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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侍卫长大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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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力地挥开米可的手臂,爱西丝从软榻上站起身:“曼菲士不会那样对我!我是她的亲姐姐!”

“煽动民众和军队阻挠他与心爱之人的婚礼的姐姐?”米可发出的低笑声仿如刺进爱西丝心脏的钢针,令她无法喘息,“女王陛下,就算曼菲士王袒护你,不把你交给比泰多处置,你认为,你还能继续在女王的位置上坐下去吗?如果我是他,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夺走你手中的权力,让你一辈子呆在神殿里当一个除了祈祷什么也办不到的女祭司,就像你对米达文公主所做的一样。”

紧攥着双拳,爱西丝面如死灰,她好不容易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究竟想怎么样?”

说了半天,总算聊到了正题上,米可缓步后退,挺直腰身,正色提出自己的条件:“我要你离开德贝,不得阻挠曼菲士王的婚礼,一旦我发觉你有所动作,那封血书就会立刻出现在法老王的办公桌上。”

一个小小的女奴,竟敢驱逐她出帝都?爱西丝的下唇咬得发白,无法宣泄的愤怒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好好地考虑一下,保住您女王的地位还是放手一搏,其实我也很想看看,当埃及人在得知您的所作所为后是否仍然愿意效忠,”米可恢复了先前那副灿烂的笑脸,从容地走向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爱西丝的房间,“我等着您的回复,至高无上的爱西丝女王陛下。”

看着米可的背影,爱西丝恨不得将她撕成千万块碎片,而那个比凯罗尔更加可恨的女人居然再次转过脸朝她微笑:“对了,葡萄酒是从地窖里搬出来的,要快些拿进来喝掉,否则让阳光一暖热就变味儿了,凡事都有个时限性,女王陛下,别犹豫太久。”

退出一屋子埃及人的视线,走了几步,米可的双脚猛地一软,靠上莲台石柱。

“了不起,一介低贱的奴隶竟敢威胁爱西丝女王。”

抬起双眉,戒备地盯着跟在她身后走出女王房间的塞贝特,他的脸上少了一些高高在上的骄傲,多了几分莫名的兴奋。

“别紧张,我是按照你的意思出来搬葡萄酒的。”

米可转身欲走,塞贝特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逃跑,痴痴地入神抚摩那个由他亲手烙上的印记,当触到乌纳斯的名字时,力道突然加重,米可的身子也随之一僵。

“你是属于我的,总有一天,我会抹去乌纳斯的痕迹,让你彻底地臣服在我的身下!”

看向塞贝特的身后,米可露出惊恐的表情,激动地高呼:“纳克多将军,你干什么?”

难道将军打算不顾后果地杀了她?塞贝特下意识地回过头,当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察觉又是米可玩的把戏时,她已趁机甩开的钳制,用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快地一溜烟跑开。                   

作者有话要说:  ①古埃及的行政区划单位,古希腊人称之为“诺姆”,古埃及人自称为“塞普”,中文则译作“洲”,古埃及一共有四十二诺姆,其中上埃及二十二个,下埃及二十个。

②秃鹫冠为埃及皇后特有的头冠。

呼……关于此章完全出自对女王设定的怨念,记得原作中,埃及人盛赞女王聪明冷静,大火烧了神殿也能站在那里不动声色,这样的一位女王却在曼菲士宣布迎娶凯罗尔时离开了,以前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却感觉这不是负气的小女人才会做的事吗?当然……其实……说到底就是脑补的产物……顶锅盖遁走……

另,跟亲们请个假……明天可能……大概……也许更新不了,这段本想分成两章发,想了想还是一起发上来算了,我都懒得想副标题了= =

☆、冲突Ⅰ

曼菲士毫不犹豫地斩杀了窃取父王陪葬品的盗墓者,尽管知道他是的至高无上的法老王,来自法治国度又生活在和平环境的凯罗尔是在温室长大的富家小姐,无法接受他视人命如牲畜的行为,身为一个悲天悯人的基督徒她奉行主所教导的仁爱,三观相悖让两人产生了激烈碰撞,她毫不畏惧曼菲士强硬的威胁,不仅挺身指责他的残暴,还驳斥了法老即国家律法的人治政体,向他灌输自由平等的未来思想,凯罗尔的做法无疑是在挑战王的权威,在场众人不由得纷纷为她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果然,愤怒的曼菲士命令乌纳斯将凯罗尔送回宫软禁起来,以此作为争论的最后结果。

