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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发亮的口香糖几乎明晃晃地在眼睛里弹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了什么主意,“瞒时不瞒料”是古玩界的基本,可就算这料,我也是买不起的。要是以普通木料作假……只怕……”帕洛面色复杂的看向卧室,似乎目光可以透墙而入,用得起这种木料家具的人身份又怎能简单?
“你先坐着,这里的东西全部不要碰,我给他倒点水……”
打开橱柜的门,帕洛再次讲不出话来,不知道用这种价值百万的古董吃饭是不是一股子美钞的香味?这是何等的土豪?最后只得选了一只玻璃杯,倒了水给烧得迷糊的韩西进送去。
蜷在床上的韩西进满头是汗,半湿的衬衫贴在身上,线条漂亮的身体若隐若现,再加上一副快要喘不过气的病弱表情,暧昧的云荒色灯光下,穿着衬衫得比赤条条一片光肉要诱惑得多……咕咚一声,巨大的咽口水声音——是口香糖站在门口,眼神都直了。
“帕洛你眼光一向不错!”
还好做这种丢人事的不是我,扇了扇风,脸上的热度似乎退了一点,帕洛两指捏住他下巴,稍使巧劲,就准确的连药带水灌了下去,吁了一口气,把湿毛巾盖在韩西进脑门上,“让我们去看看土豪的日常~”
“啊啊啊!这个白瓷比博物馆那个还要漂亮!”口香糖幸福地捧着它蹭了蹭。
掏出拇指大小的放大镜,帕洛把瓷瓶放在桌上小心的观察,“胎体薄,釉色柔和,光洁如玉!Perfect!李朝白瓷在韩国本土呼声很高,这种保存完好毫无沁色的瓶子,估计价格三百万。”
将瓷瓶转了面,她指着瓶身:“白瓷即使在当时都是十分珍贵的,在瓶身上题诗,倒是于情不合……不过这许蛟山,是十六世纪的文豪,由他题词的古董瓶,价值不可估量。”
“反正很值钱就是了!”口香糖转身就要把这个瓶子抱走,帕洛连忙拦下了,“你们打他主意可以,但可别把我牵进去,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我说你这丫头还真是,再做一个一样的赝品放这不就行了,说得自己多高尚一样。”
“……”
帕洛和口香糖被书房的古画书籍亮瞎了眼争执不休,此刻,刘熙在一个人在家看电视,背后的落地窗传来咯嚓一声,他转头看去空无一物,再一转身窗户上贴了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蜘蛛侠哇!”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孟母三迁”的重要性,忠武路可以说是大韩民国的好莱坞,二十年代韩国电影创建之初主要电影院和电影制作公司的集中地,聚集了密密麻麻的影院和电影制作机构。在这里刘熙在去过大街小巷录像厅,每个男孩心里都有一个英雄梦,在这个电影市场的聚集地,像《蜘蛛侠》《碟中谍》这类的动作片简直是小男孩的海洛因,像蜘蛛侠一样在楼阁间翻腾飞跃攀爬简直是他做梦都想做的事。
帕洛也发现了他的这个爱好,她告诉儿子,那些场景很多都是后期合成,而且都是借助威亚作出的动作,“威亚”这个东西吸引了刘熙在全部的注意力。而趴在他家窗户上的人腰腹间连接的绳索就是威亚。
刘熙在打开窗户,戳了戳吊在窗外的大叔,“死了吗?”
“抱歉,让你失望了。”一个挺身侧翻进屋黑衣人擦了擦脸上的伤口,“小朋友,你叫什么……”
扔来的拖鞋直直的砸在他微笑的脸上,印上一个太阳花的鞋底纹。
“离我儿子远点!”横眉竖眼的帕洛把刘熙在拎在身后,就像护崽的母狼,往日温和的气质荡然无存。
“妈妈?”刘熙在攥着她后腰的衣摆,不明所以
“好久不见,Pano女士~没想到魔术手还活着!”摘下头上的黑色棒球帽,弯腰行了个绅士礼,黑衣男人抬起头,笑容肆意“见到你实在太好了!”
“先生请你出去!不然我要报警了!”帕洛瞳孔猛地一缩,义正言辞的指责道。
“嗤嗤”的笑出来,黑衣男人,干脆盘腿坐到地上,戏谑的半抬起脸,露出有着些许青胡茬的下巴,“用你们中国话怎么说来着,这就叫‘贼喊捉贼’”
伸出脑袋,小熙在初生牛犊不怕虎,眼睛圆溜溜的直转:“没文化的大叔,贼喊捉贼的意思是:坏人为了逃脱故意把别人说成是坏人,你本来就是非法入侵,我妈妈可不是坏人!”
