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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嫩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耳边。
因为不想失去这脆弱的好像一碰就碎的幸福,我不断阻挠别人接近奈绪子,任性地想要将她永远留在身边。那个时候,被作为下任继承人培养的奈绪子,才那么小就不得不背负起继承人的责任,被当作商品一样去进行什么联姻。
这次,我再也无力去阻止这一切。最终奈绪子放弃继承权选择自由,小学毕业后就选择了一个人上京。
原来我们都是任性的呐……
去了东京的奈绪子放假都会回家,可是好像对上京那天我拦下车子硬是和她约定三年后要回来这回事很反感似的,一直赌气不肯见我。
我最害怕的事情终于来了,我只有奈绪子,可是奈绪子的世界不再只有我一个了。
悲哀的同时又觉得欣慰。
暑假时,我几乎是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的。已经等不下去了,我不想一个人孤零零死掉,请允许我最后再任性一次吧,只要奈绪子身边就好,不想让任何人打搅。
可是,很多事情实在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短暂的时间飞速流逝,这三个月,真的很开心。
……奈绪子,其实那个约定不遵守也没关系的。我不想成为你的枷锁。
来之前一直想对她说,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万一我没有机会再对她说,那么也不要紧,因为那个时候就不会有人再束缚她了。
“安田,不是说人一旦开始回忆,就证明他已经老了么?现在的我,是不是已经像个老爷爷一样了呢?可是我才只有14岁耶……喂,你倒是笑一下啦!我好难得才会说笑话呢!”我忍不住又开始絮絮叨叨,为了不冷场只好自己笑出声来,仍旧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已经是傍晚。撑着床边坐起身来,我决定去给奈绪子打电话,出门前吩咐了安田去帮我买几本书来看,不然我在这医院要无聊疯掉的。
病栋里不能使用手机,我来到走廊上的公用电话。拿起绿色的话筒,拨号,奈绪子熟悉的声音猛然充斥在耳中:「喂喂,是……莲吗?」”后一句话有些犹豫,我立刻回答:“是我,我现在在医院里。”
「太好了。」奈绪子吁了一口气,「感觉怎么样?」
“还好。”我微笑,“医生说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手术协议也签好了。”
「那就好……莲,这个周末我过来看你。」
“嗯,”明知道对方看不见,我还是用力点头,“我等着你。”
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些杂音,似乎是奈绪子捂住话筒与别人说话,依稀有听到“诶?你也要去?”“但是……”,让我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哟,儿子,那我们周末见了!」
听筒里传出的声音让我有想把电话捏碎的冲动,我咬牙切齿:“忍~足~前~辈~谢谢你的好心,我还没那么快死就不用劳您费心了!”
「别这么说啊,正好我好久没回家了,就当是顺便看望你吧!」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啊!”我没好气地说,“不过,和家人团聚时光宝贵,你就不用来了。”
电话里传来促狭的笑声,我火冒三丈地大吼:“白痴!滚回家去别过来啦!”
对方一片沉默。
我疑惑着那家伙应该不会就这样就打击到了,奈绪子惊讶的声音传来:「莲……你……」
“奈、奈绪子!?”
「既然莲不希望我来看你的话……」
“不对!弄错了啦!奈绪子!你一定要来啊!”我在走廊上大呼小叫,旁边一老人嘀咕着“不是严重的心脏衰竭吗,看起来超~~~精神的啊。”走过去了。
「知道啦~骗你的!」奈绪子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似的嘻嘻笑起来,「那就这样咯……」
“奈绪子~”我撒娇道,“还想和你多说一会话啦!”
「不行哦,好好回去休息!」奈绪子又教训起我来,我只好耸拉着脑袋不情愿地回答:“是~~~~~~~~~~~”
「拜拜,明天再打电话吧!」
“嗯!再见!”
恋恋不舍挂掉电话,我又回到房间发呆。好不容易盼到安田回来,接过他买回来的书一看,顿时脸色一僵。
一本是《一公升的眼泪》,一本是《在世界中心呼唤爱》。
安田,虽然我明白你是要我学习人家主人公与病魔对抗的精神,不过咒我死也不要这样吧?
