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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爪”甘滨身形急闪间,双臂如轮,上下颤动成波浪形,猝然挥向浩飞胁下!
浩飞识得这是一手极难练成的“浪里痕”的功夫!惊怒之下,不由暴喝连声,身形急退,双掌连番挥出。
二人顷刻间,已如惊雷奔电般,交手二十余招!
甘滨心中暴怒异常,长啸一声,身形倏变,一个瘦小身形如电般上下翻飞,两只鬼爪虚实莫测的急伸倏缩,完全是一派抓、拏、点、扣、捏、扎、指的追手招术,这正是“魔爪”甘滨赖以成名的一套“流星爪”!
浩飞顿觉眼前一花,敌人身影,已滔滔不绝的自四面八方攻上,劲风凌厉,着体如削。他怒喝一声,双掌如电,连劈带拍,竟是小开大磕,硬封硬接,每次出掌,皆是两式齐出,罡风劲气,呼啸冲激不已。
此刻,院中会武庄勇,已完全聚集于宫彤居室前旷地之上,个个鸦雀无声,紧张的瞧着场中二人的拚死恶斗!
“神鵰”宫彤眼见二人竟有一身高强本领,惊骇之下,不由暗忖道:“亏得适才自己没有贸然动手,否则以甘滨这身功夫,自己定然走不出人家五十招!”
车恕亦默想道:“久闻浩飞之‘双连掌’为武林一绝,刚猛无俦,力能裂石开山,今日一见,果然不虚,但眼前‘魔爪’甘滨这一身功力,好似更在浩飞之上,看情形,浩飞已渐渐支撑不住了!”
场中二人,在这不大久的功夫,已闪电般交了一百多招。
浩飞刚牙猛挫,双目圆睁,仍自拚死力敌,不要命的向甘滨身上要害进袭,有时竟然不顾己身危险,全是一派同归于尽的拚命打法。
接近两百招了,浩飞汗出如涌,两眼满布血丝,兀自运掌力敌。
“魔爪”甘滨心中大奇,他想不到这?髯如戟的威猛老者,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同时心中亦更加暴怒,已暗下决心,要对方横尸掌下。
蓦然,甘滨厉叱一声,一双鬼爪急颤如波,又倏然幻成无数条臂影,已将浩飞罩于掌下!
一旁观战的宫彤不由大惊失色,急一抖手,两颗铁莲子已奔向甘滨右手“曲池”“三里”二穴!
车恕亦不约而同的力贯双掌,急推而出。
“绿娘子”方婉更是了得,一声娇喝,已剑身合一的疾刺而至!
甘滨施出一招自己全力苦练而成的“浪里痕”正将浩飞逼得危在旦夕,蓦觉飒然风响,两枚铁莲子与一股强烈掌风,连袂袭到!
好个“魔爪”甘滨,只见他手臂微抬,轻避要穴,那两粒袭来暗器,呼一声已反震得无影无?!在同一时间内,左掌横自胸前推出,一股凌厉掌风起处,已将车恕震退五步!
他毫不迟疑,双脚疾飞,已踢向正在后退的浩飞“天枢”穴。
此刻,但见半空青光一闪,娇喝声中,方婉剑势已到,疾刺甘滨咽喉!
甘滨此时已不及再伤浩飞,愤怒中,那双鬼爪已无形无影,疾然伸出,一把将方婉那剑抓住,只见他运力一抖一拗,长剑已折断为二!
方婉惊呼一声,竟被震飞两丈多远!
甘滨恨极了“绿娘子”方婉,厉喝一声,便待飞身掠扑,蓦然,他背后响起一个冷如寒冰的声音道:“甘朋友,人家技不如你,却又何必赶尽杀绝!”
甘滨闻言,吃惊之下,霍的反身过来,火把照耀下,一个玉面朱唇,潇洒俊逸的少年书生,已面如寒霜的站在他身后,不及五尺之地!
“魔爪”甘滨心中不由“噗通!”一跳,暗想以自己这身武功,竟吃对方摸进身后五尺之内尚不知道,来人功力之高,当可想而知!
此刻,他面对那白衣书生,面色不改的哈哈一笑道:“阁下好俊的功夫,嘿嘿!只是不知你等还有多少帮手,且请全部现身,容甘某一一拜识领教!”
那白衣书生双目如电,冷然嗤道:“对你这种罔顾江湖道义的鼠辈,区区一人便足足有余。”
甘滨见对方口气,竟较自己更加蛮横三分,不由勃然大怒道:“无知小子,我今天非活劈了你不可。小子!你可听过:‘会尽江湖黑白道,不睹黑龙魔爪现’这句话吗?”
