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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傲雪是本家流放之人,应该不算在世家女子之内!”上官婉儿这话说得可没错,一般来讲被流放出去的子女都是不被本家承认,本家却碍于舆论不能直接抛弃的子弟;从本质上讲,傲雪的确不能算得上是君令上的合适女子。
南宫陌看了看上官婉儿,“想必早就有人知道咱们会拿这说话吧,君上那边发话了,无论如何,南宫氏傲雪必须盛装出席大会!”
“啥?”一直在旁“默默无闻”的傲雪终于受不了刺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付云天啊,付云天;我还没找你报那毒身之仇,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可万一妹妹被选上了怎么办?”南宫之皱着眉头,“毕竟妹妹与水家少爷已经……”
傲雪好整以暇,一时之间竟忘了还有这茬。是啊,经过那次事件,即使南宫震夫妇再厉害,也不敢说出他们所下之药;而外界却都以为她与那水家少爷早已夫妻之实。
“君上下的死令,我看爹也乐见其成!”南宫呷了口茶,“我看他们就是想让傲雪进了圣殿,好让弋娉取而代之吧!毕竟,现在,雪儿的天分已经超越了弋娉!”
原来还有这一茬,傲雪摩挲着下巴,一脸猥琐。他们以为她会是那种任由他们摆布的乖乖女么?那可就打错特错了,既然你们无情,那就休怪我无义了;南宫箫,准备好了吗?我,南宫傲雪的报复,就从这圣殿招亲大会开始。
圣殿,赤莲大陆一方古老的势力,拥有强大的实力后盾;几乎囊括了赤莲大陆所有百姓的信仰。圣殿,超越五大家族的存在,与三大隐士世家并驾齐驱;他们以传播明皇的光辉事迹来“蛊惑人心”。
其他人也许不知道,但是从火儿传回的消息中显示,明皇就是一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而圣殿里的人也不是真的对明皇那么的尊重,只是碍于当初被忽悠进圣殿时的宣誓效忠,以及那缕握在明皇手中的残魂;才不得不为他所用。
想到这里,傲雪只是冷笑。想要为牺牲她为南宫弋娉铺上一条康庄大道?那得看看她同不同意。
君令颁布的第三天,所有家族送出的子女都得聚集到城中的一座皇家园林中,接受四礼的培训;南宫家一共只送出了五位女子,南宫家这一辈的人丁本就不旺,但送旁系子弟过去,未免招惹是非。在这五位当中,除了跟她结过怨的南宫弋娉之外,就是那个之前公然挑衅傲雪的南宫雪菲了;其他两人,傲雪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
“真不愧是皇家园林!”傲雪他们还未下车,远远的就听见有人慨叹这园林的辉煌宏大。南宫弋娉瘪了瘪嘴,“乡巴佬!”
确实,皇家园林修得再好,毕竟只是隶属于皇家的别庄,根本不可能达到南宫家族本部那么的庄严恢弘。自然,一直生活在南宫本家的南宫弋娉对这园林委实看不上眼。南宫雪菲赶紧附和道,“就是,这么小一个破院子,还妄称什么皇家园林!看来,这皇家的生活过得也不过如此!”
“嗯哼?”南宫弋娉从鼻子里轻哼一声,“谁让你多嘴的!”
南宫雪菲的脸霎时变白,连连道歉。从小她就一直跟在南宫弋娉的后面,只因他的父亲是个不被承认的人;虽然家主承认她直系的身份,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连旁系都不如。旁系天分好的,像南宫奇至少还能偶尔得到家主的赏识和夸耀;她呢,空有天分,却无力改变什么,就像她从来不被允许叫南宫箫爷爷一样。
傲雪冷眼旁观,坐在一个靠着角落的地方,打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该管闲事的时候,她还是很能克制自己的。马车终于缓缓停下,侍者先来为几人搭架;南宫弋娉首先站起来,另外一个靠近车门的女孩子同时站起来,两人的头“咚——”的一声撞在一起。
对面那个女子脸刷的一下全变了。“对不起,对不起四姐!”傲雪好笑的看着两人,看来这个南宫弋娉为人不是一般的嚣张啊;看这个女子惊吓的模样,这样的事情应该不止发生一次了吧;如果让她去给圣子做第N房夫人,应该会很有趣。
傲雪还在YY,却听见耳边,“啪——”的一声,接着高八度的女声传来,“没长眼睛是不是?对不起,如果对不起有用,那还要巡卫干嘛!我先捅你两刀,再跟你说对不起,你看行不行!”说着又是啪的一声,少女两腮通红,泪珠在眼眶中滴溜溜直转,却强忍着不敢留下来。
“对不起,四姐;我下次不敢了!”那个女子的身影都变得有些哆嗦。
“还敢有下次?”说着,扬起右手,又准备给她一巴掌,侍者的声音适时的响起,“请五位小姐下车!”
