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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进来。”我指如疾风,势如闪电般以梅花染印双结封住慕容烟的穴道,一手把着慕容烟的牙关,将紫檀木小几上的固神汤强行灌入,却全数从嘴角溢出。
“小姐,还是让我来吧。”漓落从在火炉煨着的药罐子里重新又满了一盏,以手撑着慕容烟,将她稍稍竖起身子,用吹药管子给慕容烟喂药。
“你可救得了她?”漓落给慕容烟喂药的时候,我掐指而算,慕容烟此时命不该绝,故而想着趁此指点一下漓落。
漓落闻言有些讶异地仰着头,而后又沉颜为慕容烟把脉,眉头渐深:“属下不才,但可一试。”
“嗯,你且先治着,若是不行再与我说。”我极是满意漓落的话,为人医者,非是因着毫无把握便撒手不管,如此,即使深有师资,也不过是固步自封罢了。
漓落取来随身所带的药箱,以“七针十二法”封住慕容烟的最后一口气,一般的医者不会擅用此法,因为若非极有把握,结果只有“香消玉陨”了,可漓落的手法却很是熟练,毫无犹豫。
“折颜。”我正专心凝视漓落施针的手法,未注意身后突然出现的云泽,心中一惊,没好气地低声嗔怒“怎的走路似没声似的,可已打发了谢渊?”
“嗯,他倒也有自知之明,并未多行逗留,遣人将礼抬了进来便告辞了。”云泽从我身后揽住我,未曾看慕容烟一眼,仿若是我不来,他亦不会涉足于此。
“你竟收了礼?”我极是惊讶地回头,云泽眸子里满是笑意,懒散地将下颌搁在我的肩头。
“嗯。”云泽微微闭着眼,吱唔着声“原是他的不对,赔礼是应该的,再者,若是不收,他必会借此为由再次登门。”
我不禁轻笑着,若是旁人瞧见云泽这般孩子气,必会讶异地合不拢嘴:“你就这般斤斤计较?还是说,你不信我?”
“嗯,不信。”云泽仅仅搂着我的腰,半转过我的身子,以额抵着我的额头,暗叹了声气“我是不相信我自己,你这样好,旁人总是惦记着。”
“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话。”我一时兴起,伸手捏了捏云泽清隽的脸颊“怎么像个孩子似的,这样小肚鸡肠?”
“是了是了,我本就是个小气的男子,你可是后悔了?”云泽玩劣地蹭了蹭我的手,眸子里满是无赖“已是上了贼船,可由不得你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禁汗颜:“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
“主子…”一旁施针的漓落颤巍巍地出声,满脸冷汗“慕容烟已无性命之忧了。”
漓落确是倒霉,每每赶上云泽与我亲昵,七针十二法本是极难把握的,可又不能让慕容烟丢了性命,此时,云泽又旁若无人地吃味无赖,漓落满是无奈,又不敢再扰了云泽的好事,只能默默地告诫自己,要冷静,专心施针,可待他救活了慕容烟,云泽依旧不依不饶地,如吃不着蜜糖的孩子,不得已,只得壮着胆子打断云泽。
“好了便好了,难不成还要我替你帮她复诊吗?”云泽极是不耐烦地呵斥着,脸色阴沉,隐含着怒气“出去!”
漓落惶恐地垂着脑袋,满是委屈地瞄了我一眼,肩膀微微颤着,屏息不敢出声。
“还不出去?”云泽见漓落侧坐在床榻边,未有所动作,语气越发的不善,眉间满是隐忍的怒气。
我不禁轻笑着,嘴角高高扬起,衬得莹白如玉的脸颊越发的绝色:“行啦,这里是芙蓉苑,漓落以“七针十二法”为慕容烟施针,必是极累的,且下去歇着吧,云泽,既然慕容烟已是无碍,我们便回去吧。”
云泽被我执着手,显然怒气未曾消退,我轻轻动了动手,与他十指相握,且紧了紧握着云泽的手。
玄晖阁内,我一时心血来潮非缠着沁霜教我做点心,沁霜的手极巧,什么玉兰红枣糕,梅花水晶饺,冰糖雪梨糕等等,很是美味。
“沁霜,以后祁风必定很是幸福,娶了你这么个心灵手巧的媳妇儿。”我在一旁看着极是悠闲的沁霜,有条不紊地制作糕点,不赢不乱之间,一个个色香味俱全的糕点立于眼前,令人垂涎。
“小姐,你又在取笑我了。”沁霜笑脸被热腾腾的蒸气晕得红扑扑的,煞是娇俏可人“若是再打趣我,便不再做这些个点心与你了。”
“是是是,这个水晶饺是这样捏的吗?”我平坦着手,将沁霜包好的水晶饺放在掌心,小巧玲珑的,皮儿极薄,让人瞧着就很有胃口。
“小姐,你呀就在一旁看着吧,瞧这乱的,千万别磕着碰着了。”沁霜将我推离灶台,满是无奈。
“沁霜,你说云泽喜欢吃些什么?与他在一起这样久,我都不怎么了解。”我素手微撑着腮,心里满是兴趣。
“主子从未有什么喜好。”沁霜忙着做糕点,头也未抬。
“没有喜好?”大清早地便应酬了谢渊,而后慕容烟那儿又出了这档子事,倦意渐渐袭来,我懒散地趴在桌上“为何?”
