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娘?”稚气未脱的小女孩揉着困睡的眼,围着娘亲,身上熟悉的温度让她安心。“乖,把鞋穿上跟娘走。”妇人找来厚重的衣服,替女儿穿上,由床底下拿出一双刚缝制好的雪鞋。
“去哪?”小女孩边穿鞋边听着,不了解娘亲语气里的惊慌,额际的微热使她觉得精神倦怠。
“不要说话,爹和娘带你去一个地方。”牵着小女孩的小手,妇人才步出家门,他们的脚步就被一个声音喝住。
“今年选出的神官就是她。”护国法师巫怀冰步出金碧辉煌的皇家轿子,低下脸懒洋洋的看着那年纪尚小的女孩。漫天的雪花里,大批戎装兵卫包围了妇人在山坡上小小的家,村里的村民也被巫怀冰的手下集中到这个山坡上来。
“不是她,是我。”妇人快速将女儿藏在身后,自己挺直了背脊冒充。
巫怀冰轻蔑的扫视妇人,“敢冒充神官,杀无赦。”说着让身边拿刀的侍卫刺死妇人,鲜红的血液喷洒小女孩一身,小女孩顿时被吓愣住了。
“把她交给我。”巫怀冰再次命令,伸出大掌,不容拒绝的向他们索要人。
农夫悲愤的抱住妻子还温热的尸体,一手紧紧拉着女儿怒吼:“神官本就不是提供你登上荣华富贵的工具,我们是你的村民,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如此残害我们?”
村民们也是满脸的悲愤,这样的场景上演了一次又一次了,下一次又会是他们中谁的家人受到残害?他们实在无法再忍耐下去了,同仇敌忾的说:“她还是个孩子,你不能带走她。你自己怕使用水镜总有一天会瞎眼,所以一直找别人来代替你占卜。你对你自己的双眼爱惜,身为同一村的村民,你为什么就不能将心比心的为我们设想?”
巫怀冰仿佛没有感觉到村民们的仇视,嘲弄的勾起唇角,拉紧身上所披绣有牡丹雀鸟的名贵大髦:“我预测未来的能力已经消失,不找个替身帮我在皇城里为皇族预测吉凶,我这国师的地位不保。我若不保,这个村子又怎么在我的官位下兴泰?”
冷冷的声音里,没有同情的温暖,话音一转:“既然你们都不领情,反正这个村子里这个小女孩是最后一个神官了,留着你们也没有什么用,全杀了吧。”
冰冷的话音飘落,周遭的侍卫手起刀落,全部的村民都被杀死,唯独只剩下小女孩。
漂浮在半空中看着这一切的乐小羽,握紧了拳头,红了双眼,这个该死的巫怀冰,真是个草菅人命的畜生。那个小女孩好像好像她,简直就是十二岁时她的样子,巧的是她小时候也叫羽儿。
小女孩璀璨明亮的双眼,无神的看着满地的血液,恐惧极了。巫怀冰走到小女孩的身后,半蹲在地上,握住她的肩,要她直视眼前染红的雪地。
“好多血、、、、、、红色的、、、、、、”小女孩的眼瞳停留在那颜色鲜艳的近乎罪恶的血泊里,双亲和乡亲们的身体被风雪渐渐掩埋,但身上所流出温热的血液,一点一点快速浸透洁白的雪花,在白色的雪地里更显的妖魅耀眼。
“这场景,这颜色是否很可怕?”巫怀冰将小女孩瑟缩的肩头环紧,刻意在她耳边呢喃轻问。“好可怕、、、、、、”血液融化了冰雪向她潺潺流来,她低下头看着被染红的鞋袜,忍不住开始打颤,深沉的恐惧直擢住她,更让她恐惧害怕的是身边的这个国师。
“其实你美丽的眼睛可以不用看到这些,这只是一场噩梦,把你的双眼闭上梦就会停了。”巫怀冰转过她的身子,蹲在她面前软软的诱哄。
小女孩面对上他阴冷的双眸,恐惧的闭上了眼睛,以眼睑隔开这块染血的大地,隔开国师恐怖的面容。
“对,就是这样,不要把眼睛睁开,你只要躲在黑暗里就没有人伤害到你。”巫怀冰从袖中掏出个小瓶,在掌心里倒上一撮粉末,以手指沾起,来回划过她的眼睑,将倒出来的粉末均匀的散布其上。
猛然的,一种针刺似的痛楚在小女孩的眼瞳跳动,她偏过脸不肯再让他碰触,想要把双眼睁开,见着了她的举动,巫怀冰的手立刻不再温柔,冷硬的转回她的脸庞,以重重的手劲将粉末全数抹在她眼睫四周。
“痛,好痛、、、、、、”面对陌生的痛楚,小女孩慌乱的推开他的手转身欲逃,却又被巫怀冰捉回面前。
“不要动!”巫怀冰失去耐性的对她大喝,大掌紧紧按住她的双眼。
细微的疼痛在体温的催化下迅速演变成钻心刺痛,小女孩深吸一口气,几乎无法承受眼中莫名而来的热度。她的双眼像被人放了一把火,好烫好烫,像要烧穿她。她用力推开巫怀冰,连退了好几步,却怎么也甩不掉双眼中壮大的火苗。
鲜红的粉末混合着她的眼泪丝丝留下,眼看毒性已经发作,巫怀冰荡起满足的笑。
小女孩抚着双眼痛倒在地,小手不断的抓着地上的积雪来镇压眼睑火焚似的疼痛。巫怀冰用力拉住她的胳膊阻止她的动作。
只见越来越多的血丝从她睁不开的双眼中留下。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痛的大声喊叫,“爹,娘,羽儿好痛,你们在哪里?”
