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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手持青龙偃月刀,站在点将台上,张贲身穿飒爽军服,宛如三十年代的军阀头子,长筒的马靴锃亮,腰间是一把斩马腰刀,配着一把大口径的手枪,戴着手套,因为身材高大肌肉厚重的缘故,使得他看上去分外的狰狞,面目轮廓越发的清楚起来。
那些第一次见到此人的客人,都是暗暗咂舌,一些女人都是微微侧目,闭上眼睛,竟然是不敢看他,谁都知道,这家伙的煞气,已经重的惊人。
这便是活生生的军阀吗?还是中国国内出去的那种?
一些人有些好奇,他们都在和平年代生存着,始终不明白,军阀军阀,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但是眼下瞧见了,才浑身一颤,只觉得,这样的人,还是不要靠近自己的好,自己的生活中,还真是不需要这种杀伐果断的军阀头子。
张贲将腰间的腰刀锵的一声抽了出来,让人毛骨悚然,都是浑身一颤,哆嗦了一下,指着那条赤铁矿的矿脉区域,张贲朗声道:“铁矿。”
这一声话,让那些国内匆忙赶来的钢铁厂老总们跃跃欲试,却又不敢说话,正此时,却听得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们胜利钢铁厂可以从这里进口矿石吗?”
“可以。”
话音刚落,那些其余的钢铁厂老总都是一身颤动,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叫喊起来:“我们华阳钢铁集团……”
“我们莱钢……”
“我们清河钢铁……”
……
这一阵阵的嘈杂,让不少巨富豪商都是不屑,心中暗道:成何体统。
那些香港来的珠宝公司,还有新加坡的珠宝公司,都是微微侧目,颇为自傲和不屑,唯有几个澳门来的大佬,老老实实地站着,却是不嚣张,又两个可能是十四K的香主,地位不高,但是说话警醒,又是孝敬的好,竟然是让张小山颇为点头。
提前领了他们过来说话。
不过他们也是有眼力劲,竟然连忙道:“好说好说,大家都是中国人,他们先,他们先……”
立旗挂牌匾,这是开堂最开头要做的事情,当下的时候,这些混江湖的人,反倒是清醒的多。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会说话,从澳门那里过来,还知道礼数,不容易了。
提到了中国人三个字,倒是让张贲高看了一下这澳门的黑帮,比起台湾那边刚上台的那个帮主,实在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先出钱,后拿矿石。运输队……只做五家的生意。路修通了,就可以开运,临沧是中转站,昆明、昭通、桂林,三处为总中转站,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张贲手下的幕僚,也早有计较,此时张贲说出来,更是轻松无比,众人一愣,又是琢磨了起来,其实,运输的成本,已经是低的不能再低了,不过相比较起来,如果是太远的钢铁厂,就有些不划算,最好还是有铁路,这样还能划算一些。
比起从澳大利亚进口铁矿石的风险,显而易见,这里好歹是自家人,而且设备什么的还没有安装,吃头汤,将来的生意才做的长。
没有傻*,眼睛都放得很亮。
“没问题没问题”
这一声声的叫喊,如何让人相信,这些一方豪强,其实都是大型企业的总裁或者掌舵人?这宛如街头小贩卖菜一般的光景,决定的,可能是数以百亿计的价值,让那些随同而来的女人们都是目瞪口呆,这种事情,这辈子,见识过了这么一次,兴许,也是足够了吧。
不过,人们又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一个人身上,那便是一开始开口询问的那个女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外国女人。
但是,这女人的中文说的极好。
梅尔波娃。阿尔瓦耶夫。
那个格鲁吉亚的大洋马。
“真是令人惊讶,啊哈。”
她声音不高,充满着被戏耍的那种自嘲,还有一种愠怒在,仿佛是被欺骗了许久之后的怨愤,但是,她却忘了一点,她是以什么资格和身份呢?