“哼!算你好运!”南宫弋娉无奈的放下手,骂骂咧咧,“再有下次,看我不打烂你的脸!”
一行人缓缓下车,此时傲雪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偌大的广场,整个广场上三三两两站着无数盛装出席的少女。傲雪暗自摇了摇头,不禁为这些人的愚昧无知感到悲哀。
“哟,弋娉,你们来啦!”一个穿着粉绿衫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笑吟吟的对着南宫弋娉打招呼;不禁意间偏头,刚好看到躲在南宫雪菲与南宫雨沫身后的傲雪;瘪了瘪嘴,“弋娉,你什么时候换丫鬟啦!唔?这里不是说不让带丫鬟来的么?”
南宫弋娉瞪了一眼傲雪,揶揄道“喏,我三叔那个白痴女儿,不过是个没教养的野丫头,但是,她可是我三哥的亲妹,你可得好好讨好讨好她!”她也不是个吃素的主儿,怎能看不出风破儿的故意挑衅。
“哦?之哥哥的亲妹妹?”风破儿看着傲雪瘪了瘪嘴,然后掩嘴朝着傲雪走去,“这位妹妹,我是风家大小姐风破儿,你叫什么名字?”完全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我跟你很熟吗?傲雪在心里腹诽;风破儿?傲雪在心里默念,她爹真的太会掐算推理了,知道他女儿以后会是个疯婆儿,所以起名的时候都有所暗示的说;她在心里暗自笑道。然后堆起一个还算亲切的笑容,“风破儿小姐真是健忘,我复姓南宫,怎么会有个姓风的姐姐呢?”
“扑哧——”南宫弋娉在一旁娇小出声,她实在是没想到傲雪竟敢当场给风破儿难堪;虽然风家只是悉卡路王城的一个二流家族,但是最近一个赤手可热的人物——在不夜城崭露头角的驯兽宗师风凝姑娘,还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玄宗,好像有人传言出自风家,因此这次的圣殿招亲,风家占有一席。
风破儿恨恨地瞪了一眼南宫弋娉,对着傲雪却一腔怒气没出发,“哼!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傲雪本就对这些无聊的勾心斗角不感兴趣,至于那些女子之间争风吃醋直流,更不是她的风格。本想找个不显眼的地方,却看见一团粉红朝着自己扑过来,“凝——唔?”她赶紧将那个女子的嘴捂住,“心儿姐姐,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其实是南宫家族的九小姐,在这里,叫我雪儿就好了!”说完之后,在方心疑惑的目光中,傲雪将手缓缓放下,还朝着方心俏皮的眨了眨眼。
方心狠狠地拍了拍傲雪的肩膀,“没想到你居然是南宫世家的人!不过南宫世家的九小姐不是……”她疑惑的上下大量傲雪,愣是没有看出传说中的白痴样。
“有什么不对么?”傲雪唇角微微勾起,还朝着方心抛了一个媚眼儿。
方心顿时愣在原地,傲雪对自己的笑容向来很有自信;这不是她自己吹出来的,在21世纪,因为杀手这项工作,他们不管是学的还是精通的东西都比我们想象中要多得多。
“凝,呃,雪儿妹妹;你也是来参加那个什么劳什子的招亲大会?”方心摸了摸后脑勺轻声问道。
傲雪轻点头,“你怎么也会在这里?”听南宫陌的话来讲,不是说要数一数二的大世家的子女才可以么;她怎么看也不会被牵扯进来啊,毕竟傲雪不希望方心进入那个表面光鲜亮丽,内里却全是污秽的圣殿。
“哎!你不知道,还不是那个劳什子的圣殿长老;跟佣兵联盟的盟长发出了邀请函,说什么希望帝国三大佣兵团团长携子女出席盛典!”说着方心还瘪了瘪嘴,“也不知道那个圣子有什么三头六臂,居然要这么多女子供他选择!免不得又是一个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人!简直就是个花心大萝卜!”
