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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异能者?”仲晚猜测着:“该不会是隐身这么特异的异能吧。”
“嘘,都说了不要说话了,漂亮姐姐你比承炎哥哥还要笨啊!”
“……”
‘笨蛋’司承炎对母亲的印象其实并不深刻,他只记得她爱穿浅色的衣服,妆容淡雅。她不常来看他和大哥,但每次来的时候都笑得温暖,她的眼睛会弯成两条缝。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司承炎都觉得并不漂亮的妈妈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但实际上,自从八岁那年知道了她死去的消息,她的脸就开始模糊了,司承炎以为自己终有一天会彻底忘记她的样子,却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见到了她。可是,爸爸为什么要叫她零落?
司璋打开棺盖,小心翼翼地摸着她的额头:“零落,好不容易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我准备了你喜欢的饭菜,起来吃一点,好不好?”
司璋说完便认真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应。司承炎惊诧地看着,感到身上的精神压制稍稍缓解,犹豫着开口:“爸,你……在做什么?”
“小炎,来,叫你妈妈起床,零落最喜欢你,你叫她肯定会起来的。”司璋的样子越来越不对劲,一手温柔地握着零落冰凉的手,一手用力地扯过司承炎:“快,你不是也很久没见过妈妈了?”
司承炎犹豫地看了看父亲明显不正常的精神状态,又看了看在冰棺里容貌一如当初的母亲。即使这状况有些诡异,他还是跪在了冰棺一旁,犹豫着伸手触了触她的脸,指尖的温软霎时让他湿了眼眶。当初母亲去世的时候,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上。他一直以为,是父亲不爱她,所以连一个体面的葬礼都没有给她。
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父亲不止是爱,而且还为爱成魔了。
“妈妈,我……我是小炎。”
冰棺里的尸体自然不会回答这父子二人,司璋却在她身边等了许久才放回她的手,直起身惋惜道:“看来你还是想多睡一会儿,我们不吵你了,你好好睡。”
司璋拉起司承炎,将棺盖盖好。桌子就在冰棺旁边,上面摆着酒菜,司承炎不知道那些是不是妈妈爱吃的,但肯定不是他爱吃的。说起来,司璋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他和大哥爱吃什么,要不是每年他们都会去城主府吃团圆饭,他可能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来,小炎,陪爸爸喝一杯。”司璋给他倒上酒:“我们一家三口自从……”司璋顿了顿,艰难地咽下她死去的事实:“已经好几年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以前不止三个人,还有大哥!”
司璋压抑着怒气:“小炎,我不想在你妈妈面前对你发火,你没有什么大哥。”
承炎那里是凶两下就会乖乖听话的孩子,除非用武力压制,否则叛逆期的孩子对家人向来是无所顾忌地。况且父亲和哥哥冰释前嫌,是他最想要实现的愿望。“妈妈疼大哥更超过疼我,你要是真的这么爱妈妈,就不该追杀她最疼爱的儿子!”
司璋突然伸手钳住承炎的脖子,拖到自己眼前,面容变得危险狰狞:“我再说最后一次,他不是我的儿子,更不是你妈妈的儿子!他是仇家之子!”
大哥是……仇人的儿子?怎么可能?承炎挡开他的手:“你少骗我,妈妈每次来看我们都是先问大哥,连她的势力都一并给了大哥,我是被大哥带大的!不是你!”
司璋激动的情绪突然平复下来,喝了一杯酒:“小炎,你母亲离开你们的时候,他是怎么告诉你的?生病?”
司承炎怀疑地看向他,不明白这和大哥的身份有什么关系:“大哥说妈妈是异能者,异能者生病都是很危险的,很难救过来。”
“呵呵,生病?整个华国每年死于疾病的异能者,不超过百人,你以为你母亲这么倒霉,偏偏成了这个百人之一?”司璋笑得伤痛,拍了拍自己唯一儿子的肩膀:“我来告诉你,你母亲不叫杨玲,她叫零落。她也不是死于疾病,而是暗杀!”
暗……杀?
司承炎不理解地摇头:“为什么?因为……你是城主?”
“城主?”司璋笑:“呵,对,因为我只是一个城主,一个连自己爱的女人都保不住的城主。”他说着又开始不正常地喃喃自语:“是我对不起零落,我说过要保护她,我答应过要救她的。但是她死了……死在我怀里……我看着她死的,眼睁睁地,看着她死的。呵,哈哈哈,我看着她死的,看着她死的!”
