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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眼前三人,若能平心静气,联手与濮阳维对招,三五合以内,尚能勉强支撑。
但他们已被对方那响亮的名声,高绝的身手,唬破了胆。何况濮阳维已安心不让这三个“黑砂岛”人逃出手下,他能出此大言,自有其胜敌之算。
这时他早已想好,一出手,便用那轻易不露,被诩为天下至高至强的凌厉剑法“修罗九绝式”。
那身材粗短的“黑砂岛”岛徒道:“阁下既有如此能耐,我们也只好勉力一试!”
但他心中却骂道:“狂妄的东西,我看你吹大气能吹到几时?”
濮阳维露齿一笑道:“各位便请准备,在下出手却是快得很呢!”
他言词锋利,一派嬉笑怒骂之色,完全没将对面的三个“黑砂岛”岛徒放在眼中。
三个黑衣大汉,此时双目圆睁,额际青筋暴露。
身材粗短汉子首先双掌一翻,已撤出一对颜色黝黑,蕴有奇毒的“紫鲨断肠戟”来。
另外两人也同时拔出兵器,成丁字形三面峙立,双戟交举于胸,凝神待敌。
濮阳维嘴唇微抿,形成一优美的弧线,冷冷一笑,人已奇快无伦的拔升空中。
他身形快得有如一缕淡淡的白烟。三人挫肘沉腕,六把“紫鲨断肠戟”已将上盘封闭得密不通风。
倏然。一股白蒙蒙的剑气,带着如寒泉也似的冰冷,有若天神倒泻,以眩人眼目的快速,闪至三人头顶。
那森森的白光仅只微闪,已逼至他们颈项之前。
真是快得无以复加!他们高举的兵器。竟然不及撤回截挡。
这头顶与颈项间,微不足道的距离,在三人的感觉竟比千万里路还是绵长。
剎那间,三缕鲜血,如三股泉水也似,标起数尺之高,三颗丑恶的光头,已若圆球般,“咕噜噜”的滚落地下。
白光敛处,濮阳维已沉稳的站在地上。
他毫无表情的望着这三具尸体。心中却微微叹息。
喃喃自语道:“修罗九绝式!这还是那一招‘长恨绵绵’啊!可是这三个“黑砂岛”岛徒,却仍然躲不过!”
他抬头望着黑沉沉的崖顶,默默的忖量着,应该如何上去。
蓦然,一声尖厉刺耳的啼叫起自身侧。两团黑影已如电闪般飞向空中。
濮阳维急急转目一看,黑暗中,已看出那振翼飞去的,正是那两只“蓝鸥”。
濮阳维心念一转,身形已猝然飞起,飘拂的长衫,有若苍穹流星的曳光。
眨眼间,已升至两双蓝鸥的爪下。
白光突闪,空中两声悲啼,那两只去势快速的大鸟,已若陨石般的坠落在地上。
濮阳维身形不停,在空中连连旋回,第四次盘转换气的时候,他已飞至这“恶鹫崖”之顶。
若有人此时看他飞升崖顶的绝世轻功“鹰回九转”不惊骇欲绝才怪。
他身形飞翔空中,绝似一头巨鹰,但比那巨鹰更灵活,速度更捷。
这时他站在崖顶,毫不掩遮身形,目光环视,已可看出这崖端之上,甚为宽阔平坦。
在眼前不远,一丛不大的树林之前,有着几块耸立的巨石,而且显然是经过一番人工的整修。
因为,这几块庞大的岩石,四周空隙之处,已被一些灰黑色的小石砌满,形成一间奇形怪状的石屋。
这石屋前,尚有一扇以毫无修饰的天然巨木连成的门户。
这时,屋内正隐透出灯光。
濮阳维凭以往的经验判断,石屋中必然还有人在,但此刻却毫无声息,只有灯光摇曳,木门半掩……四周异常寂静,风吹树梢,枝影婆娑,显示出一丝静得怕人的气氛。
濮阳维略略一定心神,宏声道:“‘黑砂岛’的朋友,在下濮阳维,远道来此,聆候教益,各位如此不拒不纳,装聋做哑,未免显得太小家气了罢!”
他一言甫毕,石屋之中,已传出一阵声若洪钟般的狂笑。
笑声如旋风盘回,震人耳破之外,另有一种犷野慑人的气度。
随即一声大喝,石室之门已“砰”然打开,自内走出三个人来。
为首一人,粗腰阔膀,狮鼻环眼,长发披肩,身着一件非丝非绸,光泽细腻的黑色长衫,生像威猛之中,又有着一种令人畏惧的威仪。
他身后二人,一个面目惨白,身若竹竿。
另一人痴肥矮胖,却在发际插着一朵红绒花球,看来不伦不类,直足令人作呕。
濮阳维一见三人出来,微一提气,身形已若棉絮般,飘前三丈之远,就好似有一股无形潜力托着一般。
那生像威猛的大汉,突然呵呵笑道:“好一手‘细柳飘’的身法,阁下想必便是名蜚中原的‘冷云帮’帮主,‘玉面修罗’濮阳维了?”
