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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飞洪声答应,目送濮阳维缓缓登楼后,他就大马金刀的端了把坐椅,坐在“流翠楼”之下,负起护法之责。
浩飞本想说出自己代替濮阳维动手的,因为,他知道濮阳维近日南征北战,体力消耗已达极为严重之境。
但是,浩飞虽是个粗暴之人,却也知道要以一口真气催动血气时,必须要有肌肤之亲,既是这样,而他又怎能代替呢?所以,他只好住口不言……
这时,濮阳维行至楼端,推开那扇青纱门,进入室中。
“粉面罗剎”徐妍容已悄然在等候着。濮阳维反手将纱门关好。
只听徐妍容低声道:“维弟弟,刚才是谁在大声吵闹,又把刚睡的萍妹妹给吵醒了……”
濮阳维苦笑一声,说道:“还不是那火暴栗子脾气的浩堂主,不过他却已将灵药制好,适才便是专门送药来的……”
徐妍容瞪着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弟弟,可就是你历尽千辛万苦所求得的魔鱼金卵,及少林僧人所赠之朱顶白鹤精血,混合制成的灵药么?”
濮阳维微微点头,将手中盖碗轻轻置于桌上对徐妍容道:“姊姊,在下即刻便将为萍妹妹驱毒疗伤,能否为萍妹妹恢复原状,只有在此一举了……若万一失败,那时……唉……我……”
徐妍容听着,眼眶的泪水,不觉缓缓沿颊而下,她尽量压制住自己哀痛的感情,平静的道:“弟弟,你尽力去做罢,若万一失败,你会怎么样,姊姊一定会照着做给你看。”
濮阳维喉头一阵哽塞,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强忍着那溢满双眸的泪水,背过身去,拿起桌上的盖碗,向白依萍行去。
这时,白依萍正安静的躺在床上,她轻轻转过头来,望着逐渐行近的心上人,低哑的道:“哥哥,你怎么又离开萍儿了?萍儿好寂寞哟……”
濮阳维强颜一笑,蹲下身来。
在白依萍耳旁轻轻说道:“卿卿,别说傻话,哥哥永远不会离开你,不论你到什么地方,哥哥也会跟在你身旁……”
白依萍满足的闭上双目,忽然,她又睁开了眼睛,说道:“徐姊姊呢?啊!我倒忘了告诉你,这些日子来,徐姊姊对我好好哟!她真像我那已去世的娘亲……”
濮阳维苦涩的一笑,说道:“是的,徐姊姊真好……萍,哥哥马上就要为你驱除那体内寒毒,你先静静的睡……”
白依萍身躯一阵颤抖,说道:“不!哥,萍儿不要睡,萍儿要看着你,要你伴着萍……儿。”
她语声已逐渐模糊不清,终至沉寂。
因为,濮阳维悄然轻柔的点了白依萍的“黑甜穴”。
他希望心爱的人儿,能到一个没有冷漠的梦境中,自然,这个梦中,也会看见他自己的影子。
因为,他答应白依萍的,答应她不论她到什么地方,都永远陪伴着她。
濮阳维立起身来,将手中盖碗打开,顿时一股奇异的清香,袅袅播散而出,渗入鼻中。
他一看那碗中灵药,竟是一种色呈金黄的半凝质液体,在那细瓷的盖碗内,微微地闪烁流动。
濮阳维凝注着碗中的灵药,好一刻,始轻轻地坐在床沿,将白依萍的嘴唇拨开。
然后,又自碗中吸入一口灵药,再一口口的喂进白依萍的嘴中。
这时,他心中已逐渐有了一丝的信心与希望。
因为,这灵药入口之后,便有一般沁人心扉的清奇幽香,而且更隐隐散发着阳和之气。
濮阳维虽未咽下,但是,他知道,这可能是一种专门克制寒毒的药物。
转眼间,将一碗灵药完全喂进白依萍的口中。
濮阳维这时,用手轻轻一点白依萍喉下的“惑中穴”。
一阵轻响过去,那些金黄色的药物,已完全流入白依萍的肚中。
濮阳维将白依萍扶好,双目则紧紧注视在她那浮肿的面庞上。
时间一分分的流过,白依萍依然紧闭双目,毫无动静。
濮阳维心中一阵绞痛,头脑不由得微感晕眩起来。
但是,就在此时……白依萍的身躯突然极快的颤抖起来,全身更冒出丝丝紫色雾气。
这些紫黑色雾气,一吸入鼻内,便有一股腥臭呕人的气息,令人难耐。
濮阳维全身一震,他发觉出,这种气息的腥臭之味,不是正和昔日那“赤爪鳞蟒”所喷射的碧绿水箭的气味一样么?
