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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也不由得僵硬住了。
第094章 大结局（上）
陈济；陈老太医？！
如果不是在这里看到陈济，风华险些都把他忘了。
当初；因为冯老先生和陈老太医之间那些事情，林墨玉的反应很大、很是抵触……
这么想着；风华一双眼睛晦暗不明；闪烁不停。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其实；冯老先生他们不过志趣相投，而且，他们都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见风华一直不说话；贾宝玉犹豫了许久；小心翼翼的砌词劝解。
贾宝玉很担心；生怕自己这个论调惹怒了风华；毕竟他年少轻狂曾经和秦钟荒唐过。
可风华却无所觉，甚至轻轻的点头。
说起来，她一直都是这个意见来着。
“你说得对，我该回去和墨玉好好说说，他会听的。”风华精神飘忽的自言自语。
贾宝玉的皱眉，将风华拉到一边躲起来，压低了声音说：“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林表弟他……他绝对接受不了……”
风华怔怔的看着贾宝玉，他的表情太过沉重，沉重得让她不得不重视他的意见。只是，她十分不解。
“身为林家人，对师父，墨玉他尊敬之余也想补偿来着。所以，就算他心里无法接受这种同性之间的感情，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改变。”
说起来，贾宝玉本人也是前科的，可是，风华此时完全没有意识到。不知道为什么，和贾宝玉说起同性之恋，风华很坦然，半点也不觉得别扭。
风华以为贾宝玉还会再劝，可是，他却突然换了话题。
“对于林家祖上，林妹妹你了解多少？”
风华怔住，不解的看着贾宝玉。
“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同样是开国功臣、簪缨世家，林家和贾家很不一样。”贾宝玉努力的表达的更清晰一些，如果可以的话，其实他并不想扯上贾家，“林家很低调，明明爵位比贾家更高，可他表现出来的富贵却不如贾家。”
风华点头，这一点她也发现了。
在风华看来，贾家就好像是民间的暴发户一样，嚣张炫富，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富贵的模样。而林家低调得不像世家。
之前，风华一直以为这是林家人短命导致林家爵位已断的缘故。
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贾宝玉没有故意吊风华胃口，他很痛快的为风华解惑，“因为，和我朝很多不过百年的世家不同，林家从前朝起便是贵族，他们的富贵早已融入骨血。算起来，林家有三百来年的官家背景。”
风华瞪大了眼睛。
因为生而为女子的关系，林家很多事林黛玉本人都不知道，风华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不过，有一点风华很清楚。
沈家的江山得来的很不易，因为，开国皇帝不过是小小村亭长。
因为前朝皇帝暴虐成性，民不聊生，各地方一直有或大或小的节度使举起反旗，战火不断。而这样的战乱导致皇家需要征更多的兵，收更多的税。于是，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
而沈家先祖就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带着乡里几个杀猪宰牛的地痞无赖就起义。
说起来，那个时候，根本没人把他们这帮乌合之众放在眼里。
谁也没想到，战争打了几十年，很多看起来很强大的义军都被消灭了，最后得了天下的竟然是这个大家谁都看不上眼的。
不过这也直接导致了沈家皇朝里很多大臣祖上的出身都不怎么好。
咱们这两位泼天富贵的荣国公和宁国公的出身不过是个杀猪的。只是，这个出身没有人敢提，也就成为了不能说的秘密。
关于林家的出身，风华以为也是一样的，就算没有这么草根也最多不过是不得志的底层官员，没想到……
可是，如果林家在前朝就已经是贵族了，他又怎么会效忠沈家呢？
照理说，就算嘴里不说，贵族对他们这些出身的草莽都会忍不住看不上的。
