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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躲藏的百姓们,都吓得往桌子底下钻,一个个都害怕被抓上山当了土匪,可就再也下不来了。尤其是女人们,紧紧抱成一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尤其有孩子的妇人,更是捂住了孩子的嘴,不敢让孩子发出丁点的声音。
客栈的门到底还是被强盗一脚踹开了,紧接着就冲进来几个男人到处翻东西,又将藏在桌子底下的人都拽出来,浑身上下的搜值钱物件,之后全部收入囊中。
女人们吓得尖叫逃窜,男人们就不管不顾上前拉扯,掰起脸看,觉得不中意就一把推开,若看着还行,就直接打横抱起,任凭女子挣扎捶打也毫不起作用。
外面街上已经泛黑,没人点灯,到处都昏沉晦暗。
女子的尖叫和小孩的嚎哭声,让整个小镇都蒙上一层可怕的诡异气息。
荣华吓得也要跑,被夏侯云歌一把拽住,低声在她耳边说。
“跑也跑不掉,别浪费力气。”
荣华的两条腿都打颤了,但还是将怀里的辰儿抱的紧紧的,没半点松懈,好像生怕一松手母子俩就会被分开般。
夏侯云歌和荣华现在处的位置比较黑暗,只要低着头,不乱动,也不显眼,或许能蒙混过关。
强盗又将掌柜怀里紧紧抱着来不及藏起来的坛子抢了过去,气得掌柜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你们真是不让人活啦!一点活路也不给留!那可是我的棺材本儿钱……上次都抢走了全部,就不能给我留一点嘛!”
其中一个男人一脚将掌柜踹开,那力道十足十的一脚,将掌柜踹飞了出去,就摔在夏侯云歌的脚下,痛的吐出了一口老血。掌柜伸出手,颤抖又痛恨地指着那强盗,嘴里满是血,也再吐不出什么字了。
百姓们见强盗行了凶,吓得个个如打蔫的茄子,大气都不敢出。
强盗耀武扬威地向掌柜走了两步,“还不服气?”
说着,又一脚踩在那掌柜的胸口上,痛得老掌柜呲牙咧嘴,脸色惨白,只虚空地挥舞双手挣扎。
荣华吓得彻底瘫在墙角上,手紧紧捂住辰儿的眼睛,却没想到辰儿大喝一声。
“住手!”
脆生生的声音,在忽然安静下来的客栈里,显得格外的洪亮。
行凶的鼠目男人凶恶地瞪向辰儿,“你个小兔崽子!”
荣华已经吓得只剩下抽气声了,想赶紧捂住辰儿的嘴,却怎么也捂不住了,就听见辰儿又脆生生地说。
“你娘亲从小没教过你,要尊老爱幼吗?老掌柜一大把岁数,你年轻力壮的男子汉,为什么要欺负老掌柜!”辰儿就趁荣华浑身哆嗦,直接挣了荣华的怀抱,站在荣华身前,不畏不惧地仰头看着那个鼠目男人。
“好你个小兔崽子,你骂老子有娘生没娘教!”鼠目男人恼怒地直接冲向辰儿。
荣华吓得赶紧扑上去一把抱住辰儿,就在鼠目男人一把抓住辰儿的脖子时,夏侯云歌忽然就站了出来,挡在了荣华和辰儿的面前。
鼠目男人猛然一愣,明明面前站着的只是一个怀孕的大肚子女人,却明显感觉到好像有一把锋利的杀气目光,将他浑身笼罩,后脊背都蹿起一股寒意。
“滚开!老子今天要收拾了那个小兔崽子!你敢当老子的路,老子就先处理了你!”鼠目男人对着夏侯云歌大骂一声。
夏侯云歌不动,就一眼不眨地盯着他,明明没什么反应的,还是让那男人感觉到了透骨的寒意。男人见夏侯云歌不怕他,反而盯得他浑身毛骨悚然,一撸袖子就要挥起拳头。
荣华吓得尖叫,“妹子……还不快让开……”
可男人挥起的拳头却迟迟没有落下来,就僵硬在半空中,连带整个身体都僵硬了。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腹部,有一把凉凉的东西,穿透他的衣物,就抵在腹部的肌肤上,下一秒就要穿透皮肉,刺入腹部。
“你……”男人的声音都僵硬了。
“我不会杀你,但若你不知进退,我手中的刀子可是不见血光不会归的。”
夏侯云歌冰冷如寒霜的声音,让荣华感觉到陌生,连带夏侯云歌整个人,都陌生的好像从来都不认识。
男人脸上凶恶的表情终于凝固了,也终于在夏侯云歌一动不动,冷静毫不慌乱畏惧的紧逼下,渐渐败下阵来。“你……你你……你等着!”