听着方心义愤填膺的话,傲雪好笑的摇头,“心儿姐姐这话倒是新鲜,可是这圣子家里也不止一面红旗吧!”据火儿探得的消息显示,圣殿历届圣子圣女至少会拥有五个以上的配偶,当然不会全部公开,毕竟他们要在国民面前树立形象;但是在圣殿之中,他们的地位却都是受到明皇认可的。
“唔,不会的啦!”方心看着傲雪的样子急忙跟傲雪解释,“这圣殿毕竟还是需要国民的支持,再说我们安萨帝国虽然也是一夫多妻制,但是对于大多数的国民来讲还是一夫一妻的;为做表率,他们家里也只会拥有一面红旗!”
听着方心的话,傲雪点了点头,并不反驳,心里却暗自嘀咕,“这圣殿的保密措施做得挺周全的啊,看来外面的人对圣殿的本质其实一点儿都不了解!”她不得不说,能够把一个谎言说上千年不被识破的人,确实厉害。
“雪儿妹妹,走啦!”看到远处的司礼部的使者开始清点各家人数,傲雪才匆匆跟方心分开,回到南宫弋娉几人身边。
虽然在一大群女人当中找几个人并不容易,但南宫弋娉一向高傲,不屑于与她人相同,总觉得自己要高人一等,因此衣衫服饰,全是在悉卡路王城最贵的便衣坊定制的。
便衣坊虽然名为便衣,但其实里面的东西贵得要死;一般的平民百姓绝对负担不起便衣坊内任何一套衣服,哪怕只是小衣。
“哟,野丫头也知道回来啦!”南宫弋娉看着傲雪没有丝毫高贵可言的动作,不禁冷嘲热讽,傲雪懒得离她,径自走到南宫雨沫背后,她一个人骂得也无趣,只得悻悻地瘪了瘪嘴,“废物就是废物,扶不上高强的烂泥!”
其实傲雪都觉得非常疑惑,她到底是哪儿招惹了这个刁蛮任性又颐气指使的大小姐;貌似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先挑起来的吧!先是,莫名其妙的给她下了迷离,让她代嫁;然后又是莫名其妙的骂她是狐狸精;现在又恨不得将她撵走,好取而代之嫁给水若寒。明明就是她先不要的,不是么?
她哪里知道,南宫颜夕从小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主儿,所有她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失败过。因为她修玄一脉过人的天赋,导致南宫箫对她溺爱至极。因为他们这一辈,也仅仅只出了她这么一个天赋卓绝的修玄者。
当然,南宫箫也必定有南宫箫的考虑,但是这也不能抹杀她非常受宠的事实。
第二十四章 冤家路窄
“下面,我们将对你们进行分组教学;接着我会宣布分组名单,以及带队组长,你们只需服从安排,不可有异议!”司礼部的使者拿着一张明黄的布条,径自宣布道。
“第五梦、夏侯伊人、上官离、公羊乐、南宫弋娉”一组。
“南宫雨沫、上官莲……”二组。
“……”
“方心、南宫傲雪、风破儿、秦香、云轻朵”八组。
“……”
“……”
傲雪只觉得好半天,终于念完了,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五人一组的队伍,居然分了怔怔二十三个组,看来这帝都确实有点儿女多为患了啊!想着,傲雪看着身旁的队友,不禁慨叹,难道真的是冤家路窄,居然在这圣殿的招亲大会上遇上了云家之人;看来真是老天助她。
“下面你们跟我来,每五个人一间屋子,记得对号入位。”司礼部的使者带着众多女子缓缓进入沁园。走过长长的雕廊画栋,仔穿过一套镂空石廊,七转八拐之后,终于,司礼部的使者指着前面一排挂有标号的房间,“今天你们就现在这里休息整顿,明天早上六点,君上会派专人针对你们的四礼进行训练,希望大家养精蓄锐,为明天的课程做好充分的准备!”
说完,司礼部的使者带着一众家丁婢女离开,留下一百多少女面面相觑。方心拉着傲雪的手,推开八号间屋子,看着眼前的场景,差点儿没给吓了一大跳。之间屋子里面灰尘漫天,哪里是人住的房子;不大的房间中简陋地铺着几张木板,看来应该是床;傲雪深处手指在茶几上抹了抹,指尖上的灰尘,让傲雪无语。这就是所谓的皇家园林?他们到底要接受什么劳什子的培训。傲雪的脑筋飞快的转动,难不成这是第一关。
不断的有人推开自己小组的房间,很快傲雪就听见不同高度声音的尖叫。
“啊——脏死了脏死了!”
“哎呀,怎么会这么乱!咳咳,这皇家也会不会太寒碜了?”
