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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撒娇一般地对他道:“表哥,这里面好冷,还是赶紧出去罢!”
凌剑非只是不着痕迹地抚开她的手:“若是冷,你便先出去罢,我还有几句话要与她说。”
楚璇玑一听,不觉来了气,跺脚:“表哥你与这妖女还有什么好说的?!”
凌剑非并不理会她,语声平和却是又不怒自威:“听话,出去等我。”
楚璇玑怔了一下,恨恨地咬咬牙,愤然地出了洞。
离开之前,还不忘忌恨地瞪上离草一眼。
她一离开,离草不由感慨一声,这个山洞终于又清静了。
“离草。”凌剑非低低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语声轻而淡,却是又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离草抬眸望着他,不明所以:“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还特意闯进这受罚之地来找她。
“怎么?你就忘了么?”他长眉轻挑,俊脸上浮起一丝浅笑:“当日离开之时,我曾与你约定,只要你能入得仙门,我便赠你一物。”
听他这般一说,离草立时想了起来。
只不过,没想到他竟还记得这般清。
凌剑非抿唇一笑:“想不到如今你不但入得仙门,还是执剑长老的弟子。”
离草歪着脸看他,一面不客气地笑眯眯朝他伸出了手:“那你现在是不是要送我东西了?”
既然他这么诚心地专门送上来,她自然也不需要矜持客气了。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凌剑非也没揶揄她,却是伸手自袖中摸出一物,然后递到了她的手上:“承诺之事我自是不会失言,这个便送给你。”
未想他竟当真这般大方,离草有些诧异地低头,看着手中之物。
那是一只翡翠玉镯,清透冰润,质地细腻有光泽,不失为一件上品。
不过,可惜了……
“我已经有一只镯子了,不如,你换样别的送我罢!”离草叹息着,扬起左手的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腕。
那腕上果真套着一只血玉镯子。
“你的是你的,我送的却是不一样!”凌剑非脸色黑了黑,却是并未拿回玉镯,只定定盯着她,一字字清晰道:“这是我母妃去世时留给我的镯子,我将它送给你,你可知是什么意思?”
他母妃的遗物,那更加不能要了!
可是,送给她又是什么意思?
离草茫然地摇了摇头。
凌剑非轻轻托着她的手,将她五指合上,握住了玉镯,眸底透出一丝羞赫的笑意:“母妃在我年幼之时便重病离世,只留下了这一只翡翠玉镯,这些年,我一直带在身上,只因还未遇到在我心中地位可与母妃相论的女子,但如今,终于可以将它赠出了。”
离草很是费神的将他的话细细揣摩了一番,估摸着他这意思莫不是指她对他来说,与他母妃一般?
她脸色垮了一下,连忙将手里的玉镯塞过去:“使不得使不得!我怎么能做你的母妃?”
凌剑非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不觉有些哭笑不得:“什么做母妃,我的意思是说我喜欢你,所以将这玉镯赠予你做定情之物,你可明白?”
离草不甚明白定情是怎样一回事,但依他这般说,他送镯子给她,就表示他喜欢她?
“唔……”她歪头想了一会儿,抬起左手腕,盯着手上那只血玉镯子,举一反三道:“那当日老参送这血玉镯子给我,莫不是也有定情之意?”
她就知道,老参对她情深意重。
否则怎会一直不给她出谷,非得趁着他喝醉之时才方能偷溜出来。
“老参?”凌剑非脸色有些阴沉。
离草点点头:“就是与我一直住在一起的白萝卜精,只是他总自诩千年人参,所以我一直唤他老参,自我有神识开始,他便一直在旁边,极为照顾我,告诉了我不少人间的故事,这血玉镯子便是我化出人形的那一日,他亲自为我套上的。”
凌剑非一时间简直被她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未想她竟不通世情至这种地步。
他是想气却又无奈,最终只得有些无力地揉了揉额角,然后一双清眸看着她,郑重地问了一句:“离草,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有一丝喜欢我?”
