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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师父,往哪儿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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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君大人,帝君传下来口谕,说是辰宴将要结束,还请阎君速速回去。”有一身纯黑色的身影现出了轮廓,这个人,殇若是知道的,幽冥阎君的侍从,夜清使君。

即墨予漓对着殇若点点头,便就跟着夜叉离去。只不过,那走在最前方的幽冥阎君身上,是一层寂寞的光彩。而这般的寂寞,不应该属于幽冥阎君。

满目的流年,数不尽,而这样的景致,仿佛是心口处的烙印,虽然美丽非凡,但是,却异常的腥红。

☆、第十七章  重回师门前兆

殇若挑开了步子,这般的荣光流年,只会剩下那一弯浅明的白影在那空气里面辗转飞散,如果,能将那浅影留住,那会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踏回了大乐九华的宫中,宴间是一片冷凉的沉默,这样的沉默,根本就不适合在这热闹非凡的辰宴之上。

连殇若看着北阴帝君的脸上一片的阴郁,就连菩萨的面皮上,都是毫无表情,但面色最不好的,就是那九重天上的天君。

难道说,九重天与着九重狱闹了不愉快?

幽冥阎君清明的声线在那沉默的气氛之中穿透,“天君,要与着凤绫仙子成婚,在予漓看来,实属不妥,仙子居九重天之外,九重狱的阴暗之气,恐怕不适宜仙子这般的仙家之气,还望天君三思。”

这句话,既又顾了凤绫仙子女儿家的面子,又全了天君的威严,不得不说,这心思果真是缜密得紧。

但是,北阴帝君可是脸色阴霾得很,从鼻间里面,又哼了一声出来,“是啊,我九重狱怎么能够跟着九重天的仙家相比得去呢。”

话泛在耳里不觉得不妥,只不过,北阴帝君的语气,却是一股子的讽刺意味,殇若看着修魂使君的面皮上勾起了一丝的浅笑,那笑的意味太过于明显了,根本就是没有把那九重天放进眼里去。

虽则说这凤绫仙子是东华帝君的义女,可是由始至终,连殇若都没有听到那东华帝君出口相帮,反倒是一脸的清明。

这就让人太匪意所思了。

难道说,东华帝君也是不太赞同这门婚事。

那她不解了,难道说这婚事只是凤绫仙子与着天君的一厢情愿不成?

“帝君,本君认为,天界与着地狱原本就是有着摆不清的宿命,何不趁着予漓与着凤绫的婚事,将两界合并归一呢?”这话一出,连殇若就算是有些明了了,原来是这般的想法啊,天君是六界里的至尊,这样一来,岂不是连着九重狱也跟着去统治了么?

也难怪北阴帝君会这么的不满。

“天君这句的意思,修罗可就是不明白了,那不如让着凤绫仙子嫁给帝君是更好,这样一来,不都两全其美了么?”修罗使的言语让得殇若轻声出笑,凤绫仙子嫁给北阴帝君不是更好么?

“这是什么话。”凤绫仙子拍案而起,那满脸的色彩,是极其的愤怒之色,像是不满意修魂使者的言语。

“哟,怎么,凤绫仙子是真的喜欢咱们的幽冥阎君了不成?”修罗使的声音里带起了一丝的调笑,更显得那骨子里的凶残之意更加的明显。

“你……”这般的表情,可真是太过于明显了,修罗使纯色的衣衫稳丝未动,只有嘴唇边的那一弯笑容还如梨花飞舞其间一般。

他人情绪浮动,而自身却静如松竹,好一番让人佩服的口言之力啊。

“够了,本君今日倒是才知道鬼狱是这般的待客之道的。”天君面上的色彩极为的不好看,这九重狱好歹是北阴帝君的地盘,纵使是天界的至尊,也得顾全一下北阴帝君的面子才是。

这般的作为,可是前来逼婚的。

“对不住,本君的鬼狱向来是这般的待客,如果看不惯的话,本君可是没有强留着天君在此地。”北阴帝君的面皮上,勾起了淡然的笑容。

“以东华来看,时辰稍晚了,天君,咱们是时候该回去了。”殇若看着久闻未出声的东华帝君便开口递了天君的阶台,那一身的荣华,果真是十分的赏心悦目啊。

殇若随着修魂使君的身子站在了大乐九华宫的侧门边,她面前的一行人,越发的让她看不透彻,北阴帝君对天君的面色,尤其的不好,他们,他们之间,似乎有一些些怨怪之气在横流。

眼见着那天君一行人渐行渐远,北阴帝君跟着地藏菩萨互相点点头,便就对着众人宣下话来,“天君此番如若达不到心意,总不会善罢甘休的,本君与着本王商量了一番之外,总觉得应该替着漓儿着想,否则,再在九重狱待下去的话,只怕又得生出一些事端出来。”

也是,如若看不到的话,唱独角戏也是唱着无趣了,但,不待在九重狱之内,那么,上哪里去比较好呢?

