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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并不能说明你跟保险箱使用者的关系。我不能让你进去。”
“为什么?”
“这是银行的规定。”
“那怎么办?我是他的亲弟弟,我哥在澳洲就我一个亲人。现在他不在了,难道这个保险箱就不能打开了吗?难道这个保险箱要永远锁在你们的地下室里不见天日?”苏磊越说越急,惹得不少人侧目。
女职员顿时有些恼怒:“我是按规定办事,你跟我嚷嚷也没用。”苏磊急得面红耳赤:“那我该找谁?你告诉我,到底怎样才能打开我哥的保险箱?”这时候,佩戴业务经理胸牌的中年男子推门进来问:“怎么回事?”女职员急忙小声跟经理解释,业务经理看了一眼窗外排队的客人,走出来对苏磊说:“这样吧,你跟我来一下。”
苏磊跟着经理来到楼上的一个小房间。两人坐下后,业务经理重新询问详细情况。苏磊便把事情经过和银行来信及护照和保险箱钥匙都拿了出来,反复解释。业务经理仔细看过银行信件和两人的护照等物,摇摇头说:“刚才我们的职员确实没有做错,仅凭着这样一封信和两本护照并不能证明你就是苏光的弟弟。你必须把苏光的死亡证明和具备法律效应,能证明你们血缘关系的公证书以及有律师签名的文件都拿来,才有可能让你打开保险箱。”苏磊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沮丧地说:“那就是说,没有这些东西就不能打开保险箱了?”
业务经理和气地说:“这没办法,我们必须按照银行的规定办。”又停了一会儿,他突然说:“真没想到,原来你是苏光的弟弟。你跟他简直判若两人,一点都不像。”苏磊忙问:“你也认识我哥?”业务经理笑了:“谈不上很熟,我们一起吃过饭,他人不错。要说苏光可是悉尼的名人,过去我老看他们的报纸,他写的文章我非常喜欢,每期都买。”
苏磊没想到中国银行的业务经理也认识自己大哥,一时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很快,专案组成员就从RTA公路局拿来了一份详细资料。
宝马是驰名世界的汽车品牌,被认为高档汽车的象征之一。只是,澳大利亚并没有宝马海外生产基地,每年必须从德国或其他国家进口。由于购车者必须到RTA登记注册,专案组成员很快了解到,全澳宝马车的年进口量在一万台左右,而悉尼就占了销售总量的55%。
宝马车分3系、5系、7系、运动型跑车和吉普车几大类型。它的颜色繁多,其中有纯白、银灰、深银灰、大红、酒红、黑色、浅绿、墨绿、浅蓝和深蓝等等。1997年到1998年上半年之间,宝马在新南威尔士州仅深色车(其中包括黑色、墨绿和深蓝以及3系、5系和7系车)的销售量就是七千多台,这其中,亚裔人士差不多占了将近一半。其中男性五千多人,年龄在二十八至四十岁之间的男性有三千多人,戴眼镜的占了65%。
要弄清这么多人是否与苏光有关以及他们8月7日晚上的行踪,这可是一项费时费事的浩大工程。专案组人手有限,特别是每个警探多少都参与了其他案件的侦破工作,使得波特尼专案的调查显得越发困难重重。
为了弄清付小民与苏光的关系,波特尼专案组专门走访了苏光的一些熟人朋友,希望从他们那里了解到这两个人之间的特殊关系,结果毫无发现。他们又调查了付小民与他太太的收入情况,得知付小民周薪五百六十元,付太太辞职前在一家灯具店工作,周薪只有四百八十元。两人税后不到一千元,还要供付二十万出头的房屋贷款。可以说经济情况相当一般。专案组再次开会,讨论这两个人之间可能发生的关系。一部分人认为付小民就是那个开宝马车的人。因为从时间、地点到人物关系都能解释得通。至于车,付小民可以找朋友借。更大胆的推测是,也许付小民是奉什么人之命行事,说不定他就是凶手之一。
另一部分人则持反对意见,表示如果付小民真是凶手的话,他不会这么高调地借一辆宝马去接苏光。特别是苏光自己也开了车到中国城。如果真是苏光跟付小民去了什么地方,应该是他开车接付小民去才对。最有可能还是苏光跟其他人约好了等在美丽华酒店外面。只是,付小民为什么要撒谎这一点依然解释不清。
还有人认为,付小民之所以撒谎,说不定那天晚上苏光告诉了他一些贩毒集团的内幕。他胆小怕惹麻烦,所以干脆否认见过苏光。但这点又遭到了其他人反对。反对意见说,即使苏光想留下什么信息,他可以告诉江汉,也可以告诉边伟,还可以直接告诉缉毒组的警探。为什么非要告诉他呢?如果说因为他在媒体工作,苏光怕贩毒集团报复而打算逃回中国的行为便与此发生矛盾。再说,现在是警方找付小民问话,付小民完全没必要撒谎,他可以请求警方保密。
分析到最后,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
这期间,罗杰斯在一次对宝马车主进行调查的准备中,忽然从客户登记的姓名中看见了江汉的名字。这个发现让他颇为意外,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他急忙核对姓名、住址及电话号码。结果,一点不差。罗杰斯立刻带着玛吉出门,直奔位于北区阿塔曼的SBS电视台。
经过同意,罗杰斯和玛吉戴上临时访问卡走进电视台的工作区。他们在会客室等了一会儿,艾玛•;詹姆斯便匆匆走了进来。因为屋里没有旁人,访客一目了然。艾玛径自走到他们面前,有些好奇地看着玛吉说:“是你们找我吗?”
