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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栗氏的话贾氏的眼神一暗,她低声的嘀咕了句什么就在也不说话了。殿内阿娇听着刘彻和她抱怨着刘玄的执拗脾气,阿娇则是不以为然:“孩子什么都知道,全是你自己自以为是,打量着他什么也不明白。你后来和他说明白了,嘉桐不是很听话的喝了药了。小孩子再小也是个人。春儿的病怎么样了?她怎么会染上瘟疫呢?”
“我知道你看重春儿,她是因为去掖庭的缘故,我越想越觉得那件事蹊跷的很,想□□儿去仔细审问清楚。可惜还没问到什么,那个奴婢就死了。掖庭一向是无事,怎么好好地就有瘟疫了?刘彻恨恨的抱怨着,他靠在阿娇身边拧着眉毛托着下巴。
“我已经叫人审问过了那个奴婢,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别的事情,你别想不愉快的事情了,太皇太后的丧事算是完成一半,淮南王要来长安吊唁?你看他是个什么盘算?诸侯王们竟然孝顺起来,一个个的哭着喊着要来。”阿娇和刘彻说起来朝政。阿娇以前虽然不怎么清楚刘彻对诸侯们的心思,可是她做了这些时间的皇帝也能察觉出来诸侯们实在是个无奈的存在。一方面中央需要诸侯们管制偏远的地方,另一方面还要约束诸侯们的势力,更糟心的是淮南王和一些诸侯王们总是蠢蠢欲动,对着皇帝位子有点想法。阿娇拿不准刘彻的这些叔叔,兄弟们的心思,问他的意见。
“他们还算老实本分,老实的在封地上呆着,朕也不能叫人指摘残害宗室。尽管有推恩令,但是那需要时间。等着吧,看谁能生熬过谁。倒是淮南王,叫人刮目相看,他竟然沉住气了。他们来就来吧,在长安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他们翻不出风浪。”刘彻对着诸侯的存在也是不耐烦,他是个唯舞独尊的人,对着那些在地方上分庭抗礼的诸侯们早就心存不满了。只是朝廷眼前的事情多,他要征伐西南,要平辽东,还要彻底的把匈奴赶走。诸侯王们就叫他们暂时得意几天,等着腾出手来再慢慢地收拾。
阿娇忽然酸溜溜的瞟一眼刘彻:“我很担心刘陵又在长安城花的蝴蝶似得飞,干脆叫她在宫中陪着你吧。”
刘陵这些年来长安的次数还少么?不过是白费力罢了。我还想问你呢,贾氏是怎么回事啊?她一向很有分寸,很会察言观色,怎么就惹恼你了。你可是有些年头没那样责罚人了。刘彻很好奇,贾氏那个玲珑性子是怎么踩着了阿娇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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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氏把胶东王的上疏念完了,垂眼看看枕在她腿上的皇帝,轻声的说:“陛下,臣妾已经读完了,该怎么处置呢?”
阿娇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漫不经心的哼一声:“哼,说的怪言辞恳切的,还有脸说孝道 ,自己的娘病了还有心思饮酒作乐,这会又说什么哀伤欲绝,恨不得追随太皇太后于地下。朕不想看见那张脸!”
胶东王刘寄不仅是刘彻的弟弟,也是刘彻的表弟,他的生母便是王娡太后的妹妹。可惜阿娇从小不喜欢这个表哥嫌弃他长得蠢笨,生性贪婪。想着刘寄呆板猥琐嘴脸生阿娇很是厌恶。
贾氏眼珠子一转,轻声细语的在皇帝耳边献计:“陛下不想看见胶东王,其实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回绝他来长安的请求 。陛下只要把山东盐铁专营的事情交给胶东王,他肯定不会再提出来长安的话了。”
贾氏自认自己的主意很巧妙,盐铁专营是极肥的差事,诸侯王们巴不得想要皇帝把封地上盐铁专营的权利交个自己。胶东王是个贪心的人,忽然得了如此肥差哪能在想着来长安找皇帝的麻烦呢。贾氏自信满满的接着说:“胶东王喜欢财务尽人皆知,碍着太后的面子陛下也不能一下子处罚胶东王。盐铁专营是国家大计,诸侯做的不好也要按律治罪的——那个时候……”啪的一声阿娇忽然做起跳起来,狠狠地踹了贾氏衣一脚。
贾氏瘫在地上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你敢在朕面前诋毁诸侯随意评论政务,你还想做什么,干政乱权么?来人。贾氏不守妇,妄言干政,掌嘴!”阿娇一甩袖子,冷眼看着几个内侍进来拖着贾氏要出去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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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听着阿娇的话,冷笑一声,他玩味的看着阿娇一字一顿的说:“娇娇你也是个薄情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娇皇帝你要做渣男了么?
