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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七绝-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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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天雷叟,名叫马亮,为江北绿林道副瓢把子,功力仅较总瓢把子九指魔公孙无畏,略低一筹,其一身“天雷行功”及一手“青木掌”法,称霸一方,少遇对手!
  天雷叟马亮此时大喝一声:“住手”
  濮阳维淡淡一笑,问道:
  “怎麽?还有什麽别的花样吗?”语气轻视之极。
  天雷叟面上一红,沉声道:
  “小子休逞口舌之利,老夫且问你,姓什名谁?,师承何人?与这女娃儿是何关系,说明了咱们再动手不迟!”
  濮阳维故作讶然道:
  “哦!在江湖上闯,敢情尚有先报字号的规矩?”他说完後,也不理天雷叟,自己先低头故作沉吟,过了一阵,他才装着万般无奈的道:
  “也罢!在下濮阳维,业师名讳,上关下毅,这姑娘与在下乃萍水之交,现在说了,老鬼,你纳命吧!”
  濮阳维话声一住,双掌蓦然回圈,再往下一合骤翻,一股排山倒海似的炙热掌力,汹涌轻向天雷叟马亮。
  这天雷叟一闻对方报出万儿,不禁心中万分惊骇,正待答话,蓦见濮阳维双手齐翻,便知不好,他一咬牙双掌由下提上,拼全身功力,疾然推出一片寒深深的青色动气。
  两掌相触,只见周围枝叶纷飞,飞砂走石,强劲的疾风甚至扫得地上带起一个个小漩涡来!
  绿娘子方婉,见状大惊,只得飞身窜过一边,待她回头看时,只见濮阳维衣衫微乱,但却悠闲的站在原处,而天雷叟马亮,面色煞白,却盘膝坐在地上,闭目调息,满头黄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淌,显然是己吃了亏!
  过了盏茶时分,天雷叟一跃而起,半句话不说,厉叱一声,又猛扑过来,一上手便施出自己称霸江湖的“青木十一式”掌法来。
  淮阳维见对方调息过来後,非但不感激自己不乘人之危的磊落行径,反而不问青红皂白又扑击过来,不由气得冷哼一翼,更不答话,“天魔十二式”也倏然施出。
  只见一团青光,围住一条白影,以极快的速度,往来飞博,空自急坏了一旁的绿娘子。她自己觉得竟然统毫插不进手去,只得暗自为心上人提心吊胆不已。
  瞬眼间,已十馀招遇去了,不但天雷叟心中暗暗咕咕,连濮阳维也不由心中微诧:他暗想,自己施展的“天魔十二式”甚为玄奥凌厉,等闲高手,不用施展一半招式便可将对方击败,但这天雷叟却硬和自己拼了六七式,尚还有攻有守!他那里知道,这天雷叟所施出的“青木十式”亦为一江湖异人所独创,加以在天雷叟这种身负极佳硬功底子的高手施出,更是威力无匹!
  顷刻间,二人又连对五掌,此刻双方心中皆已不耐,那天雷叟马亮,首先大喝一声,便出一掌,到後来越转越急,口中喝声一次比一次快,掌声如风起云涌,越来越重,且隐约挟有风雷轰轰之声,威势果然不凡!
  濮阳维见对方喝声出口,便即刻小心防范,果见对方掌势忽变,不但身形急转,掌影如风,兼且带着风雷之声,四周更彷佛全为一排排巨大之青色光幢所围绕,翻翻滚滚,向自己压到,他一觉压力增加,不由厉啸一声,全身真力一收一放,呼呼之声,骤然而起,那护身之“六弥真气”与融会贯通了的“双极真气”竟激然反震而出,且隐隐带着青、红叁色的蒙蒙光芒。只听到“砰然”一声巨响,在满天尘土迷雾中,一条人影被震得连翻出两丈多远,那人落地後,一个琅跄,吐出一口鲜血,但仍一挺腰,拔上树梢,头也不回,消失於隐约夜色中!
  绿娘子方婉,被方才两人拼斗时的景况惊呆了,直听得一声暴响後,方才悚然惊喜,眼见其中一人受伤而退,她已瞧出,正是那不可一世的天雷叟马亮!
  这时,她急急跃同适才拼斗之处,只见一个人影都没有,她不由芳心大恐,以为自己心上人,也遭了不测,正待四处寻找,却忽然自百丈之外,有看一缕幽怨的箫声传来……这箫声竟是如此熟悉与凄迷方婉凝神一听,原来吹的竟是唐代诗圣李白的“清平调”,她痴痴的听了一会,微低下头,口中却轻喃道:
  “若非群玉山头见,便向瑶台月下逢,唉……冤家,你……怎的如此寡情……那日才再能相逢月下呢?”
