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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消逝在通道口的蓝光正是夜雨和吴昊他们,而后面追着他们的人就是日前监视夜雨动向的各族高手,可几人为何会呈追逐之势呢,恐怕还得从几族结阵开始说起。
这边,妖族忙着结阵破开结界,那边,夜雨依旧昏迷,监视她的人虽心中有了定论,但还是不敢放松,一切仿佛都如常,可谁也没有想到,有些事情,正悄悄地在他们眼皮子地下发生着。
这就是一个梦,一个如现实般的梦又是一个如梦般的现实……夜雨的手指微微地动了一下,睁开眼看到的是她熟悉的场景——皇宫别院的内殿。
“我的功力。”
不用刻意地去检查,夜雨第一时间感觉到自己功力的恢复,虽然只是到灵虚五阶,但足以让她欣喜若狂。进一步检查自己的丹田,夜雨脸上出现了兴奋的潮红,但不久又多了一丝古怪的神色。
此时夜雨的丹田已经可视了,丹田中央再非空无一物,而悬浮着一团鸡蛋大小的绿色液体,这就是夜雨灵力所凝结出来的液体,虽未成丹,但至少回到了丹田。
夜雨继续检查,隐隐能从液体的中间看到一个固态的东西,她一步步运用精神力去感知,竟发现灵力液包裹的东西竟然是一颗小石子,而这颗小石子就是当初在金蛇丹液中找到的那颗。
小石子从金蛇丹囊取出后,就被夜雨放入了空间戒中,当日雷劫之后,原本已经消失踪影,没想到,这一刻它居然出现在自己的丹田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夜雨暗中嘀咕着,同时开始运功分离丹液,想从中取出小石子,但那颗石子仿若水中月镜中花般,一碰即碎,碎后又自动复原,摸都摸不着就更别说取出来了。
看着如此的异常,夜雨却没半点方法,既然这当中的原因毫无头绪,她也不再纠结于此,开始了身体其他方面的检查。
因为丹田的液体只有绿色,夜雨首先尝试的是玉炼神功的修炼,运功一起,木属性的灵力开始灌入她体内,化作道道灵力丝,顺着经脉汇集至丹田,那些绿丝进入丹田后,有五分之四的量散入了丹田的黑暗中,不见踪影,仅剩下五分之一的能量融入到绿液当中。
见此情景,夜雨进行了再一次的尝试,重新运行神功一个周天,情况依旧,于是,她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元丹未成,是有后遗症的,而这个后遗症就是她今后修炼玄功的速度恐怕只是原来的五分之一。可尽管如此,夜雨还是满足了,相对于以前灵力的全无,现在的她至少能修炼玄功,这应该说是一种进步,她还苛求什么呢。
试过玉炼神功之后,夜雨把心思放在了玄雷诀的试验上,如果说玉炼神功还算顺利的话,玄雷诀的练习却带给了她极大的痛苦。
刚刚才运行玄雷诀,一股灼烧感便由夜雨的肌肤而起,并迅速渗入她的经脉。初始夜雨还能忍受,没有停止运功,可当第一股雷力进入她丹田之时,那种钻心之痛顿起,从丹田开始,蔓延至全身。
但夜雨承受过的痛何止这样,紧咬牙关,强忍身体那种剧痛,她手势再起,继续运功,一个周天后,雷力终于聚积到了丹田,而那股灼烧的疼痛也成倍地增长开来,逐渐超出了夜雨的承受范围,夜雨稍一分心,顿感气运不稳,体内的雷力立刻暴烈开来,将丹田的绿色丹液劈散,随之夜雨整个人仿佛触电般,痉挛不止,痛入骨髓,等她好不容易稳定住体内翻江倒海之势时,才发现那条条经路已经是满目疮痍。
夜雨迅速收功,改行玉炼神功,慢慢修复玄雷诀留下的伤势,足足两个时辰,才把那么一丝雷电带来的伤害给修复完毕。“为何我无法修炼玄雷诀了?”夜雨心中大惑,却不敢再轻易地尝试,几番思虑,她突然想起了以前吴珏的一段话,朦胧间似乎明白了当中的原因。
当初夜雨曾问过吴珏为何自己不修炼玄雷诀,吴珏只给出了“功法奇特”的答案,实际当中的原因恐怕不止如此。据夜雨了解,妖天生被雷电所克,最害怕此物,又怎敢修炼和雷电相关的功法呢?吴珏是妖,自然无法修炼玄雷诀,而现在夜雨和吴珏一样,已经是狐妖之体,恐怕也无法再修炼玄雷诀了。想到如此具有攻击力的玄功,居然不能用,夜雨不免有些颓然,而就在这时候,殿外响起的轻微脚步声,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谁?”夜雨话音刚落,内殿之门被推开,慢慢走进一位女子,这女子三十来岁,
生得婷婷玉立,身形高挑,穿着一身淡青色的长裙,头发乌黑,雪颈修长,面容温柔恬静,算的上美女一枚,但夜雨却没有过多地注视她的美貌,她所有的重点都放在了此人的右手上
“梅姑?”