☆、第112章 失宠和结盟
阿娇微微挑眉;不冷不热的回击道:“说起来凉薄;我可比不上陛下。”当初的种种刘彻做来一气呵成;以至于后来卫子夫李夫人和钩弋夫人;哪一件事刘彻称得上是忠厚呢。或者身为皇帝,凉薄和无情已经是必须的了。
想到这里阿娇脸上嘲讽的神色也就渐渐消失了;她眉头一皱看向刘彻带着薄怒的脸,收回挑衅的语气:“不过是闲着无事;想看看热闹罢了。”最近宫中闲着无聊;阿娇不过是想探查下后宫的女人到底能为了虚无飘渺的恩宠,过眼即逝的荣华富贵做到什么份上。刘彻本来被阿娇的话挑起的怒火也就暂时按捺下来;阿娇那样做,对于一个帝王来说确实无可挑剔;即便是今天异位而处,刘彻或者对贾氏的惩罚更厉害。在他看来,帝王的威严不容侵犯,后宫即便是再得宠也不能依仗着宠爱肆无忌惮的对政务指手画脚。
“理会那些人做什么,娇娇别再做那样的事情了。试探下去你只会对人性更失望。”刘彻忽然触动前情,伸手抚上阿娇的脸庞,因为上一世他已经亲眼见识了。那个位子太孤独身边的都在算计他。其实江充和钩弋夫人的谋算他自然心里明白,对于钩弋夫人刘彻没什么感情,他真正在意的是太子和卫家的反应。他的顺水推舟不过是给了卫子夫刘据和钩弋更大的表演空间罢了。谁知他们都不负众望在刘彻跟前好好地演出一场父子反目,夫妻绝情的好戏。这才有后来的巫蛊之祸,直到刘彻冷静下来,发现自己在盛怒之下成了别人的棋子。
阿娇猜出来刘彻的心思,她反手握住刘彻的手,紧紧地抓在手心里,身为皇后,自然是养尊处优,阿娇的手修长洁白,肌肤细腻。可是本来修剪的很精致的指甲却被啃得破破烂烂的,阿娇生气的拧着眉头:“无忧和莫愁自从春儿生病了就开始放肆起来了,她们就这样服侍你的?”
“不是她们不周到,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刘彻猛地把手抽回来,想要掩饰什么。“诸侯王们都要来长安,你能应付么?”诸侯王里面不安分的不少,在阿娇和刘彻灵魂交换的一瞬间历史就发生了变化,皇帝忙着征伐匈奴对着诸侯王们暂时放松了控制。倒是刘安似乎嗅到了什么气息 ,变得安静起来。可是刘寄却在蠢蠢欲动,刘彻脑子里浮现出来刘寄愚笨的嘴脸,心里一阵烦闷,发出厌恶的哼声。一个小小的胶东国都治理的混乱不堪,还做着掌握天下的春秋大梦。
阿娇叫无忧拿来首饰盒,从里面拿出自己惯常用的小剪刀抓着刘彻给他修剪手指甲:“你又为什么生气,还像是小时候的样子,生气了就啃手指头。”那个时候王太后还是王美人,带着三个孩子在深宫里面小心翼翼的四处讨好。刘彻年纪小,在文皇帝众多的皇子里面不是最大的,他的母亲也不最得宠的,宫中的人难免会忽视这个皇子,每每受了委屈或者被排挤出游戏,刘彻也只能躲在一边生闷气,看着别人欢声笑语,他则是躲到墙角啃指甲。那个时候阿娇就会跑出来美人救英雄,拉着刘彻搀和进去。整个未央宫谁不知道陈翁主才是真正得宠的孩子,她说要带谁玩就带谁玩。
后来刘彻做了太子,在后来他做了皇帝,那个躲在墙角假山后面落寞伤心的小男孩不见了,皇帝也不会委屈的再啃指甲了。刘彻被阿娇拆穿了心事,迎装出来无所谓的哼着:“太后越来越唠叨了,我是不想见她了。”
阿娇听着刘彻的话一挑眉,一定是王太后,那个把儿子推上皇位的女人又在挑剔“皇后娘娘”了,也是太皇太后离去,窦家的靠山就彻底没了。
“我想妈妈很伤心,人家都说老太太这辈子偏心小儿子,我看她是最偏心女儿了。我现在出面不方便,你该劝劝她。”阿娇担心起来母亲馆陶大长公主刘嫖,她依仗着老太太横行几十年,女儿做皇后,在太皇太后薨逝之后,馆陶大长公主就成了窦家最后的救命稻草。历来一山不容二虎,王太后的势力已经被压制了多年,现在正是她反击的机会。按着大长公主那个脾气,阿娇只怕母亲会傻乎乎的陷入别人的圈套。可恨自己现在顶着刘彻的身份,有些话不能直接和母亲说。
