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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在其他地方动用的银子不少,但真心没有动过贾珠养病的银子钱,贾政这话也算是戳了王氏的心窝:“你、你、你!”王氏气得倒仰,手指向贾政说不上一句完整的话,就连脸也是憋得通红。
见形势不对,周瑞家的从外头跑了进来,抚着王氏的背,帮她顺气,并且对着贾政说:“老爷这样说真是伤透了太太的心,太太为了这个家操劳至此,都不见一句贴心窝子的话,伤人、戳心窝子的话倒是受了不少。太太这样都是为了谁呀!还不是为了老爷同家里的哥儿、姐儿!”
周瑞家的句句指责贾政,原本有点愧疚的贾政怒火又重新点燃了,踹了周瑞家的一脚,呵斥道:“狗奴才,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儿!还不跟我滚出去。”
“你看我不顺眼就算了,你还拿我的人出气!”好不容易喘过气的王氏又憋住了:“既然如此,我还留在这贾家作甚!还不赶紧带着宝玉回王家去,给你的那些下贱胚子腾出地方!我们走了倒也干净!”王氏说完,就挣扎着要回房间里换衣裳。之前扶着她的周瑞家的也不阻拦,只是一味的捂着个脸,做苦相。
之前贾政同王氏也不是没有吵架过,王氏也经常威胁着。不是说要带着孩子去投湖就是要带着孩子回去金陵依旧带着孩子回王家。可威胁仅仅是威胁,除了哭喊,还鲜少见到王氏其他的举动。王氏这么一回房换衣服,真的要出门的架势,还真的吓着了贾政。
可是,鸭子死了嘴硬,贾政还是脸红脖子粗的说:“既是走了,那就干脆别回来了!我们家不养闲人。另外,宝玉可是我们贾家的种,你一个姓王的又凭什么把他往王家带。莫不是要拐带我们家的血脉。”
王氏的举动也不过是吓唬下贾政,她要是真灰溜溜的带着孩子回了王家,那真的是里子面子都没有了。两人正在僵持,外面又传来通报的声音。
“老爷、太太!大爷房里的罗衣姑娘发动了!”
贾珠这么一病不起,太医也说了,只能就这么将养着,因而秦罗衣肚子里的那个也许就是贾珠唯一的子嗣。所以贾政同王氏都异常看重,生怕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生了个女儿。
贾政同王氏几乎是一口同声的说:“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叫太医?”只不过贾政同王氏说的不同,他具体说的是:“还不赶紧拿我的帖子去叫太医。”
两人的默契也就那么一会儿,王氏因为之前被贾政堵住了话,这会子正好反讽回去:“这会子老爷的帖子怕是不管用了,还是去请大太太,借大老爷的帖子一用吧。”
没了官身,这是贾政最想逃避掉的事实。因为王氏说的是一阵见血,贾政也没办法反驳,只好回避不谈:“你一个要当祖母的人,还愣着在这里干嘛。赶紧过去看看!”
想着如今这个庶子可能会是贾珠唯一的子嗣,王氏可不能打着原来想借着新媳妇的手,除掉秦罗衣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计划了。王氏以己度人,生怕自己去晚了,让傅秋芳下了手,听着贾政的话,也顾不得反驳,急急忙忙就往贾珠的院子那边赶去。
他们倒是都小瞧了这位傅秋芳傅氏。傅秋芳可不是一个没脑子的,她也知道,自己嫁给贾珠后,会面临的情况。若是贾珠无子,她日后也没得个依靠,有个庶子,笼络好了,日后也是一个依靠。至于那位房里人生下了之后,留子去母倒也简单。于是傅秋芳打算的不是王氏所想的让秦罗衣母子俱亡。
“珠儿媳妇,怎么那个这会子就要生了?不是还有些时日吗?”王氏一进来,就对着傅秋芳质问道。因为心里焦急,王氏根本没有注意到,院子里还有一个宝玉。
傅秋芳眉头一皱,面上的表情看着分外无辜可怜,还没等她开口,宝玉就哭着说道:“太太莫怪芳姐姐,这事全是宝玉的错。宝玉来找芳姐姐顽,却不想冲撞了正在院子里散步的衣姐姐。”
听着宝玉一番言语,傅秋芳勾起了嘴角:“这宝玉年纪小,人又傻,倒是一把趁手的利剑,说的正和我意!”
