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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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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与羔羊
申明:本书由 。。

第一章  五月的雨(上)

五月的雨,说是温暖或潮湿都可以。密密麻麻地降下,之间没有一丝间断,就像葬礼上用的黑纱一样,灰灰的,层层的,笼罩着天地。偶尔升起的炊烟,在雨中显得悠扬而疲惫。正是因为这样,更多的人选择在这样的雨天待在家里吧。

也有例外者,远处山坡上的梯田旁的羊肠小道上,四个壮实的轿夫,正在弯弯曲曲的泥泞的路上喘着大气前行着。他们脱下上衣缠在腰间,紧绷着全身的肌肉,让细雨也无法渗进皮肤。在四个轿夫之上的是一顶华丽的官轿。官轿用紫黑色的丝绸为帘,防雨的绒布为顶,显得华丽和奢侈。

轿中人不时传出了“咳咳”的咳嗽声,声音粗哑而断断续续的,让人猜想这人得的病绝不轻。他在一连串的咳嗽以后,平息了下来,隔着骄帘问外面的轿夫:

“走了多远了?”他的声音依然有气无力的。

“五十里而已。”回答他的是左前位置的一个长方脸轿夫,他声音洪亮,和主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继续走!”轿内人叹了口气后命令,然后又似自言自语地说,“真的没有鬼吗?”

长方脸的轿夫虽然听到了主人的疑问,却没有提出任何疑问,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这个好习惯,让他比他的同伴多活了数年。这次也会是一样,他坚信自己仍然会活下来,因为上天总会眷顾他。可是,他仰起头看看漫天的雨雾,他真的很讨厌这样的天气。

轿子突然“噗”的一声坠在满是积水的泥地,幸好轿子的底盘很重,才没有翻过来。

“怎么?”轿中人甩开轿帘,探出头来,看到自己的四个轿夫,一瞬间已经倒下了三个。只剩下长方脸的轿夫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处。

“怎么了?乔卜……”轿中人顺着叫乔卜的轿夫的目光看到了不远处持着未出鞘的剑的一个年轻人,他衣着干净,仿佛与这天地的混浊无关。他一只手持着剑鞘的正中,剑在鞘内。另一只手悠扬地撑着雨伞,显得气定神闲。细雨在他的伞旁溅起微薄的一层膜,像是在温柔地保护他。

“你是谁?为什么袭击我?”轿中人紧张地捂了捂胸口,好像生怕心脏蹦出来似的。

“我只是个过路鬼而已。”

“鬼?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不笑什么,我正是来找鬼的。”

“你是要去寻死?”

“你怎么不猜我是钟馗呢?我不像吗?”主人幽雅而缓慢地将雨伞向剑士掷了出去,剑士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雨伞向他掷来。

突然掷出的伞在空中停下,竟然自动地撑开,伞内放出浓烟,顷刻间弥漫了整块区域。即使天空下着大雨,也不能阻止浓雾将一切遮掩。

轿主人这时拔出轿中藏匿的长剑说:“鬼,去死吧!”

雾中的“鬼”用低沉的声音问:“为什么要杀死我?我已经只是一个鬼了。”

“废话!哈哈。”轿主人狂笑起来说,“有什么为什么?你杀死我的随从有问为什么吗?”

“哎,我没有杀死他们,只是打昏了他们而已。”雾中的剑士淡淡地说。

轿主人别过头看看身后倒下的三个轿夫,长脸的轿夫正在检查他们的伤口,他们脖子上有深深的紫红色淤青,显然只是被剑鞘击中昏厥过去。

“即使你不杀人,我还是要捉你,杀你。不要问为什么,正如我不问你为什么想抢走我身上的东西一样。”

“把东西放下,然后我会消失。”

“放下它,就是放下我的命。”

“那,请你放下你的命。”剑士的言语有些像恳求。

“哈哈,来取吧!”轿主人挽着剑花,向浓雾中刺去。

乔卜仔细地看着他的主人跃入浓雾,然而他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甚至连武器相交声,或是喊叫声都没有。他的额头开始渗出冷汗,它和其他雨水一样宿命地坠向泥地,但它毕竟是一滴汗。

浓雾中慢慢走出一个人,走向乔卜,是“鬼”。他如刚才一样镇定,英俊的脸上长着一对寂寞的眼睛,嘴唇薄而宽,像是从不曾开启过。但明显那不是真的,因为他正说着话:

