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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长倾却显然失控再听不进去东朔的话了,大声吼着,“夏侯云歌!你给我出来……”
熊熊燃烧的大火中,哪里还有夏侯云歌的回应。
轩辕长倾便好像疯了般,用力在一众人手中挣扎,嘶吼的声音撕破了皇宫凝寂的月夜。
“夏侯云歌……”
密道里伸手不见五指,简直举步艰难。
夏侯云歌还没能多迈动一步,君锦云就已瘫在地上起不来身了。而夏侯云歌方才拖拽君锦云起身下密道,也因用力过猛,肚子不适起来。夏侯云歌摸索着去拽君锦云起来,手上无力的,险些和君锦云一起跌在地上。
“你是不是……是不是……”君锦云已经无力的说不出话来了,大口大口的喘息,不用看见,也知道她的脸色现在一定差到了极点。“你……你还是……还是自己走吧!我……我就是后宫的人……就是死……死也是后宫的鬼。”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夏侯云歌再次去用力拽君锦云,却扑了空,看不到君锦云的位置,只能用耳力辨别,应该是虚弱的彻底瘫在地上了。
“你是不是坚持不住了?”夏侯云歌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或许,带君锦云来密道藏身,本就是个错误的选择吧。
君锦云大口喘息一口气,“你既然……既然早就有了逃走的路……还是自己快走吧……别让我个外人……拖累了你……你若被抓……那些前朝的臣子……一定会……一定会逼着摄政王打掉……打掉你的孩子……绝后患。”
夏侯云歌没想到君锦云最后还是为自己着想,越加不忍心将她丢下,“你现在想不通,将来你一定会明白,我帮你选择的这条路,一定是正确的。无法面对的痛苦,那么就逃避,但是逃避并不一定只有死路一条。我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坚强,我也是选择了逃避,可我的逃避,是离开。”
君锦云却颤抖地笑了起来,“我是真的……真的起不来了。我这副身体……会拖累你的……而我身上流下的血……会成为寻到你的线索……我本就是将死之人……何必拖累无辜……”
“如果眼睁睁看着你死在这里,我会一生难安。”夏侯云歌的声音有些哽咽了,鼻端里都是君锦云身上浓郁的血腥味。
“我已经很感激你了……在最后的时候,却是你陪着我……”君锦云的手里,居然还抓着方才逼迫脖颈的剪刀,忽然就有了力气推了夏侯云歌一把。
君锦云的力气不大,但在这样黑暗无光的密道里,夏侯云歌还是被推了一个趔趄,再回手去拽君锦云,再一次扑了空。
忽然,眼前的光线就亮了,夏侯云歌吓得猛抽寒气,以为是轩辕长倾寻到了密道。
竟然是君锦云开启了密道。
“你做什么!”夏侯云歌正要阻止,密道口灌进来的火光和烟雾,呛得她不得不后退一步。
君锦云却好像无知无觉一般,就站在火光和浓烟的密道口。
外面的嘈杂声也火光烧毁物件倒塌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让整个世界都好吵,也听不清楚外面的人在喊什么。
君锦云对夏侯云歌盈盈一笑。
夏侯云歌想要拽君锦云回来,可那炙烤的烈火,迫得人根本无法靠近,“你听话!回来!外面危险!”
第230章 痛哭,狡猾的异数
君锦云却没有听夏侯云歌的呼唤,反而摇了摇头,笑着对夏侯云歌说。
“若你将来还能见到皇上,替我问一句话,如果我不姓君,他可会这般绝情绝义地待我?”