“林家祖上之所以会反前朝，不是因为什么暴政……”不需要风华发问，贾宝玉自己说出了理由，“而是因为前朝末代帝王是个短袖，他看上了林家的小世子，并且不顾自己的身份用强硬的手段将他留在了宫里，日日……侮辱……”
风华瞠目结舌。
怪不得，怪不得林墨玉会那么厌恶同性之恋。
有这个不愿意触及的伤口，林家人是绝对不会接受同性相恋的。
贾宝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其实，如果不是林家的身份太特殊，皇家也不会轻易相信那个什么宝藏的说法。毕竟，谁都不是傻子。”
虽然林家把当年的事情视为人生大耻，可是，前朝皇帝的确很喜欢林家的那位世子爷。为了讨心上人欢心，糊涂皇帝恨不能把天下拱手相让，有什么好东西自己不要也送到小世子面前。
只是，再如何的深爱，不是两情相悦，得到的也只有怨毒。
男人，尤其是林家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雌伏在别人的身下呢？
当年，林家先祖编织前朝藏宝这个谎言是为了激励士气。而将士们之所以对林家的话深信不疑，就是因为林家那不能说的特别身份。毕竟，以前朝皇帝那荒唐的性子，的确会做出将藏宝图拱手相让的糊涂事来。
后来，危机不再，林家先祖又说没有什么藏宝图。
这样的反复无常，下面的将士自然不会相信。
其实，这也正常，一般人在有宝藏和没宝藏间都会选择相信有宝藏。尤其是在穷极思变的情况下。
其他人这么想也就算了，可怕皇家在没有银子的时候下意识相信传言就可怕了。
林家的灾难就始于此。
“你在担心林表弟吗？”心思细腻的贾宝玉见风华眉头紧锁略一思索便明白她心中所想。
“墨玉他一个人，我实在放心不下。”风华幽幽的说着。
贾宝玉复杂的看了风华一眼，“你想回去？”
风华没有说话，这哪边都放不下，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了。
“我不认为回去是个好主意。”贾宝玉如是说，“皇帝已经知道你离开了京城了，此时正铺下天罗地网等你回去，你一回京城就会……”
风华豁然抬头，双目冒火，“你早知道会这样？你故意引我出城！”
其实，在要不要来找冯老先生这个问题上，风华犹豫了很久。
她很想找到冯老先生，想要再一次承欢膝下，想要弥补上个时空的遗憾。
可是，她又很害怕。
她怕皇帝发现她不在京城，怕他会以此为理由为难林墨玉。
为此，她纠结了很久。
直到贾宝玉都说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她出城，而林墨玉也鼎力支持，她才下定决心离开。
死过一回的贾宝玉很有些神神鬼鬼的能力，他就在她的房间里抓住她的手，然后，她眼前一花，两个人就已经到了城外。
只是，风华还没来得及欢舞雀跃就被贾宝玉“噗嗤”一口吐出的鲜血吓到了。
后来贾宝玉告诉她，因为这个时空灵力太过稀薄的关系，他的法力只剩下一成，别的时候还好，使用这种大型法术身体就会吃不消。
虽然贾宝玉一再安慰风华，说自己只要休息一下就好，可风华还是自责得不得了。为此，接下来的路，他们雇了一辆马车，走了一个多月才找到这里。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风华发现，贾宝玉是故意引诱她出城的。
或许……或许他所谓的吐血受伤都只是假装的……
为了一己之力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风华怎么能不生气？
面对风华的怒火，贾宝玉目光躲闪，“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林表弟和林家都没事。那位虽然生气却也没办法拿有功之臣撒气。毕竟，林表弟是你的弟弟，而那位却不是你什么人。”
听到林墨玉无碍，风华紧张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下。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会因此原谅贾宝玉，她还是很生他的气。
“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你，可是，如果我不那么做，你是不会离开京城的。”贾宝玉可怜兮兮的看着风华，眼神中充满了祈求。
风华重视林家，一切都以林墨玉为先，这已经成为一种行为模式。
贾宝玉知道自己难以改变，所以他只能曲线救国。
