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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们认得自己,浮功轻佻的眉眼一收,垂目轻叹一声道:“师兄师姐他们都好吗?可有人为难他们?伤可都好了?”
“回浮苏师叔,都好,不曾有人为难天衍峰。”
“明目一双就别说瞎话,行了,滚吧,回去好好修炼。”浮苏说罢转身走人。
待到三名乘云宗弟子回过神来时,每个人怀中都多了瓶上好的疗伤丹药,还并着防御法器一人一枚。三人面面相觑,却也都不知道该怎么言语,只得向浮苏离去的方向深施一礼,然后也转身离去。
纵算浮苏已经把伤害减轻到最低,但还是会有人受到伤害,浮苏心中十分愧疚,因她一人,天衍峰上下不知多少弟子会受到这样的折磨。想了想,浮苏又转身,追上那几名弟子,扔下一个乾坤鐲,里边装得满满的,都是低阶弟子用得着的东西。她从苍诘和道宗那拿得的,她自己也用不上,给他们也好。
见浮苏追上来,二话不说,塞一乾坤镯就走,三名弟子又愣,打开一看继续发愣……
“浮苏师叔家里开法器铺子的吗?”
“要是开法器铺子的能有这些事,傻了吧。”
“拿回去给大师伯吧,想来浮苏师叔应当是这个意思。”
“可惜今日不曾见到浮苏师叔使赤霄剑,否则吓也吓死他们。”
“又傻了吧,要是赤霄剑使出来,那些风言风语只会更止不住。”
第一二七章 怕事者难成事
吃罢光头没几日,苍诘便带了小鹿和陌尘他们三个小的回来,小鹿还颇为不满意。沈家的那些事,小鹿年岁还小,又一直被苍诘娇宠着,并不很能明白,加上不常在父母兄姐身边,虽然很高兴见到父母,但却每天都要问上好几十遍“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师姐呀”。苍诘本来就将小鹿照顾得跟自己亲,见她不很粘着沈秀才夫妇俩,倒也稍安心一些,至少小鹿不会为了与父母的长年离别而伤心落泪。
说到落泪,小鹿长到现在,就没掉过一滴眼泪。上有父母疼,旁边有苍诘宠,还有浮苏和三个师兄关怀,小鹿比公主还娇养着呐。因此,当小鹿泪汪汪的眼睛扑到浮苏怀里的时候,浮苏明显看到了苍诘顿时变黑的一张脸,太恐怖了,变天也没这么快的。
“呜呜,我以后都不要离开师姐了。”还好,小鹿的眼泪来得快去得快,眼泪一抹,立马就喜笑颜开,又是问“师姐好不好呀”、“真如弟弟最近有没有乖乖的呀”、“有没有想我呀”之类的。
浮苏给予肯定的答案后,小鹿蹦着在屋里转悠了好些圈,浮苏不心里一暖,抱过小鹿揉揉小脑袋说:“那今天晚上还来师姐这里睡,师姐让真如陪你哟。”
……
苍诘赶紧拒绝,万一这两小青梅竹马看对眼,那辈分可就真的要乱成一团浆糊:“不成,今后小鹿夜里也要修炼,你顾不过来,还是为父来。”
小鹿还是知道修炼重要性的,想想自己现在也“长大了”,师姐又有真如要照顾,自己要懂得体贴师姐:“嗯,师姐照顾真如就好哒,我有师傅照顾的。”
陌尘他们几个,如今也是一个顶一个的翩翩美少年。浮苏看得心头痒痒,真想调戏一番呐。于是伸手魔爪,将三个美少年的头发揉得一团乱,美少年们被揉得一个个跟猫咪一样眯起眼睛,他们已经习惯被浮苏这么揉了,这是师姐在表达她对他们的“好”呀,反正浮苏是这么解释的。
“过几日逆世要摆寿宴。我们都回玄冥去,如今你们也都大了。是到该给你们说说天下大势的时候。”苍诘自然是要把沧海正道与玄冥魔修,以及沧海界的格局给陌尘他们说一说,他们已经到了可以出去历练的年纪,自然不该拘在身边。
逆世的寿宴摆得相当低调,因不是大寿,只请了相熟的几个老友,也都是玄冥一方大魔,虽比逆世、苍诘要差些,却也都是名头响当当的存在。如今浮苏也不用再易容,大大方方去就成。魔修们倒不介意浮苏曾经是正道。再说,魔修跟正道之间,非必要向来是不起冲突的,所以他们反倒十分好接受浮苏。
至于道宗传承,李毛毛都死快十万年了。没必要为个死了的留难冥祖千金。
寿宴吃得相当尽兴,浮苏很高兴,倒不是寿宴吃得好,而是因为庆华倒霉了!浮苏就是那种看见敌人倒霉心里开心得要死,恨不得敌人赶紧早死早超生的,因此看到庆华倒霉,她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不落井下石,对她来说已经很难得了,善心这东西,庆华还不配。
“魔女,你也别得意,迟早有一日,我现在这副鬼样子就是你的下场。”庆华被囚禁于玄冥专门用来关押犯有过错的魔修的禁狱里,地方倒不脏,也不阴暗,处处可见阳光。只不过,锁魂链一拘,加上浑身修为被封印,那盏点在桌案上的噬魂灯就足够要命。
逆世与苍诘一样,最恨背叛二字。
“是啊,谁不会有这一天,纵使得成大道,也难免有这一天。可如今,你才是阶下囚。”浮苏说完再也不理会庆华,这个人,她就从来没有很担心过,纵然她着实搅起了些风雨,可世事本来多风雨,没庆华,这世上也照样没有不透风的墙,或许会有别人。
与其怨恨这个人,倒不如打起精神来,好好想想,如何才能让她所在意的人不因她而受太多牵累。庆华这样的人,或许以后还会有,但她秦浮苏从不惧。
事若要来,便由它来,怕事者难成事!
