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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次德累斯顿发洪水,你也是捐款了啊。”
“对,那是因为那里的人损失了所有东西。你想一下,如果我们的房子被水淹了,我们只能站在大街上,那是什么样的情景。”
“当时我认为还有其他方面需要钱。”妈妈说,“我为正在闹饥荒的地方捐了钱。”
人应该帮助每个可以帮助的人吗?
“我认为,人们应该向第三世界捐赠医药产品。”皮雅插话进来说,“人们可以通过这样的捐款挽救别人的生命,或者让失明的人重见光明。”
“真太好了。”爸爸大声地说,“如果帮助别人一定要和钱联系上的话。最好你们给我一个单子,那么我就知道我们该把我们的钱送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猜,这样你们就会放弃一些选择了。”
“是的,可是不用那么做也可以选择出来,不是吗?”费迪说,“夫里德舅舅曾经有一次跟我说过,人应该选择大多数人最需要的来做,这叫功利主义。”
“哦,那么夫里德舅舅现在必须明白一点,”爸爸被刺激了,“如果是那样,我们到最后就什么也做不了,因为捐款在第三世界都被用到很多地方,用的地方越多,效果就越差。”
“所以我们就该什么都不做吗?”皮雅问。
“上帝啊,我们当然要做点什么。”爸爸说,“可是这是政治的问题。我们个人做不了什么,难道我们要把所有东西都买了,或者开个慈善会?你们的舅舅倒是应该最先这么做,因为这很适合他。你们太年轻了,脑子里净是些天真的想法。”
“如果每个人都做些事,那就没问题了。”皮雅说。
每次听到爸爸说他年纪小,不懂事,费迪就觉得很生气。他想,夫里德舅舅一定会是更好的谈话对象。皮雅也想听听舅舅能说什么。
“我恐怕,你们的爸爸说的是对的。”当舅舅听了两个孩子讲了事情的经过之后说。费迪还在生爸爸的气,可听到舅舅的话他更生气了,他再也不想听到人说他年轻幼稚了。
“爸爸怎么说得对呢?”
“是这样,先说说订杂志的事情。人们称那些推销杂志的人为推销员,他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他们往往能通过带有欺骗性的面孔把杂志推销出去。”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家伙是个骗子?”费迪问。
“这有可能。谁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舅舅说,“如果一个人想帮助别人,那最好的是把钱用在正确的地方上。”
“嗯。”费迪说,“那么,一个人可以抛开政治考虑,只是简单地帮助别人吗?”
“至少有一部分是这样的。”舅舅回答说。
“什么叫一部分?”
“是这样的。个人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那么人什么都不做不是更舒服?”皮雅问。
“不过人只是简单地坐在那儿,什么都不做,当然很舒服。”舅舅回答说,“但是有两个问题不能忽略。第一就是要参与政治。”
“那要等到有选举权以后。”
“当然,这是一种参与政治,对政治产生影响的可能。可这并不是全部。”舅舅说,“人还可以参加各种组织,并通过组织的活动要求实现目标,这同样很重要。参加这样的活动不一定要等到十八岁。”
“第二个问题呢?”皮雅问。
“按照我的看法,第二个应该注意的是,人可以直接帮助别人。”
“有没有什么明确的理由,这些理由是可以说服爸爸的。”费迪很明确地提出问题。
“当然,这样的理由人们可以在《圣经》中读到。”舅舅说。
“天哪,又是这套。”皮雅一点都不想听这个,“现在又到了夫里德舅舅布道的时间了。”
舅舅反对说:“你们知道,我并不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但是人们不能忘了,《圣经》对基督教和犹太教来说是一本神圣的书。在这本书里总结了上千年的重要的和智慧的思想。我不是那种一到星期天就去教堂的人,可是如果我听到有污蔑《圣经》的话,我也会生气。尽管《圣经》中有些话在有些地方并没有实现。如果你愿意听,那么可能你认为一个世界性的哲学家所说的话是更好的例子。”
“是的。”皮雅说,“这个哲学家是谁呢?”
“叔本华和他的同情伦理学。他说行为的动机可以分为三种:自私、幸灾乐祸和同情。处于同情的行为是好的行为。”
“这个观点我是同意的。”皮雅说,“虽然我不是特别清楚他在说什么,但是他所说的同情在我看来是非常重要的。正是因为同情,我才去帮助别人。人总不能就坐在那里看别人受苦。”
“叔本华还为他的理论制定了原则:人不应该伤害别人而是应该帮助别人。同时人应该避免自私的行为。这样的观点不仅仅出现在西方,在东方也有。”
“那么怎么实现去帮助别人呢?”费迪问,“爸爸说我们要把所有的东西卖掉,并建立一个慈善机构。你应该先这么做,因为这很适合你。”
《谎言长着红耳朵》 第四部分不是每个人都必须拥有同样多的东西吗?(2)
帮助别人有没有一个制度?
或者一个人应该帮助所有的人,做所有的事?
