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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出现在燕西身边的陌生女子风声鹤唳。谁知燕西还是对着绣珠爱答不理的,经常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他们两个吵吵闹闹的,最后和好看着是燕西低声下气,其实绣珠暗地里做出的让步比燕西多多了。现在绣珠对着燕西冷淡,他喜欢干什么,去那里,和谁见面绣珠一概不管。倒是燕西倒是开始黏着绣珠了。
“这有什么,求而不得才能辗转反侧。你还是出去应酬下,这么冷的天,人家巴巴的撵过来,省的说不近人情。”清秋对着燕西没什么特别的厌恶,也没什么特别的喜欢,金家的几位公子,在清秋看来本质都是一样的,纨绔子弟罢了。绣珠虽然后悔和燕西定亲。但是白家怎么也不会摊上个悔婚的名声。绣珠还不能和燕西翻脸。
其实燕西不是专门为绣珠来的,自从定亲之后,燕西有点糊涂了。绣珠一会很黏着自己,可是最近这段时间,绣珠有远着自己了。莫非是唐立德还缠着绣珠?燕西心里警铃大作,紧张起来。绣珠和他定亲,基本上算是金家的少奶奶了,自己的妻子要红杏出墙,还能了得!于是燕西紧张起来暗地里打听着绣珠的动向。可惜绣珠没见什么唐立德,别的男人也没见。她不是在家里就是约上几个女友闲逛。燕西也就放心了,绣珠一向喜欢逛街花钱。她病了好几天,出去散散心有什么。反正绣珠花的钱也不是燕西的口袋里面掏出来的。说起来年底下,燕西的日子绝对赶不上绣珠舒服。
金家的七爷年底下亏空的厉害了。花店,首饰店,餐厅还有戏院茶楼和绸缎装什么的账单子和雪片似得飞到了燕西的手上,而他的口袋却干净的像是金家大厅的地板,一尘不染,能照见影子。
这个可不行,燕西开始想办法,不能和金太太说,要是被母亲知道了,又是一顿说教,弄不好要被父亲斥责的。那就和兄长们打打秋风?大哥二哥三哥兼任着好几个肥差,比自己强多了。谁知一圈下来,他们三个比自己还穷呢!燕西见家里人是没法了,忽然想起来姑姑一家都是财主啊。且不说姑姑和姑父,就是绍仪,他的薪水不少,还有稿费和兼职,应该能帮自己一下。
等着绣珠出去,桂花笑着说:“绣珠小姐,燕西少爷在书房和我们家少爷说话呢。”绣珠点点头,想着看样子燕西不是找自己的。但是绍仪和燕西一向玩不到一起,他来做什么呢?正想着,就看见燕西从里面出来,他见着绣珠有点吃惊:“你怎么也在?”“我来看看清秋嫂子,你怎么也来了?”绣珠看着燕西把一张纸片塞进口袋里面。
绍仪笑着点点头:“绣珠来了,你们说话我上去看看清秋。”说着他上楼把空间留给他们。
燕西见绣珠盯着他的口袋很无奈坐在沙发上:“也没什么,你知道的年底下大家都忙着捞钱呢。我是来和表哥调头寸的。”
“什么,你找我堂哥借钱?你一年亏空了多少?你这个人真是的,自己不会算计,也不会营生,一到年底下四处借钱。你真的能对你表哥张的开嘴,清秋嫂子要生了,你找谁借钱也不能和堂哥要啊。他们眼看着要用钱了!”绣珠虽然是娇生惯养的。但是并不代表她是个不认人间烟火的神仙。有白雄起教导着,绣珠很明白钱和权的关系。更知道有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万万不能!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绍仪表哥都没说什么,反而是痛痛快快的给我写了一张支票。清秋要生产,怎么也不会用到表哥的钱,再者说了姑妈家里怎么也不缺绍仪表哥那点钱。好了,你别吵了,我知道这几天没能经常陪着你。别生气了,等着我把账务给清了,好好地陪着你。还是表哥够意思,他一下子就给了我三千元,除了还债的,还能有剩余呢。”燕西得意洋洋的拿出来支票给绣珠看。
绣珠生气的夺过来燕西手上的支票,气的脸上通红:“你一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你借钱容易拿什么还钱呢?还要接着拆东墙补西墙?你连自己都养不活,我真是瞎眼了怎么会看上你!”燕西要忠诚没忠诚,要能力没能力,绣珠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瞎眼了,怎么会看上燕西还非他不嫁!绣珠一生气,把手上的支票撕得粉碎。
这下真的捅了马蜂窝,燕西立刻脸上涨得通红,瞪着眼睛和绣珠吵起来。上面的绍仪和清秋听见底下的声音不对,赶紧过来看。燕西正对着绣珠大吼大叫,瞪着眼睛,额头上的青筋都站暴起来了。绍仪忙着去把燕西拉开,清秋去扯绣珠的手:“你们真是个孩子,一会就吵起来了。”
绣珠倔强的表情维持不住了,一下子趴在清秋身上哭起来,那边燕西和疯子似得,张牙舞爪的叫着:“你满脑子满眼都是钱和权,真不愧是白雄起的妹妹。我既不上进,也不会钻营配不上你!你好好地和钱过一辈子吧。”
说着燕西狠狠地踹翻了茶几,甩开白绍仪的手气哼哼的走了。绣珠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哥哥嫂子你们都听见了,我和燕西彻底完了!”
