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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消息一点都不意外,但阿肯娜媚和夕梨一样,也开始有些坐卧不安,所以不得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今天她们是在一起酿啤酒,将磨碎的大麦粉和水揉成面团,再问军需官要了个火炉,把面团放到火炉四周的模子里,将表面烤熟,然后将烤熟的面团放入浸着枣子的甜水中,经过三两日发酵,一边搅拌一边滤出汁液,最后把汁液盛入涂着黏土的酒坛里,就做成了。
埃及人大多时间喝葡萄酒,啤酒只做怡情之用,但是这是每一个埃及女子必备的技艺。
夕梨从二十世纪来,对酒并不陌生,但对酿酒的技艺却很好奇:“阿肯娜媚,你会的东西好多!”
前两天,阿肯娜媚还亲手烤了面包,赛那沙一个人吃了一盆,她笑了笑回答:“埃及的公主从出生就要学习许多普通女子的技艺,因为我们除了嫁人也可以选择自己的职业,大致是去神殿做祭司、学习纺织或者乐器,也可以去工坊酿酒或者做面点。毕竟继承皇位的子嗣只需要一个,其他兄弟姐妹就要学会自力更生,并非因为我是公主,我就可以不劳而获。”
夕梨很吃惊,埃及的皇家教育竟然如此开明,简直跟后世也差不多了,阿肯娜媚就算在二十世纪,不但可以做个成功的职业女性,就是家事看着也是贤内助,自己这个三千年以后的人,还真是没有任何优势啊。
她原本就知道西台崛起也不过近百年的事,和这样一个拥有悠久文化的老牌帝国比,果然细微之处见差距,她不由地就沉思起来。
蒙妲丽正给炉子周围贴面饼,这样带有危险的事情自然由她从阿肯娜媚手里接过来,她就是一位典型的职业女性,烤个面饼更不在话下,放在二十世纪,这样杰出的女医生也是足以令人仰望的存在,她察觉到夕梨的视线,对这位西台战争女神也不熟悉,只好随意说了些专业观点:“伊修塔尔小姐,你平日运动过剩了,但我看你原本并不出生在高原,如果不加以克制,会对你的肢体和皮肤造成很大的压力。”
夕梨睁大了眼睛。
蒙妲丽说话一向不顾及病人的想法:“你现在还年轻,一旦岁数到了,因为体质的关系,你的风湿和关节劳损会比一般的高原人更加厉害,你该保养起来了。”
平日三个侍女给她用羊奶和热砂护理皮肤和关节,夕梨都不是很耐烦,这会儿蒙妲丽一开口,她却是愣住了,毕竟这位可是埃及的御医长,也是她最怀疑的伊尔邦尼的心上人。如果连伊尔邦尼都倾慕她,夕梨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拒绝她的好意,只好尴尬地摸摸脑袋点点头,其实她待不了多久就要回家了。
她眼珠子没地方放,只好作势去看别人,一看就看到阿肯娜媚身上的不对:“皇妃,您裙子红了……”
此话一出,几个女人一阵忙乱,蒙妲丽连忙叫来安普苏服侍阿肯娜媚一同换洗,阿肯娜媚坐在帐篷里有点失望,她想到赛那沙的急切:“这回还是没能成吗?”
