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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狠厉的声音响起,年喙却不置可否,嘴角嘲笑地撇了撇,一个被掉了包的皇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喊?
于是年喙重新抬起手来,照着熹贵人的脸毫不留情地扇了下去。
“啪!”
“啪!”
“啪!”
四阿哥将熹贵人搂紧,但是却怎么也阻止不了年喙拍打的力道。
“四阿哥,您还是让让吧,皇贵妃娘娘只让奴才教训熹贵人,这万一打到了您,奴才可得罪不起啊。”年喙笑着,示意旁的奴才将四阿哥拉开。
“四阿哥,现在您是宁妃娘娘的儿子,这熹贵人跟你没有半分关系,你何必如此呢?”年喙说完,又继续对熹贵人掌嘴。
“皇贵妃娘娘!”四阿哥挣脱了几个太监的束缚,跑到年淩兮面前,跪下哭喊道:“皇贵妃娘娘!求求你饶了额娘吧!儿臣在这里给你磕头了!”
说罢,四阿哥果然磕了起来,年淩兮不为所动,道:“吉祥,拉四阿哥起来。本宫只教训熹贵人,你好生把四阿哥送回宁妃那里。”
四阿哥却不顾其他,还是磕着头,吉祥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年淩兮抬手,道:“落轿。”
抬着步撵的轿子稳稳地落了下来,年淩兮走到四阿哥面前,弯下腰,将四阿哥的下巴用手抬了起来。四阿哥一凛,因为此时的年淩兮眼中满是戾气。
“四阿哥,你当本宫的话是什么?”
“皇贵妃娘娘……”
“本宫教训的是永寿宫熹贵人钮祜禄氏,不是钟粹宫主位宁妃武氏。本宫在说一遍,你的额娘是宁妃,不是熹贵人。”
“你,给本宫记住。”
正文 第57章 母碎
四阿哥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惧;看着年淩兮的目光已然没有了一个阿哥所拥有的气势;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年淩兮怎会惧怕?
见四阿哥不再闹腾,年淩兮便笑了笑,扭头看着倒在地上的熹贵人,眼神闪了闪;道:“年喙,送熹贵人回永寿宫。吉祥,你送四阿哥回去。”
四阿哥临走的时候,年淩兮对四阿哥道:“记住本宫的话。宁妃那儿,本宫会替你招呼好;仍旧是好吃好睡的奉承着你,今日你的一举一动,本宫就当没有看见。”
言罢,步撵起。
吉祥回到翊坤宫的时候,年淩兮正好刚逗完内务府新进奉的一只红嘴绿身的八哥,年淩兮看到吉祥,笑道:“正巧你回来,刚才苏培盛传了皇上的旨意,让你去养心殿陪着皇上用膳呢。看来皇上很喜欢你。”
吉祥苦笑了几分,脸上还是那副卑微的神色,道:“奴婢不敢。”
年淩兮净了净手,就那么站在翊坤宫殿门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卑微的吉祥,道:“什么敢与不敢的,你做了皇上的人,又是本宫宫里出去的,办事长点心。你虽然为官女子,位份不高,终究也是能伺候皇上的人,今日璐贵人这么扇你的脸,你也不知反驳几句,倒让宫里的旁的妃嫔以为我翊坤宫尽养出些软柿子。”
吉祥神色更为谦卑,今日璐贵人的确太过分了,但是年淩兮却没有帮衬着说一句话不是?自己也不敢妄言,什么能伺候皇上的人,究竟内里如何,只有她一人知道罢了。
“奴婢省得了。以后必不会让人捡漏。”
年淩兮点了点头,道:“内务府送来了不少新料子,本宫已经让人裁好做了衣裳送到你屋子里去了,一会换上去伺候皇上吧,你还年轻,虽然是包衣出身,但好好伺候也未必不能混个主位。”
“奴婢不敢妄想这些。”
“呵呵。”年淩兮笑出了声,却也不再言语,打发了吉祥回去休息,唤来了芙兰,道:“五哥那里有何消息?”
芙兰看了看四周,道:“年将军那里已经差不多了。皇上的血滴子百分之七十都是咱们的人,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也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若是小姐想……恐怕还要再等些时日,皇上今日抓得严,若此时有动作,怕会打草惊蛇。”
年淩兮点点头,进了屋子,道:“那便先放一放,皇上还在壮年,这会有动作怕是没十全的把握。对了,齐妃、裕妃那里怎么样了?”
