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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魔界口已聚集不少人,二郎神和李天王站首位,肃目盯着黑风阵阵魔界口。看到阿梳,二郎神目光微凝,和李天王低声说了两句,飞走来。
“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走。”二郎神神情威严,回头谨慎望了一眼魔界口。
“我夫君、我孩子父亲里面,我又怎么安心。我会照顾自己,我要第一时间知道他消息。”阿梳道,看着黑沉魔界口心也蓦地一沉。魔界口黑风大作,里面定不平静,慕卿如今怎么样了呢。
二郎神想了想,还很为难:“你和玉锦仙子都有身孕,不该来这种地方!”
这时,队伍后面站出一个玄色影子,清秀眉目凝重严肃,他到阿梳和玉锦身边,与二郎神说:“不如由我照看站后面,二郎真君管和李天王专心对付魔主即可。”
二郎神虽知慕卿和大阿折之间不悦关系,但眼下若阿梳不肯回,他也别无办法,只好答应。大阿折带着阿梳和玉锦到队伍后,勉强看见整个魔界口。阿梳问:“天界准备借此机会干掉惑昀吗?”
大阿折说:“本是这个月末交手,可是惑昀盗走九锦遗体,提前了战役。慕上仙先请进入魔界。一方面夺回九锦遗体,一方面以身试险。大家已经这里守了好几个日夜,今日魔风大作,里面肯定起了动荡,慕上仙……慕上仙他很就要出来了。”
话音刚落,魔界口突然黑风狂起,天界旗帜被风折断,飞落云霄。飓风形成魔界口形成一个偌大屏障,谁人靠近就将卷入飓风中团搅而死。而飓风中心力量并没有外围强大,这时魔界口如巨兽张开血盆大口。从里面吹出一股腥风,带出一道白影。他勉强立于云端,大气粗喘。魔界风胡乱飞刮。站外围人不轻易靠近。他站云头摇摇晃晃,嘴角溢出一丝黑血,面容青黑。
“中毒之相!”二郎神沉吟。所有人心都悬了起来,屏息望着魔风中站立男人。
魔风越刮越大,慕卿控制不好方向。被迫飞向魔界口有一块木架。那个木架很特别,上面刻着许多魔文,还有几百个大大小小凹槽。这时,魔界口传来一声高长鹰鸣,定睛看,密如黑雾鹰群从魔口冲了出来。
众人顿时反应过来惑昀要耍什么计谋:天鹰噬心!
传闻魔界天鹰以啄食心脏为生。魔界通常食动物心脏,也有死去魔物心脏,而人心和仙心具诱惑力。活取心脏。残忍无比,痛不欲生。取心之时,天鹰争食,难免会将肉身也毁得一塌糊涂,就算是仙也难逃一死。
一只温暖大手抚上阿梳颤抖肩膀。大阿折脸上带着柔和诡异笑。还没反应过来,眼前身影一闪。急速飞入魔风之中,盈风宽大衣袍覆盖白色人影上,身体发出深红色光晕,白影被抛出魔风之外,玄色却来不及闪躲,被突然飞来银蓝色冰针刺进胸部,牢牢钉木架上。刹那间,上千上万天鹰嘶鸣袭上,或是盘旋,或是挤入争夺战场。
“啊!”密密麻麻鹰影中,传出大阿折痛苦叫吼。谁也无法迈进魔风天鹰阵,全都束手无策。不忍再看下去,有别过脸,有捂住双眼,天鹰尖锐长鸣不绝于耳,玄色身影完全淹没鹰影中。一抹血色划开拥挤鹰潮,盘旋天鹰冲着迸发血珠飞去。撕心裂肺叫声让人毛骨,渐渐地,没了大阿折声音。
一只较为强壮天鹰从鹰群中乍然腾起,尖锐黄喙叼着一颗拳头大小血物。
“心!那是心!”玉锦失声尖叫,捂住眼睛。
猛然间,阿梳心也空了一空,好像也同时忍受着噬心之痛。二郎神飞云将慕卿载到安全地带,阿梳双眼紧紧望着因争夺心脏渐渐飞散天鹰群,木架上人影越来越清晰,他脸上全是喷洒红血,玄色衣袍有浅有深,胸口被挖出拳头大空洞。
银蓝色冰针天鹰散去后融化,魔风也瞬然停止。大阿折身体滑下木架,失重坠下。阿梳正要上前,一朵云接住了他,是太上老君。