鼠目男人一步步后退,紧接着,便一溜烟跑出了客栈去搬救兵了。
荣华吓得脸色雪白雪白的,恨不得揪掉怀里辰儿的耳朵,“就你知道闯祸!”
“娘亲,是您告诉辰儿,要尊老爱幼,不可以强欺弱。”辰儿无辜地瞪大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荣华,心疼得荣华再也下不去手,一把搂住辰儿在怀里,呜咽地啜泣起来。
躺在地上的老掌柜已被人搀扶起来,而屋里的百姓则担忧不已地望着夏侯云歌和荣华,低声说,“这位夫人啊,您要遭了殃了,还是想想办法,如何逃过此劫吧。那些强盗,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大恶人,不会就这么简单放过你们的。”
荣华吓得哭声都没了,一把拽住夏侯云歌,声音颤抖的都说不出来话了,半晌才艰难挤出声音来,“妹……妹子……快藏起来,是辰儿闯的祸端,我们娘俩,绝对不能连累你。”
夏侯云歌却回头对泪眼汪汪的辰儿和颜一笑,“连一个五岁的孩子都知道伸张正义,我若选择退缩苟藏,岂不是连个五岁的孩子都不如了。”
她向来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是伸张正义,不知道什么是路见不平,可辰儿和荣华,是她想要保护的人。
屋里的百姓似乎被夏侯云歌的话感染了,就在那强盗的头目闯入客栈的时候,屋里的百姓们都不约而同地簇拥在夏侯云歌和荣华的身前,即便畏惧也不让开,要将两个柔弱女子保护起来。
可这些百姓,不是老妪就是老者,要么就是妇女,连个身强力壮有抵挡能力的人都没有。
那些身强力壮的,都去前线当兵了。
“是谁拿刀子逼我兄弟了?”男人进来就粗声粗气地问了一句,横扫屋内一群簇拥的人群,透着粗野的雄霸之气,吓得众人一个个低着头谁也不做声。
那个鼠目男人就站在大当家身后,直接指向在众人中的夏侯云歌,“大当家,就是那个女人!还有她身边的小兔崽子!”
魁梧的大当家向前走了两步,一双似笑非笑蔑视的目光,对上夏侯云歌一双潋滟明亮的眸子,即便屋内昏黑,她的眼睛依旧亮的惊人,好像两颗璀璨的宝石,与她一张平凡的脸孔极为不符。
“就是你用刀子指着我兄弟!”男人哼了一声,“我威武山的兄弟,可不是谁都能用刀子指着的!”
“那么你想怎样?”夏侯云歌冷声反问。
第239章 带走,不畏惧的人
男人的脚步一步步迫近众人,逼得众人低下头赶紧都小步后退。
簇拥在夏侯云歌周围的人墙圈子越来越缩小,可以清楚嗅到那些百姓身上流出的汗水味。现在明明是冬季的,冷得人都直打哆嗦,也不知有多少人汗透了衣襟。
只有夏侯云歌依旧坚定地站在原地,冷目迎视男人凶恶的目光。
对视半晌,男人笑了。
“还真有胆量!”他玩味的目光从夏侯云歌脸上掠过,透着一种猫玩老鼠的戏谑。
夏侯云歌厌极了他这样的目光,嗤哼一声,“你也胆量不小,下山抢劫,还在这里不紧不慢地流连不去,就不怕官兵赶来,将你们一众人等一杆打尽。”
男人也不屑地哼了一声,“那些腿短的捕快,只敢等老子退去了,才跑出来做做样子,放几句狠话安抚百姓。扬言好一段时间要剿灭我威武山,老子就在山上等着,等了这么多日子,没见一兵一卒踏入过我威武山的地盘过!”
贼的胆子,都是官惯出来的。
这话没错。
围在夏侯云歌周围的百姓们,明显都有些站不稳了,当这男人向前一步的时候,甚至有人已经瘫坐在了地上。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很是喜欢众人畏惧的优越感。
夏侯云歌拨开众人,缓缓走向前。
荣华颤抖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夏侯云歌,却扑了个空。
男人站定在夏侯云歌面前,凶恶带着残忍的目光上下打量一眼夏侯云歌,鄙夷地哼了一声,“原来是个大肚子的妇人!”
