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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变成丑女-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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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听得我毛骨悚然。那狼就这么叫了几声轰然倒下。父亲听了狼叫,便对我说,这附近定有狼窝,那是母狼在叫小狼逃命。也是我年少气盛,一定要去捣了狼窝,父亲也就随我的意思。

寻到那山洞,果见到有三只幼狼在那簌簌发抖,我连发三箭顿时取了他们性命,正得意着,脑后突然生风,有个黑影重重撞来把我扑倒在地。我下意识的偏了偏头,那东西一口咬在我左肩上,痛得我差点晕厥。父亲大惊赶来,一掌劈昏了那东西,救起我。仔细一看,才知道,竟是个浑身肮脏腥臭的野孩子。带回去一调查,才知道他原是山中猎户之子,自由丧母,六岁时其父意外坠崖,从此就孤身一人生活。附近邻居有时见他可怜会给他些食物,平时便只能饱一顿饥一顿的饿着,不知几时竟跟着只狼一起生活了。”

西门岑伸手指指自己左肩,喟道:“至今都留着好大个疤!幸好及时偏了头,要不然非要被它咬断了颈子不可。”

“这个就是三爷了?”我心里已经有数,原来就是个狼孩。

西门岑点点头:“父亲见他可怜,便把他带回了祁风,从此他就成了我弟弟了。这也是冤孽,谁让我杀了他的狼妈妈和狼兄弟呢,他要恨我也是自然事。那些年不知道有多少次,我被人下绊偷袭,有几次还险险让他得手。不过他的力气虽然比我大些,我却比他早习武,次次都能将他打个半死。久了以后他就不再偷袭我,我还以为他已经想开了,自知力不能敌,人狼殊途,不再与我计较。谁知我终究年轻,太过天真了。他不是不计较,而是要跟我计较一辈子;他不是不恨我,而是恨上了所有的人,就连收养他、教他武功的父亲也一起恨着。”

“他这人野性未除,一直喜食生肉鲜血,怎么也改不掉,父亲强令他吃熟食,他会得半夜里偷偷跑出去猎杀动物,啖血吃肉,父亲拿他没办法,只好由得他。他知道打不过我,就暂时先忍着,下几倍的心血练功。许是常吃生血生肉的关系,他的体格异常强壮,力气数倍于常人,脾气也如野兽一般蛮不讲理。伺候他的仆人动辄得咎,打骂是家常便饭,活活打死了十几个,打的残废的扔到老林里被狼虎吃掉的也不知凡几,再没人敢去服伺他。”

“普天之下他也只对父亲和我还有些忌惮,其他人全不放在眼里。一众兄弟也都怕他,远远见了他就绕着走。老三天赋极佳,又加用功不缀,十余年间武功大成。那时我已经奉父令到朝廷出仕,家里的事鞭长莫及。父亲情知老三是头留不得的狼,可父亲多年前练功伤了筋脉,身子日渐衰败,家中已无人能克制他。”

“十年前的夏天,我记得分外清楚,那年的夏季流火似毒,连着两个月不见一粒雨,太阳晒得青石板滋滋冒烟,似乎放个鸡蛋上去就能烤熟。午后我在值班的朝房热得睡不着,汗一串串滴下来,心烦意躁总觉得会有大祸临头。谁曾想竟真的出事了!”

西门岑的声音带着无孔不入的颓败气息,渗透着寂寂空间的每一寸角落。我不由自主地喘了口气,问道:“出什么事了?”

西门岑闭了闭眼,脸露不忍之色,手指慢慢扣在扶手,指节渐渐发白。我看得分明,那手指竟已陷入了紫檀木中。

“原以为他再胡闹,只要父亲还在,总不至于闹得太过。毕竟一家人,再怎么恨,也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多少能给大家留一点情面。谁曾想,他居然仍是出售了,而那个倒霉的人,正是——”

“九爷?”我惊呼出声,心底却早已肯定了千遍万遍。

西门岑点点头:“不错,正是老九!”

“自从那天后,这么多年来,谁也不敢在老九面前提起老三,一提老九准会疯掉。”他突然朝我笑笑,笑意酸涩,“上次老九在你房里大闹,必是你不知他的大忌,提了老三的名字,才会惹得他突然发作。”

我一怔:“你早知道是他?”