“是吗?”舅舅显然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
“可是人确实应该这么做啊,如果考虑到你向我讲过的功利主义。”费迪说,“如果人们把钱用在非洲可以使一个村子里的人不被饿死,那这比买一辆新的汽车更有意义。”
“有的时候我必须向你们致敬。”舅舅被感动了,“这就是人们常会指责功利主义的地方。因为它对现实世界来说是个幻想,人不能照顾到所有的事情,而且很自然,人会更多地考虑到自己周围的人和事,比如自己的家庭。这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在所有的道德学和哲学里都很难找到完美的答案。”
“哈,太好了,那人到底该怎么办呢?”
“这个,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所有问题的解决办法。”舅舅说,“但是我认为亚里士多德的黄金的中点是非常好的。”
“你是说‘黄金法则’吗?”皮雅问。
“不是,我说的是黄金的中点。有的人也称其为‘亚里士多德式的中点’。”
“这是一条什么样的理论呢?”费迪问。
“这是亚里士多德关于‘善’的定义的一部分。亚里士多德认为,好的行为来自于善。善良、智慧和知识是人必须掌握的东西。”
“这个和你刚才说的中点有什么关系呢?”皮雅问。
“亚里士多德认为,选择两个极端的中点就是正确的。也就是说,凡事不要太过分。”
“那么关于帮助别人的问题是怎么说的呢?”费迪想知道。
“人们要从中学到,不管是哪个方面,做的太过分了都是不好的。也就是说,根本不帮助别人当然是错的,相反太过于帮助别人,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也是很糟糕的事情。现在你明白了吧,人应该帮助别人,但是没有必要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卖了,去搞一个慈善机构。”
《谎言长着红耳朵》 第四部分我和我的酸奶—为什么人还要考虑到环境(1)
我和我的酸奶
——为什么人还要考虑到环境?
“为什么你的车叫‘吉米’?”费迪坐在舅舅的车里问,“你是给自己所有的东西都起名字吗?只有小女孩才这么干呢。”
“别胡说八道。你会这么想我,真让我觉得‘高兴’。这个车从出厂的时候就叫这个名字,就好像奥迪TT一样,这车就叫吉米。”
“那听起来好多了,毕竟是个不错的名字,呵呵。”费迪说。他非常喜欢这辆车。这是一辆原装的美国车,车只有两个座位,可后面却留有很大的空间,大得甚至可以再放进一辆车去。每次舅舅出门的时候,这里就是安东的地方。它在这里一点都不会觉得狭窄。另外这个空间还能满足舅舅的需要,把一些东西运来运去,像很大的吊灯、古老的圈手椅、刚从旧货市场买来的古董或者那些让费迪看着觉得很漂亮的玻璃或者木头做的老箱子。最让费迪喜欢的是,在这辆车的后面有个调节装置,人坐在车里可以通过电钮调节座位的高低,在车外则是通过钥匙,费迪觉得这简直太酷了。
他们正在开往山里的路上。今天的天气太好了,他们要带上安东去山里做一次小小的郊游。夫里德舅舅是去学校接的费迪。这是费迪最希望的事情。因为所有的同学都会羡慕他坐进这么一辆很酷的车。
“听听这声音。”舅舅说,“这就是大引擎发动机的声音。”
“你再说一遍这车的油耗。”费迪问。
“5。6升,210匹马力。”舅舅一边说一边按了调节座位的电钮,因为他放慢了行驶的速度,这样安东就可以把头伸到窗外了。
“哦!”费迪觉得有点惊讶。
“告诉我,到底消耗多少?”费迪过了一会说。
“嗯,这个,你知道,当然,这有点……”舅舅回答说。
“嗯?说啊!这车肯定百公里耗油15升。”费迪说。
“这个……是的。”舅舅说,“如果是夏天,如果我节省一点的话,是15升。”
“怎么?不然还会更高?那如果是冬天在城里开车,到底需要多少?”
“这个我可不想知道。毕竟开这车有很多乐趣,不是吗?当然,消耗是高了一点。”
费迪必须承认,坐这辆车出去玩确实非常高兴,可这还是不能让他觉得满意:“那么关于环境呢?人开这样的车出门不会对环境造成更大的破坏吗?至少它排出更多的废气。人应该注意环保,至少我们的生物老师经常这么说。”
为什么人必须要考虑到环境?
“当然。”舅舅说,“你说的毕竟是对的。我也常常想到环保问题,我尽量少开车。如果没有必要我就不开车,如果路程太远了,我就坐火车去。所以总的来说,我的汽油消耗和别人的差不多。”
“哦,是这样。当然,如果不能经常开着吉米出门是有点遗憾。为什么人一定要考虑到环保呢?有没有比如什么绿色条款或者自然功利主义或者绝对环保一类的规定?也许人应该在十诫上再加一条:你要热爱自然母亲,不能伤害花草。”
“你刚才说的那些什么规则、主义我没听说过。”舅舅说,“但是那些名字听起来不错。但就内容来说,确实有这样的东西。在过去的几年里,环保的观念确实已经成为人们道德观念中的一部分,但以前并不是这样。古时候的一些哲学家们认为自然界是处于从属地位的。”
“那为什么这样的观念在最近的几年被改变了呢?”费迪问。
“因为过去几十年中不断出现的环境问题开始越来越引起人们的注意了。尽管这些环境问题的隐患在很早就有了。人甚至可以相当明确地指出具体的时间。”
“是什么时候?”