白衣书生双眼望天,不疾不徐的答道:“鼠辈!你亦曾听过:‘宁自阎罗十殿转,莫见玉面修罗颜’这句话吗?”甘滨闻言,不由全身一震,他微带疑惑的瞧着,眼前这神釆夺人的年轻书生,缓声道:“阁下便是那扬名天下,未逢敌手的‘玉面修罗’濮阳维?”
这白衣书生,正是那隐身屋檐后的濮阳维,“魔爪”甘滨现身索战时,他早已有备,正待及时接下,但宫彤与车恕却正好于此时飞身出来。未几,浩飞与“绿娘子”又相继而出,与甘滨交手,濮阳维在一旁观战甚久,他见浩飞力战“魔爪”甘滨,虽则不能取胜,却也不至于在二百招内分出胜负!直到浩飞突然遇险,“绿娘子”方婉折剑之时,濮阳维始以“细柳飘”之绝世轻功,如鬼魅般掩至甘滨身后,出声讥讽。
此刻,濮阳维淡然一笑道:“好说,好说,哪及得上尊驾声威远播,狂傲凌人?”
“魔爪”甘滨,向来气焰嚣张,跋扈已惯,闻言之下,哪还再能忍得住这口鸟气?
不由厉声喝道:“濮阳维,你休如此目中无人,须知别人怕你,我‘魔爪’甘滨却不含糊!”
濮阳维大笑道:“如此甚好,区区也早想会会你这武林中有数人物。”
一言始罢,他微微一笑,双掌十指倏然弹出─“嗤嗤”声响中,十缕尖锐劲风已飒然袭到。
濮阳维跟着身形急如鹰隼般晃身掠近,掌腿齐出,瞬间已拍出九掌,踢出九腿。
身手之快速凌厉,可谓至极。
“魔爪”甘滨虽在狂怒之下,却早已凝神戒备,见对方倏然出手,嘿然一声,两只长爪急伸疾缩,已连连抓出七爪,始堪堪将濮阳维这“指弹十柱”奇劲抵住,那知眼前一花,敌人掌腿,又闪电般自四面八方攻至,声威之夺人,的是无可谕言。
掌山腿影中,甘滨“流星爪”疾施,前、后、左、右、上、下各方,亦锐厉无匹的推出十二爪。丝丝锐风,甘滨大吼一声,已飘然退出七步。
他自来少逢敌手,对方虽然盛名无虚,自已却绝未想到,在一个照面之间,便吃人家逼退七步。他不由窘得满面赤红,羞怒不已。
甘滨身形一沾地,他又狂喝一声,飞身扑上,人在空中,全身蓦然一缩,两只手臂复颤成波浪之形,双腿斜斜弯曲,骤而一见,活似一只绝大的蜘蛛。
这正是“魔爪”甘滨之另一绝手:“寒蛛噬子”。只见他身形未落,一股阴冷幽幽的劲力,已无形罩下,而他那掌腿肘指之式,更是笼罩四面八方,无懈可击。
濮阳维心中一惊,倏然提足“赤煞掌”劲力,往甘滨狂劈而出,一片炙热如火的掌风中,他“金罗步”急施,足踏倒旋七星,一式“横移五岳”刷刷连声,已晃出七步,斜挪五尺。在他身形才闪出的剎那,但闻“劈拍”一声大响,地下已吃“魔爪”甘滨砸了一个两尺深洞!
甘滨亦被濮阳维那凌厉掌风震出丈许,在空中连翻两个筋斗,始飘然落地!
他此刻但觉脑中微眩,正待运功调息,濮阳维却不容他稍事喘息,长笑声中,双掌骤圈,倏翻而出,一招“怪魔降世”已疾然使出。
甘滨刚牙微挫,身形上窜,双掌变爪为劈,在一片呼啸劲风中,已击向濮阳维头部“通太”“豕儿”“五处”三大穴!
濮阳维厉啸顿起,掌影如山,呼呼轰轰迎了上来,二人“劈啪”声中,又硬接了三掌。
只见濮阳维面色苍白,胸部微喘,仍然挺立不动,甘滨却又被震飞一丈,满面赤红,汗如雨下。
他但觉五脏如焚,血气翻涌,深知自己受了不轻的内伤,游目四顾,只见“双连掌”浩飞,正咬牙切齿的瞪视自己,“神鵰”宫彤及车恕、方婉等人,亦紧张而盼切的注目场中,他们都不禁为双方这惊世骇俗的深奥武功所惊愕住了!
“绿娘子”方婉虽见心上人已稳站上风,但瞧他面色如此苍白,却又心中焦虑不已,但知功力悬殊太甚,插不上手,只落得一旁干著急。
“魔爪”甘滨急急闭目调息了一阵,感觉已稍稍恢复了一些,不由干笑一声道:“濮阳维,你功力之深厚,果然名不虚传,嘿嘿!只是甘某适才与你以硬接硬,虽则我内力不及你悠长,想阁下对掌之后,亦必不较甘某好受多少,也罢,甘某不知自量,再与你在兵刃上讨教一番!”