他道:“我和老六一看你的伤势便察觉了那是老九的内功,但你既然不想把事情闹大,我们又何尝希望再忆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呢?是以就连老六这样性子阴冷的人也闷不吭声,只当是刺客来袭处理。”

我苦笑,还以为聪明的瞒得铁桶也似,原来早被人看得清清的。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语气淡然,心里却知道必然是非常了不得的,心脏似被什么扼住了般,慢慢缩成一团。

“老三性子太暴虐,仆人们打死也不敢往他那走,因而给他送水送食以及日常用品的都是几个兄弟轮流着去。去了也不敢停留,远远放在院门前,掉头就跑。那天正好是轮到老九去。也该他霉运当头,老三竟然正好从外面进来,当头撞上了老九。老三一见到送来的清水食物立即发怒,一脚踢飞,把老九当胸拽着提起,怒道:‘你敢给老子下毒?’说着连着扇了几个巴掌,打得老九面目全非。”

“他一路大喊大叫的拖着老九往老九住的清水阁走。护卫门听到他一直喊:‘让你们给老子下毒,毒不死老子,老子就让你们去家死绝!’护卫连忙飞报父亲和当时协助父亲执掌家门的老四。父亲和老四听后大惊,急忙赶去,可还是晚了一步,一切都已经不能挽回。”

“一跨入清水阁院门,大家都震呆了,满院子黑红的血上漂浮着红红白白的内脏,到处是残缺的尸体。便是最血腥的修罗地狱也比不上眼前的九牛一毛。眼看着血一寸寸浸透了足下的鞋,没有一个正常人忍得住,大家全身抽搐吐得连清水都吐不出。”

“父亲挂着老九的安危,顾不得衰弱的身体,喊着老九的名字到处找,终于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找到了老三和老九。”

“可是要知道会是这样悲惨,真还不如没有找到,真还不如让老九就这么死了,也免得受那么些年的罪。父亲亲眼看到老三把老九按在身下,两人的身子还是紧紧的相连着。老九全身是血,脸肿得跟饱满的蜜桃似的,已经连哭都不会,也不会说话。若是昏倒了也罢了,偏偏又清醒得很,可怜才14岁的孩子,就这么完了。”

“父亲一阵眩晕,气得全身发颤。指着老三指骂了一句:‘畜牲!’喷出一大口血来。老三却只满不在乎的大笑。他抛开老九,就这么赤着身子对着大家,随手抓起身边一个丫鬟的尸体,十指如钩,抓来一块肉,就这样一口一口有滋有味的吃下去。双眼只狠狠的睨着众人。老四扶着父亲身体抖得像筛糠似的,一步步往后退,其他人发一声喊早跑的人影不见。任你有再高的武功,面对这一称不上是人的人还能怎的?”

我只觉心里发苦,喉咙咯咯作声。一股酸水直冒上来,终于忍不住,奔去外面突了个干净。

西门岑递来一块精致的绢帕。

我谢了谢接过,苦笑着道:“对不起,是我太没用。”

他拍拍我的肩:“我第一次听说的时候也和你一样。”

我擦擦脸上一滴滴沁出的冷汗,脑中只要一想到那种惨烈的场景,又是一阵干呕。

难怪西门岚会这样,若换了我根本就没有勇气在这世上存活,西门岚表面上还能活得像个正常人一般无异,其意志力之坚韧不由得我不佩服。

“父亲和四爷最后是怎么逃出生天的?”我强忍着涌上喉口的恶心,若非这是太重要,我真的不想再听下去。

“哪还逃得了。他的武功本就是最强的,而老四擅长的是经营管理,决断谋伐,武功却始终兄弟中最弱的一个。眼看着他一步步逼近,眼看着他带着浓浓血腥味的巨掌拍至面前,连老四自己都已经绝望。父亲睁圆了眼,喃喃自语:‘竟毒不死他,天下还有谁能制得了他?’”

“掌若奔雷,一掌击实,父亲和老四便俱无幸免。便在此时一道青影闪过,老三闷哼一声凌空翻个跟斗练退数步。原来天不绝我西门家,送去玄天宫学艺的老六恰在那时艺成回家。不过老六武功虽高,年纪却还幼,内功尚未练到家,比之老三的天生神力吃亏不少。老六也不敢和他硬碰硬,仗着招式精巧勉强打个平手。”

“父亲眼光独到,看出老六眼前虽可勉力支撑,到了最后仍免不了一败。痛下决心,让老四速速去找纳雪。老四也知道情势紧急,老六若败便是全军覆没,不敢多问,狂奔去了沉雪阁,传达父亲的密令。”

“这边老六败象已显,老三着着狠辣,掌雄力沉,气力竟像是用之不竭。老六拼尽全力也难以抵挡,一不留神,一掌被老三按到左肋上,当场被打昏过去,还断了数根肋骨。老三也不管他,蹬蹬直行到父亲面前,瞪着父亲说:‘你杀我母亲兄弟的时候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吧?’”