玛吉向她出示警徽,随即说:“您是江汉的太太吧?”艾玛一边点头一边打量着这两个警探,心里更奇怪了。玛吉又说:“我们想跟你了解一点情况。你不介意吧?”玛吉回答:“没有问题。”玛吉说:“我们想知道8月7号那天晚上,江汉是几点钟回到家里的?”艾玛的表情有些意外,她担心地问:“江汉他出什么事了吗?”玛吉笑了一下说:“别担心,我们只是例行调查。苏光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玛吉点点头:“非常遗憾。江汉跟他是好朋友。”她回忆着说:“那天晚上江汉差不多快九点才到家。因为第二天是我女儿的生日,我们请了很多朋友,家里有很多事要准备。”玛吉接着问:“当时家里还有谁在吗?有没有人可以证明这一点呢?”艾玛立刻说:“当然有,我女儿在。”
玛吉立刻跟罗杰斯交换了一个眼色。
罗杰斯问:“九点到十一点之间,江汉一直在家里吗?”玛吉回答:“对,我们一直在准备第二天的派对。这期间我妈还来过一个电话,不过江汉正在洗澡,他没有跟我妈说话。这些,他不是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吗?”
随即,罗杰斯和玛吉赶去兰寇伍的乔伍街。
这是一条幽静的街道,周围绿茵扶疏,没有单元楼和任何一栋公寓,整条街都是一家一户的独立庭院,有的里面是二层的小楼,还有的是老式红砖平房。江汉家就在5号。站在他家门口朝里望去,庭院深处是一栋两层高的簇新红砖楼房。这里前院就有三四百平米,种着一些常绿植物。要是把主建筑和后院的面积加一起,恐怕有一千多平米。
罗杰斯和玛吉先找到江汉家左边的邻居,希腊裔美妇说,8月7号晚上他们一家出去吃饭了,后来又去城里看电影,直到午夜才回家。罗杰斯和玛吉又赶到另外几家打听,除了一家房主去海外度假尚未归来,其他邻居都没有注意到5号的男主人那天夜里到底是几点钟回来的。
但这些并不能排除对江汉的怀疑。
第三章专案组的通报(4)
专案组再次开会的时候,罗杰斯向大家介绍情况说:“江汉1989年来到澳洲,1990年考入悉尼大学,1992年拿到MBA学位。刚来澳洲他也和许多中国留学生一样干过不少诸如洗厕所、刷盘子、长途货运、装修之类的低级蓝领工作。1992年底他创办了新世纪移民公司。这些年来,他在华裔同行业里一直名列前茅。新址迁居时曾筱龙副市长也到场祝贺。1995年他跟艾玛•;詹姆斯结婚,第二年他们就有了一个女儿。江汉跟苏光是将近二十年的老朋友,他们曾在大学同班同宿舍,又在澳洲一起合租房子,并在同一家报纸写专栏。8月7号那天,江汉跟苏光通过三次电话,最后一次苏光打给江汉是当天晚上八点二十七分。江汉说他跟朋友吃饭后就直接回家了。我们也找到了那天晚上跟他一起吃饭的两位证人,他们证明江汉8月7日晚上确实在英皇十字街的泰国餐馆跟他们一起用的晚餐,晚餐结束大约八点十分左右分手。巧的是江汉1997年底新买了一辆宝马725。而那辆宝马正是深海蓝色。另外,江汉近视,平时戴眼镜。这又跟刘大江提供的情况相符。可是,前些日子我们对他进行调查时,他说那天他并没有见到苏光。另外,我们也找到了他的太太,并在他家周围做了一些调查。除了有一家人去海外度假没有回来,基本上没有收获。”
大家马上展开讨论。有一部分人认为江汉就是那辆把苏光接走的宝马车的车主,因为他的外形和车型都与线索相符,特别是苏光最后给他打的一个电话,有可能就是问江汉什么时候去接他。反对意见分析说事情不会这么巧,深色宝马的男性车主就有三千多人,戴眼镜的占了一大半。还不排除公司车和借朋友车的可能性。况且,付小民也戴眼镜,凭什么断定去接苏光的不是后者而一定是江汉,说不定还有其他隐藏得更深的人存在。