“主子说,有太多人觊觎他的一切,他必须逼着自己,不断变强,而一个强者,必是没有弱点的,而此生,他已有了老庄主与夫人,不能再让旁人有可趁之机。”沁霜那是便觉得云泽不易,此时说来,越发觉得云泽身不由己。
“原是这样…”倦意铺天盖地而来,我渐渐合上眼睛,心底极是心疼云泽,轻轻呢喃“可现在他有我了,不必一个人担着这样多…”
云泽顿着身子,倚着小厨房门外,心中无比震撼。
良久,云泽悄然无声地跨着步子,将我轻轻抱起,忽而的一阵暖意袭来,我扭了扭身子,在云泽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极是安心。
我昏昏沉沉地睡着,蒙胧中,似有人紧紧将我揽在怀中,温润的气息萦绕在耳边,还有,似有若无地低语,仿若在轻轻唤着我:折颜……折颜……
方子轩的事还未查明,慕容烟的事亦不简单,云泽已遣了“天一阁”加派人手,务必在三天之内查明真相。
“主子,慕容烟滑胎乃是服了‘天山景红’的缘故,只是,慕容烟极是在乎这个孩子,必定不是自愿落了这胎,而芙蓉苑赤卫所报,并未有陌生人与之接触,锦汐别院内怕是有内应。”南宫面无表情,神情却不甚严谨。
“慕容烟身边除了熙芸与雨彤,但她们皆是慕容狄自小买进府给慕容烟做丫鬟的,该是没有可能害慕容烟,这事儿确是很蹊跷。
“主子,守在芙蓉苑的暗卫曾提起过,慕容烟失了清白后的近半个月,熙芸曾消失过一段时间,回来时满是伤痕,与慕容烟抱头大哭,极是委屈。”南宫似是想起了什么,抱拳进言。
“为何此时才说?”云泽眸子掠过一丝阴暗,清隽雅致的眉微微拢起“若再有一次,便去刑晦堂领罚。”
“属下知错。”南宫微微动容,对于他们,主子虽是严恪,但终是疼惜的。
“若让熙芸背叛慕容烟,非是易事,好好查查这幕后之人。”云泽捏了捏眉间,有些疲倦“还有,那个谢渊亦非善类,衣着不凡,气质凛然,必是皇族中人,且姜国未有这号人物,让‘天一阁’好生查着。”
“是。”
不知从何时开始,慕容燕小产的事便传得满城风雨,众说纷纭。说是云少庄主喜新厌旧,慕容大小姐气急攻心,从而滑胎;亦有人说,云庄美人折颜厚颜无耻,对义兄生了不伦之情,因爱生恨,嫉妒慕容大小姐荣宠后泽,买通丫鬟,给慕容大小姐下了药性极是霸道的“天山景红”,害得云庄嫡长孙不幸夭折腹中。
再者,之前锦城城主千金穆清歌只是尚未平息,如今,又起风波,形势对云泽极为不利。
☆、第三十二章 不为人知 死于非命
“慕容烟滑胎的事是谁散布出去的?”我平静地望着窗外,妖冶的梅花已渐渐有了败落之势,尘世万物,非是永恒不败的,即便是神也有着飞升历劫的循环往势。
“非是我对谢渊有所偏见,自那件事后,南宫加派了暗卫守在芙蓉阁,即使在锦汐别院有内应,也无法悄无声息地将消息传出去。”慕容烟之事终是被传了出去,慕容狄那老狐狸必定会以此事为借口,向云庄兴师问罪“那日,漓落的话他必是听到了,只是不知谢渊意欲何为。”
“算了,事情既已如此,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付慕容狄吧,还有他身后的三皇子。”这些事我并未过多的担心,依着云泽的能力,必能处理得极好,只是,昨儿夜里,我以“六爻之术”勘测云泽的命数,虽生异卦,竟无迹可寻。
“嗯。”云泽近来亦是烦躁的,谢渊身份未明,穆清歌、慕容烟之事闹得满城风雨,对云泽极为不利,而我已由云庄倾城美人变为了蛇蝎心肠的女子。
“主子,‘天一阁’逆水求见。”祁风满是喜意,怕是事情已有进展了。
“嗯,让他进来回话。”云泽依旧是波澜不惊,把玩着漓落新研制的“摄魂丹”,眉眼微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
“主子。”逆水是第一次见我,眉眼轻扫之间,心中却极是惊讶,少夫人竟这样美绝人寰。
“查出了什么?”
