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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酒敬下来,贾赦便命众人:“都下去装扮吧,拣那些新鲜的曲子,唱几曲来!”众人应是,贾赦却独留了吟月和弄花二小厮,又让他们挨个敬酒。二人方才喝了几杯酒,此时脸都红扑扑的,配着那袅娜的身段,较女子还妩媚娇柔三分。一人捧盘,一人执杯,低眉顺眼的样子,勾的不少人都心痒难耐。
到贾珍的时候,吟月刚捧起酒杯,就被贾珍一把握住了手,“难为你斟了这半天,这杯赏了你吃吧!”吟月道:“小的不会吃,也不敢吃,一会子还要唱戏呢?倒是不吃的好!”贾珍道:“这有什么,一杯酒还能醉了不成?”吟月推辞不过,便拿眼看贾赦。
贾赦道:“你珍大爷赏你,你就吃了吧!”吟月听了此话,方接了,慢慢低垂了粉颈,呷了几口,抬头笑道:“珍大爷疼疼小的,把剩下的给吃了吧!”说着便擎起那半盏残酒,送与贾珍喝了。接下来便是贾政,他面上并无表情,依旧谈笑自若。但坐在旁边的林如海却看到,他的手早悄悄摸到了吟月的臀/部。
林如海越看脸越黑,这贾府他实在是呆不下去了。便推说更衣,步出大厅,随身跟林如海的一个小厮,出了门就连啐几口,“老爷,他们也太肆无忌惮了!”
“叫上咱们的人,回府!”林如海的话中带着隐隐的怒气,“让人告诉一下,就说府里有急事,不及面辞了。”说着便带人往外走。
“林姑父,请留步!”刚走了没几步,贾琏就追了出来。林如海只得住了脚,回头盯着贾琏,半晌不言语。贾琏被看得发毛,想起出来之前王熙凤嘱咐他的话,只得硬着头皮连作了几个揖,恳求道:“林姑父可是觉得里面聒噪?侄儿有事相求,不如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喝一杯如何?”
“哦?”林如海挑挑眉,整整衣襟,“什么事不能在这说?”
“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林姑父赏个脸,到侄儿的小书房细说如何?”
林如海皱皱眉,道:“既然说来话长,那就以后再说吧。我府里还有急事,这就走了,等闲了你到林府找我吧!”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想起上一世他的百万家产就是被贾琏弄回来的,便也懒得应承他。贪了他林家那么多钱,反说黛玉白吃白住,对贾府之人,他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况上一世自己就是死在这帮人手中,想想就不免气氛,还指望着能给他们好脸色不成?
☆、34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满身锦缎的男孩在卖糖人的摊子前驻足,凝眉沉思;引得不少行人注目。彼时;黛玉正一身男装的跟林如海、萧哲麟二人闲逛,见此不由好奇,也凑过去看。蹙眉半晌,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荷包;倒出几个小金锞子;递过去,笑道:“小哥哥;这个给你!”
“给我?”小男孩疑惑的喊了一声。
黛玉皱皱眉,不够吗?索性直接把荷包递过去,爽快的笑了笑道:“那;都给你了!”
那小男孩呆滞一下,看看手中被塞入的荷包,又瞅瞅笑的满脸真诚的黛玉。嘴角抽了抽,他不过是好奇,多看了片刻,这是被人当成没钱买东西了?还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弟弟?正要说什么,就见对面正看书画的一男子,焦急的回头看了看。望向自己这边的时候,方缓和了脸色,扯出一个无奈的笑颜,叫道:“玉儿,快过来!”
黛玉笑嘻嘻的跑过去。
拉住女儿的手,林如海不由多看了那陌生男孩两眼。长得倒是清秀英毅,举止气度也都不凡,身后还跟着两个仆从,便知必非寻常人家的孩子。只是这孩子,五官较常人更深邃些,倒非常见。看到他手中的荷包,不由皱了眉头。转念一想,左右玉儿还小,小孩子之间的玩闹,也没什么。且黛玉如今是男装打扮,也不会有人多想,便撇过不提了。
“爹爹,伯伯,你们看好了吗?”黛玉一手拉着林如海,一手拉着萧哲麟,问道。
“早看好了。”萧哲麟笑说,又回头吩咐店家将林如海看过的字画都装好,让人先送回去。便摸摸黛玉的头,“玉儿看上什么,跟伯伯说,一会儿咱们都买回去。”明天就要出发了,怕是有些日子见不到黛玉了,萧哲麟自是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至于林如海,就更不必说了。
几人说说笑笑的走了,一路上林黛玉买了不少东西。什么小风筝、小扇坠、柳枝编的小篮子,及其他的一些细巧玩物,连男孩子玩的陀螺都买了好几个。逛了半天,林如海怕黛玉累到,正要带她回去。不想黛玉眼快,瞅到一个玉器店,又要去看,林如海笑道:“看了这家不许再逛了,仔细明天腿疼!”
