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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人的惊叹的,是这东西的材质,明明看上去像是上好的红木,但拿在手中,却是宛如钢铁,沉重异常。
按照物气的浓郁程度来看,这东西很可能是春秋末年到战国初期的物件,如此久远的木雕,怎么可能坚硬如新,一点儿都没有损坏呢,不管从哪种角度分析,这个物件都必然不会简单。
白玉糖将这两个物件拿在手里,终是掩下心中的好奇与激动,笑容沉静的问道,“这位小哥,这两个东西怎么卖?”
少年摊主一看白玉糖选好了物件,也没有细看,直接热情的说道,“你们刚刚帮了我,我哪儿能收你们的钱,这两件东西就当我送给小姐了!”
白玉糖知道这两件东西的珍贵,自然不能平白受人馈赠,“小兄弟,你还是说个价钱吧,要不然,我拿着东西也不踏实。”
这两件东西,毕竟不是凡物,正所谓人心难测,要是日后,万一这少年知道这两件东西的价值,再行反悔,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这并不是白玉糖多心,或者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不过,事关重大,她自然要慎之又慎。
那少年摊主见白玉糖坚持,欲言又止了一下,终是淳朴的笑道,“那好吧,这两件东西……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如果您想要的话,就给我五百吧!”
似是怕白玉糖觉得贵,这个少年不由得补充道,“我这些东西有的是从山沟里,跟那些盗墓的人家淘换来的,有的是挨家挨户收回来的,路费加成本,我真没跟您多要,这就是最低的成本价了,当然,您要是嫌贵的话,咱们还可以商量。”
白玉糖闻言,淡淡一笑,“这价钱很公道,一点儿也不贵。不过,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她从包里掏了五百块钱,递给那个少年摊主之后,这才继续开口说道,“你这方三角形的木盒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个啊……”少年摊主瞧着那个木盒,沉吟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位小姐,实在对不起,因为东西太多,我也记不太清了,好像大概是从北边儿的某个老宅子里收来的吧……”
少年摊主嘴里的‘北边儿’,就是所谓的华夏国北方。
他们这些倒动古玩的,基本上全国各地哪儿都跑,记不清也很正常。
“这样啊。”白玉糖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少失望,脸上的笑容依旧宛若幽兰,“那麻烦你了。”
“您说的这是哪儿的话,今天我能够平安无事在这儿摆摊,可是多亏了几位,我这感谢还来不及呢……”
少年摊主对于白玉糖等人又是一番千恩万谢,几乎是甩着小手绢,目送几人离开的。
收获了一方黑色链印,外加一个古怪的三角木盒,白玉糖心情大好,其他的东西难免就有些入不了眼,一行人又转了一圈之后,便决定回宾馆。
正巧这时候,龙家兄弟打来了电话,说翡翠都安顿好了,正在车那儿等他们。
白玉糖几人也没有磨蹭,直接赶到了停车场。
见到白玉糖和夏云朗几人,龙毓东立刻上前一步,谨慎的说道,“白小姐,事情都办妥了,我们兄弟已经在这儿等了你们大概半个钟头了,只不过,我们发现了一些情况。”
“一些情况?”白玉糖峨眉微蹙。
龙毓南很有默契的接了下去,“是,我们发现有十来个小混混在咱们车的附近盯梢,很可能是冲着咱们来的。”
夏云朗闻言,流云般的目光慢慢的转向了一个方向,优雅无双的笑颜,蕴着一种让人惊心的危险,“那帮人还挺有毅力的,从苏州毛料市场出来,就一直跟咱们到现在,看来他们所谋不小啊,真是勇气可嘉,值得表扬!”
