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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照-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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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的两扇门,自中间打开,门上有著铜环。胡怀玉跟了上来,四周围极静,我道
:“你……一个人住?”
    胡怀玉摇了摇头:“事实上我很少回来,有几个老亲戚在看房子,不必打扰他们了
。”
    他取出钥匙来,打开了锁--古旧屋子的门是没有锁,那门锁显然是后来配上去的
。最妙的是,当胡怀玉推开大门时,大门的转轴,还发出了“吱--呀”一下声响,我
像是走进了甚么电影的布景之中。
    进了门,是一个很大的天井,然后是一列亮墙,胡怀玉推开了一扇,闪身让我进去
,一面道:“到我书房去坐坐,这里太大,太阴森。”
    这时,我在一个相当大的厅堂中,在黑暗中可以看出,一切的陈设,全是古老的。
奇的是在大厅中,有几件一时之间,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奇形怪状,却又相当大的东西
摆著。
    那几件东西,等我略为走近一些,才看清那是几艘船只的模型,精致之极,每一艘
将近有两公尺长,上面的帆、桅、舱、舵,一应俱全,手工精巧得无以复加。
    我从来也未曾见过那么精美大型的船只模型,虽然在黑暗之中,看了之后,也不禁
发出由衷的赞叹声来,可是胡怀玉显然无意向我介绍那些模型,只是急急向前走去,我
自然只好跟在后面。
    不一会,进了一间房间,他著亮了电灯--电灯自然是近年装上去的。那是一间相
当大,古色古香的书房。但也有与一般书房不同的地方,在墙上,挂著许多兵器,有刀
有剑,还有许多外门兵器,看起来,像是武侠小说之中,甚么武林大豪的书房。
    我猜想胡怀玉的祖上,可能是武将,更有可能,是清朝海军(水师)的高级将官之
类。
    胡怀玉在书房的一边,推开了一道暗门,里面是一间相当精巧的卧室,他道:“我
就住在这里。老房子,有很多不方便,但是有一样好处,睡在这样的房间中,像是把自
己关在保险箱里,有安全感。”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却又立时忧虑起来:“可是,不知是甚么东西,侵入了
身子,还有甚么环境是安全的?”
    离开研究所以后,他一直都很正常,这时,他又说起这种话来了,我忙岔了开去:
“明天你就去找那位女……女神人,她会帮你,我给你她的地址。”
    我在那张古老的檀木书桌架上找到了纸笔,把梁若水的住址,写了下来。
    我当然想到,一离开这里,我就要先和她联络,把胡怀玉的情形告诉她,同时,也
要请她维持“女神人”的身分。
    我把纸条递给了胡怀玉,他十分珍重地摺了起来,放好,我又道:“明天我有远行
,你自己去找她,一定没有问题。”
    他一听说我要远行,又现出惶然的神情来:“如果……如果……那东西继续……侵
袭我……使我……不能自己控制自己……那怎么办?”
    我只好道:“女神人会帮助你的。”
    胡怀玉双手掩住了脸,自喉间发出了一阵“呜呜”的呻吟声来:“有时,我觉得自
己……像是传说中的‘午夜人狼’。好好的一个人,一到午夜,就会变成一头狼。”
    我骇然失笑:“你怎么不想像自己会变成吸血僵尸?”
    我是在讥刺他胡思乱想,可是这个人的精神状态,真是紧张至于极点,他一听得我
这样说,一点也不知道我的真正意思,只是惊惶失措地连声问:“会吗?会变成吸血僵
尸?我曾变成吸血僵尸?”
    我忙道:“不会,不会,当然不会。”
    他还是不相信:“不会?那你刚才为甚么会这样说?”
    我叹了一声:“我是说你的想像力太丰富了!”