夜雨有些迟疑地叫道,被她称为梅姑的女人脸上顿时闪现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然而就是那女人的第一反应,让夜雨肯定了这个答案。
在无忧村时,夜雨曾对村子做过一些手脚,凡是进入过村庄的人,都会留下特殊的痕迹,当夜雨以独家手段看到这女人右手泛出的微微银光时,她便确定了这人的身份。
“婢女参见雨公主。”梅姑向夜雨行了个隆重的跪拜礼,夜雨没有回应,虽然已经猜出了梅姑的身份,可她却不知道其此行的目的,于是选择了暂时的沉默。
“公主现在的状况如何,您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梅姑知夜雨聪慧过人,见她已道出其身份,便不再绕圈,直接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是谁,当初为何囚禁我入无忧村?”
夜雨凝视了一眼梅姑,非但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道。
梅姑沉思了片刻,想到此番到来的目的就是要和夜雨摊牌,于是右手往额间一摸,
拘禁出一道光,隔空送到夜雨面前,夜雨一把抓住,发现那是一道分离的神识,再仔细检验发现其中没有任何问题后,她才小心地将这光摄入神识之中。
夜雨的谨慎得到了梅姑的赞许,她知道夜雨浏览这当中的信息需要一定的时间,于是便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着。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夜雨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虽然她对此中叙述的事情存在惊疑,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不动声色。
按照梅姑神识传递的信息,梅姑是当年吴珏身边的贴身侍婢,当初吴珏离开狐族时,梅姑以为吴珏出了事,本欲殉主,却被转回族内的吴珏救下,给她留下了无忧村,让她照顾其中的人,并嘱咐她,某一天,如果她的孩子回来而自己又不在了,务必在第一时间,将孩子送进村庄,让她过平淡的日子,但如若这孩子不愿意如此,选择了另外的路,那么希望梅姑能全力辅助。
“公主,此次奴婢现身,就是想亲自问一下你的想法,如若公主选择了前者,梅姑会同公主一道入村,然后封闭所有的结界口,在村中照顾你平安地走完一生。而如若公主选择的是后者,那奴婢不得不提醒您一句,即使有我的全力辅助,前路依旧艰险无比,一旦踏上将无回头之机,所以公主一定要三思,谨慎选择。”
听闻了梅姑此话,夜雨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凭什么信你。”梅姑也没做过多的解释,直接递给了夜雨一块玉牌和一道符咒,“我已将神魂封于此牌中,请公主为我种下灵魂印记。”
“灵魂印记!”夜雨在脑中调出了相关的记忆,所谓的灵魂印记,实际是控制人的一种极为彻底的手法,属于种魂法中最为简单但又最实效的一种方法。它不需要种者修为有多厉害,只要被种者心甘情愿地进行一番灵魂献祭,就能种魂成功。一旦灵魂烙印种上,被种之人将成为种者终身的奴隶,身心都不得背叛,否则会灰飞烟灭,化于天地之中。而且,最为麻烦的是,种者一旦死亡,没有及时解除二人的印记关系,这被种之人也将随种者的死去而逝去,丝毫没有反抗之力。所以,若不是危在旦夕或命悬一线,任何人都不会做如此选择。
☆、第三十九章 化形丹
早年的经历,让夜雨对一切都表示怀疑,现在突然面前出现一个在没有任何利益刺激下表示对自己尽忠的人,她说什么也不会相信,即使此人摆出了灵魂印记这套,她也对此玉牌和符咒的真假深表怀疑。
梅姑清楚知道夜雨在担忧些什么,将东西放在了地上后,道,“请公主慢慢检验这玉牌和符咒的真伪,三日后,奴婢再来相见。”说完,便倏忽一下化为了一缕青烟消失在了夜雨面前。