“那就不妨给他们一次机会。”涅梵晨的眸中似乎飘落了九天的冰雪,那种美绝尘寰的清冷,铺天盖地。
夏云朗闻言,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角,眸中的流云之色似乎染上了点点暗黑,“龙毓东,开车,不用理会那些人,记住尽量往偏远一些的地方开。”
“是,夏先生。”龙毓东恭敬的应道。
瞧着涅梵晨和夏云朗二人极具‘默契’的配合。
白玉糖眉眼不由得跳了跳,心中为那些惹了他们的人默哀一秒钟。
引得这两只大神同时出手,她可以想象那些人悲催的下场。
就如同涅梵晨和夏云朗预料的那样,在他们的车子开进一条比较偏僻的马路的时候,两辆超大型的黑色悍马车,立刻以一种包抄的架势,从左右两侧围剿上来,直接把白玉糖他们的车拦了下来。
很快,十来个手拿棍棒的小混混就从车上走了下来,他们为首的似乎是一个光头男子,脸上横亘着一道伤疤,一看不就是什么善茬儿。
光头男子阴测测的隔着车窗,盯着白玉糖等人,那样子,就像是野狼见到了小白兔,猎人看到了猎物,带着一种残忍的戏谑。
夏云朗清贵优雅的看着眼前这些人,就像是在看一群跳梁小丑,“果然打得是这种主意,真是没创意,龙毓东,龙毓南,你们下去陪他们玩玩吧,速战速决,跟这种人,不需要耽误太久的时间。”
龙家兄弟应承之后,直接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这时,铁木却是憨憨的冲着白玉糖问道,“姐,这些人为什么拦咱们的车,是想欺负咱们吗?”
“嗯,阿木真聪明。”白玉糖疼爱的揉了揉铁木黑亮的头发。
铁木闻言,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受控制的霸气,“姐,让我也下去活动活动吧,阿木也手痒了!”
白玉糖倒是没想到铁木会提这么一个要求,当下有些沉默。
铁木却是挽着白玉糖的胳膊,不住的摇晃,一张鬼斧神工的俊颜带着依赖的恳切,那样子像极了撒娇的大型忠犬,让人不能拒绝。
白玉糖无奈的笑道,“我又没说不让你去,小心一点,别脏了自己的手。”
“嗯嗯。”铁木憨笑连连的点头。
涅梵晨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清冷的眼眸中划过一道骄阳映雪般的光华:看来卖萌这一招果断好使!
夏云朗则是优雅的抚摩着下巴,心中暗暗点头:这一招……似乎……可以借鉴一下!
此刻,铁木已然开门下车,当他的双脚站在地面上的时候,周身的气场,陡然间发生了骤变,宛如猛虎出闸,蛟龙如海一般。
凡是对敢给自家姐姐找麻烦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秉承着如此坚定的信念,铁木出手没有半分留情,粗暴狂野,一个人独霸战场,横扫千军,早先下车的龙家兄弟根本没有了发挥的余地,只能在一旁闲闲的干瞪眼儿。
在这一刻,他们深深感到自己的真是姓错了姓儿,他们眼前这人才是真正的龙。
人形暴龙!
看到这一幕,夏云朗,白玉糖和涅梵晨三人倒没什么变化,但是,田甜和韩胖子就不行了。
“这是肿么个情况,居然有黑社会拦路,我滴妈,要不要这么暴力啊!”田甜暗暗咋舌。
韩胖子则是一脸的兴奋,“爷们,真是纯爷们,纯的!”
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以光头男子为首的那些个混混,就出气多进气少,一个个的软趴趴的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那样子倒真是有些凄凄惨惨戚戚。
但是,不管是夏云朗,涅梵晨还是白玉糖,脸上都没有半分同情,想要来打他们的主意,自然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收拾了这些拦路狗之后,铁木和龙家兄弟都回到了车上,车子也不紧不慢的重新上路。
等到白玉糖等人离开之后,那个光头男子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惊恐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鲜血,眼睛里全是怨毒和畏惧,他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废了好大得劲儿才拨通了柳夏晖的号码。
“喂,光头,是不是事情办好了?人直接给我送过就行,我在酒店等你……”柳夏晖的声音明显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味道。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光头男子含混不清的打断了,一张被打落了牙齿的嘴,说出话来阵阵漏风,“柳大少,胆汁扎煞(点子扎手)啊!挖么滴银都被打颤了(我们的人都被打残了),柳少,男科一定压呜哇门报仇啊!(您可一定要为我们报仇啊)”
虽然光头男子说的很不清楚,不过,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脑浆子很是不够用的柳大少终于听明白了这厮的意思,直接气的一阵叫骂!