“知道为什么我不击昏你或者杀了你?”他的声音温柔中有一丝冰冷,不,或者说像是审判者的高傲。

“不知道……”乔卜坦然地回答,眼睛却盯着他的修长白皙的手指,以及那柄没在黑鞘的剑。

“因为你是最强的”剑士的目光盯着乔卜,“在这些人之中。”

乔卜的眼睛放出奇异的光彩,没有说任何话。

“因此我好奇,你到底在等待着什么?你期望什么?接近我?偷袭我?你有什么目的?可是……”剑士的话锋一转,“其实我又不好奇,因为我只要你身上的兰菱,我就是如此简单的一个鬼。”

“我想你错了,兰菱在你刚杀死的那人身上。你没去找吗?”

“不,他胸口装着的大概只是致命的毒药而已。真的兰菱在你身上,最强的人身上,所以请你给我吧。”

“用兰菱阻止尸体的腐烂?鬼,不,或者应该叫你阴阳剑士游星守!”

剑士手一抖,竟然没握住手中的伞,伞落翻在地,让雨水恣意地降在他的头上,身上。他仰天大笑着:“哈哈,我是阴阳剑士?游星守?胡说什么呢?我只是个过路鬼,你偏要说你认识我。”

“六年前消失的,号称从未输过的剑士,使用的剑名叫阴阳星。你的妻子因为你练剑时……”

“闭嘴!”剑士咆哮了起来,并且他的剑鞘已经抵住了乔卜的咽喉。

但乔卜并没有因此而停止:“本来你销声匿迹,让你的仇家伤透了脑筋。但后来又有传闻说有一只很厉害的‘鬼’四处疯狂地收集‘兰菱’,而他的招数似乎正是阴阳剑士所使用阴阳剑法。”

“仇家?你显然不是。”剑士仔细审视面前这张陌生的脸。

“不是,我只是我主人送给你的信。”

“信?什么内容?”

“我就是信,我的主人让我读给你听:

梦宿菩提殿,夜游百鬼烟。

天地有二劫,生死两难间。

愿君踏阴阳,勇求长生签。

颠覆轮回日,长相厮守天。



“长生?”剑士大笑了起来,“你是说你的主人想要长生药?”

“不错!正是长生药。我的主人让我转告你,他需要你的帮助。”

“你是谁?你主人是谁?”

“嗯,我叫席夙云,也是我主人唯一的朋友,唯一信任的人。”

“哦。”

“我的主人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于是四处寻求长生之道。药物,例如兰菱,虽能够让人的肌体不会腐化。但人却不能清醒,没有智慧与力量地苟活着,或者说像一颗树一样本能地活着。主人并不能满足这种方式的长生……”

“难道还有别的方式的长生?不可能的,我已经试过各种方法了……”

“主人翻阅了所有关于神秘传说的秘密文献,最后发现了一种方法……”

“是什么!告诉我!是什么!”

被年轻剑士揪住脖领的乔卜虽然不太好受,但仍欣慰剑士对他的话有如此反应,于是尽力撑开嘴角挤出声音:“有一类人,他们是不死的。”

“是什么人?”剑士稍微松开了席夙云的脖领,让他可以自由地呼吸。

“不死族,这一族世代永生不死。即使被火烧,被刃斩,也会继续完好地活着。”

“不死族?不可能!那一定只是传说而已。”

“本来主人也很难相信。可是他却在一次战争中,见到过一个不死族人。那个不死族人在战场上以一己之力杀死了所有的敌人,却放过了我的主人。我的主人亲眼目睹了他从生到死再到生的过程,主人说,他确定那就是不死族。”

“是这样……可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别逞强了,瞧你刚才听到‘不死’这两个字的神情。你根本就不能忘记你死去的妻子,你根本就想为她求得不死之药,你甚至用生命和名节去换她的生命。为此才有了现在的你,现在的鬼。”

“闭嘴,”剑士大口地喘息着,最后终于松开了席夙云的衣领,疲惫地跪倒在地。他的双手撑着大地,再也不是高高在上一尘不染的剑士,而是满身泥泞的青年。是的,事实上他仍然非常年轻,尽管些许胡须留在他的嘴巴周围,他仍然只有大概二十四五岁。

“想她活过来吗?”席夙云用同情的目光俯瞰着游星守。

“哈哈哈哈”跪倒在地上的游星守向是鬼一样地发出阵阵狂笑,猛地抬起被润湿长发遮住的脸,像个鬼一样地说:“那,赌一赌吧。”

“怎么赌?”