“没空搭理你。”
张贲侧目,将佩刀指着几处绿色的地方,画了个圈:“六个玉石坑,规模都是中型,设备都没到,玉石的样品,想必也有人看过了,实力为尊,先到先得。”
这话比起先头的赤铁矿,更是霸气。
一句实力为尊,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张老大我们万福珠宝……”
“张生,香港的陈先生一直很仰慕你……”
“仰慕你老母啊滚”
“我们可以出设备和工人,不知道……”
“值百抽五啊大佬,张将军,我们很有诚意的……”
此时此刻,已经群情激动,在圈子里面的人早就反应过来,全部一窝蜂地涌动过来,而外围的人,则是似乎是知道消息慢了一些,只能安心地等着。
起先那些香港新加坡的珠宝商人还在嘲笑钢铁厂的老总如何的不给力,此时此刻,却也是这样的紧张,深怕错过了这次分享实地玉石坑的机会。
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缅甸内战,泰国又出现政局动荡,各大珠宝公司的玉石存货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虽然大多数人都有存储毛料的习惯,但是很可惜,如果没有稳定的货源,注定会被挤兑干净,玉石一途,拼的除了一开始的财力,最重要的是,途径一定要稳定,所以才会出现许多珠宝公司后发先至,正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大量的货源,哪怕是做二道贩子,这辈子也不用愁。
不过现在,东南亚诸国都是或政局或局势或经济不稳定,完全无法稳定珠宝的价格,尤其是玉石的价格,已经上涨了百分之一百二十多,可即便是这样,在中国和海外的华人圈子里,玉石的消耗量依然递增。
尤其是因为得知主要的产玉地区都内战或内乱,有眼光的人也有选择性地进行投资玉石,只待增值出手,这便是宛如房地产一般的盛宴,唯有珠宝商在其中,痛并快乐着。
四月份销售额超过一亿的公司就有三十二家,这还仅仅是港澳台和新加坡的数据,如果算上中国内地和北美公司,就不知道是多少了。
虽然新加坡属于**急先锋,但是不得不承认,在赚钱和抱大腿以及看风向的能力上,李氏父子有着独到的判断。
缅甸局势,他们一眼下注在了张贲身上,第一次的投资就有两个亿美金,这等魄力让港澳台三地的豪商都是目瞪口呆,不过,李光耀父子有着自己的判断,他们明确地判断出来,中国政府对于此地的军事力量,可能要扶持了。
之前的外交部发言,便仅仅是一种官面文章罢了,实际的动作,才是最紧要的。
李光耀父子没有判断错误,虽然他们是华人,但却又**,同时却又极端地追逐利益,以维持李氏父子在新加坡的统治地位。
一切只待解开面纱。
席丹瑞是否能够借助外力降服这萨尔温江以东的域外天魔,还不得而知。
现在嘛,一场疯狂的盛宴,刺激的这些商人都在不停地追逐着这疯狂的利润。
“真是壮观。”
巫行云站在关山旁边,关山此时一身关二爷的打扮,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晃动了一下,上面哗啦啦的作响。
“怎么,有话说?”
巫行云侧目看着关山。
关山突然看着人潮,道:“巫兄,可以问你一些私人问题吗?”
“但讲无妨。”
巫行云手按在海座头上,显得有些轻松。
“你有家人吗?”
锵哒
巫行云拇指一推剑格,又迅速地收刀,到底是没有出刀。
“我知道你问我的意思,以前怎样,还不知道,不过现在,哪怕是曾经有,现在也只能当是没有了。”
巫行云冷冽说道。
关山点点头,道:“我有一个妻子,我想让她过的好一点。张兄弟是个绝世的奇人,我做不到像他一样忘我舍身,但是,我也想助他一臂之力,还他一个还不清的恩情。算起来,巫兄弟,你和张兄弟很像,不过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同。”
巫行云突然自嘲地苦笑一声:“哼,我还不知道么?我巫行云,早就被仇恨狂暴充斥了内心,现如今,不过是行尸走肉的杀人机器罢了,等哪天杀不动了……算了,想必老子也没有杀不动的那一天,真有的话,那只能说老子已经死了”
他咬牙切齿,狠历地说道。
关山点点头,道:“这便是你巫兄弟的气魄了。关某不如,不过,关某却是看得出来,巫兄弟也是个爱华夏爱到至深的人。只是,你就不怕,爱祖国爱的太深,而她却不爱你么?”
