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侯云歌不介意,这个时候跟他吵上一架。
显然百里非尘没那个雅致,也不接夏侯云歌的话头,密切观察远处缓慢靠近的上官麟越。
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上官麟越的五官表情,一袭银甲映着阳光在树林间格外醒目。
夏侯云歌惴惴不安地等待着,若真的耗到了天黑,且不说变换了脾性的百里非尘,万一夏侯七夕再趁黑夜出现,只怕她未必再有死里逃生的好运气。
而且,夏侯七夕那般狠毒了她,万一去王府里对小福儿下手……
只要一这么想,夏侯云歌的整颗心就好似被针尖乱戳过一般的疼痛。
夏侯云歌悄悄看向身后方向的碧芙,若碧芙这个时候趁机背后给她一刀,只怕百里非尘没有那么敏锐的反应,护她一命。
果然,碧芙也正一眼不眨地盯着她后心的空门处。
夏侯云歌眼底一紧,就想着若这个时候激怒碧芙,会否有逃生的机会?
她便张开口,用口型对身后的碧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妹妹碧倩,死的好惨好惨,脑浆迸裂,面目全非。”
碧芙的脸色瞬时青白一片,眼底泛起通红的血色,抓在手中的匕首也在颤抖。
夏侯云歌不屑笑起,彻底将碧芙的愤怒激到极点。
就在碧芙挥起匕首刺来时,夏侯云歌亦要大喊一声救命将百里非尘推开,心里盘算着,若百里非尘肯救她,趁着百里非尘拦住碧芙的功夫,就可以给她逃生的机会。
可没想到,话还没喊出口,一只大手已紧紧捂住她的口。
百里非尘一把将她钳制在怀里,另一只手摘掉一片树叶,向后飞去,正好击中碧芙的手腕。她手上一麻,便没了力气,只好捂住手腕疼痛酸麻处,放弃了刺杀夏侯云歌。
“嘘。”百里非尘对怀里挣扎的夏侯云歌,做个噤声的动作。
夏侯云歌愤怒瞪向百里非尘,他眼底噙着一丝浅浅笑意。原来他已看穿她的心思,故而才会这般准确地抓住她微妙的反应,直接阻止她放声大喊,引起不远处上官麟越的注意。
树林虽大,想要避开那一群官兵不是容易之事。即便百里非尘武功极好,现在到底是身体虚弱,还有夏侯云歌这个不会轻功的人拖累。逃跑不是上上之举,可要等到天黑,百里非尘恢复体力,那么就另当别论了。
上官麟越纵然人手多,想要一下子搜遍这片林子,也不是易事。
一向急性子的上官麟越,用力挥舞马鞭,骏马在林间飞驰,依旧没有寻到蛛丝马迹。他愠怒地低吼一声,震得山中鸟儿纷飞。
“放火!烧林!”
昨夜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即便白日里日光充足,大地干爽起来,想要快速点燃一片林子也不可能。
可若上官麟越放了烟,那么整片林子里,只要有人都会受不住。
夏侯云歌心里倒是欢喜的,可她眼底泛起的欢喜,轻易就被百里非尘看入眼中。
“你到底还是不愿意跟我走的,对吧。”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厚重的喘息。
夏侯云歌垂下眼睫,口被他堵住,发不出声音。
“为什么?”他低声问。
百里非尘轻轻放开夏侯云歌的口,她依旧没有给他回答。
“轩辕长倾待你那般刻薄,你也不愿意离开他?”百里非尘的声音里带着疼痛。
“我还有我的孩子,没有任何一个母亲会愿意离开孩子。”
“那就带上你的孩子一起走!我不介意那是旁人的骨血!”
百里非尘的回答让夏侯云歌很震惊,迷茫地望着百里非尘苍白的脸色,她低声说,“你又为什么这般执念要带我走?我从未想过,远离喧嚣是为了跟你一起。”
百里非尘的目光略有闪烁,似被她的话语刺痛了心扉。
“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
这样的回答,如何不让夏侯云歌震惊。
喜欢?
