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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嗓门那么大做什么,显摆你的嗓门大眼睛尖么?老远的就喊陛下驾到,闹的每次阿娇都得了消息找出来各式各样的借口不肯见朕。这会叫你喊!“把他拖到掖庭当差!看他还喊不喊了。”刘彻阴森色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这句话一甩袖子进了宫门。
杨得意对着几个手下使个眼色;暗想着又是个炮灰。谁叫这几天皇帝去椒房殿都扑空了呢,其实皇后娘娘的眼线不少;这点陛下一直都知道的;这个小黄门也不过是个替罪羊罢了。只是皇帝没是和椒房殿的奴婢们较什么劲啊。刘彻却不知道杨得意心里的腹诽;直接杀到了阿娇的寝殿。还没进去;刘彻就听见里面穿着一阵的说笑声。阿娇懒洋洋的在问什么;沅芷绘声绘色比划着;馆陶大长公主带着点责怪在埋怨着什么。
刘彻站在窗子外面里面的情景全落在眼底了,阿娇斜倚在一张卧榻上,湘兰坐在她脚边上正不给她揉捏着小腿和脚。沅芷拿着扇子正给大长公主扇扇子,大长公主则是坐在一株清脆的藤萝后面眼神温柔的看着阿娇:“胡说八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过最近你也不要吃太多肉食了,快要生产了,肉食吃多了反而会不利于生产。”
阿娇慵懒的靠着几个叠在一起的枕头,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我的胃口还算不错,阿娘放心那些油腻腻的东西我看也不想看,倒是新鲜的莲子羹很好吃。我觉得肚子的孩子也是喜欢清淡口味的。”阿娇含笑看着母亲,一双手放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轻柔的打圈摩挲着。
阳光斜斜的进来,阿娇脸上的神色是刘彻没见过的,他出神的盯着阿娇平和的脸,简直不敢相信阿娇脸上也能找出来如此安闲的表情。在刘彻的印象里面阿娇的表情不是居高临下的藐视就是带着深深地怨恨不甘心和不满,阿娇永远都是在指摘自己的不好,责备别人的不对。在刘彻的记忆里面阿娇的眼神总是带着某种不甘心和渴望 ,她想要皇帝的心在她身上,她想生个自己的孩子。她想刘彻把自己放在心上。但是这些希望都没实现。最后她只剩下了怨恨不满了。刘彻都不敢见阿娇,怕看见曾经生活在云端事事顺义的天之骄女变成个深宫怨妇。眼前这样平和恬淡的阿娇刘彻没见过,他被阿娇的样子深深地吸引了。看着阿娇饱含爱意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肚子上,她纤细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可能是肚子里的孩子动了一下,阿娇一脸惊喜对着大长公主说:“阿娘,他在动呢。”
眼角眉梢带着惊喜满足,这样的阿娇真的很可爱。她是真的喜欢孩子,或者上一世,自己要是坚持一下叫阿娇有个孩子,或者一切都会不一样了。胎动的滋味刘彻算是有了切身体会,那种不分昼夜,不分场合毫无防备的胎动一点没有阿娇表现出来的叫人惊喜。有的时候孩子胎动太频繁的时候,刘彻甚至会在心里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说些很严厉的话。可是阿娇呢,仿佛每一下胎动都是上天的福音似地。
“我昨天做的针线呢,沅芷你去拿来。”阿娇想起什么叫沅芷把她昨天做了一半的针线拿过来。“这可不行,要孩子不能动针线,眼睛会坏的。”大长公主立刻跳出来阻止。沅芷湘兰很纳闷的互相看一眼:“娘娘以前都不动针线,怎么这个时候倒是抓紧起来了。娘娘放心,小皇子的衣裳被褥襁褓什么已经预备好了,娘娘安心养胎就是了。”阿娇却是很坚持的说:“以前准备的东西好些不合适的,我都挨着个看过了,不是料子不合适便是样子不对。那个小襁褓只要一点就好了,你们快些给我拿来。”阿娇在心里暗骂刘彻不关心孩子,给孩子预备的东西都是不合适的。其实也是阿娇太疼爱孩子了,预备的东西再好她也能找出毛病的。
