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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61-迷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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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克斯特还是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先生。”他犹豫的说道:“我相信他们很会感激的。”    
    沃尔特先生点了点头,拍了拍德克斯特的肩膀,说到:“是的。这也是我为什么喜欢你的原因,年轻人。我很希望你能和戴丝走到一起。我知道你有一个聪明的脑袋瓜子,你也到过许多地方。你让我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了。而且我知道你会像我一样好好的照顾戴丝的。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些。”    
    “谢谢您。”德克斯特不安的回答道。他知道沃尔特先生又一次喝多了,他晚饭的时候喝了好几杯酒。但他这些话却是认真的。    
    德克斯特的心突然一沉,说来说去又回到了钱上。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而戴丝就是这样被养育大的。沃尔特先生不可能会接受那个真实的我。也许我只是在欺骗自己,认为戴丝也许会接受。


《迷失》 第二部分《迷失》 神秘的验证(28)

    19。    
    有一阵子,德克斯特自己也不清楚不断在他身边回荡的呻吟声和叹息声是来自他自己,还是外面传来的。而他所能做的就是有意识地、集中精力吞下某人一直给他喝的一口口凉水。他的背部平靠在里火堆不远的沙地上。他吃力地睁开眼睛,抬头盯着头顶上空旷的天空。深蓝色的天空渐渐变成了灰黑色,当他看着天上的星星时,它们正一接一地和他眨眼。    
    “你醒啦,德克斯特?”阿尔兹特焦虑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眼前,当他低头望着他时,挡住了天上的星星。他将水瓶放在德克斯特的嘴唇上。“试着再喝几口。詹森说这是只有这个东西能救你。”    
    德克斯特抬起头来,听阿尔兹特的话,喝了几口水。着水很爽口,虽然就几口,却让他的头脑清醒多了。不一会,他就好了,还可以站起来了。    
    “嗯,”他把手放在自己隐隐作痛的头上,说道:“谢谢你,朋友。我想这次烧应该退了吧。”他又听到了一阵痛苦的叫声,这次他十分确定,这声音不是他的。“是那个‘弹片男’吗?”    
    阿尔兹特板着脸说道,“是的。我开始觉得不管詹森对他做些什么,一切都是徒劳。”    
    又一阵痛苦的呻吟声。德克斯特打了个冷颤,又喝了一口水,尽量不去听那呻吟声。尽量让自己不去理会那声音。    
    当他环视海滩时,他发现人们还是老样子。克莱尔和查理正在一起,站在另一个火堆旁,背对着那个医务帐篷,自从他们把德克斯特带回营地后,布尼和香农只是偶尔过来看看德克斯特怎么样,剩下的时间里,他们就在周围瞎逛,相互低声交谈,并不时地朝帐篷这边看看,萨伊德独自站在不远处,径直地盯着那呻吟声的发源头,眼中充满了忧郁。    
    接着,德克斯特看到一个人,他一点也不理会周围的一切噪音。乔治正朝他匆忙地走过来,他那宽而红润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他正提着一只黑色的,破损的小提箱。这一点也不奇怪,从第一天起,他就给自己制定了一个任务,就是将所有他能找到的行李都聚集起来。所以他一直忙碌着在丛林里或沙滩下面寻找着散落的碎片,残骸。    
    “德克斯特”他喊道“你在这儿啊!我正在四周找你”    
    当乔治走近他时,德克斯特疲惫地笑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这看起来眼熟吗?”乔治举起那个黑提箱,问道。    
    当火光照亮它时,德克斯特气喘吁吁地说道:“这看起来像是我的”    
    “我不敢相信,你竟然找到了它,我几乎已经放弃了”他喊道。    
    乔治耸了耸肩,“希望它真的是你的”他说道“我不太确定,看,手柄上的标签写着‘德克斯特·斯塔布斯’,但我想,这岛上还能有几个德克斯特啊?”    
    德克斯特愣住了,最后一句话,砰的一声重重地落在他的心上,那声音不停地回荡在他的脑子里。    
    “德克斯特·斯塔布斯?”阿尔兹特说道,他的声音好像回荡在整个海滩上。    
    或许只是回荡在德克斯特的脑子里,“那么说,你的名字是德克斯特·克罗斯还是德克斯特·斯塔布斯?”    
