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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宸也不大走动,后殿较近梵语轩,那儿拿来做了库房,平日里有个什么的都是放那儿。
今日的时间看着还早,景宸便绕了弯子,慢慢的走着。饶过前边的院子,转到清音阁,而后跨过中院,那儿平日都是木樨管着,这丫头对着人不多话,倒是对着花花草草的极有耐心。景宸虽知是有悟道菩提树两个小家伙的缘故,但也是少不了这丫头的一番呵护,景宸想此也没那么憋闷,嘴边也噙着浅笑。
雅蒜靠的最近,也是松了口气。心想,原道觉得娴主子虽有些主意,却到底还是嫩了,看上去心思惫懒不说,也确实不愧封号‘娴’字的淡静。却不曾想,走在身边了才发觉竟是这样的厉害,压得都喘不过气来,走在边上,若不是几下拉了她的手,怕早是腿软的趴下。皇上派来的老奴才了,竟是几日就连新主子伺候不好,反是自己失宜。如此打了皇上的脸不说,如此也是不遵皇上指令,违抗新主子……
脸上更是沉寂,恭谨。
而后景宸去了梨玉阁,那儿的多是冬季的花,且还有几株梅花,但如今连芽都没有,景宸自是没多大的心思却看,也不贪食,便就在正院的菩提树那儿,就在搭的秋千架子上随意坐着。
头顶的两个小家伙,叽叽喳喳的,挥手让他们闭嘴不久,安布拉从正殿梵语轩过来。
“主子,皇上来了。”
景宸恍然的睁开了眼,看了看天色“这什么时辰了?”
“还有半个时辰就戍时了。”安布拉恭谨的回话。
如今是深夏,却依旧比往常的天要亮些,之前闻着菩提香闭目养神倒不觉得。只如今看着天色,,确实有些暗了。
“来了多久了?”
“已经梵语轩等了两刻钟了。”
景宸看向安布拉,面色平淡却让安布拉有着股压力,急忙的回道“皇上来了,见主子不在,便说主子难得活动了,听说主子在这歇着,皇上便不让奴才通报,就在清音阁看了会奏折。如今时辰不早了,奴才才斗胆来通报主子。”
就这么听着,缓缓起身“在清音阁?那走吧。”
“是,奴才去掌灯。”踯躅听着,走到前方掌灯,亮开前路。
“这就走了?”声音很是威武,却带有几分青涩,那份熟悉中带有些陌生,想来是这会子国事繁忙,几回灵力探视竟是私下咆哮了会,又如今仍是在长,几日没见,声音也有些不同了。
“妾见过”
“好了,不必多礼。”康熙见景宸低身行礼,上前伸手拦住道。
“礼不可废。”景宸莞尔一笑,嘴上这么说着,可到底是没有再坚持行礼。如此的行事和态度,身边的一干奴才看了看梁九功,见梁九功神情不变,低头恍若不见,俱都一同状似不知的垂首肃立。
康熙轻声呵笑,拉着景宸的手“你这景仁宫最是惫懒,连着些礼仪都是能减则减,你这会子倒是与朕假正经了。”
“好歹是在皇宫,平日里也还罢了。可到底是在皇上面前,如何也要做做样子才是,偏皇上却是不给妾留个面子。”景宸回着,又看了看康熙后方的仪仗“这都夜了,皇上可是等久了?也没叫多点人跟着。”
景宸声音清冷,却带了些暖意,缓缓的。
“你这主子懒得不来接驾,朕等了许久你也不来,就只好来看你这位主子在干什么了。”康熙调戏似的,看着景宸的眼神很有一番调侃之意。
“哼,还不是某人,在妾宫里,一句话就瞒了妾,竟是让我最后才知。这哪能怪罪于妾身上?”景宸松开一手,很是随意的,微抿了下唇,轻拍了康熙的胸膛。
康熙挑了挑眉,看着景宸那青葱娇嫩的手在胸前轻拍着,只觉得痒痒的,呼吸着有些急促。再想到今夜就在景仁宫宿下,不由得眼眸黝黑的一沉,抓着景宸的手,声音略带嘶哑“看来,这是正是某人的错,某人今夜定会与娴嫔好好赔罪才是。”
景宸看着康熙笑着很是暧昧,执着她的手放下。