“你认为我的话她能听么?”自己的姑姑是什么性子刘彻当然知道,真不知道骄横跋扈的姑姑怎么生养出来阿娇这样心思绵密的孩子。以前他以为阿娇和姑姑一样单纯的近乎愚蠢,可是现在看来以前根本是阿娇懒得在他面前动心眼。阿娇顶替自己的身份处置朝政,指挥对匈奴的战争,每一步都是计算精密 ,出手狠辣。那里还有当初任性跋扈的影子。姑姑极好面子,又生性不肯认输,一旦太后那边给她一点难堪 ,她就会立刻百倍的报复回来。上一世姑姑忍耐下来不过是因为阿娇被废弃在长门宫,她知道自己若是再惹恼了皇帝外甥,自己女儿的日子只能更难过。可是现在呢,大长公主有和太后一争高下的筹码。她的女儿还是皇后,而且阿娇生了皇帝目前唯一的儿子。
“母亲总是疼爱女儿的,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她会听的。”修整好最后一个指甲,阿娇拉着刘彻的手欣赏一会,随意地把手上的指甲锉仍在盒子里面,错金的精钢锉子发出清脆的声响。阿娇眼睛亮闪闪的看向刘彻,幽黑不见底的瞳孔里跳跃着一簇火焰:“我也不能袖手旁观的看着你被自己的亲娘欺负,我来祝你一臂之力。只是你要怎么谢我呢?”
刘彻没明白阿娇的意思,他愣一下郁闷的说:“你别和太后说了,越说生她就越认为是你迷惑了她的儿子。太后怕是已经忘记了朕早就长大成人了,不是个任由别人摆布的孩子了。”
“我不会说,只会做!其实太后是个聪明人,她要是看见帝后恩爱,心心相印就会识趣的嘴闭了。”阿娇捏着刘彻的下巴,俯身吻上去。聪明如王太后,若不是她当初察觉出来刘彻对阿娇只是利用,也不会最后选择站在卫子夫的一边去。做母亲的只要一眼就能看出来儿女的心思。审时度势的王太后怎么会和儿子真正疼爱的女子发生龋龉呢?
皇帝连着几天都在昭阳殿,甚至还抱着刚刚学会走路的皇长子殿下去宣室殿见大臣。尽管册立太子的旨意还没下来,可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太子的位子是属于皇后所生的皇长子刘玄的。陛下抱着刚学会走路的皇长子在群臣面前出现就是一个明白不过的信号了,长安更有些隐隐的传言,说陛下现在把皇长子带出来展示是为了避免当初文皇帝册立太子时候的窘境。因为当初文皇帝差点要被窦太后逼着立自己的弟弟做太子,现在陛下带着皇长子出现在群臣面前就是为了宣誓太子的位子非皇长子莫属,那些诸侯王就别想入非非的做梦了。
栗氏看着阴沉沉的天色依旧没有回去的意思,她身后的小宫女也不敢催促只能跟着她沿着尝尝的宫道走着。主仆两个沉默的走了半天,刚来小宫女佳萝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开口:“娘娘,眼看着要到申时了,还是回去吧,若是宣室殿那边有公公来传旨意没人怎么办?”
陛下的心都在昭阳殿呢,栗氏话一出口她觉得失言了,狠狠地扫视一眼佳萝,她吓得立刻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栗氏站在原地定了下心神,脸上带着与世无争的恬淡笑容,对着噤若寒蝉的佳萝说:“走吧,在宫里该说的话要说,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能多说知道么?”
佳萝身上哆嗦一下,忙着低头称是:“是,多谢娘娘的教诲,奴婢记住了。”栗氏看着佳萝露出来的一段洁白细腻的脖颈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合欢殿里面贾氏正颓废的坐镜子前,真个寝殿里面静悄悄的,一阵风吹起帘子,殿内的温度和外面差不多了。“妹妹好些了吗,好冷,你怎么还穿的这么单薄坐在这里吹风!”栗氏踏进静悄悄的殿内顿时惊呼起来,听见了声音两个宫女跌跌撞撞的出来,跪在地上给:“娘娘请安。”
栗氏也不看两个宫女,她几步上前从身上脱下来厚厚的锦缎披风披在贾氏身上:“你一向娇弱,怎么还穿的这么少。”说着栗氏转向两个宫女:“你们是想去掖庭了吗?这么冷的天气还不拿炭火来!”
