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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鲁大笑道:“果然有两个‘黑砂岛’的狗贼,隐在庙内窥视,已吃本座宰了一个。”
他随即正色道:“看样子这两个狗贼只是‘黑砂岛’中的小头目,武功却是甚为怪异,绝不在咱们中原武林一般武师之下。”
濮阳维颔首道:“石堂主,请将那躺在地下的家伙看住,在下尚得去向一故人叙旧。”
石鲁正自愕然。濮阳维已飞身掠向邱雄、徐妍容拚斗之处。
只听他急急引吭大喝道:“大家住手!”激斗中的二人,闻立之下,霍然分开。
徐妍容那两道明亮幽怨的目光,已射向濮阳维身上。
濮阳维身形一定,拱手道:“毒龙潭一别,瞬息已有半载,当日幸得姑娘大义传警,使在下免了一次劫难!”
徐妍容将手中铁琵琶,轻轻的拄在地下,幽幽说道:“公子,你不要再提了,那次,你并没领我的情,而且,围袭你的人,反而溃不成军,损伤惨重。”
濮阳维面色一肃,和声道:“徐姑娘,那次事件,在下并未记恨于你,相反的,我却甚为感激……”他忽又面现异容道:“徐姑娘,你是否早已伏身在这树林之内?”
徐妍容叹了口气,道:“就在你们五位来至这庙前之时,我也恰好来到,但是,我却发觉,四周已伏满了不少武林高手,而且,还都是‘黑砂岛’之人……”
濮阳维急问道:“徐姑娘你来到之时,草地上是否已有尸体?”
徐妍容点头道:“是的,我也是无意中,发现‘黑砂岛’之人,在距此地十里外,一堆巨石之后密谈,说是要奇袭‘冷云帮’的‘七煞剑’吴南云,及他手下十二红巾。”濮阳维将头微仰,沉思着一件事情。他想道:“‘七煞剑’率领十二红巾,至沙河县策应此次行动之事,甚为机密,‘黑砂岛’凶人,不知如何知晓?”他实在想不出,远在海外的“黑砂岛”人,怎么消息会如此灵通。
徐妍容见他陷入沉思,稍停了一会,她才说话道:“这些‘黑砂岛’人又说‘七煞剑’十二红巾武功高强,恐不易相与,但,他们早已想好了明暗两途,逐个击破之法,同时下手…”
濮阳维沉思一阵,道:“他们可曾言及,此次潜入中土,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徐妍容忧郁道:“‘黑砂岛’岛主巴豪,以及其岛上‘凶魂’‘毒魄’‘厉鬼’三凶,已率座下十七煞星,五十名弟子分别到达。”
濮阳维喃喃自语道:“果然是倾巢而出,未出我所料!”
徐妍容私心中,早已对濮阳维爱慕至深,只是她有着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觉得自己不配与心目中倾悦之人相爱。她总想到,他是那么高高在上,仰不可攀,有如夜空中,闪烁的明星。她虽知自己绝不会受到濮阳维的青睬,然而她却以一片赤忱,时刻默祈自己心悦的人儿平安。男女之间,最令人难以消受的,便是个“情”字,又何况是经常压制着自己内心感情的“粉面罗剎”呢?她双目中,流露出一股柔和得使人见了昏眩的光芒,低声道:“濮阳公子,你要快点准备啊,听‘黑砂岛’的人说,他们如此大举出动,好似全是冲着‘冷云帮’而来……”须知“黑砂岛”凶残之名,早已震悚武林,加以岛上之人,个个武功高强诡异,行事阴狠,中原武林,等闲也不愿招惹,何况这次“黑砂岛”更是倾巢而出,声势之浩大,自是足以慑人。
“粉面罗剎”徐妍容虽然知道濮阳维功力,深不可测,又有大批“冷云帮”好手,襄扶左右,她仍然未能释念于怀。
濮阳维心中暗忖道:“除了‘黑砂岛’众人为当前大敌外,尚有‘红魑会’党徒在后牵制,他们死伤九人,绝不会就此罢休,而且更有那“银鹰孤叟”武京,态度不明,自己曾两度触怒于他,看情形,是敌非友的成份较多。”
他正自思量,“独臂金轮”石鲁已将那被点倒的“黑砂岛”岛徒拖了过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濮阳维目光一瞬,对“粉面罗剎”道:“难得徐姑娘甘冒万险,来此示警……”