“我只会赌一种东西。”

“命?”

“不错。”

席夙云倦怠地仰头看看天空,天空中仍然满是连绵不断的,五月的雨。“我不喜欢这样的天气。”说完他慢慢地抽出袖子中揣着的一个木盒,然后从木盒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把细得要命的剑。

细得要命的剑,要命的剑,鱼肠剑!

此刻鱼肠剑在健硕无比的席夙云手中却显得异常的和谐。就仿佛他拈着一根狗尾草,在细耍着。但他全部精神都集中在游星守的身上,游星守的剑上――他的剑仍然在鞘中。

第一章  五月的雨(下)

雨没有间断过,在上一滴落地和下一滴落地之间的一瞬间,鱼肠剑刺向了游星守。游星守根本就来不及躲闪,席夙云和他的剑就完全贯穿了他的身体。可是,紧接着,席夙云倒下了,游星守仍然站在原地,完好无损的。

“啊……”席夙云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叹道,“这就是阴阳剑吧?我明明刺到你了。”

“阴和阳,生与死。都是禅,你悟不透,所以你输了。但你不会死。因为你告诉了我很多重要的事。”

“哈哈哈哈”这回轮到倒在地上的席夙云狂笑了,“你想拒绝主人的邀请单独行动?不可能,不可能。”

“至少因为你,我看透了你主人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是一个自私,冷酷,老谋深算的人。他让你这个号称是他‘唯一的朋友’的人来试探我的能力。但他的希望是我生,你死。因为只有我生,他的任务才有人能接受。或许他会为你的死而难过,但至少他已有所选择,所以他一定是个残酷的人。”

席夙云喃喃着嘴唇像是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来。

“你喜欢五月的雨吗?”

“不,我不喜欢。”席夙云有气无力地在泥地上答道。

“我却很喜欢。它粘着着身体,让人难受。就像是死亡,虽然明知要死,却无法幸免。而它又能洗去污垢,让大地滋润,万物焕然一新,就像诞生一样新鲜。所以,五月的雨就是我的生与死,它让我这个鬼感到很惬意。”

“所以,我们不会是朋友。”席夙云叹道。

游星守在席夙云身边蹲下,从他怀里掏出了一个锦盒,放在鼻子旁闻了闻,难得地笑了笑说:“我是鬼,没有朋友。”拍拍席夙云的肩膀,迅速地站起来,然后拾起地上的伞,很快地消失在五月的雨中。

“你太不懂主人这个人了。”席夙云躺在泥地里仰着头看着天上不断降下的水线,喃喃自语。

离开席夙云,游星守快速地急奔在山间。如果有人与他正面擦肩,也不会发现有一个人在奔跑。而会以为是一阵狂风,或者真如他所说,是一个过路鬼。

这个月也找到了兰菱,露儿可以不死了。然而席夙云的话始终在他的脑海里闪过:“没有智慧与力量地苟活着,或者说像一颗树一样本能地活着……”他使劲摇摇头,不肯承认这是真的。

有了兰菱,露儿就会像睡着了一样,决不会死去。尽管她没有心跳,不会说话,但她的秀发仍然那么柔软,她的脸庞仍然那样美,她的眉毛下有着让天下最强剑士甘拜下风的智慧的眼睛――尽管它们现在紧闭着。

游星守迫不及待地要将这锦盒里的兰菱放在她的胸前,让兰菱代替她的血液,活化她的肉体,让它们永不萎缩。于是他选了最近的路,回到了他和她的家,荒废的古代灵柩,这个只有他们知道的乐园。

他打开自己精心布置的机关,找到了自己美丽妻子的美丽而宽敞的床。他的妻子就躺在那张大床上,身旁伴随着上百朵紫色、金色、白色、蓝色的兰菱。他轻轻地蹲在妻子床边,想要用手抚摸妻子的脸,却发现自己一身的泥浆,只好羞涩地缩回手。

他取了盆水洗干净身上泥垢,将脏衣服滞留在妻子的房外。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它看到了一朵蓝里透紫的兰菱。它真是太美了,游星守从未见过如此美的兰菱。

“今天,”游星守目光温柔地看着妻子的脸,“摘这朵兰菱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他说人是可以长生不死的。露儿,我的妻子,你相信吗?他说你会活过来。像我们从前那样生活,早上我起来练剑,你给我做好早饭,然后看我吃完。我问你为什么不也一起吃,你说你喜欢看我的吃相……”