“那被称之为‘奥果韦结果’。阿尔伯特?施韦策,这个名字你一定听说过。”
“当然,是原始森林研究方面的博士。他经常在晚间节目里出现。‘现在是午夜,我是施韦策博士’,这句话是爸爸最喜欢听的。”
“哦,是吗。1915年,施韦策博士驾驶蒸汽船航行了非洲的奥果韦河,之后他就提出了尊敬生命的理论。在他的理论中,无论什么样的生命,人的、动物的或者植物的,都是神圣的。”
“还不止这些呢。”费迪说。
“是的,施韦策的理论还不止这些。他就像个医生治疗细菌感染的病人,他必须把细菌杀死。”
“当然,不然病人会死的。人总不能因为不想杀死细菌就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死去。”
“是的,是的。一点没错。”舅舅说,“每个人都会这么认为。施韦策同样这么认为。施韦策把生命的价值摆在了最中间的位置,因此人们称施韦策的理论为生物本位主义。生物指的就是所有的生命,本位就是最中间的意思。关于动物,人们早就有这样的思考。比如康德就曾经说过:谁残忍地对待动物,那它就同样会残忍地对待人类。因为动物和人一样也是有智慧的。这个理论的核心是人的智慧,因此人们称其为人本主义。”
“这个真难理解。”
“现代的哲学家也对生命的问题进行过思考。澳大利亚人皮特?西格认为决定的标准是:一种生命是否有经历伤害、幸运和快乐的可能。如果有这样的可能,那这样的生命就没有任何理由受到比人保护自己的生命更少的保护。这种理论同样可以用来反对种族主义。不同肤色不能成为权利被剥夺的理由,人们称这样的理论为物种主义。当然,这和种族主义是有很大区别的。”
“天哪。”费迪说,“怎么叫这么个名字,没人会知道什么是物种主义。我甚至把这四个字连在一起就说不清了。有没有简单一点的?”
“人当然不一定非要这个定义。人们只是在专业性的讨论中才会用到。现在的问题是,西格一方面提高了动物的价值,可另一方面他并没有解决一个问题,为什么人可以拥有更多的权利。”
“这个,我并不知道准确的答案。”费迪说,“人就是这样啊。”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你看,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
“你当然可以这么说,事情不这么简单。”
“另外还有。”
“还有什么?”
“责任。”
“对什么负责?”
“对地球和人类。”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间我做的事情要对地球和全人类负责了?”费迪问。
“每个人的意识里都有这样的想法。”舅舅说,“汉斯?乔那森在他的一本名叫《责任的原则》的书里就提到了你刚才说起的绝对的环保问题。”
《谎言长着红耳朵》 第四部分我和我的酸奶—为什么人还要考虑到环境(2)
“太好了,真的有吗?他怎么说的?”
“乔那森断言,环境问题和机器以及机器所产生的效果有直接的关系。他认为,人的所作所为要考虑到不伤害到人类的生命。”
“原来是这样。这并没有什么让人吃惊的地方。可是是谁建造了可以摧毁世界的机器呢?建造这样机器的人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哦,如果你所说的摧毁世界的机器指的是原子弹,那你说得很对。可是乔那森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提出了长远的道德,是指时间上的和空间上的。”
“长远的道德?时间的和空间的?这又说的是什么?”
“是这样的,乔那森认为在以前,比如在康德的年代,人们只在意个体在当时所做的事情。而他认为在以后人们应该考虑到,他们的所作所为对整个地球和整个人类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不是只考虑到眼前的利益,而是要考虑到未来的影响。”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现在要做点什么,要考虑到对一百年或者几百年之后的世界和人类会不会产生危险?这怎么可能?”
“怎么了?想想臭氧层的漏洞。很长时间以来人们都没有意识到,即便是在意识到之后很长时间里人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现在人们终于知道了,原来是喷头里的发酵剂和冰箱里用来制冷的氟造成的。这些东西对大气已经造成了伤害,人们正在想办法改善。再比如地球变暖问题。人们今天了解到,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人们越来越多地制造了二氧化碳,大量的二氧化碳进入大气层正是地球变暖的原因。现在人们正在探询,是什么将对未来的几十年产生巨大的影响。”
“上帝啊,如果人什么都要考虑的话,那不久之后,我可能就只能吃些谷子、种子之类的食物了。”
如果人要很严格地保护环境,
那人就只能吃些种子、谷子一类的东西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舅舅问。
“比如迈克家,他们家只在所谓的绿色商店买东西。另外爸爸妈妈前些日子还为是否在绿色商店买东西讨论过。”
“这倒很有意思。”舅舅说,“他们是怎么说的?”
“是这样的,前几个星期,爸爸回家的时候突然带回来一个纸袋,他去买东西了,不是什么机器,而是吃的,蔬菜啊,肉啊,水果啊什么的。这真让人吃惊,他可是从来不买这些东西的,一向都是妈妈去买。妈妈看到这些的时候差点惊讶地晕倒了。她问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