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迷失》 第一部分《迷失》 濒临灭绝的物种（21）
14。
“……因此你会发现，一个东西和另一个东西合作，而第三个东西扮演着连成整体的作用，这是非常重要的。这样所有的小鸟都可以飞出家门。那就是世界的运行规则。”艾瑞格勒博士对她大笑。“我相信你会明白的。”
“不，我不明白！”菲斯拼命想要明白她的指导老师所说的话，但是他越想多解释为什么他选择支持Q公司的计划，就对她越没意义。为什么她不能明白？她想要明白……
突然有一只鸟飞进窗户停在艾瑞格勒的桌子上。它是菲斯以前没有见过的种类，一只小小巧的、漂亮的长尾巴鹦鹉。它扇动着五颜六色的翅膀，发出一声鸣叫，接着用熟悉的声音跟她说话。“会好的，菲斯。你不需要明白一切事情。你只需知道你能相信谁就行。”
“盖丽？”菲斯的心跳得更快了，当她认出她姐姐的声音的时候。当她凑近一看，她从小鸟的眼睛里看到她姐姐正看着她。“那真是你吗？”
那鸟发出一阵优美的、格格的笑声。“那当然是我，亲爱的！你知道我从来就不会把你单独留下的，不是吗？那就是我为什么回来的原因。现在我们又能在一起了——我们是一家人。”
“哦，盖丽！”菲斯由于喉咙有肿块，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我是多么地想念你啊……”
“菲斯，”艾瑞格勒博士严厉地说。“你姐姐是对的。你必须得想明白信任谁，否则你会失去所有的一切。”
“别听他的，宝贝！”突然奥斯卡冲进房间，他的眼神愤怒而生气。“他在对你撒谎。他这种人经常说谎。你要相信他你就太愚蠢了？他可能在骗你，让你以为那只鸟在和你说话。”
“不，奥斯卡！”既然盖丽已经回来了，突然之间一切事情就都变得非常有意义了。菲斯确切地知道应该怎样把奥斯卡的意见和艾瑞格勒的意见以协调起来，从而使每个人都快乐。“倾听……”
“倾听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奥斯卡走得更近了，他的眼睛和以前相比，变得更黑更窄了。“该是行动的时候了。”
眨眼之间，他的瘦小的四肢糅合在一起……她看到她的男朋友变成了一条巨大的虎蛇。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只蛇酒蜿蜒着滑上桌子，用毒牙深入盖丽变成的那只小鸟。这个小生物挣扎了一会儿，小嘴里喊出一声微弱的鸣叫，接着它不动了。
当奥斯卡这只蛇用它的珠子般的眼睛转向望着她的时候，菲斯努力试图喊叫，但是她的喉咙抽搐得像一条蠕动的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菲斯！哟，起床，宝贝！”
菲斯睁开眼睛，头晕晕地盯着奥斯卡，奥斯卡坐在宾馆床沿正摇她肩膀的。“呜——啊？”当她的噩梦的残迹像雾一样飘散开去的时候，她含糊地说了一句。
“起床，”奥斯卡重复着说。“时间不早了。而且，我进来的时候刚给我们拿了一些咖啡，前桌上有一张纸条。是给你的。我想你应该马上看一下。”
菲斯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猜想她是不是还在睡梦中。谁会在宾馆的桌子上给她留纸条呢？
“是塔米留的吗？”她问，突然脑海里闪过一阵警报，猜测是不是其中的一条蛇出了什么事情。
“这儿，自己看。”
他把便条递给她。她打着呵欠，向前倾斜着，从他那里接了过来。
当她看到宾馆信笺纸上潦草写的简短的信息，她便全醒了。笔迹是那么醒目和与众不同的——并且非常熟悉。
亲爱的菲斯，
我收到了你的信息。我想和你谈谈ASAP——我真希望我们能解决这件事——我很高兴，你是我很认识的最有前途的学生。
如果方便的话，请在今天早上十点来我的房间。到时，我有几小时的空余时间，因此我们能够私自谈谈，你想聊多久就多久。我会把你得名字告诉我的人——他们会让你通过的。我希望能够见到你。
你最真诚的
艾瑞格勒
菲斯盯着这签名好一会儿，不知所措。有一会儿她在想这是不是一个荒谬的笑话。但不是——她经常看到艾瑞格勒的笔迹，确定是他亲自写的便条。当她举起纸条凑到面前检查的时候，甚至还能闻到他剃须后用的润肤液的淡淡味道。