见他这般认真的神色,离草也颇为纠结地酝酿了好一番,才道:“本来你总要收我,我甚是不喜欢你,但你后面对我好了,我自然是欢喜的。”
听她这样说,凌剑非这才又复了笑颜:“如此,这镯子你便拿着,至于你那老参送的镯子便先摘下来,小心收好便是。”
离草却是一脸为难之色:“可是……”
“不许不要!”凌剑非故意沉下脸,然后拉过她的手,想要摘下那只血玉镯。
谁想,无论他如何使力,竟是怎么也摘不下来。
他面上不由露出几分惊讶之色:“这是……”
离草皱皱鼻子,嘟囔了一声:“我方才就想告诉你,这镯子摘不下来的。”
130 相赠定情物(2)
离草皱皱鼻子,嘟囔了一声:“我方才就想告诉你,这镯子摘不下来的。”
她以前也曾想摘下来过,但发现怎样都摘不动时,她便无奈地放弃了。
看来老参莫不是早就算准了会有人送她镯子,怕他这宝贝镯子被人家的取而代之,这才下了什么法术在上面,叫人无法摘下。
呔!真真是不愧老成精了!
凌剑非惊疑地望着那摘不下来的血玉镯子,又将她望上了一眼,最终只得无奈地抓过她另一只手:“那便戴在这只手上好了!”
说罢,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便直接将翡翠玉镯套在了她的右手上。
离草一时间也有些哭笑不得,哪有像他这般送东西不要还强塞的?
不过总归是人家一片心意,她便勉为其难戴着罢!
“我已听璇玑说了,你在这寒冰洞内受罚,你……可还受得了?”凌剑非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并不掩饰的关切之色。
以他的修为,进这洞内,尚能抵御寒气,但她入门时间并不长,修为不深,只怕要受冻了。
离草却是无甚所谓地弯唇一笑:“师父教了我修炼的法门,我一直在修习着呢,一点都不冷。不过,在这洞中也不知外面时日,哎,表哥大人……”
“表哥大人?”凌剑非甚是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打断她:“莫要乱喊,叫我剑非便是。”
离草暗道这表哥大人还真是麻烦,面上却仍是笑盈盈地点着头:“好好,剑非,麻烦你帮我问问,这罚期还有多久才满一月?不知赶不得赶得及看试剑大会呢!”
虽然不能参加,但饱饱眼福总行罢?
凌剑非见她几分急切的模样,不由微微一抿唇:“三日后便是试剑大会,你若想出去,我替你求个情便是。”
“当真?”离草一听,眼眸立时亮了起来。
他笑:“我何时揶揄过你?”
离草喜滋滋地点点头:“剑非,你真好!”
听得她这般一夸,凌剑非俊脸却是不由微微一红,侧了侧脸,咳嗽一声道:“你且再忍耐一会儿,我这便去替你说情。”
待他离开之后,离草便欢欢喜喜地一面继续修习,一面等待着他的好消息。
冷不防,某魔阴阳怪气地调子又寒渗渗地响起:“哼哼!好个‘剑非,你真好’,看来这一个定情之物便完全拢络了你的心!”
“他又送我东西,又替我求情,确实对我很好啊!”她不明白这大叔却是又在闹哪门子的情绪?
“你方才说喜欢他?”语声依旧凉飕飕:“师父也好,表哥也好,在你心中喜欢的人还真多!”
虽然很清楚这小妖根本就没有开窍,但听到她说喜欢别的男人,他就是觉得极为不痛快!
离草却是怪道:“我喜欢他们又有什么不对了?”
苍绯终于忍不住拔高了音调:“你怎的从不对本君说喜欢?!”
离草愣了愣,然后撇了撇嘴:“大叔你只会欺压我,利用我,害我,对我又不好,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苍绯忽而不说话了,沉默许久,才冷冷笑了两声:“罢了!是本君一时矫情了,你说的不错,你对本君来说就只有利用的价值而已,什么喜欢,什么情,全都是可笑的无稽之谈!”
他堂堂魔君难道还要乞求一只小妖的喜欢么?!
他这般冷绝的话语说出口,却是让离草心里似被一只手狠狠揪了一下,有些隐隐的疼。
她不喜欢听到“利用”这两个字眼。
很不喜欢!
一时间,二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洞外又进来了几人。
有师父,有掌门,还有凌剑非,剩下的那一位——
看起来约莫四十来岁,面有青髯,和蔼却不失威严。
一进洞,他便盯着她打量了好一番,然后朗声笑了起来:“剑非,这便是你为之求情的那个丫头?长得倒是眉清目秀。”
凌剑非恭声应道:“正是,师父。”
原来他竟是凌剑非的师父,那……岂非就是蜀山的掌教朱雪封?
