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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我们再一起看圆月。”
她不多问,是因为相信。他们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他一定不会丢下她!
清让欣慰小凯,低头在她额发上落下轻吻:“好,一言为定。”
清让一走,便是数月。绿萝曾出门找过他,却是失魂落魄地回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原来仙魔大战,清让出战去了。她应该怎么办?她放弃了魔主的继承资格。可是身子流的还是魔界的血,跟那个男人刀剑相拼的是自己的族人啊!
没过多久,他回来了。可他大大变了。脸色更沉了,话也少了,对她几乎冷漠到了极点。绿萝不明白,如果他因为魔界对她有所顾忌了,为何还要回来呢?她要赌他心里还有她,要求跟他一起离开地宫!
然而,他坚决不答应。
连日来的冷漠让绿萝心灰意冷。从前不曾担心的现在担心不已,她颤声问:“为什么?是不是你怕大家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怕我毁了你的声誉?难道你要我们母子三个,永远躲在这个地洞里?!”她走近他,紧紧握住他垂落的衣袖,“清让,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你比任何人甚至包括我自己在内都重要,你……你能不能把我也看重要一点?”
大手轻轻抚过她垂腰的长发,他的目中却冷厉无比:“你在我心目中一直都很重要,只是这要紧关头,你……你不能出去!”
绿萝退后一步,苦涩笑:“你后悔了?后悔跟我在一起?我还有孩子,都在拖累你,是吗?”
面对这些质问,清让面不改色紧紧盯着她,深深换了口气,冷面肃声:“我要荣誉!但我也要你!听明白了吗?你们一样重要!所以我不能为了你放弃荣誉,同样也不会为了荣誉放弃你!再者,你已经不是魔界的人了,你还回去干什么!”
原来自己果真不是最重要的,可他却是自己心尖上最重要的!她的骄傲在他的手里被捏得粉碎。从不流泪的绿萝忍住欲出的清泪,声音却带了不易发觉的轻微抽泣:“可是你们要杀的是我母亲和姐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啊!”
清让伸手将她搂着,压制内心的不悦:“那么你要眼睁睁看着我死吗?你口口声声说我比任何人甚至是你自己还重要,原来我根本就不重要嘛!”
一个拥抱又将绿萝的心思全部搅乱,她搂住他坚实的后背,脸颊紧紧贴在他胸膛:“对不起,清让。我不去了,不去了。可是,如果魔界战败,请你一定一定要放他们一条生路!”
他轻拍她的后背:“我尽量。”
两天后,他又走了。
绿萝翘首企盼,日日盼归,写下一句句相思寄语。原本放肆不羁的魔女此刻却因为爱一人甘愿困在这个地洞,想一想,连自己都觉得好笑。她又出去向小妖偷偷打听仙魔一战的状况,得到的答应令她几近奔溃。
又听闻此仗结束,魔界战败而逃,绿萝心里不知该喜还是该悲。她马上返回地宫,突然停住脚步环顾四周。她跟着他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洞,她不要这样一辈子!他若真心觉得她重要、真心待她,又怕什么流言蜚语、天地反对?她都不怕,为什么他要怕!
绿萝加快脚步,从屋里抱出熟睡的惑昀,叫醒睡梦中的慕卿,准备带着他们逃离这个困地!然而才刚转身,他回来了。他的目光淡淡落在母子三人身上,心中已然猜到绿萝想做什么,却未动容。
凄凉的目光紧紧盯在那张淡然的俊脸上,绿萝微动嘴唇,苦笑说:“我母亲死了,我姐姐也活不久了。”
听到此,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你出去了?”转从惊愕立即变为愤怒,“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出去吗!谁让你出去的!”
她惨然笑笑,摇摇晃晃向他走去:“我放心不下。你根本就无意放他们一条生路吧,我姐姐那一剑是你刺的。”
他冷笑一笑,反驳道:“我不防备,你姐姐就把我给杀了!你还能见到我吗?到时候你该怪谁?”
乍然间,绿萝停住脚步不再上前,凄伤的目光垂落在脚尖,忍了许久还是落了泪:“我错了,仙魔本就不两立,我不该苦心纠缠于你,不该背叛自己的家族。”说着,绕过他冲向地道出口。
清让面色一僵,将她伸手拽回:“你要去哪儿?”
绿萝擦干眼泪,回答说:“我要回去,求姐姐的原谅,让我回去!”
清让首先拉回牵手的慕卿,摇头道:“不准!你还带着卿儿昀儿,如果你姐姐用他们来威胁我怎么办!我还能在天界待下去吗,你这是逼我去死!”