“爸?爸爸!”司承炎看着他越发发狂,把桌上的东西都掀了下去,忙站起来捉住他的双手。可是清醒的司璋都能随意掌握他的生死,何况是癫狂后的司璋。眼看着抓不住他,司承炎看了眼身旁的冰棺,一脚踢开了棺盖。
“爸你醒醒,妈妈在这里,你看看她,零落,零落在这里。”
“零落……零落……”司璋突然脱了力似的坐在了冰棺旁边,看着棺里的人小声地念叨着:“我杀不了他……我会给你报仇的,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一定会的。”
承炎越听越是头晕:“到底是谁杀了妈妈?为什么你杀不了他?”
“……”
司璋突然静默如一尊石像,像是在想些什么,承炎轻轻地推了推他:“爸,你听见了吗?”
司璋转头,脸上的有太多情绪堆砌,悲痛、自责、懊悔、愤恨:“池家,都城池家。”
“池家的谁?”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没用,我对不起零落,我没用,我对不起零落,我没用……”
“……”
司承炎看着父亲不断地重复着,无奈地垂下了手,大哥说的对,他已经疯了。他站起身,一步两回头地朝外走,直到司璋的亲信进来将他安顿好,才放下心来。
“炎少爷,城主的情况您也看到了,以后还请少爷多来看看城主,不要再和他做对了。有川少爷一个,已经够头疼的。”
承炎呆愣地点头:“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顾他。”
“炎少爷,城主交待过,如果您想知道夫人的事,可以去夫人原来的房里看看。这是钥匙,只是,千万不要弄乱里面的东西,更不要带走什么,城主有时会进去坐坐。”
承炎接过,抬头看了看,他记得,妈妈住在顶层,那里离楼顶的花园最近。
☆、第55章 标记
仲晚和澄澄小心地从楼顶下来,正准备去人少的安全楼梯,却见着远远的地方司承炎从电梯出来。仲晚的脚步一顿,为防万一地捂住澄澄的嘴,把她拖到拐角处。背靠着墙,转头往外看去。
司承炎能看到她的灵魂,她可不确定隐身异能百分百的安全。
“炎少爷!”房间门口有人守着,见着司承炎过来都让开在一边。
司承炎的手搭在门锁上,怀念地摸了摸门框。每次来城主府,他都是站在外面,仰着小脸着门框上的繁复花纹,等着大哥和妈妈说完话出来。
对司承炎来说,比起父母,大哥才是让他知道什么叫亲人的人。从一开始,他就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縢川和他没有血缘关系这种话。看过司璋的精神状态,他更加有理由拒绝相信。母亲留下的东西一定能证明一些什么!
见着他走进去,仲晚松开了捂着澄澄的手,他看着不像是被绑来的。仲晚微微松了一口气,起码他现在不会有危险。不过还是得想办法见他一面,确定他能够安全出去,这是她答应縢川的。
“我要进去那个房间,有什么办法?”仲晚小声问。
澄澄眨巴眼:“漂亮姐姐,我们在这里等承炎哥哥出来就可以了啊。”
话是这么说,但是……她总觉得应该进去。伸手捏着她的肉脸,眯眼一字一句:“有,还是没有。”
“有!”非常识时务地指了指两人旁边的通风窗户:“今天有人打扫卫生的时候把一个窗锁弄坏了,一直没敢上报,准备等到明天打扫的时候再偷偷修好。”
“没有别人发现吗?”