清秋脸色一变,扶着肚子,慢慢的劝绣珠:“绣珠你别伤心,先坐下来。”还是白绍仪看出来有点不对,立刻上前扶着清秋:“清秋你怎么了?怎么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没什么,只是忽然有点腰酸的厉害,肚子有点慢慢的下坠的感觉。”清秋的话一出,绣珠也顾不上哭了,整个白家就像是在战壕里面静候冲锋号的士兵,一声令下大家全部出动。管家立刻给外面的白文信和白夫人打电话,白绍仪抱着清秋去医院,绣珠一脸紧张的要跟着去。张妈无奈的说:“绣珠小姐你还回家,那样的地方不是你姑娘家能去的。”
“张妈求你了,我一定要跟着去医院看清秋嫂子的。今天全是我不好,要是我不和燕西吵架,嫂子也不会出事了。”绣珠楚楚可怜的求着张妈。
“绣珠小姐,你别自责,少奶奶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什么东西都预备好的,真的和你没关系。我们下人早就有分工,你去了反而是碍手碍脚的。”张妈晃晃手上早就预备好的包袱。
等着白文信夫妻赶到医院,只看见把儿子在产房外面安慰着伤心哭泣的绣珠,清秋已经进了产房了。“绣珠你怎么在这?哭什么啊,是不是清秋情形不好啊?还傻愣着干什么,和大夫说无论如何要保大人!”一向举止从容的白文信看着侄女哭,顿时慌了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话。
白绍仪忙着把事情经过一说:“清秋很好,医生说能顺产。绣珠是因为……”
听了事情的经过,白夫人一声叹息:“这个孩子真的被惯坏了。绣珠别伤心了,你嫂子也到了生产的时候,燕西不好等着我和他父亲说,狠狠地教训他一顿。”对于侄子的不成器,金瑛也只能叹息一声。
绣珠还是觉得要不自己和燕西吵架,清秋也不会这个时候发动,要是清秋有什么不测,自己真成了罪人了。看着绣珠钻进牛角尖,百家夫妇和白绍仪只能一边安慰绣珠,一边等着里面传出来消息。就在白雄起夫妇接了通知赶过来,他们夫妻一边对着叔叔婶婶道歉,表示要和金家认真谈谈,燕西行为太过分了。要是金家没个正经的说法,他们就要重新考虑燕西和秀智的婚事了。
有了这段插曲,白绍仪反而没心思专焦急了。正在白家人都在产房外面开会商量绣珠的婚事的时候,产房里面走出来一个护士:“冷清秋的家属,恭喜生个千金。”
作者有话要说:想想还是女包子比较好。真正的喜爱是纯粹的,没有条件。
第八十三章
原来金太太先去白家祝贺;正赶上小姑要去医院看儿媳妇和孙女;她也就跟着过来了。见着绍仪的舅母来了;清秋也不好还躺在床上,她刚撑着要坐起来,白绍仪和白夫人先按她不叫动:“你舅妈也不是外人;你的身体还虚着呢,躺着别动了。”金太太忙着说:“可怜见的;脸色还不好呢;千万别动了。”说着她和清秋的母亲点点头,就这她的手看看刚生的小包子。金太太说了些客套话,称赞孩子生的好;和母亲很像。
“我们家元元生的巧;她专门捡父母的长处。你看五官和清秋仿佛,但是眼神和绍仪一样,将来肯定是眉目如画,不愁眉毛淡,头发也是很好的,她在婴儿房里面,那里几十个孩子,没有一个长着这么黑漆漆的头发和眉毛。”白夫人怎么看着孙女怎么觉得顺眼,一个劲的夸奖着生孩子生的美丽,反正别人家的孩子都赶不上自己的孙女。金太太本来对着外甥的女儿也没特别放在心上,她听见白家那传来消息说清秋生了个女儿的时候,心里先是猛地轻松一下,随即有点失落的说:“怎么也是个女孩子?我们家是不在乎的,只是你姑妈家就绍仪一个孩子。人丁单薄还指望着从绍仪这里开枝散叶呢。”
等着到了小姑子家贺喜,金太太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她的汽车还没到白家的门前,就看见路上汽,马车人力车络绎不绝,来贺喜的人和戏园子散场似得,金太太坐在汽车上暗自吃惊。怎么白家的阵势和生了双胞胎大孙子似得?记得当初绍仪出生的时候,也没见着白家摆这个阵势啊。她眼看着□□几个部长和总统的车子迎面开过去,心里有点后悔起来。她看看放在身边的贺礼,忍不住暗自后悔,怎么没预备的丰盛些?