宝玉一通姐姐妹妹的,说的王氏头皮发麻。王氏着急大儿子,又心疼小儿子,这会子根本来不及询问宝玉有关的问题,只想着产房血气重,带着凶煞。宝玉年纪小,身子又娇贵的,怕是连这边的院子都不能多待,若是妨碍到了,让她的宝玉除了岔子,那边是天都要塌了。”
“宝玉乖,让姐姐们带着你回去吧。”王氏耐着脾气劝说道。
不想往日最娇贵胆小的宝玉却是含着眼泪拒绝了:“宝玉不走,衣姐姐留了好多血,宝玉怕她出事。”在宝玉眼里,他的那些好姐姐、好妹妹是最宝贵的,若是能让她们好了,便是让他自己立马去死都是可以的。
可王氏听来却是怒了:秦罗衣那个狐媚子,莫不是想着珠儿靠不住了,这会子大着肚子就急着来教坏她的宝玉!原想着等她生了孩子再提拔她一程的,这样看来倒是不能留了。
看着王氏那着急上火的表情,傅秋芳又暗自笑了笑,知道自己一箭双雕的计谋算是成了。可转眼间她又是一脸忧色:“太太,秦妹妹这样子不会有事儿吧,看着怪吓人的。”
王氏看着傅秋芳,因怕傅秋芳在暗中动手脚害了她的孙儿,于是便说:“这儿有我呢。你带着宝玉去老太太那看看,莫让有些不长眼睛的惊动了老太太。”然后王氏转头同宝玉说:“好宝玉,你看看你芳姐姐也吓着了。你帮太太跑一趟,送她去老太太那儿压压惊,随便照看着老太太,可好?老太太同你芳姐姐,平日里都是最疼你的。”
宝玉的毛病,因他的那些姐姐出来的,那便还是要他的那些姐姐们来治。他看重秦罗衣,可还没生育过的傅秋芳,他更看重。宝玉本来就有几分害怕,怕贾政追究他的责任,才在这边死撑着。这会子见贾政没有到场,王氏又给了他足够的台阶,于是他便摸了摸眼泪,答应了。至于傅秋芳,她更是乐得离开,方便到时候有什么事情,好撇清自己。
产房里的秦罗衣其实情况还好,她从那样的地方出来的,怎么会就这样被人算计到了。自从傅秋芳进门,她自己就小心提防起来了。她是动了胎气,要生产了不假,可情况根本没那么严重。那些看着吓人的鲜血,不过是她早早就准备好的血袋,就等着哪日有什么岔子,正好派上用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上午被某些重口味的东西吓到了,于是木有心情码字。
下午家里来了客人,还是没办法码字。
第74章
女人生产,除了极为少见的顺产,差不多都是要挣扎一番的,都算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如果运气不好也就是两只脚都踏进去了。
秦罗衣之前虽说没有生产的经验,但多少也做过有关的了解。只是亲身经历同了解到的内容多少会不一样。在一阵阵的疼痛当中,她只觉得自己要裂开了一样。
她胎气眼眸看了收生婆子一眼,那婆子却是漫不经心的说:“这会子急什么急,你当女人生孩子就同母鸡生蛋一样呀,‘咯咯’几声就能下下来。等着吧,还够等,生个一天都没准。”
听着这话,秦罗衣的脸刷的就更加苍白了。在她曾经待过的地方,什么样恶心肮脏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她原想着贾家会在她生完孩子后,才对她下手,可没想到,贾家也许仅仅在生产过程中,就能解决她。若是她在生产中难产,或者是体力不支,这些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什么?他们不会担心一尸两命么?到这个月份了,孩子也基本成型了,到时候他们直接保孩子,不管大人就行了。
生产挣扎中,秦罗衣摸到了自己枕头下的一个小包,里面藏着的是她事先准备到的参片。不用指望贾家会给她准备补充体力的参汤,若是有了参片,也总比没有好。趁着收生婆子闲聊之际,秦罗衣赶紧那了一片含在舌下。
呼喊什么的也是要体力的,秦罗衣也只能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来,自己藏着的参片有限,总得让它发挥最大的价值。
疼痛让秦罗衣几乎神志不清,那婆子估摸着时间,给秦罗衣检查了一下,然后自己嘟囔道:“看不出来呀。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身体倒是不差,什么补充帮助都没有,这会子都开了两指。”
婆子说的话,不过是自言自语罢了,可秦罗衣听着,却是燃起了希望。现在开了两指,那撑到自然顺产也不是不可能。
