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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必须有一个完美而又自然和正常的解释,菲斯缓缓地走回最近的火堆。半路上,她听到有人叫着她的名字。
她转身看到乔治正匆匆忙忙向她走来。自从上次那次蜘蛛事件之后,她再也没看到他。她猜测他是否还在为她突然放弃他们的收集行李箱的计划而生气。但是他看起来似乎并没有想起那回事。
“你看到那个了吗?”他询问道,扭头顺着丛林的方向望去。“从那边传出来的声音是什么?”
一个迷人的年轻金发女郎穿着白色迷你裙站在附近,两手抱在胸前。“我不知道”,她回答乔治的问话,皱着鼻子,一脸厌恶的表情。“我可不关心那个声音,我只希望救生艇已经到了这里。”
“别开玩笑了,香农”,有人说道,听起来紧张又古怪。“为什么你不换首新曲?那个已经太旧了。”
菲斯远远望去,说话的人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自从上次坠机以后,他就一直在沙滩四周奔跑,收集钢笔和其他东西。他对那个漂亮女郎很不满。
“闭嘴,布尼”,那个女孩甩过头,跺着脚。
看起来有点尴尬,那个收集铅笔的家伙转向菲斯和乔治。“那个——刚才那场骚乱,”他说,“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恰巧这时候,克莱尔、赫尔利还有那个留着一点络腮胡、戴着灰色兜帽的男人漫步过来加入了他们的讨论。“好,你们都看到了,是吧?”那个络腮胡子的男人用英国口音说道。“不只是我一个人?”
“老兄”,赫尔利说,“真是太古怪了!”
“我知道。”克莱尔点头说,她的眼睛圆圆的,充满了焦虑。“是什么东西发出那种声音呢?”
乔治摇了摇头,“哦,不管它是什么,这位环保女孩很可能会宣布它是濒危物种,然后努力筹集联合基金来拯救它的栖息地。”
菲斯知道他将不得不提到她,于是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咧嘴笑了笑,向她眨眼,她报以微笑,试图装成无所谓的样子。她明白他只是在开玩笑,可能是想活跃气氛,转移人们对丛林中不明物的注意力——也许也是为以前所发生的事情对她作点补偿。
即使知道是那样,她还是忍不住对自己成为他的笑柄而忍不住感到一丝受伤和忿恨。他怎么敢那样嘲笑她?他一点都不了解她。他不知道她的过去,她的希望、梦想和信仰,和其它任何事,除了早先她和他的那几个简短谈话外。他理所当然不会明白看到无辜的生灵——或者人类,因为那件事——被粗鲁或粗心地对待,这会使她心里觉得脆弱和混乱,就像散落在沙滩上的残骸一样。他就是不知道——
那个早先一直坐在杰克身边的神秘女人在那个时刻恰巧漫步走过,她看起来和其他人一样震惊。
“哟”,赫尔利叫住他。“你听到了,是吗?你觉得事怎么回事啊?”
那个女人转脸向他们走了过来。“我听到了”,她面无表情地说。“我不知道我听到的是什么,但是我听到了。”
“今天这个时代还有可能有怪人吗?”布尼不带针对性地评论说。
“不要说决不,亲爱的。”那个络腮胡子的家伙说。“可能是发生了地震,也可能是火山……”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笑声。“别开那种玩笑了,先生,”赫尔利说完,向丛林中隆起的山脉投去焦虑的一瞥。
其他人继续讨论这件事,但是菲斯头脑昏昏沉沉的,依然在细想着刚才乔治所说的话。不管他表面上看起来有多和善和随和,她都不能忘记先前他不经思索地踩死那没有恶意的蜘蛛的行为。那至少证明了他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不是吗?行为,而不是言语,就像盖丽所说的那样……
菲斯发觉自己正死死地盯着耀眼的火焰,她赶紧转移视线,向丛林中冰冷的黝黑处看去。她眼前跃过一系列明亮的彩色曲线,她眯着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试图把那种错觉赶走。她用双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再睁开。
那曲线依然在那儿,只是减弱了。透过那曲线,她瞥见在那一排树的边缘有东西在移动——不是很大,但和刚才那骇人的发出像树倒下的嘎吱嘎吱声的运动相比,现在的这个小得多也缓和得多。
菲斯又眨了眨眼睛,她盯着那丛林,在月光下,很难分辨出沙滩边缘那些树木的基本形状。在黑暗中,远处那个场景的详细轮廓迅速从视线中消失了。她真的在什么地方看到过那羽毛欢快地拍动过吗?
