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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热风吹过,卷来几张树叶,打着转儿飞到单钰莹的身前。却只听“啪啪啪”几声暴裂之声,那几张树叶竟是齐齐炸个粉碎,突然燃起了一阵黑色火焰,瞬间烧成了灰烬。
众人一阵轻咦,却见单钰莹双眼之中黑色诡异之气更浓,光华之厉,竟如两颗小太阳一般,直刺得人心神俱冽。她微一弓腰,身形已是窜出,身法之速,竟是不在司徒真真的白驹过隙之下。单钰莹虽然一身白衣胜雪,但众人看来,却仿佛一团黑火,狂暴地卷向白乘风。
白乘风估不到单钰莹身法如此之快,功法又是如此之奇,只是心中虽然讶异,但手上却是丝毫不慢,双掌劈开,顿时金光大盛,如狂龙一般卷向单钰莹。
四掌相接,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卷起漫天的灰尘,将两人团团包住。这一对掌声势极大,众人座下之马俱都狂嘶不已,起了不小的骚动。黄羽翔凭着先天真气之助,却仍是看得清清楚楚,只见单钰莹以远超进攻之时的速度倒飞而去,而白乘风却是小腿以下,全部陷进了坚硬厚实的官道之中。
夏日风大,又是一阵风吹过,漫天的灰尘已是散去。众人突然见到白乘风深陷在路中,顿时俱都惊讶,只是却是不见了单钰莹。魔教众人个个脸色大变,浑没想到在他们心目中几近无敌的白乘风竟会如此狼狈。
黄羽翔的目光却是一刻也未离开单钰莹,只见她在空中轻轻翻了一个身,足尖已是触到地面,脚尖一点,身形再度纵起,以远超先前一击的速度再度卷向白乘风。
他看得目瞪口呆,绝想不到单钰莹竟还未尽全力,以他先天真气之助,也是看不清单钰莹的身影了,只能隐隐看到一团乌光箭一般的射向白乘风!
黄羽翔只不过奇怪而已,而白乘风此刻却是心惊胆骇:他虽然对单钰莹的武功已很欣赏,许之为年青一辈中的佼佼者,但自信还能稳胜于她,但刚才那次对掌,只觉她的真气诡异突变,劲道却丝毫不差,虽然勉力将她打飞,但自己也化解不了四掌相击的大力,硬生生地被打进了坚硬的石子路里。
他浑身正气血翻腾,真气如沸,却没有想到单钰莹还能卷土重来,气势却是远甚上次,当真是惊骇莫名。猛地一咬牙,双掌齐齐拍在地上,顿时,陷身之处的士地纷纷破裂碎开,像是具有生命一般,漫天的石子碎土俱向单钰莹打去,他整个人顺势冲天而起。
白乘风破土而出的同时,单钰莹已然袭到,对身周的石子碎屑却是丝毫不顾。只是那些石子打到她身前三寸之处,俱被一层黑光所阻,一触之下,便掉落在地,化作一团焦土。
单钰莹轻叱一声,右掌已然打出,掌还未到,黑色的光焰已将白乘风团团包住。
此刻白乘风已然知道那黑色光晕不但是单钰莹真气所化,而且还具有暴烈的至高温度,能化万物。他虽然练得也是至刚至阳的“大罗天印”,但自忖纯以心法而言,“大罗天印”却是要逊上几分,恐怕只有圣教无上心法“红日照天下”才有此等大威力。
热辣辣的劲道透体而生,仿佛要在瞬间将自己熔化掉,连真气的运行也滞涩起来。白乘风刚从地上窜起,身形无法再变,当真是退无可退。他心知若是被这一掌击中,自己恐怕也要像那些石子一般,化作一片灰烬。当下左掌猛地在自己的胸膛上一击,“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真气却是立时通畅无阻。原来他以数十年精修的内力强行使出魔教“舍躯”大法,以自伤身体之法,硬是将功力强行提升。
吐出鲜血之时,右掌也带着远远超过他平时之功的绝猛之力打了出去,漫天的金光直袭向一团黑黝之火。
鲜血还未临到单钰莹身前,便被那能熔化世间万物的黑色火焰蒸发成了一丝水气。只是受鲜血的气息所引,单钰莹双目之中的光华再度不可思议地狂盛起来,一时之间,一团黑色的光焰竟将两人齐齐笼住,压下了白乘风的金色之气。