他略一沉吟,续道:“现下本帮大敌云集,或明或暗,彼等想必已有周详的计划,本帮弟子,已有多人伤亡,更有一些行?不明。为今之计,徐姑娘还是早些脱离这些是非之地才是。而徐姑娘与‘江北丐帮’及‘黑旗帮’中之人,亦有……”
亦有什么,他却住口不再讲下去。
“粉面罗剎”徐妍容冰雪聪明,濮阳维言中之意,她焉有听不出的道理?只见她闻言之下,粉面倏变,凄然道:“我知道!你不愿我留在此地,见了我,你会讨厌……”
濮阳维听徐妍容如此一说,不由怔在当地。
“粉面罗剎”对他有情,濮阳维亦非木石之人,岂有不知之理?但一来自己身负责任重大,前程凶险坎坷,再说,目下自己已有心悦的人,故而他对“粉面罗剎”仅是出自内心的感激,却没有包含男女之间,一丝一毫的“情”字在内。
此时他窘在当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独臂金轮”石鲁早已听说过,这位冷面冰心的女煞星的大名,但他做梦也想不到,这女煞星竟然对自己帮主生有情愫。
这时他一见濮阳维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不由哈哈一笑,大步向前道:“帮主,徐姑娘既不愿离去,足见她是个临危不惧的女中丈夫。咱们眼前,还是审问一下这‘黑砂岛’的狗贼,方是道理。”
濮阳维已知石鲁此刻插言旨在为自己解窘,他不由向石鲁含笑点头,乘机行至那“黑砂岛”人之前,伸手向他胸腹之间一阵搓揉。
那面目狰狞的光头大汉,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身躯蠕动,双目已微微睁开。
濮阳维冷然说道:“黑砂鼠辈,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一句,你便从实招说一句!”
语音冷硬,毫无情感。
那“黑砂岛”岛徒,双目怒瞪着濮阳维,一语不发。
濮阳维毫不理会,朗声说道:“这次你们‘黑砂岛’上,一共有多少人来中土?”
光头大汉眼睛一闭,不予理睬,好似没有听到一样。
侧旁的“独臂金轮”见状,怒骂一声,飞起一脚,已将这光头大汉踢翻数步。
濮阳维微微摆手,冷笑道:“鼠辈,你在本帮主面前逞强,可是找错人了……”
说话中,他右掌五指弯成形,手法非常怪异的,向那“黑砂岛”凶人身上虚虚连点。这乃是“毒手魔君”独门制敌手法“错脉闭穴”。
光头大汉在濮阳维手指虚点之下,只觉全身千经百脉,交错纠结,行血返聚,三十六处重穴完全封闭,直若毒蚁啃啮,痒痛无伦。
这阵痛苦的感觉,好似一只魔手,在一次又次的拉扯他的内脏。
黄豆般大的汗珠,已自他脑门点点落下,目凸嘴咧,面容极为凄厉。
濮阳维负手而立,悠闲的说道:“不太好受罢?我可以告诉你,这才只是开始!后面,嘿嘿!还有更妙的滋味呢!”
光头大汉仍自咬牙苦忍。
渐渐的他已承受不住了,这巨大的痛苦,已深深的侵入他的骨髓之内。
濮阳维凝视着光头大汉的面孔,冷然道:“再过盏茶时分,你纠结的经脉,已不能归还原位,待行血还攻腑肺后,你便要日日受这十倍以上的痛苦,七日之后,全身痉孪,咯血而亡。”
忽然,那黑衣大汉嘶声呼叫道:“放了我……放了我……我说……我说……”
濮阳维默默一笑,食指弹处,一缕锐风,已渗入光头大汉顶门穴中。
这“黑砂岛”人,全身悚然一震,浑身刺骨的痛苦,已全然消失,但他真元耗伤过甚,这时已四肢无力,孱弱的倒卧地上。
濮阳维蓦然大喝道:“快说!你们这次共来了多少人?”
光头大汉嘴唇微动,声音低哑的道道:“自岛主以下,包括三大卫宫,十七煞星及岛上弟子五十人,都已全部到来……”
濮阳维又问道:“尔等发号施令之所何在?怎的未见你们岛主及岛上重要人物?”
光头大汉喘了口气,低声道:“岛上高手为了与贵帮架梁寻仇之事,已出来大部,仅只岛主与三大卫宫之一‘凶魂’曹逸,尚在距此三十里外的蛇环山恶鹫崖坐镇指挥。”
濮阳维急急问道:“这恶鹫崖怎生走法?”
“黑砂岛”凶人正待回答。
众人身后的树林之内,已蓦然响起一阵狂厉的嗓音,骂道:“吃里扒外,欺师灭祖的东西,我看你还不自行了结!”