    “我——”德克斯特感到他的喉咙又干了,但这一次,他知道,不是一两口水能解决的。所有的真相都一一浮现在他脑海中,如此的尖锐而又真实,以至于他都不相信自己一会儿还会忘掉。    
    “我,我想那就是我的真名。德克斯特·斯塔布斯。”    
    德克斯特紧闭上双眼。现在,真相终于出来了,而他却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住这一切。难怪他会试图将它全部忘掉。难怪他会试图将记忆全都抹掉,在岛上重新开始新生活。    
    当他睁开他的眼睛,布尼正在抚摸着他的胡子,一脸困惑。    
    阿尔兹特和乔治都十分好奇地盯着德克斯特。德克斯特用余光扫视着周围,仍能看到香农正朝他们漫步走来。查理和克莱尔也正朝他这边看过来,像是正在想着到底是什么引起了这一阵骚乱。他无助的望着阿尔兹特,他眼里流露出的是怀疑和不信任么?突然,由于无法忍受这样的羞耻,德克斯特用力站了起来,他的头晕沉沉的,但他已经顾不上了。    
    “对了,请让一让”他无力地说道,脸因羞愧而涨得通红。他不敢看任何人,径直朝海岸上端跑过去。一些人喊着他的名字,即使他仍旧始终没有停下脚步。当他到达丛林的时候,他一直跑着,在一片漆黑的灌林丛里,盲目的前进着,即使被树根绊倒了,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那个死亡人痛苦的呻吟声,好像一直跟随着他,在他脑子里回荡着,刚好配合上他现在的心情。    
    如果我不知道这一切该多好呢,他凄凉地想着,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如果我仍然失忆的话该多好啊!那样我仍能相信为自己编织的美好生活是真的。或许我会在“超级德克斯特”的幻想中迷失自己,至少在较长一段时间中。


《迷失》 第二部分《迷失》 神秘的验证(29)

    20。    
    德克斯特闭上眼睛,在这家悉尼酒吧吵杂的音乐声中迷失了自己。他依稀感觉到费思就在他身后跳舞,她金色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但脸上仍洋溢着无限的喜悦。    
    “喂,伙计!”詹森在德克斯特的耳边大声喊道,让他眼睛突然睁开。“这个地方购摇滚吧,不是吗?”德克斯特咧开嘴笑着,并翘起拇指示意,懒得提起嗓子让自己的声音盖过那个特大号的扬声器发出的阵阵尖响。这是他们在悉尼的最后一个晚上了。最初德克斯特对詹森要他们几个一起去酒吧的强烈要求挺反感的。事实上,他正在为自己和戴丝描绘了一幅更宁静、更浪漫的夜晚;或许先是一顿美好的晚餐,然后在悉尼塔的观望台上俯瞰悉尼夜景。    
    但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既然戴丝对能去跳舞感到非常的兴奋,德克斯特变毫无反抗的同意了。同时,他突然灵光一闪,想到:詹森在喝过5、6杯酒后就容易对付多了。或许是7杯。    
    他停下来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也没什么区别。他可以在后天漫长的航空旅途上睡觉。    
    戴丝靠着他,踮着脚尖在他耳边说话。“这真有趣。”她喊到,“我真不敢相信我们明天就要离开悉尼了。回到真实的世界中去。”    
    德克斯特点了点头,在她被汗水浸透的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至少我们以后可以天天拥有‘悉尼’!”他笑着朝她喊到。    
    她咯咯的笑道,尽管他根本听不到,声音都被音乐给淹没了。“我一会就回来了。”她撅着嘴,手指着洗手间,然后便穿过人群。    
    他看着她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他的视线中。然后,环视四周,看着那群穿着时尚的年轻人在他身边摆动着、摇晃着。突然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他意识到没人能看出他事实上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或者一年前的他根本就付不起这酒吧的门票。    
    他的视线转移到后面那扇玻璃墙。看着自己的双眼,他感到自己的笑容渐渐退去。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他突然觉得呼吸困难,酒吧里的嘈杂声在他脑子里渐渐消失,而他所能做的只是盯着镜子的成像。是由于光线的原因吗,是那歌舞厅的玻璃旋转球散发出来的奇怪的光线落在他犹豫的脸上,形成一块阴暗的影子,或是让他的眼睛看起来这么灰暗或难受?    