巫行云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的极为畅快,手指指着关山,仿佛是看到什么极大的笑话似的,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关山啊关山,你也算是堂堂的汉子,怎么也和娘们儿一样唧唧歪歪起来。我巫行云,别的不敢说,精忠报国四个字纹在身上,那不是为了好看的我爱国,那是我的事情,至于国爱不爱我,谁他**的有功夫去操心这个将来百年之后,看怎么说我,便知道这母国上下,到底是否是爱我的关山,你终究只是一个练武的江湖汉子,你还差得远”
巫行云抽出了手中的海座头,目光灼灼,狞声道:“我能在张贲这里服软,不是因为别的,不是我巫行云怕了他,也不是因为我巫行云胆小缩卵想要躲在这里,而是因为,我能够感觉到,张贲之狠辣,远在我之上,他不像我,还会将爱国这样的话冠冕堂皇地挂在嘴上,他连说都不会说,他只做他的事情,你明白了吗关山?于他而言,什么我爱国还是国爱我,他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和头去想这个……他只是在做”
关山双目圆睁,终究是没有了勇气和巫行云对峙,他也不是什么平凡之辈,但是在这里,他能够感觉到一股熊虎豺狼的漏*点,这是野兽一般的疯狂,粗糙的,不加以掩饰的力量。
不过,巫行云这番话,还是宛如棒喝,让关山恍然大悟起来。
原来,都是他小肚鸡肠了。
于张贲这票人马而言,那些什么爱国的话题,都太遥远了一些,他们看中的,只是这条路能走多远,或者说,能走多远,那就走多远吧。
身死人灭?哈哈哈哈……
背靠社稷,这堂堂正正的一代伟业,竟然只是一个热血青年的一番挣扎么?还是说,他本就想着要这样冲出去,奋力冲出去,一拳砸烂了那些规矩,然后,飘然离去,留下一番点评,留下一番惊魂未定。
怅然之处,让关山有了一丝明悟,惶惶然之中,他终于明白,他在追求上,少了一点点什么,少的那一点点,叫做信仰。
底下的纷杂吵闹,几欲要打起来的各路珠宝巨头,手中挥舞着支票本,大喊大叫,哪怕是年过六旬的老者,此时也是一边朝着嘴里喷着气雾剂,一边大声地叫嚷着金额,仿佛不这样,不显得他的诚意一般。
能够将数以亿计的生意当做卖菜一样地往外撒,也唯有南定城这里的一票人马了。
看着这纷纷扰扰的人,张大山冷笑一声,不似常人地低沉说道:“娘了个逼的,老子还当这些鸟人下面镶金带银的,没想到,还是和老子一样嘛,嘿嘿,嘿嘿嘿……”
他难得做一回靠大嗓门露脸的事情,左右的跟班都是老老实实地站着,两个刚退伍的大兵眼睛里还有些不可思议和震惊,这里的一切,和以前看过的缅甸,一样又不一样,充满着神秘。
张贲并没有去理会那些珠宝巨头的呼喝,只是在一处黄金色的地域又画了一个圈:“这条黄金矿脉……”
“张总我们很有诚意的……”
依然嘈杂……
NO。224车马营盘,烽火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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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旗之后,需过了离火四月才能正式开堂,时间可能长可能短,其中的彩头越好越大越能耐,越是能够显示出这个堂口的实力。
就好比以前卖米的米铺子,刚开铺子半价卖米如果能够撑上仨月,这个米铺的名声绝对是小不了的。名气要打出来,也快,叫的也响亮。
这就是一种力,可能是财力,也可能是魄力,不一而足。
不过在缅甸这块地上,就是综合的实力。
钱、人、炮、地盘
“南定军实力雄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时候,奋力一搏,将资金抽过来,将来分红,回报丰厚啊”
“可是……张贲此人,到底是否有信用可言,我们并无从得知啊……”
香港这边的几家珠宝公司在那里开着小会,正说着,突然一阵惊呼,锣鼓敲响。
“怎么了?”
“出了什么事情?”