夏侯云歌只觉得心头尖锐一疼,喉口哽咽了。总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或许应该点点头,答应君锦云最后的要求,可脖子好像石化了,动都动不了。
君锦云没有等夏侯云歌点头答应,她知道夏侯云歌会帮这个忙。吃力地爬了上去,夏侯云歌想要去拽君锦云的脚踝,却被她一脚蹬开,夏侯云歌只抓了一手的血迹。
“君锦云!”夏侯云歌低呼一声,在这样嘈杂的火场,她的声音显得那么微弱。
“这是我的选择。”君锦云回头,苍白无色的脸上挂着柔美的笑容。通明的火光照亮了她的脸,仿佛镀上了一层金黄,耀眼的让人看不清晰。
夏侯云歌心口依稀被蜂毒蜇过,很疼很疼。
就只能这样,站在密道下面,眼睁睁地看着君锦云,将手里的剪刀,毫不犹豫地没入了自己的心口,鲜血喷溅,映着火光,妖冶如盛开的冬雪红梅。
“我是真的打算死了,绝对不是一时意气。”
这是她最后的一丝微弱声音,剩下的便只有淋漓的鲜血,沿着密道口滴滴蜿蜒而下。
君锦云却还用最后尚存的一口力气,努力伸出手,忍住火光吞没的灼痛,够到了机关,想要用力按下去,手却僵在那里,再也没有气力了。
夏侯云歌艰难地闭上眼,咬紧牙关,自己按下了机关,将密道关闭。彻底阻断了眼前的视线,阻隔了君锦云最后脸颊上挂着的一点笑意,一点悲绝的凄苦……
夏侯云歌没有看到,倒塌的柱子砸在君锦云的身上,整个身体都埋没在火光吞噬中,最后如房中的物件一般,化成一片灰烬。
夏侯云歌生硬转身,脸颊上已一片潮湿,忍住呛鼻的烟雾,在黑暗中摸索着一步一踉跄地向前走。她紧紧捂住心口,按住那里面刀绞般的疼痛。
最后,夏侯云歌扶着墙壁,泣不成声。
这眼泪,是为了君锦云而流?还是为了自己?
在这样的黑暗里,夏侯云歌再也不怕被人看到她的脆弱,她的无助,就那样一个人,没有声音地,哑声哭的像个孩子。
轩辕长倾一脸木然地望着那通天的火光,火苗好像要冲上天空,将整个大地都一并燃烧起来。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炙烤,好像炎热的夏天,热得人心口烦躁的要干涸龟裂。
噼里啪啦的巨响,听得人心惊肉跳,熊熊大火,犹如雄狮猛兽,将整个荣庆宫的大殿吞没,无情地向旁侧的殿宇蔓延,连带着一并燃烧了起来。
那大火好像着了魔,不将整个荣庆宫烧成灰烬决不罢休,连宫人们和御林军,不断泼来的水,都毫无作用,在大火中变成一团一团升腾的热气,熏得人无法喘息,灼脸的剧痛。
梅在一边努力扯着嗓子,才能喊出听得见的声音,“王爷!这里危险,您还是退避吧!属下们会将火势救下来!王妃若真的在大火中,您就是有个好歹,也无济于事了!”
轩辕长倾不说话,也不肯走,还站在原地,一眼不眨的望着那冲天的火光,心口时而跳动加快,时而沉寂的好像死去,没有一点起伏,就这样反复的折磨他,自己也搞不懂到底是什么感觉。
“这场大火……”他发出低弱的声音,轻易被喧杂的场面掩盖。
“王爷,您说什么?”梅没听清楚,大声喊着问。
轩辕长倾摇了摇头,脸上沉郁的神色缓解些许,已经声音低弱的,连自己都听不清楚地说,“夏侯云歌,你是绝对不会引火自焚的,本王知道,你命大的很,绝对不会轻易就死的。”
这时候,场内的所有人,都讶异地看着轩辕长倾,接着又纷纷低下头,心中都有一个念头,现在的轩辕长倾,平静的让人可怕。
轩辕长倾一直站在大火前,烤的肌肤都泛红起了一层皮似的,双眼一直盯着火光看,好像要透过那刺眼的火光,看清楚那火光中是否会有一个人,火不侵身地走出来似的。
双目看的火光久了,疼痛难忍,红的好像泣了血,似有潮湿的液体要满溢而出,一直圈在他的眼眶中。
大火烧的越久,希望便越是渺茫。
在大火刚刚燃烧的起先,他还以为,或许夏侯云歌会从大火中冲出来,哪怕身上有伤,至少性命还在。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大殿都坍塌了下去,他脸上的光彩愈加阴暗,连那火光都照不亮他眼底郁结的阴霾。
轩辕景宏也焦急赶来,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脚步沉重地走向轩辕长倾。他的手就搭在轩辕长倾的肩上,这才知道轩辕长倾的身体,正在微微颤抖着。
“天干物燥的,失火也正常,你别担心。”轩辕景宏说完就后悔了,他听宫人回禀了,已经确定夏侯云歌就在里面。
