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当时站的地方的后方高高举起巨大的镰刀。
“奈绪子,那个是——”
没等我出声阻止,奈绪子已经将身子一沉,然后高高跃起,膝盖直撞对方的腹部。
……光听声音就觉得很疼,可怜的死神先生只来得及从面具底下发出一个沉闷的“唔哦~”就倒地不起,镰刀也掉在一边。
“……”破坏道具,殴打工作人员,我越来越为我们能否顺利走出这里担心了。
普通的女孩子害怕的时候应该是哭叫着“呀啊~好恐怖!”扑到男朋友的怀里的吧,可是奈绪子却是害怕的时候就暴走,连破坏力也比平时上升了一倍……总而言之,不仅被她忽略,还要为她担心,我真是好可怜啊~
没等我哀叹完,就听见又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带着不好的预感看过去,果然,又一个美杜沙打扮的女人横躺在地上。
“奈绪子!”我连忙爬起来想去阻止她,可是她已经独自向前跑去了。无奈我只得追上去,一路上又横七竖八倒下若干瓶瓶罐罐小花小草,有时候还会有人体飞弹,都被我一一闪过去了。就在这个越来越偏离常识范围情况下,我灵光一现,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捉住奈绪子,不由分说地吻上去。
“……”
“……”
终于冷静下来了……么。
我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感觉一阵风扫过脸颊,后面传来电火花的劈啪声,宣告着又一不明物品的寿寝正终。
一道冷汗滑下……到、到底是什么时候出拳的啊?连我都没看清楚的说。
果然小说和电视都是骗人的,用KISS去制止对方暴走根本就是个笑话啊。
于是只好拽着奈绪子拼命朝出口奔去,后面不时传来的响动被我刻意忽略了。好不容易看见亮光,我激动万分地冲出去,只听咔嚓一声,眼前白光闪过,一位大姐举着相机对我们爽朗地笑:“哎呀,欢迎回来!”
“……啊,唔。”我点点头,随即立刻转头去查看奈绪子的状况。见到光明后她的情绪平复许多,除了因为刚刚的剧烈活动不停喘息,其余没有什么不对。
相机大姐将立即成相的照片递给我,“这是给你们的纪念品。”末了又凑近对我坏笑道,“小哥,你还要努力啊~居然比女朋友还害怕。”
我看看照片,果然,我脸色铁青地就好像真见鬼一样,奈绪子则是满脸的茫然。
懒得去解释什么,我叹了口气,打开钱包取出一叠现金,郑重地放到相机大姐的手上,努力扯出一丝微笑:“那个,虽然不知道够不够,不过还是请收下。”
“?”
没有多余的说明,我拉起奈绪子的手,装作很平常的样子离开。走出一段后才听见后面传来一声惊叫:“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旁边终于回神的奈绪子顿时一僵,干笑着说:“一、二……我们一起跑吧!”
“嗯,跑吧!”
完全忘记当初目的的两人,就在街道上飞奔起来。
第三十七话 两难的选择——姬宫
心电图“滴”的一条平滑的直线。
“……怎么会……这样……”无意识地喃喃着,我睁大了眼睛,想要把那个人看的更清楚一点。
白皙的肌肤,卷曲的睫毛,小巧挺翘的鼻子,栗色的头发有着柔软的质感,除了嘴唇失去血色之外,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看上去,就好像是睡着一般。
“莲……”我低低地呼唤着他的名字,昨天还笑着的莲,现在正躺在洁白的床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般。
好像要抓住什么般伸出的手,还是垂下了。
因为我知道什么都抓不住,一切都已经太迟了,他已陷入永远的沉眠。
明明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却没能阻止他,明明说好要陪伴在他身边,却让他孤独地离开。
……这一定,是一个梦吧?