现在将两人分开,让他们各自冷静一下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乌纳斯唤来身边的法老侍卫,带着凯罗尔先一步回到王宫。

简单地把事情经过告诉给了纳芙德拉女官,然后向她询问米可的行踪,凯罗尔与米可的关系似乎非同一般,她说的话也许倔强的尼罗河女儿多少能够听得进去。

“米可……呃……刚才……刚才还看见她,这会儿不知道去了哪里?大概……快回来了吧?”纳芙德拉支支吾吾地编造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谎言,为避免乌纳斯继续追问下去,她赶紧找了借口走开,“我去看看凯罗尔殿下,劝她几句。”

看着纳芙德拉匆匆离开的背影,乌纳斯明显地感觉到她在隐瞒什么。

米可……明明千叮万嘱让她不要随意乱跑的,就和凯罗尔殿下一样,她从来都不理会别人的劝告,任性地我行我素。

心情莫名地开始烦躁,抬起头,一眼就看见凯罗尔正轻轻掀开了帐幔,观察庭院中的守卫,乌纳斯大步走过去,拉上帐幔,打消她企图逃跑的念头。

“凯罗尔,不准出宫,这是王命。”

凯罗尔气恼地瞪向他:“乌纳斯,你也跟我作对?”

“不,这是王的命令。”

死硬派的乌纳斯平淡得没有起伏的语气让凯罗尔觉得窝心,她负气地背过身:“你能离我远一点吗?”

“不行,这是……”

乌纳斯突然停下,他猛地意识到自己是在向凯罗尔宣泄对米可的怒气,这样做不但会激怒凯罗尔,也是对未来王妃的不敬,他明智地让自己陷入沉默,然而生硬且模式化的回答已经更加激起了凯罗尔对于曼菲士专横的反感。

“命令!命令!曼菲士要你死!你也不敢违命吗?”

提到引以为傲的王,乌纳斯恢复了理智,神情也放柔了几分,从幼时被曼菲士王救下奴隶商船的一刻,他的性命就是属于曼菲士的,只要是王的命令,他会毫不迟疑地双手奉上。

“是的,王令就是王令,没有人可以违抗。”

凯罗尔感慨于他的忠诚,却始终无法认同他们的思维,不管乌纳斯多么极力地阐述曼菲士对他的爱意,她却始终不能赞同肆意杀人的行为,在这里,没人能够了解她的想法,除了……米可。

“乌纳斯,你不了解我!”

最后甩下一句话,凯罗尔钻进房间,把自己反锁在里面,独自思考着如何去劝说曼菲士敬畏生命,以仁爱治世。

因为他的不冷静,情况越来越糟糕了,乌纳斯有些后悔刚才对待凯罗尔的态度,他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他不该顶撞她的,至少,不必那样冷漠地回应她,一心想着米可的下落,他忽略了真正应该效忠的人的心情。

“乌纳斯,凯罗尔在哪里?”

曼菲士大步走回内殿,乌纳斯急忙转身迎了上去。

“王,在内殿。”顿了一下,他尝试着化解两人的矛盾,“王,请您不要怪罪她,凯罗尔殿下出于对您的关心。”

“嗯,我知道,你别担心。”

一路回宫,曼菲士已冷静不少,他来到凯罗尔的房间轻轻敲门:“凯罗尔,开门。”

看着他心平气和的样子,乌纳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放心地走向巡逻卫兵,向他们打听米可的踪迹,没有人看见她去了哪里,不详的预感侵占了乌纳斯的心,惊惶地望向爱西丝的寝殿,难道……女王再次捉走了她?

“啊--”

内殿传来凯罗尔尖锐的惨叫,不得不再次放弃寻找赶回寝殿,原本以为有刺客侵入,却看见凯罗尔捧着左手晕倒在地板上,而曼菲士王则脸色苍白地站在一边,与纳芙德拉一同蹲下身查看,赫然发现凯罗尔的左手手腕严重骨折。

“她违逆我!我是王,她敢违逆我!你们听清楚了?”

纵然心如刀割,曼菲士却固执地保持着统治者的高傲,拂袖而去。

米可不见了,凯罗尔殿下与曼菲士王的矛盾激化到了顶点,看着慌张忙碌的医师和女官,乌纳斯无力地倚靠在墙壁上,感到头疼欲裂。

“乌纳斯队长!”一名巡逻兵冲进内殿,来到乌纳斯身边,“巡逻卫兵拦下了一名急着出宫的女官,与你要找的人非常相似,她的衣服上全是血,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

衣服上全是血?

