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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刘表评论得不错,说他善善而不能用,恶恶而不能去。刘表确实比袁绍强,他知道这人好,但他不能用;他知道蔡瑁这些人坏,但他又不能除去。刘备心说:这二位是把我哥哥看透了。接着刘备又听司马德操埋怨这个人:“贤弟,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哥哥,我怎么不对?”“你有王佐之才,应该懂得贤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你为何轻易去见刘表呢?况且明主就在眼前,难道你不知道吗?”“哥哥,小弟知道应该择主而事,但不知明主是谁,又在何方呢?”“兄弟,这不难,我可以把明主指给你。”
《评书三国演义》上部·《汉末风云》水镜庄玄德逢隐士(3)
刘备听到这儿,心怦怦直跳:水镜先生所言明主究竟是谁呢?他能不能说出刘备两个字?刘备不由自主又往窗户这儿靠近两步,想听个明白,可惜水镜先生把声音压得很低,怎么也听不清楚到底说的是什么,就听来人哈哈大笑。刘备心说:甭问,今夜来到水镜庄的不是伏龙准是凤雏,干脆我进屋求贤。刚一抬腿,他又把脚撤回来了,心说:这不礼貌啊!人家半夜会友,我怎能闯进去打扰呢?干脆明天再说吧。好不容易刘备下定决心回到配房,坐在炕沿儿告诉自己:刘备,你可不许睡觉,等到天光大亮好去拜见这位伏龙或凤雏先生。刘备嘱咐自己倒挺有决心的,两只眼睛瞪得挺大,就是不睡觉。一会儿的工夫,这眼皮就往一块儿合。刘备拧了大腿一下,激灵一下又明白了,熬着吧。熬着熬着,刘备实在受不了,就打起盹儿来了。您想,白天在襄阳,马跃檀溪,经过这一吓,到现在筋疲力尽了。天快亮了,刘备着了。
等睁眼一看,天光大亮,书童已然把洗脸水打好了。刘备急急忙忙洗漱完毕,直奔上房。一进来,见司马德操一个人坐这儿喝茶呢,刘备愣了。水镜先生赶紧站起来:“刘皇叔,坐下吃茶。”刘备摆了摆手:“水镜先生,昨夜我听见有人敲门,请问是谁来了?”“那是我一位朋友。”“您的朋友呢?”“走了。”“走了?”刘备这难受,这后悔:我怎么眯瞪着了呢?“水镜先生,您这位朋友怎么走得这么急?”“皇叔有所不知,他怀才不遇,前去寻访明主。”刘备听到这儿,心里凉了半截儿,原来昨晚水镜先生所说的明主不是我刘备。可刘备不死心:“先生,您这位朋友是不是伏龙、凤雏?”“刘皇叔,不是不是。”“那伏龙、凤雏到底在哪儿,请您指教。”“玄德公,你为了天下大事求贤若渴,确实令我敬佩,不过你得慢慢察访,我想准有相见之日。”“多谢先生。我想请您出山相助,共扶汉室,不知尊意如何?”“好笑啊好笑!刘皇叔,我是一个山野闲人,没有经纶济世之才,不配当此重任。伏龙、凤雏胜我十倍,他们一定会帮您治理天下。只要玄德公真心实意,百折不挠前去寻访这两个人,绝对寻访得到。”刘备听到这儿,心里稍加宽慰,他知道再往下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了。这时,庄外大乱,书童跑进来:“师父,不好了!外边来了一位将军,带了许多人马,包围了咱们水镜庄!”司马德操微笑不语。刘备吓一跳,心说:蔡瑁来了?等二人出来一看,来的是赵云。刘备放心了,特别高兴。
原来赵云带着三百兵回到新野,张飞差点儿跟他打起来。张飞一看,大哥没了,眼睛一瞪:“子龙,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大哥呢?”赵云不会说瞎话,一五一十就把襄阳会上的情况说了。张飞能不急么,环眼圆睁,虎须扎煞,伸手就把赵云揪住了。赵云急得满脸通红,一句话说不出来。云长在旁边就劝:“三弟,不许鲁莽。子龙对大哥忠心耿耿,怎会愿意把大哥丢了呢?”“那不行!子龙,这事儿就怨你!人家孙先生不让大哥去,你偏去,说什么保大哥平安而去,平安而回。谁让你保大哥去的?”孙乾也赶紧过来劝:“三将军,你别着急。先听听子龙将军的话,看主公是如何丢失的,我们再想办法找。”赵云说:“我以为主公回新野了,怎么办呢?”赵云说到这儿,转身出去了。关羽一看:“赶紧追。可能子龙前去寻找大哥,要是出了意外,可麻烦了!”说着,他也出去了。张飞一看,孙乾还要劝,急了:“走啊!把赵云追回来,你劝我管什么用,找大哥啊!” 孙乾更不放心了:“那咱们赶紧追吧。”这样分几拨寻找刘备。