绿萝将襁褓中的惑昀护在怀里,露出消失多年冷厉之色,坚持道:“逼你又怎样!你爱荣誉爱自己远甚过我和卿儿昀儿,既然你不在乎我们母子三个,我们也不会在意你!”
对他言听计从的妻子居然出口反驳,清让气得发抖,一巴掌甩在绿萝脸上:“放肆!”
绿萝怀里的惑昀“哇哇”大哭,幼小的慕卿长着惊恐的眼睛,不知所措望着反目成仇的父母。这一巴掌把绿萝打呆了,她捂着脸,不可置信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几年的宠爱销声匿迹,此刻他居然跟自己动手。
甩巴掌的手不住颤抖,清让脸上一片挣扎,终于紧紧握住拳头,咬牙切齿警告:“你最好呆在这儿,否则就别怪我不念夫妻之情!你背叛魔界已成事实,就算我现在把你杀了,也是为魔界除害!你以为你姐姐会在意你吗?你放弃继承资格,最高兴的人是你姐姐,现在她要把魔主之位传给她的女儿,你的出现岂不是坏了她的好事,你觉得她会留你吗!”
绿萝沉默不语,紧紧皱起眉头,心有所想。
见此,清让微微松了口气,继续道:“她对你无姐妹情谊,你还在意她做什么?不如你先乖乖待在这儿,但天界除掉你姐姐,我再偷偷送你回去,到时候我们一起统治仙魔两界,不是很好?”
猛地抬头,绿萝惊讶:“你想统治天界?”
他轻轻抚上她红肿的脸颊,柔声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安安稳稳过日子。”
眼中的惊讶缓缓化为一片水光,她低下头:“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清让接过她怀中的苦哭闹的惑昀,轻声哄着。绿萝望着两父子,心有所动。
绿萝还是决定离开,如果清让担心两个孩子成为他的威胁,她可以放弃自己的孩子!可是她的一举一动早被清让看在眼中,就在通往地道的空地上,他将她拦下来,眼波怒发:“我就知道,你不会死心!真是令人失望!”
正文 【144】吃饱了撑
面对怒气凌然的心爱之人,绿萝还是镇住体内的魔气,低声恳求:“清让,你让我回去见见姐姐。姐姐不会对我这么狠心,我一定要亲自看看,她是不是对我真的没有半点姐妹情谊!”
清让挑了挑眉梢,笑意危险:“意思就是,无论如何你都要走,无论如何你都不信我?”
绿萝这次是打定主意,面对如此冰冷的他,她大喊:“我是不甘心!如果我不亲自去一趟,我不会甘心的!”
清让站在那儿静静注视着她,深吸以气,双眸乍如寒冰。周身突然散发出惧人的寒气,带着铁锈的味道。火热的熔铁从四壁涌来,他纵身一跃,轻易横抱起绿萝的身体,落在一处陡峭的斜壁上。
她心里又气又急,此刻在他的怀中一下子柔了心肠,然而却听他以冰冷的口气问:“你坚持要走?”
是的,她去定了!
绿萝重重点头,无比坚定。
他眼里闪过一丝冷厉,目光往地上斜了斜。一只大手覆盖住她的眼睛,耳边传来徐徐风声,身体在降落。还未及想,脚面一阵刺骨的热灼。“啊!”她失声尖叫,伸手想抓住这几年来的安慰,可却是两把空。
她惊慌失措地睁开双眼想要逃走,可是双脚紧陷热流之中无法动弹。赤痛深入骨髓,感觉到自己的脚趾甚至是整个脚面都黏在一起。热流表面平静无比,脚下却不停窜动,不断洗刷她的痛感,好像连骨头都要融化了。眨眼间。赤红的铁熔迅速凝结,表面在突然间被结上一层厚冰,双脚已没的感觉,脚腕与铁面连接处痛得发麻。卡出一圈深深的血口。
纯白的身影如白霜般安静降落,站在她面前。大手抚上她苍白的脸庞,冰冷的面霜渐渐融化,露出虚浮的笑容。绿萝痛不能持,深吸一歪倒在地上,双脚还是坚固在铁地之中。她死死咬着牙,悲愤疾首,双目赤红。
清让亦怆然望着她,不说一话。转身走向地道。身后传来绿萝充满恨怒的嘶哮:“有朝一日,我定叫你后悔!伪君子,你不得好死!”
