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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给自己鼓气:“一定是那小道士虚张声势!”
正这么想着呢,就听身边的万显平惊呼一声。苏鹤这会儿正再给自己做心理工作呢,好不容易放回肚子里的那颗心,被万显平这么一叫又吊了起来。
他装作十分沉稳的低斥一声:“叫什么叫!一惊一乍的!”但是话音中的细微的颤抖,却令他的色厉内荏一览无余。
“苏、苏鹤……你看那个戴卫东好像有点不妙啊……”
苏鹤一愣,猛地转头看向擂台,便见戴卫东手持石斧十分威武的向着齐卞劈去。齐卞呢?也一如方才,慌慌张张的胡乱躲着。
苏鹤皱起眉,有些嫌弃的看向万显平,讥讽道:“你莫不是被那个小道士吓着了吧?再敢像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看小爷抽不死你!”
万显平这时候也镇定下来了,他对着苏鹤冷笑一声:“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吧,他二人在擂台上待了多久了?要是那齐卞真的像你我二人想得那般不堪的话,哼,为何他能在台上呆这么久?”
见苏鹤似乎开口要说什么,万显平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别说是他运气好,如果是只是运气好那为何他身上丝毫伤口也无,反而是那戴卫东气喘吁吁汗流不止?”
苏鹤也不是什么蠢人,听万显平这样一番解释后,心里也是明白了过来。但到底是少年意气,即便心里已经服得不能再服了,嘴上却还是不服输的反驳:“戴卫东到底还是占着上风,说不定他是逗齐卞呢!”
万显平无力的看了苏鹤一眼,长叹一声后便不再说话了。
倒是尤玟凉凉的奚落了一句:“某人还真是死鸭子嘴硬啊。”
苏鹤转头,对她怒目而视:“你!”
尤玟耸了耸肩:“我可没说是谁啊,你可别对号入座啊。”
苏鹤只能恨恨的别过脸去,瞪着眼睛看擂台上二人的打斗,佯装自己十分专心致志。不瞧还好,一瞧他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方才万显平和他解释的时候,戴卫东动作还算利落。
不过和尤玟白话了几句,这会儿戴卫东的动作已经有些滞涩了。虽然齐卞还是一如方才的抱头鼠窜,但是看着汗流浃背、气喘如牛的戴卫东。苏鹤心里不由长叹一声,胜负已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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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盈盈支着耳朵听了半天,总算明白了纪启顺为何说“齐卞不是省油的灯”的意思了。她捏着衣角,只觉得又羞又窘,心中只道:“我方才那样怀疑卫少侠,他恐怕会厌恶我的无知吧。”
她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抬起头来,用余光偷偷瞄了纪启顺一眼。就见纪启顺双手拢在袖中,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裴盈盈垂下头把衣角捏得更紧了些,心中更加沮丧。
纪启顺察觉到裴盈盈的目光,便微微侧过脸,问道:“姑娘还担心那齐卞吗?”
裴盈盈受宠若惊的看向纪启顺,忙不迭的解释道:“不担心了、不担心了。刚刚盈盈还没弄懂情势,就胡乱阻拦少侠,实在是对不住……”她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头也低低垂了下去,叫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纪启顺不由轻笑出声,心里觉得这姑娘想得真多,口中却客气的安慰道:“姑娘多虑了,在下岂是那等斤斤计较之人?”
裴盈盈张了张嘴,犹疑半晌才问道:“那少侠刚刚为何皱眉?”
“原来姑娘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其实在下方才在想面前的这杯茶已经凉了,不知哪里有温热的茶水。毕竟凉了的茶水,到底口感差了些。”纪启顺微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裴盈盈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即端起笑容道,“少侠有所不知,虞山论剑中所请客人多是江湖中人,江湖豪杰们大多喜好美酒佳酿,所以席中茶水就有些不足。不过,我可以去请别馆的人送一些茶水上来。”
纪启顺连忙摆手,道:“这样也太折腾人了些。所谓入乡随俗,今日我来了里,那便和大家一同饮酒罢。”
裴盈盈沉吟道:“既然如此,我便去取一盏秋露白来罢。”说着便站起身来。
纪启顺也站起身来,稍一拱手道:“有劳姑娘了。”
☆、第二十三章 ·虞山论剑柒
戴卫东满头大汗的挥舞着他那双巨大的石斧,虽然他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了,但是攻势并没有因此平缓下来,而是愈发凌厉锋锐。
每一斧劈下去,都有汗珠从他身上甩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每一颗飞迸而出的汗珠都闪烁着光芒,像是一颗颗亮晶晶的星辰。
每一斧劈下去,他都会在心中大吼:“结束了!”然而每一次,他都会看见齐卞面含微笑的从他斧下闪过,然后佯装惶恐的躲闪到旁边去。
他深吸一口气,更加奋力的挥舞起石斧来。这一次他不再想着留齐卞一条命,而是将斧头对准了齐卞的脖颈,使出全身的力气劈砍下去。他在心中奋力嘶喊:“结束了!”
