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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冥冥之中看天道的安排了。
浮苏自己不愿受天道束缚,但却也觉得天道的存在,其实对凡人来说是利大于弊的。
看向天际。浮苏想起的却是胖包子的萌脸,要是天道都是这样可爱的胖包子,她当真会觉得天道其实蛮招人喜欢的,就是时不时要抽个风而已。将伊亭放出来,江淡云浮苏却没有放,此时她灵力一干二净,自然是调息补充灵力为上。
“咳,浮苏师侄,你没事吧?怎么灵力全空了,没带丹药吗。我给你,我有。”说着,伊亭从乾坤镯里掏出一堆好丹药来,一样一样向浮苏介绍,简直跟电视购物的主持人有得一拼。
“不用。你替我护法,我调息既可,我调息比旁人快。”因为没服过丹药,对天地之间的灵气吸收得反而要快很多,这也许正是一补一损,全看心中取舍,浮苏更喜欢现在不服丹药的状态。
见浮苏不要,伊亭也不勉强,把丹药收起来,便站到一旁替浮苏护法。浮苏仍是祭出防御法器,然后才安心开始静坐调息。虽说厌胜乃八大荒之一,但灵力却也充沛,虽妖息杂驳其中,但对浮苏来说并不麻烦,见过先天魔体连魔息都吸收不了的么,她就是那朵奇葩,她试了一下,妖息也近不得身。
浮苏说快,再快却也是一夜过去,次日午时,浮苏才睁开眼来,四下一看,伊亭正安安稳稳在一边护法,看来这一夜很是安稳:“伊亭师叔,方承元已身死道消,魂魄也已转入轮回,此事你可以放下了。淡云的魂魄虽齐全,却不知出了什么意外,不过想来方承元身死,纵被操控此时也应已断开。”
伊亭点点头,浮苏便将淡云放出来,再看淡云,脸色异常苍白,苍白中泛着诡异的金色,让浮苏涌起不好的预感来:“淡云姐?”
“浮苏。”淡云的声音幽微地仿若一声轻叹,若不细听,几乎要错过。
“淡云姐,你怎么了?”浮苏生怕是因为自己把方承元给弄死,害得淡云也要跟着一块身死。
“杀了我,浮苏,不要犹豫,快杀了我。”淡云声音稍微重了一些。
浮苏不明白,与伊亭对视一眼,伊亭问:“那妖息?”
淡云无力地点头:“以命伺妖,以血伺妖,以元神魂魄伺妖,若再不杀我,这身体里的便不再是我,而是那妖物,快杀了我。”
最后一句,淡云吼得极为大声,浮苏看着淡云,纵使再活一千几百年,她也无法拿起剑对自己亲近的人下手,哪怕知道是为她好也一样。淡云似乎也知道浮苏心志向来不坚,便看向伊亭:“你来。”
伊亭:……
娇娇女更是没怎么打打杀杀过好不好!
此时,天际一道白光劈来,浮苏待要挡,淡云却一把拽开浮苏,自己迎将上去。空中却是白逊雪踏云而来,那道白光便出自白逊雪:“这时候不该心软,若不动手,她连轮回转世的魂魄都没有。你们是宁愿她还有来世呢,还是愿意她被妖物占去身体活得跟行尸走肉一般。”
浮苏顾不上看白逊雪,只是看向淡云,看到的却是淡云脸上解脱的轻松与安心:“淡云姐。”
“莫这般儿女情长,总归有来世,不要替我思找道体夺舍,转世轮回落个清清静静,多好。”淡云伸手抿了一下耳边凌乱的发,冲浮苏勾起一个弯弯如月的笑,滢滢生光的双眼中蕴满动人光泽。
然后,天地之间,再无淡云此人。为情之一字误,为情之一字死,是至情至性,又或是蠢得没药可治,谁又能真正说得清呢。
“我好像……懂了。”伊亭轻笑一声,那么多年都不曾勘破的情关,竟在这转瞬之间便自破除。
浮苏看着伊亭,没问什么,只是指尖一点火焰生出,将淡云的身体包裹其间,顷刻之间便化作一团飞灰散入山林大地之间。自此中来,归此中去,生命便是如此。
“小心……”浮苏最后只来得及看到伊亭和白逊雪大惊失色的样子,再然后她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整个人陷入无边黑暗之中。
几人都沉浸在淡云的离去之中,浑没注意到有什么冲过来,快若流星闪电一般撞向浮苏。纵然白逊雪很快,却依旧没能来得及替浮苏挡下这一招,那是妖物,白逊雪与其缠斗许久后险险战胜,却还是让那妖物逃走。
再回头去看浮苏,因心神失守,伤得极重,识海一片黯淡,丹田中的灵力也只将将保住五脏六腑与经脉,浮苏的身体前所未有的糟糕。抱着浮苏的伊亭傻了,看向白逊雪:“白师兄,现……现在怎么办?什么丹药能有用?”