两个宫女支支吾吾的说:“已经没有炭火了,奴婢们去要过。谁知他们说我们娘娘是犯了错的人,要俸禄减半,现在天气寒冷,哪点炭火那里够用呢?”栗氏顿时板起脸,训斥起来两个宫女:“你们一直闹到少府跟前,凭什么他们上下牙齿一碰就减半了合欢殿的俸禄,陛下和皇后娘娘还没发话呢,他们自己先糟践上来。你们娘娘再不济也是正式册封的爵比公乘的少使,他们也敢轻慢。”
算了,我现在没心思争那个。心都凉了就是殿里炭火烧的再旺盛有什么用处。其实也不是少府那边苛刻东西,全是那些来阉人,苛刻我的东西罢了。宫内的一应供给全是少府管着,可是外官不能随便进宫,嫔妃们的俸禄都是内侍们去少府令那里领来的,对着得宠的嫔妃自然是没人敢克扣的,可是贾氏这样闭门思过的,东西经他们的手上就克扣异常。
栗氏怒其不争的挨着贾氏坐下来,她对佳萝吩咐道:“你回去把咱们的炭火分一些送来这里,还有昨天皇后娘娘赏赐下来的衣料和丝绵全拿来吧。”佳萝带着两个宫女出去了。贾氏看着窗外浅灰色的天空:“已经不早了,姐姐怎么还在我这里。还是赶紧回去吧,我在这里好不好的有什么关系,我死了和活着有什么区别?”说着贾氏眼里进浮起一层亮闪闪水光。
“你不知道这些日子陛下一直都在昭阳殿,皇后娘娘出身高贵,又和陛下是从小长大的情分,若是论起来得宠谁能比得上皇后娘娘呢。只是你这样下去真叫人看着难受,后宫里面还不是那么回事。得宠的自然是锦上添花,人人都赶着奉承,失宠的人也不过是在冷宫里面了此残生罢了。你眼前虽然有点妨碍,可是只是个小水沟,只要越过去以的日子就能平顺了。你的性子太倔强了,只要好好地在陛下跟前认错,再得宠爱也是易如反掌。你在深宫自苦叫家里的父母怎么能安心呢?”栗氏缓缓地全贾氏振作起来。
贾氏毫无焦点的眼睛有了点光亮,可是那点光亮转瞬即逝:“陛下对皇后娘娘自然是夫妻情深,我夹在中间算是什么?那样摇尾乞怜得来的恩宠不要也罢了,我的心算是错付了。”
“你真是个执拗的性子,我平常看你还以为你是个柔顺的人。今天听你的话,竟然叫我敬佩起来。你对陛下付出真心,陛下也该知道才是啊,你说陛下和皇后娘娘夫妻情深,既然夫妻情深何来的三千佳丽呢,人生在世总有些无奈。陛下不识你的真心,未必将来陛下还不识你的真心,你既然能甘心忍受在这里被人欺凌 ,何不奋力一搏叫陛下知道你的心?”栗氏脸上始终带着温暖的笑容,只是她的温暖只在表面上,眼底不见分毫。
贾氏转狗过头直直的盯着栗氏,唇边泛起个冷笑:“你拉拢我,你想要把谁退下来,是韩氏还是卫子夫 ?或者你在觊觎皇后的位子。”
“妹妹竟然是这么看我的,既然你如此想我无话可说就此告辞了。”栗氏并没有因为贾氏诛心的话勃然变色,她依旧是保持着一贯的沉静温和站起来,毫不犹豫的向着殿门走去。
贾氏坐在原地,直直的盯着栗氏的背影,就在栗氏抬起脚要跨出寝殿的那一刻,她忽然大声的说:“栗姐姐,请你帮帮我!”
栗氏的嘴角泛起个笑意,她转过身用,眼光落在贾氏身如同春天的阳光般和煦温暖:“我只不想看一起进宫的姐妹做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罢了。贾妹妹凭着你的才貌聪慧,没准以后我还要靠你提携呢。”贾氏妩媚一笑,她站起来忽然严肃地对着栗氏敛衽一拜:“苟富贵勿相忘。”
作者有话要说:婆媳不和全是丈夫没用。刘娘娘你很幸运啊,娇皇帝不会抛弃你的,顶多欺负你一下。
☆、第113章 不领情
诸侯王们陆续来了长安,长安城的百姓的话题从太皇太后薨逝到了比较着那个诸侯王的车驾更气派;谁带来的供品最多的议论上;给还沉浸在太皇太后薨逝;沉闷长安城带来些隐隐的骚动。
连带着安静的长安城都变得热闹起来;本来太皇太后薨逝;整个帝国都要跟着沉浸在悲伤中的。不过皇帝下旨,按着文皇帝的遗诏;民间也不过是服丧三日;民间也没禁止嫁娶 ,宫中上下三十六天除服。因此长安的街头上虽然不见什么歌舞升平的场面,可是百姓也没被困在家里,大家的生活依旧按着平常的节奏进行着。只是诸侯们的来到,一队队的依仗,无数的仆从,反而是给有些清冷的长安街头带来些车水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