  原来濮阳维适才以“六弥真气”震伤了天雷叟马亮後、自己也觉得真力微耗,他一眼见了满脸焦急的绿娘子,心中不由砰然一跳,脑际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他想到自己身负师门重任未了,强仇大启环伺当前,如何能在此时缠上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不独自己无法安心,别更耽误了,这眼前美丽少女的青春年华。
  因此他在震伤天雷叟後,即一咬牙,不声不响的施展“细柳飘”的超绝轻功,悄悄的溜走!
  但他不知怎的,总放不下心,好似有一丝丝牵挂似的,不觉下意识的抽出玉箫,他以内力贯注箫中,吹出那首“清平调”!
  好似告诉林中的可人儿一点什麽,也好似在吐露着自己如乱丝般的情怀。
  濮阳维回到客店,眼见东方已露曙色,来不及梳洗,带看随身包裹,唤醒店家,即付账牵马,悄然而去,等他走远了,店小二才吓然看出手中竟是锭重足十两的赤金,他不禁喜得对濮阳维骑马走去的方向呆住了。
  濮阳维一路行来,这日来到吕梁山,但见峰端高入云表,山势雄竣,巨石嗟峨,绝涧削壁,古树盘轧他将马匹寄放於山下一家猎户家中,自己孤身上山。以他那一身轻身术爬山越岭,真是如行坦途。不到顿饭时间,他已爬上一座山头,但此时尚摸不清小天岭的确实位置。濮阳维正自引目四望之际,却忽然听见空中“嗤”的一响,天空中随即飞起一道五色缤纷的报警信号来。
  他心中一喜,知离小天岭不远,双臂疾挥,人已拔高五丈,他在空中猛一吸气,双手向下一按,呼的一声,又拔高了叁丈,此时似已力竭,却见他清啸一声,右臂展处,人已在空中转了一圈,别的一声,掠出七八丈外,身未落地,又在空中一转,刹时之间,又飞掠出数丈,如此一来,身在空中连环九转,好似一只大鸟般,在空中飞翔不已。
  待他落地时,已在一绝壁断崖边缘之上,此绝壁断崖与对面山崖相隔十丈有馀,而在对面山崖叁丈之外,一些天然巨石之间,树着一排排的高大红桧围墙,显得气派雄伟不凡。
  濮阳维心中暗喜,心忖:
  “自己误打误撞,竟然摸到『伏龙堡』的後塞来了,也罢,待先过了这道绝涧再说。”
  他想到此处,不由低头一看,见此涧深不见底,涧下涌起一片蒙蒙白气,若万一失足,真会碎万段他看了一下,却绝不迟疑,将身上衣衫略为抄扎,全身不动,猛一吸气,人已飘然上拔四丈有馀,他此时双臂急抖,又窜高了丈许,只见他单掌一挥,整个人已飘出七八女远,眼看已将快达彼岸,但他却不再使力,尚差两丈,人却往涧底直坠下去,他落下四五丈後,却猛然弯背曲身,又疾然一舒身,双臂双腿连荡数下,人似脱弓之弦一般,又拔土七八丈来,已超过崖顶多多,此时始见他向前一幌身,轻瓢飘的落在对崖之上,濮阳维洒然一笑,又漫步向那排巨木围墙行去。
  他来至巨木围墙跟前,却不飞身进入,在四周略一审视,才随着围墙向前行去。
  濮际维生性高傲无比,不喜做那偷偷摸摸之事,故此他要从“伏龙堡”正门而入,二来性格如此,再者,也凭着那一身超凡入圣的绝顶武功,有恃无恐。
  濮阳维绕着那高大围墙,行了约莫数百步,已可见到那矗立堡前的一根高约五丈的旗斗,一条黑底白字绣着“伏龙堡”叁个大字的旗幡,正随风飘拂,猎猎作响。
  此时堡前广场上,好一片热闹景像,只见一些身看黑衣的大汉,来往穿行,另有二个灰衣汉子,正在指手划脚的,谈论不休。
  濮阳维趋前,向那两个汉子一拱手道:
  “二位好汉请了,今天贵堡不知有何喜事,如此热闹?”
  两人中那个年青的,朝濮阳维一瞪眼道:
  “你是干什麽的?打听这些事是何意?”
  濮阳维一念转,故意陪笑道:
  “小可乃一介书生,喜游览名山大川,久闻吕梁山形势维伟,“伏龙堡”李老当家威震一方,游兴所至,特来拜谒一番:“『咱们富家的今天有贵宾上门,无暇见客,你过两天再来吧!”说罢也不理濮阳维,将身体转了过去。
  濮阳维再向那年长的灰衣人,陪笑问到:
  “在下再请问好汉一句,来的贵宾,不知是那些江湖知名人物?”