白逊雪咬牙切齿:“仙丹都没用,先吊着,去法叶寺。”
“不灭心灯?”伊亭知道不灭心灯好用,可不灭心真能起死回生,伊亭十分怀疑。
“只能试试,再不成还有景唤禅师在。”白逊雪再次咬牙切齿,不是因为伊亭或江淡云,或者浮苏自己,而是因为想起苍诘的交待来。白逊雪很知感恩,苍诘使它脱却妖身,只将女儿托付给它照料,它都没有照料好,它这是对自己咬牙切齿心中悔恨。
伊亭却以为白逊雪是在怪她,默默地不敢再多说,扶起浮苏坐上飞行法器便向法叶寺去。
在浮苏受重伤的同时,真如便感应到了,眼泪珠子说掉就掉,却没有哭出声来,嚎是为了吓人,眼泪无滚落下来却是因为他心中害怕担忧极了:“阿娘……”
坐于蒲团上静静入定的景唤被真如两个字便唤醒来,看向真如,轻声问道:“真如怎么了?”
“阿娘伤得很重……”真如依旧只是滚满脸眼泪珠子,一句呜咽声都没有,越是这样,越让景唤心纠成一团。
当然,光为浮苏受重伤这消息,景唤就能心纠成一团死结了。他闭上眼一起言咒,不消多久便已感应到:“真如在这里坐着,阿爹去接阿娘可好?”
真如又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小破孩子,自然乖乖点头:“阿爹快去,我要阿娘。”
景唤又从如愿塔顶跃出,他现在跳塔都跳成习惯了。真如在后边看着,心里最害怕担心,却收住了眼泪,小脸皱成一团:“怎么会是先天魔体,阿娘,先天魔体怎么会被不灭心灯治好,你到底干过什么呀。”
真如的魂魄来自于景唤和浮苏的精血灵魂,比起轮回转世来说,新生灵魂所知所感会更多,真正可说一句“生而知之”。所以景唤与浮苏知道的许多事,他都能够知晓,但就算是这样,他依然不能理解,为什么先天魔体居然被不灭心灯随便照都还照样活蹦乱跳。
(啊啊啊……我终于要揭开本文最重要的梗了,嗯,之一!是魔修的女儿算什么梗,苍诘入圣算什么梗,景唤是大能算什么梗,这些都不过是小菜罢了,本文的主题就来自于这个梗,嗯,这是其中之一。
那些你们都猜得到,这个是绝对猜不到的,哇哈哈哈哈,我终于让你们猜不到一回了吧!!!!!请叫我“不剧透弈”。)
第一三五章 道法末世时代
当景唤接到浮苏时,也被弄得反应不过来,不是因为伤势问题,而是因为浮苏是先天魔体的缘故。记得当初,浮苏曾到法叶寺以不灭心灯疗伤,但若是先天魔体,按说不但疗伤不得,且会死得更快,但浮苏却分明是为不灭心灯治好了。这个,景唤也无解,先天魔体要说连法叶寺都不能进,一进去就得小心被视佛门光辉压成飞灰。
“景唤禅师,浮苏可能治好?”伊亭不是妖不是魔,自然跟着进法叶寺。
景唤却不搭腔,只把伊亭交给知客的小沙弥,他收起云海便将浮苏抱入如愿塔顶。看到爹妈进来,真如便去看浮苏:“只剩下半口气还在,阿爹,怎么会是先……先天魔体?”
看向真如,景唤莫明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他怎么觉得这几天都被真如这小家伙给耍了呢。不过,景唤并没有太多时间细想这些,眼下还是赶紧救浮苏才是要紧的:“阿爹也不知道,阿爹要给阿娘疗伤,你自己在一边待着可以吗?”