单说赵云带着三百人来到檀溪,一琢磨,得奔檀溪西岸找。赵云就奔南漳这条路了。走着走着,正碰见水镜庄的这个小牧童。小牧童好奇,上前施礼:“将军,您上我们这偏僻山庄有什么事儿吗?”赵云一看小牧童挺可爱,说话也中听,懂得礼貌。“牧童,我是来此寻找我家主公刘玄德的,你见过他吗?”“原来您找刘皇叔啊!您跟我来,他昨晚上我们水镜庄了,正跟我师父聊天呢。”“谢天谢地。”赵云跟着小牧童来到水镜庄。看主公出来了,赵云赶紧跪倒施礼:“主公,使您受此大难,是赵云之罪。”“子龙,何言有罪,赶紧起来。”赵云站起来,刘备就给介绍:“水镜先生,这就是我家常山赵云将军。子龙,前去拜见水镜先生。”赵云恭恭敬敬冲司马徽深施一礼。司马德操一挑大指:“真将军也!”虽然听说过赵云的大名,但没见过,今日一见,再想关、张,知道刘备必能成事,但他身边缺的就是诸葛亮跟庞统啊!书不说废话,刘备告辞,拱手而别。
刘备跟赵云带兵离开水镜庄,途中头一个看见关羽,然后看见张飞,又看见孙乾,大家高高兴兴回到新野。回来之后,刘备往这儿一坐,就把马跃檀溪脱险的事说了,然后又说到自己夜宿水镜庄,水镜先生举荐伏龙、凤雏。张飞急了:“大哥,蔡瑁要害您,也不知刘表知不知道。咱们在这儿待着干嘛,趁早走!”刘备愣了:“三弟,往哪儿走,好不容易在新野安身。”“大哥,刘表不重用您,也不信任您,咱们还在这儿待着干嘛,早晚蔡瑁还得害您!”“离开也行,可三弟,我们向何处存身?”“这个……”张飞也找不出地方来。孙乾乐了:“三将军,要不然咱们还回许昌找曹操?”“什么,种菜去?对不起,我不去了。”孙乾说:“主公,我给您出个主意。您把这件事跟刘景升说说,说蔡瑁要害您。刘表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看看刘表知道以后是什么态度。”“也好。看完他的态度,咱们再决定是去是留。”刘备写了一封信,让孙乾遘奔荆州面见刘表。此后计袭樊城、走马荐诸葛、三顾茅庐、火烧博望、火烧新野、长坂坡单骑救主等种种热闹故事,尽在下部《赤壁鏖兵》中见分晓。
《评书三国演义》中部·《赤壁鏖兵》小孔明灵山拜酆公(1)
上回书说到水镜先生带诸葛亮到汝南灵山拜见老隐士酆久。等见到了,要说这也是一种缘分,酆久的学生太多了,可今天一看见孔明,从心里那么爱。诸葛亮虽然听说过老先生大名,可没见过,今天一见,老先生飘逸潇洒,挺高的个儿,岁数不小了,可腰板儿不塌,满面红光,两只眼睛烁烁放光,发似三冬雪,须似九秋霜,胡子根根滋润透风。诸葛亮羡慕至极。水镜先生把事情交代清楚了,第二天回归水镜庄,把孔明就留下了。
光阴荏苒,春去冬过,诸葛亮在灵山一住就是一年。这一年挑水、打柴、打扫庭院、给老先生做点儿可口的吃的,而酆老先生却什么也不教。诸葛亮明白,老先生是在锻炼我的韧性,看我有没有诚意学本事。所以他不仅尊敬老隐士,而且奉侍唯谨,恐怕出一点错误。果然,这一天,酆老先生把诸葛亮叫到自己的眼前。老人眉开眼笑,指着旁边桌子上的三本书:“孔明,这一年来真是难为你了。从今天起,你什么也别干了,这三本书你要潜心研究、朝夕揣摩,百日之后我考你,你再来见我,这一百天不用跟我相见。”诸葛亮拿起三本书一看,是兵法阵图和讲授治国安邦之道的书。从这天开始,诸葛亮不分白天黑夜,一边读一边琢磨,越读越有兴趣,一百天读得滚瓜烂熟。百日之后的第一天,酆久把诸葛亮叫来,考试。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问一答,诸葛亮对答如流,而且还加上自己的见解。酆老听着听着就站起来了,手捻银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老先生只说了四个字,智奇奥妙,就是说诸葛亮见解独到、精辟。诸葛亮想决定今后的命运,就问:“老先生,天下人都知道曹操是国贼、孙权为窃命,我当此乱世,只想退隐躬耕,养志乐道,您以为如何?”没想到老隐士把脸往下一沉,往后倒退了一步:“孔明,你跟我不一样,你可不能这么想!你怀此才能而不拯救百姓,就不是仁者之心!不过贤者择主而事,慎审出处是完全应该的。你学业已成,去吧。”老先生这几句话,诸葛亮牢牢记在心中。