她笑了,“说喜欢容易,你又用什么来喜欢我呢?我可不觉得,你有喜欢我的理由。”
“我是没有理由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为何就会喜欢你。可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这样的女子会闯入我心里头,自此不肯离去。”百里非尘加重的声音,倍显郑重。
话落,他自己亦是一惊,这样的话会这般轻易出自他的口中,想来也正是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若不是因为最近实在厌倦了中毒后的自己,这样最真实的想法,也不会这般轻易的泄漏出来。他害怕被拒绝,也知道,一定会被拒绝。
一向纵横花丛数载的他,居然也有害怕被拒绝的时刻!居然也有要交付真心,自此洗心革面的时候。
任谁都会觉得可笑吧,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当他看到夏侯云歌的脸上浮现的笑意,他便更觉自嘲了。
“我知道,你不会喜欢上我这种人。可我还是想试一试!也只有我,会是真心帮你逃离这里的一切纷争搅扰,给你想要的一片净土。”
“你拿什么给?”夏侯云歌问的格外直接,“不知我心中所求,何必妄自菲薄说你给的起?”
百里非尘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只怕下一秒就会怒吼出声,碧芙焦急地低声提醒一句。
“少主,别中了这个狡猾女人的计谋!”
百里非尘这才幡然醒悟,强力压下所有的愤怒,一手又再次捂住夏侯云歌的口,不再让她发出任何声音。
“我相信,终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地跟着我。哪怕是强取豪夺,我今生也只再做这一次!”百里非尘沉重的声音在耳畔敲击,一声声沉入心口。
夏侯云歌闭上眼睛,用力想要去蹬动树枝,发出声响,提醒不远处的上官麟越。若激怒了百里非尘,被他痛下杀手,也就赌这一把。
可没想到,她的肢体却是僵硬的根本动弹不得。
夏侯云歌抬眸瞪向面前的百里非尘,他却笑弯了一双含情的桃花眼。
“我只是点了你的穴道,免得你不安分。待我避开上官麟越,我便去虞城将你的女儿带出来与你团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夏侯云歌瞪大双眼,不住摇头,他却笑着靠近她的耳边,温软的唇瓣几乎贴在她的耳廓上,轻轻地呵着暖热的气息。
“是你先招惹了我,才会让我对你这般迷恋难以释怀。你别忘记,那一日在船上,是你先上了我的床,吻了我。”
夏侯云歌懊恼地闭紧双眼,紧紧咬住牙关。
林间弥漫开浓郁的烟雾,袅袅升腾的浓烟散开在整片林子之中,呛得飞鸟哀鸣四蹿。
夏侯云歌也屏住呼吸,眼见着天色就要黑了,所有的希望一下子都跌入到了谷底。甚至有些痛恨,不如刚开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大喊一声拼个一把或许反而多些机会。
就在她痛恨自己方才抉择不够决绝干脆时,忽然看到一把雪亮的长剑就横在百里非尘的脖颈之上。
第303章 背叛,拱手交给你
当夏侯云歌看到那把雪亮的长剑,就横在百里非尘的脖颈上时,晦暗的双眸顿时浮现了明亮的光彩,犹如看到了冉冉升起的曙光,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可当目光顺着那执剑人的手,缓缓向上看去,看清楚那人的脸时,她眼底的光彩又瞬间散去……
“非尘,你让我好生失望。”祁梓墨扫了一眼夏侯云歌,沉静的眸子中没有太多的起伏,只是声音略显沉闷地说了这么一句。
百里非尘瞬即浑身一紧,夏侯云歌清楚感觉到他的手猛然一缩。
百里非尘没有说话,只是唇角轻轻向上勾起一个短暂的弧度。
祁梓墨却没有收起长剑的意思。
碧芙赶紧冲上来,忍住浓烟呛得双眼水雾朦胧,苦声说,“主人,少主只是一时糊涂,饶恕少主吧。”
“背叛的下场,可是可以饶恕的!”祁梓墨厚重的声音,带着浓郁的愤怒。
百里非尘依旧一动不动,好像早已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也早就准备好被祁梓墨追上门来讨要一个背叛下场的结果。
夏侯云歌却是满怀的担忧,可她的目光就是无法从祁梓墨那张和南枫一模一样的脸上错开半分。
这张脸,实在是太像南枫了。
就好像梅云和元静一模一样,只是神情举止和装扮不同。祁梓墨与南枫亦是如此!他们之间到底有何关联?