于是,他倏然站起身来,迅速将他身上银白色的狐皮紧身衣脱下。
于是,他又稍稍犹豫了一刻,尽速将白依萍的衣衫褪下。
每脱下一件,濮阳维心中便感到一阵急骤的跳跃。
终于,他将白依萍全身的衣物脱尽。
白依萍那玲珑浮图的身躯,**裸的呈现在濮阳维的面前。
但是,他却丝毫没有邪欲的念头。
往往,世上一般人,有大多数抗拒不了自己心爱之人,那**横陈的诱惑的。
濮阳维虽然知道,白依萍若是不死,迟早会是自己终生的伴侣。
但他此时却面容湛然,十分尊重的注视着心上人的面孔,目光毫不斜视,双手起落如飞的在白依萍全身三百六十处穴道,往来拍打。
自然,以濮阳维的武功来说,早已不用再往每一穴道上去认明部位。
这时,一声嘶哑的呻吟,出自白依萍的口中。
濮阳维毫不理会,双掌起落更形加快。
于是,白依萍全身上下,渐渐渗出了丝丝紫黑色的浓液来,这些流出的黏液,其腥臭程度,比那些雾气,犹有过之。
濮阳维这时霍然将白依萍抱起,右掌紧紧的贴在她的背心之上。
他趺坐行功猛力吸入一口真气,将之贯注掌中,于是,一股阳和的气流,缓注入白依萍体内。
濮阳维双目微合,头顶冒出腾腾白气,脸上的汗珠,亦如雨点般向下滴落。
他自服食了悟尘大师置入茶中的“九生丹”后,近日所损耗的真力,在无形中已恢复了九成,这时运出,更觉其力澎湃不绝,有如浩浩江河。
半个时辰过去了……
濮阳维缓缓睁开双目一看,不由惊喜得几乎使他自床上跳了下来。
原来,白依萍这时全身紫黑色的浮肿情形,竟已完全褪尽,面孔上的紫黑皮肤,亦结成一块块的硬痂,纷纷脱落。
一个面容如花倾国倾城、周身肌肤洁白无遐,滑腻如脂的美人儿,呈现在他的眼前。
这不是两个月前,那艳美无伦的白依萍么!
她现在不但已完全恢复原状,而且,明艳动人的光辉,好似更有过之。
濮阳维蓦然大喝一声,倾力将一股真气,凶猛的输入白依萍的体内。
于是,一团乌血,突然自白依萍那鲜艳如琼瑰花瓣似的小嘴内喷出。
这时,榻上榻下,一片污秽恶臭熏天,斑斑的紫黑色浆液,迸溅得四处皆是。
濮阳维长长舒出一口气,正待立起身来,怀中的人儿,那紧闭的双眸,已缓缓睁开,她迷惘而迟疑的望着四周,一阵淡朦朦的云雾,已逐渐自她眼中消失。
于是,一张苍白而俊俏的面孔,出现在她眼前。
白依萍轻轻咿唔了一声,说道:“哥,你看我睡着了……唉!我怎么如此没有精神……”忽然,白依萍又惊异的睁开眼睛!因为她不但觉得体内清气流转,气爽神朗,而且,那日前翳闷寒冷的感觉亦完全消失,甚至─连说话的声音,也已恢复了以往的清脆与娇柔。
她疑惑的转目四望首先入眼的,便是那污秽臭恶而四处飞溅的黏液。再者,便是她那如一尊大理石般,莹洁而裸露的肤体。她羞已极的扑在心上人的怀中,柔声道:“哥……你……你把我的衣……衣裳……”
濮阳维兴奋而欣慰的狂吻着白依萍的脸颊,似已高兴得语不成声。
白依萍羞怯怯的道:“哥……萍儿……萍儿的一切,早晚会是你的……现在让我穿上衣服。”
濮阳维激动的笑道:“卿卿,你的衣服已不能再穿了……”
濮阳维指的是心上人的衣裳,早已溅满了腥臭的污秽,委实不能再穿了。
但是……
白依萍却会错了意,她那如白玉似的脸庞,倏飞起一阵红晕。
附嘴在濮阳维耳边低语道:“哥……你要看就看个痛快……随便你将我怎样,我都依你。”
白依萍柔顺的像一只小猫,偎在濮阳维的怀中。
濮阳维知道,心上人会错了意。
他柔声一笑,说道:“将来维哥哥自然是要看的,只是,现在却不能……我不准你穿衣服,是因为你的寒毒已除,我为你脱下来的衣裳里,已沾满污秽……”
白依萍闻言之下,面色更红。
但,她随即离开濮阳维的怀中惊愕的道:“什么?哥……我……我已经好了?”