    胡怀玉苦笑了一下:“发生在我身上的变化,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别人……即使
是你,也无法明白。”
    我只是敷衍地道:“是啊,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发生在一个人身上的变化,
本来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才明白。”
    胡怀玉呆了片刻,打开了一只抽屉,指著一本日记本:“我觉得有事情发生,就开
始把我感觉到的变化,详细记了下来,我的文字运用不是很好,但也已经尽了力,到我
再也敌不过……那不知是甚么妖魔时……至少可以给别人知道我是怎么输的。”
    听他说得这样认真,我除了苦笑之外,没有甚么话好说,我只是斜眼看了那本日记
簿一眼,心想如果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用心把他思想中不同点,记录下来,只怕很
有心理学上的价值。如果写日记的人文采够好,说不定还有文学价值,总比作家刻意写
出来的“疯人日记”之类好多了。
    我一面想著,一面和他随意闲谈著,过了不一会,看他十分疲倦,我就起身告辞,
他要送我出去,我拦住了他:“不必了,我自己会出去,记得明天去找能帮助你的人。

    他疲倦得连点头的气力也没有,只是颓然坐在椅子上,也没有再客气,我独自一个
人走了出去。经过那个黑暗的大厅,我又在那四艘船只的模型前,停了好一会。
    那几艘古代的中国式海船的模型,真是精致绝伦,我点著了打火机,仔细观察它们
,发现船模型凡是用到木头的部分,全是上佳的酸枝红木,金属部分,全是铮亮的白铜

    那几艘船,若越来像是大型的商船,但是在两边舷上,又有著具体而微的大炮,最
多大炮的一艘船上,有二十四门之多。
    所有的帆,全都洁净如新,每一艘船上都有旗帜,旗上是精工绣出来的“胡”字,
自然是胡怀玉祖先的旗号。
    我看了相当久,才离开了那幢古老的屋子,驾车回家,回到住所,已经凌晨三点了
。白素在看书,我把胡怀玉的情形,向她大致说了一下,她也同意我的结论:胡怀玉的
精神状态不正常。
    我故意不望向白素:“看来我只好一个人到南极去了。”
    白素笑了一下,不置可否,我取起了电话来,她才道:“现在打电话给人,好像不
是很合适?”
    我道:“我怕他明天一早就去找梁若水,还是早点安排的好。”
    白素蹙著眉:“我以为至少,他第一次见梁若水的时候,你要在场,或者,把梁医
生约到我们家中来。”
【第五部:超级顽童胆大妄为】
    我想了一想,放下了电话:“对,到南极去,路途遥远,也不在乎迟一天半天。”
    当晚,我一直在想著张坚不知道是发现了甚么怪事,要我非去不可。可恶的是,他
在电话之中,甚么也不说,叫我设想一下,也无从设想起。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梁若水通了一个电话,请她在家里等我,然后,我驱车前往。
梁若水还是住在老地方,看到了我很高兴,我先问她:“陈岛的蛾类研究,有甚么进展
?”
    梁若水缓缓摇著头道:“很难说。人的脑部,肯定可以直接接受外来的讯号,讯号
强烈时,甚至可以使人的行为整个改变,可是却始终无法找出甚么类型的讯号,才能肯
定地被人脑接受,像是完全没有规律可循。”
    我问:“那么,在不断的实验之中,至少有过碰巧成功的例子?”
    梁若水答:“是。所有参加实验研究的人,全是自愿的,因为在一切不可知的因素
下,会有可能产生十分可怕的后果。”
    我想起发生在“茫点”这个故事中的一些事来,由衷地道:“真是,要是人忽然在
镜子中看不见自己了,或是老觉得有一只蛾在手,的确可怕。成功的例子是……”
    梁若水道:“其实,不能算是甚么成功,参加实验的人,在忽然的情形下,会有十
分怪异的幻觉,一个年轻人有一次,就见到了无数鬼怪。”
    我不禁骇然:“无数鬼怪?那是甚么意思?”