第三十九话 不再迷惘——姬宫
天台。
深秋时的天台几乎不会有人来了,所以特地选了这里两人一起迎着寒风吃午饭,呜呜~为什么会有种很悲惨的感觉呢?好在天气还算晴朗,浅色的天空下飘着一缕缕白云,偶尔会有飞机经过,除此之外倒真是安静详和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就是这样,”我将申请表摊在面前,叹了口气,“为期两星期的短期留学。不过……”
“在担心儿子?”忍足探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吃便当。
“你不担心吗?”我有些生气地抢下他的筷子,忍足不置可否地摊手:“他又不是我儿子。”
“喂喂喂!”
“知道了知道了~”收起漫不经心的笑容,忍足清了清嗓子严肃道,“你打算怎么做?”
闻言,我猛地垂下脑袋:“……”
“怎么了?”
“……我真是笨蛋!居然会想到找你商量!”我啪地站起来,迈开步子想走,不出意料地被人拽住了手臂。
“不要一张严重事态的脸嘛!”将我重新按下来,忍足将筷子从我手里抽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啊。”
“——!拜托~这种时候我可悠闲不起来耶!”我将饭盒放到一边,生气地想去敲他的额头,结果又被捉住了手。
“奈绪子,愁眉苦脸的可不能解决问题哟!来笑一个~”面对笑容可鞠的忍足,我真是完全败给他了,扯着嘴角露出个肯定不及格的笑容:“这样呢,也不能解决问题吧?”
“哎呀呀,0分。”忍足说着从身后拿出个写着0的打分牌,我不由得挂了几条黑线吐槽道:“那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啊?”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将打分牌往后随手一丢,忍足也将饭盒放到了一边,“奈绪子,要是笑不出来我帮你吧?”说着就欺身上来胳肢我。因为很突然没来得及躲开,我惨叫一声,手上的申请表也丢出去了,忍足用发现新大陆一样的表情道:“原来你这么怕痒啊?”
“怕痒很丢人吗?……啊,哈哈,哈……你不要过来……呀啊——哈、哈、哈哈哈、住、住手……!”我一边狼狈地蹭着向后退去,一边被胳肢地发出不连贯的诡异笑声。
明明不会有人来的天台门被人猛地打开,我俩皆是一愣,转头看去,迹部一脸见到ET的表情盯着我们,后面还跟着提便当的桦地。
好吧,我承认11月的天气还在地上玩是不太正常,更何况还是定格在我不断往后退,忍足虚压在我上方双手伸向我腰间的奇怪姿势。
“……”八目相对,都是无言。一张白纸飘飘忽忽地落到迹部面前,他才回过神来似的抓过来一瞧,马上就恢复了往日的揶揄笑容:“怎么?想在分别之前留下美好回忆?不怕感冒吗?”
“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窘迫地爬起来,一把抢过了留学申请表,然后想起来什么似的指着他鼻子说,“不对,我干嘛要和你解释啊?你你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不屑地拍掉我指着自己的手,迹部拨弄了一下刘海道:“没什么,感觉到这里有好戏就上来了。”
“……”我看看桦地手上的两个便当,嘟囔了句,“鬼才相信你。”
“你说什么啊嗯?”
“没什么,不过原来你耳朵不好啊,我认识个医生在这方面不错要不要介绍给你?”
“你——!”
“啊,好了好了,一起来吃便当吧,不然要冷了哦!”忍足突然插进来说,我和迹部同时白他一眼:“便当本来就是冷的你骗谁啊?”
吵归吵结果还是变成了坐在一起吃便当,其间互相抨击料理内容的自然少不了。吵吵闹闹地反而让心情好了不少。不过,难得好心地听完我的烦恼后,迹部居然一开口就是:“你是笨蛋吗啊嗯?”
“——!”刚想反驳就被忍足接过话:“没办法,奈绪子担心儿子嘛!”还特地向我确认道,“对吧?”
“……”我有些气馁地点点头,却听迹部哼了一声:“你果然是个笨蛋!呐,桦地?”
桦地看看我,犹豫片刻还是答到:“……USU。”
“什么嘛!”我气鼓鼓地瞪向迹部。
“九岛才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你是不是真当自己是他妈妈了啊?”迹部一席话说的我张口结舌,难道……我真的那么不了解莲么?