濮阳维闻言之下,极为温雅的一笑,文质彬彬的答道:“不敢当!在下正是。尊驾可是‘黑砂岛’岛主巴豪?”他语气之中,隐含着讥讽之意。
这气度沉雄的大汉,果然便是“黑砂岛”岛主巴豪。
这时他面上神色丝毫不变,洪声答道:“濮阳帮主盛名远震,巴豪如腐木萤光,岂能与皓月争辉?来来来!老夫先为濮阳维帮主引见两位朋友!”
他一指那瘦长呆板的汉子道:“是本岛三大卫宫首座,人称‘凶魂’曹逸……”
他又一指那矮胖痴肥,头戴红花的怪人道:“这位是本岛主挚友,人称‘北海毒鲨’胡波。”
濮阳维微微一笑,道:“难得海上称尊的英雄好汉,同时莅临中原,这真是武林中的盛举了!”他虽然言中带刺,但三人却恍如不觉。
“黑砂岛”岛主巴豪,又笑容可掬的道:“濮阳帮主,老夫自入中原以来,似帮主这般文武全才,品貌出众的人物,尚是初次见到,人言‘玉面修罗’般般超人,今日一见,足证传言不虚,只是!哈哈……”他言谈未毕,已哈哈大笑起来。
濮阳维面色凝重,并不接答。
巴豪身旁,那肥胖怪异的胡波,已声如破锣般接口道:“只是阁下已入我“黑砂岛”重围之下,只怕翔空之龙,要成瓮中之鳖了!”
濮阳维神色依旧不变,默默环顾之下,果然已看到暗中人影幢幢,已形成重重包围之势。
他朗朗一笑,轻松的道:“贵岛这套手法,乃是陈腔滥调,毫无惊人之处,在下已见识惯了。”
他突然面容一寒,又道:“只是……‘黑砂岛’的朋友,你们便试试看,‘玉面修罗’是否乃浪得虚名之辈?”
“黑砂岛”岛主巴豪又是一声长笑,大声道:“好!好!濮阳维帮主铁胆傲骨,豪气干云,确不愧为一帮之主!”
他向四周一瞥,续道:“本岛与贵帮的仇怨牵连,已势同水火,绝难兼容,老夫也不用多说,迄止目前,双方已互有伤亡,谁也压不过谁……”
濮阳维冷冷一笑,说道:“巴岛主未免将贵岛人物看得太高了,贵岛的什么三大卫宫、十七煞星、五十弟子,虽然未敢说不值一提,却难与我‘冷云帮’一分轩轾。”
“黑砂岛”岛主巴豪,面色倏然一变,随即哈哈大笑道:“未知濮阳维帮主,此言有何凭据?”
濮阳维双目望天,平静的说道:“到目前为门,“黑砂岛”三大卫宫,已是一死一伤,十七煞星,死去六人,五十弟子亦毙命了十二个,这可算是“黑砂岛”从未有过的事罢!”
眼前三人听得面色连变。
胡波陡然厉声问道:“濮阳维,‘毒魄’常左已丧在你手中?”
濮阳维神色沉凝,夷然不惧的微笑道:“正是,还得加上适才崖下十七煞星中四人。”
“黑砂岛”岛主巴豪心中十分悲愤因为“凶魂”“毒魄”“厉鬼”三人,一向是他最得力的臂膀。
他身后的“凶魂”曹逸,毫无人味的冷笑一声,徐步走上前来。
只听他阴恻恻的说道:“濮阳维,阁下真是称得上心狠手辣,既然我常二弟已承你成全,在下曹逸也烦你慈悲一下罢!”
巴豪巨目似电,凝注在濮阳维脸上,洪声喝道:“曹卫宫,且请退下!”
自己却回首与那痴肥的怪人“北海毒鲨”胡波,低头交谈起来。
云淡星稀,四野无声,空气中,却隐含着杀伐之意!
第廿三章 风凄星寒 血债血偿
寂静的恶鹫崖顶,这时却是沉闷紧张。暗影中闪出了数十个光头赤足,颈挂骷髅的黑衣大汉。
每人都手持一对乌光隐泛,利刺密排的“紫鲨断肠”双目炯炯,注视着孤身犯险的濮阳维。
“黑砂岛”岛主巴豪,已与那“北海毒鲨”胡波商议停当,面上仍然看不出一丝异色。
他哈哈一笑道:“濮阳帮主,目前时光不早,咱们快刀斩乱麻,便来一次总结算,总比干耗着强!”