连忙点头,真如乖乖到一边玉潭真人十分恶趣味做出来的棉被窝里趴着,如果浮苏醒着,一定会觉得那跟现代的布艺狗窝异曲同工。小家伙无比烦恼地趴窝里,捂着小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到最后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果断还是跟周公下棋不费脑筋呀。
真如闭上眼睛时,景唤睁开眼来看了一眼,遂手指一勾将桌上放着的薄毪盖在真如身上,这才专心替浮苏疗伤。浮苏的伤势虽比上次来法叶寺要重。但识海和丹田反倒要好很多,所以比上回更快结束。细细查探一番,见伤势已好,景唤才收回手来,不灭心灯又恢复成一枚小如黄豆的火光滚在灯油上。
浮苏仍未清醒过来,脸色却已好许多,再不是那一点生气也无的惨白。灯火微微照于她脸上,衬得浮苏分外柔润。仿若一枚不那么圆,也不那么光彩夺目的珍珠:“浮苏,怎会如此?”
先天魔体,却受得不灭心灯疗伤,纵使景唤博闻,却也想不出这是什么情况。不过,道家既可以有诸种推演之法。禅宗自然也有演算未来的手段,这一演算便至天大亮,平时这时候真如早嚎着“饿”了,今天却异常安静,景唤一睁开眼,便看到真如正在盯着浮苏看:“真如,可是饿了?”
“嗯。阿爹,阿娘为什么还没醒过来?”真如看着浮苏像是已好完全,但却为何不见人醒来。
“没事,再过会就该醒了,阿爹去给你拿早膳。”小沙弥上不得塔来,真如的早点必需景唤去取。待取得食物转回来时,浮苏已然醒来,却坐在那似有些懵懂。将食物递给真如,景唤便坐到浮苏面前:“浮苏。”
一看到光头,浮苏就彻底回过神来了:“嗯。我怎么……噢,是白师兄送我来的吧,伊亭师叔呢?”
景唤伸手按向浮苏的手腕,一番灵力运转,见她果然无事才收回手道:“都在外边,浮苏,有件事你可知道你是先天……”
“你是说先天魔体吧,我知道啊。不过你见过连魔修功法都修不得的先天魔体吗?说来也真是奇怪,我连最粗浅的魔修功法都修不得。”浮苏上回来,景唤自身修为还不高,看不出先天魔体来。当然,当时她也不知道。现在么,她知道了,想来他也看得出来。
“修不得魔修功法的原因你可知道?”景唤问浮苏,见浮苏摇头便略有些沉默,过得片刻才道:“你可知道魔种?”
点点头,前些年沧海界谈虎色变的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知道,这和我修不得魔修功法有什么关系?嗯,等等,你心中魔障怎么回事,不会一言不和就拿禅杖来砸我吧。”
一时间,景唤有点被气憋到内伤的感觉:“不灭心灯在侧,诸障不生,你且安心。”
大感安心地再次点头,浮苏冲真如勾勾手:“真如,吃这么香,来给口吃的。”
真如:……
阿娘,你不觉得先问清楚为什么修不得魔修功法比较重要?默默地把蕴含各种灵气的五谷杂粮粥捧到浮苏面前:“阿娘吃。”
“乖。”端过粥,浮苏还真有些饿了,修道之人固然可餐食天地灵气,不必吃喝,但其实有时候吃点东西还是很舒服的,浮苏还真没觉得跟儿子抢口粮有什么不对。
见她真像是饿得很,景唤又下塔去端了些吃的来,待浮苏和真如吃饱喝足,他才慢慢悠悠地开口:“道种。”
“什么。”
“魔身种道种,才修不得魔修功法。”景唤说罢看向浮苏,继续道:“不是一般的道种,且你修的又是道法,道种已散作无形,化作灵力被经脉吸收殆尽。”
“道种?”浮苏只知道魔种种在魂魄中会有被操控的可能,但没有听说过道种:“这道种有什么坏处?”
景唤摇摇头:“道身道种,大道通达,魔身种道种,你可能过不去雷劫那一关,因魔身所受雷劫本人身所受雷劫要重。”
浮苏:倒霉的事怎么全赶在她身上。
轻叹一声,浮苏道:“是天道的安排?”
“应该是。”
“它到底想干什么,让我打入玄冥内部,好将来替它来个里应外合。”浮苏恨恨地想起胖包子来,胖包子你等着,回去看揍不揍得死你,居然胆敢躲在背后试图操纵她的命运,做梦去:“我该如何?”
“顺应己心。”浮苏由来是我命由我之人,这一点景唤明白,于是便只让她顺应着自己的心意从事。只是天道茫茫,世事难测,冥冥中谁又知道顺应自己的心意行事。最后到底还是走了天道安排的结果。
浮苏没有很把这个事放在心上,既然是顺应己心即可,那么照以前那样去做就好了,她一直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行事,且一直为不受世间一切所左右所摆布而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猛地又有点压力了,因为天道这只黑手一直在后边耍阴的,有压力就会有动力,原本懒散的人不但有了目标。还有了动力,世间还有什么能阻挡她走自己的路,让天道去死呢。
嗯,胖包子,你等着!