“抱歉,送他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明明就在身边的忍足,声音却好像从海的对面传来一样,“……奈绪子,想哭就哭吧。”
我费力地将目光从莲的身上转向他,只觉得一片茫然。
为什么……要哭?为什么……
忽然觉得脸上凉凉的,伸手去摸,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奈绪子……”
颓然地垂下头,再抬起,眼前已经一片模糊。
只感觉自己被人很用力的按进怀里,忍耐很久的呜咽,终于冲破了喉咙。
“……喂,这种时候麻烦不要还想着亲热啦!我已经死了耶!拜托快点注意到我的存在!”
一声中气十足的吐槽把我拉回现实,我忙转头看去,已经被宣告死亡的莲,奇迹般的坐了起来。
时间往前倒一点。
十一月的学生会也同样忙碌着,大大小小的活动都推给学生会,也不知道这个学校的老师是干什么用的。本来放学后忙着海外交流活动的我,却被榊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他只是我的音乐老师,充其量说过“姬宫,你的长笛吹的有进步,去吧!”再摆出经典POSE。榊老师会特地找我的原因是个谜,不过更谜的是他作为一个音乐老师居然还是网球部的监督,看他一年四季西装革履的样子,实在不能不让人十分怀疑“他真的会打网球吗?”种种。
跑题的话先放到一边,当我推开办公室的大门时,居然发现那个看起来很严厉的榊老师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走到近前,礼貌地一鞠躬:“榊老师,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姬宫。”
“是!”
“这次的海外交流,我想推荐你去澳大利亚进行短期的音乐留学。”
“……是?”
“虽然你在长笛方面天分不算很好,好在你够努力,通过这次进修,相信会得到很大的提高。”
因为听到了太突然的消息,一时消化不良的我只是怔怔地望着榊老师。以为我在犹豫,他继续补充道:“这个机会非常难得,每年的人数都有限制。而且必须要导师的推荐和自己的申请二者皆有才能通过。”说着将一张申请表递给我,又继续说:“记得你前两年也写过申请吧,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不要浪费了。”
我望着申请表,然后看向榊老师,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手机忽然响起来。取得他的许可后,我到走廊上去接听,一个陌生的号码:“喂喂?是姬宫吗?我是铃木!”背景声音听起来很嘈杂,而且铃木本人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铃木?什么事情?”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来。
“快来东大附属医院!九岛他……他刚才在社办里晕倒了!现在正在抢救,情况似乎……”
我脑子立刻嗡一声,回到办公室和榊老师打个招呼说自己要考虑一下后就匆匆向外赶。
到医院时忍足已经在大厅等我了,似乎是他把莲送到这里来的样子。连电梯都来不及等,随着他跑上楼梯,在充满消毒药水味的走廊里穿梭,终于来到一间抢救室门前。
“手术中”的灯已然熄灭,坐在门口的铃木什么也没说,只是对我摇摇头就将目光避开了。我感到世界在旋转,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踉跄着走进去,于是发生了开头的一幕。
迅速反应过来的我,用力抹掉眼角的泪,一把推开忍足,三步并两步冲到病床边狠狠地敲了莲的脑袋:“笨蛋!居然敢联合起来骗我!”
“痛!”莲委屈地捂住脑袋,不满地叫道,“骗你的又不只我一个,你干嘛只打我啊?”
我看看旁边一脸很无辜的忍足,打算把铃木抓回来再一起算帐,不过跑到门口才发现,她已经溜的连人影都没了。
只好悻悻地回来,坐到床边问:“莲,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莲轻轻摇头,笑容透明不带一丝杂质,“我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担忧地看着笑的很勉强的他,心里感到一阵酸楚:“没什么怎么会无缘无故晕倒?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莲!”
“我没事的,奈绪子。”莲好像非常开心似的笑容越发灿烂,“谢谢你,我好开心。”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脸因为悲伤而扭曲,将想弹他额头的手放下,“是不是病情恶化了?”
莲的笑容逐渐僵硬,最终化为虚无,只是低头不语。
“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站在一边沉默良久的忍足突然开口,语气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真的打算像今天演戏的这样,什么都来不及交代就死掉吗?”
