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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侍卫长大人-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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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无法说动凯罗尔,伊兹密单手卡住她细嫩的脖子,厉声发出最后警告:“在举行婚礼前,不准你出宫殿,欺骗我的后果,你应该晓得的吧?尽管我爱你,但绝不容许你违背我!”

虽然卡住的是她的脖子,王子冰冷的视线却再度瞄向了米可,他知道她在乎米可,所以一次又一次地用她的性命相要挟她,这令凯罗尔觉得既惧怕又愤怒。

同样感到愤怒的人还有米可……缓缓眯起双眸,成为别人的拖累是她最讨厌的事,睿智的比泰多王子伊兹密把她作为牵制凯罗尔的棋子的做法深深刺伤了她的自尊心,她可不愿意当什么任凭别人操控的傀儡!

放开瑟瑟发抖的凯罗尔,伊兹密照例将她交给姆拉,吩咐这位自己最信任的女官长为其好好打扮一番,然后蒙上面纱,再领她至大厅挑选喜欢的结婚礼物。

米可等在帐帘外,伊兹密和姆拉的闯入结束了她与凯罗尔的单独相处,她甚至还没有机会向她道明自己的想法,早知道不问她什么亚述比泰多的文明风俗,白白浪费了时间。

“我问过米拉和米达文宫里的侍女,她们说你名为阿尔玛,而不是米可。”

愣神想着心事,冷不防地伊兹密来到她跟前提出疑问,米可抬起头,望了一眼任由姆拉摆弄的凯罗尔,自嘲轻笑。

“我早就已经忘记了真实的姓名,自被埃及人俘虏的那一刻。”

“为什么要抛弃自己的名字?”

“父亲和母亲用月神阿尔玛的名字为我命名是希望我可以像皎洁的明月①一样,成为一个圣洁漂亮的女子,”米可低下了头,神色凄凉地抚上刻有奴隶标识的手臂,隔着袖子布料轻轻摩挲:“王子觉得如今的我还有资格叫这个名字吗?”

一向只有在凯罗尔面前才会露出温柔表情的伊兹密忽然朝她笑了,看惯了他冷冰冰的严肃表情,猛地这么一笑,反而令米可不知所措。

“你引人注意的地方并不是名字,”走近米可,凑近她的脸,伊兹密别用深意地凝视着那双眸光闪烁不定的褐色眼瞳,仿佛在安慰她的悲伤般说道,“我从未记下阿尔玛,但是,你在埃及所做的一切使我记住了米可。”

伊兹密奇怪的举动令米可有点摸不着头脑,她也学着他的口气半真半假地回应:“您此番话令我感到受宠若惊,既然如此,就请王子继续唤我这个让你牢记的名字吧。”

“米可,你回到了比泰多,这很好。”

如她所愿,伊兹密再次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接着眼角余光瞄到姆拉,女官长已为凯罗尔着装完毕,他紧紧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前往大厅接见赶至哈图沙什王宫的商队,一一过目他们献上的奇珍异宝,细心挑选适合凯罗尔的珠宝和布料作为结婚贺礼。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米可长吁一口气,总算是……只剩下她一个人……手脚一软,瘫坐在地,捂紧胸口急速跳动的心脏拼命克制它放缓速度。

她完全能够体会凯罗尔惊恐万分的心情,曼菲士去了亚述,那么,对他忠心耿耿的乌纳斯也一定会跟随,只要亚述王欺骗他们凯罗尔在自己手里,埃及军大概会立刻放下武器乖乖束手就擒,就像之前的沙利加列战役一样。

多亏了凯罗尔那绘声绘色的描述,亚述人施行暴力的画面在脑海中变得真实而鲜明,如果……如果乌纳斯被俘的话……那些残酷的刑罚也会加诸在他的身上吧?

紧闭双眼,米可竭力控制住涌上心头的软弱情绪。不能哭!绝对不能哭出来!伊兹密目光锐利,路卡始终暗地监视,稍不留意便会露出破绽,现在她必须要做的是看准时机,不惜一切代价帮助凯罗尔逃出比泰多,让她赶往亚述通知曼菲士回埃及去。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振作点;御医马上来。”

人未至声先到,伊兹密的喊叫中断了米可的思路;只见他抱着凯罗尔急匆匆地回到寝殿;同时进来的还是姆拉;米可急忙站起身迎上前,凯罗尔闭着眼睛,双眉微皱,呼吸急促;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

小心翼翼地将她放置在软褥上;医师也及时赶到,做出因感冒而发烧的诊断;伊兹密忧心忡忡地向他询问详细病情,米可半蹲在床边,伸手去抚摸凯罗尔的额头。

“米可……”凯罗尔天空一样蔚蓝的眼眸忽地睁开一道细缝,吓得米可立刻缩回了手呆看着她,弥漫在她眼眶里的水雾化为泪珠滑落枕边,凯罗尔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悄悄透露从商人那里听来的情报,“曼菲士……曼菲士为了救我落入了亚述王的圈套……他是为了救我……全都是因为我……”

瞄向伊兹密,幸好他正全神贯注地过目药房,没有注意到这边。

“消息可靠吗?”