“你们这群废物,现在就去警局,给我报案,就说那些人拦路殴打你们,我大舅是警察大队长,你们放心,我会把话递过去,你们这顿打不会白挨的,哼!暗的不行,咱们就来明的,等进了警察局,我会让他们明白,得罪我的下场!”柳夏晖目光阴冷的说道。
那光头男子闻言,眼中也是划过一阵精芒,连连点头,放了电话,就直奔警察局而去。
而柳夏晖则是直接拨通了自家大舅的电话,对着电话一阵诉苦,只把自己说的比窦娥还冤。
柳夏晖的大舅名叫沈雄,是柳夏晖母亲沈海燕的亲哥哥,这些年,多亏了沈海燕和柳夏晖父亲柳爱民的支持,才算平步青云,当上了苏州市的公安局的大队长,手下管着数十只小分队,威风凛凛。
所以,沈雄对于柳夏晖这个侄子,相当的疼爱和骄纵。
他从电话里一听到柳夏晖受到天大的委屈,立刻给他属下的分队长打了电话,让他们全力配合柳大少,抓捕嫌犯。
于是,就在白玉糖等人慢慢悠悠欣赏风景的时候,苏州市的警察分队浩浩荡荡的出动了,那种郑重其事的样子,活像是发生了什么威胁国计民生的大案要案。
因为光头男子提供了白玉糖等人的车牌号和车型,所以,警察很快就发现了白玉糖一行人的踪迹。
那些警车行事如此高调,自然很容易的,就让白玉糖和夏云朗等人发现了端倪。
“白小姐,夏先生,那些警察恐怕是冲着咱们来的!”龙毓南一边开车,一边警惕的从倒车镜中观察后面车辆的情况,脸上没有半分慌张的神色,冷静如昔。
“呵呵,看来这个柳夏晖在苏州市还真有点儿能量,瞧这意思,暗的不行,他恐怕是要来明的了。”夏云朗满不在乎的一笑,身姿雅致,宛若流云。
白玉糖的双眸沉静如暗夜,同样没有半丝慌张。
本来嘛,这件事的错根本不在他们,追究起来,最多也就是个正当防卫,就算警察也管不到他们头上。
要是那些警察真的敢乱来的话嘛,那就恭喜了,惹到了夏家,那可真是撞枪口上了!
眼看着那些警察就要追上来,夏云朗泛着朱玉光泽的唇瓣微微开合,优雅的笑道,“加速,跟他们玩玩。”
“是。”龙毓南陡然加速。
话说龙家兄弟的车技,那都是在军营或者是执行任务的时候练出来的,这等身手,哪儿是那些养尊处优的警察可比的。
一下子就将七八辆警车甩出了一大截。
车上,涅梵晨转动着佛珠,稳当优美的好似端坐青莲花座之上,清冷圣洁,古井无波。
夏云朗跟白玉糖不时的聊上一句,闲适而优雅。
白玉糖同样沉静淡笑,双眸中偶尔划过一抹浓重的暗华。
铁木则是紧紧的倚在白玉糖身边,眼里心里除了自家姐姐,再无他物,别说是坐在飞车上,就是坐在火箭上,也是毫无所觉。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这几人一般,拥有过人的定力。
田甜看着窗外飞驰的景物,听着耳边轰鸣的警车声,一张肥肥嫩嫩的俏脸真是激动得通红,“丫的,太刺激了吧,姐居然也有被警车追着跑的一天,简直跟拍电影差不多啊,这才是真正的空中飞车啊!俗话说得好,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这句话……放这儿好像不太合适,不管了,反正这感觉太爽了!”
韩胖子被田甜的神经大条,搞得一阵冷汗:大姐,搞搞清楚吧,他们现在可是在被警察追啊!
说真的,要不是他知道白玉糖和夏云朗的身份无比显贵,饶是他纵横商场多年,恐怕也难以如现在这般稳定。
话说龙家兄弟这边儿加速了,警察那边儿可就头疼了。
不管他们如何努力,跟前边的车,总是不紧不慢的保持着二十米左右的距离。
时间一长,那些警察也反应过来了,感情人家就是逗着自己玩呢!
可是技不如人又能怎么样,玩命的追呗!
于是,这一追就追了半个来钟头,最后,还是白玉糖她们主动停了车,那些警察才算是赶了上来。
负责这次追捕任务的分队长马义,下了警车之后,心里已经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他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白玉糖等人的车前,还没等开口,车门缓缓打开了。
白玉糖,涅梵晨,夏云朗,铁木……陆陆续续的走下车来。
看到这一行人,包括马义在内的所有警员,都产生了一种自惭形秽的错觉:他们刚刚是在追着神仙跑吗,难怪追不上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风华绝代的人物呢!