这么说，这便条是真的。但是他要说什么呢？她并没有给他留什么信息……
突然注意到奥斯卡正在忸怩地咧着嘴看着她，她怀疑地盯着他。“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时什么意思？”
她皱着眉头拉回被子，在床沿上摇动着她的脚。“看，游戏开始得太早了，”她说。“你得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关于这个便条事，还有为什么你看起来像是要吞食金丝雀的猫，好吗？”
他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好，好。你抓到我了，”他轻松地说。“嗯，很可能是我在艾瑞格勒的宾馆给他留了纸条！”
“可能？”
“好的，是的确。”他承认。“我打电话到那边，让他的宾馆员工写下纸条，这样，笔迹就不会泄露我了——我想让他以为真的是你留的信息。”
菲斯把一只手放在前额上。因为睡觉，她感觉自己的思想依然有一点模糊，她对他的故事理解起来有点困难。“但是为什么那么做？”她问。“你对他说什么了？”
他耸了耸肩，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膝盖上。“我感到有点愧疚，你知道吗？”他说。“给你这么多压力——我知道你，依然崇拜那个杂种——我是指艾瑞格勒博士。我试图让你和他对抗，这种做法是不对的。”
“真的？”她小心谨慎地说，等待这关键语。她是不是还在睡觉和做梦啊？这不大像是她所认识的奥斯卡所说的话。
“真的，”他大笑着向她保证，挤了挤她的膝盖。“你不必看起来如此惊讶，宝贝。我想做我能做的去帮助你，协调和他的质检关系——如果那是你想要的，那也是我想要的。我只是想让你高兴。”
“所以你就给他递了纸条，告诉他我想和他谈谈……”她慢慢地说着，依然试图让自己缓缓回味他所说的话。
她已经慢慢开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想到奥斯卡的所作所为就让她感到一点点不自在。像那样递纸条，绝不是她会做的事情——而菲斯真的不确定他是为了她那么做，尤其是事先没有和她通过气。他太冲动了……如果相反地，他决定递上一张侮辱性的便条，一些会一次性或者永远毁灭她和艾瑞格勒的关系的东西，又该怎么办才好呢？
但是他没有，她提醒自己，她的担忧逐渐开始被感激所代替。奥斯卡的举动很令人惊讶，他把他对艾瑞格勒的成见搁置一旁——只是为了让她高兴。不管她是否会以同样方式处理事情，她还是被这一举动感动了。已经很久没有人如此无私地为她做什么事了。很久很久……
我想他真的是在乎我的，她颤抖地想。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她不再孤独了，这种感觉真好。
《迷失》 第一部分《迷失》 濒临灭绝的物种（22）
15。
当菲斯走进丛林的时候，单独一个人的感觉真好。尽管坠机事件仅仅发生在二十四小时之前，还没多久，她就已经开始厌倦和一群陌生人呆在一起了。倒不是因为大部分人不够友好；事实上，她只是很惊讶自己很喜欢他们中的几个人——洛克，克莱尔，赫尔利……只是因为她习惯了大部分时间自己单独呆着，或者是和一两个精心选择的伴侣在一起。当她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她总是在想她是不是有问题，不喜欢大型聚会，也不喜欢其他聚集的活动。但是她逐渐接受了自己的想法，那只是她做事的方法——有几分像蛇，大部分时间喜欢一种较为孤独的生存方式。在陪别人度过一天之后，她现在需要远离其他人，自己呆一会。。
尤其是离乔治远点。
当她想起他说的话时，她咬着嘴唇，难道她做的过分吗？盖丽总是说她像煤矿里的金丝雀一样敏感，经常看到批评而事实上不想看到……
突然传来一声爆裂声！