她向丛林走近了几步,突然想起在坠机不久后也看见过和羽毛一样的东西,她赶快离开了围着火堆温暖的圆圈,寒冷的夜风包裹着她,让她觉得冰冷刺骨。筋疲力尽的感觉阵阵袭来,让她的腿发抖,令她觉得头很重。不管她刚刚又没有在丛林中看到那只奇怪的鸟,也不管那鸟有多么不寻常,这些东西瞬间都不是很重要了。她知道她只要小睡几分钟,只要能找到一个舒适的地方躺下过夜,她就会很幸福了。
克莱尔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臂。“喂,菲斯”,她好像看穿她心思似,她说:“赫尔利从飞机上给我找了几块毛毯。我用不完,如果你需要的话你可以用。”
菲斯转身走向那令人愉快的火焰。“当然”,她感激地说,揉了揉眼睛,她迫不及待想把这个又长又恐怖的日子甩在身后。“谢谢,那太好了。”
《迷失》 第一部分《迷失》 濒临灭绝的物种(10)
6。
当菲斯从显微镜前抬起头时,她直了直身子,揉了揉眼睛,弓着背,在旁边的白纸簿上草草地做了笔记,然后她叹了口气,注视着挂在实验室墙上的时钟。近来,她无法提起太大的激情在大学的实验室里做兼职。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奥斯卡让她忙个不停,她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忙其他的事情。她也对在实验室继续工作感到内疚,自从艾瑞格勒博士取代了工作,成为她生活的第一位之后,但是,她能做什么呢?她需要付账单……
“我成功了,宝贝!”实验室的门砰的一声打开了,奥斯卡站在门口咧着嘴大笑。一个身材高大的、长得很大众化,留着稀疏的山羊胡子的人站在他后面。菲斯从头到尾想了一下,终于认出这个高大的家伙是她上周看到的那个和男朋友在Q公司聚会中聊天的网友。
“嗨,你好,”她和奥斯卡打了个招呼,然后给那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家伙一个羞答答的笑脸。“嗯,你太早了,我还有一个小时才能离开,忘了吗?”
奥斯卡摆出了一个常用的不耐烦的嘘嘘的姿势。“没关系,美女。”他说。“我有个大消息。很重大!”
“什么消息?”她耐心询问,实际上并不期望很多。对于奥斯卡,“重大消息”意味着可以是下一场示威前的好天气的预报,也可以是他最喜欢的电视节目马拉松比赛。
他咧着嘴,扭头看了那个陌生人一眼,然后看着菲斯,“收拾东西,亲爱的,我们去澳大利亚!”
“什么?”菲斯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这个玩笑的意思。
“我找到旅行的赞助方了!”当他跳进房间的时候,奥斯卡的声音激动地抬高了起来,回音回荡在实验室的白墙之间。“看,我们要做的就是花几个小时检查Q公司的澳大利亚总部,国际动物协会会为我们提供机票和食宿。”
菲斯摇了摇头,仍然试图领会他的意思。“国际什么?”
奥斯卡不理睬她的问题,兴奋地叫起来。“Z先生也一起去。”他说完,竖起大拇指指着那个山羊胡须的家伙。“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吉普车。这将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嗯,你对这个确定吗?”菲斯忍不住想,这一切听起来太美妙了,总觉得不可能是真的。“这个组织的名字叫什么来着?我觉得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族自治。你确定他们是注册的组织吗?”
奥斯卡的笑容消失了,他盯着她。“你在搞什么破坏?”他不耐烦地说。“你怎么像对待你的愚蠢的科学项目一样,不断地质疑和过分分析一切?这是好消息!一个可以参与学习的机会,一个与众不同的进步机会。我想你只对那类事情感兴趣……”
菲斯只能说他正情绪高涨地夸夸其谈。那个Z先生一直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他俩,她不想在他面前和奥斯卡争辩。此外,虽然她和奥斯卡认识才一个月,她已经知道他说他想做的事情至少有一半以上都不会实现。这又能对他享受快乐时光产生什么伤害呢?
