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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快别急,奴婢都打听了,可是没有秦姥姥的消息,具体什么事儿,也没人说的清楚,只知道昨夜王爷大发雷霆,将福晋院子里的人都给撵了,至于撵到何处,没有人知道。”春晓忙道,再不说出来,胳膊怕是都青了。唉,也不知姥姥她们是否安好。
大格格缓缓松开春晓的胳膊,二格格三格格忙走了过来,一时间六神无主,阿玛,额娘,到底是怎么了。
想到明日自己就要出嫁,可府里竟出这种事,她哪里能心安。
“姐姐,咱们这就去找阿玛,阿玛定是听了谗言,误会了额娘,咱们这就去求求阿玛,难道她还不知道额娘的为人么。”二格格擦去脸上的泪珠,忙坚定道。如今,额娘能靠的只有她们了。
大格格,三格格忙点了点头。
“妹妹,咱们去把皓祯也带着吧,皓祯到底是个儿子还小,哭几下也许比咱们有用的多,前几日,阿玛还夸赞皓祯的。”出了凉亭,大格格突然停下,拉着二格格的手道。
“嗯,大姐说的是,咱们这就去找皓祯,看在皓祯的面上,阿玛一定不会再生气的。”二格格也肯定的点了点头。
三人相携去找富茶皓祯,千叮咛万嘱咐,总算哄好了他。而后又得知硕王在书房,四人又急急忙忙往书房赶去。
硕王颓废的靠在紫檀雕荷花纹座椅上,一手哪壶一手拿杯,喝起酒来,举杯浇愁愁更愁,呵呵,古人曾不可期也。
“阿玛。阿玛。”听着女儿的喊声,硕王往门外看去,还没看清,就见三女儿跟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拽着他的胳膊就道“阿玛,阿玛,你怎么把额娘禁足在屋子里了,呜呜,今个大姐姐的喜日。”
硕王迷迷糊糊的看着三女儿,越看越觉得不像自己的种,想着福晋甩的把戏,他就是一阵恼火,对着三格格也没有好颜色,怒道“滚,本王做什么事,还要你们同意不成。”说着就睁开三格格的胳膊,力气过大,三格格一个不稳,差点没有摔着。
大格格,二格格忙将三格格扶住,闻着屋内的酒气,两位格格皱了皱眉,忙让一旁的丫鬟下去煮些醒酒汤过来,而后三姐妹带着皓祯一起跪了下来。
“阿玛,一夜夫妻百日恩,额娘为人,您难道不知道么,可不要听信谗言,误会额娘,夫妻离心,让亲者痛愁者快啊,阿玛。”二格格伏在地上哭道。
“阿玛,您跟额娘数十载夫妻,弄成这样,岂不遗憾可惜,阿玛,您难道忘记了额娘的种种好了么,阿玛。”大格格亦跟着哭道。
“阿玛,阿玛,你跟额娘好好的,好不好,明儿不要阿玛额娘不开心,阿玛,呜呜……”三格格大声的哭道,今个她是真的被硕王给吓着了。
硕王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三个女儿,一时也有些恍惚,眼前浮现福晋初入王府的羞涩,初为人母的慈爱,以及平日里的和蔼温柔。皱起的眉头渐渐放松,心底里沉着的那股气,仿佛就要出来,化为一声叹息。
“阿玛,皓祯听话,你不要生额娘的气了,好不好。”一旁的皓祯也忙道。
硕王一见是皓祯,那要吐出的气立马又沉了下去,堵在胸口,出不得入不得,难受的很,脸也涨的红红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狠狠的看着皓祯,仿佛要将他看穿。皓祯看着这样的碩王,吓了一跳,忙白着脸躲进大格格的怀里,只留一只眼睛,偶尔偷偷瞄硕王几眼。
看着皓祯那如同见了罗刹的表情,硕王很是不满,使得胸膛起伏越发大了,这么个畏头畏脑,浑身上下就一股小家子气的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儿子。
“大人的事,小孩别掺和,贤儿,明日你就出嫁了,有什么不懂的,找侧福晋问问就是,至于你额娘那儿,就别去了,别学了你额娘那些歹毒的手段,出去没得丢了我们硕王府的名声。”硕王板着脸道。说着又喝起就来,想着什么,一个不痛快,就将手中的酒杯砸在地上,正巧落在皓祯的脚边,吓得他大叫一声,往大格格怀里钻的越紧了。
三人相携站了起来,忙吓得出了书房。这样的阿玛,他们从没见过,就是上次额娘家财散尽,阿玛也没这般生气,这般可怕,那眼神里,哪里还有半分和蔼关爱,明明就是罗刹附身。