芙兰给年淩兮沏了茶,才道:“齐妃老实的很,三阿哥恐怕是被皇后这件事给打击的不清,虽然读书方面仍旧是勤奋,但是却也没那般刻苦了。齐妃整日送这个送那个给三阿哥,看来是真想补偿前些年错失的母子之情。裕妃那里,娘娘也可放心,五阿哥的性子……太过儒软,裕妃也是整日抱在怀里捏着藏着的,生怕哪儿坏了,不似咱们几个阿哥,天资聪慧,开蒙最早,皇上很是喜欢。”
年淩兮想起儿子,自然骄傲,道:“嗯,福宜他们不能太娇惯着,不然以后难成大事。不过,若福宜没有这个壮志,我也不会逼他。只是,下一任君王只能是年家的孩子,不是福宜就是福惠!福惠再不行我就扶持福沛。大不了我垂帘听政几年,有哥哥在朝中把持,我不信有人还会传什么不好的话。”
芙兰想了想,点点头道:“奴婢之前以为小姐对皇上那般绝情,现在看来也无不是道理。皇上三番五次的想要害您的孩子,奴婢真是想不通为何。”
年淩兮哼了一声,道:“还能为何?自然觉得年家的孩子太多了,急忙要铲除呢。一个小公主都能碍了他的眼,可想而知他的心胸有多么狭隘和狠毒,自己的亲骨肉都……”年淩兮恨得牙痒痒,但终究不忍再说下去。
这一世,雍正的心里的确有了她年淩兮几分,但毕竟也不是百分之百。年淩兮知道,他这样薄情残忍的性子不过转世几年都不会改变的。幸好自己没有再相信他,不然……
“给我盯紧了,苏培盛那里你也给我抓好把柄,过了今年,该准备什么东西便开始准备吧。我看见他便恶心。”年淩兮摆了摆手,进了内殿休息。
吉祥午膳的时候是跪在雍正旁边的,不想雍正还传了璐贵人来侍奉。这一下,吉祥觉得有地缝也不够钻了。
当璐贵人进殿看到吉祥跪在地上的时候愣了一下,还以为是今儿早上请安的事儿,自己也犯了皇上的忌讳,便不由得服侍的小心翼翼,可慢慢的璐贵人发现,皇帝并没有一丝恼怒的神色,那吉祥也只是单纯的跪在那里,不知是何原因。
璐贵人也不敢多问,尽管皇上对她是和颜悦色的,但身边有个跪着的人,终究吃饭也不能吃的安生。
后来璐贵人回去的时候,吉祥仍旧跪在那里,璐贵人愣了愣,赶忙走了。
皇帝这么做,明显就是对吉祥的惩罚,只是这样的惩罚却并非如此简单,接下来迎接吉祥额,却不知是何等的羞辱与折磨。
雍正五年元月。璐贵人晋璐嫔,为储秀宫主位,海常在晋海贵人,吉官女子晋吉答应。
年淩兮染了新的丹蔻,牡丹红,耀眼的美色。而她身旁服侍的吉祥脸色却比之前更要差上几分,年淩兮自然之道雍正没有给她什么好果子吃,但是那般作践,谁又能想到出自一个君王的手里呢?
但是越如此,年淩兮便拿上好的药材给吉祥补着身体,这吉祥往后还能上演不少好戏呢,现在还不是折的时候,想到这里,年淩兮笑了笑,是时候铲除钮祜禄氏了,听说几日前,这老妇又在永寿宫疯魔了。
本来年淩兮还想留她一段时间到雍正快不行的时候,但是现在看来,必然得加速,她可不愿意每天听惜菊回报,今日熹贵人诅咒这个,诅咒那个的,听了直泛恶心。
后宫太久没有大动静,众人以为便要这般过去,谁知前朝又开始闹着要立储。闹着闹着,这消息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后宫当中,后宫一片议论纷纷,现在有皇子的左不过就是齐妃、裕妃、熹贵人和皇贵妃。齐妃的三阿哥庸庸碌碌,立为太子的可能性小之又小,熹贵人犯错被贬,原先的妃位还能够子以母贵,但现在……只要四阿哥不受牵连便好了,裕妃的五阿哥更不用提,性子儒弱难成大器,最后,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自然是皇贵妃的六阿哥、七阿哥和八阿哥。七阿哥、八阿哥年小,那么……六阿哥福宜自然是最受人瞩目的。
皇贵妃现□子不爽,但是每月的初一十五照例去请安的时候,众人看她的眼神自然有不同了些。年淩兮又新换了旗装,一水儿的芍药红,显得整个人端庄而又大气,华丽的金饰布满精致镂空的钿子上,鬓边垂着的已然不是红如血染的鸽子血,而是别在钿子两侧的墨红的牡丹簪花。
只是,这样的议论终究让雍正勃然大怒,在前朝降了几个官位较高的朝员,后宫里降了几个以讹传讹的妃嫔,一下子倒是安静了不少,但是私底下讨论的还是仍在继续。
年淩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充耳不闻,继续装着病,这几日倒是悠闲的紧。不过后宫只安静了几日,这太后又开始闹腾了。
太后向皇上道:“皇贵妃三子皆年幼,脾性学识尚未定性,万不可作为皇太子人选。齐妃三阿哥平庸也不可,裕妃五阿哥庸儒不成大器。哀家闻熹贵人四阿哥才识渊博,端成恪慧,是为皇太子最佳人选也。”
太后此言一出,后宫当中一片哗然。虽然雍正没有表明态度,但是却也没有直截了当地拒绝,皇帝这般模棱两可,倒让后宫中的人猜测起来。