“我不是也说过了吗?儿子他讨厌被你当成小孩子看啊。”忍足也用认真的口气说道,“所以你不用考虑多余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原来我之前的都是多余的烦恼吗?总觉得好不甘心,可是又没有可反驳的,于是有些垂头丧气起来。
放下筷子,我合上饭盒站起身:“我……我想重新考虑一下。那个,抱歉,我先走了。”歉意地笑笑,我一个人匆匆跑下了天台。
冲进空无一人的学生会室里,泡了一杯茶企图让自己心情平静。清爽略带苦涩的淡绿色液体滑入喉咙,我长长吁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看天花板。
或许真的如他们所说,莲需要的并不是我这样多余的保护吧。那么,我应该用什么方式去支持他呢?
算算时间,虽然手术前需要住院观察,但也就在这月中旬左右吧。如果去留学的话,下旬才会出发。虽然是不会错过莲的手术,但手术后他一定希望有人能去陪他的吧,尽管只有周末才能去看他,可是去澳大利亚的话也许会忙到连联系他的时间都没有。
烦恼地甩甩头,怎么思路又回来了。光自己烦恼是没用的吧,或许……我应该和莲商量一下才是真的。
手机忽然响起来,翻开一看,是一条MAIL:
“奈绪子,我不想再继续迷惘下去了,决定星期六早晨进行手术。
BY 莲”
这么快?我有些心慌,短期留学的事情现在说出来好吗?咬了咬嘴唇,大概……我也不能再这样继续迷惘下去了。一切,都该有个决定的。
握着手机的手不禁有些颤抖,还是努力回复道:
“我一定会来看你的!
对了,也许……我月底要去澳大利亚进行短期留学。”
不料很快就收到了回复:
“那留学回来之后一定要吹长笛给我听哦!等着你*^_^*”
苦笑着叹了口气,这样的说法,根本连让我说不去的余地都没有呢。莲,再也不是那个爱缠人的家伙了……
想了想,回复道:
“莲,抱歉……
不过我会和你联系的,不管去哪里。
约定好了,你一定要等着我啊!
这周末就能见面了,到时候我们再详细说吧!”
按下发送键,忽然心中一片轻松。原来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居然这样就解决了。
因为申请表要监护人签字,明天送去应该还来得及。 我将那有些皱的申请表小心地折起压平,再放进制服外套的口袋里。
兴奋、期待与不安混杂的感觉让我觉得胸口在突突跳动。
连着几天都是晴天,星期五时却下了好大的雨。本来打算今天就出发去大阪的,却被青森强制要求留下帮忙学生会的工作。海外交流活动向来是冰帝与国际接轨的传统活动,一向人手不足的学生会也不敢太松懈。鉴于我之前请假落跑的次数太多,也没有理由拒绝,只得耽误一天,明天早晨再走。
而原本就打算回家一次的忍足则上完下午的课后就出发了,算算看应该已经出东京了吧。
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我决定暂时把这件事情放一边。
没关系,很快就能见面的……莲……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伪正剧(喂!)
下一话是忍足视角;居然又一个四十话;但这次好象至少要四十五话才能把第二卷完结~
加油!XD
第四十话 花——忍足
冒着东京的倾盆大雨坐上JR新干线,眼前的景色飞速向后倒去。习惯性地从旅行包里翻出小说看,只放了几件换洗衣服的包显得很干瘪。
想来,是有好久没回家了。
旅程并不漫长,天刚刚擦黑时就到了大阪车站。等在那边的是女魔头凉子大姐,看见我立刻大呼小叫地扑上来挂在我脖子上,我脸色青了青,把她从身上扒下来:“你已经高中三年级了吧?怎么还有闲心来接我啊?”
“啊啦~因为好久没见到小侑了嘛!☆”凉子说着还一挤眼睛,顿时惊地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来,你是不是又长高啦?”
“大概吧。”
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后,凉子露出大大的笑容:“那我们现在回去吧!”
“诶?你说话方式又变回来了啊?”
“讨厌~小侑难道喜欢这个说话方式啊?”