回到隆中,他先拜访水镜先生,按现在的话说,得跟人家汇报一下学习成绩,正好庞德公也在这儿。二人非常高兴,三个人坐在一块儿谈话。谈着谈着,头一个站起来的就是司马德操,他恭恭敬敬向诸葛亮深施一礼:“公真第一流也!”庞德公也点了点头,认为诸葛亮学识不凡,就对水镜先生说:“孔明好比隐藏在隆中山村中的一条龙,一旦飞腾,必将响震寰宇,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我们就称他‘卧龙’,你看如何?”水镜先生笑了:“他是‘卧龙’,一条龙在这儿卧着;你的侄儿庞统也不简单,他是南州之士冠冕,我们就称他‘凤雏’吧。将来这一龙一凤飞上天空,可了不得!”司马徽跟庞德公这么器重两人,“卧龙凤雏”的名声可就传出去了。
诸葛亮大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己不着急,可他两个姐姐希望他赶紧娶媳妇,也顺便照顾他,照顾三弟诸葛均。这件事儿一传出去,当地人谁不知道诸葛亮,年纪轻轻漂亮小伙儿,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要本事有本事、要人品有人品,提亲的人就多了,可诸葛亮哪个也不愿意。大家猜,要嫁给诸葛亮必须得有倾国倾城之貌,不然他不答应。这事情就耽误下去了,谁知惊动了沔南名士黄承彦。黄承彦一琢磨,诸葛亮为何看谁都不顺心?这是诸葛亮重才不重貌。黄老先生一看自己的女儿,看着看着就坚定了信心:我去找他!黄老先生这女儿,人家是当儿子养活着,从小让她念书。他女儿太聪明了,长大之后,名声传出去了,一是女中才子,二是太寒碜了,谁不知道黄老先生有个丑丫头?黄老先生开始为女儿的婚姻大事也非常发愁,但他坚定信心,来找诸葛亮。老先生跟诸葛亮说:“闻君择妇,身有丑女,黄头黑色而才堪相配,足下以为如何?”听说你要娶媳妇,我家有个丑丫头,黄头发、黑皮肤,可才能跟你相配,你意下如何?诸葛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大礼参拜。”诸葛亮答应了。就这样,把沔南的丑丫头娶到家中。这件事传开,大家都替诸葛亮惋惜。有人编成谚语嘲笑诸葛亮,说什么“莫做孔明择妇,只得阿承丑女”。人家诸葛亮有自己的恋爱观:丑妻近地家中宝。黄氏进门后,夫妻恩爱,诸葛亮得此贤内助,不仅对学业有裨益,而且在他一生的事业中起了相当的作用。诸葛亮二十七岁,刘备三顾茅庐把他请出山,保刘备二十七年,五十四岁死在五丈原,家中全都仗着黄氏教育子女,后来战绵竹,一门忠烈。
诸葛亮这几位好朋友,崔州平、孟公威、石广元、徐元直,发现诸葛亮自从娶媳妇之后,出门比较少了,就变着法儿打听诸葛亮在家干什么。一打听才知道,诸葛亮没事儿就跟黄氏研讨学问,谈古论今。有时诸葛亮出门儿,有人就问:“孔明,怎么你一个人?三弟呢?”“跟他嫂子习学经史。”“嘿!有意思!”这几位再跟诸葛亮一聊天,觉得他学问见长,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当然这些人也知道黄氏有才学,但这些男人到底不服:一个女人长那么丑,有什么了不起的?诸葛亮跟她这么好,能耐还见长?不成,咱们得想办法考考孔明这位夫人。几个人商量主意,正赶上麦子熟了,应该割麦子吃新面了。麦子刚刚割下来,哪家都没磨面呢,他们就找诸葛亮来了。“孔明,该你请客了!”“行,吃什么你们说话吧。”“麦子熟了,请嫂夫人给我们烙点儿饼怎样?”“好!”诸葛亮说了一声好,说完也有点儿后悔,麦子刚割下来,怎么烙饼?