“再则,离得九重狱之后,本君又实在是不放心,夜清身负了守鬼殿的职责,那么,便就是替着漓儿招上一名徒弟为最好。不过,本君最为担心的,便就是谁,来担当这一职责?”此话一出,众人一片的哗然。

成为幽冥阎君的弟子,那么,身份便自然会处在尊崇的地位。不是她愿意成为这样的身份,而是,要想要爬上高位,便就只有抓住这般落在指尖上的机遇。

“以贫僧来看,帝君何不在狱间张下榜文呢,以最强之者,成为阎君的徒弟,便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修魂使君罗玄裳转过头对着她似笑非笑了一番,开口朝着北阴帝君与着地藏菩萨出声,“如此甚好,玄裳认为此事颇为妥当。”

这样一来,这事情便就是这般的成了?可是,连殇若隐隐觉得这事情有些像是一个局,而局里的棋子,就便是她与幽冥阎君。

她随着罗玄裳踏回了修魂殿内,殿里面已经燃起了休魂香,那香气袅袅生花,散在了殇若的眼瞳里面,修魂使君今日这般的作为,可是对她抱有了希望。

“大人今日对着北阴帝君的那一番话,可是让殇若也去参加阎君殿下的小徒之争?”于此,她的思绪里面,是那一抹在忘川江畔静立的雪白身影。

如若,幽冥阎君能够当她的师父,那么,这样一来,便也是美事一桩。但是,要跟着这鬼狱众多的高手比试一番,倒也非易事啊。

“果然是聪慧过人。要做阎君的徒弟,也并非难事,且不说鬼使皆没有上去比试的份,再者说来,这鬼狱里面,有的皆已做了徒弟之职,本座的玄魂差使,难道还会比不过他们不成。”

最后一句说得十分的掷地有声,这也倒是,鬼使的座位已经是位极人臣,也是没有前去做了幽冥阎君的徒弟的必要,那这样说来,还是便宜了她们下面这些差使了。

“连,今日你且去准备准备吧,本座料想选徒之事,就会在这几日举办。”连殇若握手成拳,如此被修魂使君一说,她便就没有了那多余的心思,只一心放到了将灵术炼就的功夫上了。

罗玄裳眼瞧着连殇若的步子踏出了殿外,缓缓地拉开了笑意,原本,她就是阎君殿下的徒弟,这下子,便就又上到了轨道之中,一切,正按着北阴帝君推测的命数在运转,如此甚好,便也解了这千万年以来情劫造就的苦痛。

凡事是天注定的,纵使是天君,又怎么会料想得到兜了一转之后,又会回归于原点呢,凤绫仙子要想下嫁幽冥阎君,也得先要问过他的玄魂差才行啊。

连殇若准备了几日之后,便就闻得北阴帝君传下了话来,说是晚间便就会举办封幽冥阎君的高徒之任的手谕。

晚间么?

出神之际,修魂使罗玄裳的身子便就闪现在了殿门边,“连,同着本座一起到场吧。”玄裳大人可是特地前来等她的?连殇若的手下也未耽搁,带上了佩剑之后,便就跟着罗玄裳踏出了殿外。

这一柄剑,从来没有离过她的身旁,仿佛她从一懂事的开始,就一直在她的身旁,但是,从她懂事之前的事情,是一片的空白,她仿佛是缺少了一块记忆那般。

而这一块记忆,无论她怎么搜刮枯肠,也无法将之找到。这般的心情,又岂是一个愁字能说得清楚的呢?