蒙妲丽扫了一眼皇妃换下来的衣服,心里有些想法,但是嘴上却道:“您不要着急,法老也该放松一点。”末了还抱怨一句:“陛下实在过于勤快了。”
阿肯娜媚就被逗笑了,因为双腿夹着一叠细软的亚麻布导致的不适也没那么难受了。果然赛那沙晚间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点遗憾,但是暂时没有孩子的话,自己就可以继续和阿肯娜媚亲近。她已经习惯了,赛那沙渐渐有放开手折腾的趋势,这可真是着迷的时候,赛那沙转念一想,便将失望丢在了脑后。
所以,男人便是这样现实的,永远可以从失望里找到好处来,阿肯娜媚挺喜欢赛那沙这样的性格,这也有效地减轻了自己的压力,二人一直说话说到半夜,气氛反而比那些大汗淋漓的夜晚更加融洽。
不过这回阿肯娜媚的身体状况着实有些奇怪,月事两天后便结束了,蒙妲丽还不能确定,只推说皇妃可能是乍然离开埃及,有水土不服的原因。私下里却是找到了赛那沙,建议他不要再拖延,尽快启程。
“陛下,皇妃那个症状可能不是月事,而是怀孕初期的流血反应。”赛那沙一听差点跳起来,如果一开始就流血了,岂不是后头很不乐观?蒙妲丽连忙把话说完:“每个人体质不同,初期流血是很正常的,皇妃也没有感觉到明显的不适。只是我现在也不能完全确定,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尽快启程。”
她大致知道法老可能有些别的安排,便压低声音道:“地中海沿岸的气候很好,很适合修养,如果法老有别的大事要做,不如把皇妃先送到腓尼基去,并派兵保护,总是没有大碍。等情况稳定并且到了能够确诊的时候,再坐船护送回去,到那时应该经得起风浪了。”
赛那沙不得不承认蒙妲丽的建议是很妥帖的,因此他隔日就去找凯鲁,并且严令书记官们三天内把条约的石板赶出来,一旦由两方君主在其上盖印,事后还会雕琢银板,作为最妥帖的存档。
凯鲁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这个弟弟的态度实在变化太大,昨天恨不得把山里的猎物打完再走,今天则好像多见自己一面都嫌烦。埃及这边拉姆瑟斯则不负众望,至多再有十天,他就可以避人耳目地带领埃及的大部队,横穿整个叙利亚沙漠,悄悄抵达紧邻黎巴嫩之地。而他沿途一路清缴了二十多个贝都因人的散部,而且为了不走漏消息,采取了片甲不留的办法。
赛那沙获知情况的时候,略皱了皱眉,他有种直觉,拉姆瑟斯似乎火气很大,已经到了难以克制的地步。
在埃及法老的催促下,没几日后双方就签订了正式的奥伦提斯条约,开场前的祭祀仪式由战争女神伊修塔尔担任,她带着银子雕琢的石榴花冠,身穿吊带长裙,然后在猎捕的一条公猪身上钉下七根铁钉、七根青铜钉和七根黄铜钉,期望命运顺从帝王之意。
然后她将一式两份的粘土板奉上给埃及法老和西台皇帝,确认无误后两位一国之君将按上印信,阿肯娜媚倾身去看,上头刻的是:
愿天下众神、太阳月亮、山川大海、雷电云风以及诸神在上,见证此份由埃及法老以及西台皇帝所共同制定的和平条约:愿天上众神对不恪遵条约的一方毁其神庙、灭其国家并屠杀百姓;至于守法的一方,愿诸神护佑它繁荣昌盛,家园、子孙和百姓生活和乐幸福。
下方小字还有种种细节,规定了边境如何划分。这是双方早已达成共识的条款,只待走完官方流程,才算最终确认。泥板将再行烧制,印刻到银板上,每个国家得到备份,供奉在最高神庙里,而见证人就是亚述的安妲公主。
凯鲁没想到赛那沙天黑之前就急着启程,前后反差太大,他实在有些不能释怀,赛那沙只好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阿肯娜媚身体略有不适,我要把她送到腓尼基休息一下。”
说是妻子身体不适,赛那沙的表情却是喜悦多于焦急,凯鲁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于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难道……难道是孩子吗?”
赛那沙已经笑得牙齿都露出来了,嘴上却说着:“时间太短了,还不能确定。”
凯鲁自然不好挽留了,而且他越发的惆怅,夕梨被他那炙热如火的眼神整天盯着,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很快有大事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此时希腊的使者正等待在哈图萨斯的皇宫里,前来寻求西台的同盟,凯鲁对于此事的决定,将影响未来西部地区的历史进程。
赛那沙却浑然无觉,他也根本不关心,西边离埃及实在太远了。回程的路上大部队走的小心翼翼,多花了将近一倍的时间才抵达腓尼基,推罗和西顿两个港口的城主都热情地表示皇妃可以暂住,必定得到热情的款待。赛那沙想了又想还是拒绝,将阿肯娜媚送到了毕布罗斯港,那里虽然没有腓尼基繁华,却是埃及主要进口雪松木的基地,驻扎着大量军舰和埃及士兵,在阿肯娜媚有可能已经怀孕的情况下,他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
在做好这一系列安排之后,他却不能陪在她身边。
直到这时赛那沙才和她坦白,拉姆瑟斯已经屯兵黎巴嫩,而亚述则几乎等不及要驰骋沙场了。
阿肯娜媚非常惊讶:“你刚刚才和穆尔西里签订了协议。”
“我们只是划定了边境,只要战火不烧过奥伦提斯河,西台管不着我要做什么。”赛那沙简直跃跃欲试了,埃及实力非常强大,虽然近年来由于上层贵族的*导致了各方的诟病,底子却相当不错,在四十年后发动这么一场宣布主权的局部战争非常必要,他要宣告自己时代的来临:“而且近东的城邦如果能够信守埃及作为宗主国的约定,我不会对他们进行兵力压制。”
阿肯娜媚仍然非常担心:“奥伦提斯河以南足有十多个城邦和部落,肯定不是每个都抱着臣服之心,局部冲突恐怕是不能避免的。”
为了让她宽心,赛那沙要求蒙妲丽并没有把阿肯娜媚可能怀孕的消息让她本人知晓,因此阿肯娜媚除了感觉到一些轻微的身体变化,完全无知无觉,而且之前因为是在路上,赛那沙不碰她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临别之际,她却因为心中的不舍,怎么也睡不着。
赛那沙感觉到了她的辗转反侧,不得不关切道:“你是不是觉得不舒服?”