  年纪较大的那个一摆手,受理不理的答道:
  “你这酸丁真轻唆,这些人你听到会吓得屁滚屎流:告诉你吧,来的是当今大名顶顶的,江湖绿林盟主『辣手神猿』黄双溪老前辈之首座大弟子『催命使者』杨真,黑旗帮红蛟堂堂主『银枪将』韩冲,和江北绿林总瓢把子手下七家舵主……”
  这人正滔滔不绝的,还待讲下去,那年青汉子已回头对他一皱眉道:
  “陆大哥,和这穷酸,有什麽好说的,走吧!”
  濮阳维冷冷一笑,狂声道:
  “齐了!齐了!也免得我一个个天南地北的去找。”
  二人闻言一征,正待开口叱责,濮阳维却探怀摸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东西,也不待二人看清,疾一抖手,“呜”的一翼怪啸,竟闪电般钉在那坚硬的大门上,深嵌到底,只露出一面狰狞的恶鬼头来,待那二人看清了,不禁猛觉全身一凉,竟不由一哆嗦,齐声惊叫道:
  “阿你……你是:……玉面修罗……。”濮阳维闻言一愕,正待问明谁是“玉面修罗”,这二人已吓得彷佛见了鬼一般,掉头就跑,一面口中大叫:
  “来人哪,快通……报……老当家的……玉面修罗,濮阳维,上门架梁了……濮阳维此时恍然失笑,暗忖道:
  “江湖上竟给我取了『玉面修罗』这个绰号!可笑自己一点却不知道。”他想道:
  “是了,自己也该有个响亮的外号才对,『玉面修罗』嗯!不错,不错。”
  他正在自思自想,伏龙堡这时却已乱得一团糟,只见一批批的黑衣人,惊张迅速的都隐蔽了起来,刚才热哄哄的场面,此时已顾得静悄悄的鸦雀无声。
  濮阳维此时对着寨门大喝一声道:
  “李奎,如此便算待客之道吗?”语声甫住,一个狂厉的口音接道:
  “姓濮阳的,用不着如此猖狂,你道我们是怕了你不成?”成字别说完,大门口已现出高矮不等,十馀人来。
  濮阳维细一打量,见带头的,一个年约四句,满捡傲悍之色的黑脸汉子,後面跟着个年约六句的矮瘦老儿,穿着一身杭绸福字长袍,颇似一个生意人的模样,濮阳维顿时俊眼含威,心忖道:
  “这大概便是那金算子了。”特别引起他注意的,尚有一个混身银衣,年约四旬的瘦长漠子,面孔青渗渗的,阴阴的站在那里,一无表情,另外七个彪形大漠,都横眉怒目的向自己瞪着。
  濮阳维长笑一声道:
  “在下濮阳维,这厢有礼了。”一语方罢,面色变,如罩寒霜般,厉声喝道:
  “叁十年前,那笔血债,今天该是了结之时,你们还有什麽交代没有?”
  众人皆默不作声,但内心却在砰然跳动,濮阳维徒手扫灭流沙庄,击毙金怒江,惊走铁掌华武;诛黑沙岛凶徒;掌震天雷叟马亮,活劈花蕊毒蜂吴江,这些事实,已在江湖上,绘影绘形的流传开来,他们焉有不知之理?而且一些好事之徒,因濮阳维人生得俊俏秀逸,却又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公送了他一个“玉面修罗”绰号。
  目前各人在江湖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强敌当前,内心有些畏怯,但系於“宁可人亡,要留名在”的心理,只有硬着头皮充好汉。
  那满脸狂傲的汉子,首先哈哈一笑道:
  “性濮阳的,你今天不来找我们送死,在下等也要寻你,岬口集外之事,你总不会健忘吧?”
  那一旁的七个彪形大漠,也齐翼狂吼道:
  “今天咱们决留下这小子项上人头、为咱们副总瓢把子报那一掌之仇。”
  濮阳维只冷笑一声,一言不发。
  此时金算子李奎,才阴森森的开口道:“姓濮阳的,叁十年前,蓁载山那段公案,谁是谁非,且不管他,你於昨夜又掌伤我那马大哥,击毙吴江贤侄,却未免太心黑手狠了一点吧?”
  濮阳维朗朗一笑:“老鬼!你们泥菩萨过河,还要替马老头子等找场不成?”
