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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停在这有点怪,浮苏满脑袋问号:“这么多修为高深的长辈都救不了他,我拿什么救他,你别开玩笑了。”
流光急道:“谁还有工夫玩笑,我是说真的,而且你得现在就作决定是去还是不去,宸君怕是等不得太久,他现在很糟很糟很糟。”
“那……我怎么救?”浮苏莫明其妙,她修为低微,也没捡过什么能生死人肉白骨的天材地宝,怎么现在好像沧海界都在等着她去救似的。
“没工夫跟你细说,先走,宸君那里一刻也耽搁不得了。”流光作着急状。
浮苏真当是情况已经危急到了慢一点都可能挂掉的地步,于是想想救他一命,说不得将来他能在剁自己的时候再手下留个情。这么一想,浮苏就架上一叶舟过去。法叶寺居住的客堂离天衍峰极近,不消片刻便到,浮苏也没注意到,一路上流光一个字不吐,压根没跟她说怎么救的事。
流光可不敢先说,还是先把人哄去再讲,毕竟两人功法相互吸引,见着了面,它就不信浮苏还走得掉。
没错,想要救宸君,必需要浮苏去推倒他。虽然吃过这么多次,但是女人在这种事上都很反感,所以流光就耍了个心眼,先把浮苏诓去,她自然会心痒痒的,毕竟那天有金乌菩提露导致她没吃成。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那救命的药?”浮苏心中顿时有无数神兽咆哮而过,数不尽的天雷纷纷降下,怎么她老要成为工具。又是当劫,又是当药的,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我……我要不去会怎么样?”
流光直接就是一句:“撑不过日入。”
“那换别的姑娘来也可以吧,去凡间界找个花魁来不挺好的,人家还是职业的,肯定比我敬业,花招儿更多。我在那什么方面,肯定不及人家万一呀。”她是喜欢吃肉没错,尤其对小光头的肉充满兴趣,可她这种当工具做药引的事,还是免了吧。
“他都撑不过日入了,哪来得及现在去把人找来,别矜持了,闹得像你不想吃似的。再说,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成,只有你可以,谁让就你能让小光头禅心失守。别思量了,不就是觉得这个原因你膈应吗,吃着了就成,还管为什么吃的。”流光知道女人都不喜欢这样的命运,可现在除了这样还能怎么样,小光头和浮苏的命运息息相关,它又和浮苏牵不清,不救小光头,它和浮苏就洗干净肚子且等着灰飞烟灭吧。
这个……咳,她居然被说得有些心动了……
第三十章 痛快哭、欢乐笑
咂咂嘴,在脑子里幻想一下,现在景唤就在屋里边等着她去肆意蹂躏,就如同摆在案上的肉一样毫无反抗力,她就心里跟猫挠似的。一点也没有想起自己打定主意,要反抗身为工具命运的事,那天没吃着,她还真有点不是滋味:“你看看这里那么多人,我怎么吃啊,我可不想被人知道我吃了他。”
“其他的交给我,保证你吃干抹净,除了宸君谁都不知道。”流光恨不能拍胸脯。
“你还真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必备良器啊!”浮苏忍不嘴欠流光一句。
流光则回她一句:“错,我是奸x淫掳掠,强推强吃必备良器。”
“走吧。”浮苏直接一个响指,欢快地赶赴吃肉盛宴,至于和沈妄言的小组第一之战,那是什么。在吃肉的诱惑面前,第一就是个鸡肋,美味肉宴都有了,还要个鸡肋作甚,果断弃掉。
默默钻进乾坤镯里的流光忍不住腹诽,这到底是天道的安排,还是魔道的干扰,怎么好像总有人想让宸君堕入情x欲中迷失呢。但流光不能确定,毕竟大能下世本身就要面临许多磨砺与考验,否则下世有何意义。
嘁,浮苏真是捡着大便宜了,宸君的肉耶,想吃的人比星星还多,偏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吃干抹净不说,宸君还舍不得剁掉她。这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注定,谁让偏是她得到主人传承。
浮苏进屋后,也不知道流光做了什么,她和周围众人都仿若隔着一层薄薄的光幕,他们看不到她,也感应不到她。景唤所在的房间里,不灭心灯摇摇晃晃地滚在灯油上,法叶寺的人在外室商议着,只留一个小童儿在榻前守候。
“浮苏,你看着,这是你的东西,上次对付玄冥魔修时我用过。这个天虚幻境,你现在心神全部沉入其中,便可将整间屋子都纳入幻境里。”流光所说的天虚幻境只是一枚小小的圆石,如蜜蜡一般的色泽和质地。
浮苏早记不起这是什么时候收进乾坤镯里的,她还想了一下都没记起来,便不再细思量,只按流光所说将心神沉入其中。不消多会儿,浮苏就听到流光在她耳边说:“可以了,睁开眼来,在天虚幻境里时间流失得会很慢,你现在另开辟一间屋子,你与宸君去那间屋子里,这里造个幻相既可。因为在幻境里,他们不会深究,一切以你的意志为主。”
噢,这才是真正的杀人放火,强推强吃必备良器呢。
待流光断开和她的神识牵连时,浮苏看着景唤又有些犹豫,她实在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可小光头又确确实实地吸引着她,但前几次都非出自于她自愿呐,这一回才是真正的主动好不好,一没着谁的道,二没走火入魔。
心理这关还是有点过不去呀!