风华根本不想理贾宝玉，冷哼一声，抬脚便要走。
贾宝玉忙拽住风华的手，急切的说道：“林表弟也是这个意思！他也希望你能离开京城！”
风华这才明白，原来她的离去是林墨玉和贾宝玉两个一起策划的。
怪不得他是那样的态度。
同样的事情，对贾宝玉，风华怒火中烧；对林墨玉，她就只能叹了一口气了。
“林表弟虽然年轻，可他很本事，他不需要你为他做任何的牺牲，他只想要看着你幸福。”
风华无力的闭上眼睛，她何尝不知道呢？
可是，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愈发的不能独自逍遥，她无法理所当然的享受着牺牲了别人而得来的幸福。
“因为那什么宝藏，那一位对墨玉虎视眈眈。”风华有些艰难、苦涩的开口，“他不能、不能直接杠上墨玉，才想要从我入手。如果我不在，他……他会对墨玉下手的……”
“皇家觉得林家有前朝藏宝图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管是先帝还是今上都没有直接对林家下手……”贾宝玉板着风华那张苍白的俏脸，“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风华不能回答。
贾宝玉也没想要她回答，“你仔细想想，每次皇帝想要对林家下手时都是什么情况？都是在国库空虚之时！如今，皇帝大败叛军，声望如日中天，各地节度使心悦臣服，纷纷送上贡品、贺礼！有银子了，皇帝还会盯着那个藏宝图吗？”
风华仔细一想，似乎真的是这么回事。
“而且，想要对林家下手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林家没有两把刷子，当初林公也不必做什么巡盐御史，直接便被拿下了。林表弟是林家的当家人，你应该相信他的能力。”
当年，因为天灾*连连，先帝想要对林如海下手。可是，林如海主动请缨江南盐政，皇帝想着不管林如海成与不成对自己都没坏处便准了。
若是林如海拿下江南盐政，先帝不需要为国库发愁。
如果林如海拿不下江南盐政，先帝就有光明正大理由问罪，逼林如海交出藏宝图，国库自然充盈。
结果不用说，林如海敲开江南盐政这个铁桶，林家也因此得以保全。
而今上更倒霉，因为夺嫡之争，因为上皇后期的奢靡享受，使得户部更是一团糟，他登基之后才发现国库几乎是空的。
为此，登基之初，今上不得不诸多隐忍。为了筹银子，他不得不亲手扼杀一个又一个自己呕心沥血催化的新政。
所以，皇家再一次想起了林家的藏宝图。
就在今上计划着如何对林墨玉下手时，恰好发生了这次政变。
打仗使得稍稍恢复元气的国库迅速瘪了下来。
为此，今上着急上火。
好在，皇家大军大获全胜，皇帝声势正隆。
原本各地拥兵自重的节度使读懂了新帝的狠辣及能力后，也不敢向朝廷哭穷要钱了，主动送上贡品讨好。
于是，国库再一次丰盈了起来。
“你好，林表弟才能无后顾之忧。你若落在那位爷手里，他真的是缚手缚脚。”贾宝玉知道风华死心眼，苦口婆心的劝着。
最后一句话彻底的惊醒了风华。
真正的醍醐灌顶。
“你说的是，是我的糊涂了。”风华有些懊恼。
见风华放下，贾宝玉终于露出了笑容，“你是关心则乱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都是如此。”
风华苦笑，眼神迷离，神伤不已，“你该早点告诉我的，如果知道以后再也不能和墨玉见面，我至少应该好好跟他告别才是。”
“怎么不能见面了？你想回家，我带你回家！你想见弟弟，我带你见弟弟！四海之内，任你遨游！”贾宝玉意气风发，掷地有声的承诺。
风华怔怔的看着贾宝玉，一股暖流从心间滑过直达四肢八骸。
“你放心，只要不住在皇城脚下，人间帝王也不能耐你我如何！”贾宝玉见风华不说话，以为她不相信。
风华笑了，笑得温柔。
不得不说，贾宝玉话说得很感人，可是风华并不会当真，她还记得这个人施展瞬移法术后便吐了血，之后数天面色都很不好。
所以，就算他这么说，她也不能自私的要求他再次施展那法术。
好半晌，贾宝玉终于想起自己的法力其实并不怎么样，忙红着脸辩解道：“那个，你不用担心。我一直都在修炼法术。我的体质特殊，相信很快就能掌控一些大型法术了。”
“你还能留多久？”风华眉眼温柔，轻声发问。
这次，轮到贾宝玉愣住，完全摸不着头脑。
“你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风华右手食指轻轻的指了指天，“那些神仙什么带你走？”