年淩兮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准备午睡,皱了皱眉,对惜菊道:“太后病成这样儿了,还能张开嘴说话呢?看来这药的剂量,下的不够啊。”
惜菊神色慌张了几分,这太后的药一直都是有她亲自调配的,年淩兮这话中分明带了几分责怪,细想了想,道:“奴婢有罪,但是奴婢配药的时候向来是按照娘娘嘱咐的剂量配着的,难不成……太后……”
年淩兮摆了摆手,道:“现在本宫不追究这个。本宫不想再看到、听到有关太后的任何消息了,后宫一直没有什么波澜,去吧,咱们这后宫啊,也该炸起一汪水花了。让血滴子悄悄地做,别让皇上发现什么。”
惜菊神色一凛,恭敬道:“奴婢领命。”
芙兰在旁边笑道:“太后也太自作聪明了,倏然不知现在这条命是小姐赐的。她可当真不想要这条老命了。”
年淩兮卧在贵妃榻上,道:“她现在自然什么都不怕,进的这些言说的是为着国家社稷照想的,皇上想必能听进去一二。可那又能如何,将死之人,说什么,都没用了。”
芙兰知道年淩兮是什么意思,看着瓶中的红梅掉下一瓣花瓣,叹道:“是啊,已是将死之人了。”
雍正五年二月初五,皇太后乌雅氏崩于慈宁宫内,皇帝大哀,辍朝三日。
年淩兮穿着丧服,手里提着食盒来到了养心殿,看着门口的苏培盛,小声问道:“皇上还未休息?”
苏培盛一脸的哀痛,道:“是啊,皇上为着太后的事情日夜伤心不已,已经将近两天没有合眼了,皇贵妃娘娘,去劝劝吧。”
年淩兮点了点头,道:“四阿哥在太后灵柩前守着,皇上也能休息片刻。”
苏培盛闪了闪眼神,恭敬道:“四阿哥纯孝,这一切皇上都看在眼里,昨个儿皇上已经打算等过了二月,就复了熹贵人的嫔位,让四阿哥从宁妃娘娘那里重新回到熹贵人身边。”
年淩兮挑了挑眉,道:“钮祜禄氏倒是会谋算。你在这候着吧,本宫进去看看皇上,有什么事儿自然会让芙兰传唤你。”
“是。”苏培盛弯了弯腰,躲进了暗处。
年淩兮尽管轻声轻脚,但是脚下的花盆底仍是发出了声响,雍正伏在案上头也不抬,但是似乎就知道是年淩兮来了,道:“年儿,你来了。”
年淩兮将食盒搁在案上,道:“臣妾请皇上节哀,进点膳食吧。”
“不……”雍正摇了摇头,抬起了眼,里面尽是触目惊心的血丝,道:“年儿,你知道么?皇额娘死于心悸,是半夜去的,太医说,皇额娘走时被梦魇缠身,受尽了折磨才……朕原本以为她是安静地走的。”
殿内的气氛有些压抑,年淩兮双手按在雍正的肩膀上,她虽然想说活该两字,但是最后只化作了一抹浅浅的嘲笑,淡化在雍正脑后。
正文 第58章 诅咒
过了太后的丧礼;雍正五年也过去了一半。又是酷暑的气候;七月初的时候,年淩兮跟齐妃一起为弘时操办了婚事,弘时也有了自己的府邸。作为雍正目前来说唯一成年的儿子,弘时的婚事也格外受关注。
大婚那日;齐妃的脸上也挂上了久违的笑容。这两年齐妃故意淡出视线,为的就是弘时能有今天此时。年淩兮在酒宴上略微喝了几口喜酒,便回到了宫中哄着荣和。
用了些宫内小厨房进献的吃食;哄睡了荣和;年淩兮便坐在香案边,展开了一本游记不缓不慢地看着。
心思却是想着别的。现在宫中皇贵妃有一是自己,贵妃一是懋贵妃;妃位有三,齐妃、裕妃和宁妃,嫔位只有璐嫔一人。贵人有静贵人和海贵人以及熹贵人,旁的就不多说了。后宫好似一直都没有过什么喜事了,皇后一直都在抱病,对于年淩兮来讲,有些事情的确是该抓紧脚步了。
据说皇上过了丧期之后便要恢复钮祜禄氏的嫔位,年淩兮微微皱眉。虽然恢复了嫔位对于她来讲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宁妃那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性子,若钮祜禄氏想要要回四阿哥,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钮祜禄氏在朝中对于胤禛来讲还有些许用处,胤禛就目前来讲,还不可能对钮祜禄氏赶尽杀绝。
“皇贵妃娘娘,宁妃娘娘求见。”吉祥进来福身说道。年淩兮看了看吉祥,吉祥自从晋了答应之后,便也有一个人在服侍她了,看着她旗头上垂下来的嫩色流苏,年淩兮讽刺一笑,道:“传她进来吧。”
宁妃也是宫中的老人了,什么事儿想必也能看的通透。宁妃带着宫女儿进来,按着规矩行礼道:“臣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宁妃不必多礼,起身吧。吉祥,赐座,看茶。”年淩兮携着几分惬意靠在贵妃榻上。把玩着金钿上垂下来的东珠,笑道:“不知宁妃漏液来访,是所谓何事?”