等着进了白家,看着满坑满谷的贺礼,金太太更是后悔了,但是她内心深处生出来点埋怨。既然小姑家预备着大操大办,怎么也该和自己通通气,害的她一点准备没有。等着见着小姑子,金太太先表示了自己这几天忙着照顾家里两个产妇,还有过年的事情,竟然没有很好准备给小包子的礼物。
白夫人看着金太太不过是按着规矩送了一套小孩子的金手镯和长命锁,还有锦缎和给给产妇补养身体的一些药材什么。她笑着说:“都是绍仪的父亲,得了孙女欢喜的满世界嚷嚷,好像捡了个稀世珍宝,自己稀罕就成了,吵嚷的全天下都知道了,大家看着他的面子过来贺喜。其实我更愿意一家人安静的聚在一起庆祝一下就好了。你是绍仪的舅妈,我们一家人不讲那些虚礼。”金太太的脸色才缓和下来:“等着满月我可要补上。你们预备着怎么办满月?”
“我本想着大办一场,可是又想着清秋的身体还没养好,不如等着百天的时候好好的热闹下。”白夫人和金太太说了会话,已经有不少的人来祝贺了。好容易看着客人少了白文信对着妻子说:“你去医院的时间也到了,我在这里应酬你就去吧。和绍仪说好好地照顾清秋,别急着出院,等着身体好了再说。咱们家也不缺几天的住院费,只管安心的住着。”
金太太因此就跟着小姑子过来看看产妇和新生儿。大家坐下来说的都是产后恢复,孩子吃奶的话题,白夫人指着奶娘说:“我提前请了几个奶娘,这个通过了医院的身体检查,是最健康的。她也是刚生了头胎的儿子,奶水正好呢。清秋身体弱,自己喂孩子我担心她的身体应付不来。”
清秋有点羡慕的看着奶娘丰满的身段,有些遗憾的说:“我真羡慕可以自己喂养孩子的。医生说母亲的乳汁是最有营养的,吃母乳的孩子少生病。”
“医生们的话根本不能全听,以前我们谁还自己喂养孩子全是奶娘带着的,还不是一样长大成人?”正说着医生们进来查房了,金太太看着为首的是个金发碧眼的西洋医生,身后跟着几个男男女女,都穿着白大褂,脸上戴着口罩。金太太脸上先尴尬起来,这边早有护士生拉开了屏风把病床隔离开。
金太太拉着白夫人到了外间,有些不满的说:“我虽然是不那种封建的人,可是你们家清秋是顺产,我看她身体还算不错,不如回家养着。每天叫个陌生的男人检查身体算是怎么回事呢?”