“那就报警吧,看看警察怎么说?”四仰八叉的倒在地板上,他随手将腰上的威亚绳索扔出窗外,真是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死猪不怕开水烫!
“熙在啊,你去隔壁照顾一下韩叔叔,妈妈和这个大叔有话讲。”紧盯着眼前的人,她把孩子往门口推了推。
刘熙在警惕的瞪了一眼赖在家里的人,心中忿忿不平:威亚操作手为什么不剪了他的绳子,让他摔死算了!嫌弃的瞄了一眼身上带着泥灰的大叔,还是乖乖地去了隔壁。
帕洛感谢自己的好五感,她一嗅到血腥味就立刻打发了口香糖,听到开窗声就知道不好,果然还是被摸到家里来了,“朴鑫,我是叫你一堆金好呢,还是Macau Park?”
“随便您咯,Madam Pano。”眼睛狭长,目光深情,一副浪子模样的朴鑫十分有魅力,因为他以前的证件一直由Zams办理,帕洛对他并不陌生,只是没想到会被直接拆穿老底。
“88亿韩元还没满足你的胃口吗?”不再多绕弯子,帕洛直截了当的问出口。
“这点赌技又怎么能在在您的魔术之手面前卖弄?”
Macau Park,在24岁退伍后,在澳门赌场以80万韩元赢回88亿的好手段让人们忘记了入伍前胆大包天的一堆金,他也算是行业里的后起之秀,只是最近两年销声匿迹。今年他莫名其妙的找上门,难道只是如他所说的一些小事情?刘海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帕洛表情显得晦暗不明。为什么就不能安安心心的享受一下平凡的日子呢?
“妈妈妈妈!韩叔叔病得很重!”哒哒哒跑过来的刘熙在犹豫着在门外喊道。
你妈现在忙的自己都脱不了身,你韩叔叔那么大一男人发个烧能怎么地啊?心里这么想着,帕洛为了给孩子树立一个好榜样,还是决定去看看,可家里这个货怎么办?以他的身手,转个身就能把你偷个精光。看着帕洛犹豫的模样,朴鑫举起手,“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和你一起去?”
一起去?去看韩西进那堪比国立博物馆一样的收藏家吗?我谢谢你啊!
帕洛微微笑了笑,眼睛线条柔和,盈着温暖的笑意,转手迅速得把朴鑫拷在了房门上,“虽然这样很失礼,但是您知道,小偷总是有些不好的习惯!”走了两步她又转头,讽刺的扯了一下嘴角:“这个连环锁,估计再借您两只手也不一定打得开,所以,如果真的有事,还请您再稍微等一等。”
她急急忙忙的身影不复优雅,朴鑫在她身后眼神幽深,他记得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魔术手还是一个白骨精形象,黑框眼镜,丹凤眼,眉毛扯得细细的,一脸的公事公办,当面收了他的相关信息,但是从外露的手可以看出这是个男人装扮的,虽然走的摇曳生姿,仔细看来盆骨和身形都有违和感,当时他还暗想魔术手这个称号真是空得其名,但这其中虚虚实实,就算真的见过面他也不敢肯定对方的性别。
而今天,要不是抱着诈一诈的念头,他也不会在这个一看就是奉公守法好公民的女士面前,用孩子威胁她。脸型身形就连声音都有区别,这种技巧真是神乎其技。
牵绊让再完美的人有了软肋。
☆、第49章 邻居篇7
叫小朋友去照顾病人;这种事情不到十岁的孩子能做的多好呢?偏偏刘熙在做起事情来十分用心;他甚至还给韩叔叔换下了湿透的衬衫;当然,没办法帮他再穿上睡衣;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对于小孩子太沉了。
这么一说,帕洛推开卧室的门看到到就是一大片耀眼的白肉……
宽肩窄腰;灯光洒在韩西进的背上,明暗描绘下漂亮的肌理效果就像美术写生的雕塑,匀称的流线型线条,弧度完美的臀部挂着松垮垮的裤子;蜷缩着脊背,反光的蝴蝶骨;微微陷下的腰窝;被子遮住了想象的延伸,美色动人,这时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被迷惑,探手贴上他光、裸的后背,煞风景的是,刘熙在也伸手上前摸了一下,“呀!好凉!”