“……”
一时之间各种声音一起响起,人们都说是三个女人一台戏,他们这里可不止有多少个三个女人,果然是闹麻了。方心挽好衣袖准备打扫,毕竟以现在这样的场景看来,这样的屋子是绝对不能住人的。不过对于在森林中历练关了的方心来说,这间屋子其实还不错,拾掇拾掇还是能够住人的。傲雪刚想拉住方心说些什么,只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有蟑螂!”
呃,傲雪一头黑线。貌似能够送到这里来的家族子弟应该都不会是废物吧!居然被一个蟑螂吓得跳了起来,简直是丢她家的脸。不过人家的脸,傲雪才不管。只是拉着准备动手的方心,在她耳边不断咬着耳朵。
“你想入选吗,心儿姐姐?”傲雪在方心耳边轻声低语。
方心看着傲雪,立马摇了摇头。要不是因为佣兵联盟的盟长施压,她才不想来这个劳什子的盛典,跟着哥哥一起查探雪儿弟弟的行踪多好!呃,雪儿弟弟,雪儿妹妹!方心的结论是,她跟雪真的好有缘分!
傲雪看了看旁边神秘兮兮看着她们的三人,“那心儿姐姐就不要收拾!大不了我们在院中过一晚上。”说着,傲雪与方心四目相对,颇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跟傲雪她们一族的另外三人,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这一组五个人当中,只有她和方心穿的衣服是最差的,其实也是上好的云锦制作而成,只是比起云丝彩锻所裁制的衣袍来说确实略逊一筹。
“你,还有你,还不快去收拾!”秦香指着方心和傲雪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一看就是小家族调教出来的孩子,没有一点儿自觉!”说着还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好像生怕那屋子的灰尘沾染了她那流光溢彩的裙衫。
傲雪看了一眼秦香没有答话,方心却很想骂人。都是前来接受训练的,她以为她谁啊!傲雪死死地拽住方心,对着她摇头示意,“谁嫌它脏谁打扫?反正我们不嫌它脏,就这样挺好!”傲雪颇为轻松的说道,打扫这些东西,简直太容易了;让闪电出来,用不了十分钟,整间屋子马上就会变得焕然一新,不过傲雪可不想那么便宜那个颐气指使的秦香,最重要的是,傲雪摸不准这,到底是不是圣子招亲的第一道题目。
不想入选,自然得仔细揣摩,小心斟酌。
“你!”听到傲雪的话,秦香有些气结,“果然一看就是小家族没教养的女子,怎么能和我秦家相提并论!哼!”
“既然你秦家厉害,那你就自己把它打扫了呗!”傲雪还未来得及捂住方心的嘴,方心就还了回去。“你有家教,你有修养,这么颐气指使的,当谁都是你家仆人啊!”
果然厉害,傲雪不禁在心里对方心竖起了大拇指,还没有见过方心说话这么打人的时候。秦香面露委屈,“等我回去,哼,我一定叫爷爷灭了你们家!”
傲雪摇了摇头,连对方是谁都搞不清楚就开始挑衅,这样的人,只能说是胸大无脑!不过她盯着秦香的胸部怔怔看了半晌,大么?又径自摇了摇头,这娃没救了,胸明明不大,可是偏偏就是没脑子。
风破儿早知道傲雪的身份,却没有开口提醒;而云轻朵只是在一旁看着那灰尘满屋的房间暗自皱眉。她原本也不想来掺和这个东西,不过云家,没有人知道,自从云清辰陨落之后,云家已然一天不如一天。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云家虽然已经开始败落,在世人面前还是维护着三大隐世家族的威严。
不过云家的败落,倒不是因为后人经营无方,而是自云清辰之后,再也没能出过一个那等修玄奇才。近几年来,云家的实力已经有逐步下滑的趋势,可是一向娇纵惯了的家族子弟们却不知检点,经常摆着隐世家族的架子。云家如果想继续保持三大隐世家族的地位,就必须寻找外界的援助。这次云家一共送出三名女子,除了云轻朵,其他两人倒是傲雪的“旧识”,云轻罗和云轻裳。
傲雪甚至开始怀疑,难道云家就这么几个女子?看来看去,怎么都是她见过的,没劲!
云轻朵看着两方僵持,佯装笑脸做个和事佬,“我看这样吧,我们一起动手吧!”说着挽起衣袖就准备开始收拾。秦香轻斥一声,“哼,这下等人干的事,不配让我动手!”说着就退到一边。
傲雪摩挲着下巴,这圣殿到底是为圣子选一个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