凄厉绝望的声音在风雪里单薄的回响,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响应她呼唤的声音。冰冷的雪花漫天盖地的将她小小的身子埋没在天地间,地上的积雪令她举步维艰,挣扎难行。
她一手捂着灼痛失明的双眼,一手茫茫的在空中挥舞着。
巫怀冰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女孩,用着最冰冷的声音说:“把她带回天守阁。”脚步稳健的朝华丽暖和的轿子走去。
梦境里乐小羽跟随小女孩来到了皇城。
小女孩住在国师府的天守阁,每天有很多丫鬟侍奉,锦衣玉食。
只是双眼空洞无神看不见,眼前是一片黑暗,巫怀冰教她用心来看水镜,替代她的双眼看到事物,帮他预测未来和吉凶。
五年里,她总是安安静静的跪坐在水镜前,伸长洁白修长的素手,轻慢的在水镜上抚摸,当她以手指触碰镜面时,映在镜中的景象,透过手指传递至她的心灵。她知道今天的天空是什么颜色,身旁的人挂着怎样的表情,她和每个眼睛看得见的人是一样的。
若想知道遥远的未来,水镜便可依循她的心念让她看的更远,一切都在镜里摇曳的光影中逐渐成形、清晰。
她并不在乎能否用双眼看见这个世界,自从双眼失明后,她的眼中停留的最后景象就是双亲和乡亲们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她要报仇,她要手刃仇人巫怀冰。
水镜她用的愈发熟练无比,巫怀冰完全依赖她的占卜。终于借一个机会,她把一个有关国运的占卜跟他故意说了一个错误的结果,皇帝一怒之下杀了巫怀冰,皇家卫队封锁国师府时,她拿着水镜出现在了世人的眼前,并告诉了皇帝国运占卜的正确结果。
皇帝惊讶之余,知道了这些年巫怀冰早已失去占卜能力,原来全是由她来占卜的,立刻下旨封她为国师,居住国师府,人人称乐国师。
有了她的占卜,皇帝总能趋吉避凶,国运日渐昌隆。
乐国师因为失明,整个人有种淡漠残缺的美,再加上占卜的力量,更添加了一层神秘的外衣,见过乐国师的男子都为这种独一无二的神韵痴迷不已,年轻的皇帝也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乐小羽在自己的梦境里,就像个旁观者,又像个当事人,感觉乐国师就是自己一样,却又站在她的不远处。
一座雅致的楼台,楼台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尊贵异常,女的气质飘渺。
楼台里八角桌上正烹煮着茶水,乐国师素手芊芊握着茶杯,眼睛没有焦距的望着远处,年轻的皇帝痴迷的盯着她,却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亵渎了像极仙子的乐国师。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年轻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急匆匆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启禀皇上,太后病危,皇后传来口谕,速请您回宫探视。”
“什么?立刻摆驾回宫。”皇帝脸色大变,被一干人等包围着离开。
第十七章 记忆复苏2
片刻的喧哗对乐国师没有任何影响,宽大的衣袍随风舞动,飘渺的气质愈发像要乘风飘到九霄天宫的仙子。
只见她嘴唇微动,清冷的声音徐徐的说:“皇后既然来了,就请入座吧,竹林地方狭小,恐弄脏了您名贵的金丝衣裳。”
楼台下方的竹林里,没有可供停住休憩的地方,一般只有不方便现身的人会躲在那里。
一个头戴凤冠,全身穿着金缕衣的女子,不怒自威,昂着高贵的头颅缓缓从竹林里走出来,身后紧紧跟着两名侍女。
“乐国师好耳力,想必早就知道我来了。”
依旧清冷的声音,目光却还是望着远处没有焦距,“水镜告诉我的,不知皇后故意把皇上调开,自己躲在竹林里是什么用意?”