帕洛这才回过神,尴尬的拍了拍脸,“熙在去找一下睡衣,我们帮韩叔叔换上。”
“收到!”敬了个礼,刘熙在挺着小胸膛,蹬蹬蹬跑了两趟,把睡衣睡裤都找了出来。
“冷……”声音都带着颤抖,韩西进被翻了个身,脸朝上,整个人抖了抖就要往被子里缩。手上拿着睡衣,帕洛按着他的肩膀,试图把袖子套在他手臂上。感受到热源,这个体温低的不正常的韩先生立马像抱热水袋一样把人搂在怀里。怎么有种该死的熟悉感!她的脸贴在满是冷汗的胸膛上,小小的□就在嘴边,随着呼出的气息,那一片敏感的皮肤上似乎浮出一小片鸡皮疙瘩,头发被压在肩下,疼得她“嘶嘶”的抽气,在儿子纯洁无暇的注视下,帕洛发誓自己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赶快爬起来。
挣扎推拒又抓又挠,连刘熙在都贡献上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拉着韩西进的裤腰往后拽,这个人还是纹丝不动,甚至轻轻松松的翻了一个身把帕洛垫在身下。男人和女人的差距就那么大?被压在下面的她暗暗蓄力,抬起腿打算把人踹下去。
“韩西进xi,您在家吗?”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张英牧第一次见到韩西进大约在二十多年前,当时他的名字还是许允,是个银行职员。在许允的帮助下他有钱为母亲治病,还参加了第三次了司法考试,最终成为了律师。抱着报恩的心态张英牧跟在许允身边,即使事后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也没有远离。这个普通的地球人交了一个不普通的外星朋友,默默地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现在这位忠实的朋友,被卧室里的景象吓坏了,自家一本正经严肃自持的老师身下压着一个看不清脸的女士,他上衣没穿,裤子掉了一半,看着动作幅度,明显身下的那位还在挣扎中,不耐烦地一挥手一个小炮弹被甩了过来,接住了冲过来不明物体,张英牧低头一看是个小孩子,这张脸,这张脸怎么那么熟悉?
“大叔,快来帮我救妈妈!”没等张英牧理清楚怎么回事,怀里的小男孩又奔向“战场”——凌乱的大床。
哎呦喂,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就不要随便插手啦!难得老师能主动点出手,等等,妈妈?一出手就是已婚妇女啊!韩先生,您这也太……
在几个人的奋力合作下,帕洛终于解脱了出来,她理了理有些乱掉的头发和衣领,在张英牧纠结的注视下,她弯腰行了一礼,“十分感谢您的帮忙,请问您是?”
“啊,鄙人张英牧,是韩西进xi的朋友,这是我的名片。”双手递上名片,张英牧表情欣慰。
“张律师,您好,我是帕洛,这是犬子刘熙在,我们是韩先生隔壁的邻居,他似乎生病了……”帕洛摸了摸小熙在的头,一脑门的汗水,大概讲了一下生病前后发生的事情,眼前的张律师皱着眉头听着。
“帕小姐?”张英牧对英文名的接受度似乎不高。
“要不,您叫我李淑清就好。”她脸上带笑,亲和力+50,“既然您来了,那么韩先生就麻烦你了。”母子两再次告别,张英牧还是没想出那孩子的熟悉感怎么来的。
他帮着自家恩人换好衣裤,在擦脸时,突然想起刘熙在那孩子回头的笑脸,和韩西进的脸庞重叠,那个眉眼五官,虽然还未张开,神情也不相同,但是放在一起活脱脱一个小韩西进啊!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原来老师已经留下后代了吗?那个体、液问题是怎么克服的?这么说,刚刚那位女士就是老师孩子的妈妈?哎哎呀,这个进程是不是太快了?
一脑子的猜想和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偏偏无人倾诉,张律师只得敲了敲床头,对着失去意识的韩西进念叨:“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牵着孩子回家,家里还有一个大麻烦,帕洛还是觉得一时间头大如斗,推开门,坐在地上,右手被吊在门把上的朴鑫衣服上浸了一层血,脸色苍白,他靠在墙边:“你说我要这么死了……魔术手还活着这件事,会不会还有人知道?”
恶狠狠的往他身上泼酒精,看着朴鑫皱在一块儿的五官,帕洛觉得自己出了一大口恶气,“威胁是吧?你还会什么?”
“这一点足够我保命就行。啊嘶,好疼!!!”