“对不起,奥斯卡。”她忏悔道,迫使她所刚才的询问能因为热情的笑容而成为过去。“你是对的,听起来是个很吸引人的机会。”
“这就足够了。” 奥斯卡看起来已经息怒了,他紧紧地抱住她,在她前额快速地吻了一下。“你知道的,宝贝,这次旅行将会很棒的……”
菲斯的脸上保持着微笑,听他喋喋不休地讲述关于旅行的细节,或许奥斯卡的生活态度是正确,她温和地想。对你想做的事充满梦想,这种感觉是很美好的,即使你知道它没有办法实现……
“飞机乘务员,准备降落。”
菲斯被从她座位上方传来的突如其来的扬声器广播所吵醒。她转身半睡着,面向旁边的窗户,看着外面的云朵发呆。她知道如果这飞机正准备降落在悉尼的话,她一定睡了有一段时间了。
她眨了眨朦胧的双眼,奥斯卡正靠着她,啤酒的气味从他的呼吸中飘荡出来。“你能相信我们真的到这儿了吗?宝贝?”他呢喃着。
“不相信”,她老实回答,当飞机的引擎撞上槽口的时候,菲斯抓住扶手,眼睛盯着前方,她的肠胃翻滚得厉害。“我无法相信!”
最后几个星期让人很惊讶,至少可以这么说。菲斯感觉自己好像还在努力明白发生的一切。
几分钟后,飞机的滑轮降落到跑道上,飞机尽快地减慢速度,奥斯卡从他的座位上滑下来,他没注意到系好安全带的标志一直在亮着。菲斯依然保持原地不动,她低下头,用手在折叠她自己的安全带。她听到奥斯卡正跟她后面的几位组员在热烈地唠叨个不停。
当她在想象有一天她在澳大利亚旅游的时候,她总是设想自己和她姐姐在一起游玩。当然,现在那是不可能了。但是她始终不能把她脑子里面的幻想和现实衔接起来,现实是她正和奥斯卡在一起,还有一大堆……
怪人,她想,对这样的评价感到一丝愧疚。她认为自己不是心胸狭窄的人,但是这四个由国际动物协会赞助的人却与她的预期相去甚远。
“加油,你醒了,贪睡鬼。”奥斯卡从过道上坐回原来的位子上去,对她笑笑。“我们到了”,他飞快地在她的前额亲了一下在,然后坐直了,在头顶上的行李箱摸索着。
菲斯眨了眨眼睛,望着窗外,觉得她是对的。飞机在机场上滑行,安全带的指示熄灭了。在飞机上,所有人都站起来,抓着他们行李。她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努力从这狭窄的座位区直立起来。
“加油,年轻人。”一个又矮又壮、留着乱蓬蓬金色头发、声音很大的女人挤过拥挤的过道,来到菲斯和奥斯卡他们那一行。她停下来,对着菲斯咧嘴笑笑,举起一个拳头打了个招呼。“现在该是冲出去向资本主义世界的暴政发动进攻的时候了,姐妹。”
菲斯报以微笑,感到很尴尬,因为有几个乘客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眼神。这个叫伦的女人,扯着嗓子花了大量时间抱怨资本主义世界的暴政。她说了很多,用武力革命对抗所谓的暴政,这让菲斯觉得很不自在,尤其是当他们在洛杉矶来澳大利亚的时候,她在机场等候登机时也是这么说的。
当乘客们开始下机时,伦消失在过道中。菲斯从座位上站起来,抓起她的随身行李,跟着奥斯卡离开飞机穿过通向机场的长长的通道。
他们发现伦正在通道外边等着他们,她旁边跟着一个名叫朱尼尔的二十岁的超重年轻男人,他长着一张肥胖的婴儿脸蛋。“其他人在哪?”伦大声询问,听起来很不耐烦。
“冷静点。他们一会就到。”
菲斯不禁注意到奥斯卡正和这些人谈话,好像他认识他们已经有很多年了。真是令人惊讶他们这么快就聊到一块去。据她所知,在网上碰面以前他们不相识,除了那个还在飞机上的Z先生之外。
我觉得奥斯卡有点像盖丽,菲斯心想,突然心中有种强烈的忧郁感。她也没有遇见过陌生人。