“乐国师真是性子直爽的人,那本宫也就直说了。”皇后雍容的坐下,抚了抚衣袖,犀利的眼眸直视那张仙气逼人的脸,接着说:“不知乐国师可否有入皇宫为妃的打算?”
乐国师几不可见的轻皱眉头,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解和不喜,“为何要入宫?”
皇后没有立刻接话,观察了片刻,心里一顿,看起来乐国师并不知道皇帝痴迷与她的事,也无意入宫为妃。
呼!皇后在心里轻轻呼出一口气,这就好办多了。
这个情敌必须在无形中除掉,否则对她的威胁太大,很可能她的后位不保。
太后是她的姑姑,自然是为她筹谋,刚才安排人把皇帝骗回去,好让她下手解决。
乐国师对国运有大的帮助,不到逼不得已,姑姑交代不可杀,现在看来她根本对皇上无意,也没有要入宫的打算,只需让她自行离开就可以了。
打定主意后,皇后露出和煦的笑容,亲切的说:“我只是随便问问。听闻啸龙山有位啸龙仙长,可以助人修仙,也可治疗各种顽疾,乐国师为我国做过大贡献,本宫作为国母由衷的感激,特别希望乐国师能治好眼疾,重获光明。”
乐国师眉头轻轻舒展开来,淡淡的笑了:“谢谢皇后关心,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治不治得好都没关系。不过心中甚是感激。”
皇后立刻又眉头一皱,露出苦恼的样子,“只可惜啸龙仙长一般人都见不到,更别说请他下山了,虽说国师不在乎眼疾,可是本宫却极想让国师重见光明。”
乐国师不甚在意的望着远方,手中握着水镜,水镜里显现出一座云雾缭绕的大山,大山就突兀的坐落在半空中,就像一座空中楼阁,没有入口,没有楼梯。
大山里一个青衣男子正在盘腿打坐,他突然睁开了眼睛,乐国师不自禁抖了下,那双眼睛就像透过万水千山看到她了一样,与她对视。
这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以前水镜里显现的人物从来不会感知到她的存在的。
这位啸龙仙长真有那么厉害?
说不定真能治好她的眼疾!
乐国师从未波动过的心活络了过来,她刚刚之所以对皇后的提议无动于衷,是因为她看过太多次大夫了,每次都是失望,于是她也就不抱希望。
她渴望用眼睛来看这个世界,感受这个世界的光明,只是每次的结果都是失望再失望,也就死心了。
乐国师把手从水镜上挪开,对于这样的高人,再这样窥视,就是不敬了。
第一次,乐国师用看不见的眼睛直视皇后,充满希翼的问:“不知皇后可有入啸龙山的方法?”那座空中的大山,没有楼梯和入口,她是没法走上去的。
皇后看着乐国师那双无神却瞬间明亮起来的眼睛,微微勾起了嘴角,很好,鱼儿上钩了。
“方法我自然没有,”皇后接过侍女煮好递过来的茶,一边品茶,一边看乐国师的神情,看到她显露出失望,这才缓缓的接着说:“不过,早年家父无意中曾救过啸龙山一位弟子的性命,至今还有些交集,我可请家父休书一封,让国师带去作为引荐,让他带你入山。”
乐国师高兴的点点头:“好,那就谢谢皇后。”
于是乐国师带着信辞别皇帝,又重重感谢了皇后一番。
皇帝不舍却也无奈,治好国师的眼疾一直也是他的愿望,他也不忍阻止,那个仙长不受世俗约束,他也没有办法没有能力请他下山看病,只好放行,派武功高强的侍卫护送她去啸龙山。
皇帝恋恋不舍的送走乐国师,回到宫中,驱散太监和宫女,一个人在御花园里散心,心想着太后的病不知道好妥当了没,就自发走到了太后的寝宫。
看到皇后的仪杖也在,先出声制止了一众人的参拜,让她们不必禀报都离的远远,众人不敢不从,皇后身边的老嬷嬷急的不行,想要通知皇后,被皇帝一声冷哼,吓的退了回去。
皇帝把老嬷嬷的神情看到眼里,迅速的理了理思路,估计皇后和太后瞒着自己在商量什么?虽说皇后平常对自己恭敬有加,言听计从,但其身后的家族太过庞大,一不小心就会动摇他的江山,他必须防着。
眼中闪烁着诡谲的光,皇帝步履轻缓的走进太后的寝宫,远远的听到皇后欣喜的说:“太后,乐国师已经上路,不会对我的后位有威胁了。”