“死……”我瞪大了眼睛,果然有事情瞒着我,我抓住莲纤细如女性的手臂摇晃,“莲!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就和你猜的一样。”莲闷闷地开口,一只手按住胸口,“心脏功能衰竭的厉害,也许有一天就会这么停止跳动了。”
“……”面对他那宛如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的淡然口气,我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沉默良久才轻轻地问,“治的好的吧?”
“是啊,不过也有可能死在手术台上就是了。”莲微笑起来,“没关系,我还不想离开奈绪子,所以我会努力活着的。”
“……莲。”
“九岛,接受手术吧。”忍足说,莲的脸上却闪过痛苦的神色,还没看清楚就消失了。
沉默在不大的抢救室里弥散。
“莲,试试看接受手术吧!”我咬了咬下嘴唇,还是说道。
莲露出仿佛要哭出来的笑容:“连奈绪子也这么希望吗?”
我用力握紧他的手:“这样子也不是办法,接受手术的话总有机会活下来的。只要活着就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回应我的,只有沉默。
“奈绪子,我父亲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哦,手术成功率也相当高。如果儿子愿意的话,我今天就可以联系家父,明天就转院。”听见忍足这么说,我顿时眼前一亮,“真的?太好了!呐,莲!……莲?”本以为他会和我一样高兴,谁知他正痛苦地皱紧眉头。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担心地想查看他的情况,却被他一只手隔开。轻轻摇了摇头,莲苦笑起来:“我明白了,那……就拜托忍足前辈了。”……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最后一句话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忍足,拜托你咯!”为了调节气氛,我用轻快的语气说。忍足点点头,又道:“那你打算回报我什么?”
“……”这次我不敢乱答应什么了,顿了一下后敷衍道,“这种事情以后再说啦啊哈哈哈~”
忍足也没深究,只是转头对莲:“那么,现在你是打算回去还是去办理个住院手续?”
“当然是回家!”莲毫不犹豫地说,“在这种地方呆着病情又不会好转。”
“不行!”我打断了他的话,“乖乖住院!然后明天转院……”转头向忍足确认,“是要转到大阪?”
“嗯。”
“诶~~?不要啦!”莲听说要住院,立马撒娇起来。
“没的商量!就这样了!我去联系负责照顾你的管家,帮你办理住院手续!”毫无回转余地地说着,我嘱咐忍足看好莲后就出去打电话。记得是管家兼职保镖,叫做安田的男人。
回来的时候感到气氛有些诡异,莲一脸气愤难平的样子,与之相对的,忍足则是满面笑容,见我回来还“欢迎回来~”地打了招呼。不知道自己出去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疑惑了一下就将之抛到了脑后。
等待安田赶来办理好住院手续后又陪伴莲到很晚才回家,其间莲好像要对我说什么似的,看到一边的忍足又硬是把话吞下去了。
临睡前收到了忍足的MAIL,大意是叫我不要担心莲的问题。随手回复了句谢谢就将手机丢到一边,我打开书包翻出那张短期留学申请表,展开。
如果成功的话,这个月底就要准备出发了。但是,莲现在的情况……
……现在,还在犹豫什么呢?
抬手想撕,动作到一半又止住了。
重复这组动作很多次,我最终还是将申请表又收回书包。也许,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还真是贪心啊……”轻叹着,我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从这话开始,故事进入正剧(?),也就是说要认真讲故事了(其实也认真不到哪里去= =)。
关于莲的故事会在这里将之解决。
也就是“收伏九岛大作战”!?
第二卷将在文中的寒假时结束,下一卷也是最终卷,将有新人物出场。
另外,我换文案了,免得人家老以为这是忍迹文进来被雷,就酱,大家多多支持哈!
