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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是曾经打倒了那个八尾的诅咒、要以它为对手。
「你已经忘了吗?吾辈手上还有一张足以与清十郞相匹敌的、打倒了八尾的王牌吧?如果能充分地运用好那个、总算还是有点希望的吧。」
……啊啊,那个家伙啊!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的、是沐浴在月光下、耸立在黑夜中的那条有着清澄蓝色鳞片的水龙。
又长又大的身体笔直地伸展着、可以俯瞰山峰的一头神兽。
对哦,不是还有那个家伙在嘛——那条、苍龙啊。
虽然那个叫清十郞的、是足以打倒巅峰期的八尾的犬神,可即便如此八尾只是八尾。苍龙也是一击之下就把八尾给吹得消散了的存在,再加上还有妖怪猫在。
然后最重要的是,我仅仅是回想起它那雄大、壮大的形象就能够安心了,它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把那样压倒性强大的八尾打倒了的龙神、苍龙,是不可能会输的。
僵硬着的双肩上的力气一下子放松了。紧张得嘴唇都发干了的我,把肺里的空气全部吐了出来,同时深深地瘫坐在了长椅上。
「什么嘛……能够这么干的话,你早点说出来啦。」
可能是有些松懈了吧,所以,我就忽视了一个情况。
妖怪猫、根本就没有看过我一眼。简直就是故意的、好像是在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似的,妖怪猫一丁点都没有看过我的脸。
「好吧,要那么干还是可以干的呀。」
带有自嘲意味地、妖怪猫用我也不确定听没听到的声音、这么呢喃道。
「就是这样,又要来拜托你释放出苍龙了。」
释放出苍龙——啊啊,那个啊。我想起了那棵巨大的冷杉树上缠绕着的锁链。那条锁链,可真够重的啊。
「……行啦,我明白、我明白。这种程度的事我还是能干的啦。」
「是啊,拜托你了哦。——你看,吾辈的手就是这副德性的啊,所以连握住那条锁链都是桩苦差事了。」
这么说着,妖怪猫忽的一下把前足的掌心朝向了我,那个称之为手指也实在是太短了,它就那么来回握了几下向我展示着。
……呃、骗不了我的,骗不了我的哦。谁会想要摸你那个肉球啊!
我为了不让内心屈服于肉球的魅力而忍耐着,想到要硬生生地改变话题,就把矛头指向了那个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的家伙。
「喂,那边那个非现实美少女!」
突然之间被叫到了的少女、露出了仿佛说着「什么?」一般的表情、歪了歪脑袋。
不管再怎么看,我都会不禁为没有『※在本作品中登场的所有人物均为十八岁以上』这样一句显示在半身像下面的附加说明、而感到不可思议。
「我说呀……你真的是、那个……八云、吗?」
我一直都想问的这句话,总算是鼓起勇气问出来了。
「哎——,你还在怀疑吗?我、都快要哭出来了哦~。」
说着、却与话语相反地露出了满面的笑容。这种破坏力实在是太强烈了,其艳丽之姿与其说是魔性,不如说简直已经是魔改造了。我差点要怀疑自己、不会是选中哪个选项触发关键剧情了吧。
现在进行命名——这家伙不是八云,而是『小八云(假)』!
顺便说一下,后面那个(假)不是(假称)那种简单的东西,而是(假想现实)的略写。
……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啊我。都快要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了。
这家伙虽然看上去是个幼女,其实根本就连人都不是吧。
就算真的是个幼女,这种类型也是不可能让我心动的。我的爱好、始终是在那绽放着美丽的蔷薇的男人与男人之间啦。
看出了我的情绪有着这样的动摇,妖怪猫进行了一番解释。
「所谓的狢,就是一种与狐、狸并称的、擅长化为人形的妖物。在佐渡,比起狐狸变化人形的故事来,还是狢变化人形故事更为普遍一些。对于这个家伙而言,变化人形这种事简直是小菜一碟啊。」
「哎……那、等一下哦。既然说是变化人形,那么、不单单是这种成人游戏画风的样子,你还能变成其他很多样子吗?」
「是啊,什么样子我都可以变哦~」
……算我求你了,别用这种舌头短掉一截的方式说话了。
「那么,为什么要变成这种样子啦,变成个更正经点的大人不就行了嘛。」
「因为是需要」得意的表情!