两掌再度相碰,“轰”地一声巨响,以远胜前一次的威势,将两人身周的灰尘土屑全部激得向四面八方打去,整个路面也似是都在轻颤一般。
一波未停,一波再起。众人惊惧未过,在一声如天崩地裂的巨响之中,以单、白两人为中心,黑、金两道光华突地爆裂开来,向四周狂推而去。
黄羽翔眼尖,已然看到单、白虽然身在空中,但脚下的官道却硬是被他们狂猛的真气打出了一个约摸一丈方圆的深坑。尘土石粒顿时漫天遍野,将烈日也遮住了。
转瞬之间,合着单、白两人真气的劲力已是透体而过,众人俱是心中一阵烦闷,气血也似要停止流转。好在那劲道虽是惊人,但却是漫无目的,向四面八方打去,威力却是弱了好许。只是众人座下俱是凡马,再也不能承受这惊人的压力,俱皆跪倒在地,众人纷纷跃马而下。
张梦心不会轻功,黄羽翔、淡月、郑雪涛身形才一落地,都向她跃去。只是黄羽自阴阳交泰之后,这几天先天真气大长,功力提高不少,身形最快,已是抢先将张梦心抱在怀中。
虽说不惧淡月与郑雪涛的怒目而视,但毕竟心念单钰莹,当下将俏脸羞红的张梦心轻轻放下,横身挡在她的身前,吃住了所有打过来的细小石粒。那石子虽是细小,但威力之大,仿佛不在当日李道情自爆之下。好在先天真气运转如意,没有因此再度受伤,只是浑身却是大痛。虽说如此,但右手却仍是轻拉着张梦心的左手。
张梦心心中虽是羞怒,但顾虑到他右手受伤,也不敢用力挣扎,只好任他握住,却不知道他已为自己挡下一击。直看到淡月、真真、郑雪涛个个呲牙咧嘴的样子,才心中醒觉,脸上虽是有愧,芳心之中却是一片高兴。
黑光一闪,单钰莹已然纵到身前,只见她这时仿佛全身都在燃烧着黑色的火焰,整个人无情而冷酷,目无表情地看着黄羽翔,嘴角挂着一丝鲜红的血迹。只是当眼光看到黄羽翔的右手正牵着张梦心时,目中杀意大盛,肩上秀发突然无风自拂,猛地举起了右掌,黑色光晕翻腾之中,仿佛地狱里的一尊魔煞。
黄羽翔大惊,忙高声道:“莹儿——是我,莹儿!”
单钰莹一怔,眼中突然一阵清澈,口里叫了声“小贼”,右手垂下,身体却是一晃。
黄羽翔忙放开握着张梦心的手,上前一把将她抱住。好在她脸上已布上了一层淡淡的喜气,轻声道:“小贼,你又紧张什么!”黄羽翔心中大石终于放下。
“莹儿,你吓死我了!你刚才是怎么了,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连我也认不得了?”黄羽翔回想起单钰莹适才冰冷的眼神,不禁起了后怕,连身体也轻颤起来。
“小贼……”刚才冷冰冰的美人儿现在却温柔地像要化开了似的,“‘九转玄冥功’功意便是忘却七情,斩断欲念,刚才我功行十分,自然把什么都忘了!哎,若不是我一时心软,否则把你一掌打死,倒也免得你再来纠缠我!”
黄羽翔明知她在说笑,但听来还是起了一阵寒意,只是将她紧紧抱住,道:“莹儿,答应我,若不是生死关头,不要再用‘九转玄冥功’了。我只要你好好地爱我,可不想自己进了地狱之后,你却在世上把我念个不停!”
“死小贼,你臭美什么?”单钰莹羞嗔着说道,目光流盼之际,却是风情万种,动人到了极处。
他们两人在一边情话绵绵,那魔教诸人却是齐齐往烟尘中钻去,寻找白乘风。
张梦心见黄羽翔突然放脱了自己的手去扶单钰莹,心中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她凭着自己的美貌、父亲的威名,所到之处,每个人莫不是将她当作公主一般捧着。在她的心中,自己自然是高高在上的,可是这黄羽翔不但对自己嬉皮笑脸,毫不尊重,现在竟然会不顾自己,甩手去抱另一个女人,心中顿时极不服气。
见他和单钰莹温柔相拥,不禁又苦又涩,心中顿起攀比之意,想道:姐姐虽然长得极美,但比之自己来,还是要略差一筹,我就不信自己迷惑不了你这个好色小贼!