“方子轩与穆清歌好事将近。”逆水缓过神来,急忙将视线收回,早就听兄弟们提起过,主子对少夫人可紧着呢“穆长风之前找了原先看中的乘龙快婿白家三少爷白天佑为穆清歌解了‘天欲烟梦’的药性,现下正与方子轩谋划着杀人灭口。”
“看着穆长风与方子轩,找机会救下白天佑,记住,让白天佑知道是谁救了他。”方子轩似是如漓落说的一般,意在获取“姜国双绝”穆清歌的芳心,但因着他的身份,云泽总是不放心的。
“是。”
“谢渊的身份可查清楚了?”云泽将“摄魂丹”放回锦盒,抬眸而笑。
“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逆水一脸愧意,低垂着头,满是自责。
“为何?”逆水是“天一阁”内最为利索明慧的主事之一,不该这样久都没有进展“可是有什么难处?”
“回主子,谢渊身边高手如云,堪比云庄暗卫,实在不易近身探查。”逆水本想向南宫借了“七星阁”青卫,可又怕因此打草惊蛇,误了主子的事。
云泽显然是有些讶异的,云庄暗卫乃是由云庄先祖所创的“云隐”秘密训练,世代相传,虽不能与“七星阁”的杀手、暗卫相比,但比诸大内侍卫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谢渊非是锦城之人,若是查明他的来处,一切也就明了了。让锦绣阁明日设‘千局宴’,以姜国、霖国的宫廷御膳为引,派人在暗处仔细观察,民以食为天,姜国与霖国菜色自是不同的,且看谢渊有何反应。”
“主子英明,属下这就去办。”逆水仿若恍然,躬身而应“若是谢渊不去,又该如何?”
“你且下去准备着,谢渊自是会去的。”云泽笑得璀璨,仿若黑夜中的星辰一般,熠熠耀眼。
“是。”
“你可是想让南宫放出声去,说是云少庄主及云庄美人应锦绣阁之邀,赴‘千局宴’?”我回眸而望,已是猜中云泽的心思,他那般肯定,必是想着谢渊对我说的那番话。
“是了,不过只是传言罢了。”云泽狡黠地笑着,好不得意“传言只是传言,未必是事实。”
“你呀。”我含着着笑意,无奈地摇了摇头“谢渊非是常人,必是皇亲贵族,周身的凛然之气乃是从小而为。”
“嗯。”云泽淡然而立,徐徐移至我身边,满是了然“所以,锦绣阁‘千局宴’只设了皇家御膳。”
“还有穆清歌与方子轩之事,过不了多久,锦城城主穆长风必会遣人前来送喜帖,届时你该如何?”方子轩于霖国亦是位居人上,以他与独孤渊的交情,他想求取姜国六公主皇甫雪纤都易如反掌,何必娶个心另有所属,污了清白的穆清歌呢。
“既是锦城城主千金喜宴,定然是要去的,也有借机刺探一番。”云泽知道穆清歌与方子轩之事,虽是存有疑惑,但亦是松了一口气。一来,穆清歌之前为救云泽的谣言不攻而破,云泽不必再担着这样的污名;二来,既然穆长风与方子轩已在谋划暗杀白天佑,穆长风必不会动用自己的势力,引人注目,那么,方子轩必然会出手,如此一来,方子轩便会有所破绽,露出马脚。
翌日晌午,果然不出我所料,锦城城主千金穆清歌与神医方子轩喜结良缘,于元夕大举宴客,普城同庆。
“主子,穆长风来了。”祁风嘴角微扬,紫竹迷踪林风波之后,我便与他说了话: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那夜,他便与沁霜表了心意,俩人执着手,求云泽与我允了他们的事,我本就想着如何促成他们,自是极为赞同,云泽虽早已知晓他们的事,但终是有所顾忌的,他云淡风轻,却说了一段令我极为震惊的话:一旦爱了,便有了破绽,有了弱点,不论何时,都会念着、惦着,有所顾忌,祁风跟随着我总是危险的,如在刀锋利剑上行走一般,如此,你们仍是想在一起吗?