    他想镜子移近了一些,但还是老样子。镜子里那双盯着他的眼睛突然变得很焦虑、狡诈、如此的古怪、陌生……    
    “我回来了!”戴丝回到了他身边,她的出现让德克斯特的焦虑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她蹦蹦跳跳地,开心地笑着。“快点!”她气喘吁吁地说道,“我们叫上詹森,然后再找些好玩的地方!”    
    几分钟后,他们三个向外面的街道下方走去。刚才那嘈杂的音乐的回声还再敲击着德克斯特的脑袋。与酒吧里那乏味的、烟雾缭绕的空气相比,这夜晚徐徐的凉风对德克斯特来说真是一种解脱。    
    “我们接着做些什么呢?”詹森的声音在周围黑暗的建筑物之间回荡,一直沿着这条寂静的街道向远方传去,突然觉得听起来比之前大声多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街上根本看不到其他人。    
    戴丝紧握着德克斯特的手臂,他的身体好像在兴奋地摇摆着。“我们是不是应该去那个女孩告诉我的那个酒吧?”她问道,“那个酒吧听起来很不错。”    
    “它好像就在最后那个地方的拐弯处,”詹森说道,“就让我们再往前走远点……小心那家伙。”    
    德克斯特顺着詹森的视线看去,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正朝他们走来。他穿着一件破烂的短裤和一件好像有一年没洗的短袖。他脏兮兮的脚被挤进一双退色的、对他来说太小的拇指倒扣的胶底凉鞋,他的一支手中托着一顶草帽。    
    “日安,先生们,”那个年轻人靠近他们时说道。“能赏点钱吗?”他殷切的问道。    
    詹森对德克斯特邪邪地笑了一下。“那要看,”他一边活动着他的关节,发出咯咯的响声,一边向那人迈进了一步,说道,“你愿意为此付出什么?嗯?”    
    “听着,我并不想惹麻烦,伙计。”那乞丐说道,并举起双手示意投降。“如果你们没钱给,那我就走了。”    
    “嗯,这听起来,像是个不错的主意,”詹森假笑道,“为什么你不收拾起你那散发臭气的、不值分文的东西,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呢?这样,我们就可以继续享受这美好的夜晚了。”    
    德克斯特被詹森的话给吓愣住了。他有什么权力这样无礼,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个家伙不能和他一样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里吗?    
    “别闹了。”德克斯特对詹森喊道。他将手伸进他的口袋,翻出了一张皱巴巴的钞票。突然,他被一种很奇怪的想法给占据了,他的举动突然让他模糊的回想起了《王子与乞丐》中的画面。“你走吧。很抱歉我没有……”    
    “德克斯特!”戴丝尖叫道,“小心!”    
    德克斯特转过头来,刚好发现一支手肘正向他挥过来。他急忙闪开,虽然躲过了手肘上最坚硬的地方,但还是击中了他的脸颊,让他感到一阵眩晕。    
    不一会,他便感到很虚弱。当他使劲是自己保持平衡的时候,他只能迷迷糊糊地听到詹森愤怒的吼叫声以及戴丝害怕的尖叫声。    
    几秒后,等他的头脑稍微清醒后,一切都结束了。“他们往哪跑了?”詹森举起拳头愤怒的吼道,“他们最好跑远些,否则会死的很惨的。”    
    同时,戴斯抓住他的衬衣,用手轻抚着他的脸,呜咽的问道:“德克斯特,你还好吗?你能听到我的话吗?”    
    “我想我没事吧!”德克斯特努力甩开那一拳预留下的眩晕感,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那个家伙从我们后面冲上来,抢走了我的钱包,”德克斯特说道,“我想她也准备偷你的钱包,但是你刚好及时地看到他。”    
    “他肯定是和那个乞丐串通好的,”詹森插进来说道。“但他们两个看到我开始反击的时候,便跑的无影无踪了。”他怒视着他们周围的空无一人的街道,但当他朝他妹妹望去时,他的表情突然得很焦虑。“你还好吗,戴丝?”他问道。    
    “我很好。”她的声音变得稍微平静了。“我想作为第一次遭遇抢劫,这还不算很糟糕吧。”她略微勉强地笑道。“重要的是,我们都还活着,对吗?”    
