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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消息传来,铁镜公主居然从马上摔了下来,他当时正牧场与人打猎呢,一听这个消息,他是立刻就想要跑回府。但是到了公主府,他才愕然发觉,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呢?如果铁镜死了,自己肯定是会被‘流放’得远一点,远离了皇庭,自己也容易逃回去。到时候,自己又是当年意气风发杨四郎了!还可以上阵杀敌,和辽人堂堂正正来一场!不必再这里苟安于世,不必思念自己想疯了家乡骨肉。
他当时坐马上,身侧是人来人往大街,身边骑着马跟着仆从一见他莫名其妙停下来,着急啊,公主现可是不知道怎么样呢!驸马爷怎么又停下不动了?!正他着急时候,不远处,公主府另一拨出来找驸马爷回府下人又捎来了一个消息,公主娘娘已然转危为安,并且查出了三个月身孕!
下人们喜出望外,这可是公主府盼了十几年大喜事啊!但是杨延辉坐马上,只觉得是雷霆一击一般,马上摇摇欲坠,脑袋里轰鸣声一片。
自己孩子?!铁镜怀了自己孩子?!杨延辉眼前白茫茫一片,回去,回去看看!他掂鞭打马,一路向前,几乎是太后御驾刚刚走,他就回了府。
然后,铁镜就第一次见到了那个素未谋面驸马,木易。两夫妻那里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该说些啥。铁镜毕竟之前也是个守礼女子,乍一见到这还十分陌生男子,怎么呆着都不舒服。而杨延辉也因为很多事情,对铁镜疏远不起来也亲近不起来,从外面走进来时是风风火火,但是进了门远远看见铁镜,差一点就同手同脚了。
但是到底是大老爷们,杨延辉倒是率先开口了。“听说公主今天出了意外,不知道可受了伤没有?”这完全是一句废话,但是废话也有废话用处,比如他能让尴尬两个人之间引起一个话题。
铁镜从榻上坐起来,“劳驸马担心了,铁镜倒还好,只是蹭破点皮,没有什么大碍。”她用帕子捂着嘴,自己心里都替真铁镜凉慌。看来,这木易真是与铁镜没有什么夫妻情分可言啊,要是普通夫妻,得知妻子怀孕,怎么也不会是现这副模样。
“公主,公主你……”怀孕二字就杨延辉嘴边,但是就是半天没有吐出来。
第二十三章
铁镜看着杨延辉,“是啊,驸马,我有了身孕了!”所以,还是分房而居,你还住你书房,我还睡我绣楼,正好两厢得宜。“自此以后,木家也有了后,真是祖宗保佑!你我夫妻,也不会被人诟病不能生育,总算是苦甘来了!”
“是,是啊!”杨延辉敷衍道,脸上笑容也有点不自然。自己骨肉,却不是自己家中老妻所生,而是眼前这个温柔番邦女子,这个家国仇人之女腹中孕育……他还会姓杨吗?难道就要这样错误一直姓木,再也不能回归族姓?从此以后,就做一个契丹人了?然后十几年后,他再随着辽人大军挥刀南下,屠戮他骨肉同胞?!他想着,自己冷汗揪下来了,脸色苍白到铁镜一眼就看出不对来了。
“驸马,你怎么了?难道是身子不舒服吗?!”铁镜站起身来,伸手去扶他,想让他坐塌边上,但是却被杨延辉下意识推开了。“你?!”
“公主莫怪!”杨延辉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又道:“我有一点头晕,昏昏沉沉。就怕自己不小心摔倒了,伤到了公主腹中孩儿!公主,你还是坐下吧!”
铁镜慢慢坐下,她也想,自己来到这里,真铁镜就已经死了,那么要让自己来呢?难道是要让她和这个木易成就一段美满姻缘?!想想就恶寒,后脊梁都直发抖。自己是修道好不好,魂归来兮,别自己吓自己!那她又要怎么去拯救受苦女子,完成自己誓言呢?而且,拯救目标又要怎么去找,铁镜已死,说不准自己要救就不是铁镜。
她慢慢抬眼看看眼前这个男人,他事情也很棘手。听说大宋和辽国又开始打仗了,并且大宋战况十分不乐观。若是他,真想要此时动手,又该当如何呢?“驸马……”她声音轻轻响起来,杨延辉看向她。“现我腹中也有了你孩儿,从此一家三口也可以其乐融融。不如我向母后请旨,我们一家,搬到幽州去吧!”