经过一番总结,得出以下两点:一、如果那天把苏光接走的人真是江汉,他把苏光接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现在他不敢承认?二、假定他就是杀死苏光的凶手,他的动机又是什么?对付小民的怀疑尚未得出结论,对江汉的讨论也再次陷入僵局。
罗杰斯不禁有些气馁。最后,费尔顿警长当机立断,决定对江汉也实施进一步调查。
苏母在苏磊的陪同下,当着律师的面正式签署了一份委托书,委托书的内容是:胡梅将委托苏磊作为自己在澳洲的法律事务代表,自己在澳洲的所有事宜将由他全权处理。代理即日生效。
苏磊接过那份一页纸的文件,明显感到了它的分量。这不仅是一份单纯的委托,更是一份对母亲与对大哥的责任。只是,大哥的房子不仅面临拍卖的命运,欠大耳隆的五万一千元赌债也势必要还。而母亲对这一切毫不知情。苏磊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先把母亲平安送走了再说。
苏母第二天就要离开悉尼回国了,当晚,江汉特意在园中苑为她设了一个小型饭局。应邀参加的还有苏磊、付小民、宋美洁和菲比。
出门前,苏母特意把苏磊喊到身边,她说自己来了这些天,一直没有精神应酬,这些日子多亏了宋美洁他们这些人的帮助,她早想好好答谢他们。说着苏母拿出了最后的二百澳元,她说今天晚上的饭应该由她来请,她的意思是让苏磊届时悄悄把账结了,实在不够的话,只能让苏磊先垫上。
园中苑是一家不大的中餐馆,坐落在艾叙费尔社区的利物浦路上,离火车站只有三四分钟的距离。第一任老板是个台湾人,1992年被一对中国留学生夫妇接手,易名园中苑。因为艾叙费尔居住着大量上海籍华人,以至于这里有个别称叫“小上海”,经营上海本帮菜自是顺应潮流。这里还特意聘请了上海名厨坐镇,为了跟主流餐馆粤菜竞争,他们还一度增加了中午的沪式饮茶,以适应日益增多的沪人口味需要。那是后话。
大家入座后,江汉先请苏母点菜,苏母连连推辞说自己对上海菜不熟,连菜谱都不肯接到手里。江汉又让苏磊点,苏磊也是连连摇头。这样相互推让了半天,菜谱依然在江汉手里。最后,江汉只好自己作主点了一些这里的招牌菜,还特意为苏母点了一只澳洲皇帝蟹。
饭局是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下进行。江汉先说了几句开场白,苏母第一个端起了酒杯,她对江汉、付小民和宋美洁三人表示衷心感谢,说什么也要先敬他们一杯。这一来,桌上顿时有些混乱。宋美洁连忙说:“这次没有好好陪阿姨,应该先罚我一杯。”说着一口把自己杯里的酒喝光。付小民也跟着说:“那我就陪美洁罚一杯吧。”江汉一看不好,只能说:“我先陪他们一杯,一会儿我单独再敬阿姨。”说完也是一口将酒喝干。
苏母感动地端着酒杯说:“不管大家怎么想,今天这杯酒我都要先敬你们,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这次来悉尼,时间虽然不长,可我看到了,也感受到了。我为苏光有你们这样的好朋友而欣慰。我对你们除了感激还是感激,别的话就不多说了,这杯酒就算我代苏光敬你们吧。”