一滴泪落在妻子的床沿,渗透进了柔软的棉絮。游星守笑笑用手掌擦去眼角的泪,对妻子说:“当然,我不能去找那些不死族了。我走了的话,谁还能照顾你?谁为你去找兰菱?”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兰菱放在妻子胸前,兰菱的颜色不断的变化――这意味着,兰菱的生命在流入妻子体内。他欣喜地看着这一切。

兰菱由兰变为紫,再由紫变为黑。

“啊!”游星守大叫了起来,他愤怒地拨开妻子胸前的已经变黑的兰菱,怒吼:“啊!”紧接着他痛苦得全身禁脔起来,倒在地上一阵阵抽搐。

几个人出现在他面前,是那三个轿夫还有席夙云,以及另一个一脸病容的年轻人。

席夙云叹着气道:“其实,主人这次是亲自出来找你的。”

“毒!你在兰菱里放了什么毒?”游星守根本不听他说什么,愤怒地质问席夙云。

那个一脸病容的年轻人挡在了席夙云的前面对地上的游星守说:“毒是我下的。你不要恨他了。”

“你立即杀了我,不然我发誓,只要我复原,一定先杀了你。”

“游星守!”席夙云喝了起来说,“不准对皇上无礼!”

年轻人却伸出手臂将他拦住,示意让他继续下去。

“皇上?原来那个不想死的懦夫就是皇上!”游星守破口大骂:“去他妈的皇上,去死,去死!敢伤害我的露儿,就得死!”

年轻的皇帝以苍老的声音,苦笑着说:“现在冒犯我好吗?你的妻子就要枯萎了,像没有水的花。兰菱就是她的一切,而她现在中了假兰菱的毒……”

游星守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躺在地上紧盯着皇帝一阵阵抽搐。

皇帝指着床上的女人对他说:“这真的就是你想要的永生吗?维持着一具已死的躯壳。你究竟是想让她活着,还是只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证明你能让这具躯体不死?”

“别碰她,否则你会后悔。”游星守冷冷地说,但身体仍然在抽搐。

皇帝缩回了手,随和地说:“她不会枯死的。我有解药,也有比你一辈子能找到的还多得多的兰菱。我是皇帝,这个国家的财富都属于我。我从祖辈那里继承到的不止是权力,还有智慧和力量。我不愿做纨绔子弟,我想要书写最炫耀的历史。为此我竭力地学习,学习变得更强!我也能忍耐,忍受那些挫折,只有一件事是我不能忍耐的,那就是死亡!我憎恨死亡,死亡将带走我的一切努力,使我如同贱民一样衰老。史上最强的帝王,不应是流星,而应该是永恒的太阳!我需要真的生命,是永恒的生命!”

“你这个疯子!”

“或许是吧。可我们谁不是呢?你不是半人半鬼的,像条饿狗一样四处抢兰菱吗?为了什么?不是生命吗?你拥有卓越的剑术,为此你抢得到。可是假如是别人,他没有武功,没有财富,他能得到兰菱去延长他妻子的寿命吗?”

“……”

“世上的一切都是利于强者的,强者将主宰一切,包括生命。来吧,我将给你一个承诺……”说完他微微向席夙云挥手,席夙云掏出一个小包裹,走向游星守妻子的床前。

“你要干什么!不准碰我妻子!”

“你放心,我只是要除去她体内的毒而已。”席夙云抖抖包裹,从包裹里倾泻出一些金色的粉末,流到陈露儿暗无光亮的皮肤上。粉末散发出淡绿的光芒,笼罩着她的身体。她的皮肤顷刻间又变得光鲜娇嫩了。

“你们做了什么?”游星守焦急地问。

“那些是他们给我搜到的‘长生药’,哼!只是些维持生命的粉末罢了,根本无法给予我永恒的生命。不过这对你的妻子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它已经完全吸收了她刚才所中的毒――类似兰菱的曼陀罗花之毒。”

“你仍想我为你求得长生药?”

年轻的皇帝用默认回答游星守的问题。席夙云动作柔和地走过去扶起游星守,给他已经被曼陀罗毒伤的手上洒上金粉。游星守立即停止了抽搐,他坐起来,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皇帝。

“为什么是我?”

“不仅因为你的剑术是国士无双的,还因为你和我一样,如同鬼般的渴望着,重新拥抱鲜活的生命。”

“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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