外面的皇帝听着阿娇的话有些不舒服了,他期期艾艾的拧着手指头:哼,前几个月自己不是吐得半死不活就是晕沉沉的,她站着说话不腰疼,倒是挑起我的毛病了。“陛下!”出来拿东西的沅芷刚出门就看见皇帝,慌得忙着蹲身请安。刘彻不满的瞪一眼冒失的丫头,咳嗽一声:“朕刚过来,你们倒是热闹的很。”说着皇帝背着手进了椒房殿。
刘嫖看着女婿兼侄子进来了,她对着阿娇挤挤眼拍拍她的手站起来:“陛下来了,你们说话吧。我去看看老太太。”说着大长公主带着一屋子的奴婢们走了。女儿和皇帝之间的事情还要他们自己说开了。见着人都出去了,刘彻也不用端着拿着了,一屁股坐在阿娇的身边,刘彻一脸轻松地说:“我来了几次你都睡着,没想到你今天精神倒好。”言下之意在抱怨阿娇以前装睡不见自己。刘彻见阿娇没出声压低声音说:“如今各归各位你还有什么抱怨的呢。那不成你还记着上一世的事情。”
阿娇扯过来一条绢子盖在脸上,半晌才幽幽的说:“陛下何必要说这些口不对心的话。陛下都说各归各位了,还是叫我回长门宫住着吧。各归各位,我也该到自己该去的地方了。”
“你这叫什么话,上一世好些事情——都算了吧。阿娇这一世我们好好地不好么?对了按着你的意思,朕已经叫他做中郎将,还给了他上大夫的爵位。你啊真小气,韩嫣是弓高候的子孙,给他个爵位怎么样。也不知道怎么了韩嫣今天进宫谢恩,拘束的很,一个劲的求朕把爵位收回去。”刘彻径自说着最近的政务,有些事情他一定要问清楚阿娇她本来的意思。处置政务最忌讳的便是前后不一,政令朝令夕改。
谁知阿娇忽然冷笑一声打断了皇帝的滔滔不绝:“韩嫣会推辞爵位这有什么难猜的,任何一个人处在韩嫣的位子上都不会欣然接受的。他到底是要脸面的。一个侍中一夜之间成了上大夫,只比卿小了一级。至于中郎将,以前我叫韩嫣跟着李广程不识学习军事,在上林苑里面练兵,研究对匈奴作战等事务,因此韩嫣做中郎将是众望所归 。可是那个不咸不淡的爵位算是怎么回事?或者陛下还在记仇赏上次的事情,如今各归各位了,陛下喜欢韩嫣,照样可以把他放在身边朝夕服侍啊。陛下是君,韩嫣能怎么样呢。”
原来是这样,刘彻一下子想起来,这不是上一世 ,韩嫣虽然还是皇帝心腹宠臣,但是没了那层关系,这个爵位实在有点引人遐想。刘彻跺下脚,咳声叹气:“我竟然忘记了。倒是卫青老实的很,不像韩嫣,一点委屈不能忍受。”
“那是啊,陛下的面子比什么都金贵。看起来上一世韩嫣即便是没死最后也是失宠的下场。倒是卫大将军,真心的体察圣意,生怕伤着陛下的面子!”阿娇讽刺的呵呵几声。隔着绢子给刘彻个白眼。
“你又想歪了,朕两辈子加起来多少岁的人了,是要面子的。总也不能的做出来不顾脸面的事情啊。朕还没见过卫青呢。给卫青一个羽林中郎将的官职,那是因为他的本事。我对着卫青只是君臣之义,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卫子夫了!她就是站在朕面前,朕也不会的多看她一眼 。”刘彻对着阿娇信誓旦旦。
“是啊,陛下对着卫子夫不屑一顾,那是在白天在太皇太后的眼皮子底下。你白天看也不看一眼 ,晚上倒是她去了宣室殿一晚上一晚上的不出来。”阿娇扯下来蒙在脸上的绢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彻。
这脸打的啪啪的,刘彻一瞪眼:“胡说,是太后叫她来送东西问话的。我能把她直接赶出去么?什么卫子夫进了宣室殿一晚上一晚上的不出来,都是造谣的!”刘彻话音刚落一个疑问袭上心头,阿娇整天在椒房殿不出去,她怎么把宣室殿和朝政的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呢。
“啊,以前是看也不看一眼 ,可是卫青做了羽林中郎将,陛下爱惜人才,怎么也不能叫卫青背负着无功封赏的大包袱啊。再者陛下是天子,一言九鼎,更不能把卫青的官职再给扯了。就算是陛下不想宠幸卫子夫,也要看在卫青的面子上接受了太后的好意啊。”阿娇笑眯眯的看着刘彻,把他逼进死角。刘彻竟然词穷,他无法辩驳阿娇的说法,按着他的性子,没准真的会是看在卫青的面子上把卫子夫收进后宫给她给名分。他不是一向前朝后宫一起封赏的么?卫家姐弟如此,李家兄妹何尝不是?