要说,她对小光头真没什么情情爱爱的心思,她要有那谈情说爱的闲情,哪轮得到小光头来取她的元阴。所以,仅仅只是生理需求,欲望罢了。
“可只是生理需求的话,还讲什么伦理道德呀,何况我跟他又没什么伦理道德上的干系。”浮苏念头立马转回来,觉得这样很正常。
默念三十遍“我是老妖婆”之后,浮苏终于肯稍稍将步子靠近景唤了,景唤并非没有意识,而是身魂相斥无法言语,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所以浮苏走向他时,他不但能看到,而且因为只能躺着,分外能感觉到浮苏逼近他时的温热气息。
怔怔地看了景唤片刻,浮苏一咬牙,手一伸迅速将小光头的衣袍给脱了。看着景唤双目圆睁,浮苏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特可笑,笑完心里又不可言喻有种特悲凉的感觉。她甚至不知道这种悲凉从哪里来,只是整个人从内而外遍觉悲凉,入骨的悲,沁心脾的寒凉。
指过景唤胸膛的指尖带起一片酥麻,虽然浮苏心中是悲凉的,嘴角的笑却分外妖冶,至少在景唤看来是如此。景唤很想张口说“浮苏师妹,你难道又着了谁的道”,但他不能开口,只能怔怔地看着。
“景唤禅师,如果这就是我的命运,为何我不但不愿反抗,反而心有欣然。倘我真若满心欣然,为何我又心生悲凉,这不对是不是。”浮苏双目微垂,她不懂,指尖的欢愉令她一步都不想再离开,只想与景唤肢体交缠。心神也被愉悦着,可却总有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悲意,虽淡却不可忽略。
“也不知为何,我心中如同种有魔魅的种子,原以为是这欢愉迷惑了我,所以才总是如此。可……我试过了,旁人不成的,只有你,难道我真的不过是你下世而来注定要破开的魔障吗?如果真的是那样,我的结局大概会很凄凉吧,拦在你重修大道上,怎么可能会有圆满结局。”浮苏轻叹一声,她以为自己会因这命运而洒落几滴伤心泪,但其实她并没有。
好像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这世间谁地臣服于眼泪呢。如此,还是不哭吧,省省力气。
浮苏含笑垂首俯于景唤的胸膛,将那粒突起吞入唇齿之间舔舐。酥麻滚烫的手指一路沿着结实的线条向下滑去,直至被恼人的腰带所阻时,才伸出手来将腰带解开抽离,然后将衣袍自景唤已不着一物的身下抽出来。她还顺便扯开了自己的衣裳,将胸前颤颤巍巍的峰峦自抹胸中解脱出来,再去看景唤,景唤已完全傻了。
在他不可置信的视线中,浮苏垂首趴伏于他身上手嘴并用地揉磨着他,不过片刻,景唤便动情。因为他并没有关于这些的记忆,所有这一切给他很大的刺激,他无法禁止身体的原始悸动。就在浮苏要跨坐于景唤身上,将自己于他紧紧结合在一起时,景唤却忽然动了……
浮苏抬起头看向景唤,眼中充满疑惑:“你不是不能动么,怎么这样就好了?”
只见景唤抬起手,没有推开她,却轻轻将手伸来圈在她背上,却异乎往日曾见时如临渊望岳一般的距离感,而是触手温柔的和暖声音:“我无事,你莫逼自己。”
“宸……宸君?”