甘滨说罢,两手自腰间一翻,光芒闪处,一对环形兵器已拏在手中。只见这兵器宽约盈尺,环沿内外,各有九对雪亮倒,环身锋利如削,寒光似电,黑夜中闪烁生辉。
濮阳维见这“魔爪”甘滨适才对手之后,已然输了一筹,却仍旧嘴皮子不肯认输。
他见对方此刻拿出一对奇形环状兵器,不由冷然一笑道:“甘滨!在下必然成全于你,只是,你这场若再败下,是否便将宫老前辈那祖传之宝,鸳鸯雄玉留下?而且今后再不找他麻烦?”
甘滨闻言不由一呆,他略一沉吟,双目中寒光暴射,大声道:“好!若甘某这场再度败于你手,不但将这姓宫的宝物留下,今后再不会找他啰嗦,只是,濮阳维,你却自信能胜得了甘某手中这对‘九宫索命圈’吗?”
濮阳维玉面如冰,冷然道:“在下栽于你手,不但阁下可以带去宫家宝物,而且场中之人,个个任凭阁下处置,绝无怨言!甘滨,这条件你认为还公平吧!”
“魔爪”甘滨大笑连声道:“好!好!濮阳维,你留心了!”
一言未毕,只见他身形急扑中,左右双圈已疾推而出,环尖利,一指濮阳维咽喉“俞府”“或中”二穴;一砸腹下“中柱”“四隔”两穴,来势如电,凌厉无匹!
濮阳维喝声“好!”双手各划了一个弧线,反劈而出,两股劲风交触,“劈拍”一声暴响,掌风四射中,全然逼向甘滨而去。
甘滨见状,心中一震,双圈急急荡起,一个“云里翻身”已快速无匹的退出五尺。
这当口,濮阳维已潇潇洒洒的抽出那朱光如虹的“赤手拐”来。
他嘴角含笑,左手拇指微曲,右手“赤手拐”斜举,注视着“魔爪”甘滨,其状优雅之至!
甘滨身形翻起,右足尖一点左足背,又呼声飞起,银光暴射中,一式“日月生辉”劈向濮阳维顶门。
濮阳维狂笑一声,单指疾弹,嗤声风响中,“赤手拐”已凌厉快速的戳向甘滨胸前。
甘滨双圈急翻,格向对方兵器,同时头微偏,双腿齐出,踢向濮阳维面门。
濮阳维冷冷一哼,“赤手拐”倏收,颤成无数条红光,剎时一片风雷轰响,已罩住了敌人八方。
甘滨厉喝声,“九宫索命圈”舞成两轮银光,上下翻飞,宛如龙翔凤舞,罡风凛冽如怒涛奔雷,双方剎那间,已惊天动地的战在一起!
“双连掌”浩飞两目如炬,一动不动的注视斗场,双掌紧握,默默无语,他心中正在领会“长江后浪推前浪,英雄豪杰出少年”这句话。
宫彤、车恕亦双目不瞬,凝注场中,二人年纪虽大,却爱武若痴,望着场中二人,那些精妙至不可谕言的一招一式,呆呆出神。
方婉却不响不动,尽自为濮阳维担心,她明知心上人不致有失,却还是紧张得恨不得自己心悦之人,一掌毙敌,她才安心。
场中静静的,只有丝丝兵刃破空声,谁都没有出声。
远处,已可微闻鸡啼,黑夜已渐渐退去。
斗场中更激烈的进入白热化,“魔爪”甘滨此刻所使的,正是他所向无敌的“日月双环”一式,只见两圈银光,已连成一体,彷佛一绝大光轮般四处驰动,银环带起的呼呼风声,使地上荡起无数漩涡,劈声端的惊人之极!
濮阳维凝神聚气“八十一式赤手拐”拐法亦运至极限!
只见一条红色飞虹上下翻飞,时而变成千道光虹,时而幻如刀山巨涛,罡风凛冽,三丈之内充满回旋劲气,观战各人,皆被逼得连连后退不已。
此刻,二人激斗半夜,已战了三百余招!
濮阳维面色凝重,神色湛然,出手招式威猛无伦,急攻硬打,完全一派进手招术!
“魔爪”甘滨却已气喘吁吁,满面汗珠直流,已是守多攻少。
濮阳维心中忖道:“甘滨功力之高,正与那”赤面铁胆“斯段峰在伯仲之间,不知他这身功夫传自何人?”
他正默思间,不由心神微分,甘滨瞅得时机,大喝一声,乘虚左手圈直劈天灵,右手圈斜斜划向大腿,一招两式,声威凌人!