硕王勾了勾嘴角,看着皓祯的背影,眼里满是杀意。不过是个贱民,哪里配拥有富茶这个姓氏,更不配做这硕王府的嫡子,这整个硕王府只能是皓祥的,他唯一的儿子的。不行,不能让他挡了皓祥的道,他,留不得。
待贤儿出嫁后,定要将着贱民斩除,好把那嫡子的位子给空出来。
清雅院
翩翩听着红袖绘声绘声的将书房的一幕说了出来,眼里全是笑意。三位格格还真是孝顺女儿呢,可惜啊可惜,画蛇添足,若是不带上那富茶皓祯,保不定还真能哄好王爷呢。
“赏,红袖,自个儿去领赏银,对了,柳嬷嬷等人送妆送的如何,想来很是热闹吧。”翩翩笑道。
“福晋,刚才奴婢去门房那儿打听了,的确是热闹的很,那些个百姓本想着一睹王府嫡女嫁妆的风光的,看到那四十八台嫁妆担子,就差没跌下眼球,这会儿,满京城都在传呢,也不知辅国将军府那边怎么了,待会儿柳嬷嬷回来,福晋记得喊奴婢一道听听。”红袖笑道。
翩翩听着红袖左一口福晋右一口福晋的,笑道“瞧这小嘴就是甜,不过这福晋,还是别喊了,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我有二心呢。那些个有心思的,还不以为是我将福晋害成这样,到时候,我可不就百口莫辩。”这红袖是个聪明的,不过,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
“侧福晋恕罪,奴婢一时糊涂,还请侧福晋责罚。”红袖忙道。跟着侧福晋这么久,她还能不知道侧福晋的能耐,那梅花散还是她找人下在福晋熏香里的,也不知福晋的事儿是不是跟着梅花散有关。
侧福晋是个厉害的,算无遗漏,还把自个儿摘的干干净净,做任何事看似杂乱无章发,让人摸不着头脑,可往往就有扭转乾坤的能耐。
日后自己还是小心点微妙,祸从口出。
辅国将军府
看着院子里的嫁妆,将军夫人的嘴好半天才合拢,这哪是王府嫁女,就是那三品四品官员嫁女也不只这些嫁妆。就是王府败落没得好物什,但是他们送的聘礼可都是顶顶好的,愣是谁家,没有好嫁妆,也会把聘礼还回来,这,除了些布匹毛料,那个稍微珍贵些的古董摆设都被留了下来。
这这,这日后可让她怎么出去见人啊。
本以为是王府嫡女,没想到竟是个破落户,连份体面的嫁妆都没有。
辅国将军府所有的丫鬟奴才以及各院各房主子都被大格格的这份嫁妆给惊着了,而后都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看来,这二少奶奶不足为惧,不过是名头好罢了。
辅国将军夫人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舌头,又吸了好几口气,正准备关怀几句,就被柳嬷嬷等人那高人一等的态度给气了半天。那副模样,仿佛瞧不起辅国将军门第似的,答话也爱理不理,这副姿态气的辅国将军夫人差点没说出退婚二字。
可惜,两府结亲,皇上可是下了圣旨的。
如此,辅国将军夫人是有苦难言。本想着为老二找个好点的媳妇,日后分府还有银子可以使,没想到砸出去那么多聘礼,就收到这么份嫁妆。想着辅国将军府里的账本,将军夫人头越发疼了。
不管如何,还未嫁过去的大格格算是在辅国将军府出了名了,不光将军夫人恨上了,就是那出门被嘲笑的将军嫡次子也很是不满,至于丫鬟奴才,可是真真实实的不屑了,打扫起喜房来也无力的很。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啊,撒花~~
☆、第33章嫁女
硕王府红绸高挂,张灯结彩,本该一片喜气洋洋,欢声笑语,却处处透漏着一股股压抑。前来祝贺的宾友看着硕王似乌云笼罩的脸,笑容皆僵在脸上,那恭贺声也渐渐消失在唇齿间,同行的人对视一眼,忙从硕王身边走过,在硕王背后挑了挑眉,眼里充满好奇之色。又联想到昨日那嫁妆,看来,硕王府是发生大事了。
内院,翩翩穿着浅粉色的旗装,淡笑的接待前来贺喜的女宾,举止间落落大方,对于众人的探究眼色仿佛未觉,招呼着丫鬟婆子端茶送水,处起事来井井有条,一个戏子出生的侧福晋,竟有这般能耐。众人讶异之时,不由有些心惊,这硕王府的水,看来也深的很啊。好在这样品貌的女子不在她们府上,不然,府上的风向怕是要乱了。
前来贺喜的女眷多数是雪如福晋的闺中密友或是知心姐妹,这会儿见翩翩一个侧福晋竟代替雪如接待宾客,送大格格出阁,心里都膈应的很。有那心直口快的不悦的责问翩翩,皆被翩翩一句王爷吩咐给顶了回去,言语间似乎也不怕得罪旁人。