梅姑消失后,夜雨将玉牌和符咒拽在手中,仔细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异常,但她不敢这么快下结论,又在短时间内想不到一个较好的检验方法,于是便将它们暂时揣在了怀里,回到了自身的问题上。
对于本身的情况,夜雨虽大致清楚了,但还不敢下定论。她想到了一个人,也许能确定自己的判断并解决自己的疑惑,那便是卫祁,于是便决定去找卫祁聊聊,希望能在和他的探讨中,得到一些对自身有用的信息。这么一想,夜雨立马行动,往门外走去,却发现,整个房间被人下了禁制。
“又是软禁!”夜雨暗道,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愤怒,但很快就趋于平静。此种情况如若说放在以前,她也许只能望洋兴叹,但此刻,部分灵力的回归,让她不甘束手就缚,于是玄功一起,迅速便往门上攻去。然而,不知是夜雨力量的不够,还是结界的牢固,这门居然纹丝不动。夜雨自然不甘心,正欲再次攻击,半空中响起了梅姑的声音,
“雨公主不要轻举妄动,请将神识浸入玉牌,就可知此刻的状况。”
听闻此声,夜雨收回了停在半途中的手掌,从怀中掏出那块玉牌,若有所思地看了盏茶的时间,才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神识,进入到玉牌之中,更多的信息随之涌来,让夜雨不仅对她所处的情况有了清楚的认识,并且,对她昏迷时外界发生的一切也有了进一步了解。
夜雨此刻的状况,非常的特殊,她并非处于现实的状态,而是被梅姑用梦魇之法,摄入到了梦境之中。虽然她处于梦境当中,但是因为梅姑的这种术法的奇特性,实际与现实并无差别,仿佛类似于分身术般,一道分身依旧昏迷于房间的床上,而另一道分身则处于和房间相重叠的空间中,也即梦是现实,现实是梦。
梅姑之所以这么做,主要还是为了避开外面各族人的监视。梦魇之法一起,外人眼中的夜雨依旧昏迷,实际却以另一种方式清醒着。尽管有此法迷惑各族人的耳目,但是梅姑仍不敢大意,毕竟这些盯梢之人个个都厉害异常,绝非吃素的,因此,她只能将此法的范围极度浓缩,并且不敢入梦太久。这也就是为何夜雨活动的范围只能局限于屋子中的原因。
梅姑不让夜雨清醒,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妖仙殿的开启以及夜雨两尾身份的泄露,把她推上了风头浪尖。虽说,夜雨已经被各族证实不是两尾,可是她开启了妖仙殿结界的事实却不容争议,一只能打开宝藏的狐妖,是任何一族都不会放过的。此刻,她处于昏迷之中,各族还能介于狐族和娲神庙的面子按捺得住,可一旦夜雨苏醒,为了长远的利益,各妖族必然会明争暗抢,大打出手,到时候,以夜雨的实力和狐族的在妖界的地位,恐怕她只能沦为强者的囚徒,再无翻身之日。
想到这一点,夜雨顿感前路的艰险,心中不禁一寒,不得不考虑梅姑的建议。
说实在的,梅姑这个人还真不简单,她深谙此刻夜雨所处的境地,急需力量帮助,却又不逼迫,只是将外面的形势往夜雨面前一摆,就逼得夜雨走上她设计的道路。这梅姑到底意欲何为,夜雨并不清楚,但她知道,目前她没有多余的选择,和梅姑暂时合作,也许才是最佳的办法。
尽管已经决定了随梅姑之意,可夜雨却不会完全让她牵着鼻子走。她把神农秘籍中关于种魂的方法全部调了出来,仔细思虑了一番,经过两天两夜的反复印证,在“灵魂印记”的术法中,秘密地加入了一套控魂大法。这一控魂法,单独使用没有什么威力,但是,经过夜雨加工之后,与“灵魂印记”套用,将起到微妙的作用,也许不能置人于死地,但至少会在危机时给夜雨挣得一线生机,这就足够了。
做好这些,夜雨并不急于找梅姑,而是对自己的身体再次做了一番详细的检查。这一次,她不在局限于现世所学的药理,而是将异世的一些奇谈加入,扩展了自己的思维,逐渐理出了一条头绪。