“嗯,莫自伤,莫自弃。”
浮苏久久没有说话,她以为是自己被这场面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直到几滴湿热将她唤醒。她简直不能相信那是她掉的,怔怔地看着落在光洁胸膛上的泪珠,她无法反应,却也无法阻止那越积越多的泪水。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掉眼泪,手忙脚乱地用手背去抹,却又越抹泪珠滴得越凶……
“我不想……”
尽管两人如此赤裎地交叠在一起,天宸却只是毫不带欲望地将轻轻拍着她的背,不带一丝暧昧,温热的气息薰得浮苏分外心安。那原本已经抬头的欲望也已自消去,他的眼神也清亮得无一物遮挡,如夏季骤雨后,透过浓云微露一抹的明蓝天阙:“若这世间谁人让你连痛快哭、欢乐笑都强忍住,便斩了他。”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泪越掉越凶,不过就这片刻,这个怀抱好生让人心安。心安到,只要靠在这个怀抱里,仿佛一切都可以得解决,再也没有任何困难与烦恼。
“不,这样不对,你会让我心生懒怠。”这个怀抱太有迷惑性,太让她感觉到安心,可是这世间谁能罩谁一辈子,自己强横才是真正的强横。浮苏挣扎着要起来,天宸却没有放开。
“连哭也不敢,你还能做什么。”
“不要,一旦我就这样任由自己流泪,以后遇到难事除了流泪就只能怨尤人。眼泪是软弱之始,我不要那样。”浮苏坚定地抹去眼角的泪,死死咬着下唇强令自己不许再落下一滴来。
天宸摇头轻笑,便既松开她,自取来衣裳穿好,返身时见浮苏依旧怔怔然坐,又拢起落在浮苏腰间的衣裳,十指修长而柔软顺着理顺每一个褶皱。浮苏木木地低头去看,只看到微微起伏的眉峰,以及修长的睫毛,但便是这样,她也能感觉到他的温柔,这温柔使她清晰地知晓,他想使她心安下来。
浮苏腰间的系带被她暴力撕得有些不成样子,天宸便熟悉至极地从她乾坤镯中挑出一根来。衣裳虽理得很好,但结系带却明显不得法,女子的腰间的系带与男子不同,更长更窄,也更复杂。通常是一根束在腰间,再结两根花式结坠于身侧或要后,临风而立或行走之时便飘然若飞。
“我……我自己来。”浮苏不由得面红耳赤,天宸蹲在她腰间琢磨怎么绑系带的样子,又诡异又暧昧得让人心跳加快。
天宸将其中一根要打花结的系带递给她,看着她打好,便有样学样,结好后便手指一勾将花结系于她腰侧。
浮苏只能一直怔怔他替自己穿好衣裳,这都第二回了,他好像就是专程来给她穿衣服的一样:“你好了吧。”
“无事,你且先行离去,这里我自有应对之法。”天宸说完招来流光。
流光瑟瑟然,它这回不但没阻止,它还把浮苏给哄来,要死,怎么就忘了还有这件事:“宸君。”
“嗯,错了?”
“我错了。”
“没错。”
“啊……”流光这时候心里有无数神马咆哮着狂奔而过。
“但若有下次,一切自随缘法。”
啧,就知道这是个狠人。
浮苏撤去幻境带着流光离去,回到庐山才缓过神来,然后默默默默地挠头:“又没吃到,虽然心里确实有点儿悲伤,可身体上的欢愉一点也不假好不好,而且心里除了那点悲伤,大部分都很愉快呀。”
流光都懒得再嘴欠浮苏,女人真是可怕的存在,方才去的时候扭扭捏捏,现在又来悔恨没吃着。
喂,好像你们忘了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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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以为有肉吃吧,不好意思……其实没有。仰天大笑出门去,宸君岂是随便人。
看完这章后,会不会觉得不止小光头是青涩可爱,宸君是霸气可靠,我喜欢宸君抱着浮苏时的情形,也喜欢宸君给浮苏穿衣服时的情形。最喜欢的是宸君说“若这世间谁人让你连痛快哭、欢乐笑都强忍住,便斩了他”。好霸气,嘤嘤嘤……
顺便,宸君这么温柔,是不是觉得很诡异~~~
第三十一章 危中才存机
直到黄昏之后(戌时19-21点),浮苏才想起来,自己回来的时候明明还来得及去剑阁参加一下那场比试,结果自己脑子里一堆乱麻,居然没想起来。