菲斯赶紧回过神来，集中精力，她停了下来，惊恐地环视周围。这个噪音来自左上方的某个地方，虽然她在那边的藤蔓丛里没有看到动静。她离开得太匆忙了，几乎都忘却了她早先单独在丛林中那种恐惧的感觉，但是现在那种恐惧感又全都涌了出来。她的心开始怦怦地快速跳动起来，她感觉的手心里粘糊糊的。不管怎样，她离沙滩有多远了？
她又走了几步，屏住呼吸倾听着。头发像针一样刺痛了她后面的脖子，使她有一种被人监视的不安的感觉。她试图说服自己，那只是愚蠢的想法——她离营地的距离不远不近，似乎生还得同伴没人向这边走来。她又向前快乐地走了几步，她的眼睛从一边快速瞥向另一边。跟往常一样，这个丛林充到处都是动静——一只小巧的棕色鸟在头顶上，从一根树枝跳到另一根树枝，高兴地向另一只叫着；微风轻触附近一簇矮小的棕榈树的叶子；前面有一只蜥蜴轻轻甩动它像鞭子一样的线长的尾巴，急匆匆逃离菲斯的视线。
这真是令人心旷神怡的田园诗般的美景。通常菲斯会喜欢在这样美丽的环境中，与大自然单独呆在一起，自由自在。。但是不管怎样她试图说服她自己，她还是觉得这个地方有些东西并不正常。也许这里并不安全；也许现在她应该往回走然后……
突然头顶上一闪而过的色彩把她从思考中拖了出来。她气喘吁吁，试图把眼睛聚焦在这些小巧的带着青绿色、褐红色、浅绿色和深棕色的模糊的东西上面。她往前走到强烈的日光下，有一会儿她觉得自己几乎瞎了……蹒跚地走过阳光地带，她快速地闪着眼睛，试图捕捉这些鸟的踪迹。它们沿着前面落叶凌乱的地面跳跃着，从一个带树影斑驳的阴影处跳到另一处。要是她能再走近一点看它一眼，至少她会知道……
她的脚踩在干枯的树枝上面，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回荡在丛林中。这些鸟飞了起来，羽毛带起一阵风，它们在树干之间猛冲，长长的尾巴上下抖动，好像在以波浪形运动进行飞行似的。
“等等！”菲斯喊出声来，突然跑了起来。她沿着鸟飞走的方向猛跑，害怕再次失去它的踪影。但是当她绕过多岩石的地带后，那鸟又一次消失在阴影中，菲斯最后只看到它尾巴上面的青绿色羽毛。
她跟在它后面跑着，眼睛一直盯着前面。当她穿过一小片竹林时，干枯狭长的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似乎和她的气喘吁吁的呼吸声交织在在一起。她出现在丛林的另一边，几乎笔直地跑进一簇从古树上垂下来的茂密的藤蔓。绕过藤蔓的边缘，她停下来一会儿，当她搜索周围寻找鹦鹉时，呼吸有点困难。
在前面树丛中有身影在闪烁。菲斯几乎瞥见了那只鸟，但它又一次快速地贴着地面飞走了。她又跟在它后面，跳过倒下的树木和石头，尽量避免树枝和灌木丛刮伤或划伤她的脸。潮湿的空气，静止而稠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汗水刺痛了眼睛。菲斯交替地穿过明媚的阳光普照的空地和浓密的阴凉，这让她感觉有一点点头晕目眩，但是她不敢减速。她不想再错过那只鸟。
当她开始想她还要多久才能赶上的时候，那只鹦鹉突然改变了方向，转走下坡路，拐向右边，穿过一片阳光灿烂的、陡峭的、遍布巨大砾石的河床。菲斯在它后面打了个趔趄，试图在这多石的落脚处突然转向时不要倒下。当她想着自己又一次失去了猎物时，她看到哪知鸟就在正前方。它栖息在一大块悬挂物的阴影里，站在长长的笔直的树枝上，头轻轻地抖动着。
最后！菲斯蹑手蹑脚前行，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必须做的就是保持安静，她就要找到自己所需要的答案了。要是她能确认那只鸟的身份，能够确认站在前方的树枝上那只的确是一只天堂鹦鹉的话，她知道这会使在过去两天中发生的一切糟糕的事情显得损失少一点。这甚至可能意味着飞机在这片丛林里着陆，也有由原因的……
她眯着眼睛，小心地向那只鸟走去。那只鸟明亮的淡黄绿色的胸部在昏暗的悬挂物的阴暗处似乎显得鲜艳夺目。但是在明和暗的鲜明对比下，她的眼睛要辨认出其它细节却很困难。她不得不靠得更近些……
当她又迈出下一步，一颗岩石从她脚下翻转出来，让她重重地摔了一跤。卵石和大颗岩石轰隆隆地从山腰上滚下来。那只鸟受惊了，飞了起来，掠过河床里低矮的树木，消失在丛林中。
“别走！”菲斯沮丧地大声喊，她的话从河床的对面反射回来。“回来……”