因为秦罗衣刻意控制着自己不让呼喊,外面的王氏倒是不放心了,这会子能解决掉这个小妖精是最好,若是办不到,也不能因此影响到她的宝贝孙子。
王氏也没想着吩咐其他人,自己叫在院子里喊道:“你们里面情况可好。”
收生婆子赶忙回到道:“回太太,好着呢。胎位正,这会子开了两指,不是是三指。”
秦罗衣也是狠人,硬是咬着牙,把孩子给顺利生下来了。从发动到生产也不超过三个时辰,已经是极快、极顺利的了。
“太太,是个哥儿。”收生的婆子见孩子生下来了,赶忙抱着孩子出去请功,留着秦罗衣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管不问。经过这么一场折腾,秦罗衣身上既有汗水也有血水,裙子湿漉漉的,头发也结成了一块一块。可是就是这么一副惨状,贾家连个做样子的收拾都没有。
秦罗衣冷笑道:“姓贾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姑奶奶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们且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加倍的回报给你们。”
强撑着疲惫的身体,秦罗衣翻身找出刘励留给她的暗信,发出了信号。如今她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也该抽身退出了。
对于刘励是否守信用,秦罗衣倒是不怕。不是说她相信刘励的人品。而是她相信一句老话:常人说,戏子无义,婊/子无情。虽说她是说要报答刘励曾经的恩情,可对于这点,刘励对她没有足够的信任。如今刘励若是不派人来接应她,她也有办法把刘励曾经的算计给公布出去。对于这一点,秦罗衣觉得自己赌得起,而刘励作为一个堂堂的世子,就是为了爱惜羽毛,必然也是赌不起的。
接到含光送来的信息,刘励也知道是秦罗衣的情况了。如今秦罗衣替他做事,功成身退了,如果他不能做出一个合理的安排,恐怕他手下的人心里也是会有想法的。可秦罗衣的经历和身份,只能代表她是个烫手的山芋,安排不好,必然是会出问题的。
含光看着自己主子的脸色,试探性质的提出了一个建议:“奴婢倒是有个法子,世子爷倒是可以看看,这法子是否可取。”
“说说看。”刘励急忙问道。
“以前五皇子不是说,他对那个曾经艳冠京城的花魁,罗衣姑娘很感兴趣吗?不是说未能再见罗衣姑娘的惊鸿舞,是一大憾事吗?”
刘励笑了:“含光说的好。殿下既然有此心愿,咱们有能力,也应该帮他实现不是吗?”五皇子也是知情人,他当日是有这样说,可不过是想送刘励一个人情,方便日后在必要的时候让刘励偿还,哪里是真的要秦罗衣这个人。
他堂堂五皇子,而且还是皇后嫡子,什么样的女人要不了,会偏偏要一个破鞋,还是一个生育过的破鞋。如果他真要看什么惊鸿舞,哪怕他如今还只是一个皇子,真的想看了的时候,总会有比那秦罗衣更好的替他奉上。
至于刘励的心态,纯粹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罢了。他如今刚和李纨定亲,日子也是刚刚定下,若是同什么女人在名声上有了纠缠,那可是不好看的。而且,他也是根本不忍心,不忍心让这样的信息骚扰到他心里的佳人。至于,五皇子,刘励也只能祝他好运了。不是说五皇子的皇子妃窦氏是个最为贤惠大方的吗?
下了决定,刘励便派人去接应秦罗衣。贾家本身门户就不算紧。如今添上了孙子辈的第一人,多么好的兆头呀。就连大房的众人都想着抱抱孩子粘粘喜气。在阖家欢庆的时候,贾家的门户反而更松了。
再加上贾家本来就准备着留子去母,秦罗衣生产的时候,就只有一个收生婆子在旁边看着,没提供任何帮助。如今秦罗衣生了,而且生下的是个健康的大胖小子,于是便如同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一般,秦罗衣那地儿根本是没有人管。
刘励手下的人接应的工程中,正好远远的路过贾母居住的院子。那时候全家有点脸面的人几乎是都聚集在那边,变着花样说些个讨巧的话。贾政同贾母都被哄得极其高兴,贾政当场还给那孩子取名叫贾兰,说那孩子看着就有兰芝玉树的气度。
下人们纷纷传开了,一个个“兰哥儿、兰哥儿”的叫着。
刘励的手下听着便忍不住吐槽道:“才刚出生的儿子,恐怕眉毛都没长齐,一身胎毛,你能看出什么是兰芝玉树吗?”