从牢中往外走,快要走到门口时,浮苏忽然又停下脚步折回去,靠近门边的第三间牢里,是一个白衣女修,通身上下仿若有云海在蒸腾翻涌。这女修身边没有锁魂链,也没有噬魂灯,甚至没有封印修为,这倒有点奇怪了。
于是,浮苏在门口停住,看着。她在门口看很久,那修士才抬头看她一眼:“剑修?”
浮苏点点头:“是,我怎么看着你像乘云宗的弟子?”
乘云正法,沧海界只此一家,别无第二。
那白衣女修闻言皱眉,看向浮苏,浮苏的修为高过这女修,所以她什么也看不出来:“你是?”
“天衍峰下剑修浮苏。”浮苏报上家门,乘云宗只要不将她除名,她就永远都是乘云宗天衍峰下的一名剑修。乘云宗也有自家独有的手印,双手一结,指尖便有一抹淡淡流云萦绕而出,如纱似雾,然后渐凝结成一朵洁白云团。
“天会峰下剑修伊亭。”伊亭也结手印,然后又道:“我知道你,听这里看守的人说过,你是冥祖的女儿,还是道宗的传承人。”
“伊亭?”浮苏得想想,她一时也想不起这位是谁来,她一千多年来天衍峰上下,除了真传弟子都认不齐全,何况其他峰的弟子。
“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师叔,我与广河真人同出自鉴清真人门下。”伊亭这一句话就承认了浮苏的身分,半点也不因她是苍诘的女儿便把她归类到魔修中去。
鉴清真人就是天会峰的上一任峰主,浮苏闻言补个晚辈礼:“见过伊亭师叔。”
伊亭点点头,居然打开门让她进去坐,浮苏觉得这可真诡异,这怎么坐牢跟做客似的。伊亭看出她的疑问来,端了茶给她后便道:“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浮苏连连应是,一边喝着茶一边道:“师叔您看,我好歹也是冥祖之女,您要是是被关在这里的,我去向玄祖求个情,他未必不能放您出去。关在这里,虽说您没受罪,但不自由不自在总是会的。”
却见伊亭忽然叹口气,沉默许久,才看向浮苏摇摇头:“我在此处,是为堪破情关,原是救人而来,不想人救出来,却将我扔下。我是乘云宗门下,他们不曾为难我,只是我觉得此处正好用来破情关罢了,伤在此处,自然要在此处破关。且安心,如今我又有个冥祖千金的师侄,更不会有人为难我了。”
说到最后,伊亭笑得分外好看,窗外的阳光投照进来,落在她白袍上,返照出柔软的光晕,伊亭在其中更显亭亭。名字取得恰如其人,伊人如莲,亭亭玉立:“那也不必在牢里呀,再干净齐整,也不如静室雅舍,要不您随我出来,我在附近给您找间静室。”
这点权利,浮苏还是有的,更何况伊亭不是被关在这里,而是她自己留在这里的。
却见伊亭摇头:“这里就很好啦,又清净,又简朴,我辈修道之人,本也不拘于物欲。”
“那……我能问问那人是谁吗?”浮苏心想,没死就去剁一剁、坑一坑,死了也要替伊亭去鞭个尸。
“竺山门下豫山真人。”
竺山浮苏倒是知道,中等宗门以丹修见长,但是豫山真人浮苏听都没听过,遂茫然地摇摇头:“未曾听过豫山真人,我随师兄去竺山添置过几回丹药,却也不曾听闻过豫山真人。”
返虚以上都可称一声真人,但豫山明显是道号,取了道号以道号贯真人称谓的,一般都是沧海界叫得上名号的人物,所以浮苏才很茫然。
这一说不知道,连伊亭也有些糊涂:“按说他资质也佳,且六千多年前,我初遇他时,他便已是化神期修士,为何你会不曾听闻?噢,他名作方承元,”
方承元,这个名字特别熟,浮苏想半天,居然还要流光来提醒:“你记忆里确实有这么个人,是江淡云等的那个人,真奇怪,居然同名!一个等万年,一个在这傻呆几千年,那方承元真是……太不是东西了。”
本来流光想说“挺有本事”,一想浮苏是个女修,还是骂方承元不是东西比较好。
“方承元可是眉角有一颗如丹砂点上一般的痣。”这些都是淡云转述的,浮苏如今能记起的也只有这么个特点。
却见伊亭连连点头,有些激动地道:“正是,你可知他如今在何处?”