“这个——朕——阿娇,你不能不给男人留一点面子!我看着你牙尖嘴利的,精神很好,连着外面一点风吹草动都知道的清楚。既然你身体没有大碍了,就请馆陶大长公主回府去休息几天。宫里再好,也不如家里方便随意。你也该体谅自己母亲的身体。今天晚上朕来椒房殿陪着你。”正好把那对公文搬来问问阿娇前因后果。
“陛下真会颠倒黑白,我确实不想知道的太多,可是也不知道是谁在椒房殿里面苦苦经营一个耳目网络。不管是长乐宫还是宣室殿,一有风吹草动就有人在我耳边原原本本的学舌啊。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陛下喜欢的事情我实在不喜欢。大家还是各归各位不要再有牵连了。”阿娇翻个身把冷淡的背影留给了皇帝。
刘彻才想起来,自己在椒房殿的时候到处安置眼线,结果呢,他们换回来。刘彻忘记了自己以前做皇后的手笔了。阿娇一定是生气自己的防备了。以前他们没有互相识破身份的时候,刘彻能感觉出来阿娇对他是真心的疼爱呵护,什么都为他安排的妥妥帖帖。可是自己呢,就算是在两个人日渐生情的时候,却还留着后手。难怪阿娇会生气,换成自己没准会气的跳起来了。这个身份真的不能随便换来换去,没准自己的秘密全被另一个人看的底掉。刘彻有种在阿娇面前裸奔的窘迫感 ,但是没理的是自己,皇帝也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
伸手轻抚着阿娇的后背,刘彻放缓了声音:“娇娇,别生气了。你站在我的位子上想想,那个时候真的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不耳目灵通若是着了别人的诡计怎么办?”刘彻说着干脆厚着脸皮蹭上床,躺在阿娇的身后。
阿娇翻个身,眼睛闪闪发亮嘴角带着嘲讽:“陛下耳目灵通,怎么最后还是着了别人的道呢?若不是上天庇佑,陛下这一会身处何地呢?也罢了你这样的人对自己的孩子也是漠不关心,只怕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了。”阿娇眼神忽然暗淡下来,她垂下眼不说话了。
刘彻盯着阿娇白皙的脸上眼睫毛画出来两道阴影,阿娇真的是极美的!心头一热,刘彻捏住了阿娇的下巴,吻上她的嘴唇。
阿娇闷哼一声使劲的挣扎着,可是阿娇的挣扎却引起了刘彻更强的征服欲。他手上加大力道,啃噬着阿娇的嘴唇,薄唇在温暖柔润的唇瓣上辗转吸吮。阿娇狠狠地踢了刘彻一脚,不甘示弱的对视着刘彻不满的眼神。
被蔑视忤逆的愤怒叫刘彻脸色阴沉,他狠狠地瞪着阿娇,可是在她毫不畏惧的眼神下,那些愤懑逐渐消失了。明白彼此身份之后阿娇并没真的伤害他,她一定在担心自己会报复。“阿娇,我的心胸没有你想的那样狭窄。阿娇,我们重新开始不好么?你看现在我们有孩子了,这个孩子是嫡长子,将来朕的一切都是他的。我们这一世都不会有遗憾的。”
“要是这个孩子是个女儿呢?”阿娇故意和刘彻唱反调。
“那就再生,直到生出来儿子!朕就不相信咱们会没儿子!”刘彻信心满满,认真的点点头。
“我可不是猪,陛下还找愿意不断生孩子的女人去吧。”阿娇揉着酸软的腰,怀孕是件既辛苦又幸福的事情。能感觉一个生命在身体里面成长,期待着他出来,设想着孩子未来的种种。可是身体上的辛苦实在无法忽视,阿娇刚刚做了几天的孕妇,已经饱尝痛并快乐的滋味了。生孩子,她上一世苦苦期待的事情,这一世一次就够了。
“好,我是猪 。谁叫我是彘儿呢。剩下的孩子我来生。”刘彻察觉出来阿娇只是在闹脾气,他笑着把她揽进怀里,拿着下巴摩擦着阿娇的头顶。
晚上皇帝还是舔着脸来了椒房殿,杨得意手上抱着个花斛里面插着慢慢的红色月季花,他身后还跟着个小黄门抱着一堆的公文。刘彻厚着脸皮:“朕看见园子里面的花开的很好,亲自采了给你。今天朕见人耽搁了时间,公务没处置完。还是你的椒房殿更安静。朕要好好地处置公务。”
阿娇也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看着刘彻,半晌她才扶着春儿说:“陛下的公务多,我也不敢打搅。请陛下恕我放肆我实在是困得受不了了,要进去歇着了。”说着阿娇扶着春儿就走。刘彻看着阿娇的背影摸着鼻子没说话。
阿娇梳洗了刚进寝室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刘彻竟然坐在她寝室里面在灯下看公文呢。见着阿娇站在那里,刘彻一脸的关心:“你不是累了么,赶紧躺下。咱们说说话,你只管歪着就成了。”阿娇一定是成心的,她明知道好些事情自己还没摸清楚,就是不肯和他说清楚。这个小心眼的女人成心看着自己受累出丑!等着孩子出来,看朕如何把这笔账要回来。
看着阿娇一脸的不悦,刘彻则是拿着一本奏疏:“你就是生气也不能拿着国家大政开玩笑。今天太仓丞竟然上疏给朕说拨出去十万石粮食,这个事情竟然连丞相也不知道。这笔钱是怎么回事?”