    梁若水摊了摊手:“他自己也形容不出来,只是在那一霎间,不知是甚么讯号,使
他有了看到无数奇形怪状东西的感觉,而究竟是哪一组讯号使他有了这种幻觉的,全然
找不出来。”
    我想了一想,说道:“那只好不断研究下去。我来找你,是因为有一个朋友,看来
像是患了精神病……”
    我把胡怀玉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最后道:“他坚决相信有甚么……不知是甚么
东西的东西,进入了他的身体,他正在和那种他称之为妖魔鬼怪的东西作斗争。对他来
说,这种斗争,像是非常剧烈。”
    梁若水点头:“是的,世上最惨烈的斗争,就是自己和自己的斗争--像那位胡先
生这样的情形,作为一个精神病医生,不知见过多少了,你放心,把他交给我好了,我
可以扮演驱除他体内邪魔的角色。”
    听得梁若水这样讲,我自然大大放了心,不过我还是说了一句:“他自己绝不认为
自己有病,而且,还认为他自己和别的精神分裂症者不同。”
    梁若水淡淡然笑著:“每一个精神分裂病者,都这样想,等他来了,我自有处置之
法。”
    我自然没有理由不放心,我们又闲谈了一会,梁若水忽然感慨起来:“人脑的构造
,真是复杂。像精神分裂症,已经有了不知多少宗病例,它的症状,甚至医疗方法,也
都被固定了下来,治疗的百分比高。可是,导致一个人患上精神分裂症的原因,却一点
头绪也没有。只知道脑部有甚么地方不对头,可是病因、病源,完全不能寻找。”
    我同意她的看法:“是啊,构成人脑的几十亿个各种不同类型、不同功用的细胞,
只要其中单一的一个出了点毛病,整个脑部的功能运行,就会出差错,总不能把人脑的
几十亿个细胞,逐一检查。”
    梁若水叹了一声:“就算能逐一检查,也没有用,因为即使在放大了几千倍的电子
显微镜下,也无法知道何者是正常,何者出了毛病,就算是专家,也未必能真正了解自
己,唉。”
    她神情伤感,我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她的好友,因为脑部活动受了不明讯号干扰而
堕楼致死的张强,只好陪著她叹了一下,然后告辞。
    离开梁若水的住所,我的心情倒相当轻松,因为我知道胡怀玉必然会去找她,听她
的口气,胡怀玉的症状不算是严重,可以治疗。那使我可以放心到南极去。
    我赶著去办各种手续,到南极去见张坚。早若干年,我曾到过一次南极,几乎没有
在冰天雪地之中死去,这次再去,自然不会有甚么恐惧,但是多准备一下总是好的。
    我在中午时分回到住所,订好了下午起飞到纽西兰的班机,所余的时间不能算多,
我才到门口,就看到门口停著温家的车子。
    我不禁皱了皱眉,一进屋子,看到坐在客厅中的,又是温宝裕的父母,我更是厌烦
。虽然,我看到温太太双眼红肿,温大富一脸凄惶,看来有相当严重的事,但是我不打
算理会。
    白素也没有陪著他们,在我进来之后,她才在楼梯上出现,温大富一见我进来,就
站了起来,语带哭音:“宝裕……失踪了。”我向楼梯走去,先是怔了一怔,随即道:
“你可以通知全市的警察到我这里来搜,看他是不是在这里。”
    温大富急忙道:“卫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请你帮
帮忙找一找他,他还小,现在社会又不太平,他离家出走,唉,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真
是……”
    温大富真是急了,竟然抽抽噎噎哭了起来,他一哭,他那位肥胖但十分美丽的妻子
,也跟著哭出声来。一时之间,客厅之中,大有哭声震天之势,我真不知道是生他们的
气好,还是同情他们好,只好向白素望去,白素叹了一声:“我劝他们报警,他们却不
肯听,一定要等你回来,请你帮忙。”
    我已经上了几级楼梯,转过身来:“你们最好报警,我想他不会走远。”
    温大富连连摇头:“他昨晚回家,一进房间就没有出来,看来连夜跳窗子逃走,警
方说,没超过二十四小时,不受理。”
    我一挥手:“那就等到满了二十四小时再去报警,我立刻有远行,不能奉陪。”
    说著,我就自顾自上了楼梯,半小时之后,当我提著手提箱下来时,发现他们还在
,白素正在打电话,我只听到最后一句:“黄先生,多多拜托。”
    白素放下电话,望向他们两夫妻:“我已对一个高级警官说了,他叫黄堂,你们这
就可以到警局去见他。”
    我闷哼了一声:“黄堂是警方特别工作组主任,一个少年离家出走也去找他!”