“城主很爱惜这里,轻易不允许别人进来,所以只有一个打扫的人。所以里面现在除了承炎哥哥,应该也不会有别的人了。你要是能从外面进去……”澄澄没说完便见着仲晚翻身到了窗外,耸耸肩:“看来不用我担心了。”
仲晚趴在窗户外,司承炎正坐在地上,手里捧着一本日记模样的东西,全神贯注地看着。轻轻地推开窗,翻身进去快速地捂住他的嘴往后一拖,让他倒下来能看到她的脸:“縢川让我来救你,不要出声。”
见他惊诧过后点了点头,仲晚松开手上的力道,让他能坐起身说话。可是司承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坐在地上继续翻看着手里的东西,神情却越来越复杂。默默地翻过最后几页,承炎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往外走。
仲晚连忙起身拉住:“你去哪儿?”见他不说话只顾着挣脱她的手,着急地皱眉:“我答应縢川救你出去,你起码要告诉我你想做什么,是不是安全的。”
承炎微微低着头,眼睛被垂下的红发遮住,声音疲惫:“我能自己出去。你怎么来的,就怎么走吧。”
说完,他把手里的本子放回书桌锁好,离开了这个房间。
仲晚皱了皱眉,虽然她很想知道这本子里写的是什么,但这显然是他人的*,她虽然是杀手,但绝对是有道德有道义的。战胜了心里叫嚣着看一眼的小恶魔,仲晚摇摇头回到窗户边,刚准备跨出去,手上却摸到了一个熟悉的纹路。
收回脚,不确定地又摸了摸,这才惊诧地张了嘴。这是齐家用来做记号的标记,只能用摸的,看却是看不出来。这个屋子的主人是齐家的后人?还是……曾经有齐家人来过。
“7点钟方向,5米。”循着标记给出的信息,仲晚看向木质梳妆台,在抽屉的下方摸到了第二个标记信息,这个信息却是指向了梳妆台上的饰品架。那上面,除了一对耳环之外别无他物。
把这个奇怪的地方记在心底,仲晚翻出窗户,带走了澄澄,直接从外面跃回了地面。
☆、第56章
藏在环林内的山谷里,恕九老爷子哼着小苹果,一扭一扭地结束了每月一次的巡山活动。
“咿,这个月药材们都长得不错,很好很好。”老爷子开心地摸了摸肚子,突然垮了脸:“饿了,也不晓得川小子有没有给我留点吃的。”
恕九老爷子摸进两人住的茅草屋,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一杯水。老爷子不大高兴地撇了撇嘴:“臭小子,连点小吃都不给我做就走了。咿,这水真甜……嗯?这是……零号!”
仲晚收到承炎已经回了自己住所的消息,又把哭着要跟她走的澄澄小丫头扔给滕池,紧赶慢赶地回了环林。她可不想住在青城,那里总有种诡异的气氛,不比老爷子这里,让她觉得安全,可以睡得安心。
从小到大,她从没在哪个地方觉得安心过。小时候总是被师父们赶着训练,至于长大后……对于一个杀手来说,难的不是怎样杀死一个人,而是杀死一个人后要怎么睡得安稳。
仲晚刚迈进她和縢川住的茅草房,便见着恕九老爷子抱着縢川的杯子,皱成一团的脸不时地抽抽鼻子,像个哭完了还没缓过劲的孩子。仲晚一进来,老爷子便抬起头抱着杯子奔过来,哀切地扯着仲晚的手臂:“这个水是不是你给川小子的?”
仲晚看着他似乎站都摇晃的样子,扶了一把:“九爷爷,您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老爷子很急切,哭红的眼眶里,有小心翼翼的期待从记忆深处冒出来。
仲晚原本是犹豫的,但老爷子能让她留在这里,又是治伤又是帮她拓宽筋脉。此刻老爷子这样地想要知道,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是。”
“呵呵。”老爷子还泛着泪光,掩不住的喜悦期待:“是万书竹简,你有万书竹简?”
仲晚点点头,万书竹简是竹简空间的名字,在她把空间融入灵魂的那刻便知道了,可是老爷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万书竹简,是谁给你的?是……是不是一个……像我这个年纪的女人。”
女人倒是女人,可是年纪就……仲晚摇头:“不是,是我意外得到的。”老爷子眼里的光黯淡下去,那些喜悦,希冀,似乎瞬间就消失了。仲晚把老爷子扶着坐下,老爷子坐着呆了很久,仲晚也静静坐在一边。
直到听到他的一声叹息,仲晚才犹豫着问:“九爷爷,您是怎么知道万书竹简的?”
“很多年以前,我见过万书竹简以前的主人,她给我喝过这个东西。”老爷子沉沉地叹了口气:“我激发异能以后,她研究了很久,才弄出了零号试剂,寄给了各个基地。”
所以,不是溪水里有零号试剂,而是零号试剂原本就是从溪水里提取出去的。这么说起来,老爷子说的那个女人,就是当初救了这个世界的神秘人。
“九爷爷,你说的‘她’是谁啊?她叫什么?”