愤怒的嘶吼回荡在整个地洞。后洞室的慕卿和惑昀被吓大哭,女人的哭喊和孩童的哭声在地洞中飘飘荡荡,清让全当没听见似的,持起长剑以气挥舞,在石壁上刻下仙魔之志,似又鬼使神差地画下一副母子壁画。他望着那壁画许久,眼中深邃如夜,突暗下一分,回身带走慕卿和惑昀。
带走慕卿和惑昀之后,清让分别将他们寄养在两户人家。待到两年后再接回身边。收为弟子。分别两年。年纪尚小的两个孩子早已记不清对方的模样,只以师兄弟相称。之后几年。清让曾回过一次地洞,但并不是带走绿萝,他将幻境整理一遍,大抵便是阿梳发现藏有相思之苦和金贝壳的木箱子。
慕卿从命薄上移开视线,长叹一口气,目满悲伤:“如此说来,我身上流着一半的魔血,半魔半仙。惑昀是我亲弟弟,师父是我……他居然对自己的妻儿如此……如此残忍!”
阿梳也是感慨万千,安慰他:“清让仙人转世为茅山掌门,救世济民,定是对前世悔过。”翻过一页,后面还记载了后续内容。阿梳欣喜:“慕卿,你看这里。”
慕卿平息内心的起伏,将后页耐心看完。阿梳松了口气,同时又有点悲哀:“清让仙人最后把你身上的魔血和霍昀身上的仙血调换。这么说来,你身上的只有仙血,而惑昀身上的只有魔血。你并不是半魔半仙,你是完完全全的仙!只是这样……对惑昀挺不公平。”
慕卿将后面翻了翻,接下来的事情都跟他所知的一样。合上命薄叹了口气:“惑昀已经死了,世上不会有魔主惑昀,只有茅山掌门霍昀。”
阿梳惊讶:“霍昀当上茅山掌门了?”
慕卿点点头,怅然说:“师父走了,留书将掌门之位传给霍昀。”
阿梳奇怪:“你师父最看好的不是你吗?怎么又传给了霍昀?”
“因为我和师父一样啊!”他将眼尾一勾,额抵上她的,轻声说,“你走之后,我便无心修道了。虽然我身在茅山,心却不在了。大概师父也是一样,所以才离开了茅山,把掌门之位交给真正放得下的人。”
阿梳不太确定:“你知道你师父走的原因?他……他……”
慕卿苦涩笑了笑,眸中弥浮起层层暗漪:“金贝壳的月光唤起他前世记忆,他走以后,我……回了一趟地洞,他为他前世的过错恕罪,他陪着娘。”
清让仙人这一世记起上一世的往事故人,回到地洞陪着绿萝,他对绿萝的感情是爱还是只剩下愧疚已无从得知,绿萝因爱生恨,不知还会不会原谅清让上一世的辜负。
叹息之余,阿梳又问:“那你是怎么回来的?恩……确切的说,你是怎么死的?”
慕卿叹气,将她深深注视:“久病成痨,便死了。”
阿梳觉得他眼中有话,正要逼问,趴在地上的司命发出一声轻微的痛吟。慕卿迅速将命薄塞回原处,在司命身上下了个法咒。阿梳知道,他这是让司命忘记自己被敲昏。过后阿梳和慕卿相视一笑,快速出了司命殿。
二人正往东陵殿回时,阿梳眼见,瞧见团团骑着草泥马往南面去了。想来把团团带回天界后也有三天没回去了,团团估计是着急找她。慕卿顺着阿梳的目光也望见团团远去的小身影,将她手一拉,迅速踏云追去。
团团察觉到身后的异样,回头一看,原是娘亲和爹爹来了。正要转身迎上,团团面色一顿,拉了下来,骑着草泥马越跑越快。阿梳知道这孩子又在耍性子,但也只能继续追上去。眼看就要抓到,草泥马忽然把头一歪,往青草地落了下去。团团气急败坏,下来拔光草泥马鼻子前的草。草泥马呆呆望了他一眼,转到另一边吃草去了。
以为草泥马要把团团摔下去,原来是虚惊一场。阿梳和慕卿双双落在团团面前,团团望望阿梳,又看看慕卿,撅嘴道:“可好,丢下我三天。原来你们分开是假的,真相是撇开大家甚至是我自己团聚去了!”
阿梳正要解释,只见身旁的人影一动。她咽下话,还是让慕卿说吧。哪知慕卿一把揪住团团的耳朵,气骂道:“你以为我追上你是为了哄你回去吗?我追你,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好好教训教训你!我忍你很久了!这么牛叉,谁生的你?见到老子还不知收敛!撒娇耍性子,任性闹脾气,你是妹子还是汉子,小爷们就别干这些唧唧歪歪、扭扭捏捏的事,我可不会哄你!”