她要尽快找到路，穿过前面的河床，她沿着鸟飞走的方向快速转进丛林中。那里也没有它的踪影，所以她随机地选了个方向。她在茂密的林下灌木丛中尽快地飞快地跑着，她徒劳地搜索着树梢。只有当她被树根绊倒了三四次，几乎平趴在地上的时候，她才知道该是放弃的时候。那鸟飞走了。
她失望了，叹息着，从她被绊倒的地方站起来，菲斯环视四周……突然意识到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追逐的快乐很快散尽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她迷路了。
她看看四周，努力压制自己的恐慌。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在野外迷失方向了——她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静，沿着自己的脚印折返回去。但是她的脚印在丛林地面上厚厚的枯叶覆盖层里消失了，她只跟着她自己的脚印走了几码地。一片长相古怪的高大树林包围着她那些树的树皮很光滑，还有很大一簇树根垂挂在空中。这儿的林下灌木丛很稀疏，她不可能穿过折断的树枝，根据其它标志找回原来的路。她抬头一看，意识到她无法穿过茂盛的树冠看到太阳，也弄不清楚她该朝哪个方向走才能回到沙滩。
她漫无目的地徘徊了一会，想找到方向。这潮湿的空气似乎在和她一起呼吸，让她感到害怕和惊慌。为什么她要那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跑开了？这不像她的作风，那么冲动和草率。但是不管怎样，追上那只鸟似乎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有那么一会儿，那只鸟让她忘记所有的恐惧和焦虑，过去这两天里所有的问题。现在她站在这儿，失去了她一直追寻的东西，这比以前更糟糕了。自己那么冲动地做了这么多，现在她要怎么办呢？
几分钟之后，她在空地上停下来，试图压回心中涌上来的恐慌。她向四周看了看，希望自己能保持冷静，想通事情，想出一条出路，使自己走出困境。那些雄伟的多节树木环绕着空地，它们高高在上的茂盛的叶子阻挡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见太阳，树叶在这片区域上投下昏暗的阴影。藤蔓像伸向地面的没有生命的纤长手指，到处悬挂着。地面上覆盖着一层两英尺厚的、淡绿色的草毯，当微风轻轻拂过空地的时候，草就微微地起伏。
真的是微风使草那样晃动吗？菲斯的手心里粘糊糊的，当她注意到只有一小块区域里的草会这样晃动——那薄薄的叶子倾斜地晃动着，就像被一条巨大的看不见的蜿蜒滑向她的蛇扫过一样。
菲斯往后退了一步，紧张地看着周围。另一片草地也开始晃动和弯曲了……接着又是另一片，还有一片。
她旋转了一圈，突然恐惧地哽住喉咙，她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到处都在动，她被包围了！空地周围的丛林里异常寂静，她只能听到细微的沙沙声，像是腹部多鳞的动物擦过地面发出的沙沙声。
即使在她变得恐惧的过程中，她思想的中还有一小部分在提醒她发生了什么事。蛇——只能是蛇。盯着周围的动静，她试图说服自己，恐慌是愚蠢的。她喜欢蛇。她了解它们；她会献身给它们。
但是现在，并不能不改变这一事实，她生命中第一次，她发现她自己彻底害怕它们……
一只鸟在她头上的某个地方尖叫着，她吃惊地跳了起来。她抬头往上看。那里没有喊叫的鸟的痕迹，但是她注意到一条茂盛的、像手一样的藤蔓垂挂在她的头上。
她的眼睛急速地转向地面。这看不见的蛇从四面八方迅速地涌过来，现在只有几英尺远了。用不了几秒钟就会到达她那里了。
她笔直地往上一跳，抓住那根藤蔓，她紧紧地抓住，晃动着双脚，离开草地上来。她挣扎着向上爬，她的手臂和肩膀上肌肉在呐喊反抗，但她不敢往下看。一手接着一手，她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