略是不经意的看了看周边,见那些的奴才都很知趣,应是没瞧见方才心中松了口气。即是她再如何,也不是那样能一下子放开来,被旁的奴才见了,自是少不得一些流言飞语的。即是她再是名声好,可她又不能像这些妃嫔那样规矩,毫无自我的。但就这样的行为,怕更让人说了她,是面子上的厉害人,会演戏来掩人耳目,私下里却是勾引人的狐媚子。
但是,旁的人不论,但这景仁宫的奴才,她还是拿抓得住的。
景宸面色不改,平淡的由着康熙拉着手,恰好的看着康熙勾唇浅笑,没有一丝的羞涩。绝代风华之姿,眼眸清淡的看着自己,康熙是说不出的什么滋味,却依旧神色不变。拉着景宸走回寝殿“走罢,你那的奴才玉茗见了朕,急急忙忙的到了小厨房忙去了,今晚有你爱吃的,有福了你。”
“是。”
“你这样的性子,竟会揣啜人来打马吊。”
“皇上说的什么意思?且也是人,打打马吊,打发时间罢了。转到皇上的嘴里,好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景宸扯了下手,康熙拉得更紧了些。
景宸也没真的要扭性子,只是略做了挣扎,由着康熙越发的用力拉着手。
要真的还要扭捏,怕是手上都要青了一层。
“也是你平日里这里太过清净,又不走动,不是闷头看书,就是与旁人不一,就在这院子里诵佛念经的,即是清音阁和西凉殿,哪怕是梨玉阁,若不是有你的奴才在,怕都要蒙尘了。”康熙看着景宸无谓的模样,很是无奈,伸手要指向景宸的额头。
景宸极快的微微闪开,伸手摸着额头“ 哎。”
挑眉,看景宸很是好笑“你呀!这个样子,偏旁人还说你是多清雅的人,也就这时候才这么没遮没掩的,哪有一点在人前的样?”
“在人前没有什么样?”景宸微眯着眼,停下脚步,上下的打量着康熙,轻轻一笑“那皇上是什么呢?”
众人惊吓,好几个人都跪下。
景宸却是不为所动,浅笑的看着康熙沉定,看不出任何神情。
“妾说错了?”
康熙眼眸深沉,双手背在身后,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景宸
“好大的胆子!”康熙大声叫道,看向景宸颇有些山雨欲来之觉,景宸心里一紧,这个人间皇帝,的确很有威严,很有那份天下之主之姿。
景宸眼眸一闪,微微垂下眼睑“妾太过放肆妄言,请皇上罪罚。”
10Chapter8 二人心通添情分
景仁宫的正殿,因为皇上极早便到了来。
唐嬷嬷听闻,欢喜的和着木樨忙着膳食,沐浴等。就景仁宫那般冷清的,正巧主子又不在,皇上就叫这些下人做事即可,竟是比着往年的除夕大节一般热闹。
却不知,偏殿梨玉阁的殿廊上,皇上正眼眸深沉的打量着自家的主子,一干奴才跪着,很是恐惧。大多都想着,皇上本就对着主子不错,且就今日来看,皇上如此已是迁就主子许多,本都是高兴主子的受宠。竟不想主子这般,还依旧是不服软,虽是低身言辞谢罪,但后背□,那哪是服软啊!根本就是挑皇上的神经,让皇上心里越发的不喜。
他们也是紧张的厉害。
康熙却是细细的看着这个倔强,从没有一点女子待夫的模样。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女子的性子,正是因为这样,除了心里的异动之外,才更对她高看一眼,也更对她放心,才会在选秀时放心的向皇幺嬷推言。
只是,这个女子,果真不愧于他的信任。进宫三年之久,不争宠,不使计,安安分分的,却很是聪明的避开那些算计的。
是她聪明,有能力,在这深宫之中,她不是长袖善舞之人,却能在甩袖之间,过的极好。
她明眸皓齿,颈项纤秀,清丽绝世,出水芙蓉,美丽的不似凡人,钟天地之灵慧,绝尘世之俗气,近乎完美。这样的女子能让他心动,这不无道理,进退有度,行事有分寸。只是,这都是假的。
之前是恨她把他隔得太远,但如今好些了,可这样的心性对着,他着实是无奈之极。
景宸虽是低了身,却依旧是挺直着腰杆,眼睑微垂,若是放在了朝廷之上,那可是个了得的耿直的忠臣了,但这不是,这是后宫,是女子的地方……
“那娴嫔认为,在朕前如此,那朕是什么?”