说实在的,看到白玉糖等人的之后,马义立刻对于柳夏晖的报案动机和报案因由产生了怀疑。
这厮是个什么德行,全警察局的人几乎都知道,他干这种肮脏事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只不过,以前马义的运气比较好,从没有赶上过给柳大少办案而已。
现在看到涅梵晨,夏云朗等人如此天人之姿,他多少猜到了一些事情的经过,因了这种猜测,刚刚堆积的火气,在不经意之间,就消除了一大半儿。
只不过,刚刚白玉糖等人害的警队丢了面子,马义心中还是有些稍稍的不忿而已。
就在他准备树立一下警察的威严,酝酿半天,准备开口的时候,白玉糖却是先他一步说话了。
“你过来是准备抓我们吗?”白玉糖眨巴着一双半月大眼,问的无辜。
“呃……是……”马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回答的磕磕巴巴,尤其是面对这么个明珠玉露,幽兰娇花般的丽人,那心中的气愤,又消散了几分。
白玉糖见此,沉静的一笑,“那你还等什么,没看见我们都出来了吗?咱们走吧。”
“呃……”马义被这种变化整的措手不及,心中的气愤全部被郁闷所取代。
刚刚明明是你们跑得厉害,害得我们追了一路,现在又这么积极主动,要不要这么玩儿人啊!
似乎是嫌马义的打击还不够,涅梵晨清冷圣洁的开了口,说出来的话犹如神佛法旨一般,让人不能拒绝,“我要和玉儿坐一辆车。”
夏云朗几乎是紧随其后,笑颜优雅无双,“玉儿身边的位置自然有我一个。”
“阿木是不会和姐姐分开的!”铁木就像是一只大型浣熊,紧紧的贴在白玉糖的身边。
看到这一幕,别说是马义,就连周围的警员都有些无语了。
难道警车是坐好玩儿的吗?!
一个两个还有心情争位置,这到底是神马鸟状况!
但是,就从这件事上,马义也得出了一个让他头皮发麻的结论:这些人如此有恃无恐,恐怕底牌不会比柳夏晖软上多少。
要真是如此,那么,他可就成了夹心饼干了!
马义虽然郁闷不已,但还是将白玉糖等人带到了警察局,只不过,本来义愤填膺,无比强势的态度,变成了客客气气,软软绵绵。
白玉糖等人被带到警察局之后,就被关到了一个审讯室里。
其实,他们本来是要被分开来关的,但是,无奈涅梵晨夏云朗等人气场太过强大,马义在没搞清楚这些人背景身份的时候,自然不敢动强。
等马义拿着记录册,进入审讯室的时候,就看到白玉糖和田甜正围坐在桌子边上,翻看着从苏州古玩市场买回来的那些个小物件,不亦乐乎。
涅梵晨,夏云朗和铁木等人则是围坐在周围,那种浑然天成,高贵无匹的气度,似乎让整个稍显昏暗的审讯室,变得一派耀眼。
马义的额头登时冷汗。
他干咳的好几声,这才坐在了白玉糖的对面,调整了一下心态,严肃的问道,“姓名。”
“白玉糖。”
“我叫田甜,她的好姐妹!”
“……”马义无语的看了田甜一眼,这才悻悻的开口,“我会一个一个审讯,一会儿才轮到你,你先别说话。”
田甜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那样子倒是颇为失落。
马义觉得自己头疼了,他忍住突突猛跳的太阳穴,故作平静的继续问道,“性别。”
白玉糖无言,一双沉静的半月墨玉眼宛如子夜,就那样深深的看着马义。
马义被这双眼瞧得发毛,直接低下头,“我知道,我知道,女……下一个问题,下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要殴打柳大少的朋友?”
虽然知道白玉糖等人或许有些门路,但是毕竟沈雄发话了,他就算心里不愿意,但办案的时候,还是要问些有利于柳夏晖的问题,要是能赶紧把案子定下来,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白玉糖闻言,一双子夜般深不见底的眼眸却是泛起了灼灼光华,沉静的笑容中沁了丝妖冶,眼角边的泪痣靡丽惑人,“你怎么知道是我们殴打柳大少的朋友,而不是柳大少的朋友拦截我们,意图不轨呢?事实上,我们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还有,你说我们打了柳大少的朋友,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就敢随便抓人,你们警察局就是这么办案的吗?”
马义被白玉糖问的一愣一愣的。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一个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