这“黑砂岛”岛主老奸巨猾,笑里藏刀,他虽知对方武功浩如瀚海,深不可测,却想凭着自己人多势众,要来一次群打群殴,以众凌寡的混战。
他虽有此打算,却丝毫不动声色,端的深沉奸诈,不愧为一方枭雄。
濮阳维笑哈哈的端立不动,说道:“巴岛主确是快人快语,在下却也不容你们久候了呢?”
他一言甫毕,那矮胖的“北海毒鲨”胡波,已沙哑的一阴笑一声,缓步向前,冷然道:“胡波不自量力,拟先与濮阳帮主较上一场。”
说罢,手掌一翻,已自衣袖中抽出一柄长约尺许,尖端锋利,银光闪闪的兵刃来。
濮阳维仔细一瞧这兵器,虽具判官笔之形,却又远不若其长,说他是点穴,尖端又不该如此锋利。
星光之下,更可以看出这鸭蛋粗细,长约尺许的兵刃上,尚带有无数小孔。
濮阳维心中忖道:“这“北海毒鲨”武功如何?素未闻及,不过从他的兵器上看来,这厮武功必定不会太弱,而这奇形兵刃上又带有小孔,内中定是藏有毒汁、毒针之类的暗器……”
想着,他已气定神闲的双手一拱,道:“胡老师,便请动手赐招!”
“北海毒鲨”胡波一见濮阳维竟不拔出兵器。
不由怒声说道:“濮阳维,你如此小觑于我,却莫怪我胡波掌中的‘钻心’不领情意!”
濮阳维淡淡一笑,道:“岂敢!岂敢!对付阁下,如此已有裕如了。”
胡波闻言,那张肥脸汉得紫红,有若猪肝一般。
他一声鬼嚎,钻心已幻成数十道银光,眨眼间,已将濮阳维卷入其中。
濮阳维冷然一笑,身形如水中游鱼般溜滑,在“北海毒鲨”胡波挥舞如山的兵刃隙缝中,上下穿走。
“北海毒鲨”胡波狂吼如雷,钻心已渐渐凝成一道雄厚而紧密的银色弧光,其中,并夹有隐隐呼啸之声。
此乃是“北海毒鲨”胡波,称雄北海的绝技“浪啸”。
濮阳维已能将“金罗步”的奥妙,融汇于身法之中。
他仍是以眩人眼目的快速,电掣般飞翻着,间或绝招迭出,威力惊人。
激斗中,二人已交手了二十多招。
这“北海毒鲨”胡波,早年曾与“黑砂岛”岛主巴豪,同为黄海海盗,武功亦相彷佛。
不久之后,巴豪在一次偶然的机遇中,于一艘沉入深海的破船内,得到一本早昔海上巨霸“博浪客”留传的“七海秘籍”。
巴豪就此收手归隐,十年后复出海上,独创黑砂迷宫,别树一帜,网罗邪道武林高手,武功却大非昔比,当年与他武功在伯仲之间的“北海毒鲨”胡波,已是望尘莫及了。
二人有着这层关系,就在巴豪独创黑砂一派后,又与“北海毒鲨”胡波通上声息,二人臭味相投,狼狈为奸,遂成了更密切的摰友。
这“北海毒鲨”胡波,功力极是不凡,较“黑砂岛”之三大卫宫,犹要胜上一筹。
这时,濮阳维已施出那威力无匹的“天魔十二式”来。
招出处,如巨神开山,海啸浪排,空气激荡成涡,沙石飞舞,端的声势夺人,无可比拟。
七十招过后,“北海毒鲨”虽然武功深博,手中钻心挥动如电,却以守多攻少,渐形不济。
突然,一声阴冷狞笑起处,两股寒森阴柔的掌劲,已袭向濮阳维背后。
濮阳维毫不理睬,仍然双手急出,将那“北海毒鲨”逼得手忙脚乱。
那两股阴柔的劲力,触及濮阳维身后一尺之处时,好似遇到一层无形钢壁,忽而迟滞不前,一声轻响,已被那股潜力化解消散。
濮阳维运起“六弥真气”挡过这一记暗袭后,身一个急转,已向那暗中出手之人扑去。
原来,这暗中偷袭者,正是那“黑砂岛”三大卫宫的首席,“凶魂”曹逸。
他一见自己的“黑玄掌”偷袭无功,不由得心中一震,白影电闪中,濮阳维那奔雷似的身形,已急扑而至。
“凶魂”曹逸惊怒之下,仓促出手迎上。
这剎那的时间,他已运足了十成的“黑玄掌”力。
要知道“凶魂”曹逸功力之高,为“黑砂岛”三大卫宫之首,尤其是黑砂秘传的“黑玄掌”更已练到九成火候。
这双掌之力刚柔互济,力能开山裂碑,非同小可。
“轰”然巨响中,沙土飞扬,濮阳维身形,猝然弹升两丈。
“凶魂”曹逸却是满面赤红,全身自膝盖以下,俱已深陷土中。
濮阳维长笑一声,落在地下。
“黑砂岛”众人,数十道眼光,齐齐注视着他。
只见濮阳维面色略现苍白,双目精芒电射,冷冷的环视各人。
“黑砂岛”岛主巴豪恍似未睹一般,面色凝重,双目微合,大有泰山崩于前面色不变之慨。
“北海毒鲨”急急向前,扶着“凶魂”曹逸,低声道:“曹卫宫,你可有损伤?”