“知道了,爹爹。”林黛玉撇撇嘴,看向萧哲麟,又瞅瞅林如海,见二人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停了片刻,便抬脚进去了。一眼便看中了架子上的一个白玉笔洗。黛玉兴冲冲的跑去,拿在手里细细看了,回头:“爹爹,这个我喜欢!”
林如海瞅了一眼,是个白玉莲花的笔洗。玉质倒是不错,雕工也是极精巧的,那莲花竟如活的一般,极为动人,难怪玉儿喜欢。女儿喜欢的东西,自然是要买下来的。正要上前问价钱,却被萧哲麟抢先了一步。
“陈忠,愣着干嘛,还不付银子!”萧哲麟大手一挥,陈忠忙掏银子,又要让人收那笔洗。不料掌柜却摆着手连道:“不可不可!”边说边急的又是跺脚,又是打转的,磕磕绊绊的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有何不可?”萧哲麟一听就不高兴了,厉声问,又道:“你这人也忒不通了,一卖一买,爷我少你半分银子了吗?”
“这……”掌柜不一会儿就急的满头大汗,“这笔洗是方才一个小公子定下的,价钱都说好了的,还说一会儿就来付钱——”正说着被萧哲麟打断了:“那就是还没付钱了?”林如海见他如此咄咄逼人,忙去拉他,悄声道:“算了,玉儿也不是非要不可,我们再买其他的吧!”
“这怎么行,没付钱就不算,我们如何就不能买了?”萧哲麟说着就问老板:“多少钱,我们付双倍的!”
“这位老爷,不是钱的问题——”掌柜为难道:“是我说好了不卖给其他人的。”那小公子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他不能食言。可眼前这位也是不好惹得啊,早知道应该把那笔洗收拾起来的,都怪刚刚一忙就混忘了。
“那就十倍!”萧哲麟板着脸道,正要再说什么,注意到林如海不善的脸色,便缄了口。黛玉手里还抱着那笔洗,见这种情况,悄悄的放了回去。
萧哲麟见黛玉眼露不舍,便摸摸她的头,笑说:“伯伯回去让人做个一模一样的好不好?”
“谢谢伯伯!”林黛玉垂了头,失落的道,一模一样的也不是那一个啊!
见她这般,林如海反倒不舒服了,便推推萧哲麟:“咱们等一会儿吧,看那人愿不愿割爱。”萧哲麟拉拉林如海的衣袖,悄声道:“听你的。”让他堂堂天子,等一个不知哪来的小子,怎么想怎么憋屈,要不是如海在这,直接让人扔下银子抢来算了。不过这些也只是想想罢了,还是别实施了,给如海知道了,不是好玩的!
想着,又回头对黛玉道:“去看看可还有其他喜欢的,咱们一起都卖了。”林黛玉正要去看,从外面进来一位小公子,黛玉喜道:“小哥哥是你啊,糖人好吃吗?”原来进来的就是刚刚黛玉在卖糖人的摊贩前遇到的那小男孩。
那人被问得一怔,想起方才的事,嘴角不觉挂上了笑意:“呃……好吃,谢谢你!”
林黛玉笑着摇摇头,道:“不用谢。”
二人话还没说开,掌柜就“啊”的叫了一声,道:“小公子您终于来了。”又向萧哲麟、林如海二人,“这位就是我刚说的小公子。”那小男孩还不明所以呢,林黛玉便将方才是事跟他讲了一遍,不想对方说:“你喜欢,那我买了送你,就当是谢你方才的慷慨相助了。”
林黛玉闻言望向林如海,脸带期冀。
林如海笑着拉过黛玉,又把那男孩观察了一遍。
萧哲麟便使眼色给陈忠,后者忙会意上前道:“这位小哥儿肯割爱,奴才替我家小爷谢过了。只是万不敢让小哥儿破费,银子我们是要自己付的。”陈忠见那小男孩皱眉,似有疑惑,又悄悄凑在那孩子耳边说:“我们小主子有些怪癖,须得自己买的东西才肯用,就拜托小公子了。”
“好吧!”那小男孩也不过八/九岁的样子,虽较同龄人稳重些,到底还是孩子,几句话就被陈忠给忽悠住了。
林黛玉看二人唧唧咕咕的,也笑着上前:“你们说什么呢?”