“嗯,我的儿子我清楚,他是对乐国师动了真情,一旦让她进了**,依仗皇帝对她的爱,势必会对你造成威胁。杀了她又怕对国运有影响,你把她劝去啸龙山是最好不过了。”一个苍老沉稳的声音伴着轻微的咳嗽,话说的语重心长。
皇帝听到两人的谈话,脚步停顿,站在了沙幔后面,脸上染上强烈的怒意,怪不得乐国师突然要远去啸龙山,原来是这样。
“母后,我已在推荐信里说明,请老仆人想办法让啸龙仙长收乐国师为徒,这样至少三十年乐国师不能回来。”
“不错,啸龙仙长一旦收徒,徒弟不能有一定成就,是不能下啸龙山的,那个成就可不是好达成的,最有天赋的道云达成目标,也用了三十年。乐国师还是女子又有眼疾,五十年也未必能达成。”
“是啊母后,五十年以后早已时过境迁,就算她回来了也影响不到什么了。再说有乐国师在啸龙山拜师,还能有效威慑周边的国家,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天下还没有哪个国家敢与啸龙山为敌的。皇后的位置又会一直由我们家族掌控,真是一举两得呢。”说到这里,皇后得意极了,她还是很有手段的不是吗,能想到这么好的办法。
皇帝百年之后,这个国家以后还是她儿子的,谁也不能动他们母子俩的江山。
纱幔后面年轻皇帝气愤的握紧了拳头,一个是他的母后,一个是他的结发妻子,竟然都为了自己的利益,确切的说为了家族的利益这么算计,哼,他不会让他们得逞。
轻轻的退后,没有惊动两人,皇帝转身退出了太后的寝宫。
第二日朝堂之上,纷纷传出即将有天灾来临,非要有乐国师来占卜才能测出是什么的天灾,怎么预防等等。
一众老臣纷纷奏请皇帝速速请回乐国师。
这边乐国师风尘仆仆的赶往啸龙山,路径一座山,由于赶路赶的急,错过了投宿,只好在山林里露宿。
夜晚的山林透着一股危险,护送乐国师的侍卫们仗着自己武功高强,都没放在心上,只留一个人守夜,其他人都自行休息了。
一股淡淡的黑烟慢慢往乐国师和侍卫们休息的地方移动,守夜的侍卫发现时已经被黑烟笼罩,察觉到不对劲,刚要示警,脑中一阵晕眩,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乐国师和侍卫们睡的更熟了,黑烟淡淡消散,显露出一个身着黑袍的人,整个面容笼罩在黑袍的帽子里,让人看不清楚,只隐约可见血红的双眼和上扬的嘴角,整个人透着一股邪气和残暴。
寂静的黑夜里,黑袍人嘎嘎的笑了起来,手一挥,只见一股浓烟从其袖口中飞出,比刚才的黑烟浓烈了十倍,黑烟在黑袍人的指挥下,迅速笼罩住乐国师,乐国师被浓烟包围,一下失看不清楚她的身形。
黑袍人再次一挥袖口,黑烟立刻变无,乐国师也随着黑烟消失无踪。
黑袍人得意的一笑,拿出一个类似海螺的东西,放在嘴边:“主人,十窍玲珑心的女子已找到,人已经带往红灵宫,请主人查收。”
海螺里传来妩媚至极的女子声音:“办的不错,待我炼成不老之身,好好奖赏你。”
黑袍人高兴极了,主人一旦说奖赏那最少也是功力晋升一级或者价值连城的珠宝,走运的话,主人把练成的不老之身仙丹赏一颗,那他再也不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了。“谢主人,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嗯,不错,本尊收回对你的惩罚,你可以回红灵宫了,升为本宫的贴身侍卫。”
“属下遵命。”黑袍人掐了个手诀,原地消失了。
第十八章 记忆复苏3
天亮后,一众侍卫醒来,却找不到乐国师,一下子慌了神,立刻分批去周围寻找,遇到了皇帝派来请乐国师回去的侍卫,众侍卫遍寻不着,不敢轻举妄动,请两个侍卫回去禀告请示皇帝。
一片红透天边的云霞若隐若现的包围着一座独立而建的庭院,庭院的外墙用着不知名的材质,透着别致的铁红,黑袍人突兀的出现在铁红的墙边,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