隐忍着不让自己抽泣出声,凯罗尔无力地点了点头:“是一位旅行商人告诉我的,他受过曼菲士的恩惠,计划今晚带我逃出哈图沙什。”

抿了抿唇,敢在比泰多的王宫里带走伊兹密王子的妃子,那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商人。

“你确定可以信任他?”

“我必须离开这里……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来得及对你说……亚述……亚述和比泰多已经结为同盟,就算亚述王不杀曼菲士……说不定……说不定他会把曼菲士交给比泰多人,比泰多王不会放过曼菲士的……”握住米可的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痛苦,泪水不断涌出双眸,她哽咽着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我没办法了,米可……就算是陷阱我也要赌上性命一试……我想到曼菲士身边去……”

“我明白了,”察觉到姆拉的目光望向她们,米可直起身,稍稍前倾,用自己的额头碰上凯罗尔的额头,假意测量她的体温,趁机低头避开姆拉的视线,避免她从两人对话的口型中看出什么端倪,“凯罗尔小姐,你听好,我会设法说服比泰多王放你离开,现在,闭上你的眼睛,安静下来,不要让伊兹密王子看见你悲伤的表情。”

说服比泰多国王放她离开?这怎么可能?

凯罗尔吃惊地瞪大双瞳,她还想要问个清楚,姆拉端着装满药汁的陶杯走过来,米可拂开凯罗尔拉住她胳膊的手,向伊兹密奏请去药房拿一些退烧的草药,得到批准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寝殿。

走出房间,一眼就看见疾步赶来的路卡蹲守到窗边,担心地向里张望,伊兹密坐在床边,凝视心爱女子的茶色眼眸柔情似水,凯罗尔的病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是难得的大好机会。

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奔向大厅,惊慌扫过跃入眼中的各幕景色,终于,她发现了站立在高塔一处平台上洒酒祭祀神灵的比泰多王,小心地藏身于巨型柱后面,耐心等待他下塔走过的瞬间,把握时机一个趔趄摔倒他的跟前。

“抱……抱歉,皇帝陛下,我不是故意的……”额头紧贴上冰冷的地面,米可急忙叩头请罪, “尼罗河女儿……尼罗河女儿患了重病……非常痛苦,我找不到药房在那里……”

米可的禀报果然引起了比泰多王的注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脚边的侍女,她的声音抖得一如她蜷成一团轻颤不止的身体,显然她被吓坏了。

“尼罗河女儿病了?情况如何?”

“非常不好,王子正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也不知是否会影响十天后的婚礼。”

“这么严重?带我去看看。”

米可站起来,躬着腰慢慢转身,带领比泰多王前往凯罗尔的房间,跨过桥梁来到中庭,她突然停了下来,比泰多王诧异地望向前方,透过方形的窗户,他隐约可以看见自己的儿子果真守在尼罗河女儿床边,含情脉脉地欣赏那副美丽的睡容,最终忍不住低头亲吻她诱人的润泽双唇。

见到如此温馨的场面,比泰多王发出爽朗大笑:“我比泰多国最强大的勇士已无可自拔地爱上了埃及神的女儿,爱情让我那个为之自豪的儿子放下了骄傲。”

“可是……现在却不是王子殿下迎娶神之女的最好时机。”

米可半侧过脸,眼前的女官一改之前的怯弱,淡定的神色使比泰多王的双目露出了诧异,也令他猜出了她的小心思:“你是故意引我到此的?”