随着语声,已飞出九点拳大的银光,呼啸带风,向场中数人急袭而来。
濮阳维头也不回,仍自注视着躺在地下的黑衣大汉,催促道:“快说呀!你不用怕他!”
那“黑砂岛”人却面色大变,浑身急骤的战抖。
濮阳维早已暗中运起“六弥真气”周遭顿时已形成一道铜墙铁壁般的无形潜力。
他向一旁大喝道:“各位速退至在下身后,绕向林边截人!”
石鲁等知道“黑砂岛”那银色骷髅的独门暗器,极为霸道,除了力大势沉之外,尚能在空中出人意料的回旋攻击,为了争取时间,截获此人,也顾不得再行返身架拦。
五人极快的绕向濮阳维身后,如飞的掠向那片树林。
就在这同一时间,已有九枚银色骷髅,电掣而至,但一撞在那绵绵如浩海也似的“六弥真气”之上,却全然反弹而回。
濮阳维被那九枚银色骷髅一撞,亦感到心头一震,真气微有波荡。
他暗惊来人身手之高,一面却急急催问那光头大汉,“蛇环山”“恶鹫崖”是个什么地方?
他心忧帮中诸人生死,唯恐迟则不及……濮阳维一连问了两声,那躺在地下之人,仍是寂然不动。
他暗惊之下,用脚尖将那人翻转过来,只见这“黑砂岛”凶徒,满面狞厉之色,凸目咧嘴,一股血液,自嘴角潺潺淌下。
原来,这“黑砂岛”凶人,已经自行咬断舌根,气绝而死。
第廿二章 黑砂凶徒 恶鹫崖顶
濮阳维望着地下,已然死去的光头大汉的尸体,心中不禁又怒又恨,忖道:“这蛇环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他只说距此三十里,是那一个方向距此三十里呢?而且在一丛深山之中,尚要找寻这座山崖,这岂是一蹴而就的事?”
他正在暗暗焦急,破庙侧旁的树林内,已传出阵阵打斗之声。
濮阳维满腔怒气无处发泄,仰首长啸一声,身形电闪,已扑至树林之前。
他正待向树林内冲进,蓦然一声惨号起处,一团黑影,已迎面飞来。
濮阳维侧身一让,手臂倏伸,已将那团黑影抓住,入手软绵绵的,竟是一个人的身体。
濮阳维双目一瞥,已瞧出这人,正是自己属下的三名香主之一,胸口尚冒出缕缕鲜血,已然气绝身死。
濮阳维怒极狂笑,将手中尸体安放在地上,大踏步向内走去。
只见林中旷地上,“独臂金轮”石鲁,正与另一位香主,二人竭力抵住一个身材枯干瘦小之人,那人功力阴柔,怪异无比。
“粉面罗剎”徐妍容和“拐子脚”邱雄,却全力进攻另一个光头黑衣,身材高大的“黑砂岛”凶徒。
濮阳维暗一打量形势,已知道这两个“黑砂岛”人中,那干枯瘦小的黑衣人,功力辈份必然较高。
因为连“独臂金轮”石鲁这等高手,再加上一位武功甚为不弱的香主,却仍然不是此人对手。
这时石鲁等二人虽是拚死力敌,却显然已是力不由心,左右支绌。
再看那边“粉面罗剎”与“拐子脚”邱雄二人,两面夹攻,忽前忽后,电闪般上下翻飞,却已渐渐取得上风。
濮阳维已判断出,凭那个高大“黑砂岛”凶徒的功力,绝不可能在这短时间内,将自己属下的香主击毙。
无可置疑,下毒手的必是那个枯干瘦小的黑衣人。
濮阳维冷笑一声,身形微闪,已欺身至那黑衣人身后。
黑衣人的功力果然了得,濮阳维身形才到,他已两肘后撞,同时飞踢双腿,向石鲁等二人连踢出六脚。
濮阳维在他双肘撞出时,冷声一笑,掌势倏然幻成千百掌影,劲力涌处,已将那黑衣人震退三步。
那瘦小的黑衣汉子,“桀桀”阴笑,道:“‘冷云帮’盛名赫赫,传言乃江湖上第一帮会,今日得见,却也不过如此!”
濮阳维见这枯干瘦小的黑衣汉子,虽然已暗中吃了亏,却仍不肯服输。
他不由冷冷说道:“是否如此,你眼前就会知道。适才本帮一名香主,是你所杀么?”
只见那瘦小的黑衣人,豁然一阵狂笑道:“我‘毒魄’常左,平生杀人如蚁,便是常某所杀,又何值大惊小怪?”
濮阳维面色不动,冷然道:“你便是‘黑砂岛’三大卫宫之一的‘毒魄’常左?”