她同着修魂使君到鬼殿外那片空白上之时,那里已然开始了灵术的比试,连殇若将眼波放到了那阶台上的那几位坐着的使君身上。

北阴帝君一脸兴致勃勃的面情,反观幽冥阎君,便就兴致缺缺了,那面上无波的表情,好似这相争的位置与他无关一般。

正想着,便就有一位身着暗黑色的差使滚落在了她的脚边,罗玄裳扫了那差使一眼,对着殇若摇摇头,“现下,还不是你该出去的时候,你先看看他们的身手,本座座下的差使,岂是他们所能比下去的。”

那傲视天下间的语气,仿佛根本就没有将那台上的差使放进眼里去,她看着那些差使个个认真的模样,微微叹了一口气,她如今,也摊上了这样子的事情。

罗玄裳上了那阶台之上,只留了连殇若独自一人站在了那灵力比试的场下,即墨予漓看得连殇若的身影,微微抬了抬眼皮,心下便放下了一口气,如若换作连殇若做他的徒弟,他倒还是可能勉强接受了去。

且不说那一张绝艳的面皮,单就是那浑身上下的灵慧之气,便就应该拥有这鬼使一般的身份。

那么,即墨予漓的思绪正了正,他便就看看她有没有这样的灵术了。

北阴帝君虽则是面上带着兴致之意,但是,心里却不是这么放心的,他的属意,便就是那殇若姑娘,眼睛在殇若的身上扫了好几眼,果真是配得上漓儿的,也怪不得他的漓儿会喜欢上她。

现下,他把机会送到了她的面前,就不知道她有没有能力将这机会握紧在手,所有的一切都做了,只看这当事人,如何地把握了。

☆、第十八章   技压修冥者

连殇若的眼线里泛着缭乱的流华,那比试的场上,长剑辗转,各位差使便就是用了看家的剑术本事,前去一争那高徒之位。

只见着,那场上面,立上来一名长得比较清秀的男子,浑身上下是一股子冽骨的寒气,阶台之上传下来一道清冷的声线,“怎么,无俊底下的修冥者也来凑这热闹了?”

殇若看过去,是幽冥阎君开的口,那着了纯白袍子的即墨予漓,面上带的,是一股讽刺的意味,她看了看修魂使罗玄裳一眼,罗玄裳轻轻一点头,便就开口出了声,“既然无俊有这般的雅兴,那么,本座便也来凑凑热闹吧,连,你且与着修冥者比试一番可好。”

长腿一伸,那孑然而立的身子便就跨进了那比度的场中,“在下修魂殿玄魂差,连殇若。”自报家门,也得让着别人知晓,如今上得台来的,究竟是何种身份。

“既然各位使君有这样的雅兴,本君再阻止,就有违天理了。”幽冥阎君满面无所谓的表情,长臂轻轻一挥,让这场比试继续下去。

那修冥者朝着殇若做了恭敬的手臂,她听得修魂使大提起过,说是修魂殿上的玄魂差使,比着修冥者或才修罗差都要高阶一等,那这么说来,那修冥者朝着她行礼,也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将手心里的长剑自剑鞘里抽开,通体暗黑的剑身,自她的眼角边刮过,留了一道黑影之彩,那修冥者愣了愣,显然是在打量她手心里的长剑,不过,殇若可没有打算给她细细打量的时辰。

长剑在殇若的手心里面辗转飞舞,带着一股凛冽的气浪,那气浪挽成了一个结,将她周身的灵力一并地卷了去,这般的招术,她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但是,她一提起剑,便就会使上这一招。

修冥者也不含糊,抽开臂间的双面刀刃,迎着她的剑锋就挥了过来,连殇若的身子侧转,就见得那双刀自剑尖之处擦了过去,扯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脚尖刚刚站稳,那刀刃的光彩便如那瀑布一般,朝着连殇若的面门就袭了过来,长剑飞转,将那刀刃格挡了去,脚步轻轻迈动,像是自木桌上倾泻而下来的丝制布料,绕着修冥者的黑衣瞬移开去。

修冥者的背心空虚,少了那凛冽的刀刃之光,只不过,从背后下手,不是她的作风,那么,便就是直面吧。殇若的余光一冽,左掌带着股力量,迎着修冥者就奔了去,那力道直直击中了修冥者的前肩之上,使得修冥者左手指间的刀刃被震飞了出去。

有一股碧绿的血迹从修冥者的口里吐了出来,洒在了这浅白的地面之上,尤其是魅惑人气。连殇若收手,将手心里的长剑负在了右臂边缘。

“在下甘拜下风。”修冥者缓缓地朝着殇若行了一礼,满心的钦佩之色,她明明有机会从背后将他击败的。玄魂差使,果然不同凡响。

“光明磊落,不愧是玄裳大人殿里的人。听涛,你下去吧。”阶台上的长空无俊嘴唇边扯了一抹欣赏的光彩来。

“不错不错,纵使不是最厉害的那一个,这般的心境,却是更加的难得。”北阴帝君哈哈地笑出了声,连带着即墨予漓的脸皮之上,也带出了一丝喜意来。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这般的身手,这般的姿质,无论怎么看,都是极为的上层,想来,她做了他的徒弟,这千万年来的寂寞也会被消散了吧。不过,他的眼眸放到了殇若右臂上的那一柄长剑之上。