“怀孕的妇人怎么了?你也是这样出来的。”夏侯云歌的话,让男人的脸皮一阵抽紧。
“你这女人,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不想要了!”男人粗喘的声音,让客栈里的气氛,一下子压抑到了极点。
夏侯云歌的眼角露出一抹寒光,她什么场面没遇见过。如轩辕长倾那样的人物,也不曾有半点畏惧过,何况只是一介强盗!
可就是强盗,才不讲道理,下手也最没轻重不顾后果。
“我肚子里的孩子想不想要,可不是你说了算。”夏侯云歌寒声道,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迫人威仪。
“还没有本大当家说了不算的事!”男人怒喝一声,想用霸气的声音震慑住夏侯云歌,却失了算。
夏侯云歌不但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依旧一脸萧寒地瞪着他。
男人觉得有趣了,哼笑两声,满脸的胡茬,在昏黑的傍晚,都好像透着尖锐的戾气。“枪打出头鸟,今日这一劫你是逃不掉了。”
男人一个手势,身后的那些强盗便向前逼来,想要将夏侯云歌擒住,一并带上威武山。
“本大当家就好好调教调教你,让你好好知道知道,什么叫恐惧。”男人点燃了一旁桌上的油灯,就要倾倒灯油,将整个客栈都点燃,将簇拥在客栈内的百姓们,活活烧死。
夏侯云歌冷漠瞪了一眼那几个围上来的强盗,那几个男人竟然僵住了脚步,玩味好笑的围着夏侯云歌,嘴里说着污言秽语。
“这个小娘们儿,是真不怕我们哥几个啊!长得不算好看,也不恶心人,倒是可以玩一玩,哥几个还没玩过怀孕的女人!”
夏侯云歌忍住那些话的恶心,目光直直看向想要点燃客栈的头目男人,他五官极为清晰,在灯火的照耀下,脸上的暗影曲线格外鲜明,透着阴晦的凶毒。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夏侯云歌的唇角微微牵起一丝笑意,神色也平和下来,却不亲善。
男人便好奇了,把玩着手中的灯盏,好整以暇地望着夏侯云歌,“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像你这样在我面前能淡定如斯的女子。也好,便给你这个机会,说吧,什么问题?”
“你是否手脚齐全?”
男人就好笑了,伸出自己的双手,“本大当家手脚结实着呢!这算什么问题!”
“你可有力气?”夏侯云歌继续问。
男人就更觉得好笑了,弯起自己的手臂,鼓起有力的肌肉,“本大当家力大无穷,可以以一抵十!”
“既然大当家,四肢健全力大无穷,为何不以自身能力,自食其力!而是掠夺别人的劳动成果,占为己有,不觉得可耻!”
夏侯云歌的话让在场的众人都冒了一身冷汗,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她身上。背后百姓们的目光,担忧的,紧张的。而面前那些强盗的目光,却是愤怒的,吃人的。
静默了两秒,便是男人爆发的一声怒喝。
“本大当家从来不知什么叫可耻!你以为你是谁?在这里说教!你以为凭你三言两语,就可以为自己开脱!你太高估你自己的本事了!”
男人握着拳头,就在夏侯云歌面前一晃,欲要将她擂倒一般。
夏侯云歌现在自然不会是一个强壮魁梧男人的对手,依旧面不改色,冷冷的目光瞥了一眼他那握紧的拳头。
“你可有亲人?父母兄弟姐妹?”夏侯云歌再继续问。
男人的脸色更加沉闷,好像触及了什么敏感的话题,“你的话有点多了!”
“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谁都有爹娘父母!”夏侯云歌冷目一扫围着自己的几个体壮强盗,“连五岁的孩子都知道,不以强凌弱,堂堂个山大当家竟然连五岁的孩子都不如了!”
她继续口气鄙夷地刺激他。
男人彻底被她激怒了,一张脸都好像膨胀了起来,咬着牙喝道,“本大当家向来为所欲为惯了!从来没人敢在本大当家面前说三道四!你今日就是真的找死了!”
夏侯云歌的目光忽然凝结成冰一般的寒冷下来,似那万里冰原,处处透着锐利的锋芒,竟然莫名让男人心尖一冷。
“你们也有父母亲人,兄弟姐妹妻儿子女!如果你们家的女人,被强盗欺凌,你们家的孩子,被吓得失魂痛哭,你们家的老人,”夏侯云歌愤然指向一旁口吐鲜血,大口大口喘息的老掌柜,“被人踩在地上口吐鲜血,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苦苦求饶依旧被任意践踏,如果这是你们的父母爹娘,被人如此对待,可会心疼愤怒?”