濮阳维吃惊之下,识得这是一招极为霸道的“闪连掌”。
他不躲不闪,沉着立马,双掌状似老僧合什,全身“六弥真气”蓦然骇收急放,剎时那一身白衫,彷佛充满空气般,陡然鼓起,并有“青红”两色的蒙蒙光华,隐隐弥散!
甘滨见敌人稳立不动,心中不由大喜道:“这小子如此托大,竟视我这威力无匹的‘闪连击’如无物,哼!谅他不知此招之力,却足能裂山开石哩!”
他一念未已,蓦见濮阳维白衫倏然鼓起,吃惊之下,已知不妙,尚未来得及收招换式,一道劲势如山的无形潜力,已如江涛般反震回来。
甘滨但觉呼吸一窒,狂飙凛冽,手中那对“九宫索命圈”吃那股潜力一带,再也把持不住,已被那威力无俦的“六弥真气”卷飞半空。
“魔爪”甘滨羞愤交集,狂喝一声,双臂急颤如波,不要命的劈向濮阳维中盘“梁门”“关门”“太乙”三穴。
濮阳维见对方拚死扑来,冷笑一声,身形已如鬼魅般闪开。甘滨暴吼连声,返身急追。濮阳维大喝一声道:“甘滨!你如此不知好歹,莫怪本帮主手下无情!”
“情”字才一出口,一旁众人不觉眼前一花,但见场中白影晃闪中,竟化成数十条身影,已分不出那濮阳维身在何处!
各人才待仔细观看,场中已传来一声厉叫,一条人影冲天飞起,一掠七丈,两个起落,已自?影不见,另一道这翠绿光华,却射向濮阳维。
众人急急转首斗场,只见濮阳维面含微笑,手中捏着一条形似碎布的东西,正缓步向众人行来。
“双连掌”浩飞大笑一声道:“老弟台,好俊的功夫,那厮的衣衫想是被你撕下,他才含羞而退。”
濮阳维笑道:“这‘魔爪’甘滨一身武功,的是深奥非凡,不可轻视,小弟适才以一招‘满天飞魔’险胜,除了撕裂他衣衫下摆外,尚赏了他一记‘赤煞掌’。”
车恕大声道:“这小子功夫真俊,兄弟‘赤煞掌’力何等威势,他负创后,却仍能飞跃而遁。”
濮阳维淡然道:“车兄此言不差,此人负有盛誉,的是名不虚传。”
他心中却想道:“我适才仓促中出掌,虽只用了六成劲道,只怕这甘滨亦逃不出五十里之外。”
他正想到这里,神雕宫彤已急急上前问道:“濮阳兄,那‘魔爪’甘滨适才言及,如他败在兄台手下,便留下那枚‘鸳鸯雄玉’不知这厮可曾……”
濮阳维不待他说完,已摊开左掌,曙光下,赫然现出一只通体透明无瑕,雕刻得精致绝伦的翠绿色鸳鸯来!
宫彤接过后,语声激动的说道:“濮阳兄对老朽可谓恩同再造,宫彤真不知如何报答兄台如此洪恩。”
濮阳维淡然一笑道:“宫兄何必如此客气。那甘滨于中掌后,腾身跃起之际,极快的将宫兄这传家之宝拋下,这厮真是狡诈无比,若这枚”鸳鸯雄玉“拋下时,小弟接它不住,或震碎于小弟手中,则谁都得不到手,而他日后却可扬言并未背失信诺。”
宫彤等闻言后齐声道:“这家伙好毒的心肠了!”
濮阳维眼光向众人面上微微一扫,老而弥辣的“双连掌”浩飞,已看出虽同是淡淡的一眼,却在“绿娘子”方婉的面孔上显出一股少有的柔意。
他正想倚老卖老的取笑两句,濮阳维却已抬头望天,缓缓启口道:“适才甘滨这厮,曾言及贵庄庄勇,已有十六人死于他手下,在下至今尚未看见令郎宫雄,不知可平安否?”
神雕宫彤闻言,全身不由机伶伶一颤,他这才想起,自己独子宫雄,早已被他派到外面巡视,至今尚未回来!
宫彤面色全变,大喝道:“狗才们!还不快检点死伤,却在这里呆个什么?”
四个庄勇这才如梦方觉,轰然四散,前往察视。
一刻后,车恕已飞身奔回,急道:“宫兄,庄中之人确是死了十六口,但却没有贤侄在内,想是不至有差!”
正在此时,濮阳维目光一闪,却已看见自一幢房屋之后,步履跄踉的奔出一条人影来,晨光下,但见那人披头散发,满身血渍斑斑,这不是那宫彤独子宫雄,是谁?
神雕宫彤这时也回身瞧见,大叫一声,飞身前往扶住,颤声道:“雄儿!你伤势沉重吗?可急煞为父了。”
濮阳维上前一看,只见这年轻人喘息急促,浑身狼籍不堪,右臂赫然有着五道深深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