回过身,面向威严的比泰多皇帝,米可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意图:“请您恕罪,陛下,欺骗您实在是出于迫不得已,王子已迷恋尼罗河女儿至深,有些话没法再听得进去,我只能冒着性命危险向皇帝陛下您进言。”

“我就暂且听听你的理由。”

比泰多王收敛笑容,横下浓眉,看起来有些愤怒,米可毫不畏惧,从容不迫地朝他再次鞠了一躬:“禀告陛下,不知您是否收到消息,曼菲士王误以为尼罗河女儿被亚述王抓走,率兵前往营救。”

“当然,那个年轻的埃及法老带着一万人的大军开往亚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却没人知道,尼罗河女儿已落入我比泰多国手里。”

一想到埃及很可能与亚述开战,而他不仅擒获了会预言未来的神女,还可以等着坐收渔人之利,比泰多王笑得舒畅无比。

“陛下,您还记得沙利加列之战吗?”

脸色一变,比泰多王目露凶光,表情恐怖,那是国家的耻辱,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看他这样子就晓得他肯定记得清清楚楚,米可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那您一定也还记得吧?当王子殿下拖着尼罗河女儿走上战场,用利剑抵住她脖子的时候,那些埃及人的反应。”

他自然也记得!埃及军纷纷放下武器甘当俘虏,却不曾想,那些狡猾的敌国士兵后来却成为一股与埃及王里应外合的力量。明明……差点就胜利了!

“陛下,英明如您,请再想想看,如果,亚述王以尼罗河女儿的性命相要挟的话,埃及人……包括那个年轻法老会不会再一次缴械投降,束手就擒?”

的确有这个可能!事实上,他安插在亚述的探子早上传回情报,埃及王受亚尔安王之邀,率领大批部队精锐进入皇宫,之后再也没有看见他们出来,剩余的埃及军驻守城外紧张候命,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大概,曼菲士已被奸诈的亚尔安王擒获了吧?

痛快!比泰多王的唇角勾起微微笑意,或许,是时候派个使者前往亚述,向亚尔安这个盟友讨份人情,杀掉可恶的埃及王以报沙利加列陷落之仇了。

“曼菲士王可能已落入陷阱,陛下,我们猜的都一样吧?”

没有任何感情起伏的声音敲击耳膜,打断比泰多王的思绪,他注视着眼前的侍女,等待她说出不能告诉伊兹密的“进言”。

“曼菲士王一死,谁娶了他拥有王位继承权的妻子--尼罗河女儿,谁就能坐上法老的位置统御埃及,这是您,以及各位大臣们在殿上同意王子迎娶埃及神的女儿为正室的原因,对不对?”

比泰多王虽然没有应声,但米可从他得意的笑容中得到了答案。

“不过陛下,您知道吗?由于婚礼中断,尼罗河女儿并没有真正成为埃及皇后,按照埃及的法律,她的手上还未握有王位继承权,也就是说,即使曼菲士王死在亚述,将来能有资格登上王位的也只会是女王爱西丝。”

比泰多王一怔:“你说什么?有这种事?为什么伊兹密从没提起过?”

“王子是您的儿子,他有多爱尼罗河女儿您一定比我清楚,为了心爱的女人,他甘愿舍弃曾经称霸诸国的雄心壮志,只求娶得她清白的身子。”

“住口!小小女官竟然出言不逊!诋毁王子罪当处死!”

比泰多王大怒,他身边的侍从抽出佩剑,只等君主一声令下,便会砍向米可的头颅。

双膝跪地,不慌不忙地撩起衣袖,露出手臂上奴隶的烙印:“陛下,沙利加列一役我被埃及军俘虏,折磨得死去活来,九死一生之际幸运地博得尼罗河女儿同情留在她的身边服侍,我感激尼罗河女儿,但是,我比谁都更加憎恨将此等奇耻大辱永远刻印于我身上的埃及人,这份仇恨像毒液一样日日夜夜侵蚀我的心灵!陛下,我发誓要复仇!要亲眼看着埃及成为比泰多的属地!那些伤害过我的埃及人……只有当他们沦为最下等最卑贱的亡国奴隶跪在我脚边求饶时,我的灵魂才能得以安宁!”

米可的目光阴沉,犹如致命的毒蛇,比泰多王按住侍从拔剑的手,一个小小的宫廷侍女竟有此等气魄,这倒使他对眼前的女人产生了几分兴趣。

“起来,把你的进言说完。”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米可没有起身;她仰脸看向比泰多王:“陛下,虽然我们与亚述是盟国;可这次抓捕曼菲士王他们却没有向我们透露分毫;我有理由怀疑;亚述人是想利用曼菲士王控制埃及。”

比泰多王沉默,凶悍程度毫不逊色于比泰多的亚述人,这几年不停地四处征战扩张领地,要说亚述王亚尔安确实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他会觊觎富庶的埃及帝国也是预料中的事。

“我在埃及这段时间与爱西丝女王有过几次交流;她爱着曼菲士王,一个是被拥有王位继承权的女王不惜一切深爱着的埃及帝国统治者;一个是尽管深受民众崇拜却没有实权的埃及王未婚妻,陛下,您认为哪一个能更有效地用来要挟埃及?”