可不是,今日嫁的可是大格格,出了什么事,丢人的不也是大格格,纵是王爷心存不满,那也无可奈何,她一个侧福晋,初次执掌王府,纵是有错也是情有可原,若是往深处追究,也只怪福晋身体不济,不能送大格格出阁。
翩翩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都统夫人雪晴,见她脸色渐渐变的扭曲,淡淡一笑,而后转身招呼其他客人。到底是王府喜事,纵是心里不舒服的紧,也只能忍着。
“哼”雪晴恨恨的哼了声,而后帕子一甩,从翩翩面前路过,去了大格格院子。看着雪晴离去的背影,翩翩眼光一闪,这位都统夫人,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手都伸的太长了些,看样子,都统府可真是闲的很啊。
喜房内,二格格,三格格,皓祯围着大格格坐着,开脸婆子跟全福太太在厢房候着。
“大姐,你不要嫁人,呜呜,你不要嫁人,你嫁人了,额娘怎么办。”三格格抱着大格格的腰大声哭道。上好的江宁织造的云锦喜服也被泪水沾湿,二格格见了忙将三格格抱过来,劝道“小妹,快别哭了,大姐嫁了还有二姐呢,乖啊,你再这样,大姐也要哭了。”二格格哽咽着声音劝道。
雪晴在门外就听见屋内的哭声,忙加快步伐,推开门道“怎么了怎么了。”
“姨”三格格一下子冲过来抱着雪晴的腰就是一阵嚎啕大哭。雪晴忙心疼的用帕子替她擦去泪珠,安慰了好一会儿。
“贤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些日子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变成这样。”雪晴皱眉道。说着,雪晴又用余光看了眼皓祯,难不成他的身份暴露了。
三位格格哪里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把昨日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雪晴,雪晴听此,心下一跳,莫不是王爷真的知道了,如此,秦姥姥等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时,雪晴的心也七上八下的,也不知王爷知不知道,这是她的主意。雪如怎么这般糊涂,这般没用,这么重要的事儿怎么能让王爷知道。
“姨,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求求你,快告诉我们,今日又没见到额娘,姨,我好担心。”二格格跪在雪晴福晋面前哭道。
雪晴怜爱的将二格格扶起,这种事哪里能让她们知道,勉强的笑了笑,又为她理了理头发,擦了擦眼泪,道“姨哪里知道,姨若是知道,岂有不帮忙的理儿。你们放心,你们额娘的事儿就是姨的事儿,姨一定会帮你们的,啊。”
“姨”三位格格并皓祯抱着雪晴感激的喊着。如此,他们总算是有了依靠,有了希望,不像昨日那般盲目,那般毫无头绪。
“好了好了,大家快别哭了,今日可是贤儿的好日子,来,姨瞅瞅,长的这般标致可人,真是便宜旁人了。你额娘今日不在,有的事儿姨现在就跟你说些。”雪晴爱怜的看了眼大格格,感叹道,岁月不饶人,眨眼贤儿都这般大了,雪如那个糊涂的,把自己搭上去不说,还累的三个女儿跟着受惊。
大格格听着雪晴的细细叮嘱,心中的酸涩再也忍不住,伏在雪晴肩上大哭起来。她曾幻想过好多次出嫁的场景,也想了好多话跟阿玛,额娘说。想着阿玛,额娘也许会万般不舍,想了种种场景,却万万没有想到是如今这一番场景。
没有欢声没有笑语,没有阿玛的祝福,额娘的叮咛,弟弟妹妹的祝福。种种酸涩,百种担忧,一起涌上心头。
“好孩子,好孩子,姨在呢。”雪晴忙安抚道。
伴随着劈里啪啦的鞭炮声,迎亲的队伍到了府门口,新郎官高坐马上,毫无笑意,硕王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拱了拱手就让新郎官入门。
大格格出嫁很顺利,也可以说太顺利了,连个拦门,故意刁难新郎官的人都没有。