    白素向我作了一个手势,温氏夫妇千恩万谢,走了出去,白素摇著头:“可怜天下
父母心。”
    我“哼”了一声:“天下也有不是的父母。”
    白素瞪了我一下:“至少他们两夫妇不是,宝裕这孩子也真是,上哪儿去了?他父
母说他把自己名下的存摺带走,他们到银行去问过,相当大的一笔数目的存款,全叫取
走了,他们担心是受了匪徒的胁迫。”
    我笑道:“对,就像他拿了犀角,他们以为是我教的一样。对了,梁若水……”
    白素接过了话头:“梁若水打过电话来,胡怀玉已经去找她,她说没有甚么大问题
。”
    白素和我一起上车,直驶向机场。上了飞机之后,我只是看书,没有甚么事可做。
    长途飞行,十分乏味,唯有看书,才能打发时间,飞机在纽西兰著陆,我还要转搭
小飞机到因维卡吉弟去,等我到了因维卡吉弟时,有两个人,举著有我名字的纸牌在接
我,我向他们走了过去。
    两个人都年纪很轻,体魄强壮,面色红润。他们自我介绍,是纽西兰国家南极探险
队的工作人员,和我用力握著手,指著一架小飞机:“张博士说,卫先生自己会驾驶这
型飞机。”
    我向飞机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这两个人,忽然之间,像是十分有趣地笑了起来。
    我有点莫名其妙,向他们望了一眼,他们立时敛起了笑容,鬼头鬼脑。
    二人其中一个,把一大叠文件交给我:“所有飞行资料全在这里,你和控制塔联络
,就可以起飞,经麦克贵里岛,到巴利尼岛。到了巴利尼之后,会有探险人员再和你联
络。”
    我把飞行资料接了过来,先约略翻了翻,和他们一起到了那架小型飞机的旁边,在
我登机之际,我又发现他们两人,有点鬼头鬼脑的神情,这使我感到有点难以忍耐,我
陡然回头:“你们有甚么事瞒著我?”
    那两人吃了一惊,忙道:“没有。没有。”
    他们这种态度,真是欲盖弥彰,可是我想了一想,我和他们素不相识,他们的言语
之间,又对张坚充满了敬意,实在不可能害我的。
    他们看来有点鬼祟,但是却并不像有甚么恶意,我一面想著,一面指著他们:“真
有甚么事,还是快些讲出来的好。”
    两个人一起举起手来作发誓状:“没有,真没有,我们有甚么事要瞒你?”
    我心中仍是十分疑惑,但一时之间推究不出甚么,总不能一直向他们逼问下去,只
好瞪了他们一眼,上了机。我在驾驶舱中坐定,看到那两个人你推我打,嘻哈大笑著奔
了开去,而且频频回头,望向飞机,这更便我疑惑,他们可能在飞机上做了甚么手脚。
    但是如果他们在飞机上做了手脚害我,神态又不可能这样轻松,这真叫人有点摸不
著头脑。
    我开始和控制塔联络,不多久,就滑上了跑道,起飞,小飞机的性能极好,速度也
极高,三小时之后,就已经在麦克贵里岛降落,增添燃料之后再起飞,又三小时之后,
到达了巴利尼岛。
    巴利尼岛在南极大陆的边缘,我到的时候,算来应该是天黑了,但是整个空间,却
弥漫著一种如同晨曦也似的明灰色,这正是南极大陆的连续的白昼期。南极的白昼期,
也是南极的暖季,可是所谓暖季,温度也在摄氏零度之下,我打开舱门,寒风迎面扑来

    我才一下机,就有一个人迎了上来,热烈地和我握著手,这个人留著浓密的胡子,
胡子上全是冰屑,以致连他的面目也看不清楚。
    他操著浓厚的澳洲口音的英语,对我表示热烈的欢迎:“张博士已经回基地去了,
我是探险队的联络负责人,张博士吩咐过,你一到,就有适宜雪地降落的特种探险用的
飞机给你使用。”
    他说著,向停机坪不远处的一架飞机,指了指。我知道这种专为探险用而设计的飞
机,可以在天气恶劣的南极上空飞行--南极大陆上空,不论是寒季还是暖季,终年受
西风寒流所笼罩。
    在那里,就算是最“风平浪静”的日子,风速也达到每秒钟二十公尺,风大的时候
,风速可以高达每秒七十公尺以上,普通飞机无法在南极上空顺利飞行。
    这种特殊设计的飞机,也可以在恶劣的环境之中,降落在南极的冰原上--整个南
极大陆,有百分之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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