乌纳斯的大脑一片空白,凯罗尔的手腕骨折晕迷,曼菲士王心烦意燥地在房间摔东西发脾气,他是法老近卫队的队长,这种时候他必须留在这里不能离开。

米可浑身是血的画面跃入脑海,乌纳斯狠咬了一下牙,用低沉的声音向前来汇报的士兵下令:“召集卫兵严密看守住尼罗河女儿,我很快回来!”

语罢,他不顾卫兵呆若木鸡的错愕表情,疾步跑向殿前。

米可懊恼地站在通往出口的廊道上。

从女王的寝殿里出来才感觉到颈脖伤口火辣辣地疼,死命地捂着脖子,可是血怎么也止不住,在没有强效去渍洗涤剂的年代,这身衣服算是彻底毁了。

这样子回去一定会被乌纳斯劈头盖脸地教训,她拟好了计划,出宫先去找库马瑞包扎治疗一下,然后到市集问那个商人肯特买一套同样的衣服暂时瞒混过去,然后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她这一身血淋淋的样子看起来又显眼又可疑,巡逻卫兵们守在殿门前死活不放她出去。

该怎么办好呢?难道要倒回去再请求纳芙德拉女官帮一次忙?

“乌纳斯队长!” 见队长及时赶到,侍卫们松了口气。

背后传来熟悉的冰寒气息,米可急忙调转方向想要逃走,乌纳斯快步蹿到她跟前挡住去路,待看清她的模样,不禁倒吸冷气。她的脸色惨白,深色的血液从捂住伤口的指缝间渗流而下,一身白色的亚麻长裙被渲染出片片殷红,那些触目惊心的血渍看得他毛骨悚然。

“你这副样子还想去哪里?”

乌纳斯的脸上阴云密布,打了个冷颤,米可明智地选择了如实作答:“出宫找个医师治疗,然后重新买身衣服再偷偷溜回来。”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把我所有的嘱咐全都忘得干干净净!”

再也无法压抑胸中的怒火,乌纳斯不仅吼得米可反射性地闭上双眼,连旁边的卫兵们也跟着吓了一跳,从小跟在曼菲士王身边的乌纳斯队长经历过不少风浪,早已练就一身对人对事波澜不惊的好本领,如今竟然可以看到他情绪激动的样子,好难得。

“忘记了又怎会看见你掉头就逃,我可是……”在乌纳斯快要喷出火的双目瞪视下,米可硬生生地吞回后半句,缩了缩脖子,灰溜溜地低下了头,“我这去找纳芙德拉大人换衣服。”

拉过米可的胳膊走出宫外,差遣下属牵来马匹,把米可抱上马背,带她来到距离王宫不远的一处宅邸。                   

作者有话要说:

☆、冲突Ⅱ

院落不大,远远望去,能够看见坠满果实的葡萄藤,屋子被这一片绿荫覆盖,朴素别致,微风拂过,传来好闻的芬芳果香。

听到马蹄声,几名侍从打开门走了出来,见是乌纳斯,急忙弯身行礼。

乌纳斯纵身下马,然后将米可抱下马背,吩咐前来迎接的仆从:“去请医师过来,准备热水为她清洗。”

“这里是你的家?紧挨着王宫是为了方便曼菲士王召唤吗?”

乌纳斯没有回答,横了米可一眼,仿佛在用这种态度告诉她自己还生气,然而他的冷淡同样激怒了刚刚在生死线上走了一趟钢丝的米可,她调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里?”

本也想很酷地横他一眼,然后装作没有听见走自己的路,但还是没忍住停下脚步,有些委屈地看着他,没有好气地回答:“回去!我干嘛要在这里忍受你的不理不睬!”

“你带着一身血回去找死吗!”压抑的怒气一旦爆发便难以停下,乌纳斯用力拉开米可捂着脖子的手,快速扫了一眼她的伤势,“我警告过你,离开埃及,你执意留下。现在凯罗尔殿下的手腕被折断,曼菲士王大发雷霆,大家都为这件事乱成一团,我却要站在这里照顾你!”