话音未落,就见着绣珠和玉芬进来了。玉芬见着婆婆在场,愣一下忙着笑着说:“母亲也在,我和绣珠妹妹来看清秋的。”玉芬对着婆婆很忌惮,有些不自然的躲在绣珠身后。金太太倒是没责备玉芬随便的出来,只是淡淡的说:“你也算是有心了,正好粘粘喜气。不要打搅了清秋休息,早点回家吧。”说着金太太和小姑子告辞回去了。
白夫人看见玉芬脸色讪讪的,心里不忍,金家三个少奶奶,就是玉芬没消息:“绣珠和玉芬来了,你们现在这里坐一下,等着医生查房完了你们再进去看清秋。”玉芬脸上缓和下来,坐下来和白夫人说话。她看着屋子里面摆着满满的鲜花,祝贺的花篮从病房里面一直摆到了外面走廊上,整个房间全是五颜六色的礼物,小孩子的长命岁和虎头鞋什么的放在玻璃盒子里面,闪闪发光。一个一人高的花篮最引人注目,玉芬看上面的段带上写的是送给爱妻,落款是绍仪。就知道是白绍仪送给清秋的。她忍不住羡慕的说:“表哥不愧是从西洋留学回来的,还能想着给清秋送花篮。”
绣珠嘴快:“花篮算什么,清秋嫂子生了小宝宝,可是我们全家的大喜事,不仅是绍仪堂哥给清秋嫂子送礼物,我们都是给清秋嫂子送礼了。婶婶最大方,把整套的祖母绿首饰送给清秋嫂子了。你看我预备的这个——”说着绣珠拿出来一个象牙雕刻的西洋小天使,虽然只有三寸大小,但是栩栩如生,特别可爱。
“你这个孩子,这几天你拿出来多少东西了,你也算是个孩子,就算是你疼爱侄女,也不用每天都送礼啊。”白夫人无奈的笑笑,绣珠总是认为自己害的清秋提前生产了。这几天变着法的送礼物,陪着清秋说话解闷,反而叫清秋和白文信全家过意不去。他们解释了好几次,和绣珠没关系。但是绣珠是个执拗的脾气,和燕西吵架之后绣珠和金家疏远了。和白文信家走的倒是更近了。
玉芬在边上看着白家和睦的情景,心里隐约有点失落。等着她进病房看见清秋被众星拱月似得呵护着,更是心生感慨。白文信早就给小孙女预备好了名字,按着辈分排下来,这一代应该是祺字,白文信直接给孙女取名白祺元,是祺字辈第一个孩子。根本没想元元是女孩子。冷太太自然是要尽心的照顾亲生女儿的,白绍仪这几天把能推掉的应酬给给推掉了,整天陪在妻子和女儿身边,除了元元吃奶和睡觉,剩下的时间白绍仪抱着女儿不肯放手。
白绍仪彻底没了往日的儒雅和圆滑,笑的傻乎乎的,一双眼睛一会落在清秋身上,一会在孩子身上。他的听觉比狗还灵,只要清秋和孩子发出点异样的声音,白绍仪立刻会第一个扑上去,紧张兮兮的问:“哪里不好?要不要叫医生来!”
“快看,小东西打哈欠了。我家元元打哈欠都好秀气的!”白绍仪抱着女儿在玉芬跟前献宝,好像元元做个震惊世界的举动似得。清秋和白夫人看着白绍仪弱智的行为,一头黑线,清秋无奈的对着玉芬笑道:“真是着魔了,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没什么,表哥是真心的喜欢元元,我也觉得元元虽然还没完全张开可是看着比薇薇和小囡秀气些。表哥和表嫂都是标致人物,生出来的女儿怎么会差呢?”玉芬看着生的躺在摇篮里面粉嘟嘟,打哈欠拿着小肉手揉眼睛的小包子眼神也变得很生温柔了。她也想有个孩子。但是老天怎么就不叫她如愿呢?
金家的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的关系自从生产之后亲近不少,两个少奶奶自然不会亲自给孩子喂奶的,她们趁着孩子午休的时候在一起做些针线活,交流着关于养孩子的心得体会。大少奶奶拿着棒针有一下没一下编着绒线衣,二少奶奶则是无聊的翻看着佩芳平日看的佛经。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玉芬带着外面冷气回来了。见着玉芬气呼呼的进来一下子坐在沙发上憋着嘴生闷气,佩芳停下手好奇的问:“你不是和绣珠出去了,莫非是绣珠和燕西没劝好?你别操心他们了,绣珠和燕西一向都是那样,整天吵吵闹闹的。没准一会他们就好了。”
“不是绣珠和燕西,我是纳闷呢,怎么人家的运气那样好,我们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苦孩子?今天我去看清秋,人家是在医院生产的,根本没请什么产婆在家里生,离着预产期半个月就在医院预定好了。孩子没出来就选了几个奶妈子预备着,生个女孩子和建立了不世之功似得,婆家娘家和神仙似得供奉着。表哥整天守着,什么都要亲手做。……”玉芬巴拉巴拉把今天在医院的所见所闻都说出来,一样的少奶奶生孩子,还生的都是女孩子,白家和金家的情形比起来天差地别。
佩芳和慧厂听着玉芬的话全都沉默了,玉芬只是旁观者就已经心生不平,何况她们两个当事人呢。“哎,我是没了心气了,什么孙子孙女,是你的怎么都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我现在只想着把孩子拉扯长大就算了。自己的丈夫都不把你放在心上,何况公婆呢。清秋不是运气好,她比我们看人看的清楚,没有傻傻的被些甜言蜜语给唬住了。人家三句好话,就把心掏出来了。只是人家根本看不上你的真心。”
慧厂紧紧地皱着眉,她紧紧地攥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