“哇哇哇!”耳朵拧地通红,团团大哭起来,豆大的泪珠唰唰往下掉。
“就知道用哭来解决问题!就不能换点新的方式?”慕卿改成揉脸,把刚流下来的眼泪又挤了回去。
“我要离家出走!”团团哭声大叫。
“走吧,带上你的小草泥马。我跟你娘亲正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慕卿得意笑。
团团脸上闪过一丝畏惧,委屈走向阿梳,伸出双臂:“娘亲……”
阿梳心疼将他抱起,对慕卿又气又笑:“你别吓他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团团还在闹变扭,乱踹双腿:“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慕卿无奈叹了口气,走到吃草的草泥马前,抚摸它头上的绒毛:“还是草泥马乖,乖乖地在吃草。不如我们先放会儿……羊吧?”
团团从阿梳怀里跳下来,抱住草泥马的脖子:“泥嚎是我的!”
草泥马吃到一半被抱住脖子,不高兴地甩甩脑袋。团团一个不稳飞了出去,慕卿大手一撩将他捧在怀里:“它的力气可比你大,你是放它还是它放你啊?”
团团窘迫望着这个跟两世截然不同的爹爹,心里有些敬畏。二郎神告诉他,他的爹爹是天界第一军师,现在真真正正站在自己面前了,竟有些害怕他的身份,还怕被他教训。“唔……”团团想了想,手伸向阿梳,“娘亲跟我们一起放,泥嚎的力气总不比我们三个大。”
盛情难却,可是阿梳觉得小腹有点难受,心算是该来月事了。只好匆匆叮嘱慕卿务必要将团团带回,一个人急急忙忙先回了东陵殿。
大约过了大半日,天边才出现草泥马的身影。只见草泥马表情痛苦,咬牙切齿,脖子上的绒毛全湿了,像是出汗。再一看,它身上正骑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团团兴奋赶着草泥马快走,慕卿则摇头晃脑地闭目养神。
众仙婢看到草泥马上的两父子,齐刷刷跪了一地,恭迎慕卿归位。草泥马落地后,慕卿的瞌睡还没醒,被团团从马上踉踉跄跄拽了下来。他揉揉眼睛,看着一地的仙婢没说什么,直径往卧房去了。
仙婢牵着可怜巴巴的草泥马去了羊房,阿梳牵着团团往里走,一边说:“这么小的羊驼,载了你们两个人,看它累得出了好大一把汗,你也不可惜可惜你的泥嚎。”
团团蹦蹦跳跳,若无其事说:“爹爹说它是吃饱了撑的,没关系。”
正文 【145】丑八怪
可是今天注定是个不太平的日子。
慕卿和团团回来不久,广寒仙子怒气冲冲上门来:“福禄仙地上的草,是不是你们家泥嚎吃的!那可是我给玉兔准备的嫩草,好不容易才长成,眼看就要收割了,却被你们家泥嚎一口吃了!现在那块地黄秃秃的,你们家泥嚎的胃是无底洞吗?!可怜我家小玉兔,又要吃好几天胡萝卜。”
阿梳又惊又诧,难怪慕卿会说草泥马吃饱了撑的,原来真是吃撑了!那么大一块地的青草啊,给全吃了!两父子放的还是羊驼吗?
“泥嚎还是羊驼吗?简直是吃草狂魔!”广寒仙子紧接着道,阿梳一听,甚有怀疑她是不是练了读心术。
这厢仙子越想越气,掉下两滴玉泪,胸部那团小白兔随着抽泣频率跟着一抖一抖,好生赏心悦目……等下,那是什么?阿梳定睛一看,还真是只白兔子!广寒仙子十分宝贝玉兔,大概是怕玉兔来时被风吹,所以才藏进衣服里。广寒仙子将玉兔从衣襟里捧了出来,高高掂着下巴,垂着泪眼瞧看阿梳如何解释。
阿梳只得抱歉,难为情说:“这的确是我们泥嚎贪吃,等会儿我便派人去福禄仙地种仙草,好生照看直到养嫩了。”
抱着小玉兔,广寒仙子的心情平和了一些,唉声叹气说:“那么这几日,我们家玉兔吃什么?你得先给我们解决解决,玉兔总是吃胡萝卜,会营养失调的!不如你就先让人去天界各地找些干净的嫩草来。其实吃草这件事我也不想为难你,只是我心疼我们家玉兔,广寒宫仙婢又少,实在分不出人手四处跑。好不容易就近种了一地仙草。却被泥嚎给吃了,我又心疼又无奈,只好厚着脸皮找你了!”
说到头,的确是泥嚎吃了人家的草。广寒仙子这番话让阿梳更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