“父亲咬牙立直了身体:‘你狼子野心,我竟然还收养于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老三却道:‘我原不想杀你,是你逼我的。你在我饮水中下了慢性毒药,你当我不知吗?’”

“父亲道:‘不错,你天生对毒药敏锐,若是普通毒药,你早就察觉。我只好下这种无色无味却一时不会发作的慢性毒。只盼等你一日日累计中的深了,一时发作要了你的命。’”

“‘是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原想待你寿终正寝之时再杀光这帮兔崽子,也算对得起你养我一场,是你这老匹夫自己活得不耐烦。’”

“父亲自然早知道他心意,否则也不会给他下毒。他察觉出有异后,偷偷闯去老五那,他怕老五害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采了药草乱吃。常人若是这样不管药性胡吃必死无疑,谁知他天生体质特异,天赋异禀,那些药草不但没毒死他,反而让他因祸得福,变成了百毒不侵的身体。唉,父亲若是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决不会给他下毒的。”

“老三正要对父亲下手,突然浑身骨骼寸寸欲裂,痛得在地上打滚。‘老匹夫,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父亲冷笑着道:‘为了你,我连自己亲生儿子的命都搭上了,你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老三大骇,他是知道纳雪在学法术的,但也知道纳雪天生身子骨孱弱几乎不能养活。而法术是最耗心神的。是以多年来并无大成。但他更知道父亲有多疼这个儿子,如果父亲真能舍得下这个视若生命的儿子,那将是多么可怕的法术?反正这法术已经在他身上应验了。”

“他在地上呻吟哀嚎,十指抠在砖缝中,指甲翻起也不知道。父亲冷笑着看他在身上撕挠。看他疯狂的从自己身上一片片撕下肉来而完全不自觉。父亲流着泪,西门烈身上流淌的每一滴血,都是纳雪付出的代价。咒语念完之际。老三就会全身流血痛苦而死。但施法的纳雪也将因为承受不了咒语的反噬之力而永远离开我们。”

“老三翻滚的身体突然一顿,神志渐渐清醒。周身火燎的痛楚更是让他欲形疯狂。老猎人都知道,受伤的野兽才是最危险的。”

“父亲长叹一声道:‘天意啊!纳雪终究是不能施完法,你杀了我吧!’”

“老六苏醒过来,不顾自己伤重,仗剑守在父亲身前。老三失血很多,全凭一股狠劲支撑,他见老六醒来,便知杀不了父亲,他也是个聪明人,立即窜出窗子,逃之夭夭。”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西门纳雪必是施法到一半便像之前在我面前施法时一样,中途昏迷,所以自己逃过一劫,但也因而放走了西门烈这个祸害。

这个故事太过惊心动魄,充满了血腥暴力,在这里面没有人性只有兽性,所以听到的人不是觉得害怕自会觉得恶心。

西门岑眼神悠悠,仿佛亲眼看见了十年前的阿鼻地狱。他回头,日光照得他面上一片雪白,恍惚的看不清神色。

“这是年来,他从没回来过?”

“不曾,不到万无一失,他是不会回来的。现在父亲已死,武功强于他的老六也惨遭人祸,该是他回来的时候了。”

我眼神微微浮动:“你有没有想过,他是威武将军,与大内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西门岑眼中蓦的爆起两朵金花:“你是说老六?”

我并不答,有些问题并不需要回答。刚刚话一出口,我已后悔。不是早就计划了让丁家与西门家族火并吗?只要两大家族鹬蚌相争,我这渔翁正好趁机得利。可不知怎的,到了临头,又不忍心,冲口而出。

罢罢,先对付了西门烈着怪兽吧,若是两家开战,也许得利的先不是我而是他了,到那时候我又找谁来救我自己呢?我找出理由说服了自己。

“在天月皇朝,西门烈是一个不败的神话,他因不世出的军功而升迁至将军。可我不明白的是,当时你已经是皇帝身边的肱股之臣,岂会这么轻易容得他上位?”