曼菲士才是操控埃及的最佳棋子!恍然大悟,原来亚尔安王打的是这个主意!难怪他要瞒着比泰多悄悄一个人进行这个计划!

“皇帝陛下,若埃及因此臣服于亚述,不要说称霸西亚,比泰多会连在美索不达米亚的强国地位也岌岌可危,我猜……占领埃及的亚述,下一个目标一定是独握冶铁技术的我们。”

放在腰带上的手猛地攥紧成拳,从最初不屑一顾的调侃,到怒不可遏的暴喝,再至现在严肃认真的思考,比泰多王的情绪全由米可的语言牵引着,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与宫廷里一个负责吃喝拉撒的侍女商议国事。

“我应该怎么做?向埃及人透露尼罗河女儿在比泰多?”

“既然曼菲士王被亚述人抓去,现在知会埃及为时已晚,”米可低头行礼,提出自己的惊人打算,“请陛下设法放尼罗河女儿前往亚述,当然,这件事必须隐瞒住王子殿下,若他知道,不管什么理由都绝不会赞成。”

“放尼罗河女儿去亚述?”比泰多的瞳孔骤然放大,下意识地驳斥她荒唐的建议,“你在说什么蠢话?我们好不容易才抓到她!”

米可的双眸仍旧低垂着,不慌不忙向他一一解释原因:“尼罗河女儿百分之百地信任我,也百分之百地信任路卡,再一次将她从埃及带回比泰多又有多难?然而,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最大的问题是,要如何要求亚述交出埃及王制衡他们势力的蔓延?”

“制衡他们的势力与放走尼罗河女儿有什么关联?”

“我观察尼罗河女儿很久了,陛下,她涉世未深,心地善良,很容易就轻信别人的谎言,也是因为这样,我与路卡才那么容易就留在了她身边。不过,这并不代表她是一个傻瓜,她的头脑里装载着无穷无尽的智慧,为了保护重视的人,相信她会很好地利用那些智慧击败她所认定的敌人。”

“你的意思是放她去帮助埃及军击败亚述,救出曼菲士王?”

“陛下英明,为救出曼菲士王,尼罗河女儿指挥下的埃及军与亚述必有一战。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出的,既能通过战争削弱两国国力,又不破坏与亚述的同盟的办法。”

弯腰扶米可起身,一向狂放不羁的比泰多王在听完米可的进言后,非常难得地露出怀疑的谨慎表情:“你冒死向我进言希望得到什么赏赐?”

他在试探她,她必须给出一个令他信服的合理理由,她究竟是为了什么甘愿冒着生命危险背着伊兹密做这种事,权势?名誉?地位?财富?抑或者,爱情……

望向比泰多王,米可眸色坚定,泰然自若地接下他质疑的审视目光:“当我再次将尼罗河女儿带回比泰多,陛下,我希望成为王子的女人。我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又被刻上奴隶的烙印,绝不敢妄想坐上正室的位置,可是……我希望能留在殿□边,哪怕只是一个卑贱的侍寝。”

“你喜欢伊兹密?呵,”比泰多王这句反问带着理所当然的自豪,似乎并不意外有女人因迷恋他的儿子而不顾性命,捻着胡子,他笑得有些得意,“你很有自知之明,也很聪明,让你做伊兹密的侧室不是什么难办到的事,不过,你要我如何相信你的忠心?”

米可的面色始终平淡如水,眼眸中没有因比泰多王几次态度的变化激起哪怕一丝波澜:“如果我有反叛之意又怎会任由路卡留在尼罗河女儿身边?如果我存心投靠敌国又怎会不顾一切赶到下埃及营救王子殿下?我在埃及所做之事您大可以去向路卡核实,在我的心里,我始终记得我是比泰多人,必须效忠的是比泰多的王室。然后,是否相信全凭陛下的判断,即使您要将我交给王子处置,我也无话可说。”

转头看向身边的侍从,正色下令:“你去,向路卡,还有埃及王婚礼那天同伊兹密一起潜入埃及的人证实她所言真假。”

侍从鞠躬领命,快步离开,这位长期跟在比泰多王身边的心腹办事很有效率,没费多少时候便打听到了有关米可的全部事情,他回到中庭,附在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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