“呃,没什么……”陈忠忙摇头。
林黛玉又看向那男孩,不想对方板着脸摇了摇头,便不说话了。林黛玉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他们。萧哲麟看的好笑不已,拉着黛玉将又看其他东西。玉器店里多是小巧的玩物,黛玉又看上了不少,索性一块买了。那小男孩又挑了一个棋盘,两个玉佩。
各自付了钱,便作辞而别。
回了府,林黛玉便让人将今天买来的东西搬到屋子里,一件件的拿给嬷嬷和丫头们看。林如海又嘱咐了众人一番,便和萧哲麟到了书房。先将今儿个买来的古玩字画摆好,观赏了一会子。便拿了本书坐下,还没翻两页,萧哲麟便叫道:“如海,别看书了。咱们说说话吧,你都冷落我一路了!”
林如海别过头,不理他。天天见面,能有什么话说!
萧哲麟便放轻了脚步,从背后悄悄过去。一把将人抱住,夺了书,伸长了脖子,狠狠的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右手握着拳,到林如海面前缓缓伸开,手心里静静躺着一个珊瑚坠子。本要推拒的手慢慢收回,林如海摸了摸他手中的坠子,问:“你买的?”
“嗯,送你的。”萧哲麟轻轻含住林如海的耳垂,含糊的呢喃:“喜欢吗?”
“别闹,痒……”林如海拍拍某人的头,嘟囔道:“一个坠子而已,我又不是没有。”萧哲麟也不在意,爱人脸皮薄,不肯说喜欢,也可以理解。又抱着人亲热了一番,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珞子,将那坠子系到林如海扇子上,笑道:“这可是玉儿打的第一个珞子,我一直都没舍得用呢?”
林如海一听,不爽了,他女儿打的第一个珞子竟然给了这家伙?
“说,你是怎么从玉儿那骗来的!”林如海扭过身,一把掐住某人的胳膊,准备来个严刑逼供。
“诶,如海,我真没有骗,是玉儿给我的,不信你问问去。别生气啊,我这不给你了?”萧哲麟疼的咧了咧嘴,满面讨好的道。如海下手真够重的,他胳膊肯定肿了!
一小厮急匆匆的跑到书房门外,被陈忠拦住了,斥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那小厮道:“外头有人找老爷。”
陈忠便问是何人,小厮说是贾府的琏二爷。陈忠向知萧哲麟和林如海都不待见贾府之人,又知此刻二人,尤其是他那主子,必是不希望旁人打扰的。便自作主张道:“就说你们老爷不在,让他回去吧!”
那小厮听了这话仍是半信半疑的,陈忠便道:“去吧,就这样回,你们老爷不会怪你的。别磨磨唧唧的了,出了事我担着。”那小厮闻言,方去回了。不多时又回来道:“那人不肯走,说是等老爷回来。”
陈忠便道:“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去回老爷。”
那小厮走了,陈忠左右思索,这人等着也不是办法,还是要告诉林大人的。想着不由仔细听了听,见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便大着胆子敲了敲门,低叫了几声,萧哲麟便问何事。陈忠也不进门,只在外面低声回了贾琏来访诸事。过了一会儿,林如海便道:“请他进来吧!”陈忠忙派人去请。
林如海推萧哲麟道:“你先回避一下!”
萧哲麟纹丝不动,不耐烦的道:“荣国府之人个个狼子野心,让人打发回去不就完了,还见他做什么!再说我为什么要回避,又没什么不可见人的?”那贾琏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在他跟如海亲热的时候赶来,是可忍孰不可忍!萧哲麟本就恨贾府之人,这次又在贾琏身上狠狠记了一笔。
“你以为我为何见他,昨儿他就说有事要我帮忙。我原以为不过是托辞罢了,不想今儿还真来了,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有何目的。有外人在场,我怕他不肯说,你就先到里间回避一下又如何呢?”说着便拉萧哲麟起来。对方趁机道:“要我回避,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什么条件?”林如海道。
“今儿让我留下。”萧哲麟笑得满脸神秘、得意。
林如海咬咬牙:“好,一会儿你不许捣乱,还有,你得听我的!”