“什么?!”杨延辉吃了一惊,但是接下来就是狂喜。幽州根本就是大宋边儿上,那么……“这,这又是为何?再说,母后她,一向爱重公主,她老人家一定是不会同意呀!”
铁镜是下定决心要让木驸马远离辽国朝廷,一是不让他做什么危害辽国皇室事情,不让地下铁镜不安心,二是怕他万一铤而走险,会有生命之危。到了燕云十六州话,自己这个公主之位,至少可以给这个远离家国游子一点庇护。就算他做了什么,大体上也是能够掩盖过去。铁镜不知道自己这个主意到底傻不傻,但是,至少可以省点心了。
再者,她听说,宋辽边境是民不聊生,和她生长那个大环境还是有所不同。不但被劫掠来南人生活凄惨,本地汉人生活不如意,就连去那里殖民辽国牧民,生活都不好。连年征战,无论是哪个民族百姓,都是饱经苦难。上位者下一盘大棋,他们就都是弃子。而那博弈者,无论是辽帝还是宋帝,都只为了自己利益,不把他们看眼里。
虽然现铁镜是辽国公主,原本又是宋国高官千金,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她对这些丑恶政治加了解。再加上她走又不是断情绝爱道,所以现就加悲天悯人。就算是找不到该完成目标,自己帮助那些受苦百姓,不也是一桩积累阴德事情吗?
“驸马,”铁镜说道:“我们做夫妻十多年来,虽然你不说,但是我也知道,你非常想念南边生活和南边家人。我们搬到幽州去,也离你家乡近一些。虽然你从未和我说过,但是我直觉你家中还有父母长辈。到时候我们也可以乔装打扮,悄悄越过边境去拜见你家长辈,也算我这个媳妇能得一点孝心了!”
铁镜这一番话,说得让杨延辉有一点感动了。回家看看自己老娘,是他十几年来梦寐以求事情。但是一想到带着铁镜回家,他就又难受起来了。妻子罗氏,家中势必等了自己许多年,当初还有一个幼儿怀,现也不知道长得多高了。若是自己带着这辽国公主回去,又怎么面对家守着老妻呢?!但是,现铁镜也身怀有杨家孩儿……唉,还不知,她要是知道了自己是杨家儿郎,会不会与自己分道扬镳,说不得,还要‘大义灭亲’呢!
但是她有一句话说得对,至少自己离家乡近了,倒是真可以缓解一下思乡之情,如果仔细谋划,说不定还能帮助大宋夺回燕云十六州呢!当然,这还是要徐徐图之,不可能一拍脑瓜就能做到。杨延辉明显喜形于色,让铁镜发现自己这回算是赌对了。
暂时将事态掌握手里,铁镜松了口气,杨延辉也很干脆直接去住书房了。估计至少自己生完这个孩子之前,他都不会回来与自己同房了。
铁镜摸了摸肚子,孩子生长情况非常好。自己既然答应了铁镜公主要带这个孩子,那就一定要带好。自己孕期一定要做好保护措施,让这个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降生!正好屋里呆几个月呢,可以好好修炼。吸取天地灵气,势必对腹中胎儿有好处。
于是,暂且安顿下来铁镜,就开始了自己宅生活。每天日出也修炼,日落也修炼。每天都是喝泉水,茹素,闭门不出,就连宫廷里聚会都不参加了。萧太后只当她是因为好不容易养了个胎,太过紧张孩子所致,也不苛责。因为铁镜现年纪确实大了,比她大不了多少大公主,眼看着就要做祖母了!要是这一胎不保住,那这一辈子还不知能不能有个自己孩子呢!
身为铁镜亲生额娘,她当然希望女儿能够老有所依,顺顺遂遂。当下吩咐驸马木易这几个月也不用参加什么宴会或是到衙门报道,只好好家侍奉公主左右即可。这一下杨延辉也满意了,他可不想那些个仇人面前强颜欢笑卑躬屈膝,可算能够歇一歇了。
铁镜公主是萧太后宠爱女儿,是以家中金银财帛取之不用之不竭。铁镜要这些阿堵物也没有什么别大用处,毕竟现凡间富贵对于她来说就已经是过眼云烟了并不重要。于是,看了一下自己私库之后,铁镜就开始布施上京周围贫苦百姓,打是为腹中孩儿积福旗号。贫民们得了好处,就那里颂扬二公主仁慈。公主府如今是喜事连连,由上到下,从主人到奴婢,都透着一股子高兴劲儿。可不嘛,就连平日里是耷拉着一张脸额驸大人都喜笑颜开,别人当然是喜形于色了。
铁镜这一步棋走非常好,她这是为了和萧太后提出要去南京定居一个楔子。说什么梦里梦见个老神仙哪,什么积德行善哪云云。天花乱坠、舌灿莲花,致力于把老太后一下子侃懵了立刻答应才好。但是铁镜压根没有想到,她老娘居然答应这么爽,而且爽有点过分。不单答应她搬到南京去,就连她自己,也要到南京去!