此刻的她,结丹基本以失败定论了。妖族的结丹,本就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第一次失败,那么第二次想要结丹,希望基本已经渺茫。夜雨的结丹,只凝结出了丹液而未成形,要想结丹成功,没有特殊的际遇,恐怕是不行了。然而际遇这东西,玄之又玄,又怎是夜雨能掌控的了的呢?难道就这么做一只半妖?夜雨暗道着,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如果夜雨只是一只普通的妖,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也许算不了什么,顶多只是玄功修为难以进展,寿命减少罢了。但是她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不平凡,母亲的遗愿,父亲的踪迹,母仇甚至是自身的存活,哪一样离得开实力的后盾,所以她不能让自己这样下去,必须找到新的方法结丹。
记得在结丹之前,卫祁曾说过,世间有一种丹药叫“化形丹”,能使兽形生灵化成人形,又能使妖直接结出妖丹,这种丹药一直是妖兽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惜,却不知何原因,在人世间早已经绝迹,否则,夜雨用上一粒,就不需要如此冒险了。
当时,卫祁说这个的时候,夜雨脑中便闪现出了神农秘籍中的一则记载,讲的是药草中的一味——天妖花。在叙述天妖花时,神农秘籍除了道出它的状貌药性之外,还提到了一句它是“化形丹”炼制的主要药材之一,随后,又将其他的几味药材也给列了出来。
尽管这里并没有“化形丹”具体的药方,也没有列举“化形丹”炼制的所有药材以及比例,可夜雨至少知道了成药的几种主要成分,那么根据药材的属性和搭配,她也许能制出类似的药丸。
当然,这制成的药丸肯定无法跟“化形丹”的药效相比,但至少对今后的第二次结丹有一定的帮助,这总比她盲目地等际遇好得多。
配方的改进虽非一时半会儿之事,然而凭夜雨的能力,花些时间和精力总归是能做到的,可秘籍中提到的几味药材,皆为世间罕至,所提的几个存在地点的名字,夜雨更是闻所未闻。如何才能找齐它们,才是夜雨目前最大的难题。
本来,她是需要亲自做这些的,但此刻梅姑找上门来,夜雨自然就可以把这个难题抛给了她,一方面,是想看看她对自己的诚意,另一方面,也是想试试她的能耐。
三日很快过去,梅姑再次出现时,夜雨毫无犹疑地为她种上了灵魂印记。本来,像这么高等的种魂法,基本能窥探出被种者的内心的想法,但夜雨种的这类灵魂印记,却无法做到,所以她当初才会犹豫良久并在之后留下后手。毕竟人心隔肚皮,以前她吃过这方面的亏,现在自然而然要防备住。
灵魂印记一种,梅姑再次询问了夜雨的选择,夜雨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反问道,“梅姑如此聪明,难道还猜不出我的选择?”
“珏公主说过,一定要是公主自己选择,所以,即使奴婢知道公主所想,也还是需从您口中得到答案。”梅姑不卑不亢道。夜雨大致了解她的心思,于是明明白白地告知她,自己是不会进村庄的。
得到了这一结果,梅姑猛地一下跪地,非常诚恳道,“今后奴婢将任由公主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如果说梅姑之前的表忠诚,只是因为吴珏的缘故的话,此番的如此诚恳,倒真是因为夜雨。
夜雨的决定,意味着她放弃了安稳的存活,踏上了一条漫长的荆棘之路,这条路有多么的艰难,旁人难以想象,但夜雨却绝对知道,可她还是做出如此选择,这让梅姑看到了她的勇气。
虽然夜雨今后能否坚持走下去,还是个未知数,但至少在此刻她能够面对,梅姑也感到欣慰了。
“公主,请为珏公主和侯爷报仇……”
梅姑说到这里的时候,传给了夜雨一道神识,将当年之事再次告知。梅姑的说法,实际是吴珏和吴轩讲述内容的结合体,当中即有对当年事情的补充,也存在了一些不一致的地方。
在夜雨爹的身份上,梅姑显然认为,金苍奇就是她爹,并且丝毫不知道夜觉尘这个人的存在。在夜雨的仇人的叙述中,她也清楚地告知夜雨,当年杀害金苍奇的人就是狐王,而之后间接害死吴珏的也是此人,所以才会陡然间请求夜雨为两人报仇。
☆、第四十章 进入妖仙殿
对于谁是爹的问题,夜雨有自己的看法,吴珏的亲口告知加上自己的名字,让她非常确定,她的父亲就是夜觉尘。至于为何所有的人都认为她的父亲是金苍奇,也许是来自母亲的隐瞒,也许是其他的原因,可不管怎样,知道内情的人是少之又少,夜雨想要在短时间内调查清楚,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