一番主意转过,心中便再也忍耐不住,走过两步,轻轻一拉司徒真真的衣袖,待她回过头来,小嘴一撇,朝着黄羽翔两人呶了呶嘴。
她的意思司徒真真自是明白,真真姑娘心中突觉好笑起来,明明是自己看不过去,吃起醋来,却要自己去打扰他们。不过司徒真真见他俩卿卿我我,没完没了起来,心中也是酸酸的,当下莲步轻抬,走向黄羽翔两人。
自客栈春风一渡后,这妮子的天生媚骨便一点点的释放出来,不但眉目之中饱含春情,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曼妙无比,极是撩人心怀。现在这几步走来,端得一步三颤,看得身后的张梦心乍舌不已,浑没想到三日前的小姑娘,现在却展露出如此万千风情。
“单姐姐……”司徒真真拖着声音道,“你刚才好威风啊,把那个怪老头打得很是狼狈,真是好笑死了。真真好佩服姐姐!”
单钰莹淡然一笑,脱出黄羽翔的怀抱,转头向刚才激战的地方看去,道:“那个老头也不简单,我也是没占到上风。”说完,倒好像要证明似的,猛地干咳一声,吐出一团乌黑的血块。
黄羽翔大骇,忙抓着单钰莹的双肩,激动之下,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单钰莹轻轻一笑,道:“刚才与那怪老头拼了两掌,略受了些内伤,现在淤血吐出,已经不妨事了。”她转头看向路中深坑之中,又道,“魔教果然能人甚多,像怪老头这种人,一个我已经很难赢过,若是另有一个功力与他差不多的,我便是怎么也赢不了。听妹妹说,他只是传令四使中的一个,唉,魔教果然势大,不愧为百年大派!”
这刁蛮妮子经此一战,终收起了小视天下英雄的骄傲之心,只司徒真真仍是极不服气,嘟着嘴道:“我就不信,刚才单姐姐不是赢了吗!”她也转头看向烟尘之中,谁知一阵大风卷过,灰尘散开,魔教之人竟是一个不见,路上却多了个大坑出来。她心中大奇,忍不住回过头来问道:“单姐姐,他们……怎么全都走了?怎么又有一个大坑?好奇怪啊!”
单钰莹淡然一笑,刚才两人二度拼掌,皆出了全力。白乘风已被她熔化万物的“九转玄冥”真气所伤,两只手掌只怕已被烧成了黑碳,恐怕再难使出“大罗天印”来了;而自己虽被他真气反噬,但“九转玄冥”善化异种真气,只是白乘风使出“舍躯大法”,功力大长,才会化解不尽,终受了内伤。
一边的黄羽翔却是不甘被两女冷落,猛地将司徒真真搂在怀里,道:“真真,他们打不过你单姐姐,自然都走了,难道还等着我去踢他们的屁股吗?”他见司徒真真妩媚的样子,早就心痒不止,低头看怀中的丰满女子,只见她媚眼儿也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竟是说不出的受用,心中顿时一片惊愕:这妮子一旦放开心怀,竟是如此大胆豪情,真是令人不敢置信。
心中略有惴惴,转过头看向单钰莹,见她脸上没有不悦之色,方才放下心来,腾出右手,轻轻搂住了她的纤腰。
郑雪涛、淡月见他如此放浪形骸,俱是别过脸去,满是鄙夷之色。张梦心却是略有哀怨之色,扁贝似的玉齿轻轻咬着嘴唇。
黄羽翔自是不会忽略了她,突然对她露齿一笑,晴天明日之下,说不出的明朗动人。张梦心俏脸一红,转过头去,心中却是一片激跳,慌乱不已。
只听司徒真真在怀里呢声道:“大哥,真真才不要你去踢他们的屁股呢?”她脸上一片晕红,也不知是情怀已动,还是害羞说出“屁股”这等不雅之词。
黄羽翔却是心头一荡,低头轻声道:“是啊,我要踢也是踢我宝贝真真的屁股啊!”
司徒真真轻呀一声,挣脱出黄羽翔的怀抱,拉着单钰莹走到一边,对着他狠狠皱了下鼻子,道:“单姐姐,大哥坏死了!”
卷三第二章本是同根
魔教诸人虽是灰溜溜地跑掉了,但却不知道何时又会卷土重来。照着他们如此看重张梦心怀中的奇形戒指来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黄羽翔忍不住问道:“心儿,你可知道那玫戒指究竟有何妙用?那帮魔教之人好像将它看作宝一样!照我看来,那东西简直就是害人精,冷得要命,不冻死人已经算好的了!”
郑雪涛的眼中流露出鄙夷之色,意思自然是“你这种乡下小子,哪懂得奇珍异宝的妙用”!