说着苏母把满满一杯啤酒送到嘴边,大喝一口。就在她喘口气准备再喝的时候,苏磊一把抢过母亲的酒杯说:“我妈不太会喝酒,还是我来替她喝吧。”看着苏磊一仰脖子把酒喝完,苏母放心地露出了笑意。可以说这是苏母这些天来第一次脸上露出笑容。她再次郑重其事对宋美洁三人说:“明天我就要走了,这一走也许不会再来。我已经无牵无挂,只是心里还有一件事情放不下,那就是多多。”她看了一眼苏磊说:“我叫他多多叫习惯了。他还年轻,没有什么社会经验,刚来这里什么都不懂,难免做错什么。现在他哥不在了,我只能把多多托付给你们,请你们有时间的时候多关心他一下。”
宋美洁赶紧说:“阿姨,您不说我们也会照顾苏磊的,我们跟苏光都是多年的朋友了,这点小事您就放心吧。”付小民也说:“我一定会尽力帮助苏磊。”江汉更是郑重其事地说:“阿姨,我跟苏光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在国内您就知道。苏磊就像我的亲弟弟。他又聪明又有闯劲,在澳洲肯定会有出息的。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苏母微笑着点头说:“这我就放心了。”
正说着,大门忽地一下推开,边伟、周忠林及孙川、史燕燕四人先后走了进来,身后带进来一阵寒风。他们远远跟这桌打了个招呼,随即走到里屋另外开了一台。
苏磊一见到他们四人,立刻想起了那天告别仪式上的一幕。他早就想打听那位长发女郎跟自己大哥有什么关系,可是因为母亲在家,他一直没找到机会。
苏母把小儿子托付出去后,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她一再邀请宋美洁他们回国时去家里作客。菲比作为晚辈,在席间只是陪衬,她懂事地坐在一边当听众,基本没有开口。
苏磊心急如焚,几次朝付小民使眼色,付小民都没有发现,却被菲比这个小精灵看得一清二楚。她非常好奇,用眼神问苏磊有什么事情。苏磊为了不让母亲发现,只好不动声色地用手、眼、嘴告诉菲比,他想跟付小民到外面去说话。菲比与苏磊的挤眉弄眼马上被宋美洁发现了,她狠狠瞪了菲比一眼。
隔壁屋里孙川侃侃而谈,听得出他在拿人开涮,笑声不时传到外面,这是他们聚在一起必不可少的节目之一。
相形之下,他们这桌就显得沉闷。因为苏母在场,加上苏光的阴影,一桌人都不敢谈笑,更要避开那些敏感话题。弄得这一晚上宋美洁不停地给大家布菜,付小民几乎沉默不语,而江汉只敢拣无关痛痒的事情,有一搭无一搭说几句。
有时候应酬也是煎熬,只是煎熬还要付出笑容作代价。
苏磊再次跟菲比暗示,同时站了起来,说去方便一下。还特意问了问卫生间在哪儿,接着便朝后面走去。菲比悄声对付小民耳语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付小民也站了起来,说去方便,随即来到后院。
第三章奇怪的感觉(1)
由于澳洲政府不承认中国出具的英文公证书,要想打开中国银行的保险箱,苏磊必须把自己和苏光的出生公证送到澳洲民族事务委员会去重新翻译认证。这需要至少七天的时间。好在民族事务委员会就在艾叙费尔。将母亲送走后,苏磊立即赶到那里办理了重新翻译的手续。
走出民族事务委员会大楼,苏磊马上掏出一张已经在兜里放了一整天的名片,那是他特意问付小民要来的。昨晚在园中苑,苏磊向付小民打听了告别仪式上长发女郎的情况。得知她叫彭妮,来自上海,西悉尼大学毕业。曾在《华夏时报》当过三年前台兼秘书。一年前,她嫁给了一位富有的澳洲老人,目前在家里做全职主妇。
付小民表示,彭妮是个不错的女孩,曾经有过一个男朋友,却被对方始乱终弃。付小民还坦白,自己喜欢她多年,一直追求不遂。苏磊婉转地打听彭妮是否跟苏光有什么关系,付小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