乖乖,此番来的人阵仗委实大了些。
朱雪封侧脸望向一旁的太清真人:“太清掌门,你看这……不如就卖我一个面子,放她出去如何?”
太清真人颇有深意地看了凌剑非一眼,然后捋须笑道:“既然是朱掌教开口,我又哪里有不给面子的道理?”
说着,他扭脸对一旁的慕流音道:“流音,她也在此受罚半月有余,想来已是受过教训了,不如就让她出来罢。”
慕流音微微颔首:“但凭掌门吩咐。”
闻言,离草立时欢喜地上前朝掌门行了一礼:“多谢掌门!”
这一行礼,手腕上的玉镯便露了出来。
朱雪封眼倒是精,一眼便瞅见,嘴角笑意更深:“剑非,看来这回我蜀山要有喜事了,年轻人就是好啊!”
凌剑非被他这般一说,面上立时又是红了一片:“师父!”
太清真人的目光在他与离草之间来回扫了几番,心下立时便明了,也不由抚须会意地长笑起来:“流音,可惜了你这刚收进门没多久的徒弟便要拱手送人了。”
慕流音神色淡淡,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并不说话。
131 相赠定情物(3)
离草听他们猜哑谜般你一言我一语,听得她一头雾水。
直到听见掌门说要师父将自己拱手送人,她这厢才终于按捺不住了。
“师父,你不要徒儿了么?”她神色紧张地盯着慕流音,急急地问出一句。
慕流音看着她,一双黑眸深不见底,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淡淡道:“小草,为师本不欲你如此早地离开,但若你当真与剑非两情相悦,为师自是也不会做这拆人姻缘之事。”
终究她体内还有魔君附身之上,如今仅他一人知晓。
在还未找出驱逐魔君同时不伤害她的两全其美的法子之前,他自是不希望她离开他身边,以免有难以预料的状况发生。
但女徒弟终究总有出嫁的一日,纵然他这个做师父的再不情愿,却也不能自私地阻挡她的选择。
两情相悦?拆人姻缘?
师父这都说的是什么?她怎的一点儿都听不懂?
离草茫然地望着他,只伸手拉紧他洁白的衣袖,糯糯道:“徒儿不明白师父说的是何之意,总之,徒儿不愿离开师父!”
朱雪封笑道:“哈哈!没有不眷念师父的徒弟,小丫头这是舍不得呢!”
凌剑非看着她,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只平静地开口道:“草师妹难得拜在执剑长老座下,还未学得些什么,自是不肯轻易离开,不妨便让她在昆仑多修习几年,此事并不急于一时。”
他知道,她现在还有些懵懂,终究只是刚入人世的小妖,仍是白纸一张。
他会给她时间,让她由喜欢至慢慢地爱上他。
他,有这个耐心。
既然他都这般说,蜀山掌教自然也不再多说什么。
离草见这情形,知道自己不会离开了,立时又露出了欢欣的笑容,冲凌剑非咧嘴一笑:“剑非,还是你了解我!”
凌剑非微微一抿唇,眼底满是浓浓的笑意。
这一幕看在几人眼中,自是又是一副你侬我侬的情景,两位掌门不由相视一笑。
蜀山与昆仑倒是真的很久办过喜事了。
*** ***
离草跟着慕流音回到了久违的琼天宫,一时间倍感亲切。
比起四处除了冰还是冰的寒冰洞,这琼天宫虽然清冷,却显然要温暖多了。
慕流音淡淡道:“这些日子你在洞中也辛苦了,既然回来了便早些休息罢。”
离草却是一脸期盼地看着他,眼睛闪闪:“师父,我听说三日后就是试剑大会了,我能不能去看?”
知道这个徒弟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是试剑在会,慕流音眸中划过一抹清浅的笑意,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自然可以。”
“太好了!”离草得到允可,心中雀跃不已。
然而下一瞬,她却又苦了一张脸,低着脑袋,满是郁结:“可惜徒儿不能为师父争光了。”
见她这般模样,慕流音只拍了拍她的肩:“修仙者最忌讳的便是‘争强好胜’四个字,试剑大会不过是切磋的平台,没什么争光不争光的,你只需好生修习便可叫为师欣慰。”
离草点点头。
回房前,慕流音似又想到了什么,回首又对她淡声道了一句:“蜀山弟子皆安排在琅琊峰,你无事时可以去走走。”
唔,师父这意思,莫不是暗示她可以去找凌剑非玩?