浮苏猛地冷哼一声,原来沧海界也照顾有渣男!
流光:前几天你还自认是渣女呢。
浮苏:我好歹给人个明白是吧,从来不会一声不吭就走掉,也不会扔下队友不管好吧。光头有难受伤,就算他想一杖拍死我在前,我不照样还巴巴跑去救他。
流光:那是因为肉好吃!
浮苏:我们还是来替伊亭师叔解决难题吧,不要伤及无辜。
第一二八章 所谓双重标准
与伊亭把方承元的事情前后一对,伊亭很久都没说话,浮苏以为她都不想开口了,又想起自己还得去照顾真如,就想告辞,明天再来看伊亭。但伊亭却在她要开口时,忽然仰面大笑,笑到最后眼泪流了满脸,最终却成幽幽一声叹息。
为他数千年堪不破情关,为他在此千年静修,心底未必不存着终有一天他会回来的念头。伊亭现在才知道她有多么傻,傻到相信那样果断转身,从不曾回头的人终有一日会想起她来,多傻呀。
“浮苏,那个人你就不用管了,师叔必连同你那位朋友的恩怨一同与他了结。方承元在我这里还留有一瓶精血,原本留在我这是为救命,却不想如今我却要用来与他寻仇解怨。”伊亭也不算看破情关,她现在不过是觉得比起看破情关来,把那负心郎剁个稀烂更重要而已。
伊亭说完,从乾坤镯中取出一小瓶来:“当年他曾身负重伤,需以自身精血点续命灵灯,我便多取了一些,想着可以为他点一盏不灭灵灯,却没想不灭灵灯还没点,就出了事。”
不灭灵灯和不灭心灯的区别相当大,不灭灵灯是用本身精血所点,灯油用的是掺入灵力的乌蜡油。因为较为耗费灵力,一般人是不愿意去点的,除非是很看重的人,一般只用在高阶修士为低阶弟子,或修为境界较低的道侣身上。身受重伤,有不灭灵灯在,就可以保证灵魂不死不灭,灵魂不死不灭,肉身只要不损伤得太严重,都能救得回来。
浮苏直到现在才能感受到,伊亭当初有多愚蠢!