蒙妲丽可是反复关照过他,一定要注意皇妃可能时不时产生的情绪变化,而且警告法老一定不可以动手动脚。
可是御医长大人没说皇妃对法老动手动脚怎么办?
阿肯娜媚心乱如麻,就算前次赛那沙征战努比亚她也没有这样的情绪化,就好像赛那沙若是走了,她下一刻就能大哭一场。她一冲动,就把手伸到了赛那沙的缠腰布里,另一只手去解布上的绳结。
法老一时没有防备,惊讶地从床上滚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填房也是满苦逼的,御医大人说你不可以动手动脚啊,可是如果是老婆对他动手动脚,要怎么办咧
出征在即,那时候的马车棒棒哒
☆、第102章
这是埃及使团到达毕布罗斯的第一夜;蒙妲丽为了以防万一;时时刻刻竖着耳朵关注法老夫妇的动静。赛那沙一摔下床;安普苏在外间发问里头是否一切安好,蒙妲丽就已经披着袍子匆匆赶过来了。
赛那沙只说“没事”,里面就没了动静;蒙妲丽不由就忍不住关照了一句:“陛下,记得我嘱咐您的话!”
良久,里面才闷闷地回了句:“知道了!”
法老夫妇下榻的屋子很大;不同的区域用纱帐分隔开来,外间彻夜燃着价格不菲的松脂油灯;阿肯娜媚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床下的赛那沙,晓得他摔得不重;便伸出一只手拉他起来;因为这个意外,刚才的那股莫名不安瞬间就烟消云散,反而乐不可支地问道:“陛下这样就摔下去了,难道我比贝都因人还可怕吗?”
赛那沙见她为此恢复了笑颜,突然觉得就算自己摔上十个跟头也是值得的,他就着阿肯娜媚的手往上一跃,就站在了床前,虽然不能对阿肯娜媚的主动有所回应非常可惜,但是她那片刻的伸手足以让赛那沙满足得欢欣不已,他双手撑在床榻上,居高临下看着阿肯娜媚道:“对我来说,的确是比贝都因人还可怕,”他自嘲道:“你知道古往今来有多少英雄不是死在战场上,还是死在美人的床上的?”
因赛那沙不复往日热情,阿肯娜媚先时还觉得不安,她摸摸自己的脸道:“我知道男人都喜欢这张脸,皇太后告诉过我,我在年轻的时候因为这张脸得到的越多,年老之后失去的就越多……”
听她的声音渐渐微弱了下去,赛那沙简直要咬牙切齿,他很厌恶在这气氛融洽的一刻听到纳菲尔提提这个女人的名字,阿肯娜媚很聪慧,但她这种时而不自信的弱点却是因为纳菲尔提提的强势造成的,而图坦卡蒙的霸道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幸好抚养自己长大的辛蒂皇妃是个温柔和善的女人,父亲又鲜少参与皇子皇女们的教育,都是年龄一到就安排进入军队、神殿或者封地,因此西台这一辈几乎不可能产生性格软弱的皇族后裔。
他抬起阿肯娜媚的脸:“阿肯娜媚,记得我问过你,你用了什么化妆品才能这样美丽?”赛那沙抚摸着她花朵般丰腴细嫩的脸颊:“我知道答案,阿肯娜媚,是爱情,我可以用一辈子的感情让你保持永远的美丽。”
耳边是海岸不间断的波浪拍打声,赛那沙的话语却像滔天巨浪一般要把阿肯娜媚拍晕,那些过去的不幸相比此刻的幸福,简直遥远得不可思议。可是就是因为那些过去的不幸,阿肯娜媚没有立刻为此情话而陶醉,但是她仍然激动地呼吸急促起来,她看着赛那沙期待的目光道:“赛那沙,你的缠腰布掉了。”
什么时候掉的,两个人都没有注意,但是现在两个人都注意到那处的剑拔弩张。
赛那沙一下子跳起来,连忙去捡掉在地上的布料,阿肯娜媚却选在此时双肩一颤,薄薄的寝衣沿着曼妙的曲线滑了下去,露出了丰腴美妙的半身,赛那沙顿时僵硬地动不了,着魔似的把手放手放了上去,却始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阿肯娜媚忍着羞怯问:“你为什么不肯?”她立刻又胡思乱想起来:“难道是因为你见到了伊修塔尔小姐……”