夏侯云歌瞪向面前的几个强盗,继续言辞凿凿,铿锵有力地说下去。
“你们也有老的时候,也有无力反抗的时候,也会沦为年迈的无力弱者,如果到那时你们也被如此欺凌,会是什么感受?”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无数双眼睛都汇聚在夏侯云歌身上。
她举目,一眼不眨地瞪着那头目的男人,“你们将来也会有孩子,也会有自己的子女,天下父母都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没有任何一个人希望,老子是土匪,孩子也是土匪,世世代代都是贼窝!你们难道希望你们的子女也像你们一样,整日东躲西藏提心吊胆,从来不敢光明正大出门,周日躲在山上,天黑了才敢出来烧杀掳掠,像个过街老鼠一样,恨得人牙根发痒,背后骂声一片。让你们的孩子将来如何面对这样的父亲!哪一个孩子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是值得骄傲的英雄人物,说出口时也是腰板挺直!当了土匪,看似威武强大,不过是活在最底层的一种人渣!”
说到了英雄,夏侯云歌便想到了辰儿提起自己父亲时的骄傲表情,那才是发自心底的自豪和崇拜。
夏侯云歌越说越气愤,尤其在听到外面还传来孩子和女人的哭声,孩子一声声看着,“娘亲,我要娘亲,不要抓走我娘亲。”
夏侯云歌就犹如喉口堵着一团鱼刺,难受的很。
“人生道路有很多条,为何不选一条光明正大的路,抬头挺胸的走下去!抢来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即便你们抢了媳妇,也不过是用强硬手段绑在身边的一个布偶!终究不是跟你们一条心,最后到老,连个老来真心相伴的人都没有!”说到这里的时候,夏侯云歌就不经意想到了乡村里的老大爷和老大娘,那才是真正的白头偕老,老来相偎。
在场众人全部都沉默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好像还沉浸在夏侯云歌一番话的惊撼之中,迟迟无法回魂。
“即便你看到这些人恐惧又畏惧的目光又如何?他们只是一群弱小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你强大的威武只是展露在弱小之人面前,从来不与强者对决过,不是真正的强大!你只是自我安慰的强大!说到底,你也是个胆小之人,只敢做那龌龊掠夺之事!”夏侯云歌再度的厉斥声,终于让那头目男人有了些微的反应。
目光从百姓们的脸上一个个走过,确实都是一些卑弱的恐惧又畏惧的目光,却在那其后掩藏着对他的怨愤与憎恨,那么的明显。男人的目光最后缓缓落在夏侯云歌身上,轻轻的淡淡的,却有一种压抑的力量笼罩在夏侯云歌身上。
“你这女人这么厉害,不如就跟本大当家回了山寨,有的是时间让你改造本大当家!”男人说着,一步踏前,一把将夏侯云歌拦腰抱起。
夏侯云歌出奇的没有像那些女人那样挣扎喊叫,反而静静地抬眸看着他,“想我跟你走,也不是那么容易。”
“哈哈……本大当家今日给你开个恩,你倒是说说看如何的不容易。”男人眼底流露出来的兴味目光,是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放下你抢夺的财物和女人,我便跟你走这一遭。”
“云歌妹子……”荣华忽然就喊了一声,带着隐隐的哭腔。
夏侯云歌回头看向荣华,微微摇头,又给荣华一个放心的笑容。
荣华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却是抱紧怀里的辰儿,捂住了辰儿的嘴,不让辰儿再随意说一句话。
男人铁臂收紧,勒得夏侯云歌腹部有些不适,仍旧没有挣扎,而是目光定定地逼视着男人。
“答不答应全看你。”
“不答应又如何?”男人恶声问。
“想带我走,也不是那么容易!”夏侯云歌忽然就亮出了手中细小的刀刃,直接抵在男人的腹部。
男人又大笑起来,透着恶狠狠的味道,却是放了所有女人,直接将夏侯云歌一个人丢在马背上,驾起了快马,扬长而去了。
第240章 君意,那一种感觉
荣华在后面追了许久,最后她的身影被远远甩在了漆黑的夜里。
夏侯云歌知道,荣华一定哭的很伤心,也很担忧她。可荣华到底是个妇人,又能做的了什么。
夏侯云歌忍住马背上的颠簸,尽量稳住身体,任由男人的胸口有力的心跳敲击后背,耳边只有嗒嗒嗒的马蹄声,还有那呛鼻的尘土飞扬。
马一直跑了许久,漆黑的夜里光线不明也看不清前路,这些强盗却是轻车熟路的,驾着马一直飞奔到了一座山上,道路越发崎岖。胯下的马显然经过训练,跑的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