“不……还是原来的就好。”
……
…………
………………
走出车站坐TAXI回家,父亲似乎是还没回来的样子。本想借着去找父亲的机会去看望一下九岛的,听说已经过了探病时间只得作罢。
手术是定于星期六的早晨,因此一大早我就去了医院,半路顺手买了一束鲜花作为探病的礼物。奈绪子发MAIL说正在赶来的路上,不知道九岛看到只有我一个人会不会生气地赶我走呢。
登上六搂的病房,找到标记“九岛”的门牌,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推门进去,九岛正站在窗边。朝阳的光淡淡洒落在他身上,窗帘随着风缓缓飘动,他的表情很平静,甚至是带着微笑的。
注意到他手上的动作,我愣了愣:“花?”
窗台上摆着一盆鲜花,而九岛正用洒水壶给它浇水。直到水见底才开口:“那家伙送的。”
“那家伙?”
“我家的养子,九岛家的继承人。”用说着好似与自己无关的事情的口气,九岛将水壶放在一边,“很奇怪吧,居然有人探病送盆花。”
因为盆花是有根的,有长住不走之意,所以并不适合探病时送。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走进去找了个花瓶将手上的鲜花插进去,然后问:“漂亮吗?”
“嗯。”九岛望着那束鲜花点点头,又垂下脑袋爱怜地凝视着那盆花,“也许这就是那家伙的愿望吧,希望我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因为我如果出去的话,肯定会威胁到他在九岛家的地位。”
“那你怎么决定的呢?”我问,看见九岛慢慢笑起来:“即使如此,我也不想逃避。有些事情,总是该面对的。”伸出手指抚上沾着水珠的娇艳花瓣,九岛叹息般说:“毕竟花是无罪的呐……”
门被砰砰敲了两下后打开,一个护士探头进来:“九岛君,过来准备一下,要手术了。”看到我又是一惊:“啊!侑士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少爷?”九岛疑惑地扭头看我,露出不屑的表情,“你到底是谁啊喂?”
“你确定不要去脑神经外科看一下吗?连前辈都不认得了。”我学着奈绪子的样子给了他脑袋一下,护士马上跑过来拦在我们之间,犹豫着说:“那个,九岛君……”
“知道了,马上就去。”九岛露出很灿烂的笑容对护士点点头,她才放心地离开房间。
“我爷爷是院长,”我推了推眼镜,做出无奈的叹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护士之间开始流行起叫我少爷的。”
“什么啊,原来你居然是这家医院护士小姐们的偶像?她们一定不知道人面兽心是怎么写的。”九岛毒舌的程度令我有些诧异,不过马上又摆出无所谓的神情:“你该去了吧,要我陪你吗?”
“不要。”
“一个人不要哭哦!”
“才不会哭呢!”
换上手术服,头发也全部被手术帽包住,九岛躺在移动床上被推进手术室。因为麻醉剂开始发挥作用而逐渐意识涣散。除了我跟随在旁,周围居然没有一个亲人,连之前看到的那个叫安田的男人都不在。
察觉到他似乎想说什么,我让护士们先停下,将耳朵凑到九岛嘴前。
“前辈……前、辈……”似有若无的含糊话语传进耳中。
“想说什么?”我问。
大概是因为麻醉不能很好活动舌头的关系,九岛发音很模糊,却清晰地传到了我的耳中:“如果……我死了……请让奈绪子、忘记……我……”
接下来的话已经听不清楚了,如同呓语般说着,眼睛已经失去焦点的九岛慢慢闭上眼睛。
九岛被推进手术室,“手术中”的灯啪一声亮起来。我在门外找了个地方坐下,用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口气:“就算对自己没信心,至少对我爸爸有点信心啦~”
奈绪子赶到的时候手术已经进行了大约一个小时,毕竟是开胸手术,离完成似乎还很远。两人一直沉默地并肩坐着,因为周围太过安静,时间的流动仿佛都变得无比缓慢。
“要不要出去走走?”我站起来问,奈绪子只是摇头,双手抓紧了包包又松开。
我只得放弃地又坐回去,却听奈绪子忽然说:“我已经决定去澳大利亚了。”
“我知道,你说过了。”终于找到一个话题,我松了一口气。
“但是,那个时候,刚好是莲术后住院吧。”
“哎呀,我早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