从门缝里扒着向外看的刘熙在小朋友,看到吊威亚大叔咬牙皱脸的惨状,再次在心底肯定了:还是威亚操作手比较帅,他自我肯定一般的点了点头,小心地关上房门,在日记本上写到:
2002—06—27
放暑假了,妈妈邀请了隔壁的叔叔和酒鬼大婶来吃饭,韩叔叔虽然看起来很高大,但出乎意料的是,他身体好像不太好,就连电影里常用的急救方法都没办法唤醒他。
还有,从今天起我决定换一个理想,吊威亚的大叔太猥琐,要我是威亚操作手就把绳子绞断,虽然听不清他和妈妈讲什么,但是明显的妈妈不欢迎他,我也决定讨厌他,即使蜘蛛侠看起来很帅。
……
写完日记放下笔睡觉,客厅里的谈话他没有听见。
“现在可以说出你的目的了吧。”处理好伤口,帕洛双手环胸紧盯着表情散漫的朴鑫。
话音刚落,他直起身来,落拓的气息从身上淡去,表情认真,目光坚毅:“请教我伪装之术!”
我可以选择“不”吗?帕洛看着跪坐着姿态端正的朴鑫:“我只有一个条件。”贴着他的耳边,她呵气如兰,声音冷的能掉渣,“你记住,魔术手已经死了”
空气似乎都紧绷起来,杀气若隐若现,朴鑫和帕洛对视了一会,“没有问题。”
他在屋子里转了转,阳台,走道,天台,楼梯,即使是口口声声说想要洗手不干的她,也改不了养成的习惯,事先找好退路。选择闹市区不就是方便隐入人群吗,忠武路接近市区,就算工作日都是人来人往,又是观光重地,一旦发生暴力事件,警察很快就能到,大隐隐于市不莫如此。
露出一个痞气的微笑,朴鑫说的意味深长:“24小时聆听教导是不是能学得快一点?这样您也就可以早点把我赶走……”
家里多了一个人,即使帕洛说可以把他当成空气,刘熙在还是很不习惯,这个大叔给他的感觉太危险,就像一个黑洞不断地吸引周遭的东西然后摧毁,看着儿子缩手缩脚的模样,帕洛心里也十分不好过,本来就打算和孩子俩人平平安安过普通人的日子的,拿到最后一笔“退休金”,就真的洗手不干,找一份老老实实纳税的工作,把熙在好好养大……
有些人嗅觉可怕的就像水里的鲨鱼,只要你留出一点血,他就能把整个人撕碎吞噬。
买菜回来,帕洛还是没有什么精神,隔壁的韩先生似乎还是卧病在床,昨天顾着和朴鑫谈条件倒是没怎么注意他,隐隐听到“唾液”“过敏”“孩子”这几个字,太过零散,拼不出什么意思。走到门口,她迟疑了一下,这世界千奇百怪,真有唾液过敏的事情,那也不奇怪,怪就怪她硬扯着留人家吃饭。
邻居韩先生其实是个好人,虽然不善言辞,面部表情少了点,但是和家里那个比,好歹有个不错的正当工作,现在孩子放暑假,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对他的成长不太好。
这么想着她拿出钥匙开门,扑面而来一团黑影,她身形微动,躲了过去,定睛一看是自己的儿子,护崽的母狼是很危险的,看着抱着孩子低气压笼罩的帕洛,朴鑫急忙摆手:“我们,这是在玩~”
扫了一圈,客厅里多了一个银灰色固定装置;外形就像一个圆伦,可以伸缩并套在屋檐边缘。在底盘上有类似千斤顶的装置,用那个装置拧紧可以承受更大的力,把特制绳索从盘上抽出,算好距离,固定登山扣或者加滑轮,就可以根据需要可以承受几十至几百公斤的重量。是简装版的伸缩性威亚。
“……嘶”揉着自己的膝盖熙在叫苦不迭,被妈妈提着领子拖到隔壁家,真是丢人。一双温暖的手把他扶了起来,上下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是昨天帮忙的大叔。
张英牧看着昨天还是好脾气的女士今天就化身女暴龙,把孩子往门里一搡丢下一句:“麻烦您照看。”虽然很好奇这孩子和韩西进的关系,但是那背后几乎具象化的怒火让他到底没问出口。
摸了摸小孩子柔软的头发,他露出最慈祥的笑容:“小朋友,你爸爸是谁?”
……
☆、第50章 邻居篇8
在张英牧絮絮叨叨的碎碎念下;韩西进和刘熙在面面相觑。
躺在床上的韩西进面色还有有青白;额头上搭着毛巾;刘熙在瞪圆了眼睛,“什么叫韩叔叔是爸爸啊?爸爸不是死了吗?”
张英牧被这直接的疑问呛住了;他咳了两声,“熙在啊;你多大了?”
“十岁。”面露警惕的刘熙在往韩西进身边靠了靠。
张英牧目光晃晃悠悠的落在韩西进脸上。
每隔十年换一个身份的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