“那是我的错。我太自负,以为他这样的人只能在山林厮混。”西门岑语调悠悠,前尘往事便如潮水般涌上前,他下意识的往火盆边凑了凑。

“结果他聪明过人,大隐隐于朝,等你发现的时候,已经大错铸成,不及挽回了。”我帮他补充。

他瞥了我一眼,满是赞赏之色:“老三改了名,他打仗悍不畏死,武艺惊人,军功卓著,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我还亲口提拔过他。直到有一次,在和东鎏国的战争中,当时的大将军被流矢射中,不治身亡。他阵前受命,领兵大败东鎏。班师之际,圣驾领百官亲迎出城三十里。就在那时,我才知道,东方英就是西门烈,只是因为不想沾我这做大学士的哥哥的光,才会隐姓瞒名犯下欺君之罪。圣上听了不但不问他欺君之罪,反而夸许他风骨清高,有古人遗风。从那刻起,我便已明白,大势已去,天月皇朝可以没有西门岑,但不能没有不败的西门烈。”

冬日的日头总是太短,不知觉间已是日薄西山,就像这风雪飘摇的西门世家。

“为什么不想办法刺杀他或者陷害他呢?”我奇怪,把厚黑学运用自若的西门岑难道会斗不过小脑发达过大脑的西门烈吗?

他嗤笑:“你道西门烈只是一个人吗?他是因功累升的战神,他背后站着的可是整个军方系统。再说刺杀,武功低的根本接近不了他,武功高又怎样,能在数十万大军中来去自若吗?这种不自量力的傻事只有温如柳会做。”

“你当初为何辞官?”这是天月皇朝的一大怪案,五年前深受皇帝宠信,权倾朝野一手遮天的西门岑不顾皇帝再三挽留,断然辞官,其原因天下众说纷纭,至今仍是一个谜。

“因为西门苍的野心已经无可抑制,我不得不回来主持大局!”

他一贯的雍容中竟透出了舍身为人的大慈悲,错眼间,他的身周竟似隐隐笼着一层光环。但等我一揉眼,西门岑依然只是普通的西门岑,与往日并无二致。

“结果他打输了。”结局显而易见,西门苍被弄瞎了眼关了起来。

“我若出手,便容不得失败。”他自得。

我似笑非笑:“你一忍这么多年,居然不杀他,这点我倒真的很佩服你。”

他淡淡道:“若杀了他,老五又怎肯为我所用。再说前路多舛,留着他兴许还有些意思。”

我有些吃惊的望着他,原本准备要说的话统统咽了回去。我俩的目的虽不同,但好在结果正如我所要的,正好省下了一番口舌。

姜毕竟还是老的辣,这招借刀杀人西门岑用得比我纯熟。

“攘外必先安内!丁丁佩服之至。”

“攘外必先安内?说得妙啊!”西门岑若有所思。

凤凰浴火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是除夕。

西门风刚死不久,还是热孝,这年就过得惨淡得很,不复去年的热闹。连原本被允许在这几天疯闹的孩子也被父母们看得死死的,府里沉寂得连声咳嗽都带着回音,下人们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

不过年夜饭的桌上少了西门风,却多了西门苍。已经被软禁五年之久的西门四爷重获自由。

当桃树的枝头绽满了粉嫩的花骨朵时,圣旨终于传来,赐威武大将军西门烈衣锦荣归,回府探亲。圣旨都下了,西门岑也没有了任何阻止的借口,尘埃终于落定。

整整十年不曾回过祁风的西门烈终于真地要回来了。

堡内经历当年惨事的旧人死的死、调的调,剩下不多的也都是各家的心腹,对西门烈其人并无多在成见。然则主子们还是当年的主子,即便当年亲历现场之人都已或死或关,其他曾经听说的人也觉得心旌摇荡,不能自已。

我奇怪地发现,对于西门烈回来一事各方的反应并不尽相同,西门岑自有理由书局,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西门岚沉默异常,虽然没有向上次一样疯狂发作,但依我看也离疯狂不远了;西门泠虽然竭力沉住气,可心底的惶惑害怕并不见得就比西门岚好到哪里去,至于他哥哥西门苍到底在打些什么主意,不到最后摊牌连我也猜不透;到是西门纳雪镇定异常,成日里还是和西门觞双宿双飞,淫逸奢靡之势不输唱后庭花的商女;西门纳雪身边的西门笑,只怕那时年纪幼小,应该没人会告诉他详情。

堡内面上仍然平静,日常事务仍若往常一样井然有序。但显然最近仆人们明显特别勤快,把堡内打扫的纤尘不染,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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