张梦心探手入怀,将那玫戒指拿在手上,道:“就凭我手拿戒指,却无丝毫不适之感,而你们却会被它冻着一项来看,这玫戒指必然大有奇妙之处!只是一时未曾发现而已。”
“那是不是说,凡是练过内功之人都会被它排斥,只有像心儿这样没有丝毫武功之人,反倒无事呢?”那玫奇形戒指在阳光之下折射出一道极为柔和的光芒,黄羽翔的眼睛也变得有些绿油油的。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郑雪涛忍不住刺了一句,“黄兄,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魔教异宝怎可能只有这种功效,那他们还争着抢做什么?”
黄羽翔还未答话,单钰莹已自先忍不住了,道:“姓郑的,你莫要胡说八道,否则我可要不客气了!”这小姐可完全没有是非对错观念,行事全凭个人喜恶。自经司徒真真一事之后,她对黄羽翔的感情便不在避避闪闪的,怕被别人笑话了。在她心中,已是以黄家大妇自居,又岂能容别人轻辱她的夫君呢?
“是啊,郑大哥,我可不许你骂我大哥!”也不知那日单钰莹在房中对司徒真真说了什么,现在她可真是个标准的应声虫,一切以单钰莹为榜样。
虽然不惧司徒真真,但适才单钰莹恐怖的表现可是深烙于心,郑雪涛虽是自负,但也没有蠢到要与单钰莹作对。他与黄羽翔同是风流中人,对女子甚是了解,知道这种官家千姐当真是完全不懂人情世故,是非对错,惹上了她,当真是后果难测。当下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淡月姑娘却是不甘又让黄羽翔得意、郑雪涛受窘,忙道:“单姑娘,郑公子其实说得也有几分道理。那些魔教妖人将这东西看得如此之重,必是大有其奇异之处,只是一时难以发现罢了!”
“至少有一点功用是可以确定的,”黄羽翔笑嘻嘻地看着张梦心,道,“你们看,现在天气如此炽热,各位都是满身大汗,但心儿却是一滴香汗也没有!嗯,这个作用不错。”
众人被他这么一说,才发现张梦心果然没有一丝汗渍,俱是心中暗羡。夏日天热,除非练至先天至境,培养出先天真气,才能不畏寒热,众人之中单钰莹虽是修为最高,但仍未达至先天之境,都是不堪酷暑。
尤其是单钰莹、司徒真真两女,更是将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盯在张梦心手心那玫戒指之上。她们身为女子,除了怕热之外,对美观更为重视,夏日每天都要出一身香汗,实是有损仪容。若不是那玫戒指触之极寒,当真是怎么也得老着脸皮拿来用上几天。
张梦心见众人都盯着自己,俏脸不禁微红,道:“你们都看着我的干什么!”这美人儿这几天越来越像女人了,动不会就脸红,哪像从前,老是一副清淡的样子,就是在西湖万人瞩目之下,也从没有露出这种小儿女的娇羞之态。不过她本生得美极,此刻飞霞扑面,当真是娇艳欲滴,一下子顿时把其他三女全部压了下去。
单、司徒身为女子也是看得一怔,更不用提黄、郑两个男子了。好在天气炎热,几人发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毕竟这几日一直与这个动人的美女处在一起,已有些习惯了她的魅力。当即重新上路,只是几人的马匹都被刚才单、白两人大战时的威势所慑,俱都不堪重负。众人无奈,只得牵着马匹赶路。郑雪涛这个罪魁祸首好人没做成,又被埋怨个半死,只得寒着脸一句话也不说。任他胆子再大,也不敢怪到单钰莹的头上。
这样一来,他们六人晚上之前便到不了嘉兴了,只好借宿在一户农家。好在第二天重新上路的时候,马匹已回复了正常,郑雪涛总算松了口气,只是心中暗暗打下主意:以后自己一定要闷声大发财,绝不再胡乱建议。
才行了半个时辰便已到了海宁,因离中午尚早,众人没多做停留,继续往嘉兴行去。
到了正午时分,在路旁寻了一家小店,因天气炎热,众人都是没什么胃口,只切了些牛肉鸡脚,要了三四个炒菜,便吃了起来。黄羽翔、郑雪涛均是口渴异常,于是又要了些水酒。
虽然说是店,但却只有一间小小的茅屋,外面搭了个凉棚,就三四张桌子。好在人不多,除了他们之外,就另一桌有一个黑衣少年正饮着酒,桌上却只有一碟盐水花生,想来甚是穷酸,连店中唯一一个伙计经过他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