风华努力想要自己表现得更云淡风轻一点，她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可是，眼角眉梢还是带出了些许忧愁。
贾宝玉“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你放心，我不会走的。你在这里，我永远都不会走。”
这样的告白，换做其他时候，风华准会忍不住羞恼。
可是，此刻她却全然不信，也看不到贾宝玉认真的眼睛，认定了他是在开空头支票，“说得容易！他们怎么可能会由着你在人间乱搞？”
人间有人间的秩序，天庭有天庭的秩序。
规则是任何人或者神都不允许打破的。
贾宝玉一个小小的神瑛侍者，凭什么在凡间乱用法术呢？
想到后果，风华不寒而栗，“你回去罢！我不想看到被处罚！”
贾宝玉目光灼灼，一瞬不瞬的看了风华半晌，终于忍不住开怀大笑。
风华皱起眉头，眼眸中划过一抹怒色。
她这么认真的和他说正经事，他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她怎么能不生气？
当然，这其中似乎还有一些被看穿了爱意的恼羞成怒。
冷哼一声，风华拂袖而去。
贾宝玉忙收了笑声，只余下胸腔里沉闷的笑声，低低的。同时，快步跟在风华身后。
只是，笑声虽然淡化，可他面上的笑容却始终浓郁得化不开。
他快步走着，脚下生风，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贾宝玉越高兴，风华就越生气。
豁然转身，风华怒视贾宝玉，“你笑够了没有？”
贾宝玉忙举双手投降，“笑够了！笑够了！”
风华不管贾宝玉的讨好，冷哼一声，转身继续逃似的快步赶路。
“你放心，只要我不用法术妨碍凡人命数，上面那些家伙会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贾宝玉终于开口解释。
风华脚步微顿，僵在那里。
“他们答应我的。”贾宝玉补充道。
虽然还有些生气，可到底还是关心占了上风。
风华转回头，什么话都不说，只静静地看着贾宝玉。很明显，她的眸子是明明白白的不信任。
天庭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由着贾宝玉的性子给他这样的厚待呢？
他贾宝玉是个小小侍者，又不是玉帝？而且，就算是玉帝，天庭也未必会这样纵容！
贾宝玉微笑，带着风华来到酒楼楼上雅间，环顾四周清幽的环境，亲自斟一杯茶递到风华面前，这才缓缓的说起天上的那些事儿。
天上那些事儿，说白了，也就是宗教之间的争斗。
这天下，本是道家的天下，天庭上的掌权者也都是道教的。所以，道教曾经兴盛至极。
只是，当年的封神之战，太过修仙者参与其中，本是下界凡人帝王更替，却白白的添上了许多仙根，道家损失惨重。
而后，一些上古大神，类似于伏羲、女娲、元始天尊等带着心腹离开天界，独辟天外天之后，天庭便开始势微。
不过势微归势微，因为有那些上古大神们存在，三界依然在道家的掌控之内。
只是，道家已经无力遏制其他宗教的发展。
其中最势不可挡的就是佛教。
身为外来的宗教，佛教很懂得如何在别人的土地上扎根发芽。
从唐玄奘取经之后，佛教首先在凡间大盛，之后，因为凡间帝王的大力推崇，世人慢慢忽略了自己的宗教，转而信奉佛教。
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道教并不在意那些帮被佛教抢去的香火。道教自认为自己底蕴深厚，财大气粗，摆出一副很有容人之量的样子，任由佛教发展。
随着佛教越来越壮大，慢慢的竟然有动摇道教统治地位的趋势，道家这时才真的是心惊了。
佛家的手段，怎么说呢？并不算光明正大，而且，很会收拢人心。
别的不说，佛家的观音菩萨，原本是道家的慈航道人。他的弃道入佛开启了道家仙人带着一身修为转入佛家的先河。
就好像当年玄奘取经一样，除了唐玄奘这个领导是佛家人以外，他的四个徒弟原本都是道家的。
当然，佛家之所以能够收拢他们，和道家积弊多年也很有关系。可道家并不这么认为，他看到的是佛家不择手段的向东侵略扩张。
位列仙班的修仙者抱成团互相争斗，提升战斗力的自然不可能是凡人的香火，而是拥有*力的仙人。
于是，一场场明里暗里的人才角逐赛就这样开始了。
补天石，是女娲为补天炼制出来的五彩石，其中蕴含了女娲的*力。
当年女娲因补天已成，随手弃置了。
不想，补天石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