“喂,我们在这呢,我们开始聚会吧。”一个有五十岁左右瘦瘦的家伙,从过道尽头钻了出来,夸张地伸展着手臂,他皮肤白皙,扎着长长的棕色马尾辫,留着灰色胡须。非斯只知道他叫莫——菲斯觉得似乎没有人使用姓氏——他的长相和穿着都像嬉皮士,尽管他经常讲话像下流的流氓。
Z先生慢慢跟了过来,拉着一个很大的带轮的行李袋,都不能称之为随身行李。跟往常一样,他保持沉默,当他加入这人群之后,他的眼睛打量着每一个人。
当其他人在喋喋不休谈论飞行和未来的参观的时候,菲斯费力地挤出一丝疲倦的笑容。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一脸疲倦,她在思索她和奥斯卡是否会和他们的新朋友在悉尼度过他们的时光。
过了一会,她发觉其他人的谈话已经转向艾瑞格勒——一个每次一谈起都会让她很不舒服的话题。此刻,在他的讲话过程中,他们挖掘出侮辱性的称呼叫骂他。
“星球强奸犯怎么样?”伦建议说,她的高声大喊,引来一些路人奇怪的眼光。
朱尼尔爆发出一阵短暂的笑声,他的双下巴颤抖不已。他说了一些回应伦的话,但是跟以往一样,他的声音又温和速度又快以至于菲斯没法听清他说的话。
“好样的,男人,”莫咧着嘴与他击掌。
“不,等等,我有一个更好的,”伦迫切地插话进来。“森林淫棍。”
奥斯卡笑起来。“我喜欢那个糊涂虫,怎么样?”
Z先生终于开口了。“我喜欢杀人犯”,他用他镇定地口吻说话“简单而精确。”
“喂,想叫他什么酒叫什么吧,”莫声明说,“我,我要叫他……”
当那个老男人冒出一连串让严厉的艺术家脸红的咒骂的话语之时,菲斯退缩了。她对她的同伴对艾瑞格勒有着这么深的敌意感到惊讶。他的所作所为真那么令人痛恨吗?
也许是吧,她想,再一次想起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致使那些可怜的无助的蛇失去了它们唯一的家。再者,他只是人类……
“好了,我们站得时间太长了,”伦突然鼓掌,然后转身向出口走去。“让我们去找我们的车吧。”
菲斯发现有个女人举着一块标有“国际动物协会举办方”的牌子,她感到惊讶但很放松。她不不知道他一直期待的主办方是怎样的,但是绝对不是这个长得很舒服,眼角露出笑纹、留着短平头金发的中年妇女。根据她聪慧的眼睛和非正式的保守的衣着,她很可能是生物系的教授。
“大家好”,那位妇女说着,高兴地走上来迎接他们。她有浓重的澳大利亚口音,但是声音很亲切。“让我猜猜——你们一定是我一直在等待的环保主义者。”
菲斯感到一丝尴尬。他们真的这么容易辨别吗?
“你一定是菲斯。”那个女人对她热情地笑了笑。“我是塔米。欢迎来到澳大利亚,亲爱的。”
菲斯害羞地笑笑,这个女人竟然知道她的名字,非斯感到很惊讶。“很高兴认识你,”她说。“谢谢你来接我们。”
在塔米的带领下,他们拉着各自得行李走出机场,直奔接他们去宾馆的客车。菲斯和奥斯卡坐在后座上。
当客车启动离开机场停车场的时候,奥斯卡把手臂搭在她的肩上。“这是不是很酷,宝贝?”他低声说着,呼吸出来的气流碰到了她的耳朵。“这一周我们将有我们自己的生活。”
对此,菲斯感觉也很不错。她开始怀疑他是否记得她在那儿。“呼呼,”她轻声赞同,终于开始相信这是真的了。
“你会看到那些冰凉的毒蛇缠绕在人的身上,”他梦呓般地呢喃,把她搂得很紧。“会让你梦想成真。在各这世界上,我们将有机会变得与众不同。一个很大的不同。这次旅行将改变我们的人生,你会看到……”
《迷失》 第一部分《迷失》 濒临灭绝的物种(11)
7。
“嗨,女士,你在附近看到过一只狗吗?”
菲斯正在捅一个较小的火堆的余烬,火堆噼啪爆响,已经快要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