“今天只是热身,你们暂且做好准备,我会让天界人一个个尝天鹰噬心美妙滋味!”安静天空盘旋惑昀猖狂笑声,魔界之口恢复平静,幽绿色藤蔓将其包围,开出一朵朵血口大花,一阵腥风吹过,黑色结界将外界隔离。
慕卿被众仙神围一起,匆匆忙忙抬去苍术处。阿梳赶向太上老君,大阿折身下云团被染得血红,唇瓣干裂,面容惨白,他紧闭着眼睛,任凭老君如何呼唤也不动弹一丝。
“大……大阿折?”阿梳蹲跪他身边,不可置信望着那张再无生动脸。血迹渐渐从他身上聚集升华,不多留地,大阿折老君怀中彻底羽化,化入轻风如烟飘散。
太上老君老眼沧桑,一丝泪光风中干涸:“大阿折与我说过,慕上仙曾救过他一命。所以你们不必觉得欠了什么,这都是他该还。作为师父,我向司命说一说,看能不能给他写个好来生。”他摇摇晃晃站起,两袖耷垂,孤寞飘远。
“阿梳。”玉锦轻轻唤了换,“我们去看看慕上仙吧。”
此时阿梳心里早已乱七八糟,头一转,毅然飞回苍然天境,将追来玉锦封结界之外。天境空荡,她独自度过三天,孕期害喜令她万分难受,躺床上下不来。这日,体内突然破出一股气叫她恍惚了一下,透过窗她仰头望向天际,一朵白云火速飞来。
慕卿破了她结界,飞落到苍然殿,赶到她面前。他脸色不大好,憔悴之中阴郁难测。
阿梳淡淡望着他,脸色一青,“呕!”握榻边吐一口清水。
慕卿木木望着他,举步不前,幽幽道:“看来你是真气着了,看见我就吐。”
阿梳刚刚抬眼,喉咙又涌上一股恶心,“呕,呕!”
榻子轻微一沉,大手抚上后背,温柔轻拍。唇边递来一杯清水:“我让苍术下来。”
阿梳接过杯子,却将递杯人推开,喝下水后顿觉浑身清爽。慕卿仍呈被她推一边状态,靠着榻栏,眼里微有惊讶,慢慢说:“那个是漱口。”
捏着杯子手微微发抖,阿梳羞愤喊:“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少跟我嬉皮笑脸,每次都以为哄一哄我就没事,不然就是硬逼我不想做事。我这次是看清了,我对于你就像一个玩偶,无聊时候理会一下消磨时光,遇到别喜欢,就立马丢到一旁!”
慕卿眼神深幽,轻轻叹了口气:“那件事太突然,我没来得及和你解释。进入魔界后与外面失去联系,我知自己失约,对你愧疚万分,也担心万分,就怕你再误会。”
阿梳冷笑一声:“九锦毕竟已经死了,那不过是个躯壳你要她作甚!为了一个没有生命无法复活躯壳,你就把我一个人抛到天境,你知道那是什么日子吗?你知道我多期待那天吗?你知道我多希望自己可以像玉锦一样开开心心、全心全意交给喜欢人吗?可是那天你为了九锦,还是丢下我。我倒是希望惑昀把九锦彻底毁灭,省你终日记挂!”
“给我闭嘴!”慕卿怒喝,直起身子微微颤抖。
“你心痛了?!你难受了?!那你就永远守着跟她回忆,不要再来找我!”阿梳冷笑甚,指着门外道。
愤怒激动目光很转为柔和,他坐下来,深深皱着双眉:“我是有苦衷,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嘴角处泛起丝丝自嘲,阿梳扭过头望着里榻:“那你就别告诉我。我不想听见你说你爱她有多苦,有多难,有多么割舍不下。要我说,现也觉得你不做军师是对,如此感情用事,白白搭上别人性命。你这一命是大阿折换,你和九锦之间爱情真伟大,又真可笑!”
身旁人一言不发,尖锐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后冷哼一声,夺门而去。
害喜状态晚上越发严重,阿梳吐了五六次清水,苍术才赶到。也不知是不是,阿梳觉得是慕卿故意,故意到她吐得晕过去时候才找来苍术。
苍术一个人进来,诊脉之后便去后院煎药。屋子里闷了几天,阿梳也想出门透透气,于是跟着他到厨房,坐小凳上看他煎药。
ps:
我终于得到了全勤……这个月继续努力!