“烧了也好,襄国公主已逝,属于她的东西,本就应该随着襄国公主一并离去。”轩辕长倾忽然牵起唇角,扬起一个笑容,让人看着比不笑的时候更吓人。
轩辕景宏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只是手在轩辕长倾的肩膀上,紧了紧,算是安慰。
大火连续烧了一天一夜。整个皇城都看到,皇宫的方向失了火,那浓浓的烟雾,直冲云霄,场面极为震撼。
火场刚刚扑灭,轩辕长倾便要冲进去,被东朔一把抱住,死不都不放手。
“王爷!残骸余温还没散尽,您不能进去啊!一天一夜都等了,不怕再等等。”东朔没有说,即便找到,也是一具不成样子的焦尸,早些找到和晚些找到的结果都一样。
轩辕长倾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却忽然浑身无力下来,推开了东朔,好像恐惧一般,一步步的后退,想要逃避似的远离。
“夏侯云歌一定逃了!统统去找,将整个皇宫翻过来,也要找到她!”轩辕长倾的声音,沙哑的好像裂帛,极为刺耳。
即便众人都匆匆奔跑着去寻找,依旧心里都有一个念头,那失踪了两天两夜的皇后娘娘和王妃,始终没有找到丝毫线索,很可能就隐藏在这场大火之下,成为了两具焦尸。
后宫中,见过轩辕长倾表情的宫人们,都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就怕轩辕长倾发狂,来个血洗皇宫陪葬,那就是一场劫难了。可对于那些前朝的臣子,却是乐意见得,夏侯云歌早早成为焦尸一具,就断绝了所有的后患。
轩辕长倾大步流星地除了荣庆宫,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跟在后面的东朔,伤口未愈,只能吃力地小跑跟着。
“她一定逃了!那个女人太狡猾,太诡计多端了!”轩辕长倾竟然笑了,虽然苍白无力,却显得心情好像不错,因为想到了那个总是气得他跳脚的女人。
“王爷……”东朔不知说些什么,只担忧地说,“您要不要去找个太医看看,您的脸……”
轩辕长倾这才发现,自己的脸颊刺痛难耐,却又觉得根本不疼,都没心口那个地方疼的难受。
“王妃就是个异数,本王在朝堂多年,又在战场上对敌无数,都没见过如王妃这般总是脱离本王掌控!她活像个泥鳅,抓也抓不住,一不留神就钻入泥里不见了。”轩辕长倾的声音依旧是很轻快的,却听不出任何欣悦的味道。
东朔在心里叹口气,那是因为王爷遇见这样的敌手,一般都毫不留情的杀了绝了后患。而对于王妃,王爷总是下不去狠手,因此也给了王妃多次可以翻身的机会。
轩辕长倾却是跟东朔想到了一处,“即便本王有意多次给她留条生路,就没见过如她这样越挫越勇的女子。如若换成别的女子,早就吓得乖乖呆在房里,面都不敢露了。”
刚走入琼华殿,因为皇上和摄政王都没上早朝,臣子们便都汇集在琼华殿,对昨夜的大火也都是焦灼不已,一见轩辕长倾满身烟熏,脸上也被烤的受了伤,众位臣子都跪在地上,高呼,“摄政王保重贵体,国家万万不能离开摄政王。”
轩辕长倾一挥手,那些臣子还不肯起身,也不知是哪个不怕死的老臣,说了一句,“死了也好,就干净了,摄政王和朝廷上都能松一口气了,看祁梓墨还如何以此为借口。”
轩辕长倾忽然就拔了东朔腰间佩剑,直接指向那说话的北越老臣子,吓得那老臣差点眼皮一番就昏死过去。
一帮臣子,吓得灰溜溜的赶紧走。而那剑下险些亡命的北越老臣,最后还是在同僚的搀扶下,连拖带拽地抬了出去。
谢文远离去的脚步,稍稍落后,俊逸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低声对轩辕长倾说了一句,“王妃吉人天相,多次逢凶化吉,这次也不会例外。”
话落,谢文远便抬步走了,背影依旧是笔直的如松如竹。
当火场的温度降了下来,宫人们便开始清理火场,终于在大殿的烧毁的柱子下面的残骸灰烬中,发现了一具面目全非,已经几乎成灰烬的焦尸,周身散发着皮肉烧焦的恶臭味。
宫人赶紧来琼华殿禀报,“回王爷,发现焦尸一具,胸部还插着一把烧得几乎融化的剪刀。仵作已经查看,是一具女尸,且还怀了孕。由于女尸是趴着,腹部位置的胎儿,没有化成灰烬,隐约还能辨得那胎儿的残骸碎渣。”
轩辕长倾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炸开,轰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王爷!”