景宸抿了抿嘴,神色不变“皇上是人非人,是龙亦非龙,但终究而来乃是天子,乃有贤之人为大清天下繁荣苍盛。如此,应是人人恭谨。只妾是皇上的妾侍,即是这一层,这辈子就应是皇上您的人了。妾,自然也要诚实对待,这些的小性子,若非这外头,也只有皇上能看到。”
康熙不禁莞尔,娴嫔这个样子,且这最后一句话;整个后宫之中也只有她说得出了。偏她心里,却说不出什么来。还说的那般自在,好似真是他的荣幸一般。
伸出手来,递在景宸的眼前。
景宸见此,也没半分的推辞伸手与康熙拉着,毫不客气的借力起身,笑盈盈的看着康熙。
“依你这样的性子,说了出去。朕要是不依不饶的,怕还是朕的不是了。怎么的?可是倦了?”康熙言语很是温和,对之前景宸的随意一点都没有生气,发怒。看着景宸眉间的倦怠,想到下边说的,许是今下午打牌累了?
景宸有幸,进了宫整整三年,还能让她思想,到底要如何以一个妾的身份去面对这个人,这个有心胸,有抱负的年轻帝王。她思量许久,也有意的在皇上表露了一点她的性子,毕竟他是与她阴阳相合之人,就算是人间的短短几十年,以后还要有个女儿,因果之间,若从一开始就完全隐瞒,抛开这些,就是时间再短,这样委屈自己,自己也是难受。就别说她自小的高傲,委屈久了,她终会有一日受不了,若是突地让皇上发现发觉如此,虽宫中女子大多如此,但性子上多是真的。如此,稍不意间的皇上要是有半分的不喜,牵连下来,她实在是不愿再最后还要顶着个欺君的罪名。
因而,景宸虽不了解。但她私下是注意着皇上的态度,心知他的底线,因而方才的那一番话她并不害怕,也是有心试探。
这样的行为,她有意刺他的眼神举止,虽有所冒犯,但她心里还是高兴。虽不知为何,不知心意,但他能明白,回应了。景宸觉得,这样是极好了,也出乎了她一开始的意料。对此,有父神相对,她已是幸福了。
至于不同身份间的高傲,但对方是个皇上,即便他要三妻四妾,但那是她自己的自由,他自己的喜欢而论。她注定了要披着兆佳氏,塞克塞赫之女的名义,安安分分的当这大清第三任帝王,康熙的妾,就可以了。
反正,真正触碰的,亦不是她的真身。
想此,终究多年时间男女的模样,景宸从一开始就很满足,需要的不多。因此,携手起身,景宸脸上带着笑,勾勒的是真正从心里发出的笑。
康熙见此,心里一动。
“倒不是,身子哪里这般弱!皇上可是等急了吧?这时辰也不早了,可吃了些点心?玉茗那丫头和着厨娘到弄了些新鲜玩意,皇上可赏脸?”景宸的手提高,搁在眼前,晃了晃。举止间,一点都没有谦恭向后,反是几乎与康熙同行,看着很是随意。
康熙看向景宸,却左右只有笑意。
不由想到景宸在慈宁宫时的模样,还有在旁人眼里的模样。一个是像佛前不理世事的佛女,一心于诵经念佛,不沾尘气。而另一个则是清雅,不惯常人交往,在宫中显得有些高傲且不合群的妃嫔。却都是不好处的模样……
也是在前一阵子,他才发现了,娴嫔还有这样在外人前的模样和心性。仔细想想,是那晚有了周公之礼之后,才有的不一样。虽然态度上,有些冲犯,有意的视察他的忍耐度,不过也还好的是,这也是有个度,且显得有些亲昵,不得不说,心里有股欢喜,不可抑制……
“别打岔!身子为紧,那容得你这性子……”康熙没有言他,抑或指责。
景宸莞尔一笑。
身后的奴才都不免的松了口气,雅蒜打了眼,在最后的小全子弯腰,悄声停了下,退之两步的从另一边走开。
梁九功一干苏拉稍后的一位消瘦的小苏拉,似不经意的看了雅蒜一眼,而后收回。
梁九功在康熙尚小时赐的,当年顺治所言的‘第一子’尚未出世时,顺治虽对这三阿哥(康熙)不大上心,但该有的奴才,还是有的。挑的教养谙达,嬷嬷都是极好地。但而后放在下臣家中教养,等到那第一子,出生,封王,早夭。康熙已经中了天花,身子虽略显单薄,却是强健的。康熙和着兄弟进宫拜见时,太皇太后和早已身子亏损的顺治注意到了。而后康熙在顺治的问下,严明要当贤君,这样的日子才好过了。而这梁九功是至始至终都在康熙的身边,由无人问津的阿哥再到如今的贤君,其中他是功不可没,在旁一直看着。欣慰之时,又想起中艰苦,不禁叹息。又想他身体残疾,却是前朝的老人,宫人等事,竟比太皇太后还要清楚一些。