他们推门出去,却听得一人大喊:“香港陈先生斥资六亿,要做一号坑的盘子,已经定下合同了”
“啊?这、这、这……怎么这么快”
几人更是惊呼,陈先生,就是陈六福,他的六福珠宝在香港也是中上实力,但是斥资六亿,却是他现在能够拿出来的全部极限,或许之后公司的账面上,就只有几十万的领头,下个月的工资就可能发不出来。
但是陈六福却定下来这样一个合同。
一号坑的所有基础建设都是他来出钱,工程队他来解决,可能租用鼎鑫建筑,王宏图志得意满地在那里和陈六福握手,尽管满头大汗,但是这个原本出生潮州的香港大亨,却心情有些激动。
他是冒险,不过这个险,却是值得的。
一号坑出了三套冰种飘花,几百万上千万的货且先不去论它们的价值,这个坑其实是个古代坑,只是因为缅甸内乱,废弃了而已,现如今,再重见天日的时候,便让人以为这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陈六福有老一辈的玉石志,知道这里有古代的老坑,手底下的三个师爷亲自观摩了一番之后,有七成把握这里是老坑。
七成,这已经是铁板钉钉了。
陈六福决心在自己退位之前,将六福珠宝做到天大,也要荣登一下香港珠宝商的龙头交椅,他有这个急切的愿望在,所以,四十八岁的陈六福和二十岁出头的王宏图握手的时候,除了激动,还是激动。
“陈先生,你的决定是极为正确的。”
王宏图认真地说道。
他咬耳小声地在陈六福的耳朵边说了一句什么。
陈六福双眼一瞪:“什么?此话当真?”
他普通话不是很好,带着浓重的潮州话的味道,不过却也显得出他急切的很,边上的三个师爷也不知道陈先生到底是怎么了,只管看着。
王宏图点点头:“我们南定军,上下奋勇,理当如此。”
陈六福双眼放光,连连点头,又道:“好好,好”
他连道三个好,突然一拍掌,道:“王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看看二号坑三号坑?你知道……”
“王先生,贪多嚼不烂,我们当家的不喜欢太贪的人。这句话,是我私人提醒您的。”王宏图正色道。
陈六福一怔,掏出一张白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然后道:“是、是,说的对,是我急切了。”
众人惊诧的时候,这时候听到一阵柴油发动机的咆哮声,哗啦哗啦的履带前进的声音传了过来,两辆装甲车哈拉哈拉地朝前开着,冒着青烟的两辆老旧装甲车停在了场地上,外头又是五六辆的光景,接着是两辆解放大卡车拖着两队兵,后面是四辆东风大卡车,同样是装着大兵。
全副武装的大兵哗啦啦地下来,手中的八一杠都是崭新锃亮,有些混江湖的,眼珠子放光,一下子就认了出来,更是有部队里出来的人知道,这票人马,怕不是刚刚换了装备吧。
这些人,都猜的不错,不错,这确实都是崭新的装备,卡车上放着两挺重机枪,后头是迫击炮,还有一门榴弹炮,几个小队长都是背着火箭榴弹发射器,然后打着报告,一副中**队的做派,更是震慑群雄。
暗道这份实力实在是咂舌的时候,又听到后面哗啦啦啦的声音传了过来,于是五六辆大卡车,不知道是什么牌子,车头平整的很,车顶上都坐着大兵,手中握着算盘机枪,脖子上挂着望远镜,又两个捧着九五狙,就这么拉着把手,站在一侧。
车子一停,就嗖嗖嗖地利落下来,带队的第六大队的大队长刘成虎身材高大,从一辆吉普车上下车之后,朝着点将台行了一个军礼,随后才大声喊道:“贼酋魏学兵以被我六大队剿灭枭首示众”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比起张贲,这魏学兵魏学刚两兄弟在缅甸金三角附近的名声,更是让港澳台的人清楚一些,走私毒品的几个大亨,除开鲍有祥和坤沙这种一代毒王,那些有名的大佬,魏氏兄弟,就是其中翘楚。
当年在越南河内爆发的百吨毒品案,就是魏氏兄弟做出来的。
港府特批的一批悬赏,魏氏兄弟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