通体黑色,像极了他丢失了的那一柄残锋剑,说是丢失,不如说成他不知道放到那里了。是啊,他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呢。

“这般看来,可还有人前来挑战殇若。”连殇若将眼眸放到了四周的魂差身上,那般的气势,犹如是顶立在天地之间。

四周的魂差,都不约而同地摇摇头,有魂差轻言出声,“连听涛修冥者都打不过你,我等无一是大人的对手。”

“修罗殿上的罗刹女都不上去试试?”即墨予漓将那眼波放到了一旁坐着的修罗使的身上,他可是瞧得明白,修罗座下的罗刹无一人上场,身负护卫整个幽冥鬼狱的修罗门,可是以出战将而闻名的。

“君上可真是瞧得起臣下的修罗门,不过嘛,臣下的罗刹女,无一人是殇若姑娘的对手,唯一拿得出手的莫夕瞳却是不愿意对着她动手,是以,本座的殿里是无人了啊。”说着,盈盈一笑出声。阿修罗的心下扯起一些疼意来,那台下的女子,是如此的美好。

有这样的机会成全,她又怎么会去将之生生拆散呢,阿修罗不觉得好笑,几千年来,心境当真是有一些变化了,竟然会同情起人来了。阿修罗的眼波放到一旁的罗玄裳的身上,师父,修罗,也从来不想要忘记你。

纵使她是这鬼狱中的堂堂修罗使,拥有狠绝的手段,可是谁又能够想得到,她阿修罗,却只想做那修魂使罗玄裳的徒弟而已。

“修罗的成全,令本座也暗自欣慰。”瞧得阿修罗的目光,罗玄裳的面上,扯起来了一股的轻柔之色,他的徒弟,依然是这般的纯澈。

修罗的情义,他罗玄裳又怎么可能不懂呢,可是啊,他的心里,只有那一个尘世间善良的女子,再装不下其他人了。

殇若将目光递了过去,落在了那阶台上的几人之上,那三位神使和两位君上她是识得的,而那长空无俊身旁,坐着一位闭目养神的少年,那少年的身上,着了一件莲叶色的衫衣,那肤色染了风雪,极为的白净,她不禁好奇,这难道就是菩萨口里的修神使,斩破?

“既然这样,那么,从此之后连殇若,便就是本君新收的徒弟。”即墨予漓的身子,缓缓坐木椅子上站了起来,那面上的一簇柔软,像是在寒冬里面盛开的一剪梅花,似锦若蝶,满枝华色。

连殇若的眼波转过,与着即墨予漓的眼光相接,有一道光景的白影刮过了她的思绪里面,这般的儒雅之色,当真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绝俊,她的心,泛起了丝丝涟漪。怪不得,怪不得凤绫仙子非得要下嫁给幽冥阎君了。

北阴帝君拍着手掌站起身来,“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传下本君的口谕,连殇若的名号,从此是幽冥魂使。”幽冥魂使?可是因为幽冥阎君的关系,所以,连带着她的身份,也跟着被提了上来。

她今日不过是只胜了这一位修冥者,便就被封作了这幽冥魂使,更加觉得,这一切像一场戏,一场已经排好了的戏,只等着她前去吟唱。

幽冥阎君步下阶台来,众魂使膜拜,那颀长的身影,带着一些涤尽了那尘埃俗气之彩,只绽放着那眼眸深处的风絮之姿。

“那么,今日,便就行了那拜师之礼吧。”双手负在了身后,更加衬得即墨予漓的身子纤瘦如竹。

那般的面色,泛在了连殇若的瞳孔深处,扯起了一丝绵长的疼意,有一场流年,是那般的朦胧。言语如此的动听,可是,她怎么会有泪千行的感伤呢?

有鬼差端了铁制的茶盏上来,殇若缓缓地从那比试的场地上挪开了身子,一步一步地跨到了即墨予漓的面前,将那茶盏捧在了手心里面。

指尖是茶盏上雕刻很深的纹路,这样的动作,连殇若仿佛觉得好像在哪里也是这般的做过。好熟悉,好熟悉。

即墨予漓的眼波里,是连殇若缓缓而进的步伐,他就直直地站在那里,半分也不想动弹,她是连殇若,若,若,这一个字,让他念起来,格外的让他感到心疼。她端茶盏的姿势,以及,屈膝拜师的动作,都是这般的流畅,丝丝不适的感觉也没有。

她唤他,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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