另一个也说:“兰芝玉树什么的,我到时不懂,不过是个屁大点的小毛毛。不过那孩子好像是个哥儿,怎么就叫上贾兰这个名字了。不说兰这个字听起来忒娘了,便是贾兰这谐音……也太……”
之前说话的那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不是,贾兰,假男,那哥儿便是个男娃子,也因为这名字成了个假的了。”
刘励也算厚道,在接应的人选中留了个懂医术的,就是为了积德,怕秦罗衣撑不住,在路上断送了信命。
秦罗衣上了备下的马车,看着车上等候着的大夫,心里倒是有几分暖意。经过这一茬事儿,她心里难免有几分脆弱,见着刘励准备着这般周到,说没想法,那必然是假的。
“姑娘请放心。您身子没什么大碍,不过是生产后脱力,有紧张忧思,郁结于心罢了。老朽这儿有一颗参汤熬制的药丸,姑娘先服下补补元气吧。等到安定下来了,老朽再给您开一副汤剂,保管不留病根。”那大夫说话不过是例行公事。
可秦罗衣毕竟是起了旖念,这般公事公办的话语也被她听出了深意:“世子爷心里怕是有我的。他不仅备着了大夫还备好了药丸,恐怕就是怕我除了差错。而且那大夫,不可能不知道我是刚刚生产过的女人,可他居然还叫我姑娘,这不是世子吩咐的,还能是什么。他说不让我留下病根,莫不是要给我一个依靠,让我日后好替他生个孩子?”
不得不说,有些女人的想象力真心可怕,这么点事情,就能被她脑补出一大堆来。刘励确实是给秦罗衣安排了后路,只是这个依靠不是别人,而是无辜被牵连的五皇子。
于是秦罗衣带着满脑子不切实际的幻想,被送往了五皇子京郊的别院。至于五皇子要怎么安排,这就不是刘励会考虑的事情了。这样做也不是没有好处,秦罗衣本来对李纵嫉妒得发狂,觉得同样是女人,为什么李纵就那么好命。一桩不靠谱的婚事换来的是郡主的高贵身份,而且那婚事还没成功,就被人搅合了。搅合的那人还小心翼翼,生怕对她的声誉造成不好的影响。可是在秦罗衣脑补出来的体贴里,她也感觉到了被人呵护的感觉,于是她神奇般的不妒忌了,甚至还想着要怎么更好的报答回去。
第75章
皇别院同世别院的规格仔细看来还是有几分细微的差别的,对于欢场出来的人精,秦罗衣只是看了看,就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于是问道:“这儿是哪儿?”
赶车的回答道:“咱们爷已经把你拜托给此间的主人了,你且好好养好身体,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为爷效力。''”那车夫最后一句不过是自己随口说的,不想让秦罗衣给听实了。
虽说秦罗衣的大脑有一半被不切实际的幻想占领,可她脑袋里多少还有一点点理智没有失去。她知道,以她的出身和经历,让一个男人心无芥蒂的接受她几乎是不可能的。她若是想在刘励心里有那么一席之地,帮刘励做事是唯一的选择。
“大哥,请问此间的主人是何等身份。”秦罗衣试图从车夫嘴里套出点话,意识的开始卖弄起自己的美色,苍白的小脸挤出一丝柔弱的笑容。
只是秦罗衣忘记了,她刚生产毕,浑身上都还没有清理,如此一笑,竟是有几分形迹可怕,如同鬼魅。
那车夫也算是个人物,他故作高深的笑而不语,让秦罗衣在心里做实了自己的猜想,觉得自己是刘励派到这边的卧底。于是她用尽心思在这边站稳脚跟,试图帮助刘励。她只当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秦罗衣这个人,而是自始至终,都是五皇府里的侍妾,伊姑娘。
又说贾家,众人都因着添丁的喜事而喜气洋洋,可王氏却始终不忘了留去母那一茬。她招来周瑞家的:“待会可别忘了去看看咱们的秦姨娘,她可是为咱们家绵延嗣的大、功、臣!”
周瑞家的哪里不明白自己主的意思,于是笑着回答到了:“老奴哪里会忘记。咱们家添了孙少爷,那可是阖府的大喜事,老奴还准备着找罗衣姑娘。不对不对,是秦姨娘讨杯酒吃,好沾沾喜气儿呢。”
两人说得是冠冕堂皇,私表达的意思倒是极为恶毒:那秦罗衣自发动到如今生孩这许久时间,不仅没有任何补充,而且是米水不曾粘牙。她若是自己死了倒是干净,若是没死,就用上一剂药,送了她的性命,再对人说是产后血崩,根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