夏侯云歌觉得,在这个不知名的朝代,遇见如此相像的人物,绝对不是巧合。
“非尘,你宁可死也不放手?”祁梓墨怒意萦绕的声音,带着迫人的压力。
百里非尘依旧不动也不出声,双手依旧紧紧抱着怀里的夏侯云歌。
“少主!”碧芙苦声呼唤,眼见着树林中的浓烟越来越重,连日光也照射不进来。可百里非尘依旧一动不动,他在等,等待天色黑沉下来。
夏侯云歌如今也不知该如何抉择了,百里非尘和祁梓墨都不是善类,两相比较,也没有清楚的伯仲分界线。可她就是本能的愿意相信,和南枫长得如此相像的人,是绝对不会伤害她。
从小到大,南枫就是她的一切。
她心里只是这样想着,目光却已是求救地望着祁梓墨了。
祁梓墨却是一怔,眸光渐渐收紧,带着沉重压抑的光芒睨着夏侯云歌。最后他讽刺一笑,是讽刺夏侯云歌时隔这么久,终究还是对他难以释怀。
“将这个女人交给我,我便暂时放过你,非尘。”祁梓墨的声音很沉,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百里非尘仍旧不放手,可现在虚弱的他根本不是祁梓墨的敌手,何况他本就是祁梓墨的属下,即便情同兄弟,又有救命之恩……
“主人,我不会放手。”百里非尘的声音虽然低弱,却有着倔强的坚持。
“容不得你!”祁梓墨低喝一声。
“我不会再将她拱手交给你!”百里非尘忽然站起身,苍白的脸色越显虚弱。就如同西沉的日光,好似全身的力气都是强撑。
祁梓墨看出百里非尘的异样,迅即浑身一紧,即刻出招,一掌飞向百里非尘,将他击中心口,一口鲜血喷出,随后一手将夏侯云歌强夺过来揽入怀中。
“少主!”碧芙惊呼一声,赶紧飞身而起,一把拽住百里非尘,稳住他的身体,才不至于重重摔在地上。
“主人!”百里非尘痛呼一声,声音极大,足以引起不远处官兵的注意,“放了她!我任凭主人惩罚!”
百里非尘捂住疼痛的心口,唇角是蜿蜒的血痕,更显脸色青白的吓人。
祁梓墨不屑狞笑一声,就在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时,祁梓墨丢下一句话,圈紧怀里的夏侯云歌,飞身而去了。
“非尘,你背叛我的这笔帐,日后再与你清算。”
“那边有人声!”上官麟越赶紧驱马飞驰而来,所有的人马亦迅速向发出声音的方向靠近。
碧芙紧张地搀住虚弱单膝跪地的百里非尘,“少主!我们还是快走吧。”
百里非尘举头盯着祁梓墨离去的方向,唇角一阵抽搐,随即又有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祁梓墨方才那一掌,若再用两成的力气,只怕就要震碎他的心脉,当场毙命了。
最后到底祁梓墨还是给他留了一线生机,可也狠绝地断了他可以追击上去的力气。
“不急,不急……”百里非尘艰难地说着,“天就要黑了。”
他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庆幸体内中了魅毒,鬼魅之毒。一到黑夜,便可以给他无限的力量,也给他灼心蚀骨的折磨。
“少主……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想跟你走啊。”碧芙用力拉拽百里非尘,可他沉重的身体,她根本拽不动一分。
当上官麟越带人围上来时,百里非尘依旧单膝倔强地撑在地上。
太阳终于西沉下去,浓郁的烟雾将整片林子笼罩在一团白茫茫的雾气中。
上官麟越驱马上前,一双虎目紧紧盯着那一抹红色的身影,“百里非尘?呵!”
这时候,搜遍周围的官兵前来禀报,“回将军,没有发现王妃。”
上官麟越的脸色寒了下来,低喝道,“你将摄政王妃藏在哪了!说!”
碧芙扬着手中寒剑,浑身戒备地盯着周围的官兵,就守护在百里非尘的身边,低声对百里非尘说,“少主,天色黑了,碧芙护你出去。”
上官麟越抓紧马缰,脸色紧绷,一手已按住腰间佩剑。
百里非尘缓缓抬起头,手指轻轻擦过唇角的血痕,眼底一闪而过的红光惊悚骇人。他笑起来,如一朵妖媚绽放的花朵,一袭红衫愈显艳丽非凡。
“呵呵呵,天黑了!”笑声未落,百里非尘忽然飞身而起,手中只是一抹寒光闪过,四下一片哀嚎,血光喷射。
马儿哀鸣长嘶,惊惧地扬起前踢,上官麟越飞身而起,长剑瞬时出鞘,抵挡过飞射而来的寒光。
一片乒乒乓乓的脆响,溅起星星点点的火星飞溅。
任凭上官麟越几百号人马,硬是没能拦得住百里非尘。那就好像一头嗜杀的魔鬼,将几百号人旦夕之间全部夺了性命。
地上横尸一片,血流成河,整片浓郁烟雾的树林里,到处都是血腥之味。
上官麟越拼力抵挡,飞舞在林木之间,却也惊惧发现,现在的百里非尘简直刀剑不伤,全然无痛无觉。
最后若不是上官麟越身上银甲反射了月色光芒,只怕最后上官麟越也要死在双目赤红的百里非尘飞刀之下。
百里非尘红影衣衫,便与碧芙消失在月色深浓的树林之间。
上官麟越强撑着一口气想要追击上去,这才发现胸口剧痛,竟是已被飞刀射中,正汩汩往外涌出鲜血。他身体一歪,便栽倒在地。
这时候,在树后隐约跳出一条细瘦的人影。蹑手蹑脚地走到上官麟越身边,故意压低声音问。
“将军,你可还好?”