祁风亦是想过这个问题的,只是,他想着我的那句话“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心中已是有了论断,绝不回头。
良久,云泽开怀大笑,极是满意地拍着祁风的肩,要的便是你的这句话,这样,你与沁霜才是时候在一起。
所以,自祁风与沁霜在一起后,脸上便满是喜意,满面春风。
“嗯。”云泽狭长的眸子微眯,看不清眼底的情绪,缓缓起身,吻了吻我的额头,便往茗香厅走去。→文·冇·人·冇·书·冇·屋←
穆长风遥遥看见云泽翩翩而来,清隽的身影不急不缓,雪色的锦袍与茫茫雪霁融为一体,便是最精于山水之画的画师也未必能将其浸入骨髓的清冷之意描绘得淋漓尽致。
“云少庄主。”云泽明明是徐徐而来,却不过一瞬便到了穆长风跟前,穆长风笑得极为客套“老夫叨扰了。”
“哪里哪里,穆城主客气了。”云泽虽是极不喜这些个客套虚礼,仍是淡然敷衍“云某已是听说了令千金与神医方子轩的喜事,云某在此先向穆城主道声贺了。”
“老夫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此事,元夕佳节,恰是小女与子轩的喜宴,还请云少庄主赏脸赴宴。”穆长风虽是遗憾未将女儿嫁与云泽,可毕竟算是了了一桩事,对云泽,他并未有多大恨意,毕竟,穆清歌之事乃是他暗中安排白天佑解了“天欲烟梦”药性的,他自问并没有这样大的能耐对付云泽。
“新春年头,可谓是双喜临门,云某必定会去,也好沾一沾穆府的喜气。”穆长风的心思,云泽自是猜到了,既然穆长风诚心邀请,且二人似是有了只可意会的约定,这个面子云泽还是会给的。
“云某还有一事不明,还望穆城主指教。”云泽故作疑惑地看着穆长风,眼底仿若一汪深潭,不明不暗。
“哦?”穆长风未曾料到云泽会有这一招,极为实在地接下话茬“若是老夫知道,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日,我于紫竹迷踪林遇伏,千钧一发之际,令千金突然出现,算是替我解了围,之后我因伤势严重昏迷,但祁风按着折颜的吩咐护送令千金回府,不知为何,待我醒来以后,便生了那样的事端。”云泽似笑非笑地看着穆长风,似是非得求个明白。
“这个……”穆长风闻言不禁有些慌张,一股寒意油然而生,勉强扯起嘴角,笑得僵硬“老夫也不明就里,当时已是极为气愤的,小女向来恪守闺中之礼,此谣言一出,白白污损了小女清白之名,真是人心难测啊。”
“穆城主说的极是,云某也是最听不得流言蜚语的。”云泽似是感同身受一般,微微蹙眉。
“时辰不早了,老夫叨扰许久真是过意不去,如此便先告辞了。”穆长风心有余悸地抱了抱拳“届时,云少庄主可一定要赏脸啊。”
“一定一定。”云泽心情自是极好的,嘴角略勾“穆城主一路走好,云某恕不远送了。”
转眼,元夕佳节而至,锦城自是一派繁华,城主府穆家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我与云泽仍是一袭白衣,只是在领子袖口处镶了暗红色云龙绣纹,算应了喜宴之景。
“云少庄主,老夫在此已恭候多时了。”一下马车,穆长风便躬身作揖,他身后一身喜服的清雅男子想必就是方子轩了“里面请。”
“嗯。”
时辰尚早,穆府已是宾客满堂,我与云泽位于上座,云淡风轻。
“这位可是折颜姑娘?”一俊俏丫鬟福了福身子“我家小姐邀您一见。”
“你家小姐是?”我扭着头,满是疑惑,我并不认识她家的小姐,为何……
“我家小姐便是今日的新娘子。”
“穆清歌?”
“是。”丫鬟喜意盈盈,眉目聪慧“小姐说,必定要见您一面。”
“你且在前面带路吧。”我瞥了一眼云泽,暗示他不要轻举妄动。
一路走过皆是喜意,穆清歌并未在闺房待着,而是立于红梅之下,背影显得寂寞悲凉。
“你邀我来可是有事?”
穆清歌闻言转身,两行清泪徐徐而下:“事到如今你可满意了?”
“若你想说的就是这个,那我只一句‘从始至终,我都未曾想要害你’”世人的悲凉就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