  那中年黑脸汉子,此刻对李奎道:
  “师叔,和这等小子,说什麽废话,手底下见真章便是了!”各人闻言,齐声叱喝助威,金算子李奎微微颔首,一摆手道:
  “濮阳帮主,里请!”濮阳维傲然点头,昂首向堡门内行去。
  来到一片细沙铺地的大广场,各人皆一齐停住,原来此广场除了四周为无数小土堡围住外唯一出入就是这条黄泥大道,唯有一座较高大,用青石砌成的房屋,却在数十丈之外。
  濮阳维双目倏张,沉声喝道:“时已不早,就在此处动手如何?”
  金算子慨然应道:
  “如此甚好”说罢一脱长衫,就待动手,正在此时,那中年汉子却伸手一拦道:
  “李师叔,杀鸡焉用牛刀,对付这等狂生,待小侄代劳便了。”
  李奎闻言正中下怀,他知道这位比自己低了一辈的杨真,却是当年绿林道总盟主辣手仙猿的首座弟子,武功比自己只高不低,藉机,看看淮阳维的武功深浅再说。
  此时空气顿形紧张,众人皆屏息一旁,默不出声,金算子叮嘱道:
  “杨贤侄小心了!”
  濮阳维却冷冷的说道:
  “你们这群废料,乾脆一起上来算了,何苦推推拉拉,多耗时间!”狂傲之气,溢於言表。
  此言一出,不由得使各人齐皆变色,杨真狂吼一声道:
  “休说大话,待杨大爷,先打发你小子上西天吧!”语声一住,只见他将身後一只奇形似旗的兵器一展,刷的一聱便向濮阳维当头劈下。
  这柄兵器名叫“九鬼夺命幡”乃为苗疆绝壁千年毒冰蚕丝,绞合人发银丝编织而成,色作纯白,上绣九个黑色骨髅,看来恐怖之极。
  此旗连在一纯钢铁棒之上,揍尖有两个小孔,内藏“百雀催心汁”,於对敌交手时,暗运内功发出,伤人於无形,此旗也蕴有奇毒,这两种毒物无论那一种,只要沾上一点,便於五个时辰之内全身靡烂,抽搐而亡,可谓霸道已极,便是得服下其独门解药,亦仅能使得活命,仍将落个终生残废,黑白两道,伤在他这“九鬼夺命播”下的高手已不知凡几,故而赢得“催命使者”的外号。
  此时他一击之下,淮阳维已看出此幡蕴有奇毒,身形微闪,已转至杨真身後,杨真此招本篇虚实互用,见濮阳维一闪,倘已大喝一声,“夺命幡”折回,一招“斜插柳”自左方斜斜挥出。
  濮阳维冷笑一盘,单掌向来之“九鬼夺命幡”棒沿,用力一启,右掌闪电也似劈向杨真後腰。
  杨真立觉手中一震,自已独门兵器,已被对方震歪同时劲风起处,向自己腰间龚到,他忙一错步,於手中兵器震斜时,自己硬生生酌挪开两步,这种收发由心的武技,确显他有根底。
  淮阳维心中不由暗赞一声“好”身形展处,“毒手魔君”独传之“天魔十二式”,已施展开来。
  “催命使者”杨真,见对方身形一忧,顿时掌影如山,招招向自己要害击来,不由也大吼一建,将其师门真传之“百绝十七播”连绵使出。
  二人闪电般在场中来回拼斗,脚下都不带起一丝声息及尘土,转眼之间,二十招已过,濮阳维心中暗忖:
  “看来此人功力,决不在天雷叟马亮之下,如今强敌环伺,必须痛下杀手才行,想到此处,他厉声一啸,身形冲天而起,半空中一个盘旋,那件白色儒衫,已刷的一声脱下,衫随手去,像片铁板般,向“伏龙堡”诸人头上飞去,其中一个头目,自恃练过几年铁臂功,竟向那飞来的白衫一撩,但闻“喀嚓”一声,跟着一翼闷哼,那名头目已自折臂倒地,哀叫不已。
  濮阳维此时身在空中,回翔数折,长啸一声,众人只见一道游龙似的白光一闪,已有叁名“伏龙堡”舵主,洞胸倒地而死,连叫都来不及!金算子见多识广,不由得惊叫一声:
  “大家注意!这是“修罗九绝”!”语声未住,又跟看两声惨号,又有两名江北绿林道的舵主陨命!
  而杨真此时竟如捕风捉影,无所适从,只见寒光闪闪就有人毕命,不由气得他厉吼一声,“九鬼群命幡”以无比功力向濮阳维全身卷去。
  濮阳维一声长笑,剑光如电,一出手就是八、九剑,挟看丝丝破空剑气,同杨真剌来,杨真只觉白光一闪。启人剑势已指向自已全身十二大穴,他不由心胆俱寒,急然奋力後撤,但胸衣已被划破一大片,虽未伤着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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