而且,因为方才发生的事,她现在没有办法入定,脑子里总会想起自己哭哭啼啼的倒霉样来。干脆松开盘坐的腿,浮苏招来流光,打算跟流光唠几句,哪怕要被嘴欠,她也不想放在心里闷着。于是,浮苏把刚才发生的事都跟流光说了一遍,从流光跟她断开神识到重新连上都一一说到。
最后流光果然不免要嘴欠她:“我早说过,就你这样的,若宸君来,你脱光在他面前跳*艳*舞都没用。不过你也真没定力,被宸君这么两句话就说哭,虽然宸君最是能洞彻人心,你也不能三言两语就投降吧。”
“我觉得我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太糟心了。肉虽然好吃,可让我拿自己的道行去换太不上算。我得好好想想,哪里可以躲起来清修,只要能躲过这一百年,估计他能得回不少上世传承,有能耐了既不容易被我强推,也不容易着了道行来推我。”浮苏最终决定,这位还是躲开比较好,什么迎难而上的,她都上好多回了也没见破解开这难。
“也行,肉也不能吃多,吃多积食。”流光说着就开始搜罗,想着给浮苏推荐俩安宁清静的地方好好清修。肉固然要吃,修行也不能落下,现在肉吃足了,是得好好修行才是。
就在流光热情地想罗列出它选好的地方让浮苏挑时,流光忽然“呀”一下,然后又“咻”地飞走了。浮苏习惯了流光“咻”来“咻”去,以为它又遇见什么稀罕事,“咻”去看热闹。做为一柄剑,流光除了是柄好剑外,还是个爱好八卦的优秀围观群众。
但很快,浮苏就知道流光为什么“咻”了:“浮苏浮苏,大事不好!”
现在浮苏最恨的就是“大事不好”这四个字,没好气地瞪流光一眼恨恨地道:“有什么事又不好了,谁又快送命,需要我去以身相救了?”
“不跟你开玩笑,宸君那缕神识可能不会再出现了。”流光虽然怕宸君,可是有宸君在,会很安心好不好。现在宸君那缕神识无法再次于危机时出现,沧海界如此危险,凭浮苏个小元婴抵什么用呀。
“什么意思?”浮苏不明白,所谓的不会再出现,是暂时不会出来,还是永远的消失了?
“就是见不着了呗。”流光丧气地道。
“这……”流光的态度让浮苏有些误会,她以为宸君那缕神识已抹消去。因此她坐在蒲团上有些出神,念头几经辗转,最终想起来的却是他垂目为她结系带时,墨青眉峰与修长睫毛上停驻的那一缕微光。原来他突如其来的温柔,是出自于此刻的消散。她似乎有些不是滋味,不,应该是很不是滋味,她……她才来得及对宸君有些莫以名状的好感,宸君那缕神识就消散去。
“宸君伤得太厉害,疗伤对神识损伤太过。诶,以后不有事不能找宸君了,少了个大靠山可怎么是好。”
“那,宸君还会不会有现在的记忆?”浮苏现在都说不清,自己是期待那些记忆会被想起,还是被彻底遗忘蒙尘。
不过,流光却立马打断了浮苏的这种左右为难:“宸君这缕神是用来疗伤,又不是被抹灭掉了,当然会保有那些你巴不得宸君忘掉的记忆。不过,没得回传承前,被封印的记忆都不会出现。但是,一旦得回传承,宸君不但会想起上世来,还会想起这段时间的所有来。神识的记忆是存于本体的,所以,不管是你吃宸君的肉,还是趴宸君胸口哭天喊地,往后宸君都会记起来,一丝一毫都不落下哟。”
我……x,浮苏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就是被霜打过的老菜叶子,压根没法焕发新生机了,还是让她就这样死了吧:“我还是赶紧躲吧,谁知道哪一块拼图是记忆。”
“咳,还有件事你可能会觉得更糟,宸君的传承得到得越多,那些记忆的封印对宸君的约束就会越小。但是因为记忆被封印,在重证果位之前,就算记起来也会有些许缺失,至于缺什么,我可就不知道了。”流光忍不住想象了一下以后浮苏的惨状,宸君随便一根手指都能碾死她。
“你的意思是我要连夜就走?”
“那倒不用,你最好如常地跟宸君打个招呼,然后正常离开,这样比较不招怀疑。”
浮苏想也只能这样,入定不能干脆哄自己睡觉吧。第二天早晨,被鸟雀叫醒,浮苏仍然觉得昨天晚上的一切像一场幻境,如果不是她明确知道那一切真实发生过,她肯定会以为不过只在梦里发生。
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