就在石斧还差半寸就能碰到齐卞脖颈的时候,他看到斧下的齐卞嘴角翘了起来,而后他甚至没能看清楚齐卞的动作,斧下便已经不见了齐卞的人影。
当戴卫东随着沉重的石斧往下坠落的时候,夏季燥热的微风裹着一句话来到他的耳畔:“真是无趣啊你。”他奋力扭头向上看去,便见一道人影逆光而立,隐约可见其翘起的唇角。
戴卫东“嘭”的一声摔在地上,扬起灰尘丈许高。席间众人无不张口结舌,原本一派热闹的酒席此刻寂静得有些渗人。毕竟方才的一场打斗,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有些巨大。
大概所有人在看到了狼狈躲闪的齐卞后,便觉得戴卫东一定会赢,所以根本没有仔细看这场打斗吧,纪启顺如是想。
首先打破寂静的,是齐卞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诶哟喂,戴兄你没事儿吧?怎么一个不小心就掉下去了呢哈哈哈!如果戴兄方才小心些,此刻齐某恐怕已经命丧当场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才从他口中扬起,就被席间的嘈杂人声淹没了。大约是因为江湖中人大多爽快,是以此刻不少人仗义出言,无外乎是斥责齐卞卑鄙。
纪启顺身后的一桌中就有几名少年人愤愤的站了起来,扬言要把齐卞这个卑鄙的东西打下台。听闻此言,她阖起眼笑了一声,心中暗道:确实应该把这卑鄙的家伙打下台去。
那些热血少年说齐卞卑鄙。无外乎是觉得齐卞没什么本事,不过是凭借运气才能留在台下。就这样一个没本事的绣花枕头,居然还敢嘲笑一不小心跌下台的戴卫东,如何让人不气愤?
但是纪启顺所说的卑鄙,却和那些人说的卑鄙不一样。
她并不觉得“齐卞嘲笑戴卫东”这件事情的本身有多卑鄙,因为戴卫东本就是技不如人。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用嘲笑的方式挑拨席间的热血少年们,以此令他们轻敌,就有些卑鄙了。
在纪启顺看来,他齐卞有此实力本可以堂堂正正的夺得头筹,使如此诡计实在有些多此一举。不过就算卑鄙也和她没啥关系,她可不是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正义之士。
纪启顺睁开眼睛掸了掸袖子,对着苏鹤与万显平微笑道:“二位,胜负已分,现在是不是该兑现方才的诺言了?”
苏鹤满面怒容,气冲冲道:“你想要什么?”
纪启顺沉吟一番后,试探道:“不若如此,你二人一人给我五十两白银当作彩头,如何?”
“五十两白银?!”两人齐齐喊道,满面的惊骇。
纪启顺愣了愣,怪道:“五十两怎么了,难道很多吗?”
万显平皱着眉一脸古怪的看着她:“什么叫五十两怎么了?平常百姓过生活,一年也不过二十两白银,五十两就是两年多的家用,到你嘴里就这么轻飘飘?”
纪启顺幼时生活在宫中,金银之物都是燕支守着的;后来和柳随波入山修习,接触钱财的机会就更加少了;最后入了太虚门,哪里还用得着金银俗物?
从小到大都不接触钱财的弊端终于在此时体现了出来,她看着苏、万二人奇怪的表情,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什么常识性的错误。
她轻咳一声,淡淡道:“开个玩笑而已,你们莫不是当真了?”
“一人五十两乃是戏言不错,但是你二人一人二十五两,合起来一共五十两,不算过分吧?”她看着两个明显松了一口气的人笑道。
苏鹤依旧怒气冲冲的样子:“不就是那卑鄙的家伙赢了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纪启顺若有所思道:“看来还是有人不太服气啊。那这样:如果二位能赢了齐卞,那便算你们赢。但若是输了,那就要再给我十两银子。二位意下如何?”