“那是拿去给和匈奴做生意的商人们的,他们都是特别选出来的人,和匈奴做生意,一来刺探他们哪里的情况,见识匈奴的动向。二来他们才是真正的眼睛耳朵呢。上一年匈奴遇了雪灾,粮食很缺。他们正好拿着粮食换回来点咱们感兴趣的东西。例如精钢的冶炼和良马什么。”阿娇靠在床上有些不舒服的动动脚。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她的身体也开始浮肿了。
刘彻干脆扔下公文坐在阿娇的脚边帮着她按摩着浮肿的腿脚:“这个主意好,你的腿肿的比以前更厉害了。别动,我给你揉一揉。以前楚服倒是——哼,不说那个扫兴的人。只是可恨没抓住淮南王的把柄,明知道是他们做的好事却不能翻脸!这些诸侯王……”刘彻和阿娇说起朝政,两人没了针锋相对剑拔弩张,倒也能说到一起了。
刘彻最后还是得偿所愿留在了椒房殿阿娇的床上,伸手从身后抱住了阿娇,怀里的人挣扎一下,也就任由着刘彻抱着了。阿娇很不客气的把腿架在刘彻的腿上,完全把他当成抱枕了。
刘彻调整□体,叫阿娇靠着更舒服,垂眼看着阿娇的睡颜,刘彻心里全是满足。原来他们还能相谈甚欢相拥而眠,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刘彻心满意足的闭上眼。
半夜时分,刘彻猛的睁开眼睛嫩,他紧张的看向身边的阿娇:“阿娇你怎能了?”
“我肚子疼,好像要生了!”和稳婆说的一样,她的肚子开始阵痛了。
皇后要生了,这下整个椒房殿都醒过来了,等着太医稳婆一通忙活,稳婆出来对着皇帝说:“娘娘刚开始阵痛,离着生产还要一段时间。请陛下回宣室殿静候佳音。”
刘彻却是没有离开的意思:“朕就在这里陪着皇后。”
稳婆说的没错,阿娇阵痛一阵反而是平静下来,刘彻在外面坐了一会扛不住困意沉沉的睡去。但是当刘彻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却是被铺天盖地的疼痛惊醒的,怎么是自己叉开腿躺在产床上!难道——他们又换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哼,今天双更,你们还要霸王偶么?
☆、第52章 蒸包子啊蒸包子
刘彻真的想对着上天大喊一声:“你是在玩我么!”接着对着老天爷送上个中指;以表示自己的心情。可惜一阵阵的疼痛很快的把刘彻的精神转移走了。
还没等着喊叫出声,皇后娘娘的嘴里被塞进来个软绵绵的东西;好像是一条卷成卷子的手绢。这是干什么的?“皇后娘娘请恕奴婢放肆了。你要咬着绢子等着肚子疼得厉害的时候若是不咬着绢子会弄伤自己的舌头和牙齿的。等一会再疼也不能喊叫;你的力气会跟着很快的消失,最后孩子生不出来你可就危险了。奴婢检查了宫口刚刚张开,等着全开还要一段时间呢。”稳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皇后娘娘很无奈的接受了现在的事实。她又换回来了!也不知道外面的皇帝是个什么心情,不过明天她不用面对卫青了。
在晋封卫青的事情自己是忘形了;没有考虑现在的情形;要是晋封提拔卫青也该等着卫青有了点功劳;说出去也能名正言顺;皇帝也不会落下个随意封官;按着自己喜好随便提拔人的名声。阿娇;她逃过了生产的劫难 ,合该去收拾自己一时疏忽造成的烂尾。这样算来自己也算是值了——皇后娘娘正趁着阵痛的间隙在心里打着小算盘。一阵疼痛袭来,阿娇把什么都给忘记了,什么卫青,什么官职,什么匈奴,都见鬼去吧。她要疼死了。说不上来是怎么样的疼痛,全身上下每个骨头缝都叫嚣着,腰上酸胀的厉害,肚子也不是想象的那种利刃破腹的剧烈疼痛。而是闷着疼说不上来那里不舒服,却是四肢百骸 无一处舒服的。尤其是肚子,里面装的不是孩子,而是个不断膨胀的气球。
阿娇喘息着,她觉得肚子里面的气球越来越大了,她要被活生生的撑为两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