别啊!您老人家要是去南京了,女儿我家里那个驸马万一要是做了什么,可真是兜不住啊!铁镜眼泪汪汪:“额娘您如此疼爱孩儿,孩儿真是铭感五内。但是额娘年岁大了,此去南京,路途遥远,额娘您,还是别去了吧!孩儿有额驸照顾,不会有事!”
老太后一脸慈爱,摸摸女儿娇嫩小脸蛋儿,“我儿啊,这可不单单是为了你,就算你不去,额娘也要去。你一来说你要去南京,我就不准备让你去,你也说路途遥远,你挺着个大肚子,万一出点什么事儿,可教额娘怎么办呢?!不过,你这次是有了仙人托梦叫你去布施行善,我想,你腹中小阿哥一定是天降童子,以后啊,前程不可限量呢!这倒不好拦着你不叫去。索性……”老太后瞬间从一个慈祥老母变成了一个严肃上位者,“索性,我们和宋国又要交兵了!这一次,萧卿家要摆下一个大阵克敌,这一次,管教那宋军都折戟沉沙,有来无回!你说,这样一桩大事,你额娘不去压阵,谁还有那个资格呢?!”
看铁镜有点发傻,萧太后拍拍她手道:“我儿,只管跟着额娘銮驾走,这一路上,定然保你安然无虞!给哀家生下个小外孙来,才是正理!”说罢,又不要钱似赏了不少珠宝药材,自己这个女儿就是善良,心软和,前些日子又是施粥又是赈济,花费了不少呢!自己这个做额娘,不能拦着她做好事,但是总得贴补贴补。
木驸马是自己当初挑,他是南人,但是又能文能武英武非常,但是自己挑了他做驸马,是不是错了?因为他出身以及他才略,让他成为了辽国一块鸡肋,食之无用,弃之可惜。想要重用,却又不能完全放心。所以这么多年,也就是这个二驸马没有得到什么重要官职,只是虚领着一个驸马俸禄,郁郁不得志。每每想及此处,她就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挑来挑去,好像并没有挑出一个好来给她。唉,且看着吧,横竖自己这把老骨头还有活,一直照看着就是了!
铁镜一听又要和大宋打仗,心里就要发急,这难道是天要亡我吗?刚想使个计策,把那个一心想要报仇驸马爷调开这个权利中心,这一下子又要打仗了?!她心中一阵阵发紧,脑中就一阵阵发晕,我妈呀,这把玩儿大了!
第二十四章
这一边,铁镜还想,到底怎么向木易解释为什么小两口搬家还要带上丈母娘问题。编谎话,实是编不圆。萧太后可不是普通丈母娘,绝对不可能因为女儿有身孕还要搬家就非得跟着伺候。人家是辽国太后娘娘,把持朝政多年。雄才大略,那是干倒了多少朝中重臣,才和自己儿子一起朝堂上站住了脚,那手腕和手段,都是杠杠。是以,以萧太后重要性,那大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能因为区区小事如此作为。
现你老太后要到南京幽州去,你说没有阴谋诡计,谁会信?!反正木驸马是绝壁不会相信!他这个老丈母娘有多霸气毒辣,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是十分清楚。
所以,铁镜那里愁啊,坐马车上都一点不安生。可能再搭上怀孕原因,是站也难受,坐也难受,躺着也难受。喝杯茶都觉得心烦气躁,一抬手还掀翻了小桌上点心匣子,各种精致小糕点滚了一马车,全都白瞎了。一边侍候丫鬟连忙上前静静地收拾残局,哆哆嗦嗦,生怕被公主迁怒了。她可算看明白了,公主从宫里出来脸色就不对,说不准就是和宫里哪一位贵人拌了嘴,自己可不能去触这个霉头!