常左狞声道:“你们中原武林,谁不知我‘黑砂岛’行?所至,所向无敌,岛上三大卫宫威震四海!”
濮阳维冷然哂道:“威镇四海的好汉,你便试试能否在本帮主掌下,走上十招?”
这“毒魄”常左,乃是“黑砂岛”上阴阳迷宫之三大卫宫之一,主司礼之责,功力仅较帮主巴豪,司香曹逸二人,略逊一寿,乃是“黑砂岛”中,第三把高手,与那桀傲不驯的阴阳迷宫司刑“厉鬼”严猛,合称三大卫宫。
濮阳维铁胆傲骨,功力盖世,来人声名虽隆,他却丝毫不放在眼里。
“毒魄”常左一听对方乃是大名鼎鼎的“玉面修罗”亦不由微感一震。
目光瞬处,却又看到自己带来的“十七煞星”老三,已在对方一男一女的夹攻之下,逐渐不敌。
他狂笑一声,大喝道:“休逞口舌之利,手底下功夫才是真的!”
身形闪晃间,已流星攻出七掌五腿。出手全是“黑砂岛”的怪异绝学,端的令人防不胜防。
濮阳维冷哼一声,施出“毒手魔君”独传之“天魔十二式”沉着应付。
眨眼间二人已交手五招,常左虽未落败,但在动手过招之间,已被对方逼得连退五步。
濮阳维心中忖道:“这‘毒魄’常左功力之高,尚在昔日那‘厉鬼’严猛之上,仅较‘银鹰孤叟’略逊一筹,若不施展奇招,恐怕要缠斗至百招以上,才能将他拾下……”
动念间,二人又已互拆了三招。
濮阳维身形急起,临空盘旋,彷若巨鸟翔空,又似龙飞九天,曼妙轻灵之极。
“毒魄”常左心头一震,已知对方要施煞手,不由沉气凝神,双掌封住门户,严密戒备。
濮阳维身在空中,发出老龙清吟似的一声长啸,身形急闪,已幻化成数十条白色身影,四面八方的向常左攻到。
劲力如山,掌影重重,威势夺人魂魄。
这是“天魔十二式”中,菁华所聚的一记煞手“满天飞魔”。
当年,他便曾以此招,将威镇一方的青海老怪“赤面铁胆”斯段峰,折在掌下。
常左功力不如斯段峰,濮阳维此招一出,他自然更是抵敌不住。
但见他身形暴退中,已被濮阳维一掌震飞丈许之外。
正当此时,旁边又传来一声悲号,另一名“黑砂岛”凶徒,亦吃了“拐子脚”邱雄一脚踹在小腹之上。
“粉面罗剎”徐妍容又适时加上一记“铁琵琶”惨叫声中,亦已一命呜呼!
濮阳维阻止不及,不由失声道:“糟!未留活口审问,咱们怎么找到那蛇环山恶鹫崖?”
“独臂金轮”石鲁行将过去,将“毒魄”常左的身体翻转过来,只见常左满面赤红,七孔流血。
他低声道:“启禀帮主,这“黑砂岛”三大卫宫之一‘毒魄’常左,已然毙命…”说来有气无力,神态沮丧。
濮阳维听出他语气之中,含有愧疚之意,不由走上前去,和声道:“石堂主,你心中为敌才死去的弟兄难过么?其实你亦不必自责过甚,习武之人,哪能说从不失手,永久屹立不败!”
他拍拍石鲁肩头,又道:“这数日来,你已尽力而为了,不论胜败,我都是感激你的。”
“独臂金轮”石鲁,为崆峒派中有数的高手,功力极高,但他近数日来,连受挫折,加以自己属下,又接二连三的伤亡,是故心情十分抑郁,豪气大减。
濮阳维知他心中必然深深自责,适才未能及时救援那名死去的香主,同时又为了自己连败于人而愧疚。
他安慰了石鲁一番,又回转头来对三人道:“目前我们只剩下五人,因此,实力不宜分散,更难得徐姑娘不畏危难,惠于下助,在下甚为感激。”
他微微沉思一阵,又道:“为今之计,必须于最短时间内,寻找出本帮失?各人的下落,探明敌人虚实。现在,我先独自往四处探查一番,看看那蛇环山是在何处?石堂主与徐姑娘等人,联合一处,寻一较高地势相候,只要一发现本帮的‘千里传鸿信号’便即刻前往会合。”
“粉面罗剎”徐妍容柳眉微皱,张口欲言。
石鲁在旁看到,急急抢先说道:“帮主指示甚为周虑,本座谨遵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