赛那沙已经把娜姬雅那个妖妇在心里骂了一万遍,偏偏这事情还被阿肯娜媚知道,她要是不提,赛那沙只当她根本不在乎自己;她这会儿提出来,赛那沙则有口难辩:“不是,当然不是,”他绞尽脑汁地想借口:“你刚刚听到蒙妲丽说她嘱咐过我了,因为从前受过伤,她要我在出发前务必保存体力。”
阿肯娜媚脸一红,做了夫妻一段时间,她对赛那沙那股不要命的劲头已经有所认识,战士在战场上些微的懈怠或者不济都可能导致严重的结果,她为自己一时的冲动而羞愧起来。
法老不得不放下自己的男性尊严编织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其实阿肯娜媚身体情况允许的话,临别之际的缠绵是非常必须的,可惜法老只能把多余的精力发泄到战场上去了。阿肯娜媚向来对蒙妲丽的专业水平很是信服,当下用飞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贴着赛那沙躺下,可是她的手却轻轻柔柔地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赛那沙手肘处的手术伤疤,赛那沙心里幸福满涨地快要溢出来。
她这样羞涩可爱的女子,要她炙热地表白爱恋,也许真的是太强人所难了。赛那沙很笃定地想,可她只能爱自己,自己是上天注定的唯一人选,也许两人马上还会有个孩子。赛那沙出于男人的劣根性想,孩子越多越好,哪天自己出了意外,只要埃及有继承人,阿肯娜媚就不会再改嫁了。
就那么一个图坦卡蒙,已经是他忍受的极限。
趁着阿肯娜媚熟睡,赛那沙眷恋不已地抚摸着阿肯娜媚柔韧平坦的小腹。
第二天阿肯娜媚就没能起来,赛那沙一醒来就觉得她身体有些发烫,蒙妲丽一边检查皇妃的情况一边拿谴责的眼光扫视赛那沙,法老摊着双手,表示自己是真无辜,世上再没有比他更克己自律的男人了。
“法老如果决定要出发了,就赶紧出发吧,留着只会添乱,”蒙妲丽很不客气,但是看在赛那沙焦急的份上,她还是如实相告:“不是外界原因诱发的病症,而是怀孕可能导致的低热,我会调配一些天然植物的饮料给皇妃服用,增强她的体力,就算不吃药,也会自然退烧的。”
阿肯娜媚接连出现的症状,让蒙妲丽几乎肯定埃及的继承人此刻已经在了皇妃的肚子里,而她自己也有不能对人言的烦恼,都是那个该死的伊尔邦尼做的好事!因为他说想试试埃及宫廷的细亚麻套子,两人就试了,结果回过神来才发现那套子半途就破了。
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忐忑,蒙妲丽反而就丢开了手,坦然面对了自己可能要做母亲的现实。如今皇妃也几乎可以肯定怀孕了,自己要是有些经验,才能更好地去琢磨妇科这门学科,进一步保证皇妃和皇嗣的健康。既然对自己的医学事业反而很有帮助,蒙妲丽就少骂了伊尔邦尼两句,但是两人往后就没有必要相见了。对于蒙妲丽来说,怀孕成了她进一步进入医学殿堂的又一个好处,许多专业知识如果没有亲身体验,她自觉很难精通。
见赛那沙还是为此焦急,蒙妲丽便干脆如实相告:“法老,您就放心吧,我也怀孕了,可以有效地帮助皇妃直到她顺利分娩。”
这个消息也是很惊人的,赛那沙愣了愣才问道:“伊尔邦尼的?”
蒙妲丽不置可否:“不用告诉他。”
既然当事人这么要求了,赛那沙当然不会多此一举,转头让人带话给皇宫总管哈图谢表示要把蒙妲丽服务皇室的报酬翻倍,蒙妲丽的孩子以后会是法老子嗣的玩伴,拥有伊尔邦尼头脑以及蒙妲丽才能的孩子,赛那沙对此还是很期待的,为了自己未来的孩子,他才不会通知伊尔邦尼。
何况就连他也知道伊尔邦尼就要迎娶第三任妻子了,既然蒙妲丽根本不在乎,他又何必为这两个人操心呢。
阿肯娜媚在毕布罗斯安顿下来之后,赛那沙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