恕九老爷子摇头,无奈地苦笑:“不知道,末世来临的时候我还是个大学生。她突然出现在学校找到我,人类稳定下来后,她又突然消失了。我从来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她说随便叫什么都行,反正她也不在乎。唉……”
齐仲晚挠挠头,她最近情商有所提高,所以老爷子……好像是喜欢这个神秘的救世主吧。
见着仲晚的神情,老爷子往后靠了靠,脸上的负面情绪突然一收,气鼓鼓地解释:“咿,你不要乱想,我才没有喜欢她,小姑娘家家的眼神怎么这么*呢你这你这这……”
“九爷爷,我什么都没说。”仲晚好笑地摊手。
老爷子噎住,清了清嗓子:“咳,你这丫头,不是和川小子一起回去了?怎么还在这里?”
“承炎出了点事,我就留下来了。”
“就是川小子那个弟弟?怎么?也被他老子追杀了?”老爷子语气不善,显然对司璋这个当爹的所作所为万分的不满。
“倒不是追杀……”仲晚也觉得奇怪,把人绑过去又放了,可是司承炎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走的时候失魂落魄。那个房间,那个本子,还有齐家的标记……
仲晚想到那个房间里的齐家标记,还有上次在演武场那个会游身步的老头。突然发现,她对齐家在这末世几十年发生的事了解得太少,齐家到底还有没有幸存者,有多少?他们在哪里?过着怎样的生活,又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甚至有没有自己的组织?她统统都不知道。
要查也不知道该从何入手,更别谈报仇。
冷家的势力是大,但是她没有一点预兆地就要去查齐家,那三兄弟可不是什么笨蛋,一定会怀疑的。还有一件事也让她担心在意,那就是她现在的名字。也许现在的人不会知道一个已灭家族,在末世前就已经死去的家主名字。但冷家一旦查起来,她不认为自己藏得住。到时候要怎么解释?巧合?这个名字可是她自己坚持要取的。
“九爷爷,您听说过齐家吗?”
恕九老爷子用颇为奇怪地神情看了看仲晚,甚至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问的,该不会是被灭族的那个齐家?”见她点头,又皱着眉头追问:“她是不是在万书竹简里留下了什么?不然以你的年纪,不应该知道齐家。”
看来有戏,仲晚想着,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没有,起码,我暂时还没有发现。我知道齐家,是因为有人在找齐家的后人。”
老爷子点了点头:“齐家的确还有后人。”
仲晚有些激动:“真的,在哪儿?”
“我不知道……”
“……”仲晚激动的脸冻结在半空:“不知道您还这么确定。”
“因为她说过,这个世界总有一天,要靠齐家人来救的。”恕九老爷子语气笃定:“既然如此,齐家当年肯定没有死绝,虽然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我知道他在。”
仲晚失望地:“您说的那个老相好,难道是职业算命的?连未来的事都知道。”
老爷子也不生气,反倒是追忆地看着窗外的夜幕星空:“会有末世她说对了,会有异能她说对了,会有新政府她说对了,连会有川小子她都说对了,她总是对的。有时候我都觉得她不是人类,是神仙,她只是来帮我们度过这一场劫难的。所以,末世稳定了,她也走了……你怎么又这么看着我,我都说了我不是喜欢她。”
“好好好,不是喜欢。那……那位神仙奶奶还说过什么了?”
“她还说……”老爷子突然停了停:“咿,你不也姓齐吗?这是你本来的姓。”
仲晚点头。恕九老爷子却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她不让我和别人说这些。不过她说过,如果有一天有姓齐的人来找我,我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告诉那个姓齐的,不论他是谁。”
“我该不会是这么多年里,您遇到的第一个姓齐的吧?”
恕九老爷子指了指周围:“我在这儿住了几十年了,你觉得我还能认识几个人?”
这神仙奶奶,还真是神了,能知过去未来啊。仲晚愣了愣,随即摩拳擦掌:“是不是有问必答,什么都可以?”
恕九老爷子用看白痴的眼神白了她一眼,指指她的脑门:“只能问关于齐家的,不许关心我的私人问题。虽然我年纪大了,也是有*的。”
“那,齐家当初被灭族的事,您知道多少?”
“她跟我说过,齐家是被另外三大家族,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