正文 【087】火烧苍然殿
“还有哪里不舒服的赶紧,玉锦回来后魂不守舍,估计又看了什么血腥的东西,我得早点回去陪她,否则她睡不好。”苍术往炉子里扇风,一边道。
“你对玉锦真好。”阿梳羡慕说。
“慕卿对你也不错的,你遇到他的坏,可不能忘记他的好。”苍术还说起慕卿在魔界中毒一事,他说慕卿一时心切,触碰了九锦身子,没料到惑昀会在九锦遗体上下毒。不过那个毒不重,是惑昀想逼他入魔的手段,他不肯,惑昀便起了杀心。
就差那么一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将会是慕卿,而大阿折代替了他。
煮好安胎药,苍术细心地将药汁倒入碗中,拿扇子凉。
“据说两个人相处久了会产生一种莫名的默契,比如你不理我,我也就不理你。”将药凉了差不多,他递过去,“来,吃药。”
阿梳接过药碗,屏气一口喝下。苦涩的药味在舌头上蔓延,她平生怕苦,此时眉头也不皱一皱。苍术清洗药罐,一边语重心长:“男人的思想就是一根筋,女人就是思想就是九曲十八弯。男人没多想,女人偏偏爱想多。于是男人说女人疑心重,女人觉得男人不在乎。其实没必要绕那么多弯路费那么多口舌,面对面称述自己的观点,包容对方的观点,矛盾迎刃而解。”
阿梳淡淡笑了笑:“想问的以前就问过许多遍,只是越来越不确定他的答案是不是百分百出自真心,问了也白问。”
苍术道:“你若相信他是真爱你,说不定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你的目的就是进入他的心底,找到那句难言。我说的容易,做倒是很难。这种事不能一成而僦,需要跟着时间慢慢推敲。”放好药罐。苍术伸伸懒腰,“好了,我走了,我婆娘还在等我。”
阿梳躺在床上,窗外微微透着黄色的烛光,直至后半夜也没有熄灭。阿梳将苍术的话回想好几遍,披上衣服在院子里兜转,最终踏入烛光辉煌的大殿。大殿中每一盏烛灯都被点燃,亮得有些过头。里侧的贵妃榻上,修长的人影安静躺着。脚下滚着两只酒壶,怀里还抱了一个。
她轻步走近,明亮的烛光下愣愣望着这张令她难以入睡的脸庞。指腹轻轻抚摸他细腻的皮肤,憔悴的面容因酒微泛红晕。这几天阿梳有多想见他,可这种热烈的想念却在见到他那一刻时突然冷漠,想起他这次进入魔界的原因,想起天鹰噬心。心头就一阵阵的痛。可尽管如此,尽管他最喜欢的不是她,她还是一样地爱着他。低下头,唇瓣轻轻压在在柔软的唇上,清淡的酒气从唇间散发,他动了动。伸出舌尖。阿梳吓了一跳,离开他望着。
只见一双迷蒙眼微微开着,伸手在半空晃了晃。最后抓住她的手腕,唇角上翘。
“你肯原谅我?”他的声音有点醉。
喜欢,却很介意。心里的矛盾如生长了一年的杂草在秋风中萧瑟,缠成一团一团,越理越乱。她弯唇游出虚浮的微笑:“你说四万年我一开口便知是真话还是假话。可是很遗憾,这四万年相处。我却不能如你一样分辨真话和假话。我心怨你恨你,亦是对你不舍。你心多痛,我就有多痛。我们彼此伤害,又彼此说谎,我害怕一而再再而三失去,有时候真想干脆不要。你说我该怎么办?慕卿,我喜欢你,很爱你,可是我下不了决心再相信你。”
她忍住欲落的泪,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可能是你把我宠坏了吧。这四万年来,我要什么你给什么,我闯什么祸你都能帮我解决。以至于……以至于我太依赖你,爱上你之后容不得谁一点侵犯,就算是……是你还深爱但已死去的恋人,就算是在记忆力,我也不愿意。我不贤惠,更不阔达,我想完完全全拥有一个爱人,从身到心,完完全全只属于我。可你不是,就算我有你的孩子,你的心里还装着另外一个人,所以你不是。我信不了你,也要不了你,你若要这个孩子,出生后便由你带去东陵殿,我若不要,我自己解决。”
他眼眸暗下,冷声问:“什么意思?要和我分开?”他突然站起来,身上的酒壶打碎在地上,“我心里没有别的女人,我爱的一直是你,是灵魂中的你。九锦……她是你,所以根本不存在两个人。”
看着脚底下的酒壶碎片,沁人的酒香令人陶醉。她忍着心中强烈的震感,从他的话里晃过神,好笑道:“我不曾为仙,我又怎么会是九锦。我们是两个本体,她的身体还在魔界,我好端端站在这里,我怎么可能是她。”
他抓着她的肩膀,眼眶泛红:“你是!我用结魂灯恢复九锦元神,将她种在瑶池中,之后才有的你。”
阿梳挑挑眉毛,讥讽望着这个‘痴心一片’的男人:“既然如此,你保存了九锦遗体没有让她羽化,为什么我没有回到自己的身体?”她抚开肩上的手,深吸一口气,“也许你真的把九锦的元神种在瑶池,可是你能确定修炼出来的就一定是她吗?也许此刻,她的元神还在封在瑶池底下,等着你去救她!如果你把我当做九锦的替身,我只能说你爱错了人。”
他满目怆然,眼眶通红,失力跌了两脚。深眸里暮蔼陡重,踏前一步,又蓦地止住,摇摇摆摆斜在椅子上。她惨白笑了笑,转身离开。这个结果更让人痛心,本来以为她不是他的最爱,现在才明白原来他对她根本就没有爱,不过一个替身、不过一个错误。
脚步不自觉加快,向着天境的夜色。他呆呆望着没入夜中的身影,直至消失。
昏黑中她奔跑着大力喘气,美好的片段如头顶纷飞的落叶,交织成凄凉的景幻,流连忘返间痛寒彻骨。直到被一块石头绊倒,她才发现已经出了苍然天境。她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落下泪来,突然反应过什么,猛地回头。
苍然天境夜色宁静,天空的灰云缓缓飘向远方,晚风乍冷,孤蝉凄切。
慕卿到天境后下了结界,可她居然安然无恙过了结界,难道是……有人故意撤掉结界?