曹逸适才,已运足了数十年来,性命交修的一口本身真气,倾出全力,与濮阳维硬对了一掌。
此时,他已五脏离位,血气翻腾,所受的内伤甚重。
濮阳维外表气定神闲,若无其事。
其实他亦真力耗损不轻,只是他内劲悠长深厚,尚不碍事罢了。
忽然“黑砂岛”岛主巴豪冷笑一声,道:“濮阳维帮主好大的威风!只是……嘿嘿!今天你是来得去不得了!”
濮阳维淡漠一笑,道:“巴岛主过于抬举在下了。不过贵岛名列三大卫宫之首的人,却是这等脓包,确非在下所料及……”
“北海毒鲨”胡波陡然狂吼一声,大喝道:“巴兄,今日不将这小子碎尸万段,咱们还有何面目称雄四海?”
说话中,钻心骤起,事起一空急啸,猛刺濮阳维中盘八大要穴。
正在此时,这恶鹫崖黑沉沉的右侧,响起了一阵冷削之极的嗤笑,笑声尖锐,曳空而至。
剎那间,一条青色人影,已若轻风吹拂般,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
场中众人俱都凝神瞧去,原来,这突来怪客,竟是一个瘦削清的中年书生。
只见这人身形甫落地,已向濮阳维长身一揖,道:“刑堂吴南云恭请帮主金安。”
濮阳维在闪避过“北海毒鲨”胡波攻击时,已看清楚,这飞落之人是自己帮中刑堂堂主,亦即是率领十二红巾,杳无音讯的“七煞剑”吴南云。
濮阳维朗声笑道:“吴堂主,难得你适时到来,帮中诸人可好?”
“七煞剑”吴南云知道濮阳维所指的,乃是他率领下的十二红巾。
“七煞剑”躬身道:“本座无能,致令属下十二红巾,四死一伤。”
濮阳维心中一宽,从吴南云的话中得知,伤亡并不如他预料的那么惨重。
“七煞剑”浓眉一轩,又道:“但是“黑砂岛”狗贼,也没得到便宜,本座及属下弟子,已连诛他们九人。”
“黑砂岛”岛主巴豪面不改色,豁然狂笑道:“这位想必是‘冷云帮’刑堂堂主,号称‘七煞剑’的五台派第一高手了!哈哈哈……闻说吴大剑客功力不凡,与本帮三大卫宫,十七煞星,及‘魔爪’甘兄等大捉迷藏……”
“七煞剑”吴南云知他言中之意,乃是讥讽自己在对方人多势大,骤然来袭之际,率众突围而去的事。
“七煞剑”言词锋利,针锋相对。
他又冷然一笑道:“而且,目前贵岛的三大卫宫,只怕仅剩下半个人了……”
“黑砂岛”岛主闻言,面色大变,但随即恢复平静,若无其事的说道:“吴大侠,须知逞口舌之利,算不得英雄好汉的行径。”
“七煞剑”吴南云回首向濮阳维会心一笑。
又说道:“巴大岛主,贵岛三大卫宫,可是人称‘凶魂’‘毒魄’‘厉鬼’这三位么?”
巴豪双目圆瞪,厉声答道:“正是,难得威名盛如吴大侠者,亦闻及本岛三卫宫之名!”
“七煞剑”吴南云微微一笑,道:“巴岛主怀虚若谷,吴某倒是不敢轻视。只是,贵岛三大卫宫之‘毒魄’常左,已丧命于本帮帮主之手……。”
巴豪冷笑岔声道:“这事本岛主已经知道,稍停自会亲向贵帮帮主索还血债!”
“七煞剑”吴南云一笑,又道:“还有贵岛号称‘厉鬼’严猛的那位……”
巴豪闻言一怔,随即大喝道:“严卫宫怎的?”
“七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