濮阳维深深的一笑,微微颔首。
白依萍极快的看着自己毫无一丝紫黑浮肿的身躯,两只小手,在那滑若凝脂般的面颊上迅快的摸索着……她突然激动的啜泣起来,倒在濮阳维的怀中哭泣着。
但是,她此刻却是欢欣的啊?不是么,人们在最高兴的时候,也会流泪的。纱缦轻掀,“粉面罗剎”徐妍容静悄悄地进来。她目光瞥见白依萍香躯的剎那间,惊喜欲狂的呼道:“妹妹……你……你已完全痊愈了……天啊……!”说着,她激动的奔向白依萍,将她紧紧的拥抱着。
但是,她却忘了,白依萍却倒在濮阳维的怀中呢。
于是,徐妍容的半个身躯,也倒在濮阳维的怀中了。
白依萍粉臂一展,也将徐妍容紧紧的抱住,她流着泪道:“姊姊,我已痊愈了……这完全是维哥哥与你的赐予啊!”
徐妍容双目盈泪,吻在白依萍的面颊上。忽然,她惊呼道:“啊!妹妹………你尚未穿衣服……当心着凉……”于是,徐妍容的面颊,又突然红了个透,她发觉,自己亦在濮阳维的怀中。徐妍容在白依萍面前,从来不愿意与濮阳维接近,为的是免得白依萍不快。
而且,她更有一种自卑的感觉,觉得自己不配与明艳可人的白依萍同样的爱着一个人。于是,她挣扎着要站起来,但是……白依萍却将她搂的更紧了。
同时,在她耳旁低声说道:“姊姊,你不是也深爱着维哥哥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不会生气的,我愿与你一起与维哥哥……”说到这里,她天真无邪的嗤嗤笑了起。
徐妍容的面色,却更加娇红了。
濮阳维怀中,依偎着两位玉人,心中不知是喜是忧。
但是,他却宁愿暂时维持着,这可能是仅有一剎那的温馨。
蓦然,楼外这时,传入一声大吼。
一个粗犷的嗓门道:“不能进就是不能进!不管是谁陪着来,本座的拳头可不认识人。”
濮阳维双目一皱,轻轻对怀中二人道:“萍─你先去净个身……徐姊姊,一切麻烦你了。”
说罢,他极快起身,向室外行去。
第五四章 鱼雁千里 苗疆之约
濮阳维一面急急下楼,一面心中却在暗忖道:“听那口音,又是浩飞老哥哥那粗嗓门……他是在对谁发怒呢?”想着,他已飘然掠到楼外。这时,濮阳维一瞥之下,只见“双连掌”浩飞正如托山霸王也似,沉桩立马,含蕴内力,威风凛凛的立于“流翠楼”前。
在他面前,正有一个面目正方,相貌堂堂的中年秀士。这中年秀士身旁却站着“笑面佛”秋月大师。他正嘻开一张大嘴,口中说道:“浩堂主,适才便算老衲有错如何?来,来,快请让路,老衲有要事禀报帮主。”。
濮阳维一见那中年秀士,觉得好生面熟,他细一思量之下,立时霍然想起这人正是“天山派”掌门人首徒,“独鹤”华一杰。濮阳维微微一笑,朗声说道:“天山华兄千里下访,在下有失远迎。罪过!罪过!”说着,连忙大步行出。
“双连掌”浩飞这时已不顾与秋月大师斗嘴。急急问道:“帮主,白姑娘的病势如何?”
濮阳维清雅的一笑,道:“托浩堂主之福,萍妹已痊愈如初了。”
浩飞闻言之下,面色一松,额手称庆。这时濮阳维过去握着华一杰双手,殷殷寒暄。
华一杰此际面孔上却似带有一股隐忧,他微微一笑道:“在下冒昧来访,又直闯濮阳帮主清居之处,唐突之罪,尚乞见谅才好!”
濮阳维连道不敢,又将“双连掌”浩飞为华一杰引见了。
华一杰闻名之下,心头一震,忖道:“想不到昔日扬威河朔的”双连掌“竟是如此一条无遮无拦的好汉!”
濮阳维这时向秋月大师说道:“麻烦大师引路了,此间已经无事,远来贵客,便由在下亲自招呼!”
秋月大师知道“冷云帮”与“天山派”素无渊源,如有,也是“绿娘子”方婉的事。这种事情,他自然不好贸然询问。
于是,他合什一礼,转身退去。
“双连掌”浩飞也隐约地猜到,天山“独鹤”千里迢迢来此过访,大约正是为了“绿娘子”方婉之事。浩飞对“绿娘子”深具好感,他这时心中一动,便赖着不肯离开!