流光叶槽道:“是呀,都快赶上你喽。”
“那,您出去吗?”浮苏指指外边。
伊亭点头道:“出去。不出去怎么找他清算呢。”
见伊亭笑眯眯的,眼里却有寒光,浮苏便替那方承元点根蜡,祝早死早超生。不过,那方承元现在的修为境界应该要高过伊亭,毕竟大乘期的淡云都中招,虽有不防范的原因在。但那方承元至少也得是个大乘期,才会让淡云在不防范的情况下中招:“伊亭师叔。那方承元现在恐怕至少也是大乘期。”
伊亭再次点头:“我知道啊,我都预料到他可能已到渡劫期,不过,他的精血在我手上,要他生死不过顷刻之间。只是,我还有些话想问罢了,到底执念难消,问明白了,也许这情关我就能勘破也未可知。”
“我同师叔一道去吧,他手里恐怕还拘着淡云姐的一魂四魄呢。不将那一魂四魄找回,淡云姐会一直混混沌沌地活下去。只是……我却不知,找回那一魂四魄是对是错,现在淡云姐也过得不错。”而且,也许已难登大道。过平凡人的一世,忘记过去也挺好,浮苏是这么想的。
不过,伊亭却只一句话就让浮苏坚定了想法:“也许她愿就此在凡世中平安一生到老,但是,浮苏师侄,你不能替她选择,这样的选择,只能让她自己来。”
应一声,浮苏觉得这才是稳妥的,她一直犹豫,现在一听伊亭的话,才有了应对的方法:“是,那我更要与师叔一道了。”
与伊亭一道走出门去,守着牢狱的人并不曾为难,只看一眼伊亭就放她们二人离开,目光里甚至隐隐有一种“这女神经病总算要走了”的大喜过望。浮苏就有些被噎着了,总觉得伊亭在牢里肯定也干出过不少轰轰烈烈的事。
浮苏还是懂规矩的,把伊亭领出来就向苍诘先说,然后苍诘打发她自己去跟逆世说,逆世压根不知道伊亭这号人。好友千金的同门,人家要领走就领走呗,看能这么轻易出来,一点伤不带,就知道也不是非要关牢里的那号:“庆华那事,是伯父对不住你,连个女子都没管住,你放心,这女子有进无出,你只管安心。日后若有谁犯到你头上,只管跟伯父说,这沧海界还没有谁是伯父收拾不了的。”
逆世说话,豪情万丈,给浮苏一种“爷给你撑着,你只管为祸世间去,就把世人全祸害惨了,爷也扛得住”的感觉。浮苏顿时庆幸,得亏自己不是长在玄冥,要不然她这样心志不坚定的人,八成得被逆世和苍诘加一块宠出一堆要不得的脾气来。
“多谢伯父。”真是好人呐,放心,以后专门出去闯祸去,而且必定要报上玄祖逆世的大名。
逆世竟也没个儿女,便拿浮苏当自家小辈待,虽说不得多亲热,但看在苍诘的面子上,还是很温和亲切的。被逆世拿笑意看着出门,浮苏生生在脑海里构思出一整本风云起伏、曲折跌宕的*文来,然后狠狠恶寒了一把,觉得自己得看好小鹿,别到时候不清不楚就成了*文里的炮灰女配。
苍诘和逆世要知道,肯定得揍得她只剩一口气,救回来再继续揍得只剩一口气不可!
待到玄冥事了,浮苏便和伊亭一道出玄冥,浮苏自然去天原,伊亭便要回乘云宗。其实浮苏多想随伊亭一道回乘云宗去看看,不过她现在去当真不合适,最后她一想,我不还会易容么,找苍诘拿了另一个方子,换另一张脸,方子不同脸就不同。
而且现在她已经是返虚期了,自己就可以化去易容功法,再不用那么麻烦。
于是,浮苏就抱上真如和伊亭一块回乘云宗,伊亭去天会峰,浮苏则回天衍峰去。宗正老远看着她抱着个孩子,还以为是哪个峰的女修,等浮苏一开口叫“宗正师兄”,宗正就明白了浮苏居然又玩上易容了!
“你还让不让人省心,好好在秦真人身边修炼不成,非要跑回来,多少双眼睛现在都盯着乘云宗。”宗正嘴上这么说,却把浮苏迎进殿中,又差人去唤其他几位在宗门中的师弟师妹来,然后就对着浮苏开炮:“说,孩子谁的!”
浮苏:……
“不清不楚就跟人生……不对,你需得怀胎十年,是……是那景……景唤?”宗正差点没把自己吓出好歹来,虽说是禅宗吧,可也是佛门,那么多与禅宗弟子双修的女修,也没见多少生下孩子来的,似乎禅宗对传承下血脉不是很热衷。
浮苏点点头,其实她更想说天宸,不过宗正说景唤也没错:“嗯,他知道。”
一说“他知道”,宗正的脸色更不好看了,站起来绕着殿阁晃了好些圈才坐下,这时沉渊和白重他们几个都来了。宗正把事情一说,他们就都脸色不好看了:“那他怎么说,可有说要娶你。”
一时间,师兄师姐们都有种自家师妹被人占去天大便宜,那人还不负责的愤怒。倒一时忘了沧海界的修士,多半不讲究什么娶呀嫁的,说白了不举行双修大典,只要孩子的多了去了。不过,浮苏不同,是大宗门弟子,又修为高,只有她不对人负责,没有人敢不对她负责的。
“大能下世怎么了,了不起啊,大能下世就可以吃干抹净不认账啊!”这是师兄师姐们共同的心声。
“景唤有提过,是我不想的。”浮苏一看他们脸色不对,赶紧把话说明白,要不然真打上门去,可就真要不好。
顿时,师兄师姐们脸色好看了,一副“这就对了,你不要他是对的,他不要你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