有些恍惚,也有点明了。然而只这一刻出神,昏暗的夜色突然火光滔天。
阿梳疾步返回天境,难道是因为苍然大殿中烛火太旺所以失火?那么慕卿呢?他喝了那么多的酒,他在哪里!赶回殿前,大火已穿透屋顶,将整个殿子包围。阿梳连忙念了冰咒,可冰光刚靠近火苗就如烟般消散,冰咒根本不起作用。
“别浪费精力了,这些是三昧真火。”后面传来一声戏谑,一身黑衣的惑昀抱着手臂奸笑。
慕卿暂时撤开结界,然而被惑昀趁虚而入。阿梳心痛质问:“你要的不是高低胜负吗?为什么暗中出手!”
惑昀低眼望着她,讥笑撇嘴:“我是魔,而且是魔主。你们是神仙,无比高贵,自然说话算话?恩,说话算话。而我,我想反悔就反悔,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不需要光明磊落。我要他死,他就必须死!”
他大手一张,火势越加猛烈,他肆笑望着无助的阿梳,从她痛苦绝望的脸上寻找心理上的快感。不多犹豫,阿梳咬牙飞身扑向火中,就算救不到慕卿,她也不能落在惑昀手中!可是身体却被人从后抱住,火苗擦过她的头发,紧接着被丢在地上。腹部一阵刺痛,腿根处有湿意流下。阿梳白着脸,捂着腹部的手掌不住颤抖,艰难发出声音:“你和他毕竟是师兄弟一场,你不能……”
惑昀仰天大笑,深邃的目光迸发幽幽的血红:“可笑之极!当初天界要处死我的时候他在哪里?我是他的师弟,他可有想过这个问题,是他处心积虑要杀我,我为求自保,烧死他有错吗!”他蹲下来,勾起她的下巴,“倒是你,好不容易跑远了,又来自投罗网做什么?你舍不得了?”
不想对他多说,阿梳只道:“夫妻之间闹变扭是常有的事。”
惑昀轻拍她的脸,笑:“别装了!你不就是认为他不爱你!不就介意他心里有个九锦!”
“别说!”阿梳捂住耳朵,浑身上下,从心至身都痛起来,倒在地上缩成一团。
一具冰冷的身体贴近,将她小心抱起:“好,我不说。他不需要你,我需要你。”
阿梳掐住他的脖子,身上疼地使不出力,腹部剧烈锥痛,两眼一闭昏过去。不多会儿,迷蒙中嗅到清淡的花香,手臂一阵阵发麻。阿梳眯开眼,自己坐在一弯透明的湖水旁,头枕着手臂所以发麻。她慢速度移动手腕舒缓一下,发现所处的位置是天界的相聚萍。
这可奇怪了,之前明明是在苍然天境,惑昀放了一把三昧真火。慕卿呢?再摸摸自己的小腹,先前的疼痛感完全消失,好像也没有害喜的症状。这是怎么回事?
正文 【088】记忆
阿梳在相聚萍走了一圈,同她印象中的相聚萍有一些不同。印象中,相聚萍上这些萍草莲花,还有湖边的银杏树都比这边长得好,体积大,而且更旺盛。难道天界把相聚萍的植物又重新种了一遍?
天空中忽然传来惑昀诡异的笑声。莫非这里是幻境?
“这是什么地方,你放我出去!”阿梳朝着笑声传来的方向喊。
“这里是九锦仙子五万年前的记忆。”惑昀不紧不慢说。
生灵的记忆都存放在冥界,九锦仙子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