第三十八话 缥色之空——九岛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伪正剧来了~(殴)
最近一直在写某牛郎文导致这话更新迟了~非常抱歉(跪)这话说沉重其实还是洋溢着轻松氛围的~
争取下一话快点更新~
于是说谁能给写个长评?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我也不知道……
但是无论怎么选择,最后的结果都是我必须要离开奈绪子身边。
不是被谁夺去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不好。
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大阪的天空了,缥色的天空晴朗无云,阳光有些刺眼。我习惯性地对着光微笑——只是无意义的微笑而已,却听一边的安田发出叹息。
“呵呵,你在担心我吗?”我问,没有期待回答。
东京到这里只需要两个半小时,仿佛上一刻我才和奈绪子告别,下一刻就处在不同的时空中了。
比东京要温暖一些的空气,清楚地提醒着我已经远离她的事实。
办理完住院手续,我坐在病床上看外面的天空,消毒药水的味道是从小就习惯的,因此反而觉得亲切。
手术需要家属签字,因此安田去了离这里不远的京都——虽然名为故乡,想起来的时候却并不怎么怀念的地方。
也是呢,我轻轻地发出笑声,不过才去东京三个月,谈什么怀念。
安静的气氛被礼貌地敲门声所打破,得到许可后,外面的人才推门进来。是一个医生打扮的中年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护士。虽然看上去感觉不同,某些生理上相似的部分还是让我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就是东京那个恶劣男人的父亲。
“九岛君么?”医生很亲切地向我打招呼,我礼貌地颔首微笑:“是的,忍足医生。”
“哦?侑士已经和你介绍过我了?”对我的反应似乎有些惊奇,医生走近过来,微笑道,“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治医生,请多指教哟~”
面对眼前毫无大人架子,说话又很有趣的医生,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也请忍足医生多指教了。”顺便瞄了眼他的胸牌——忍足辽远……是么?
“现在身体状况如何?”医生温和地问道,口气就像谈论今天天气一样随意。
“还好。”我笑着按了按胸口,“还在跳动。”
“那么九岛君就先去做一下检查吧……夏川。”医生转头吩咐旁边的护士小姐,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夏川立即走到我面前对我甜甜地笑,我点点头站起身来。
做完一系列的身体检查后回到病房,意外的是安田已经回来了。见到我立刻恭敬地一行礼:“莲少爷,手术协议书已经签好了。”
“……嗯,辛苦你了。”我努力微笑,拼命想把不争气的想法压下去。
明明近在咫尺,却连看我一眼的时间也没有么……算了,即使是在京都,他们还不是将大部分的心思花在培养继承人的身上。他们对我的爱,只是一直以来对我种种行为的放纵,只能做到这点而已吧。
“少爷……”
“怎么了,安田?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感觉?”我故作轻松地问着眼前已经把眉头皱成川字型的男人,而他只是摇头,继续沉默。
“不知道奈绪子现在在做什么啊……这个时候的话,应该是在上课吧?”我自言自语般说着,而安田不会回答,我知道。
“……”
“刚刚我去做检查了,明天结果就能出来了。不过忍足医生说,手术前要在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呢。”
“……”
“我好想快点回去啊~”话出口自己也是一惊,什么时候“回去”所指的地方居然变成了东京呢?
“……”
“你说,我这次还能有机会回去吗?”
“……”
“安田,你真过分,至少说句谎话安慰我一下啊!”说完自己就莫名其妙笑起来,眼看安田的眉头皱的更紧。
叹了口气,和他说话也真辛苦。干脆就闭嘴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怔怔望着缥色的天空发呆。
大阪明明和京都那么近,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城市,人的性格也相差甚远。即使对待陌生人也很热情的大阪人,有时候还真让人哭笑不得……不过,却十分让人开心。
可惜,我最爱的城市果然还是京都。
闭上眼睛,眼前一幕幕浮现而出的都是记忆的断片。被孤独充斥的时光,被遗忘的悲哀,深埋心底的黑暗又一次开始翻涌,那个时候对我伸出手的,就是奈绪子吧?
在所有人宠爱下长大的她,和我正好是相反的人,也许正因为如此,才能有那样纯粹的笑容也说不定。
“你是莲对不对?我叫奈绪子,我们一起玩吧!”
稚嫩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耳边。
因为不想失去这脆弱的好像一碰就碎的幸福,我不断阻挠别人接近奈绪子,任性地想要将她永远留在身边。那个时候,被作为下任继承人培养的奈绪子,才那么小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