先开口的是万显平,他叹了一口气道:“愿赌服输,只是我身上并没有带够二十五两银子,这块玉佩想来区区二十五两还是值的。”他一边说,一边从腰带上解下一块翠色的玉佩来,将其递给纪启顺。
纪启顺接过玉佩后,又含笑看向苏鹤。
那苏鹤冷哼一声,恨道:“你这小道士好生奸猾,竟然还想再赚十两银子?也罢,小爷倒要看看那卑鄙之人,是不是当真有本事!”
纪启顺莞尔一笑:“郎君请便。”
也就是这么会儿的功夫,摔下擂台的戴卫东已经被抬走了。说是伤着骨头了,需要处理一下伤口。然后裴云平鸣锣示意此场的胜利者是齐卞,同时也是表示下一场的比试可以开始了。
齐卞站在高高的擂台之上俯视台下众人,阴阳怪气的说了句:“诶哟哟,接下来是哪位大侠呀?”
苏鹤腾地一声从位子上站起来,大喝一声:“是你爷爷我!”
尤玟软绵绵的拍了几下手,不冷不热道:“苏爷爷好气势啊!”
苏鹤冷哼一声并不搭理尤玟,而是快步到擂台下。只见他脚下用力,只听“哐哐”几下,他便已经立在了擂台之上。
纪启顺暗自点头,心说:这苏鹤虽说为人稍显鲁莽,但是真功夫还是有的。她一掸袖子含笑看着台上的二人,忽觉得这场比试似乎还挺有趣的。
正等着台上的人开打,就听到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飘过来,然后停在了耳边。她转头一看,正是方才去取酒的裴盈盈,便含笑道:“姑娘来晚了一步,第一场比试已经结束了。”
但见她面颊生晕、发髻微散,连说话时都有些气喘吁吁:“抱、抱歉,我找了半天都未曾找到秋露白,只好温了一盏桂花酒,所以就迟了些……”
纪启顺叹了口气,安慰道:“其实找不到也无妨,在下原就不是什么爱酒之人,倒是麻烦姑娘了。”
裴盈盈理顺了气息,在椅子上坐定下来,又将怀中的酒壶、酒杯放在桌上,道:“哪里是麻烦,少侠太客气了。原本这论剑便是家父主办的,我也勉强算是东道吧?作为主家,自然是要安置好客人们的。”
她端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含笑道:“这桂花酒也不比秋露白差的。”
纪启顺才端起酒杯,便觉得一阵桂花清香笼于鼻端。这是她头回饮酒,自然要细细打量一番。但见杯中酒水色呈浅黄、且十分澄澈明朗,犹如上好的琥珀一块。
她试探性的抿了一口酒,只觉这桂花酒十分绵甜爽净、且余香悠长,便又忍不住抿了一口。因为酒杯不大的原因,只不过两三口就将杯中之酒饮尽了。
将酒杯放于桌上,她道:“果真如姑娘所言,这酒确实不错。”
裴盈盈便又为她满上了一杯,轻声道:“少侠莫要贪多,这酒喝着甜软,但是后劲却足。”
纪启顺没去拿酒杯,而是开口道:“姑娘先别忙着给我倒酒了,且看——”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向着擂台方向点了一点。
裴盈盈顺着纪启顺的指尖看去,便见擂台之上有两人相对而立却都不拔剑。她皱起眉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等等、那是苏鹤?”
纪启顺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不错,正是苏鹤。方才戴卫东是怎么落败的,我们这一桌都心里有底。那齐卞只是躲来躲去而已,如果苏鹤先出招岂不白白的消耗了自己的力气吗?”
桌边十二人都在心里暗自点头,心觉纪启顺说得有理。
却听纪启顺忽的笑了一声,扬声道:“你要是这么想,那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她一口饮尽杯中酒水,将酒杯重重的搁在桌上,然后“咯儿”的一声打了一个酒嗝。
在座诸人都为纪启顺的这一个酒嗝愣了一愣,也不知是谁先“噗”的笑了一声,而后就是满座止也止不住的大笑。
就连裴盈盈都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毕竟自从她认识纪启顺以来,所见到的都是从容又镇定的纪启顺。猛然见到如此情形,自然是笑到肚子痛。
纪启顺在众人笑得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闹了个笑话。她开始尚觉有些窘迫,后来转而一想,人生在世谁不会闹几个笑话呢?
于是,也就不太在意了。
待到笑声渐低,她将右手拢在嘴前,轻轻咳嗽一声,道:“方才是在下失态了。”
裴盈盈稍稍欠身道:“也是我等反应过度了。”
笑过之后,有人想起方才纪启顺所说之话,便开口问道:“不知方才阁下为何说我等大错特错呢?”