宁妃坐在左边下首,听年淩兮这样问,便叹了口气,道:“不知皇贵妃有无听说,皇上有意恢复了熹贵人的嫔位。臣妾前来,正是为着这件事。”
“你是担心四阿哥?”年淩兮开门见山,她自然知道宁妃所担心的事情。如果钮祜禄氏真的恢复嫔位,四阿哥被要走也是迟早的事情,而宁妃因为四阿哥才得的妃位,如果四阿哥回到了生母身边,那么她这个宁妃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宫中惯会敬高踩低的,宁妃的手段,玩不过这些奴才。
宁妃脸上带着几分苍白,被年淩兮道出心思后也只得点头承认,道:“臣妾正是担心四阿哥。若钮祜禄氏恢复嫔位,那么臣妾……无颜居于妃位之上了。”
年淩兮嘴角一翘,道:“若四阿哥回到钮祜禄氏身边,难道你的就会不保了么?”
此话是为试探,就看宁妃是否在乎自己这个妃位了。
宁妃叹了一口气,道:“臣妾没有皇贵妃的好福气,身为汉军旗之女,臣妾既无为皇上诞下一儿半女,也无母家荣耀,这妃位若不是因为四阿哥,恐怕直到臣妾死,也可能得不到。皇贵妃恐怕也晓得,现在皇上踏入后宫,除了翊坤宫,也便是储秀宫的璐嫔跟慧音阁的海贵人。臣妾现下也有些后悔了。”宁妃的话说到一半,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年淩兮看。
年淩兮心中明朗,但是口中却问:“后悔什么?”
“臣妾后悔,当年没有像宋姐姐那样,投靠了皇贵妃,现在也有了位分,更有了一个公主这样的依靠。可惜啊,臣妾没有宋姐姐那样的魄力。”宁妃苦笑着说罢,端起热茶尝了一口,道:“在臣妾晋为妃位之前,可是三日才能喝上一口热茶。”
年淩兮露出三分笑意,道:“那宁妃现下,便是何意?”
宁妃起身对着年淩兮福礼道:“臣妾求皇贵妃娘娘帮助臣妾,让四阿哥留在臣妾身边。虽然并无多少母子之情,但是臣妾敢保证,只要四阿哥在臣妾名下,那么……四阿哥绝无即位之可能,臣妾也知道该如何教导四阿哥。”
年淩兮眼中此时才有了笑意,从贵妃榻上起身,亲自扶起了宁妃,道:“宁妃姐姐不必这般多礼,你比我资历深,年长好多岁。这熹贵人能不能恢复嫔位,不也是你说了算吗?”
宁妃仿佛想到什么一般,眼睛亮了亮,道:“承蒙皇贵妃教导,臣妾知道该怎么做了。”
宁妃走后,年淩兮惬在榻上,闭目养神。宁妃说的没错,宁妃要四阿哥,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荣耀罢了,将来史册记载,也只会留下宁妃是为雍正帝四阿哥生母这样的字样,若没了四阿哥,恐怕宁妃在史册上,也只有只言片语的记载而已。
年淩兮清了清嗓子,吉祥便推门而入。
看着吉祥,有了几分女人的气韵,不过,这终究是一枚隐患,迟早要去除。
“皇贵妃可有什么吩咐?”吉祥低眉说道。
“没有。安歇吧。”年淩兮搭上吉祥的手,走进了内殿。
第二天,众人照例去皇后宫里请安。年淩兮是第一个到的,皇后的气色并不好,想来着几日也是也不安枕吧。年淩兮觉得现下倒是不错,自己终于不再专宠,有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