铁镜是绞了脑汁都不想让木易知道,但是一直关心南边战事杨延辉,已然是得着信儿了。大辽做驸马多年,就算他本来毫无根基,又因为出身被权贵们看不起。但是大辽做事汉人何其之多?就是朝中也有不少汉臣。是以苦心经营之下,杨延辉也是有一点班底。皇太后有意搬到南京去消息,他知道倒是比铁镜早一点。
自金沙滩一战之后,宋辽边境就没有安生过,战事频繁,死伤不断,民不聊生。战事一起,辽国从来就是输少赢多,要不是边境还有六郎盯着,恐怕大宋危矣!杨延辉坐太师椅上,本来是可以靠背,却低下头来用手捂住了脸,两肘支撑大腿上,就那么呆着。如果连萧太后都要往前线那边去了,那就说明这一次辽国绝对有了必胜把握。
又听闻,那萧天佐府上,近可是影影绰绰很热闹!韩延寿总是带着人到那里去与他会面,但是神神秘秘,也不知道是谁。难道,那就是这一次他们要破宋军秘密武器吗?难道,是他们有招揽来了什么大将来了吗?是辽人,高丽人,还是……汉人?!总是有卖国求荣家伙来投奔辽国。至少,现辽国朝廷里就有不少汉臣,并且他们也不都是从燕云十六州,辽国属地来。甚至是有从南边大宋偷渡过来投奔。那些狗贼,实是气煞人也!
上朝时候,还总有那些狗奸贼,因为自己这个木驸马是从南边大宋来,出身相同,居然还想要和自己拉帮结伙自成一派,以与那些契丹权贵打擂台。全都是些混账王八蛋!大宋时候,就是这样子结党营私,互相踩踏,盘剥私利。是以有好官想要做什么,也都是被这些拉帮结伙昏官给耽误了。大宋日益削弱,难道就没有这些狗贼原因里面吗?!
到哪里都是这样只为争名逐利,可惜辽国基本上都是契丹贵族做上层官员,领着要紧职位,没看他这皇太后嫡亲驸马女婿都打着零工呢吗?要不然早就被这群庸禄给祸害灭国了。对于这一点,杨延辉十分确定。也就是大宋地大物博,经济发展好,才没有被毁之殆!如果是辽国放任他们,估计很大宋就不必担心边境事情了!说不得即便是现这样,几十年后仍然会发生。但是大宋,却已经等不了了。
“公主回府!”就杨延辉纠结时候,也同样纠结铁镜回来了。公母俩谁都是没想出办法来,一双人紧锁愁眉,门厅里撞上了。一个满脸黑,一个铁面沉,倒真像是一对儿。
事已至此,铁镜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瞒估计是瞒不住。有道是,纸里包不住火,朝廷开战这么大阵仗,想瞒是不可能!她索性杨延辉另一侧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又有小丫鬟重沏了茶水送上来,拈起盖碗儿,喝了一口。
“我已经和母后说了,要去南京定居事情。”铁镜看似实看手上茶盏,实际上眼角一直偷偷地瞄杨延辉。果然见他搭桌子上手轻微颤抖了一下,铁镜继续道:“她老人家马上就同意了。而且母后果然疼我,居然还要亲自去南京,让大队人马护着我们上路,母后年纪这么大了,还要为我奔波,这让我这当女儿心里怎生是好?!”
杨延辉眼角有点抽搐,哪里是什么慈母心肠,太后分明是要去战场压阵!你就算是她宠爱女儿,也不过是闲暇之余才想起来附属品罢了!但是这话他不能说出口,他还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才行。“是么,那母后真是待你如珠如宝。有了皇家军队保驾护航,此番一定能够安全抵达南京。其实我也不放心你身怀六甲还要赶路,这下可好,我也可以放下心来了。还是要感谢母后恩德啊!”
“是啊,”铁镜都觉得这样子做夫妻假里假气让她心累,一时间两个人之间都有一点冷场了。但是铁镜还是决定主动开口,给木易打打预防针。“其实,母后这一次也不光是为了铁镜才要去南京。听说,咱们,又要和大宋开战了。这一次战事,母后十分重视,听说,是大宋杨家军掠阵,边境上又有一场苦战好打了。”
杨延辉嗫嚅了一下,终究道笑:“想来咱们一定有什么杀手锏,是以母后才会这么有信心。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母后这一次纡尊降贵到前方去,估计这场大战,一定会是咱们这边胜出。”
铁镜真是想叹气了,这是j□j裸地套话啊!恐怕木易是早就知道了太后想要到南京去事情了,难道他以为母后会将军事秘密告诉自己一个女儿家吗?!是,母后是垂帘听政,但是她老人家是皇帝亲妈。无论皇上老兄他高不高兴,他也都知道母后是为了他好,他才是母后心尖子上人。为了巩固他政权,母后一个弱女子将江山挑肩上,手上沾了多少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