看着披上盖头,跪在面前的大女儿,硕王百感交集,可是此时的他,实在不知说些什么,胸口的那股气还没散去,一张嘴,这心就难受的很。
旁的都能容忍,可是雪如,那是要绝他的后啊。
翩翩看着新郎官眼里的轻视,低头笑了笑,这辅国将军还真是现实的很呢,当初求娶的时候,说得千好万好,如今不过就是嫁妆少了些,就这副嘴脸,也不知大格格可否受得了。
大格格这般高雅的人,可别也沾了铜臭之气才好,不然,日后怕是要怨上福晋的呢。
鼓声阵阵,鞭炮又响,踩着吉时,迎亲的队伍离去。
前来贺喜的宾客忍着牙酸,一个个恭喜硕王,硕王勾了勾嘴角,无奈,怎么也笑不出来。都统大人见了,忙道“王爷,可是不舒服。”
“无碍,走,喝酒去。今个这么好的日子怎么能无酒。”硕王看了眼都统大人而后大声道。
有美酒自是要有佳人相伴才是。
厅堂内,硕王,都统大人,福伦以及少许一些宾客,喝着酒说着事儿。柳嬷嬷将府里养的舞班子带来,而后磕头行礼,“王爷,这是府里的舞班子,侧福晋说让她们一舞为你们助助兴,开心开心。”
“王爷好福气,侧福晋可真是贤惠。”宾客醉酒胡言道。翩翩不过是个侧福晋,怎当的起贤惠二字,都统大人暗自摇了摇头,将杯中一饮而尽,眯着眼看着厅堂中央穿着薄纱的美人,也不知王爷是否舍得如此佳人,待会儿得问问,啧啧,可真是小美人。
“喝酒,咱们今个一醉方休。”硕王高举酒杯,大声道。那些个烦恼事,日后再论,今日有酒今朝醉,莫待无酒对空瓶,哈哈……
这一夜,果真是一醉方休,那些个女眷三三两两离去时,硕王那儿正喝的来劲。
此时,雪晴找了个间隙,又在三格格,二格格的配合下,偷偷进了正院,院里还是萧索的厉害,雪晴推开门,见屋内黑的厉害,雪如福晋蜷缩在床上,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
“雪如,雪如”雪晴狠狠的摇晃着雪如的身子不满道。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她竟然也能睡着,真是,真是太不知轻重了。
然而,任雪晴如何摇,雪如都没睁开眼睛,雪晴有些颤抖的将手指伸到雪如鼻翼下,感受着那呼出的热气,呼的松了口气,拿帕子在脸颊处甩了甩,一屁股坐在床上。
不放心的将手往雪如福晋额上放了放,感受到那烫手的热度,吓得手帕一丢,恰巧一奴婢端着药从门外走来,雪晴上前就是一巴掌“好你们这些狗眼看人的奴才,福晋都病成这样也每个人伺候着,怎么,要造反不成。”劈来帕拉一阵骂,把新来的丫鬟吓的直哭。雪晴看着更是窝火,“给我好好的看着,若是福晋出了什么事,十条贱命也不够赔的。”骂完后就又出了院子,跟两位格格说了后,忙又让自己身边的苏嬷嬷去请太医。
雪晴在这儿为雪如奔走,忙的是焦头烂额,那些个家丁胆子再大也不敢拿嫡福晋的身子开玩笑,要真有个什么,还真是几条命都不够赔的。与此同时,翩翩也闻到风声,喝了口茶缓缓,而后带着柳嬷嬷就往院子里去。
雪晴见着翩翩自是冷嘲热讽,就差没说她居心叵测,意图谋害雪如了,翩翩淡淡一笑,道“都统夫人可真是厉害,如今都能断案了。不过,这俗话说得好,捉贼拿赃,捉奸成双,怎么,夫人可是有什么证据不成。”
雪晴铁青的脸看着翩翩,哼声道“还要什么证据,这府中,除了你还能有谁。”
“原来不过是夫人的猜测,我还道夫人有什么通天本领呢。不过,这到底是王府之事,夫人这般越俎代庖,才会让人置喙吧。”翩翩嘲讽道。
“嬷嬷,你去看看太医来了没。”翩翩笑着对柳嬷嬷道。
柳嬷嬷听命出去,雪晴也懒得跟翩翩争吵,又要安慰哭泣的格格,又要看看昏迷中的雪如,操不完的心。
翩翩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抬眼见雪如福晋憔悴的模样,不过才一日功夫就成这样,是苦肉计还是什么呢。
又过一会儿,太医赶了过来,把了脉,确了诊,道“夫人,侧福晋,两位格格莫要有忧心,福晋不过是受惊过度引起的昏迷,只要她放宽心,必能不药而治,只是若是还是那般看不开,长此以往,怕是会折了寿辰。”
“额娘”一听会折了寿辰,两位格格忙扑到她身上大哭起来。雪晴也伤心的红了眼眶。
“太医,请您一定要救救福晋啊。”翩翩也哭道。雪晴跟两位格格听了,心里膈应的很,雪如(额娘)又不是活不了了,这说的什么话。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