“本将军向来战无不胜!还死不了!”上官麟越气怒地唾了一口,本想起身却牵动伤口,痛得无力站起,对那身后的小兵呵斥一声,“还不拉本将军一把!”
小兵赶紧上前,任凭使尽浑身力气,怎奈身体瘦小,最后还是上官麟越自己强撑着站了起来。
“你个孬种,竟然躲在树后偷生!”上官麟越咒骂一声,捏紧铁拳忍住剧痛,愤愤地喘着粗气,“百里非尘那个杂碎!竟然变得这般厉害,几次交锋哪次不是败在老子刀下!”
上官麟越强撑着向前走,脚下踩过一具具的尸体。可跟在他身后的小兵却是畏惧的不敢迈动一步,被落在后面。
“我的队伍里,怎么会有你这样不成气候的兵!”上官麟越不耐烦地回头,恼怒地呵斥一声。
那小兵低着头,小心地向前迈动步子,也不说话,但强作镇定坚强的样子,泄漏无疑。
“别跟个娘们似的!”上官麟越怒喝一声。
小兵不敢懈怠,赶紧鼓起勇气大步向前走,却在距离上官麟越一步之遥时,一脚踩空,吓得低呼一声向前栽去。
上官麟越实在不愿意被人撞到胸口插着的那把飞刀上,便伸手一把拦住那个小兵。当在月光下,上官麟越看清楚了那个小兵已被晒得黝黑的脸孔,浓眉深深拧起。
“怎么是你!”
小兵赶紧低下头,压低声音说,“将军,您认错人了吧。”
上官麟越一把扼住那小兵的下巴,迫使那小兵仰起头来,任凭那小兵挣扎也挣脱不开,“我可没伤到眼睛!君锦画!”
“你你你……”君锦画见自己被认了出来,也不再掩饰,倔强地仰着头,“是我怎么了!还不放开你的手!你捏痛我了!”
上官麟越愠怒地甩开手,“你怎么会在我的队伍里!”
他竟然不知自己的手底下,竟然混入了一个女兵。他可是从来不收女兵的,即便在北越时,女人冲锋上阵从来不是稀罕事,他也坚决不收女兵。只因女人虽有巾帼不让须眉,到底不抵男人凶猛强悍。
君锦画傲慢地仰着头,不肯服输,可嘴里却吱吱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了,“在都在了,你还能怎么样?我现在叫君锦,不叫君锦画。”
“胡闹!”上官麟越气怒地拽着君锦画的手,就往树林外头走。
“喂!你干什么!我可喊人了!”君锦画吓得花容失色。
她用力挣扎,却怎么也甩不开上官麟越的手。吓得急急大喊,“你,你你干什么?这里四下无人的!我告诉你上官麟越,我可是君家人,我姐姐是当朝皇后,我爹是忠义公……”
第304章 恍惚,一生的遗憾
君锦画被上官麟越的大力气拽得险些栽倒在满地横尸中。
她吓得尖声大叫,赶紧跳起来,却撞在上官麟越的手臂上,又赶紧弹跳开。
“你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别……别想欺负我……我告诉你!”
“闭嘴!你以为本将军会对你做什么!”上官麟越厌恶地瞪着她,粗声呵斥,“就你这胆小如鼠的样子,还想随军打仗!”
君锦画被他的话气得一阵气喘,“上官麟越,我告诉你,我爹……”
话没说完,君锦画就猛然咽了下去,低着头,脸上神情很是气恼,可见她也很不愿意最后总是拿君家的人做自己的挡箭牌。
“你爹什么?”上官麟越哼了一声,贴近君锦画一步,“我知道你爹是谁,也知道你姐姐是谁!现在你在我的部队里,就是我的属下!别提你的家世,也别提你的身份,我上官不吃这一套!”
君锦画吓得退后一步,慌乱地望着上官麟越那张在月色下显得愈加黑沉的一张脸。
“你你……你别过来!”君锦画慌乱得声音结巴。上官麟越的为人,天下皆知。她很害怕,在这样没有一个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