    “你的护照不在你的钱包里,对吗?”詹森问道。    
    戴丝摇了摇头,“谢天谢地,它放在宾馆里了,”她说道,“但我所有的现金和信用卡都放在里面了。”她又摇了摇头,很苦恼的样子。“好痛苦啊。我必须马上注销掉这些卡。”    
    詹森耸了耸肩,说道:“还好,幸运的是你带了你的男朋友,他可以负责我们剩下的旅程的一切花销。否则的话,我们就必须要搭顺风车到机场了。”    
    詹森咧开嘴,羞愧地笑着。“我还指望德克斯特为我付早餐费、打的费和别的东西呢。”他承认道,“买完今晚的最后一杯酒后,我已经身无分文了。”他拍了拍德克斯特的肩膀,说道:“你不会介意借我些钱吧,兄弟?你知道,我有用的。”    
    德克斯特无力地朝詹森笑了笑,但他突然觉得自己被人重重地摔在地上一样。等他为了这次旅行,给自己买了个漂亮的行李箱后,交了护照费用及其一些他必须自己支付的杂费后,他根本基本就没剩什么钱了。当他们三个正准备回走宾馆的时候,他脑子里疯狂的闯进一串数据,他努力计算着他能否支付其明天的打的钱以及一些其他费用。毕竟,他们明天就要走了。    
    不,最后,他还是必须承认,他的心一沉。我没有足够的钱。根本支付不起这两个人的开销。他们花钱如流水。如果我想控制开支的话,他们根本不可能会理解的。除非我坦白……    
    他抬头望了一眼他们的宾馆,它刚好进入了他们的视线,就在后面一条街上。当詹森就急切地向前冲去,嘴里嘀咕着叫警察之类的事情,德克斯特突然觉得自己被那种似曾相识的挫败感所征服了。他把戴丝拉了回来。    
    “听着,”他慢吞吞的说道。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高中时代,他知道那个富家子弟正在前面的巷口等他,而他只能尽量使自己放松,等待着比可避免的搏斗。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了,他说道:“我必须告诉你一些事。”    
    “能等会再说吗?”她心不在焉的问道,“我现在应该和詹森一起进去,这样我才能告诉警察我的钱包里有什么?”    
    “不。不能再等了。”    
    德克斯特的语气好像说服了戴丝,因为她停了下来,好奇的盯着德克斯特,问道:“到底什么事,德克斯特?”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关于钱的事,”他温柔的说道,“要知道,我并不想你认为的那样……”    
    一旦前面几个字说出来了,剩下的便马上清盘而出——他姨妈的意外之财、他悲惨的身世、他的“超级德克斯特”计划,所有的一切。把一切都吐露出来的感觉似乎很好。    
    似乎。    
    “你——你欺骗我?”当他说完时,戴丝怒视着他说道,她的表情很难说清楚是生气还是伤心。    
    “真抱歉,”看到她痛苦的表情,他绝望地说道,“但这并没有改变我们之间的所有事情。我还是同一个人,我——”    
    她摇着头,泪水从她的脸上滑落下来。“不,我想我真的一点也不认识你了,”她说道,她的声音变得有点沙哑了。“或许是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知道,我根本就不会去介意你是否贫穷,德克斯特。我根本就不在意这。是你的欺骗让我无法接受……”    
    她突然抽泣起来,转身向宾馆跑去了。他追了几步,绝望地停了下来。再做解释又有什么用呢?她已经认定了他辜负了她的信任,欺骗了她。    
    她是对的,他痛苦的想着。这是最糟糕的。她说的完全正确。


《迷失》 第二部分《迷失》 神秘的验证(30)

    21。    
    当他确定没有人跟着他的时候,德克斯特慢慢走起来了。环视一下迅速暗下来的丛林,他希望他能在他离开的路上,捡到一只手电筒。幸运的是,月光和星光给予了足够的光线,让他不至于撞上树木。    
    他在一小块被星光照亮的空地上停下来了,靠在了一棵树上。他将头落在他的双手上,发出一阵轻微的叹息声,和渐渐模糊却依稀可以听到的,来自沙滩上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    
    我怎么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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