离草眼珠子转了转,心中又有了计量。
晚上,躺在许久都未曾睡过的软软的床上,与小腾蛇玩耍了一会,离草便很快睡了过去。
暗夜中,她左手腕上的翡翠玉镯忽而闪了闪,发出了淡淡的莹光。
*** ***
次日,离草便到了琅琊峰。
怎么说这回能提前受罚出来,都多亏了凌剑非,自是也得专程再来谢他一番。
她向其他的蜀山弟子一打听,很快便找到了凌剑非住的房间。
看着那仍旧紧闭的房门,她不由摇头啧啧道:“太阳都晒屁股了,他竟还在睡,真真懒得不行!”
走至门前,正待抬手敲门,房门却在这时忽而“吱呀”一声打开,正对上一张显得有些疲惫的俊颜,倒是吓了她一跳。
凌剑非刚一开门,便看见了她,不由也是一诧。
旋即面上又浮起一抹笑意:“你来了。”
离草却是奇怪地瞅着他:“你昨晚做贼去了么?怎的一副没睡好,很是没精神的样子?”
凌剑非揉了揉双眼,语声中也透出一丝倦意:“没什么,不过是做了一夜的噩梦罢了。”
“噩梦?”离草饶有兴趣问起来:“什么梦,说来听听?”
凌剑非似是并不愿谈起,只轻描淡写道:“也没什么,其实是自小就一直被缠身的噩梦,只是有许多年都未再做过,昨夜突然又再现了。”
见他不愿说,离草也不再追问,只就昨日之事又向他道谢了一番。
凌剑非笑意浅浅地看着她:“你今日来就只是为了道谢,没有别的了么?”
离草想了想,然后弯了眉眼:“有有!当然还有!我受罚前曾救了一位朋友,也不知他现在怎样了,你陪我下山去瞧瞧好不好?”
若是有他作陪的话,下山就算被发现,应该也不会挨训了罢?
132 表哥脾气大
虽然凌剑非身为掌教弟子,又临近试剑大会,有不少事务需要他处理。
而他替昆仑执剑长老的徒弟求情一事早已传遍,其他弟子一听说他要带离草下山,便立时笑嘻嘻地哄恿着他放心去,有什么事他们都会替他办好。
这位素来冷漠不易接近的蜀山掌教弟子,此番竟然有了位情人小师妹,说不准未来还将成为掌教夫人,怎能不给他们多多相处的机会呢?
看着众人如此热情地催促相送,离草不禁由心地发出一声感慨:“你们蜀山弟子还真和谐!”
凌剑非却是脸上通红一片,此番真真是完全失了在蜀山的威严了。
他唤出自己的佩剑,轻跃而上。
然后转身将手递到离草的面前:“上来罢!”
“我自己也行的!”离草这厢却是摸向了颈间的胧月,正准备自个御剑。
凌剑非不由她分说,直接拉住了她的手,微微一使力,便拽了上来:“我带你,安心些。”
既然他这般好意,离草便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好罢。”
凌剑非抿唇笑了笑,低低道了句:“抓紧了。”
长剑便有如离弦之箭一般,嗖地飞入长空。
速度之快,让离草下意识地便抓紧了他的衣服,生怕掉下剑去。
凌剑非不愧为掌教弟子,这御剑的水平和他们比起来明显高出了许多层次。
剑逐渐开始飞得平稳,迎面的清风吹的人好像要飘起来,惬意极了。
御剑当空,云雾就在脚下,有如软软的棉花一般。
没过多久,他们便落在了出云城中。
只是,当凌剑非跟着离草来到了那“南风馆”的门前之时,俊脸不由一黑。
“你……竟带我来这种地方?!”他拉住正准备就这般大步走进去的离草,声音沉了沉,脸色有些尴尬而别扭。
离草见他这副模样,想起这里面乃是男男双修之地,他应是不好男风,所以才会这般忌讳。
“你别跟我急呀,我又不是带你来找乐子的,我是来找人的。”
凌剑非抓着她的手紧了紧:“你要找的人在这里面?”
能在这里的,能是什么人?不就是娈童么?
她怎的竟会认识这种伤风败俗的人?
离草点点头,拉着他便往里面拖:“别磨蹭了,快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