「…………需要?」
「是的,萌是日本能向全世界自豪的文化哦~。当今这个时世,变化成这种女孩子的样子是最需要的,这种都是常识哦~」
「你们这些家伙的常识一个个都有问题!」
各方面都很可疑地说什么这个时代……这哪里是常识啊,分明是脱离常识!
对于我这样的怒吼声,妖怪猫露出了一副当成清风拂面的表情,扑通一下从大腿上跳了下来。
「总而言之,胜负之战就在今晚了。清十郞在日期更替之间是必然会来的。」
「今晚啊……」
好吧,虽说是要尽快赶到樱子家里去了,不过作为惯例来说、也是要得到父母同意的吧。
「绝对不要迟到了啊,绝对哦。」
「行了行了。」
小八云(假)要跟上离去的妖怪猫,也从我的身边站了起来。
他们两个就这么留下了我、离开了公园,在离开的时候,妖怪猫快速地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大概,也是因为我已经第二次遭遇到了这种非现实性的问题,估计是考虑得太轻松了。而由于亲眼看到过苍龙的那种无与伦比的雄姿后、我有了一种安心感,这也是不可否认的吧。
就这样粗心大意的我、忽略了妖怪猫那竖立着的瞳孔中、所潜藏着的悲壮的决心。
◆◆◆
只听到「哎呀」的一声惨叫,吾辈转过了身来。
看起来是命的脚陷进了泥泞的土里、又一次摔倒了。都不知是今天第几次了、她一屁股摔坐在了冷冰冰的地面上。
「就是因为你穿着不习惯的凉鞋来,太小看山里了吧你。」
「少啰嗦!我也是没办法啊,一不小心穿错了嘛。」
命一边这么怒气冲冲地说着,一边在原地调整成了盘腿的坐姿。
「说起来稍微让我休息一下啦,已经快要散架了。」
……真是没出息。
位于藤里宅后面的这座山,标高不足一百米,号称是山,其实也就是座小山。
与那种有修炼者积累修行的灵峰不同,是春子那种人都可以穿着保健凉鞋轻轻松松地登上去、还能在篮子里装满山菜的一座山。
「再说了啊,已经是半夜了呀。要是像上次那样的傍晚还算过得去,可在这种一点亮光都没有的山路上走,普通人会摔倒是当然的吧。」
对这方面吾辈其实模模糊糊地不太明白。
自然,作为知识而言、人类无法夜视吾辈是知道的,可是没有实际体会。
月亮是如此的明亮,为什么连脚下这点路都看不见呢。
想着、吾辈抬头看向了月亮。
——————糟糕了啊。
配合着命的速度走、太耽误工夫了。
刚才应该还在东边天空上的月亮,如今大幅地接近了天空中央。已经没有什么宽裕的时间了吧。
然而、
「总之,我无论如何都要在这里休息一下啦。」
说着,她就那么坐在地上,撅起了嘴。
基本上,从把鞋给穿错了这件事来看、她就已经太松懈了,这个小姑娘。
说实话,这根本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掉的事态。
由于她在公园里露出的脸色也实在是太苍白了啊……吾辈为了宽慰她安心、可能是做得有些过头了。
真是的,在这种刻不容缓的状况下。
「你要休息的话是可以随意的,不过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啊?」命转着脑袋环视了周围一圈。
突然她肩膀剧烈颤抖了一下,站起身来,像是要跟什么可怕的东西拉开距离般、向后退去。
在黑暗之中,命凝神看见了一样东西,那是用和纸剪切而成的一个人形。
那个人形没有眼睛鼻子和嘴巴,只有轮廓是一个人的样子。在它那对人来说是脊梁骨的位置上、穿过了一根木棒,被竖立在地面上,宛如一个受了磔刑的罪人一般。
在人形的旁边,是将注连绳上吊着一些弯弯曲曲的纸条、然后贴在棒子上做成的东西——其实是称为币帛的,也有一对插在那里。
然后,这些东西的组合并非只有一组,在这里一带到处都是,那简直是有如乱竖在墓地中的墓碑般的存在。
「呜哇!什么呀、这地方……」
「是诅咒弃置场。」
将背负着的魔法少女图案的背包放了下来、拉开了拉链,吾辈回答道。
没有时间了,不可能跟这个家伙光就这么耗着。