濮阳维知道这位老哥哥,对自己与“绿娘子”之间的情感发展,甚为关切,于是他便也招呼浩飞,三人缓步行向那“浪莽居”而来。
进屋之后,有两个眉清目秀的青衣书僮,献上三杯清茶,躬身而退。
“独鹤”华一杰游目四处打量,只见这间厅室,十分宽大明亮,室内全以斑竹镶嵌,座椅书桌,亦为千年老树之根就势雕成。
壁上挂着一琴一箫,琴为暗绿,箫为萤白,看来形式奇古,不言可知必为极具价值的珍物。四壁尚挂了几幅淡雅幽远的山水画,上面提着几行洒然的瘦金体字,铁划银勾,雄劲之极!
最令华一杰惊愕的,却是屋顶并列着发出灿灿银光的十二粒颗龙眼般大小的珍珠!
他看着这幽雅出尘的厅室,不由得心中忖道:“人传‘玉面修罗’文武全才,并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然不虚,难怪婉儿如此痴情了……”
想着,濮阳维已清雅的一笑道:“促室狭小,因陋就简,有辱华兄尊体了!”
华一杰连忙收敛心神,庄容道:“不敢,濮阳帮主神威绝世,盖代奇材,便是浩堂主亦是在下前辈,在二位面前,在下自觉渺小之至!”
“独鹤”华一杰这些话,倒不是违心之论。
濮阳维在武林中名声之喧赫,且不去说,华一杰自天山专程赶来淮阳山,实有要事,他自进入淮阳山“冷云帮”所辖范围之内,已不知受到多少次“冷云帮”明桩暗卡的盘诘。
但是,他亦由此看出了“冷云帮”声誉之隆,纪律之严,确非一般江湖草莽能以比拟!
而且,一路上华一杰瞧见了不少阡陌纵横的田圃,他略一探询,已知倒有大部为濮阳维自耕自食之用。
到达落月峰前,华一杰更觉出四处有不少“冷云帮”的弟子在侧旁监视。及至看到了回雁山庄那肃穆威武的气势,更令华一杰心中钦仰不已。
他到达落月峰下之时,“冷云帮”礼堂堂主,大名鼎鼎“塞外双尊”之一“黑水一绝”孙寒已在庄门外肃容等候。
天山“独鹤”华一杰趋前谒见之下,遂将自己此行任务详细道出。
孙寒不敢自做主张,而又知道此事非经帮主亲自解决不可,故而于禀明监堂“八臂神煞”顾子君后,便谕令化龙堂堂主秋月大师引领华一杰直赴庄后“流翠楼”谒见帮主濮阳维。此刻,濮阳维浅啜了一口香茗。说道:“华兄之言,甚令在下等汗颜不已。未知华兄于此冰山雪地,千里迢迢的至淮阳山下见访,有何赐示?”
“独鹤”华一杰忧戚的一笑,探手入怀中,取出一封浅绿色的信笺来,双手奉于濮阳维身前!
濮阳维伸手接过,缓缓展开,一股淡淡的幽香已沁入鼻中。
他目光与信上一行行媚秀俏丽的小字接触,只见上面写着:维郎寓目:雪飞风号离又三月楼台之上珠帘时卷不闻郎玉箫之音不见郎洒然之影日日东望泪珠暗弹床第辗转夜夜难眠郎尚不知妹深思之切抑或郎君早已将妹忘诸九霄雪地冰天妹心较之尤寒维郎,何时来耶?魂萦梦系婉。
“绿娘子”方婉,这封虽然不长,然而却是真情洋溢于纸上之信,看得濮阳维心中阵阵激动,他痛苦的想道:“光只萍妹与徐姊姊,自己已不能兼顾………唉!看样子方婉这丫头的痴心,也不在她们之下!唉!我又有什么地方值得女孩子如此倾心呢?”
他正深深的沉思着“独鹤”华一杰察言观色,沉声说道:“濮阳帮主,在下不妨向尊驾实言,若尊驾一旦令婉儿失望,那么婉儿必会一死以殉!而且‘天山派’虽然不是贵帮对手,只怕那时亦不会善罢干休!”
濮阳维闻言之下,不由剑眉一轩,但随即又沉默下来,因为,华一杰如此说,并不是有意与“冷云帮”为难,主要的他也是为了“绿娘子”方婉那一片痴情啊!
而“天山派”不论哪一个人,又何尝不是这么想呢?
“双连掌”浩飞更深深喜爱“绿娘子”方婉这慧诘的女孩子,而且,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