不知是谁在耳边尖叫了一声。
轩辕长倾缓缓抬眼去看,只觉得天旋地转,手里的奏折也拿不稳,眼前很多人影在晃动,他身体一阵飘忽,感觉从天上一直跌落到深深的谷底。
一直下坠,一直下坠,眼前越来越黑暗,渐渐完全没了知觉。
第231章 妖药,羌月国古籍
甘泉宫。
薄薄的云层,遮住了清冷的月色,昏沉的夜晚,宫灯的光线都显得灰暗无光。
太后就如一架躯壳躺在床上,有思想,眼睛也能看得见东西,却是最不能言,身不能动,与一个活死人,没什么区别。
钱嬷嬷和宫嬷嬷尽心尽力的伺候,总希望能挽救出来一线希望,经常帮助太后按摩肢体,可太后多日来的情况就是没有什么进展,却也没有更恶化一分。
深夜时分,钱嬷嬷和宫嬷嬷都疲惫的打瞌睡,又不敢离开太后床前下去休息,生怕太后有什么吩咐,不能第一时间感应到。
似睡非睡间,觉得鼻端飘过一股异香,钱嬷嬷和宫嬷嬷钱头一歪,便沉沉睡去了。
太后也闻到了那股异香,也昏昏沉沉的,好像醒不过来。随后又感觉鼻端有什么刺激的味道,脑子顿时就清醒了,猛地睁开眼,就看到魏安站在床头,正静静地望着自己。
太后的一双眼睛当时就红了,噙满了恨意,双眼紧紧纠缠着魏安,恨不得将魏安身上盯出两个窟窿来才解恨。
魏安却完全无视太后这样憎恨的目光,“太后娘娘,我知道您早就怀疑我了。没错,我留在您身边,确实别有用心,我想得到,羌月国的古籍,想知道那里面都写了什么,因为那正是巫族失传已久的秘籍。”
太后喷火的目光,变得更加灼热,如果那真的是一把火,一定能将魏安烧得只剩一片残渣。
魏安依旧无视轻声问,“太后娘娘,现在可是在怨我?”
没有回答,魏安便继续说下去,“怨也好,不怨也罢,古籍我是势在必得。”
魏安叹口气,又道,“只要太后告诉我古籍放在哪里,我可以考虑,让你不再这么痛苦的躺在这里。”
望着太后吃人喷火的目光,魏安声音和缓平柔的好像哄着一个孩子,“嫣儿,我了解你,你宁愿死,也不要这样像个活死人躺在这里,不能动不能说。”
魏安的手,轻轻抚摸太后的长发,“你心气儿高,受不了这样的屈辱。”
魏安的话好像触动了太后最敏感的一根神经,眼角渐渐浮上一层水色。只是泛着红色血丝的眼睛,依旧瞪得大大的,一眼不眨地盯着魏安。她的目光倔强凌厉,依旧如往昔那般盛气凌人,却又透着些许的无奈与悲凉。
魏安不慌不急从怀里掏出一个银白色的小瓷瓶,之后打开盖子,从瓷瓶内取出一个红色的药丸。
“我这里有一颗药丸,可以让你恢复说话,恢复行动,但是这颗药丸……”魏安的话没有说下去,只是定定地望着太后的眼睛。
“如果太后同意跟我交易,这颗药丸,我便送与太后。算是你我相识多年,多少也有些……”魏安的声音僵住些许,“交情。”
也只是交情吧!
魏安缓缓伸出手指,轻轻擦干太后眼角的一抹潮湿。随后,手指轻轻抚摸太后消瘦得极为厉害的脸颊,叹息一声,“几日不见,你竟老了这么多,眼角都有细纹了,你最怕老的。你说,老了不好看。往昔的保养,你还如二三十岁的样子,这几日病痛缠身,急火攻心,就折磨得你迅速衰老了。失去了往日明艳的光华,就像一个蒙了油垢的瓷器,怎么擦也不复往昔的光彩。”
太后眼角的湿意又重了些许,魏安依旧轻柔擦去,不让她的眼角流下泪来。
“你也可以不同意,我只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魏安是声音沉了下来,透着几分寒意,“即便你不同意,我也不会对你如何。毕竟这些年,你对我很好,我的命也是你救的,我也无以为报。”
魏安见太后还没有任何表示,也不焦急,还会用手指梳理起太后散落在枕畔的长发,那墨黑的长发中隐约有了丝丝斑白,他又惋惜地轻叹一声。
“你最讨厌白头发,每次见到都要让我给你揪掉。如今竟然生了这么多的白发出来,揪也揪不利索了。”魏安的声音透着一丝苍老。“如果是往昔,你一定会抓着我的手问,你是不是对我动了心。你就是这么执拗的,总希望我对你动心。我这颗心,早就死了,再也不会动了,十年前就死绝了。”
魏安长叹一口气,“我每次都不会对你说什么,现在也不怕对你说了。你的头发很柔很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