吾辈继续背对着命,随口地说着。
「这里就是春子施展<祝祭还原>所使用的场所了啊,要说的话就是诅咒的废弃处理场。将发出诅咒之人的怨恨之念驱散了之后,用来诅咒的道具就被扔在了这里。以杀死别人为愿而祭祀过的咒具,便有着与这些竖立着的人形相符的数量被埋在了这片土地下。」
「……为什么、要这么做嘛。」
「尽管通过<祝祭还原>、诅咒是失去了效力啊,可有过诅咒这一事实是不会消失的。因此在施加诅咒之际所注入的、许愿要杀死别人的怨念、已经渗透进了咒具中。这个地方是这座山的龙脉所流经之地,要是用时兴的话来说、就是所谓的能源节点啊。在这处地下流淌着清净之气,利用那股气、便能净化掉作为诅咒原动力的怨念了。」
『——这种说法、就当作是表面上的理由吧。当然,这方面也是很重要的啊。不过,真正在这里所埋着的并不是什么咒具,而是过去哦。
是诅咒的人与被诅咒的人、对于彼此的记忆。
即便是没有了怨念恨意,「足以诅咒别人的怨恨」「足以被别人诅咒的被怨恨」这种暗地里的想法、还是会在那些人的心里留下烙印。只要那些还没有消失,就算是失去了力量、诅咒也同还在继续着没有任何区别。
假设有人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那么承认得越多就会遭到越多的诅咒,而且曾被诅咒过的过去也会折磨着那些人哦。
正因为如此,不将之舍弃到这里来的话、是无法成为真正的祝祭还原的。将咒具这种诅咒的象征扔在这里,就像是将诅咒本身埋藏了起来——就像是将你们的伤痛和过错、憎恶和怨恨、一切的一切都完全舍弃到这片地底之下,任其流向何方。这么跟你说吧,只要不把与诅咒相关的纠结、从双方的心里完全驱除和斩断掉,真正的祝祭还原就是无法成就的哦。』
——这些、就是春子经常所说的。
吾辈心里回想着春子那些还未能真正理解的话语,同时手上不停地在背包中搜寻着。
顺便一提,吾辈现在将肉球探在里面来回翻动着的这个背包、或许你已经注意到了吧、其实已是第二代了。
由于第一代被八尾的狐火烧断了背带,前一阵子吾辈又让八云帮忙去买了个新的。
当时、它又一次问了「红色和蓝色的你喜欢哪种?」,知道了答案的吾辈勉勉强强地回答了「……红色」。
红色的话,反正命也已经看到过了。总不见得特意选择蓝色的,然后提供给她新的取笑素材。
由此吾辈已经下定了要再度背负起魔法少女来的决心,可是八云所买来的这个崭新的背包却、
「——呃!喂、八云!」
「怎么了,老爷?」
「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又多出一个啊!」
在背后舞蹈着的魔法少女,从一个人、进化成了身穿着华丽、优雅、而豪华的白色服装的二人组魔法少女们。
「啊啊,听传闻说是那个节目因为收视率不太好、就从后半部分开始搞的吸引人的花样吧。真是的,那个业界也很不容易呀。」
「…………」
前门也好后门也好,反正不是虎就是狼吧?吾辈这么消沉地想着、随便选择了之后,就体会到了被前后方暴怒的虎狼夹击的感觉。
不出所料,命看见吾辈背上了这个之后、
「怎么了你……增加了一个嘛,其实你是萌系的?要我给你点海报吗?」
说着、便捧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真是的,所以说这个世界啊,都不知道哪里会有陷阱,实在是大意不得的。
好吧————闲话结束。
对于诅咒弃置场的事、感觉命正为难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吾辈还是在那个魔法少女的背包中继续翻找着——有了、有了。
终于是找到了,吾辈拉出了一个、在背包的底部严密地保管着的麻袋。
在这个能遮蔽住灵力的麻布包成的袋子中,放着的是书写上了墨字的木片——就是为了扰乱八尾的目光、而曾让命含在嘴里的那个木符。
那上面开着的孔里穿着一根绳子,吾辈将它挂在了脖子上。