他并没有问她究竟出了什么事,对他而言她是个类似麻烦的存在,说起来,当初他会发誓保护她是为了救出凯罗尔定下的交换条件,后来冒险跑到神殿从爱西丝手里带走她也是源于凯罗尔的请求,在他的心里除了曼菲士王就只剩下凯罗尔。

微微一怔,米可别过脸,眸色冷了下来:“没有人拜托你那样做。”

“我发过誓……”

“我常常对我妈发誓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但是到现在我也没有因为翘课被雷劈过!你们的阿蒙-拉神不会闲到抽空去记住你说的每一句话,我也不会,所以请你立即回宫去履行近卫长官的职责吧。乌纳斯队长,多谢你带我出宫,我记得去市集的路,自己可以搞定,再见。”

失血过多使米可头脑眩晕,脚步也跟着踉跄不稳,乌纳斯上前扶住她,打了个响指,仆从们从呆愣中回过神,急忙上前围住米可,恭敬有礼却态度强硬地请她进屋。

她连离开的自由也没吗?咬了咬下唇,转过头愤怒地瞪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会进去,侍卫长大人,要么我站在这里等着伤口化脓溃烂,要么放我去找库马瑞医师!”

米可的眼神异常坚决,倔强地站在毒辣的阳光下一动也不动,她在生什么气?生气的应该是为她担惊受怕的自己!从小跟着曼菲士王,接触几乎全是男人,他无法理解女人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凯罗尔是这样,米可皆是。

“给你半天处理伤口,超过时间我会当作私自逃逸对你处以鞭刑。”

米可的脾气无疑是在火上加油,被激怒的乌纳斯向她下达了冷酷的命令,但她只是微昂了下头,没有停顿和迟疑,固执地继续迈步走掉。

库马瑞的家就在繁华的王都内,他曾告诉过她自己的地址,在承诺愿意支付五根面包作为酬劳后,一个小男孩带着米可找到他的住所。

“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你都血淋淋的?”突然造访的米可惊呆了库马瑞,吩咐学徒取来几块面包打发走男孩,然后将她迎进屋,动作利落地上药包扎,“乌纳斯队长呢?没和你在一起?”

沉默着摇了摇头,从她无精打采的状态里看出了端倪,库马瑞难得地轻笑了一声,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意味调侃道:“吵架了?早就警告你安分守己,一会儿回去要好好道歉。”

为什么库马瑞一副笃定是她做错事的口气?她不想说话不过是在哀悼自己陷入了最最糟糕的暗恋而已!

那一刻,她做出进入爱西丝寝殿的决定,面对死亡她并非全无畏惧,可当听到爱西丝要除掉乌纳斯的时候她毫不犹豫打开了那道门,这使她明白了一件事,一件令她措手不及的事,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禁忌的感情在心底不知不觉地生根萌芽,等她察觉,已是追悔莫及,她喜欢上了乌纳斯,那个成天把曼菲士王、凯罗尔殿下挂在嘴边的男人。她为什么会忘了?男配只为女主存在,而她不过是一个就算有幸出现在画纸上也属于大家都长同一张脸用途是拿来充实页面背景的角色,也许某一天她会突然离开,如同突然来到这里时一样,也或许,这一切都是南柯一梦,当梦醒时分,她就会忘掉所有根本不存在的人和事,但这份心情是真真切切的,她害怕忘掉也不想要忘掉。

“好了,”包扎好伤口,库马瑞把双手放进水盆清洗血迹,“要不要洗个澡?我让人烧热水给你。”

“不用,我只有半天时间。谢谢你,库马瑞医师,面包和治疗费以后会还给你。”

起身婉拒了库马瑞医师的好意,礼貌地向他道别,米可穿着脏衣服赶回王宫,尽管执意跑了出来,但她不想真的挨鞭子。

与米可的谈话结束之后,爱西丝的情绪变得分外焦躁,侍奉在曼菲士身侧的每一个人都成为她怀疑的对象,与纳克多和亚莉商议了好几个方案,最终又因害怕贸然行动会反逼对手来个鱼死网破而放弃。

没想到愚蠢的米达文竟会留下那种遗书,她是掌握着下埃及权力的女王,却被一个可恨的卑贱女奴束缚住手脚。

爱西丝站起身,遥望宏伟的卡纳克神庙,数日后,曼菲士和凯罗尔会在那里举行盛大的婚礼,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凯罗尔嫁给曼菲士?

扶着莲花石柱的右手紧攥成拳,不,她不甘心,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就是为等有一天能够成为弟弟的新娘,她绝不容许有人破坏她的梦想。

可是,究竟该如何是好……

塞贝特退出爱西丝的房间,在他看来,女王离开德贝已成定局,他必须早做打算。

匆匆走在廊道上,高大的石柱后骤然伸出一只手臂,拎住他的前襟猛地一摔,塞贝特猝不及防,重重地撞上墙壁,由于后脑受到重击,他疼得眼冒金星,差点背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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