而梁九功有两位徒弟,一个是已有些名的魏珠,还有一个是透明似的李德全。但相比而来,其实是魏珠才算是徒弟。两人都是家里不如意,极小便卖身进宫,只不同的是魏珠是顺治末年进的宫,梁九功人老了,自不能一直伺候康熙,再论先帝信任他,曾在临终前托了遗言,满负重任。想着还未见病痛,细心的看了看,才见了个二等苏拉魏珠,也留了心。魏珠很是本分,进退有度,且不是什么眼皮子浅,这样的年纪性子定了,他只拉把一下,算来他自成了恩人。且替主子康熙着想,他也能真的放心的出宫养老,安享晚年了。而李德全却是进宫不过几年,却与魏珠不同的机灵和眼神毒辣,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不该做,比他年轻时还要厉害些。因而,这全属意外的好苗子,李德全他只能暂且压着,由着皇上教用,做个真正的心腹使唤。
而魏珠,如今正慢慢的由他教管,等以后他养老了,便做个乾清宫的总管大太监。
除外,还有些是他的人。自也注意到了,梁九功知道李德全聪明,暗里也算是皇上的人了。李德全被有意安排,旁人只道他是个有些能耐,让梁谙达有些相看罢了。只有梁九功私下安排了人注意着。因此,李德全似是不经意的看了雅蒜和小全子后,梁九功知道了,也是仿若不知。只看届时,皇上了解后的反应了。
不过,梁九功圆眼微眯,贵嫔娘娘可不像是那种算盘子打得叮当响的人啊!是真有什么?还是这宫中留不得那样的人?
下边的人,丝丝的细微动作景宸都知道。见稍前拉着自己的男人,不免满意的一笑,她真的不需要什么独宠六宫,做个满身臭名的狐媚子。之前那么多年,她没有像皇后那样美名,没有纯妃那样喧嚣京城的才名,但她却做到了一个贵女应该做的。好不谦虚的可以说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她会骑马扬鞭,进出深林野兽。亦会琴棋书画,花草惜养,抑或静心念佛。模样又不差,气质不妖不媚的,有那样的心,又有什么学不得,学不会的?
只要的有心人,就能知道忠勇公爵府的嫡女,兆佳兆琳是个极好地女子。若非进宫为妃,她如今就是宗室子弟,贵族大臣的嫡福晋,安然的手掌后院,怡然自乐了。当年进宫为庶妃,讷讷(汉语是母亲)不就心中叹息,叹息她的娇女儿就这么进宫糟蹋了!凭的,她当初还进宫向太皇太后递了牌子的,应了她,却又临时变卦,虽另有封号,搁在庶妃位分上虽有可能晋封,可那也只是小小的庶妃!进宫了,她若不三番四次的劝说诉苦,怕是贴身的两个奴才也进不得宫来。
当然这些是景宸有心,听了乌拉那拉氏的心里话才知的。如此,景宸进宫前对着乌拉那拉氏多了些依赖,更显亲近。乌拉那拉氏更是想尽法子,让景宸进宫来好过些,即便位分低,但娘家的亲近,也不得让人轻视了去。以致唐嬷嬷的进宫,还带了只整日挑嘴难养的二禅进来。
如此想着,景宸嘴角带笑,手不禁松了松,即又被大力的半裹着。
康熙蹙眉,正巧扭头来与景宸对上眼,见景宸眼中带笑,往日的疏离更显得亲近了一分,少了那样的隔离,脸也随着景宸柔和了些。
手上微微加了些力,景宸脚步微微的跨大了些,与之平行。
康熙挑眉,景宸手转外,康熙随着手拉着松开了些。景宸方满意的拉高了手在两人前,带点得意和俏皮“本宫可是景仁宫的主位。”
所以,在景仁宫里,她可以放肆一些?
“本宫?”
“嗯!”景宸见康熙并未有不满,有小心的少顿了顿,灵力试探其中确实有些波动,却并非恼怒抑或其他,便放心的笑的越发的破玉倾城“我,可是爷亲封,正大光明的娴嫔娘娘。”
似模似样的微福了福身子,康熙也就应着,看着景宸的眼里隐者许多的情绪,景宸一时看不透,也无心注意,却知道,康熙没有发怒,心中微带欣喜,便越发的松气。
她为帝妃,只要在皇上心里有那么一个地方,不是那样随意弃之,厌之的,素日里相对她的满意。这样的行为,便不怕遭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