「——好吧,就是这样那样了啊,明白了吗?小姑娘。」
反正关于<祝祭还原>的讲解估计她也没有听吧,吾辈就这么随便含糊地说了一句、转头看向了命。
突然命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接着连鼻孔也扩大到了极限。
「樱、樱子!你、你、什、什么时候来的!」
指着抱起了双臂的吾辈,命一下子失态地大叫了起来。
哦哦……将吾辈的样子看成了樱子吗,这个家伙。
又能听到被封印住的八尾的声音、又能用木符完全骗过了八尾,虽说早有预料,不过这个小姑娘确实很敏感啊。
她应该就是所谓的、灵感体质吧。
这么看来,命是眼力极佳的吧。按照阴阳道的说法,就是那种所谓的见鬼之才了。
真是可惜,如果她希望的话,这种才能吾辈其实是可以好好给她锻练一下的啊。
——不过,要吾辈能够活得下来才行吧。
「怎么了?莫非你已经忘记了吾辈的样子吗?」
听见这句话,命一下子意识到了。
「你说吾辈……你、是妖怪猫吗?居然就连你也能像八云那样变化模样啊!」
「别冒傻气了,吾辈是高洁的猫又,怎么会变化成区区人类的样子呢。别拿吾辈跟锅岛的妖猫那种品性低劣的家伙相提并论。」
「猫又也好妖猫也好、都是一样的吧……」
这个家伙永远都弄不明白。
为什么只会把吾辈这般绅士的猫又、和那种卑贱的妖猫想成一样的呢。
话虽如此——猫又变化形象、这种故事也实在是有很多的。虽然吾辈相信、那些故事全都是连猫又和妖猫都不会区分的讲述者的无知之语,可是总之吾辈绝不会变化这一点是事实,因此就不要再毫无必要地去触及这个话题了。
「吾辈会在你的眼中映照出樱子的样子,全都是由这个东西造成的。」
吾辈将挂在脖子下面的那个木符向前递了递。
「这个是……我含在嘴里过的、那个吗?」
「不错,在这个木符的作用下、如今吾辈就拥有了与樱子相同的气息。」
命像个傻瓜一样发出了「哈」的一声,看起来这家伙还没有弄明白吾辈打算要做的事情的意图。
「你、还真是没有洞察力啊。」
「……少啰嗦啦。」
「清十郞是要返回到樱子那里的诅咒哦,你想吾辈二人分明是要正面迎战它的,可为什么不留在樱子的家里,只有吾辈二人来到了这种地方呢?」
「这个嘛,应该是因为不能让樱子看见吧。」
「正是如此。既然这样就需要花点工夫了吧?要花点工夫让清十郞不返回家里的樱子那儿去,而是朝着吾辈二人过来啊。」
「啊啊……原来如此。」
命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就是说,吾辈如今若是以观察气息的灵眼看来、就成了与樱子相同的存在了。
然后说到真正的樱子,这次还是在那幢施加了好几重除魔手段的藤里宅中。
在结果上而言,就好像是大坝里的水被闸门拦住了流向后、便会从旁边开着的水门里喷出来一样,终究,清十浪应该是会朝着吾辈这边过来的。
——是的,吾辈绝对没有说半句谎话。
虽然不是谎话,但是吾辈带上了樱子的气息、并不仅仅是出于这个理由,还有另外一层意义,甚至那个意义是更为重要的,不过现在没有必要说对这个家伙说出来。
「好了,走吧,你休息得也差不多了吧。」
吾辈把放下的魔法少女又背负了起来,再次迈出了步伐。
「这、等一下啦,别把我扔在这儿。」
刚才还在发着牢骚的命挺腰站了起来,急急忙忙地追了上来。
一个人被留在诅咒弃置场实在是不太舒服的吧。
不过其实这也不是那么恐怖的地方,而是更为神圣和温柔的地方啊。
总而言之,正如预计的那样,命在吾辈的身后追了过来。已经没有时间了,吾辈也没有做出放缓节奏的举动,要是现在就在这里被清十郞所袭击的话、吾辈是没有对抗之法的。
没有比尽快到达目的地更要紧的事了。
接下来在山路上前进了一会儿,从背后开始传来了命叽叽喳喳的埋怨声,这个时候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穿过了森林所至的河边,就是吾辈与命曾经击溃了八尾的、那个地方。
吾辈一停下脚步,命就在河