反正家里还有陈麦子。“有陈麦子,咱们照样吃饼。”“不成,我们得吃新割的麦子,吃新面香。”诸葛亮心说:这纯粹是欺负我这位黄氏夫人,要考考她。可诸葛亮又不能说不行,回来跟黄氏一说,黄氏点头答应:“一会儿这烙饼就端上来。”诸葛亮跟几位朋友就在前边等着。也就等了半个多时辰,黄氏就把一大摞烙饼端上来了,新麦子磨的面就是香。他们纳闷儿,诸葛亮也琢磨:我媳妇用什么办法磨的麦子?谁帮她的忙?诸葛亮说:“我方便方便。”等到了后院,诸葛亮愣了,只见数人斫麦运磨如飞。这可不是我胡说,确实历史上有记载。诸葛亮看见了,有好几个木头人儿帮着黄氏夫人磨面呢。诸葛亮家没有丫环,丫环都是木头做的。从炒菜的地方到吃饭的地方,都是由木头丫环把饭菜端过来。木头丫环手里托着盘,底下有轮儿,一按这钮儿,丫环过来就把饭菜端上来。木头人帮着斫麦子、磨面,诸葛亮佩服夫人,诸葛亮这些朋友也十分佩服黄氏。到后来,诸葛亮六出祁山用的木牛、流马,跟黄氏有非常大的关系。据说全世界第一个飞上天空的就是诸葛亮的老岳父黄承彦老先生,人家做的木制飞机是第一个上天的。
诸葛亮隐居南阳,因为这里是汉光武刘秀中兴汉室的发祥地,诸葛亮最赞成的也就是刘秀。从刘邦当了皇上,代代相传,传了二百多年,传到孝平皇帝,孝平皇帝驾前有个大奸臣王莽。王莽用三杯鸩酒鸩死平帝,他当了皇上,自称天凤皇,就是历史上的新朝。王莽虽然弑君篡位,但他不会治理天下,天下大乱。汉高祖九世玄孙刘秀在南阳宛城白水村兴兵,带着三十六员云台大将,以马援、邓禹为元帅,打了几年的仗,灭王莽复兴汉室天下,这段历史叫汉光武中兴汉室,诸葛亮从心里佩服。诸葛亮立下志愿,也希望自己将来跟刘秀君臣一样,再次安定汉室天下。他常常把自己比作管仲、乐毅,以一身兼将和相,也就是文武双全:如果做文职官员,那就如同贤相管仲,像辅佐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那样复兴汉室;如果执掌兵权,就如同乐毅当年扶持微弱的燕国,统率强兵一举打下齐国七十余座城那样扫除群雄,结束分裂。所以诸葛亮以救天下为己任,渴望建立一番事业。可他也想:天下这些诸侯谁是自己该保的英明之主呢?诸葛亮不是没看上刘备,刘备是个仁德之主,可诸葛亮想:刘备年过半百,闯荡半生;我年纪轻轻,才二十多岁。他能看得起我这年轻人么?能够重用我,委以重任么?对于刘备,诸葛亮还想进一步了解,此人值不值得我辅佐?我辅佐刘备,能不能像刘秀中兴汉室一样,扫除天下群雄,再安汉室?
《评书三国演义》中部·《赤壁鏖兵》小孔明灵山拜酆公(2)
这时徐庶来了,把在刘备面前举荐他的经过一说,诸葛亮当然不愿意了:你走就走吧,你走你的,我没求你,我没让你在刘备面前把我说出来。你代表得了刘备么?刘备能重用我么?他相信我的才能么?再说,你知道我保不保刘备,你就让我一定出山,你做得了我的主么?你走了,把我捧出来,把我当成供品往桌上一摆就完了?诸葛亮一生气,避而不见。徐庶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可他委屈:我是为刘备,感激刘备的知遇之恩,为刘备的事业才这么做的。可再一想,孔明责备得非常有道理,我不能替人家选择明主,我更不能替他做主。徐庶感觉非常惭愧,对不起朋友,立刻赶奔许昌去见母亲。
等到了许昌,徐庶一看,曹操这些谋士都在这儿呢,荀彧、荀攸、程昱、刘晔、满宠、贾诩、毛玠、吕虔、杨修、陈琳,一个不少。大家彼此相见,众人陪他来到相府外下马,然后到省厅拜见丞相。为了母亲,徐庶只好给曹操施了一礼:“徐庶拜见丞相。”曹操高兴:只要他不保刘备就行。“徐先生,你乃高明之士,为何到新野去保那小儿刘备?”徐庶有什么说什么:“丞相,我逃难流落江湖,到新野认识了刘皇叔。我跟他交为朋友,感情十分融洽。只因为老母亲在许昌,幸蒙丞相挂念,不胜感激。”人家徐庶明明白白告诉你曹操:我不是为你来的,我为我妈来的。曹操乐了:“先生来到许都,可以在堂前尽孝,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