其实,事情要比浮苏想象的要麻烦很多,但是景唤看看浮苏。到底没有再说下去。就擅自替她作主一回吧,她惶惶不安时他曾见过,那当真是天塌下来也比不上,浮苏如今的情况,唯有坚定己心,方能不为魔身道种所误:“此去厌胜荒原,可有收获?”
“有。剑意,不过这个跟你说你也不懂啊,我回去找师兄说去,沉渊师兄在这方面还是可以谈一谈的,沉渊师兄是乘云宗这一辈弟子里,剑意领悟最好的。”浮苏压根没把自己往里算,她一直认为自己也是得了道宗的遗泽,她再没脸没皮,也不至于站在巨人肩头跟人比高低,那太不厚道。
听到沉渊的名字。景唤又紧皱眉头:“听说,你当初曾因沉渊的相貌而……”
“不许说!”浮苏尴尬得要死,她分明是饿晕的,结果就被一群无良的师兄师姐外加师傅传成“被沉渊的相貌美晕了”,再说,她只是纯粹欣赏欣赏而已。
“嫌我样貌不如?”景唤求娶几回,浮苏就拒绝几回,不由得摸脸。难道是他的容貌实在寻常,让浮苏看不上眼,所以她才一而再再而三拒绝。
浮苏:……
流光笑得真想哭,如果前主人知道有人能把宸君弄成现在这模样。也一样会笑出眼泪来吧。可惜主人没看到就算了,胖包子也没能看到这一幕。
至于魔身道种,流光知道得甚至比景唤要更清楚。景唤可以不跟浮苏说,他有他的思虑,但是流光却必需说:“浮苏。”
“嗯,怎么了?”流光罕有的声音低沉让浮苏有些不适应。
“你知道魔身种道种的真正后果吗?”
“嗯?还会有什么后果,再坏能坏得过被当成炉鼎的命运?”浮苏觉得没有比这更差的后果了。
流光却稀罕地一声长叹:“被当成道与魔的争夺工具呢?”
“我不明白,什么争夺工具?”
“逆世曾说过,若有一天我再出世,必使你看到,道如何亡于人类之手。天道说,不会,道存乎人心,不会灭亡于人手。逆世又说现在你占上风,但有一天道法处于微末时,我将让你看到,看到他们开始怀疑你,开始抵抗你,开始诅咒你的存在。这是逆世与天道所做的《末法篇》,你应该记得。”流光说完,很快又加了一句:“浮苏,你觉得你现在处于哪个阶段。”
“我……”是,她就是那个最容易怀疑,最容易抵抗,最容易诅咒天道存在的人。首先,现代的无神论教育使得她不会轻易去顺应所谓天道;其次,她生来天性如此,不轻易低头,不轻易屈服;最后,她是这沧海界最相信“人定胜天”四字的人。
这世间有很多修士反抗着天命,却从来没有人向她这样反抗得彻底。
“那你是要我顺应它吗?”
流光:“如果你不顺应,它会让你死在……死在宸君手里。不是景唤,是天宸。”
浮苏:……
“我不懂,区区一个我,有什么能耐可使沧海界进入所谓的末法时代。”
“所有的怀疑抗争都将如同一颗种子,只要有一人,就会有更多人。浮苏,你要想清楚,将沧海界的道法带入末法时代,你所承受的将远不止生与死那么简单,至于到底会如何,我不很清楚,只能告诉你不会那么轻松的以生死来作为惩罚。”
ps:
(其实这本文从根本上来说,完全来自于“魔身道种”这个梗,很早以前写过的一句话——出身无法选择,但我们可以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如果连你成为什么样的人,都有只黑手在你前进的路上设下各种陷阱,各种险与难,逼得你不得不按它安排好的去做时,该怎么办,低头屈服认命还是拍案而起。
拍案而起固然爽但其中的难也要考虑到,低头屈服固然舒服,但其实前途依然未可知。
一直觉得,人类的历史其实就是一部抗争史,对抗天灾*,对抗生老病死,对抗各种我们不愿屈服的自然规律。于是,我用这一整本文阐述心中的看法——认输你就真的输了,不服输哪怕只有一成赢的机会,也不要服输。
死不认输,誓不低头,永不屈服,对待这世间的不公,对待命运加诸于个人身上的苦与难,本就应该如此。经历这些之后,要么变得软弱,要么变得坚强,我选择了成为后者。
始终相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