“一言为定!”萧哲麟伸出一只手,意思不言而喻:击掌为誓。林如海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在他手掌上重重击了一下。正要收回,却被对方握住了。刚要说什么,不想对方一倾身便将他揽住了。耳边吹过一股热气,随之而来的低沉而带着暧昧的嗓音:“如海,打发走了那人,我们可以回卧室吗?”
“你——你休想!”林如海气道。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萧哲麟趁林如海走神之机,又在其嘴角亲了一口,便转身踱入里间。林如海又气又恼,但见贾琏已进来了,只得且按捺住了。仍不由暗哼一声,一会儿再跟你算账!整天就想着那档子事,也不看个时候、分个场合!
☆、35
贾琏进了书房;忙行礼请安,林如海让坐;贾琏告了罪;便在一张椅子上坐了。面儿上倒是恭敬十足,只是那眼珠子却是不断地转着,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林如海书房的装饰。二人先是寒暄一阵,林如海便道:“昨儿你就说有事;偏我不得空;倒是怠慢你了。难为你又跑一趟,不知找我何事啊?”
贾琏俯身笑道:“是侄儿没造化;昨儿原本要说,不想正赶上姑父有事。”说着便起身作了一揖,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侄儿听说姑父不日就要南下,想让姑父捎带点东西过去。”
“哦?”林如海漫不经心的摩挲着茶杯,挑眉道:“不知是何物啊?”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
“这——”贾琏犹豫片刻,眉头微皱,似乎觉得有些话难以开口,但又不得不说,“是这样的,侄儿存了点米粮,听说近日江南米贵,想拖姑父带了去贩卖——”说到这里,贾琏见林如海脸色不善,不由顿了下。
想到王熙凤说的这些米运到江南就能卖五六倍的价钱,眸子动了动,鼓起勇气又道:“姑父不须担心,钦差卫队出发之时,姑父只说是带的土仪,必无人怀疑的。再说并没有多少的,若不是如今路上不太平,侄儿也不求姑父。”说着便笑着凑在林如海耳边,悄声道:“再说姑父帮侄儿这个忙,侄儿也不会亏了姑父的……”
果然如此!林如海听到这里,不由气上心头。江左大水,田禾尽淹,百姓们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这起子人竟豪无怜悯之心,只想着趁机发财了。如今都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想着便一拳捶在案上,把贾琏原本要说的话,全数吓回到了肚子里。
“哼,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林如海怒道:“琏儿,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的,原来竟比那歹的都不如。先不说让我为你办这事可是违抗皇命的,若被御史弹劾,少则罢官,多则丧命。你且摸摸你的良心,这样做对得起江南的百姓吗?以后你也别叫我姑父了,有把自己姑父往死路上推的吗?”说着便向外叫了一声:“来人,送客!”
彼时,陈忠正在外面候着,忙叫几个小厮,把贾琏又是撕又是拽的拖了出去。
贾琏正要喊,早被一人塞了块破布到嘴里,呜呜的发不出声音。他也是大家公子,如何受过这等对待,今日之事本就是他自己的私心作祟,老太太、老爷们并不知情,也不好回去告状,但心内早将林如海恨上了。暗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林如海要是求他,哼!就这样一直被扔到了大门外,跟来的几个小厮也都被赶了出来。贾琏恨恨的冲着林家大门吐几口唾沫,哼了一声道:“咱们走!”
而另一边,贾琏刚出去,萧哲麟便愤愤的踱了出来。
“哼,这起奸恶小人,真是便宜他了!”萧哲麟一脚将贾琏做过的椅子踢开,走到林如海身边,拉了对方的手,放在手心里安抚的揉揉,道:“早说不让你见他,就是不肯听。这下好了,平白惹来一顿气,要我说就不该那么轻易的放他走!”
林如海瞥了眼那椅子,也不理会,只道:“不然还怎样,打他一顿?”
“这还轻了呢?直接乱棍打死才干净!”萧哲麟捏捏爱人的手,不以为意的说。
听着对方这仿佛谈论一只小猫小狗的口气,林如海不觉笑了,“你以为都像你,动不动就乱棍打死的。怎么说还是亲戚,我以后还出不出去见人了?”林如海边说边盯着萧哲麟看了半晌,伸手拍拍对方的脸,眼带戏谑的下定义:“哪像你,暴君一个!”
“那如海可喜欢我这暴君?”萧哲麟享受的眯起了眼,林如海那不轻不重的轻拍,于他来说就如抚摸一般。也算是亲昵的一种方式吧,他倒是希望如海能多拍几下。可惜他注定不会如愿的。
这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