纪启顺扬着脖子灌了一口冷茶下去,觉得头脑清醒些了后才道:“准确的来说,我认为迟迟不动手的苏鹤错了。第一场比试之激烈,诸位也看到了。难道齐卞在戴卫东那样猛烈地攻势之下,还能一点体力都不耗费?”
在座诸人也不是什么蠢人,被纪启顺这么一说都猛然明白了过来。
尤玟皱眉道:“齐卞在第一场耗费了许多体力,然而苏鹤却才上擂台,所以说原本苏鹤在体力上有很不错的优势。”
“但是他却与齐卞对峙着不肯动手,给了齐卞喘息之机。”接过话头的是万显平。
裴盈盈看向纪启顺,总结道:“所以卫少侠才说他大错特错!”
纪启顺微笑:“正解。”
☆、第二十四章 ·虞山论剑捌
燥热的风从天边卷起一阵风沙,从苏鹤的衣角擦过,又打着卷落在齐卞脚边。
而这两个人,似乎都对此毫无知觉似的。
齐卞吊儿郎当的斜倚着擂台的栏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他用手掩着嘴含糊不清的嘀咕着:“这位小兄弟,你上来干嘛来了?怎么不开打啊?”
苏鹤立在擂台中间,对齐卞拱了拱手:“不才苏鹤,特来请教。请阁下出剑!”
齐卞笑眯眯的摆了摆手,道:“小兄弟太客气了,我原就比你大,哪里还能占你的便宜呢?还请小兄弟先出剑。”
苏鹤皱起眉,冷声道:“如果阁下不出剑,我也是不会出剑的!”
齐卞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懒洋洋道:“随你。”
苏鹤咬了咬牙没吱声,只在心中暗道不能中了齐卞的诡计,于是擂台上展开了一场谁也不动手的对峙。
见台上二人谁都不动手,台下的一众看官们可都不满意了。不知是谁先起头喊了声:“快动手啊!不敢动手就滚下来!”这下可好,那些热血的少年们都吵吵嚷嚷了起来,无一不是自责苏鹤的。
就连尤玟等人,也忍不住皱着眉小声嘀咕。
纪启顺眼神盯着酒壶,不紧不慢道:“不必担忧,想必苏鹤也快忍不住了。”
话音未落,就见擂台上的苏鹤“铮”的一声将剑拔出。浅金的阳光滑过剑锋,最后在剑尖凝成一个小点,明晃晃的指着齐卞的鼻尖。
“拔剑!”苏鹤咬着牙,犹带青涩的面孔破天荒的冷凝了起来。
齐卞稍稍站直身子,嘴角微微勾起:“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苏鹤轻喝一声,猛然提剑向前一刺,却刺了个空。回头一看,齐卞正站在他身后笑得开心呢。苏鹤瞳孔猛然一缩,心中大骇:他方才都未曾看见齐卞有什么动作,结果一剑刺下去竟然刺了个空,这么短的时间他是怎么做到的!
齐卞笑眯眯的看着苏鹤,嘴中似乎还咿咿呀呀的唱着什么曲子。
苏鹤哪里受得了别人这样轻视自己?于是一挽剑花又是一剑劈下去,谁知还是像方才一样——连齐卞的动作都未看清楚就劈了个空。
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的弧度慢吞吞的滑落,在少年光洁的下巴上晃晃悠悠的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啪”的一声摔进领口,惊起一片鸡皮疙瘩。
苏鹤僵直着身子,吞了口唾沫,颤颤巍巍的在心里惨叫一声:“怪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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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苏鹤被齐卞吓得够呛,这厢桌边众人也都担忧的很。
裴盈盈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皱着眉担忧道:“苏鹤这是怎么了,以往腿脚还挺伶俐不是?怎么今天钝钝的?”
尤玟摇着团扇,凉道:“有些人上不得台面呗。”
“话不能这么说,你瞧……”
桌上的人都一一开口各抒己见,但又都无法认可他人所说。是以一时之间,桌上诸人各个都叉着腰嚷着自己的看法。
就在这片嘈杂中,忽然冒出一道清朗的嗓音,突兀却又鲜明:“卫少侠,你怎么看?”说这话的,却是那位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褚万卷。
这会儿纪启顺正夹了一筷子云丝准备送入口中,结果被褚万卷一个“点名”,桌边诸人顿时全向着她看来。身处于众人探究的目光之下,饶是饥饿如纪启顺者也只能无奈的将筷子放下。
她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拭了拭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